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祯知晓岑归远做的那些事,对温竹卿的打击极大。他得知春信香的事后,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克制住来见她。
尽管卫祯也知道,今日这出不过是温竹卿和太后所设的一个局,为的就是把这事给散播出去。
卫祯吻了吻温竹卿的额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情:“好,如你所愿。”
温竹卿勾唇笑了,眼底却是一片凉薄。
没了爵位,不过是教岑归远和曹华珠痛苦一时。要他们瞧着岑文济承袭爵位,眼睁睁地看着从前看不起的人踩到他们头上,那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尤其是曹华珠,自持儿子有爵位承袭,便高人一等。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被二房得了去,还要看妯娌庞氏的奚落和炫耀。
那滋味,只怕是相当不好受。而这种痛苦和绝望,将会跟随他们一辈子。
“陛下英明”温竹卿满脸仰慕地仰头他,卫祯的心底却微微刺痛了一下。
他宁愿温竹卿对着他冷脸,也不想见她违背本心,如此假意逢迎。
尽管他们都清楚,温竹卿就是装的。可她已经做出了乖顺的样子,那还要她怎么样?
卫祯心下发堵,可又舍不得对温竹卿生气,只能哄道:“朕已经决定晋升你父亲为文化殿大学士,再把你接进宫,封为贵妃。绝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在府里安心等着。”
卫祯说了好多许诺,又拉着温竹卿亲了亲,才恋恋不舍地把人送到了她的院子前。
“呵,文华殿大学士”温竹卿坐在厢房的红木凳上,红唇勾起嘲讽的弧度:“这算什么,给一巴掌再赏颗红枣吗?”
轻得快听不见的低语,刚刚出口,便消散无踪。
温竹卿以往没想明白的事,如今也算清楚了。岑归远怎么会突然想到对付她父亲,还去偷书房里的信件。这其中,只怕少不了卫祯的暗中撺掇。
他这样掌控欲极强的人,臣子的往来交集,都会调查得一清二楚。
卫祯本来应该是打算处置父亲,让自己去求他,不知为何又改了主意,什么都没做。
总不见得是因为同情她、可怜她吧?那也真够可笑的。
这几日的金陵城的确够热闹,定国公府的新鲜事一桩接一桩。先是世子世子妃和离,然后世子雨中求和,接着就爆出来这五年多一直给妻子用避孕药物,看得众人应接不暇,目瞪口呆。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今日在朝堂之上,陛下雷霆大怒,将岑世子训得狗血淋头,最后没了继承人身份,还被贬官,又做回了工部郎中。
别说是官宦之家,就是普通百姓,闲暇之余,也会说上两嘴。那些心仪过岑归远的小姐们,心情最为复杂,谈论起来时,言语之间更是多有讽刺,生怕沾上一点关系。
岑归远最近很是不好过,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以往有些交情的同僚,基本上都和他疏远了。而在工部,多的是看岑归远不顺眼的人。
这一日,岑归远照例到了工部上值,就瞧见一摞厚厚的卷宗堆在位置上。
他微微蹙眉,另一边顶上工部左侍郎空缺的刘在常走了过来,对他笑道:“归远啊,这是淮南一带历年来的防治水图,一直没人整理,就辛苦你了。”
岑归远双手攥紧成拳,最后低低地“嗯”了一声。刘在常拍拍他的肩膀,就转身离开了。
“瞧他那不情愿的样子,我们以前可没少整理”有人语气不屑地开口,虽压低了声音,却故意教岑归远听见。
他身旁的人接话道:“嗐,人家从前可是尚书大人的乘龙快婿,眼里都是大工程,哪里瞧得上我们这些活计。”
以前顾忌着他定国公世子的身份还不敢和他起冲突,可如今,岑归远就一个从六品的小官。
没了世子身份,连金銮殿都进不去,上朝都和他们一样,只能站在殿外。
岑归远就像没有听见一般,只忙着手里的事。其他人觉得无趣,也就不再挖苦讽刺了。
正当众人埋头干活的时候,有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相熟的官员看见便问:“李良白,你今日不是休沐吗?”
李良白摆摆手,一脸神秘的模样:“还休什么沐!出大事了。”
顿时,所有官员都望了过去,刚才问李良白的那人催促道:“什么事啊,快说,别卖关子。”
“陛下要封温大人的女儿为贵妃,圣旨都下了,过两日就接进宫去”李良白说完,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凉茶。这一路跑来,还真有点累。
刘在常也听到了,他是温彦良一手提拔上来的,很是忠心,有些忧心:“是温二小姐?这毕竟年纪尚浅,怎么就封贵妃了?”
“不是不是”李良白连连否认,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圣旨上说的是温家嫡长女。”
霎那间,整个官署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岑归远。
岑归远只觉浑身冰冷,血液倒流。他根本不顾上其他,直接出了工部局。
待走到温府前的巷子,岑归远的脚步才慢了下来,嘴角溢出苦笑。这些天,他日日都来,都被拒之门外。
可这一次,岑归远不想像往常那般离开。他要进去,找温竹卿问个明白。
她要入宫为妃?这在岑归远看来简直就是荒谬,温竹卿分明是他的妻子。他们才和离一个月都不到,卫祯怎么就要让温竹卿进宫了?
温竹卿是不是早就和卫祯暗通款曲了,甚至就是因为卫祯,才与他和离的?
岑归远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他双目泛红,心里嫉妒得快要发狂。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卫祯可是皇帝,怎么能做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他们是不是早就做了真正的夫妻?
一思及此,岑归远再也按捺不住怒火,走到守门的护卫面前,脸色阴沉得可怕,语气像是冰渣子:“要是不想我在这门口说些什么,就让我进去和温竹卿说。”
而温府里头,温彦良看着女儿,神情欲言又止。他想问些什么,可又不知从何问起。
他抚着胡子,手指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气的。
“你糊涂啊,你可知天底下的人会如何看你,又要怎么堵住这悠悠众口?”温彦良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担忧。
一个臣子之妻,被下旨和离。没过多久,又要入宫为妃。这闲言碎语怎么少得了,连温彦良也是忍不住多想。
温竹卿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出声:“那便随他们。反正在我面前,他们不敢多说一个字。”
但望着父亲鬓间掺杂着的银丝,她抿了抿唇,喉间发涩:“都是女儿不孝,让您和温家蒙羞了。”
温彦良也不好受,长女打小就聪慧懂事,什么都不用他操心。就她遇上的那些污糟事,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又哪里舍得责怪她?
“都是为父的错,没给你挑个好夫婿”温彦良万般后悔,当初觉得岑归远门第高,又是新科状元,才把女儿许配给了他。可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头心肝都黑透了的中山狼啊。
温竹卿摇摇头,正要开口,就见管家走了过来,说是守门的护卫有要事禀报。
那护卫进入前厅,看了看温竹卿才道:“老爷,大小姐,岑世子非要要见大小姐,还说如果不让他进来,就要在外面闹。”
皇帝要纳温家长女为妃的消息,估计已经传遍金陵城了。护卫们也怕岑归远说些什么对温竹卿不利的话,这才连忙来通传。
温彦良气得拍了拍桌子,肃声骂道:“他还要闹?老夫这次定然不饶过他!”
温竹卿却拦着了温彦良,轻声开口:“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父亲,让我去吧。”
春水粼粼,荡出一圈圈涟漪。温竹卿正向池里洒着鱼食,各色的锦鲤都争先抢后地游了过来。
“不是有话要说吗?”女子慵懒地坐在亭子的栏杆处,语气漫不经心。
岑归远目光贪恋地落在她秀美的脸上,艰难地问道:“竹卿,陛下为何要你入宫?”
他不明白温竹卿在面对自己时,怎么能这般淡然?她背弃了他们的婚姻,怎么还能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温竹卿好笑地瞥了岑归远一眼,将袋子里的鱼食收起来,目光坦然地与他回望:“你心里应该有数,当然是陛下看上了我。不然,还能是为什么?”
岑归远捏紧拳头,砸向了亭子的雷公柱上,鲜血顺着粗糙的石面,滴落在地。
“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岑归远低吼出声,也不管这话有多大不敬。
温竹卿抬起眼眸,看着眼前人如困兽般挣扎的模样,也不瞒他:“大概是去年初秋吧。说起来,你也应当谢我。若不是因为我,陛下怎么会派你去永和治水?”
岑归远痛苦地双手抱头,俨然是没法接受这个事实。被妻子给戴绿帽子,这是他毕生遭受的最大屈辱。
温竹卿冷眼看着,觉得痛苦就对了。她当初尝过的苦,他也要陪着吃一遍才行。
突然,岑归远抬起了头,他的脸色早因愤怒扭曲成了一团,望着温竹卿的眼睛透不出一丝光亮。
“你做什么?”温竹卿被岑归远拽住了手腕,力道之大,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岑归远却并不理会,他像是疯魔一般,掐着温竹卿的脖子,声声质问:“你怎么可以背叛我?怎么可以?”
尽管卫祯也知道,今日这出不过是温竹卿和太后所设的一个局,为的就是把这事给散播出去。
卫祯吻了吻温竹卿的额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情:“好,如你所愿。”
温竹卿勾唇笑了,眼底却是一片凉薄。
没了爵位,不过是教岑归远和曹华珠痛苦一时。要他们瞧着岑文济承袭爵位,眼睁睁地看着从前看不起的人踩到他们头上,那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尤其是曹华珠,自持儿子有爵位承袭,便高人一等。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被二房得了去,还要看妯娌庞氏的奚落和炫耀。
那滋味,只怕是相当不好受。而这种痛苦和绝望,将会跟随他们一辈子。
“陛下英明”温竹卿满脸仰慕地仰头他,卫祯的心底却微微刺痛了一下。
他宁愿温竹卿对着他冷脸,也不想见她违背本心,如此假意逢迎。
尽管他们都清楚,温竹卿就是装的。可她已经做出了乖顺的样子,那还要她怎么样?
卫祯心下发堵,可又舍不得对温竹卿生气,只能哄道:“朕已经决定晋升你父亲为文化殿大学士,再把你接进宫,封为贵妃。绝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在府里安心等着。”
卫祯说了好多许诺,又拉着温竹卿亲了亲,才恋恋不舍地把人送到了她的院子前。
“呵,文华殿大学士”温竹卿坐在厢房的红木凳上,红唇勾起嘲讽的弧度:“这算什么,给一巴掌再赏颗红枣吗?”
轻得快听不见的低语,刚刚出口,便消散无踪。
温竹卿以往没想明白的事,如今也算清楚了。岑归远怎么会突然想到对付她父亲,还去偷书房里的信件。这其中,只怕少不了卫祯的暗中撺掇。
他这样掌控欲极强的人,臣子的往来交集,都会调查得一清二楚。
卫祯本来应该是打算处置父亲,让自己去求他,不知为何又改了主意,什么都没做。
总不见得是因为同情她、可怜她吧?那也真够可笑的。
这几日的金陵城的确够热闹,定国公府的新鲜事一桩接一桩。先是世子世子妃和离,然后世子雨中求和,接着就爆出来这五年多一直给妻子用避孕药物,看得众人应接不暇,目瞪口呆。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今日在朝堂之上,陛下雷霆大怒,将岑世子训得狗血淋头,最后没了继承人身份,还被贬官,又做回了工部郎中。
别说是官宦之家,就是普通百姓,闲暇之余,也会说上两嘴。那些心仪过岑归远的小姐们,心情最为复杂,谈论起来时,言语之间更是多有讽刺,生怕沾上一点关系。
岑归远最近很是不好过,走到哪都有人指指点点,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
以往有些交情的同僚,基本上都和他疏远了。而在工部,多的是看岑归远不顺眼的人。
这一日,岑归远照例到了工部上值,就瞧见一摞厚厚的卷宗堆在位置上。
他微微蹙眉,另一边顶上工部左侍郎空缺的刘在常走了过来,对他笑道:“归远啊,这是淮南一带历年来的防治水图,一直没人整理,就辛苦你了。”
岑归远双手攥紧成拳,最后低低地“嗯”了一声。刘在常拍拍他的肩膀,就转身离开了。
“瞧他那不情愿的样子,我们以前可没少整理”有人语气不屑地开口,虽压低了声音,却故意教岑归远听见。
他身旁的人接话道:“嗐,人家从前可是尚书大人的乘龙快婿,眼里都是大工程,哪里瞧得上我们这些活计。”
以前顾忌着他定国公世子的身份还不敢和他起冲突,可如今,岑归远就一个从六品的小官。
没了世子身份,连金銮殿都进不去,上朝都和他们一样,只能站在殿外。
岑归远就像没有听见一般,只忙着手里的事。其他人觉得无趣,也就不再挖苦讽刺了。
正当众人埋头干活的时候,有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相熟的官员看见便问:“李良白,你今日不是休沐吗?”
李良白摆摆手,一脸神秘的模样:“还休什么沐!出大事了。”
顿时,所有官员都望了过去,刚才问李良白的那人催促道:“什么事啊,快说,别卖关子。”
“陛下要封温大人的女儿为贵妃,圣旨都下了,过两日就接进宫去”李良白说完,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凉茶。这一路跑来,还真有点累。
刘在常也听到了,他是温彦良一手提拔上来的,很是忠心,有些忧心:“是温二小姐?这毕竟年纪尚浅,怎么就封贵妃了?”
“不是不是”李良白连连否认,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圣旨上说的是温家嫡长女。”
霎那间,整个官署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岑归远。
岑归远只觉浑身冰冷,血液倒流。他根本不顾上其他,直接出了工部局。
待走到温府前的巷子,岑归远的脚步才慢了下来,嘴角溢出苦笑。这些天,他日日都来,都被拒之门外。
可这一次,岑归远不想像往常那般离开。他要进去,找温竹卿问个明白。
她要入宫为妃?这在岑归远看来简直就是荒谬,温竹卿分明是他的妻子。他们才和离一个月都不到,卫祯怎么就要让温竹卿进宫了?
温竹卿是不是早就和卫祯暗通款曲了,甚至就是因为卫祯,才与他和离的?
岑归远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他双目泛红,心里嫉妒得快要发狂。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卫祯可是皇帝,怎么能做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他们是不是早就做了真正的夫妻?
一思及此,岑归远再也按捺不住怒火,走到守门的护卫面前,脸色阴沉得可怕,语气像是冰渣子:“要是不想我在这门口说些什么,就让我进去和温竹卿说。”
而温府里头,温彦良看着女儿,神情欲言又止。他想问些什么,可又不知从何问起。
他抚着胡子,手指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气的。
“你糊涂啊,你可知天底下的人会如何看你,又要怎么堵住这悠悠众口?”温彦良叹了口气,心里满是担忧。
一个臣子之妻,被下旨和离。没过多久,又要入宫为妃。这闲言碎语怎么少得了,连温彦良也是忍不住多想。
温竹卿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出声:“那便随他们。反正在我面前,他们不敢多说一个字。”
但望着父亲鬓间掺杂着的银丝,她抿了抿唇,喉间发涩:“都是女儿不孝,让您和温家蒙羞了。”
温彦良也不好受,长女打小就聪慧懂事,什么都不用他操心。就她遇上的那些污糟事,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又哪里舍得责怪她?
“都是为父的错,没给你挑个好夫婿”温彦良万般后悔,当初觉得岑归远门第高,又是新科状元,才把女儿许配给了他。可怎么也没想到,竟是头心肝都黑透了的中山狼啊。
温竹卿摇摇头,正要开口,就见管家走了过来,说是守门的护卫有要事禀报。
那护卫进入前厅,看了看温竹卿才道:“老爷,大小姐,岑世子非要要见大小姐,还说如果不让他进来,就要在外面闹。”
皇帝要纳温家长女为妃的消息,估计已经传遍金陵城了。护卫们也怕岑归远说些什么对温竹卿不利的话,这才连忙来通传。
温彦良气得拍了拍桌子,肃声骂道:“他还要闹?老夫这次定然不饶过他!”
温竹卿却拦着了温彦良,轻声开口:“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父亲,让我去吧。”
春水粼粼,荡出一圈圈涟漪。温竹卿正向池里洒着鱼食,各色的锦鲤都争先抢后地游了过来。
“不是有话要说吗?”女子慵懒地坐在亭子的栏杆处,语气漫不经心。
岑归远目光贪恋地落在她秀美的脸上,艰难地问道:“竹卿,陛下为何要你入宫?”
他不明白温竹卿在面对自己时,怎么能这般淡然?她背弃了他们的婚姻,怎么还能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温竹卿好笑地瞥了岑归远一眼,将袋子里的鱼食收起来,目光坦然地与他回望:“你心里应该有数,当然是陛下看上了我。不然,还能是为什么?”
岑归远捏紧拳头,砸向了亭子的雷公柱上,鲜血顺着粗糙的石面,滴落在地。
“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厮混在一起的?”岑归远低吼出声,也不管这话有多大不敬。
温竹卿抬起眼眸,看着眼前人如困兽般挣扎的模样,也不瞒他:“大概是去年初秋吧。说起来,你也应当谢我。若不是因为我,陛下怎么会派你去永和治水?”
岑归远痛苦地双手抱头,俨然是没法接受这个事实。被妻子给戴绿帽子,这是他毕生遭受的最大屈辱。
温竹卿冷眼看着,觉得痛苦就对了。她当初尝过的苦,他也要陪着吃一遍才行。
突然,岑归远抬起了头,他的脸色早因愤怒扭曲成了一团,望着温竹卿的眼睛透不出一丝光亮。
“你做什么?”温竹卿被岑归远拽住了手腕,力道之大,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岑归远却并不理会,他像是疯魔一般,掐着温竹卿的脖子,声声质问:“你怎么可以背叛我?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