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苍鹰
街上正是闹腾得很，因为捉了土匪，不少人家都纷纷赶来凑热闹。人一多了，县令府旁的珠宝店老板便笑得嘴都合不拢。
楚亦装作挑选饰品的模样默默跟在温雅身后。
其实，楚亦反对温雅的婚事不仅仅是温雅抛弃读书而至，更甚的是她曾多次见过贺齐、也就是那个所谓的贺郎进出风月之地。
据她所知，这个贺齐是想在今年登举人科。但这方圆十里，只有她这一位先生，这贺齐宁愿寒窗多年也不愿来问问她这先生几句。
想到这，楚亦不觉冷笑出声。
不仅如此，她初次见到贺齐，还是因为见温雅状态诡异，跟上去后，撞见二人私会，才得以见着这位贺先生。
越是想着，楚亦的心便更加坚定。她越发关注二人的走向，紧紧跟在身后。
那二人先是简单逛逛店铺，淘了几块玉器，随后推攘些许，最终由贺齐付款。
待二人走后，楚亦上前拿起同款玉石望了一眼，发觉竟还没自己这个穷先生送于温雅的及笄礼贵重。
她顿时心中五味杂粮。
想着，那二人忽然进了一个胡同。楚亦心中一惊，怕温雅出什么意外，赶紧追了上去，但刚到胡同口，那两人却不见了。
“这么多商铺，他为什么偏偏带温丫头来这种地方？”楚亦拧眉，刚要唤声“系统”，便有一只鹰飞来。
“这是谢将军养的那只鹰？”楚亦有些惊讶，见那鹰乖乖地落在自己的腕子上，双眸不由得一亮。
“楚先生！”楚亦闻声抬眸，见来人正是那位异域少年。
那少年抱拳行礼，说道：“此事先生不必在意，我会处理。”
语必，还不等楚亦回话，少年便几下翻身上墙消失不见。不一会儿，他又忽然出现，将楚亦腕子上的鹰一拎，接着又翻了出去。
楚亦默了片刻，随后便不再插手此事，去采购些纸墨，看些吃食。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赶路去考试了，楚亦省吃俭用总算是把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次为谢允一行人接风也当是顺便为学生们办一个壮行宴了。
想到这，楚亦便快步回了学堂。这几日学堂没设具体科目，所有讲堂都是开放的。每每走进去，都能听到读书声和理论的争吵声。
而往日里，思绪最新颖、吵得最不可开交的便是温雅了。
想到日后温雅便要放弃读书，去往家庭，楚亦不由得轻声叹息，随后调整好心态去书房拿了几套书册，回到了讲堂里。
学生们正吵的不可开交，楚亦静坐着听了一会儿，等大家都争出个所以然来，才缓缓制止。
“大家的思路都很新颖，尤其是崔永思的观点。”楚亦说着，向一旁穿着锦绣一段、颇有贵气的少年点点头。
这孩子生于望族，因为平日太过娇气，家族人遂将他送到楚亦这里受受苦。
其实受苦倒不至于，连县虽然小，但什么都齐全。楚亦这座学堂的规模也堪比小型庄园，饮食方面虽比不上望族，但也算不错。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她才成日里担心花销过大，毕竟实在是太烧钱了。
楚亦垂眸，望了几人的课业，随后接着点评道：“崔永思的思路虽然新颖，但却没有具体的实施方案。这点，杨朗就比较踏实一些。”
闻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少年赶忙行礼，“先生秒赞！”
“你不必谦卑。”楚亦翻着书册，随后道：“我翻看了你们的课业，大家其他方面都很不错，唯有策论有些问题。”
说着，楚亦便心中唤着系统帮她查一查历年科考策论题目和三甲答卷来。
“这样吧，后面几日，我都会拟几篇策论题目，让你们答疑。”说完，楚亦又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回了书房。
随后就翻箱倒柜翻出了一堆笔墨书策，还有系统整理的往年书策题目。
说实话，楚亦虽广读诗书，但因为女子身份，也确实没有参与过科举，这些题目琢磨起来确实头疼。
方才拟出一篇，她便坐不住了，又是去倒水喝，又是去整理书册，待书房干净地不能再干净后，才又悠悠坐下，看着身前三叠半人高的书册重重地叹息一声。
时日一刻一刻地过着，不一会儿飞来了几只雀儿，在外面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楚亦落笔，她终于忍受不住了。
【婉姑娘，张大人准备办理赏月宴，你可要参加？】
“赏月宴？”楚亦一怔，待瞧见窗外隐隐可见的满月后，她才轰然记起今日竟是中秋时节。
于是楚亦理所应当地放下书册，换了一身像样的衣服，便出了门。
院中微风迎来，楚亦瞬时觉得眼下乌云都浅了不少。她方才踏出门槛，便听到一声长啸。
是鹰。
随后，便见谢允的身影从雀桥上徐徐滑来。他现下正穿着那件蓝色开衫衣袍，罕见地束好了头发，广袖上垂下的流苏随着他的步伐在晚霞中轻轻舞动。
“这套衣着再配上那张脸，着实符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楚亦不由得在心中默默感叹，“只是，要是他手上没有拎着人就好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楚亦觉得谢允拎人的手顿了一下。那人已经昏迷，额前碎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楚亦看不真切。
这个时刻，有一位异域少年从屋顶一跃而下，蓝粉衣衫细水缠.绵，从半空中铺张开来，落在地上才堪堪收起绚烂的色彩。
这少年怀中正环着温雅。
瞧见温雅，楚亦便知那个男子是谁了。
她淡淡走过来，微微颔首示意二人进屋，随后便问道：“这是发生何事了？”
“好在阿尔肯提前拦了你，否则躺在这的就不止温姑娘了。”谢允说着，便将贺齐扔了出去，撞在院中的枫树下。
他说的阿尔肯，想必就是那少年的名字了。楚亦想着，抬眸便见谢允正艰涩地举起右手，轻按着拎人的臂膀。
她默默走了过去，轻轻捏着他的左臂，顺便问道：“贺齐有问题？”
谢允怔了一刻，便道：“对。我们之前还疑惑土匪头目如何逃出生天的，直到看见了他。”
谢允接着说：“他先前乔装打扮，陪着那头子大摇大摆进县，随后便换了装扮留在县里做好内应。也怪我失察，竟让这么个小人在眼皮子里溜了。”
楚亦颔首，“那温雅是怎么回事？”
谢允望了眼阿尔肯，对他微微颔首。阿尔肯便将温雅轻轻放在院中椅子上，抱拳行礼。
“这人把温姑娘带入烟花之地，又盼行不轨之举，又欲将温姑娘留在那处。事态紧急，我便打晕了这奸人，对温姑娘无意冒犯。”
楚亦叹息一声，唤了两位女学生将温雅带去房间，便道谢道：“谢过二位将军了。”
“不知二位今晚有没有空，想请二位一起赏月。”
“二爷表文还未……”阿尔肯话尚未说完，便被谢允打断。
“张大人办得赏月宴吗？我早有被请，同去吧。”
阿尔肯怔了怔，眨了几下眼睛：“二爷？”
谢允转手扔了块月饼给他，“去玩吧。”
阿尔肯望了望谢允，又望了望楚亦，随后撇撇嘴，无奈道：“别把我当小孩子，我都快及冠了。”
他虽是这么说的，但还是啃着月饼就翻墙走了。
楚亦展颜笑了几声，挑眉道：“这次鹰不带走了？”
“它聪明得很，知道宴席上有肉，跟着我去吃餐呢。”谢允说完，顺手又将贺齐提起来，扔给来的下属。
楚亦哈哈笑道：“确实聪明。”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着，鹰就乖乖地呆在谢允的左臂上，两只眼睛瞪得极大，时不时四处望望。
楚亦虽与谢允谈话着，但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撇向鹰那，时而见它啄一下翅膀，时而动动爪子，换一个位置。
两个快走到时，谢允便将左手伸了出去，“先生要摸一下吗？”
楚亦瞬时眸子一亮，“可以吗？”
“试试。”
楚亦便抱着好奇，轻轻戳了一下鹰头上的羽毛。
有些硬硬的，和其他鸟类的羽翼完全不同。这只鹰生得威猛无比，光是爪子竟都有她一根手指的长度。
楚亦不由得感叹道：“太帅了，怎么养得？”
谢允不由得扬了嘴角，“说来，还是阿尔肯这小子教我的。这种鹰一般飞在草原上，用鲜肉可以诱猎，之后驯养的。”
楚亦点点头。谢允见她摸够了，便一扬手，将鹰放在空中。
两人一齐踏入宴里。
楚亦还恋着鹰，喋喋不休地问道：“平日里，它都起些什么作用？”
“侦探地形就经常会用到了。”谢允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顺了两块糕点，递给楚亦。
楚亦接过，又问：“它会和你一起上战场吗？”
楚亦不敢想象，这样一只鹰飞在沙场上该有多大的震撼。
“有时会，看它心情。”
听到这句话，楚亦几乎又是痴上了。心中不断感叹竟然会有这样又傲又强的灵物。
见她一脸痴迷样，谢允不由得扬笑提醒道：“楚先生，该落座了。”
语必，楚亦这才意识到两人竟已到了座位处。她颇有些不好意思，轻咳几声，“打搅谢将军了。”
谢允忙道：“不打搅，有机会，我再与你细细谈。”
“那就这样定了。”楚亦冲他一笑，便掀袍落座，向学生们讲题去了。
楚亦装作挑选饰品的模样默默跟在温雅身后。
其实，楚亦反对温雅的婚事不仅仅是温雅抛弃读书而至，更甚的是她曾多次见过贺齐、也就是那个所谓的贺郎进出风月之地。
据她所知，这个贺齐是想在今年登举人科。但这方圆十里，只有她这一位先生，这贺齐宁愿寒窗多年也不愿来问问她这先生几句。
想到这，楚亦不觉冷笑出声。
不仅如此，她初次见到贺齐，还是因为见温雅状态诡异，跟上去后，撞见二人私会，才得以见着这位贺先生。
越是想着，楚亦的心便更加坚定。她越发关注二人的走向，紧紧跟在身后。
那二人先是简单逛逛店铺，淘了几块玉器，随后推攘些许，最终由贺齐付款。
待二人走后，楚亦上前拿起同款玉石望了一眼，发觉竟还没自己这个穷先生送于温雅的及笄礼贵重。
她顿时心中五味杂粮。
想着，那二人忽然进了一个胡同。楚亦心中一惊，怕温雅出什么意外，赶紧追了上去，但刚到胡同口，那两人却不见了。
“这么多商铺，他为什么偏偏带温丫头来这种地方？”楚亦拧眉，刚要唤声“系统”，便有一只鹰飞来。
“这是谢将军养的那只鹰？”楚亦有些惊讶，见那鹰乖乖地落在自己的腕子上，双眸不由得一亮。
“楚先生！”楚亦闻声抬眸，见来人正是那位异域少年。
那少年抱拳行礼，说道：“此事先生不必在意，我会处理。”
语必，还不等楚亦回话，少年便几下翻身上墙消失不见。不一会儿，他又忽然出现，将楚亦腕子上的鹰一拎，接着又翻了出去。
楚亦默了片刻，随后便不再插手此事，去采购些纸墨，看些吃食。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赶路去考试了，楚亦省吃俭用总算是把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这次为谢允一行人接风也当是顺便为学生们办一个壮行宴了。
想到这，楚亦便快步回了学堂。这几日学堂没设具体科目，所有讲堂都是开放的。每每走进去，都能听到读书声和理论的争吵声。
而往日里，思绪最新颖、吵得最不可开交的便是温雅了。
想到日后温雅便要放弃读书，去往家庭，楚亦不由得轻声叹息，随后调整好心态去书房拿了几套书册，回到了讲堂里。
学生们正吵的不可开交，楚亦静坐着听了一会儿，等大家都争出个所以然来，才缓缓制止。
“大家的思路都很新颖，尤其是崔永思的观点。”楚亦说着，向一旁穿着锦绣一段、颇有贵气的少年点点头。
这孩子生于望族，因为平日太过娇气，家族人遂将他送到楚亦这里受受苦。
其实受苦倒不至于，连县虽然小，但什么都齐全。楚亦这座学堂的规模也堪比小型庄园，饮食方面虽比不上望族，但也算不错。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她才成日里担心花销过大，毕竟实在是太烧钱了。
楚亦垂眸，望了几人的课业，随后接着点评道：“崔永思的思路虽然新颖，但却没有具体的实施方案。这点，杨朗就比较踏实一些。”
闻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少年赶忙行礼，“先生秒赞！”
“你不必谦卑。”楚亦翻着书册，随后道：“我翻看了你们的课业，大家其他方面都很不错，唯有策论有些问题。”
说着，楚亦便心中唤着系统帮她查一查历年科考策论题目和三甲答卷来。
“这样吧，后面几日，我都会拟几篇策论题目，让你们答疑。”说完，楚亦又交代了几句，便匆匆回了书房。
随后就翻箱倒柜翻出了一堆笔墨书策，还有系统整理的往年书策题目。
说实话，楚亦虽广读诗书，但因为女子身份，也确实没有参与过科举，这些题目琢磨起来确实头疼。
方才拟出一篇，她便坐不住了，又是去倒水喝，又是去整理书册，待书房干净地不能再干净后，才又悠悠坐下，看着身前三叠半人高的书册重重地叹息一声。
时日一刻一刻地过着，不一会儿飞来了几只雀儿，在外面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楚亦落笔，她终于忍受不住了。
【婉姑娘，张大人准备办理赏月宴，你可要参加？】
“赏月宴？”楚亦一怔，待瞧见窗外隐隐可见的满月后，她才轰然记起今日竟是中秋时节。
于是楚亦理所应当地放下书册，换了一身像样的衣服，便出了门。
院中微风迎来，楚亦瞬时觉得眼下乌云都浅了不少。她方才踏出门槛，便听到一声长啸。
是鹰。
随后，便见谢允的身影从雀桥上徐徐滑来。他现下正穿着那件蓝色开衫衣袍，罕见地束好了头发，广袖上垂下的流苏随着他的步伐在晚霞中轻轻舞动。
“这套衣着再配上那张脸，着实符合‘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楚亦不由得在心中默默感叹，“只是，要是他手上没有拎着人就好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楚亦觉得谢允拎人的手顿了一下。那人已经昏迷，额前碎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楚亦看不真切。
这个时刻，有一位异域少年从屋顶一跃而下，蓝粉衣衫细水缠.绵，从半空中铺张开来，落在地上才堪堪收起绚烂的色彩。
这少年怀中正环着温雅。
瞧见温雅，楚亦便知那个男子是谁了。
她淡淡走过来，微微颔首示意二人进屋，随后便问道：“这是发生何事了？”
“好在阿尔肯提前拦了你，否则躺在这的就不止温姑娘了。”谢允说着，便将贺齐扔了出去，撞在院中的枫树下。
他说的阿尔肯，想必就是那少年的名字了。楚亦想着，抬眸便见谢允正艰涩地举起右手，轻按着拎人的臂膀。
她默默走了过去，轻轻捏着他的左臂，顺便问道：“贺齐有问题？”
谢允怔了一刻，便道：“对。我们之前还疑惑土匪头目如何逃出生天的，直到看见了他。”
谢允接着说：“他先前乔装打扮，陪着那头子大摇大摆进县，随后便换了装扮留在县里做好内应。也怪我失察，竟让这么个小人在眼皮子里溜了。”
楚亦颔首，“那温雅是怎么回事？”
谢允望了眼阿尔肯，对他微微颔首。阿尔肯便将温雅轻轻放在院中椅子上，抱拳行礼。
“这人把温姑娘带入烟花之地，又盼行不轨之举，又欲将温姑娘留在那处。事态紧急，我便打晕了这奸人，对温姑娘无意冒犯。”
楚亦叹息一声，唤了两位女学生将温雅带去房间，便道谢道：“谢过二位将军了。”
“不知二位今晚有没有空，想请二位一起赏月。”
“二爷表文还未……”阿尔肯话尚未说完，便被谢允打断。
“张大人办得赏月宴吗？我早有被请，同去吧。”
阿尔肯怔了怔，眨了几下眼睛：“二爷？”
谢允转手扔了块月饼给他，“去玩吧。”
阿尔肯望了望谢允，又望了望楚亦，随后撇撇嘴，无奈道：“别把我当小孩子，我都快及冠了。”
他虽是这么说的，但还是啃着月饼就翻墙走了。
楚亦展颜笑了几声，挑眉道：“这次鹰不带走了？”
“它聪明得很，知道宴席上有肉，跟着我去吃餐呢。”谢允说完，顺手又将贺齐提起来，扔给来的下属。
楚亦哈哈笑道：“确实聪明。”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着，鹰就乖乖地呆在谢允的左臂上，两只眼睛瞪得极大，时不时四处望望。
楚亦虽与谢允谈话着，但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撇向鹰那，时而见它啄一下翅膀，时而动动爪子，换一个位置。
两个快走到时，谢允便将左手伸了出去，“先生要摸一下吗？”
楚亦瞬时眸子一亮，“可以吗？”
“试试。”
楚亦便抱着好奇，轻轻戳了一下鹰头上的羽毛。
有些硬硬的，和其他鸟类的羽翼完全不同。这只鹰生得威猛无比，光是爪子竟都有她一根手指的长度。
楚亦不由得感叹道：“太帅了，怎么养得？”
谢允不由得扬了嘴角，“说来，还是阿尔肯这小子教我的。这种鹰一般飞在草原上，用鲜肉可以诱猎，之后驯养的。”
楚亦点点头。谢允见她摸够了，便一扬手，将鹰放在空中。
两人一齐踏入宴里。
楚亦还恋着鹰，喋喋不休地问道：“平日里，它都起些什么作用？”
“侦探地形就经常会用到了。”谢允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顺了两块糕点，递给楚亦。
楚亦接过，又问：“它会和你一起上战场吗？”
楚亦不敢想象，这样一只鹰飞在沙场上该有多大的震撼。
“有时会，看它心情。”
听到这句话，楚亦几乎又是痴上了。心中不断感叹竟然会有这样又傲又强的灵物。
见她一脸痴迷样，谢允不由得扬笑提醒道：“楚先生，该落座了。”
语必，楚亦这才意识到两人竟已到了座位处。她颇有些不好意思，轻咳几声，“打搅谢将军了。”
谢允忙道：“不打搅，有机会，我再与你细细谈。”
“那就这样定了。”楚亦冲他一笑，便掀袍落座，向学生们讲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