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不常来西市这边后，鹿掌柜已经有些时日没见顾檀云。
他收敛起复杂的表情，拱手见礼：“让顾娘子见笑了，不是乔迁，只是打算换个生意。”
顾檀云心知肚明，表面却露出讶然的样子：“换个生意？我本来还想同鹿掌柜谈一项合作呢。”
她叹了口气，似乎很是遗憾，反而把鹿掌柜的好奇心给引起来。
“如果是想把烤雀摊子扩大，摆到我家门口，那顾娘子随意便是。”
他想了想，只能想到这一个原因。
顾檀云却摇头。
烤雀摊只是吸引流量的一个小把戏，她并不打算将其扩大。
不过摊子的吃食倒是需要创新。
恰好今日孙大娘除了烤雀外，还做了两样新吃食试水，她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几个食客闻味而动。
这些暂且不提，顾檀云否认：“非烤雀也，而是我手中的这坛新酒。”
她也没有卖关子，直接打开酒坛，一股馥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轻而易举盖住了之前的酒水味道。
鹿掌柜惊讶地瞪大眼睛。
作为一个卖酒的爱酒人士，他对酒水的了解比普通人要深刻。
只闻味道，便断定顾檀云带来的酒水非凡品，最重要的是，这似乎是他从来没有喝过的酒！
当即顾不得礼貌，迫不及待问：“这是什么？”
“此酒名五粮液，又为白酒，是我近来尝试所做。”
“竟是顾娘子自己做的？”
顾檀云颔首，具体内容没有多谈。
鹿掌柜心下了然。
一个酿酒的方子，往往是家族相传，不可轻易为外人道，他转移话题：“这酒能否给我尝一尝？”
顾檀云笑了：“自然。”
不仅能喝，还能多喝一点，那样她才好谈后面的生意。
鹿掌柜可不知道顾檀云的心思。
即便知道，为了能喝上好酒，怕是也毫不犹豫往坑里跳。
小心翼翼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流水落盅，声音清脆响亮。
第一眼注意的便是颜色。
时下酿酒技术还比较单一，以黄酒和米酒为主，受限于技术，那些酒水往往带着微微浑浊，又称浊酒。
可此刻这杯中的酒却清澈见底，如山间的泉眼，孕育着最干净的东西，怪不得能叫白酒呢。
鹿掌柜试探着抿了一小口。
五粮液属于浓香型白酒，味道醇厚而又入喉柔顺。
酒液在舌尖缓缓化开，冲鼻的酒香让鹿掌柜忍不住“哈”了声，惊喜地笑起来。
经过灵力催发后得到的酒水，几乎没有杂质，浓度更高，尝起来饱满圆滑，入口爽净，回味甘甜。[1]
随后才缓慢融于舌尖，渐渐浮现出五谷的醇厚与复杂，仿佛置身于丰收的田野之中。[1]
鹿掌柜闭目细品，脸上洋溢着得偿所愿的满足。
酒液滑入喉咙，暖流温暖心田，驱散了所有的疲惫与烦恼，意外的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有些热，抬手一抹，额头竟是出了层薄薄的热汗。[1]
若冬天饮用，岂不是连火盆也不用烧了？
脑中想法一闪而过，鹿掌柜不舍地将最后半杯酒也喝光，要不是还有其他人在，他恨不得把杯底舔干净。
再看向顾檀云，已然是更加热切：“顾娘子想要怎么合作？”
顾檀云表情平静：“我提供方子，您负责酿造出售，四六分，如何？”
鹿掌柜眉眼一跳，下意识谈判：“四六分是不是有些多？不如您把方子卖给我，在下愿意出三百两购买。”
三百两的确算高了，其他铺子约摸着只愿意出一百五十两。
如此足以看得出鹿掌柜的诚心。
可顾檀云却不打算做一锤子买卖，伸出两根手指：“独门方子，外加宣传，用许氏杂货铺为新酒宣传，鹿掌柜应该明白，酒香还怕巷子深。”
她意味深长，鹿掌柜莫名想起许氏杂货铺之前的状况。
心中微微有些意动，嘴上仍旧坚持：“如此一来，这其中的辛劳和风险便都由我一人承担，生意难做啊。”
“呵呵，风险虽大，利益也大，鹿掌柜应该尝得出来，这酒整个扬州城找不出第二家。”
顾檀云话音一转：“而且我还知道其他酿酒方子，未尝以后不会再合作。”
闻言，鹿掌柜心脏怦怦跳，最终经不起诱/惑，咬牙道：“三七分，我七你三，若这酒真的能大卖，届时再根据情况调整分账，如何？”
顾檀云微笑：“可以。”
原本她就没有打算自己留着。
灵气提纯虽然方便，但不切实际，若要大规模酿造，前期还是需要投入金钱，做出可以蒸馏的器皿。
不过这些就需要交给生产的人去考虑了。
谈成之后，鹿掌柜比顾檀云都要着急。
他自己就是做掌柜的，很快便写出一份契书，确定无误后双方签字画押。
之后只需要抽空去官府缴纳契费，在上面盖上官印即可。
这边相谈甚欢，另一边，许氏杂货铺前的热闹，也吸引来了不少食客。
只见杂货铺原本是墙的地方，被开了一扇宽敞的窗户，窗户两侧用木头支起来，延伸出一个半米长的木台。
木台上除了烤麻雀，还摆着两锅新鲜吃食，咕噜咕噜的沸腾着。
“咦，这是什么？”
“莫非许氏杂货铺改成食肆了？”
“非也非也，在下刚才进去看过，好似只有这一个窗口在卖吃食。”
时下的铺子往往只卖单一货物，像许氏杂货铺这般单独支个窗口卖吃食的，格外显得稀奇。
抱着好奇的心态，众人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因为人太多，把站在窗口的许廷越给惊了一跳。
反应过来，挤出一个尴尬至极的笑。
“欢，欢迎。”
食客们根本没有在意他，眼睛直往锅里望。
不论是关东煮还是冷锅串串，都属于煮菜类，比之烤雀食材丰富，做法简单，香味从街头飘到街尾。
“味道好香啊！”
“哎哟，里面煮的东西真多！”
“喂，你这是什么吃食？”
许廷越听到对方的称呼，嘿了一声，顿时想教训一番这没礼貌的家伙。
旁边负责打包收钱的良儿见状，赶紧递过来一个牌子，小声提醒：“少爷！少夫人让您客气点。”
许廷越撸袖子的动作僵住，半晌，气得翻了个白眼，接过去将食牌挂在窗户口。
于是众人便看到上面写了几个歪歪扭扭、没有风度的大字。
“关东煮，冷锅串串……名字有点奇怪，不过闻着不错，给我每样都来一份！”
这是一位不差钱的客人。
许廷越回忆培训过的内容，干巴巴道：“关东煮和冷锅串串可以自己挑选食材，前者有鸡蛋、萝卜、土豆、海带、蒟蒻、鱼丸、豆腐，后者荤素搭配，喜欢什么可以自己拿。”
一开始说的磕绊，后面越说越顺畅。
等到一口气说完，没有出现差错，他内心忍不住小小得意，看来摆摊也没有多难吧。
围在窗前的百姓们听到解释，反应不一。
这种吃法倒是第一次见，大部分人不仅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感到很是稀奇。
最初要买的那人，主动走近了些，在关东煮里面挑了两片萝卜，两卷海带结，一个煮鸡蛋。
冷锅串串的锅里飘着红澄澄的辣椒油，他爱吃辣，便要了一串土豆片，一串白菜，三串里脊肉，三串鸡心和三串毛肚。
价钱都是透明的，食牌上面写着，素菜一文两串，荤菜一文一串。
最后满满两大碗，只花费十三文！
负责打包的良儿还给食客的关东煮里面舀了一勺汤。
热气腾腾的红褐色汤底，吸收了各种食材的精华，鲜到了极致，咬一口萝卜，汁水盈满整个口腔。
好吃得眼睛眯起来。
其他人见状，连忙催促尝尝另一碗。
那人笑呵呵答应。
虽然名字叫冷锅串串，实际却是温热的。
拿起一根竹制的签子，正好是串鸡心，当着众人的面咬下去。
“怎么样？”
“好不好吃？”
饱满的鸡心充满嚼劲，肉的鲜美与红油的麻辣在口腔中交织，瞬间点燃了舌尖的火花。
那人满脸惊喜，顾不得回答，随即又拿起一串。
这次是白菜，青菜吸足了汤底，居然比肉还要带劲。
嘴里正冒着火，咬开清脆的白菜，新鲜甘甜中和了辣意，彼此相互映衬，口感丰富而不油腻。
他吃得头都不抬，其他食客看得心痒痒，也不等了，干脆自己掏钱买。
他们刚才可是看见了，锅里的食材数理有限呢！
几个按时过来取弹弓的孩子过来时，被这幅场景给震惊得停住脚步。
还是徽哥儿和沅哥儿看到他们，兴奋地拿出做好的弹弓。
用鹿筋做的弹弓，比之前的威力还要大，连最小的沅哥儿都能将石子打出去几十米。
孩子们很是高兴，养鸡的瘦高少年名叫薛瑞，拿到弹弓后，还无师自通学会用弹弓赶鸡。
黄澄澄的小鸡，走着走着就跑远了，这时候一个石子打过去，吓的小鸡赶紧回到队伍。
人群前，徽哥儿严格控制每个人的试玩次数。
等所有人尝试完之后，立刻守财奴似的将弹弓收回：“说好了，二十五文一个，交了钱才能够玩弹弓。”
于是大家纷纷开始掏腰包。
“给我一个。”
“我先来的，应该先给我。”
“别急别急，每个人都有。”
“众星拱月”的模样，看的烤雀摊后的许廷越眼红不已。
他也想去卖弹弓，听说顾檀云应允两个孩子，每卖出一个弹弓可以分得四文名钱的利。
一个二十五文，十五个是多少呢？
两个小家伙掰着手指愁眉苦脸地算。
可惜手指头只有十根，算来算去也算不明白。
见此情形，许廷越眼珠子转了转，主动凑上前：“咳。”
“大哥？”
许廷越压低声音：“我可以帮你们算，只要每一个你们给我两文钱。”
徽哥儿脸上露出纠结之色。
他们只有四文钱呢，用一个巴掌计算，两文钱是四文钱的一半呢！
许廷越看得出两人的犹豫，唯恐这点赚钱的机会也飞走，干脆道：“一文钱也行！”
徽哥儿立刻笑嘻嘻：“成交！”
他把手中的弹弓一股脑塞到他手里：“大哥，你可要仔细算哦，如果算错了，就扣你两文钱。”
许廷越：“……”
合着他还要倒贴钱？！
他收敛起复杂的表情，拱手见礼：“让顾娘子见笑了，不是乔迁，只是打算换个生意。”
顾檀云心知肚明，表面却露出讶然的样子：“换个生意？我本来还想同鹿掌柜谈一项合作呢。”
她叹了口气，似乎很是遗憾，反而把鹿掌柜的好奇心给引起来。
“如果是想把烤雀摊子扩大，摆到我家门口，那顾娘子随意便是。”
他想了想，只能想到这一个原因。
顾檀云却摇头。
烤雀摊只是吸引流量的一个小把戏，她并不打算将其扩大。
不过摊子的吃食倒是需要创新。
恰好今日孙大娘除了烤雀外，还做了两样新吃食试水，她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几个食客闻味而动。
这些暂且不提，顾檀云否认：“非烤雀也，而是我手中的这坛新酒。”
她也没有卖关子，直接打开酒坛，一股馥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轻而易举盖住了之前的酒水味道。
鹿掌柜惊讶地瞪大眼睛。
作为一个卖酒的爱酒人士，他对酒水的了解比普通人要深刻。
只闻味道，便断定顾檀云带来的酒水非凡品，最重要的是，这似乎是他从来没有喝过的酒！
当即顾不得礼貌，迫不及待问：“这是什么？”
“此酒名五粮液，又为白酒，是我近来尝试所做。”
“竟是顾娘子自己做的？”
顾檀云颔首，具体内容没有多谈。
鹿掌柜心下了然。
一个酿酒的方子，往往是家族相传，不可轻易为外人道，他转移话题：“这酒能否给我尝一尝？”
顾檀云笑了：“自然。”
不仅能喝，还能多喝一点，那样她才好谈后面的生意。
鹿掌柜可不知道顾檀云的心思。
即便知道，为了能喝上好酒，怕是也毫不犹豫往坑里跳。
小心翼翼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流水落盅，声音清脆响亮。
第一眼注意的便是颜色。
时下酿酒技术还比较单一，以黄酒和米酒为主，受限于技术，那些酒水往往带着微微浑浊，又称浊酒。
可此刻这杯中的酒却清澈见底，如山间的泉眼，孕育着最干净的东西，怪不得能叫白酒呢。
鹿掌柜试探着抿了一小口。
五粮液属于浓香型白酒，味道醇厚而又入喉柔顺。
酒液在舌尖缓缓化开，冲鼻的酒香让鹿掌柜忍不住“哈”了声，惊喜地笑起来。
经过灵力催发后得到的酒水，几乎没有杂质，浓度更高，尝起来饱满圆滑，入口爽净，回味甘甜。[1]
随后才缓慢融于舌尖，渐渐浮现出五谷的醇厚与复杂，仿佛置身于丰收的田野之中。[1]
鹿掌柜闭目细品，脸上洋溢着得偿所愿的满足。
酒液滑入喉咙，暖流温暖心田，驱散了所有的疲惫与烦恼，意外的是，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有些热，抬手一抹，额头竟是出了层薄薄的热汗。[1]
若冬天饮用，岂不是连火盆也不用烧了？
脑中想法一闪而过，鹿掌柜不舍地将最后半杯酒也喝光，要不是还有其他人在，他恨不得把杯底舔干净。
再看向顾檀云，已然是更加热切：“顾娘子想要怎么合作？”
顾檀云表情平静：“我提供方子，您负责酿造出售，四六分，如何？”
鹿掌柜眉眼一跳，下意识谈判：“四六分是不是有些多？不如您把方子卖给我，在下愿意出三百两购买。”
三百两的确算高了，其他铺子约摸着只愿意出一百五十两。
如此足以看得出鹿掌柜的诚心。
可顾檀云却不打算做一锤子买卖，伸出两根手指：“独门方子，外加宣传，用许氏杂货铺为新酒宣传，鹿掌柜应该明白，酒香还怕巷子深。”
她意味深长，鹿掌柜莫名想起许氏杂货铺之前的状况。
心中微微有些意动，嘴上仍旧坚持：“如此一来，这其中的辛劳和风险便都由我一人承担，生意难做啊。”
“呵呵，风险虽大，利益也大，鹿掌柜应该尝得出来，这酒整个扬州城找不出第二家。”
顾檀云话音一转：“而且我还知道其他酿酒方子，未尝以后不会再合作。”
闻言，鹿掌柜心脏怦怦跳，最终经不起诱/惑，咬牙道：“三七分，我七你三，若这酒真的能大卖，届时再根据情况调整分账，如何？”
顾檀云微笑：“可以。”
原本她就没有打算自己留着。
灵气提纯虽然方便，但不切实际，若要大规模酿造，前期还是需要投入金钱，做出可以蒸馏的器皿。
不过这些就需要交给生产的人去考虑了。
谈成之后，鹿掌柜比顾檀云都要着急。
他自己就是做掌柜的，很快便写出一份契书，确定无误后双方签字画押。
之后只需要抽空去官府缴纳契费，在上面盖上官印即可。
这边相谈甚欢，另一边，许氏杂货铺前的热闹，也吸引来了不少食客。
只见杂货铺原本是墙的地方，被开了一扇宽敞的窗户，窗户两侧用木头支起来，延伸出一个半米长的木台。
木台上除了烤麻雀，还摆着两锅新鲜吃食，咕噜咕噜的沸腾着。
“咦，这是什么？”
“莫非许氏杂货铺改成食肆了？”
“非也非也，在下刚才进去看过，好似只有这一个窗口在卖吃食。”
时下的铺子往往只卖单一货物，像许氏杂货铺这般单独支个窗口卖吃食的，格外显得稀奇。
抱着好奇的心态，众人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因为人太多，把站在窗口的许廷越给惊了一跳。
反应过来，挤出一个尴尬至极的笑。
“欢，欢迎。”
食客们根本没有在意他，眼睛直往锅里望。
不论是关东煮还是冷锅串串，都属于煮菜类，比之烤雀食材丰富，做法简单，香味从街头飘到街尾。
“味道好香啊！”
“哎哟，里面煮的东西真多！”
“喂，你这是什么吃食？”
许廷越听到对方的称呼，嘿了一声，顿时想教训一番这没礼貌的家伙。
旁边负责打包收钱的良儿见状，赶紧递过来一个牌子，小声提醒：“少爷！少夫人让您客气点。”
许廷越撸袖子的动作僵住，半晌，气得翻了个白眼，接过去将食牌挂在窗户口。
于是众人便看到上面写了几个歪歪扭扭、没有风度的大字。
“关东煮，冷锅串串……名字有点奇怪，不过闻着不错，给我每样都来一份！”
这是一位不差钱的客人。
许廷越回忆培训过的内容，干巴巴道：“关东煮和冷锅串串可以自己挑选食材，前者有鸡蛋、萝卜、土豆、海带、蒟蒻、鱼丸、豆腐，后者荤素搭配，喜欢什么可以自己拿。”
一开始说的磕绊，后面越说越顺畅。
等到一口气说完，没有出现差错，他内心忍不住小小得意，看来摆摊也没有多难吧。
围在窗前的百姓们听到解释，反应不一。
这种吃法倒是第一次见，大部分人不仅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感到很是稀奇。
最初要买的那人，主动走近了些，在关东煮里面挑了两片萝卜，两卷海带结，一个煮鸡蛋。
冷锅串串的锅里飘着红澄澄的辣椒油，他爱吃辣，便要了一串土豆片，一串白菜，三串里脊肉，三串鸡心和三串毛肚。
价钱都是透明的，食牌上面写着，素菜一文两串，荤菜一文一串。
最后满满两大碗，只花费十三文！
负责打包的良儿还给食客的关东煮里面舀了一勺汤。
热气腾腾的红褐色汤底，吸收了各种食材的精华，鲜到了极致，咬一口萝卜，汁水盈满整个口腔。
好吃得眼睛眯起来。
其他人见状，连忙催促尝尝另一碗。
那人笑呵呵答应。
虽然名字叫冷锅串串，实际却是温热的。
拿起一根竹制的签子，正好是串鸡心，当着众人的面咬下去。
“怎么样？”
“好不好吃？”
饱满的鸡心充满嚼劲，肉的鲜美与红油的麻辣在口腔中交织，瞬间点燃了舌尖的火花。
那人满脸惊喜，顾不得回答，随即又拿起一串。
这次是白菜，青菜吸足了汤底，居然比肉还要带劲。
嘴里正冒着火，咬开清脆的白菜，新鲜甘甜中和了辣意，彼此相互映衬，口感丰富而不油腻。
他吃得头都不抬，其他食客看得心痒痒，也不等了，干脆自己掏钱买。
他们刚才可是看见了，锅里的食材数理有限呢！
几个按时过来取弹弓的孩子过来时，被这幅场景给震惊得停住脚步。
还是徽哥儿和沅哥儿看到他们，兴奋地拿出做好的弹弓。
用鹿筋做的弹弓，比之前的威力还要大，连最小的沅哥儿都能将石子打出去几十米。
孩子们很是高兴，养鸡的瘦高少年名叫薛瑞，拿到弹弓后，还无师自通学会用弹弓赶鸡。
黄澄澄的小鸡，走着走着就跑远了，这时候一个石子打过去，吓的小鸡赶紧回到队伍。
人群前，徽哥儿严格控制每个人的试玩次数。
等所有人尝试完之后，立刻守财奴似的将弹弓收回：“说好了，二十五文一个，交了钱才能够玩弹弓。”
于是大家纷纷开始掏腰包。
“给我一个。”
“我先来的，应该先给我。”
“别急别急，每个人都有。”
“众星拱月”的模样，看的烤雀摊后的许廷越眼红不已。
他也想去卖弹弓，听说顾檀云应允两个孩子，每卖出一个弹弓可以分得四文名钱的利。
一个二十五文，十五个是多少呢？
两个小家伙掰着手指愁眉苦脸地算。
可惜手指头只有十根，算来算去也算不明白。
见此情形，许廷越眼珠子转了转，主动凑上前：“咳。”
“大哥？”
许廷越压低声音：“我可以帮你们算，只要每一个你们给我两文钱。”
徽哥儿脸上露出纠结之色。
他们只有四文钱呢，用一个巴掌计算，两文钱是四文钱的一半呢！
许廷越看得出两人的犹豫，唯恐这点赚钱的机会也飞走，干脆道：“一文钱也行！”
徽哥儿立刻笑嘻嘻：“成交！”
他把手中的弹弓一股脑塞到他手里：“大哥，你可要仔细算哦，如果算错了，就扣你两文钱。”
许廷越：“……”
合着他还要倒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