第 80 章
久远的记忆大卡车一般直接冲过来撞入祝自欢的身体。
“你说什么？这个孩子叫秦羲？”
宋院长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记性很好。这么多年来不仅保留了很多照片，还写了很多工作日记。时不时就翻翻看，因此很多孩子都没有忘记。
“我记得清楚着呢，这个孩子是政府送来的。说是因为监护人去世，也没有亲戚就送来了。这孩子我还记得，不太爱说话。当时你是个小话唠，跟他挺要好的。只不过很快他就被收养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久远的记忆，潮湿闷热的夏天。福利院的顶楼是大片大片飘扬着的床单。
剪着短发的少女说起自己对未来的畅想。
“我以后一定要拥有自己的房子。起码……起码要像福利院这么大。”
在小时候的祝自欢看来，福利院就已经够大了。其实并不大，老师孩子加起来不过几十个人。只是祝自欢过于瘦小，看什么都像巨物症。
秦羲默不作声，把盆子里的床单一一晾好，用木夹子夹好，免得被风吹落。
孩子们的衣服床单都是自己洗，小一些的也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祝自欢算是大孩子，做的自然也多。
福利院里好不容易来一个年龄相仿的孩子，祝自欢整天抓着人家玩儿。
宋院长望着远远的过去：“我记得你们那时候很要好呢，他走的时候你还哭了好几天呢。”
祝自欢瞬间脸红：“真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说起这个来，宋院长满心愧疚。
“还不是当时医疗条件不好，你小时候总爱生病。秦羲走了之后不就，你发了一次烧，那次之后你忘了不少东西。半年才恢复过来。估计你也忘了。”
医疗条件不好，福利院里很多孩子都需要治疗和长时间吃药。平时头疼脑热的小病，孩子们都能自己扛过去。
祝自欢自然也是。
怪不得，小时候的很多事在祝自欢的脑子里都是黏糊糊的一团。好像一只大手把它们团起来，攥到一起。
“怪不得我忘记了，让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了……”
宋院长有些心酸：“要不是院里条件不好，很多孩子没有得到优质治疗……”
祝自欢赶紧安慰道：“可别这么说，我就很感激您。要不是您把我捡回来，我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宋院长看着祝自欢，怎么看怎么高兴。
“这几年院里条件好了不少，孩子们治病也有条件了。你不用太担心，好好过日子。以后常回来看看我就是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祝自欢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其实是在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社会人，心思早就跑走了。
跑到自己的童年时期，跑到十多年前的福利院。试图在自己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找出更多秦羲的痕迹。
很可惜，直到坐上了回去的出租车，祝自欢的脑海里也没多出多少来。
小野看她神思不属，有些担心。
“你怎么了？是刚才在福利院里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像丢了魂一样？”
祝自欢并不是个内耗的人，于是她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小野。
小野恍然大悟。
“怪不得！”
祝自欢：“什么？”
“前几天你们喝酒来着，完事你不是睡过去了吗。那家伙在咱家对着窗户抒情来着，说什么这些东西都是他给你安排的。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我想要属于自己的大房子，还有属于自己的家人。最好有个小宠物，猫猫就很好。很温暖的样子。最好有个小花园，不需要我自己做饭。不要有烦恼。能自己养活自己最好了……】
久远的记忆在祝自欢的脑海中复苏，就像跟神明许下的愿望。
把两人送回家里，祝自欢重新回到了车上。
展峰依旧一副世界不关我事的样子：“祝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祝自欢：“去找秦羲。”
蓝景是国内有名的互联网企业，主攻方向是人工智能和语音。这几年很是火爆。
据说这间公司的创始人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生，才短短几年就有了这么大的成就。
展峰直接开到了地下停车场，等电梯的时候，两个女生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祝自欢并没有闲心关注别人，只是想要躲听一点关于秦羲的传说。
毕竟还有人配音，绘声绘色听起来更又画面感。
最重要的，祝自欢心里有一些隐秘的欢喜。
这么好的人，我们竟然很早就认识。我们竟然这么早就认识。
……
想得出神了，没听见旁边女孩子的招呼。
“小姐姐，电梯来了！”
祝自欢这才回过神来上了电梯。
其中一个短发女孩是个e人，拉着祝自欢就开始说话。
“小姐姐，你是不是也来面试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运营岗位，但是竞争的激烈程度可见一斑。我听人说，这几天有百来人来面试呢。”
祝自欢好奇：“怎么一个岗位这么多人？待遇特别好吗？”
短发女孩子解释：“你不知道，蓝景可是现在国内风头最盛的互联网公司。而且福利待遇可好了！听说老板是个大帅哥，还年轻……还是什么大公司的富二代。我来这里工作！”
祝自欢：奔着老板来的？
女孩子继续滔滔不绝：“当然，我并不是奔着老板来的。我听说这里从来不要求加班，女员工每月还有补贴和一天带薪休假！这是什么神仙老板！我爱爱爱！”
一旁的长发女孩子更稳重一点：“所以我们做好调查就来了，我是面试财务的。你呢，你也是来找工作的?”
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祝自欢。
没有化妆，没有正装，手里拿着一个手机，肯定也没有简历。
“你！你不会就是蓝景的员工吧！”
俩人齐齐惊讶，纷纷想讨教如何拿到offer。
祝自欢：高看我了。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这里的员工。我只是来找人的，找人的……”
长发女孩：“我们摁了电梯你没动，说明你也要上六楼。所以你去也是去找蓝景的员工，小姐姐，你就跟我们说一下嘛……”
祝自欢真的被民间福尔摩斯打败了。直播间里是这样，生活里也是这样。
“我真的……没经验。我只是去找人。我才刚毕业呢，跟你们差不多……”
“真羡慕你要去找的人，竟然在蓝景工作。听说这家公司已经有人投资了，估计以后找人会更加高要求，我们现在也是去试试。”
祝自欢：“祝你们好运！”
正好电梯到了，她们俩人去找HR面试。祝自欢则是来到前台，说了自己的需求。
前台是个年轻男孩，正坐着玩手机。
“你说什么？”万东轻蔑：“你找我们老板？有预约吗？”
祝自欢摇摇头。
来的时候也没打电话，那就并不算预约。
“没预约不见哈，我们老板忙着呢。哪里有时间整天见你们这些花痴。”
祝自欢：“那行，我自己打电话好了。”
换来对方一阵哈哈大笑：“就你，还打电话！不要小瞧我，我可是见多了你这种觊觎我们老板美貌的花痴。我告诉你，你是没可能的！走吧走吧。”
开什么玩笑，上次因为偷拍了老板的美照发给网友引起一阵骚乱导致自己被降职之后，万东就学聪明了。
什么来找人的，通通无视！
一个有智慧的男人，必不可能在同一个问题上跌倒两次！
祝自欢拿出手机，拨通秦羲的电话。
嘟……没人接。
再打。
正在通话中。
万东看着这一整套流程，嘲笑：“我就说见不到的，走吧。不要再再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老板早就名草有主了，死心吧。”
“叫谁死心呢？”
熟悉的声音从祝自欢身后传来。
万东瞬间立正：“老板好，老板您怎么亲自出来了……是不是我复职……”
秦羲淡淡看了他一眼。
万东：……
觉得自己好像死了百八十次了。
“我来接我的女朋友。”
不带感情色彩的话语瞬间转成了温声细语：“来之前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祝自欢摇晃手机：“占线了。”
“刚才是展峰告诉我你来了。下次提前跟我说。”
然后，就在万东两只大眼珠的注视下，牵起了祝自欢的手。
试图挣脱，但挣脱不了。
祝自欢孙：“这是你的公司，还有这么多人呢！”
秦羲并不在乎：“我是老板，没人跟说什么的。好不容易来一趟，带你看看我的公司。”
六楼人不少，一个通透的大平层。
“六楼往上都是我们公司，这里主要是运营和技术部门。”
影视剧里的老板们，不都是住在最高层，每天都要俯视自己的商业帝国，营造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吗？
怎么秦羲的办公室竟然在六楼？
“我平时办公在顶楼，不过六楼也有自己的小办公室。方便随时指挥。”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祝自欢被拉进了秦羲的小办公室。
装修不算华丽，只是简单的桌子柜子，一看就是临时办公室。不过屋里还有一扇小门，里面是个小休息室。
身后传来咔哒的关门声，秦羲默默靠近，从身后把人抱住。
“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
祝自欢闭上眼睛，享受秦羲带来的温度：“你能来找我，我也很高兴。”
“你说什么？这个孩子叫秦羲？”
宋院长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记性很好。这么多年来不仅保留了很多照片，还写了很多工作日记。时不时就翻翻看，因此很多孩子都没有忘记。
“我记得清楚着呢，这个孩子是政府送来的。说是因为监护人去世，也没有亲戚就送来了。这孩子我还记得，不太爱说话。当时你是个小话唠，跟他挺要好的。只不过很快他就被收养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久远的记忆，潮湿闷热的夏天。福利院的顶楼是大片大片飘扬着的床单。
剪着短发的少女说起自己对未来的畅想。
“我以后一定要拥有自己的房子。起码……起码要像福利院这么大。”
在小时候的祝自欢看来，福利院就已经够大了。其实并不大，老师孩子加起来不过几十个人。只是祝自欢过于瘦小，看什么都像巨物症。
秦羲默不作声，把盆子里的床单一一晾好，用木夹子夹好，免得被风吹落。
孩子们的衣服床单都是自己洗，小一些的也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祝自欢算是大孩子，做的自然也多。
福利院里好不容易来一个年龄相仿的孩子，祝自欢整天抓着人家玩儿。
宋院长望着远远的过去：“我记得你们那时候很要好呢，他走的时候你还哭了好几天呢。”
祝自欢瞬间脸红：“真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说起这个来，宋院长满心愧疚。
“还不是当时医疗条件不好，你小时候总爱生病。秦羲走了之后不就，你发了一次烧，那次之后你忘了不少东西。半年才恢复过来。估计你也忘了。”
医疗条件不好，福利院里很多孩子都需要治疗和长时间吃药。平时头疼脑热的小病，孩子们都能自己扛过去。
祝自欢自然也是。
怪不得，小时候的很多事在祝自欢的脑子里都是黏糊糊的一团。好像一只大手把它们团起来，攥到一起。
“怪不得我忘记了，让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了……”
宋院长有些心酸：“要不是院里条件不好，很多孩子没有得到优质治疗……”
祝自欢赶紧安慰道：“可别这么说，我就很感激您。要不是您把我捡回来，我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宋院长看着祝自欢，怎么看怎么高兴。
“这几年院里条件好了不少，孩子们治病也有条件了。你不用太担心，好好过日子。以后常回来看看我就是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祝自欢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其实是在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社会人，心思早就跑走了。
跑到自己的童年时期，跑到十多年前的福利院。试图在自己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找出更多秦羲的痕迹。
很可惜，直到坐上了回去的出租车，祝自欢的脑海里也没多出多少来。
小野看她神思不属，有些担心。
“你怎么了？是刚才在福利院里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像丢了魂一样？”
祝自欢并不是个内耗的人，于是她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小野。
小野恍然大悟。
“怪不得！”
祝自欢：“什么？”
“前几天你们喝酒来着，完事你不是睡过去了吗。那家伙在咱家对着窗户抒情来着，说什么这些东西都是他给你安排的。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
【我想要属于自己的大房子，还有属于自己的家人。最好有个小宠物，猫猫就很好。很温暖的样子。最好有个小花园，不需要我自己做饭。不要有烦恼。能自己养活自己最好了……】
久远的记忆在祝自欢的脑海中复苏，就像跟神明许下的愿望。
把两人送回家里，祝自欢重新回到了车上。
展峰依旧一副世界不关我事的样子：“祝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祝自欢：“去找秦羲。”
蓝景是国内有名的互联网企业，主攻方向是人工智能和语音。这几年很是火爆。
据说这间公司的创始人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生，才短短几年就有了这么大的成就。
展峰直接开到了地下停车场，等电梯的时候，两个女生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祝自欢并没有闲心关注别人，只是想要躲听一点关于秦羲的传说。
毕竟还有人配音，绘声绘色听起来更又画面感。
最重要的，祝自欢心里有一些隐秘的欢喜。
这么好的人，我们竟然很早就认识。我们竟然这么早就认识。
……
想得出神了，没听见旁边女孩子的招呼。
“小姐姐，电梯来了！”
祝自欢这才回过神来上了电梯。
其中一个短发女孩是个e人，拉着祝自欢就开始说话。
“小姐姐，你是不是也来面试的？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运营岗位，但是竞争的激烈程度可见一斑。我听人说，这几天有百来人来面试呢。”
祝自欢好奇：“怎么一个岗位这么多人？待遇特别好吗？”
短发女孩子解释：“你不知道，蓝景可是现在国内风头最盛的互联网公司。而且福利待遇可好了！听说老板是个大帅哥，还年轻……还是什么大公司的富二代。我来这里工作！”
祝自欢：奔着老板来的？
女孩子继续滔滔不绝：“当然，我并不是奔着老板来的。我听说这里从来不要求加班，女员工每月还有补贴和一天带薪休假！这是什么神仙老板！我爱爱爱！”
一旁的长发女孩子更稳重一点：“所以我们做好调查就来了，我是面试财务的。你呢，你也是来找工作的?”
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祝自欢。
没有化妆，没有正装，手里拿着一个手机，肯定也没有简历。
“你！你不会就是蓝景的员工吧！”
俩人齐齐惊讶，纷纷想讨教如何拿到offer。
祝自欢：高看我了。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这里的员工。我只是来找人的，找人的……”
长发女孩：“我们摁了电梯你没动，说明你也要上六楼。所以你去也是去找蓝景的员工，小姐姐，你就跟我们说一下嘛……”
祝自欢真的被民间福尔摩斯打败了。直播间里是这样，生活里也是这样。
“我真的……没经验。我只是去找人。我才刚毕业呢，跟你们差不多……”
“真羡慕你要去找的人，竟然在蓝景工作。听说这家公司已经有人投资了，估计以后找人会更加高要求，我们现在也是去试试。”
祝自欢：“祝你们好运！”
正好电梯到了，她们俩人去找HR面试。祝自欢则是来到前台，说了自己的需求。
前台是个年轻男孩，正坐着玩手机。
“你说什么？”万东轻蔑：“你找我们老板？有预约吗？”
祝自欢摇摇头。
来的时候也没打电话，那就并不算预约。
“没预约不见哈，我们老板忙着呢。哪里有时间整天见你们这些花痴。”
祝自欢：“那行，我自己打电话好了。”
换来对方一阵哈哈大笑：“就你，还打电话！不要小瞧我，我可是见多了你这种觊觎我们老板美貌的花痴。我告诉你，你是没可能的！走吧走吧。”
开什么玩笑，上次因为偷拍了老板的美照发给网友引起一阵骚乱导致自己被降职之后，万东就学聪明了。
什么来找人的，通通无视！
一个有智慧的男人，必不可能在同一个问题上跌倒两次！
祝自欢拿出手机，拨通秦羲的电话。
嘟……没人接。
再打。
正在通话中。
万东看着这一整套流程，嘲笑：“我就说见不到的，走吧。不要再再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老板早就名草有主了，死心吧。”
“叫谁死心呢？”
熟悉的声音从祝自欢身后传来。
万东瞬间立正：“老板好，老板您怎么亲自出来了……是不是我复职……”
秦羲淡淡看了他一眼。
万东：……
觉得自己好像死了百八十次了。
“我来接我的女朋友。”
不带感情色彩的话语瞬间转成了温声细语：“来之前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祝自欢摇晃手机：“占线了。”
“刚才是展峰告诉我你来了。下次提前跟我说。”
然后，就在万东两只大眼珠的注视下，牵起了祝自欢的手。
试图挣脱，但挣脱不了。
祝自欢孙：“这是你的公司，还有这么多人呢！”
秦羲并不在乎：“我是老板，没人跟说什么的。好不容易来一趟，带你看看我的公司。”
六楼人不少，一个通透的大平层。
“六楼往上都是我们公司，这里主要是运营和技术部门。”
影视剧里的老板们，不都是住在最高层，每天都要俯视自己的商业帝国，营造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吗？
怎么秦羲的办公室竟然在六楼？
“我平时办公在顶楼，不过六楼也有自己的小办公室。方便随时指挥。”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祝自欢被拉进了秦羲的小办公室。
装修不算华丽，只是简单的桌子柜子，一看就是临时办公室。不过屋里还有一扇小门，里面是个小休息室。
身后传来咔哒的关门声，秦羲默默靠近，从身后把人抱住。
“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
祝自欢闭上眼睛，享受秦羲带来的温度：“你能来找我，我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