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林听保持着微笑，静静听着。
温热的呼吸弥散她的颈间，她却如坠冰窟。
就是这个声音，曾克制地在她耳边一次次温柔地说“我爱你”。
苏砚说完这句话，便云淡风轻地缓缓直起身，垂着眼，像看一条狗一般看着她，仿佛刚刚说出那话的人根本不是他。
林听看着他，笑意盈盈，说：“小苏总说完了吗？您看我这件裙子都烂成这个样子了，我先去换一件衣服再回来陪您聊怎么样？”
苏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沙发上喝醉的老许总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到衣衫不整的林听后眼睛立刻睁大了，痴痴地问：“这是在做什么了？”
程之珉抓紧时机，赶紧出来打圆场，对苏砚说：“你别为难人家了嗷。”
苏砚这才将视线从林听身上移开。
程之珉扶起林听，指挥余霏赶紧送她出去。
余霏傻愣愣地问：“程总，我们待会还要回来吗？”
程之珉瞥了眼正和老许总交谈的苏砚。
他也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苏砚向来不怎么和异性亲近，更别提突然调戏一个陪酒女了。
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两人是旧相识。
想到这里，程之珉给余霏悄悄塞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小声说：“她换好衣服以后给我打个电话，把她看住，别让她走了。”
余霏收下名片，郑重地点了点头。
程之珉这才放心地看着两人离开，赶忙坐回沙发，在一旁乖乖听着苏砚和老许总交谈。
听着听着，程之珉不禁走了神。
虽然他平时来catharsis就是和朋友们喝喝酒，可内里的行情他早有耳闻。
在catharsis工作的女人，长相身材都是顶级中的顶级，甚至比某些二三线的小明星还要漂亮，之所以愿意在catharsis干这种勾当，无非就是为了有机会能接触上流社会的有钱人。
只陪酒一天可能只能挣几千块，可被带出去的话，就是十万打底，甚至一晚上几十万或是上百万也是常事，再运气好点，遇到看对眼的金主，下辈子锦衣玉食就不用愁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打死都不愿意被带走的主儿。
不过。
他摸了摸刚才拉扯间被许嘉至打破的嘴角。
那女的还真是好看，连他都有一瞬间动心了。
他一开始还想着，要是对方同意的话，他愿意出钱带她走，先处个对象试试也不是不行。
可是看见苏砚那副样子后，他就不敢奢想了。
程之珉知道，苏砚有个念念不忘的初恋，那女的伤他很深，他到现在都还没走出来。
除了她，程之珉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女人会让苏砚如此反常。
初恋变小姐，这剧情虽然很狗血，但似乎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他又忍不住想起那张隐在长发后的小脸。
不过，也难怪苏砚会对她念念不忘啊。
*
“程老板，这次回去以后我就让秘书把合作意向书发给你，你看没什么问题的话，下个月月初就可以签合同了。”
一段蹩脚的普通话将程之珉的思绪拉了回来，之前还趾高气昂的许国力竟慈眉善目地冲他伸出了手。
他赶忙握住对方的手，惊喜地说：“真的吗？谢谢您对我的信任。”
老许总拍拍他的手，说：“你能有小苏总这样的朋友，想必自身也是十分优秀的，我很期待我们之后的合作，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
程之珉看了看旁边的苏砚，他脸上依旧云淡风轻的，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程之珉回过头，诚恳地许国力说：“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合作愉快。”
老许总欣慰地点点头。
程之珉开心极了，又点了几瓶顶级好酒。
趁几个富商喝酒泡妞，他赶紧凑到苏砚身边，笑地很殷勤。
“砚哥哥，你好牛～这么快就搞定了，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苏砚冷淡地说：“还是看的我爸的面子。”
程之珉撒娇：“我不管，哥哥就是最牛的，说吧，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上次你看中的那辆车我送你了，怎么样？”
苏砚说：“早买了，不用。”
程之珉察觉到他的注意力不在这里，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于是赶紧殷勤地说：“我让人帮我看住那女孩了，跑不了的。”
苏砚看了他一眼，目光意味深长，不知在想什么。
刚说完，程之珉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赶忙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未接来电。
他指着手机，笑呵呵地对苏砚说：“你看，这不就来了。”
说完便按下了接听和免提键，拖着长长地声音道：“喂……”
“喂”字还没说完，就见那边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程老板？是程老板吗？你们快来啊，那个许总又回来了，林听要被带走了，你们快来，我怕拦不住……”
程之珉愣了一下，赶忙问：“你们在哪？”
那边的女声回答：“我们，我们在二层休息室，房间是202….”
程之珉说：“你拦着他，一定要拦住，不要怕得罪人，出了事我负责，我们马上就到……”
还没说完，那边的电话就被挂断了。
程之珉呆呆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余光瞥到一旁的苏砚，依旧毫无波澜。
程之珉不禁在心里感叹，真能装啊。
他只好小心翼翼问：“怎么办？去看看吗？”
苏砚抬眼看他，不说话。
程之珉心里烦。
他妈的，你的女人出事了，你装的无所谓，还要老子操心。
他说：“赶紧去看看吧，万一真没拦住就不好了。”
苏砚依旧一动不动。
程之珉在心里骂了苏砚祖宗十八代，索性直接拉起他，大步朝门外走去。
电梯停在了二楼，202室就在一出电梯的拐角旁，房门正大敞着，东西散落一地。
程之珉跑了进去，里面竟然只剩下了那个短发女孩，哭哭啼啼地坐在地上。
程之珉一惊，对着短发女孩大声问道：“人呢？”
女孩呆呆地抬起头，泪眼朦胧，说：“他们走了……”
程之珉慌的一批，一眼都不敢看旁边的苏砚，大骂：“他妈的让你拦个人都拦不住？他们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
“本……本来是能拦住的，保安都已经到了。”，女孩呆滞地说着，眼泪猛地又涌了出来：“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听突然同意跟他走了，她是自愿跟他走的。”
程之珉愣在原地。
女孩还在断断续续地抽泣着，说：“但是，林听她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她来这里两个月了，只负责倒酒和唱歌，连搂搂抱抱的都不肯，怎么可能同意去做那种事情……”
程之珉刚要开口，就见身边的苏砚已经转身离开。
“喂，苏砚，你去哪啊？”
林听保持着微笑，静静听着。
温热的呼吸弥散她的颈间，她却如坠冰窟。
就是这个声音，曾克制地在她耳边一次次温柔地说“我爱你”。
苏砚说完这句话，便云淡风轻地缓缓直起身，垂着眼，像看一条狗一般看着她，仿佛刚刚说出那话的人根本不是他。
林听看着他，笑意盈盈，说：“小苏总说完了吗？您看我这件裙子都烂成这个样子了，我先去换一件衣服再回来陪您聊怎么样？”
苏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沙发上喝醉的老许总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到衣衫不整的林听后眼睛立刻睁大了，痴痴地问：“这是在做什么了？”
程之珉抓紧时机，赶紧出来打圆场，对苏砚说：“你别为难人家了嗷。”
苏砚这才将视线从林听身上移开。
程之珉扶起林听，指挥余霏赶紧送她出去。
余霏傻愣愣地问：“程总，我们待会还要回来吗？”
程之珉瞥了眼正和老许总交谈的苏砚。
他也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苏砚向来不怎么和异性亲近，更别提突然调戏一个陪酒女了。
唯一的一种可能就是，两人是旧相识。
想到这里，程之珉给余霏悄悄塞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小声说：“她换好衣服以后给我打个电话，把她看住，别让她走了。”
余霏收下名片，郑重地点了点头。
程之珉这才放心地看着两人离开，赶忙坐回沙发，在一旁乖乖听着苏砚和老许总交谈。
听着听着，程之珉不禁走了神。
虽然他平时来catharsis就是和朋友们喝喝酒，可内里的行情他早有耳闻。
在catharsis工作的女人，长相身材都是顶级中的顶级，甚至比某些二三线的小明星还要漂亮，之所以愿意在catharsis干这种勾当，无非就是为了有机会能接触上流社会的有钱人。
只陪酒一天可能只能挣几千块，可被带出去的话，就是十万打底，甚至一晚上几十万或是上百万也是常事，再运气好点，遇到看对眼的金主，下辈子锦衣玉食就不用愁了。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打死都不愿意被带走的主儿。
不过。
他摸了摸刚才拉扯间被许嘉至打破的嘴角。
那女的还真是好看，连他都有一瞬间动心了。
他一开始还想着，要是对方同意的话，他愿意出钱带她走，先处个对象试试也不是不行。
可是看见苏砚那副样子后，他就不敢奢想了。
程之珉知道，苏砚有个念念不忘的初恋，那女的伤他很深，他到现在都还没走出来。
除了她，程之珉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女人会让苏砚如此反常。
初恋变小姐，这剧情虽然很狗血，但似乎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他又忍不住想起那张隐在长发后的小脸。
不过，也难怪苏砚会对她念念不忘啊。
*
“程老板，这次回去以后我就让秘书把合作意向书发给你，你看没什么问题的话，下个月月初就可以签合同了。”
一段蹩脚的普通话将程之珉的思绪拉了回来，之前还趾高气昂的许国力竟慈眉善目地冲他伸出了手。
他赶忙握住对方的手，惊喜地说：“真的吗？谢谢您对我的信任。”
老许总拍拍他的手，说：“你能有小苏总这样的朋友，想必自身也是十分优秀的，我很期待我们之后的合作，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
程之珉看了看旁边的苏砚，他脸上依旧云淡风轻的，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程之珉回过头，诚恳地许国力说：“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合作愉快。”
老许总欣慰地点点头。
程之珉开心极了，又点了几瓶顶级好酒。
趁几个富商喝酒泡妞，他赶紧凑到苏砚身边，笑地很殷勤。
“砚哥哥，你好牛～这么快就搞定了，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苏砚冷淡地说：“还是看的我爸的面子。”
程之珉撒娇：“我不管，哥哥就是最牛的，说吧，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上次你看中的那辆车我送你了，怎么样？”
苏砚说：“早买了，不用。”
程之珉察觉到他的注意力不在这里，整个人魂不守舍的，于是赶紧殷勤地说：“我让人帮我看住那女孩了，跑不了的。”
苏砚看了他一眼，目光意味深长，不知在想什么。
刚说完，程之珉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赶忙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未接来电。
他指着手机，笑呵呵地对苏砚说：“你看，这不就来了。”
说完便按下了接听和免提键，拖着长长地声音道：“喂……”
“喂”字还没说完，就见那边传来一个焦急的女声，“程老板？是程老板吗？你们快来啊，那个许总又回来了，林听要被带走了，你们快来，我怕拦不住……”
程之珉愣了一下，赶忙问：“你们在哪？”
那边的女声回答：“我们，我们在二层休息室，房间是202….”
程之珉说：“你拦着他，一定要拦住，不要怕得罪人，出了事我负责，我们马上就到……”
还没说完，那边的电话就被挂断了。
程之珉呆呆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余光瞥到一旁的苏砚，依旧毫无波澜。
程之珉不禁在心里感叹，真能装啊。
他只好小心翼翼问：“怎么办？去看看吗？”
苏砚抬眼看他，不说话。
程之珉心里烦。
他妈的，你的女人出事了，你装的无所谓，还要老子操心。
他说：“赶紧去看看吧，万一真没拦住就不好了。”
苏砚依旧一动不动。
程之珉在心里骂了苏砚祖宗十八代，索性直接拉起他，大步朝门外走去。
电梯停在了二楼，202室就在一出电梯的拐角旁，房门正大敞着，东西散落一地。
程之珉跑了进去，里面竟然只剩下了那个短发女孩，哭哭啼啼地坐在地上。
程之珉一惊，对着短发女孩大声问道：“人呢？”
女孩呆呆地抬起头，泪眼朦胧，说：“他们走了……”
程之珉慌的一批，一眼都不敢看旁边的苏砚，大骂：“他妈的让你拦个人都拦不住？他们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
“本……本来是能拦住的，保安都已经到了。”，女孩呆滞地说着，眼泪猛地又涌了出来：“可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林听突然同意跟他走了，她是自愿跟他走的。”
程之珉愣在原地。
女孩还在断断续续地抽泣着，说：“但是，林听她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她来这里两个月了，只负责倒酒和唱歌，连搂搂抱抱的都不肯，怎么可能同意去做那种事情……”
程之珉刚要开口，就见身边的苏砚已经转身离开。
“喂，苏砚，你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