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大学生，素质不详，遇强则强。
她僵硬地接过，想找个借口开溜。
看到上面的价格后，又活过来了。
不仅不高还比前面的店低？
游照清买了元宝香烛。
见店里都是浅色衣物，她疑惑地询问店主。
店主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快得让游照清以为自己看错了。
店主告诉她：“新死的鬼只能穿白色，经过一段时间可穿彩色，但过于鲜艳的颜色还是不能穿。”
游照清想到那女鬼的一身白，了然了。
应是刚去世那会儿换的，此后无人祭拜，便一直穿着。
殡葬一条街后面是一整块空地。
她掏出刚买的不锈钢盆，将元宝衣服放在盆里，找个空地默默念着女鬼的姓名和生卒年月烧了。
烟雾先是无规则飘动，随后聚成一股扶摇直上。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纸灰味。
青天白日的，她却看到火焰烧出了一个人影，脑海里隐约传来一声“谢谢”。
......
游照清从踏入学校那刻起就觉得今天学校里氛围不同寻常。
按理说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不太可能从前几天的人心惶惶一下变成压抑的兴奋、快乐。
随处可见几人成群窃窃私语走过，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快乐，也有许多匆匆赶路的同学。
游照清带着疑问回到宿舍，一进门就见三个舍友在收拾东西、做卫生。
她们怎么突然间这么勤快？
周琳琳大汗淋漓地招呼她：“别愣着，快来帮忙啊！”
游照清：“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又没看手机吧？”周琳琳没好气地说：“快看班级群。”
游照清打开班级群，最底下是一条@全体成员的群消息。
“通知：我校从明日12月13日起即刻放假，所有学生返乡，任何学生不得在学校逗留五天及以上，期末考时间另行通知。”
难怪校内校外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游照清快乐地加入了她们。
......
游照清连夜收拾行李到凌晨四点，对面宿舍楼的灯也亮到很晚。
第二天她特意起了个大早，扛着大包小包去快递站。
还是去晚了。
快递站里人山人海。
一半的空地上塞满了各种纸箱、蛇皮袋、编织袋，另一半挤满了人，几乎没地方下脚。
许多同学暴躁地骂骂咧咧。
“挤什么挤啊，赶着回去复读高三吗？”
“谁他妈踩我脚了。”
“不好意思同学踩到你了。”
“没事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
当代大学生，素质不详，遇强则强。
游照清终于奋力挤到服务台前，还未开口，前台就指着门外说：“寄快递去那排队。”
游照清：“......”
门口的包裹里腾出片狭小的空地，坐着几个人，有的在打包，有的在录入订单号，有的在打电话。
门口开始排了一条长队，她走出去，一眼望不到头，排到房子尽头处还拐了个弯。
她在队伍旁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校门口。
“？”
她终于走到尽头，排了两个半小时才寄出包裹。
......
游照清坐在动车上，恍若隔世。
昨天还在学校上课，今天就已经坐上了回家的动车，她打开小六壬教学视频和笔记本认真学习。
从一个晚上撞两次鬼的那天起，她担心以后还会碰到这样的事，决定学习这方面的知识用以自保。
虽然游照清平时懒，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执行力还是很强的，当晚了解完就决定从小六壬开始学起。
又学完一节，她伸了个懒腰想放松会儿。
盯着窗外掠过的树木，想到了梦里的那一片片森林。
她昨晚又做了那个梦，不同的是，这回她看见了那个男人的眉毛和眼睛。
他有一对粗平眉，在梦里紧蹙着看她，因为眉弓很高，眼窝深陷。
她透过黑色半框眼镜看到一双很大、在男生里少见的荔枝眼，卧蚕明显，却不会太夸张。是笑起来应该会很温柔的眼睛，但在梦中眼里只有焦急和关心。
游照清自己是狭长的瑞凤眼，一直很羡慕眼睛大的人。
她很确定自己以前不认识这个男人。
为何会频频梦到他？
游照清的思绪飘回从前。
其实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撞鬼。
她大概六七岁时，中午去隔壁药店找朋友玩。
中午十二点，外头的太阳亮的刺眼。
小游照清推开药店的门却什么也看不见，店内黑漆漆的。
她想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再进去。
屋内角落里骤然闪出许多金色光点，眨眼间便聚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形人参，头发只有十几根，长得似穿破了屋顶。
十根在人类身上被称为“手指”的位置，长着细长的人参须，不规则地律动着。
那人参怪朝她走来。
小游照清本以为自己会像电影里走不动路，可她拔腿一跑就--
跑出去了？
嗯？
她望着刺目的太阳，与屋内的黑暗和人参怪形成鲜明对比，格外割裂。
还有她小学初中时，偶尔能见到没有实体的人影。
有天晚上上厕所，小游照清迷迷糊糊地经过客厅，双眼习惯性扫了一下黑暗的客厅，僵立在原地。
客厅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光着身子、只穿着纸尿裤的婴儿，浑身散发着莹润的白光。
“咯咯咯”的笑声响起，在小游照清脑海里回荡。
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啊--！”
她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
过了几秒，妈妈的声音传出：“怎么了？”
妈妈焦急地从卧室出来，伸手开灯。
在妈妈开灯前，她分明看见那婴儿还在朝自己笑着招手。
在开灯的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告诉了妈妈，妈妈面色惊疑不定，一口咬定她没睡醒。
妈妈站在门口等她上完厕所让她去睡觉。
过几天找来一个道士做仪式，说是祈福、祈求学业进步的。
还给她戴了一条有八卦坠子的银链，从此她再也没见过那些东西。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认为，或许以前太小看错了。
为什么现在又能看见了？
游照清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戴那条项链了，现在她戴的是一条黑色牛皮绳，下面坠着枚古铜色、里面填满红色朱砂的山鬼花钱。
山鬼花钱旁是枚古旧的铜牌，表面有深浅不一的划痕。正面刻着一个大大的篆体“任”字，背面是繁复整齐的小篆，正面角落里用粗糙的手法歪歪斜斜地刻着一个“鬱”（yu四声）。
奇怪--
这又是谁给她的？
她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自己去格尔木买的纪念品。
潜意识里又觉得这是某个重要的人送她的，还叮嘱她不要摘下。
这么多年她竟也一直戴着。
......
游照清回到家瘫了三天，睡了吃吃了睡。
搬行李实在是太痛了。
回家前几天还被追了一条路和一条街。
游照清平时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体测全靠天生的肌肉爆发力，这几天运动量超标太多了。
三天后她终于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微信点开和封岚的对话框，发出一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出来玩吗？”
游照清和封岚已经认识了很久。
今年是她们认识的第九年。
两人已经升级到了靠意念交流就能维持关系的地步。
只是难得回来，还是要聚上一聚。
封岚回得也很简洁：“来。”
她和封岚认识时，还是瘦瘦小小一只。
穿着土里土气、内向沉默，总是被欺负。
为了自保，像个浑身竖着刺的刺猬。
封岚与她截然相反。
封岚当年是个高冷话少的人，身上似有一股磁场，能吸引别人接近她，总是众星捧月的。
两个看似平行线的人却成为了朋友，还相处了九年。
身边的人不断走散，她们还并肩前行。
......
游照清一进门没看到封岚，扫视一圈见到个留着空气刘海的紫毛冲她挥手。
“......”
“你染发了？”游照清坐到她身边。
封岚无语地看着她：“明知故问。”
“还是个紫毛。”
“什么紫毛，多难听，这叫薄藤紫。”
“......好的，薄藤紫毛。”
封岚皱眉瞪着她，推了一下她的棕色圆框眼镜：“你今天找我干嘛。”
她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封岚，包括撞鬼和做的那些梦。
她最近总是梦到那个男人。
有白天在遮天蔽日的森林里的梦，她走在那个男人旁边，仰头看到他立体的驼峰鼻和缺水有些开裂的嘴唇，半长不短的头发扎了个短马尾。
有他背对着游照清打电话的梦，她看见他后脑勺用黑色皮筋扎起个短短的低马尾。
封岚优雅地推了下眼镜：“我很确定你之前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
“对，只能是你去格尔木那段时间见到的。”
她接着说：“其实我一直很怀疑，你去格尔木受重伤是另有隐情。”
“啊？”
封岚双目闪烁着兴奋，却冷笑一声“煤气爆炸，你身上只有擦伤，受到严重内伤，醒来还失忆了。”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你账户里多出的那一百万‘奖学金’，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吗？”
游照清哑口无言，她当然怀疑过。
她成绩并不算好，从格尔木回来后不知为何总觉得情绪低落。
加上遭受校园霸凌，只考了个普通二本。
封岚与她截然相反，她向来努力自律，毫无悬念考上了北京外国语大学，精通多种语言，甚至连拉丁文和梵文都有涉猎。
照理说封岚更应该收到奖学金。
可游照清在十八周岁生日那天忽然收到了一笔巨额转账。
备注：奖学金。
她和父母去银行查，工作人员告知是政府转账，并没有转错，只好接受了这笔巨款。
“我认为你去格尔木的时候一定碰到了什么事，绝不是煤气爆炸这么简单。”
游照清沉默了一下：“我也觉得，所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封岚抱着臂面无表情地看她：“我猜你又要做些出格的事了，比如去格尔木，对吗？”
游照清兴奋地眼睛都亮了：“不愧是你，太懂我了！”
封岚面无表情地反对：“不行，你忘了之前去格尔木你在医院躺了多久吗？”
游照清难过地叹了口气：“如果没有碰到这些事就算了，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我总感觉和我丢失的那段记忆有关。”
封岚微微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拒绝：“太危险了，不行。”
此时的封岚还不知道，她很快就会改变主意。
看到上面的价格后，又活过来了。
不仅不高还比前面的店低？
游照清买了元宝香烛。
见店里都是浅色衣物，她疑惑地询问店主。
店主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快得让游照清以为自己看错了。
店主告诉她：“新死的鬼只能穿白色，经过一段时间可穿彩色，但过于鲜艳的颜色还是不能穿。”
游照清想到那女鬼的一身白，了然了。
应是刚去世那会儿换的，此后无人祭拜，便一直穿着。
殡葬一条街后面是一整块空地。
她掏出刚买的不锈钢盆，将元宝衣服放在盆里，找个空地默默念着女鬼的姓名和生卒年月烧了。
烟雾先是无规则飘动，随后聚成一股扶摇直上。
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纸灰味。
青天白日的，她却看到火焰烧出了一个人影，脑海里隐约传来一声“谢谢”。
......
游照清从踏入学校那刻起就觉得今天学校里氛围不同寻常。
按理说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不太可能从前几天的人心惶惶一下变成压抑的兴奋、快乐。
随处可见几人成群窃窃私语走过，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快乐，也有许多匆匆赶路的同学。
游照清带着疑问回到宿舍，一进门就见三个舍友在收拾东西、做卫生。
她们怎么突然间这么勤快？
周琳琳大汗淋漓地招呼她：“别愣着，快来帮忙啊！”
游照清：“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又没看手机吧？”周琳琳没好气地说：“快看班级群。”
游照清打开班级群，最底下是一条@全体成员的群消息。
“通知：我校从明日12月13日起即刻放假，所有学生返乡，任何学生不得在学校逗留五天及以上，期末考时间另行通知。”
难怪校内校外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游照清快乐地加入了她们。
......
游照清连夜收拾行李到凌晨四点，对面宿舍楼的灯也亮到很晚。
第二天她特意起了个大早，扛着大包小包去快递站。
还是去晚了。
快递站里人山人海。
一半的空地上塞满了各种纸箱、蛇皮袋、编织袋，另一半挤满了人，几乎没地方下脚。
许多同学暴躁地骂骂咧咧。
“挤什么挤啊，赶着回去复读高三吗？”
“谁他妈踩我脚了。”
“不好意思同学踩到你了。”
“没事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
当代大学生，素质不详，遇强则强。
游照清终于奋力挤到服务台前，还未开口，前台就指着门外说：“寄快递去那排队。”
游照清：“......”
门口的包裹里腾出片狭小的空地，坐着几个人，有的在打包，有的在录入订单号，有的在打电话。
门口开始排了一条长队，她走出去，一眼望不到头，排到房子尽头处还拐了个弯。
她在队伍旁走，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校门口。
“？”
她终于走到尽头，排了两个半小时才寄出包裹。
......
游照清坐在动车上，恍若隔世。
昨天还在学校上课，今天就已经坐上了回家的动车，她打开小六壬教学视频和笔记本认真学习。
从一个晚上撞两次鬼的那天起，她担心以后还会碰到这样的事，决定学习这方面的知识用以自保。
虽然游照清平时懒，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执行力还是很强的，当晚了解完就决定从小六壬开始学起。
又学完一节，她伸了个懒腰想放松会儿。
盯着窗外掠过的树木，想到了梦里的那一片片森林。
她昨晚又做了那个梦，不同的是，这回她看见了那个男人的眉毛和眼睛。
他有一对粗平眉，在梦里紧蹙着看她，因为眉弓很高，眼窝深陷。
她透过黑色半框眼镜看到一双很大、在男生里少见的荔枝眼，卧蚕明显，却不会太夸张。是笑起来应该会很温柔的眼睛，但在梦中眼里只有焦急和关心。
游照清自己是狭长的瑞凤眼，一直很羡慕眼睛大的人。
她很确定自己以前不认识这个男人。
为何会频频梦到他？
游照清的思绪飘回从前。
其实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撞鬼。
她大概六七岁时，中午去隔壁药店找朋友玩。
中午十二点，外头的太阳亮的刺眼。
小游照清推开药店的门却什么也看不见，店内黑漆漆的。
她想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再进去。
屋内角落里骤然闪出许多金色光点，眨眼间便聚成了一个高大的人形人参，头发只有十几根，长得似穿破了屋顶。
十根在人类身上被称为“手指”的位置，长着细长的人参须，不规则地律动着。
那人参怪朝她走来。
小游照清本以为自己会像电影里走不动路，可她拔腿一跑就--
跑出去了？
嗯？
她望着刺目的太阳，与屋内的黑暗和人参怪形成鲜明对比，格外割裂。
还有她小学初中时，偶尔能见到没有实体的人影。
有天晚上上厕所，小游照清迷迷糊糊地经过客厅，双眼习惯性扫了一下黑暗的客厅，僵立在原地。
客厅中央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光着身子、只穿着纸尿裤的婴儿，浑身散发着莹润的白光。
“咯咯咯”的笑声响起，在小游照清脑海里回荡。
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啊--！”
她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
过了几秒，妈妈的声音传出：“怎么了？”
妈妈焦急地从卧室出来，伸手开灯。
在妈妈开灯前，她分明看见那婴儿还在朝自己笑着招手。
在开灯的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她告诉了妈妈，妈妈面色惊疑不定，一口咬定她没睡醒。
妈妈站在门口等她上完厕所让她去睡觉。
过几天找来一个道士做仪式，说是祈福、祈求学业进步的。
还给她戴了一条有八卦坠子的银链，从此她再也没见过那些东西。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也认为，或许以前太小看错了。
为什么现在又能看见了？
游照清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戴那条项链了，现在她戴的是一条黑色牛皮绳，下面坠着枚古铜色、里面填满红色朱砂的山鬼花钱。
山鬼花钱旁是枚古旧的铜牌，表面有深浅不一的划痕。正面刻着一个大大的篆体“任”字，背面是繁复整齐的小篆，正面角落里用粗糙的手法歪歪斜斜地刻着一个“鬱”（yu四声）。
奇怪--
这又是谁给她的？
她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自己去格尔木买的纪念品。
潜意识里又觉得这是某个重要的人送她的，还叮嘱她不要摘下。
这么多年她竟也一直戴着。
......
游照清回到家瘫了三天，睡了吃吃了睡。
搬行李实在是太痛了。
回家前几天还被追了一条路和一条街。
游照清平时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体测全靠天生的肌肉爆发力，这几天运动量超标太多了。
三天后她终于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微信点开和封岚的对话框，发出一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出来玩吗？”
游照清和封岚已经认识了很久。
今年是她们认识的第九年。
两人已经升级到了靠意念交流就能维持关系的地步。
只是难得回来，还是要聚上一聚。
封岚回得也很简洁：“来。”
她和封岚认识时，还是瘦瘦小小一只。
穿着土里土气、内向沉默，总是被欺负。
为了自保，像个浑身竖着刺的刺猬。
封岚与她截然相反。
封岚当年是个高冷话少的人，身上似有一股磁场，能吸引别人接近她，总是众星捧月的。
两个看似平行线的人却成为了朋友，还相处了九年。
身边的人不断走散，她们还并肩前行。
......
游照清一进门没看到封岚，扫视一圈见到个留着空气刘海的紫毛冲她挥手。
“......”
“你染发了？”游照清坐到她身边。
封岚无语地看着她：“明知故问。”
“还是个紫毛。”
“什么紫毛，多难听，这叫薄藤紫。”
“......好的，薄藤紫毛。”
封岚皱眉瞪着她，推了一下她的棕色圆框眼镜：“你今天找我干嘛。”
她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封岚，包括撞鬼和做的那些梦。
她最近总是梦到那个男人。
有白天在遮天蔽日的森林里的梦，她走在那个男人旁边，仰头看到他立体的驼峰鼻和缺水有些开裂的嘴唇，半长不短的头发扎了个短马尾。
有他背对着游照清打电话的梦，她看见他后脑勺用黑色皮筋扎起个短短的低马尾。
封岚优雅地推了下眼镜：“我很确定你之前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
“对，只能是你去格尔木那段时间见到的。”
她接着说：“其实我一直很怀疑，你去格尔木受重伤是另有隐情。”
“啊？”
封岚双目闪烁着兴奋，却冷笑一声“煤气爆炸，你身上只有擦伤，受到严重内伤，醒来还失忆了。”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你账户里多出的那一百万‘奖学金’，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吗？”
游照清哑口无言，她当然怀疑过。
她成绩并不算好，从格尔木回来后不知为何总觉得情绪低落。
加上遭受校园霸凌，只考了个普通二本。
封岚与她截然相反，她向来努力自律，毫无悬念考上了北京外国语大学，精通多种语言，甚至连拉丁文和梵文都有涉猎。
照理说封岚更应该收到奖学金。
可游照清在十八周岁生日那天忽然收到了一笔巨额转账。
备注：奖学金。
她和父母去银行查，工作人员告知是政府转账，并没有转错，只好接受了这笔巨款。
“我认为你去格尔木的时候一定碰到了什么事，绝不是煤气爆炸这么简单。”
游照清沉默了一下：“我也觉得，所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封岚抱着臂面无表情地看她：“我猜你又要做些出格的事了，比如去格尔木，对吗？”
游照清兴奋地眼睛都亮了：“不愧是你，太懂我了！”
封岚面无表情地反对：“不行，你忘了之前去格尔木你在医院躺了多久吗？”
游照清难过地叹了口气：“如果没有碰到这些事就算了，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我总感觉和我丢失的那段记忆有关。”
封岚微微皱眉，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拒绝：“太危险了，不行。”
此时的封岚还不知道，她很快就会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