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计
大益朝皇室姓木。
华昭本名叫木嘉安，下一代的皇子皇女都是“子”字辈，七皇子便叫木子璟。
她连七皇子都没见过几面，更不知晓他竟有个名叫木子晴的妹妹。这小子寻到她这儿半个多月，整日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妹妹分明在御膳房帮工，却未曾提及只言片语。
反而一脸理所应当地享用她做的糕点。
连对待小浑子，他都愿意察言观色，在必要时还会赠礼讨好。对待妹妹却完全不当一回事。
华昭气得狠了，私下叫了两人，狠狠数落了一顿七皇子。七皇子撅着嘴扭头不认错，木子晴则完全没听懂，捂着嘴冲她拼命地笑。
她此番下了狠手，命人给七皇子安排了真正的杂役工作。
回头再看看傻乎乎的小公主……
得了，又接手一个烫手山芋。
华昭给木子晴取名永清，安排她与自己同吃同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虽说是近侍，你也不用伺候我。当然我也不会伺候你。我们各管各的，衣服自己穿，头发自己梳，做得到吗？”
永清连连点头，声音细得像只小猫，“做得到。”
华昭越看她越不放心，哪天又得被人骗了，叮嘱道：“以后别送点心给小镜子吃。好东西要自己留着，记住了吗？”
永清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华昭问，“怎么了？”
“我额娘说，只要皇兄……哥哥好了，我以后就能享福了，所以得要对哥哥好，点心要给哥哥吃。”永清捂住嘴轻轻地说，“后半句我记住了：好东西要自己留着。我一直自己留着的。”
“好东西留着，然后送给你哥？”
永清点头。
华昭看着这个缺门牙的缺心眼：……
罢了，以后慢慢教吧。
茉莉晚间在外院休息，整个白日却在内院练武，很快便与永清混熟。
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一个说话结巴，一个说话漏风，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培养出难得的默契。常常华昭在上面说着说着，不知触到哪个词，底下两人默契对视，而后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华昭：……突然感觉自己老了。
永清倒也跟着习武。
她可比她哥吃得住苦，也耐得住烦，天不亮就跟着茉莉在院子里扎马步。但武学奇才并非地里杂草，哪能到处都是？茉莉练出来能成一代宗师，永清练出来只能强身健体。
华昭此时腿伤基本无碍，能简单走动了，便到院子中透气。她半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中，看着永清时，总想到自己，若非通灵青玉，她即便吃下苦练出来，不过也是强身健体罢？
贺兰利呢？他的神通来自何处？
她的通灵青玉终日不离身，贺兰利的神通宝物想必也是如此。华昭细细回想那日情形，何物会是那个宝物呢？
手中的剑？腰间的匕首？耳环扳指项链？帽子袄子靴子？
说曹操曹操到。
她正想着，却有宫人来寻，“公主，国相请您过去。”
——
为了不露马脚，华昭刻意扮得与上次相同：厚妆、浓香、浅色锦袍、金银玉饰。作态也复刻了上回：轻声细语、莲步轻移、团扇遮面……
贺兰利见之惊艳，同先前一般怔了怔，待走近看清细节后，又是满脸嫌弃。
“我唤公主来无事，便是讨教下汉书内容。这宫中看来看去，既识文懂书，又能以胡语同我交流的，便只有公主了。”
其实更佳的人选是张冕。
然而，虽与胡相交锋难受，但华昭更想尽早查出他的神通法宝。因此一面耐着性子作答，一面不动声色地观察。
讲了好一会儿，贺兰利突然问：“公主可认识无面罗刹？”
华昭猝不及防之下听到这名字，心跳得几乎要跃出胸口，强作镇定道：“这是什么？胡族的神佛吗？”
贺兰利紧盯住她，闻言失笑，“公主不知宫外之事吗？此人近来出尽风头，在宫外搅起漫天的血雨腥风。”
“倒真不曾听说。”华昭拿出前世懵懂状态，权将无面罗刹当作旁人，此刻全然镇定下来，好奇道，“我被单于禁了足，往日最好听书的，如今却是没机会。胡相若有空间，能为我讲讲吗？”
贺兰利自然没空给她当说书的。
“确实有个合适的人，正想给你看看。”他回头吩咐，“叫他上来。”
华昭忐忑地等待。
生怕突然捆出个乾坤盟帮众，来辨认自己是不是无面罗刹。
幸好进来的是个陌生的胡族士兵。
“给公主表演一下。”贺兰利命令。
然后她就看到士兵立到大殿中央，擒着砍刀炫技表演了一番。
华昭一头雾水，只能在表演后傻傻鼓掌。
“公主觉得如何？”贺兰利问。
她越发不懂，“什么？”
“这个勇士公主喜欢吗？这可是我们胡族第一美男子，擅长狩猎骑马，照顾人也很仔细。”
华昭这才细细打量那人，高鼻深目，身材健硕，方才的武艺也是顶好的，果然是胡族眼中的美人。
但是……贺兰利这是什么意思？
“送给我？”
“送给公主。”贺兰利老神在在道，“只要公主将割给胡族的城池多分几座给我。”
她总算懂了。
贺兰利为了多点利益，朝她使出了美人计！
华昭内心五味杂陈。
上辈子，说得好听是和亲，实际她不过是美人计中的“美人”。像个物件般被人送来送去。
其中就曾被阿伏那送给过胡相，胡相厌弃后，又将她转送给胡族另一个勇士。
这辈子，她竟成了美人计贿赂的对象。
两世所不同的，竟然只是她手中掌握的权力。尽管那是她伪造出来的权柄。
华昭装作被吓到般，拒绝道，“不可不可，奏折早已送了出去，里面未约定这般内容。我没有分配城池的权力，这得由胡相你们自己决定。”
“这有何难？公主再去一封奏折，约定此事不就成了？”
“不……”
第二个字还未出口，利剑又架到了脖子上。
贺兰利轻笑道：“我讲话不爱讲第二遍。上次我便说过，不必商量，这是命令。”
见华昭怯怯地点头，他才收了剑，笑着安抚道：“公主放心，事成之后必有金银奉上。如今你幽禁小院，暂且收下胡族第一美男子排解寂寞吧。”
——
华昭空手而去，领着一个胡族美男而回。
美男自作主张成了她的侍卫，像座铁塔似的，站在身后。
三个小孩在门外探头探脑。
张冕方才没跟着去，此刻欲言又止，瞅瞅美男，又瞅瞅华昭，手足无措。
“别看了，胡相送我的美男子，不知道会不会汉语。我们说话小心点。”
华昭也是愁苦。
这哪儿是美男，分明请了座大神回来，整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做什么都不方便。
厚厚的脂粉黏在脸上，既不舒服，待会儿肯定会丑得不成样子。但她连洗脸都在犹豫，会不会被事无巨细告发给贺兰利？以贺兰利的心细如发，会不会顺藤摸瓜查出真相？
华昭想了半天，突然惊觉——自己这已经不是谨慎了，几乎已到疑神疑鬼的地步。
如此自缚手脚，还如何做事？
索性当胡族美男不存在，自去做事。
她吩咐人提来热水，准备转去里间沐浴，胡族美男毫无自觉，竟想跟着进去。
华昭不得不提醒他，“我要进去沐浴，用不着你。你到门外等着吧。”
美男“啊”了一声，表情怔愣。
黝黑的脸皮上，若隐若现浮出一道红晕。
华昭：……
“你不会想进去伺候我吧？胡相到底怎么吩咐你的？”
这下红晕蔓延到耳朵尖，明显到惹眼。
美男一脸羞涩，左脚绊右脚，垂头踉踉跄跄奔地出门外。
肯定教导过他什么！
贺兰利这狗贼，心可真脏啊！
华昭待人走后并不急着更衣，趁着难得的独处，找来纸笔写下几封信件，将今日之事一一叮嘱了。
随后才草草洗净身体，特别是满脸融化的脂粉，卸干净后神清气爽。
她拧干头发，松松扎起，换上素净布衫。
叫人进来撤浴桶时，胡族美男前后脚跟进来，又似铁塔站于她身后。
华昭只能找机会，将袖中信件悄悄交予张冕。
她扭头看向胡族美男，左看右看，看不出美到何处，却令她深深犯了难。
杀掉吧，如何向贺兰利交代？岂不是承认自己便是无面罗刹？
不杀吧，处处掣肘，做任何事都束手束脚。
她现在知道美男名叫丘敦，闲着也是闲着，便问，“丘敦，胡相说你知晓宫外的情况，给我讲讲罢！无面罗刹到底是谁？”
“一个武功很厉害的人。”
“有多厉害，你能打得过吗？”
“我打不过。”丘敦摇摇头，“她是我认识的人中武功最强的。旁人都说阿伏那能击败她，我不这么认为。至少得三个阿伏那，才能和她打成平手。”
华昭这才仔细打量他。
她未料到丘敦直觉竟如此敏锐，盘算下来，她是转换来的战力确实相当于这个阿伏那。当然后面又新杀了数十个队正，战力较之前又有所增加。
受人夸奖，华昭忍不住谦虚，“哪可能有那么厉害，你想多了。”
“我亲眼看见的，她就在我前方的街上，眼睛未眨两下，杀人如砍瓜切菜。”丘敦陷入回忆，“她不仅武力高强，而且十分聪明，总是从最佳的角度杀进来，又从最疏松的漏洞中闯出去。”
怪道人人都爱听马屁呢？
华昭被夸得浑身暖洋洋的，越看丘敦越好看，硬是将胡族第一美男子看顺眼了。
“嗨呀！你简直把她讲成了神仙！世间真有如此奇人？”
“有的。”丘敦点点头，满脸神往，“我盼着与她交手一回，哪怕最后死于她的剑下。”
华昭本名叫木嘉安，下一代的皇子皇女都是“子”字辈，七皇子便叫木子璟。
她连七皇子都没见过几面，更不知晓他竟有个名叫木子晴的妹妹。这小子寻到她这儿半个多月，整日吃香的喝辣的，自己妹妹分明在御膳房帮工，却未曾提及只言片语。
反而一脸理所应当地享用她做的糕点。
连对待小浑子，他都愿意察言观色，在必要时还会赠礼讨好。对待妹妹却完全不当一回事。
华昭气得狠了，私下叫了两人，狠狠数落了一顿七皇子。七皇子撅着嘴扭头不认错，木子晴则完全没听懂，捂着嘴冲她拼命地笑。
她此番下了狠手，命人给七皇子安排了真正的杂役工作。
回头再看看傻乎乎的小公主……
得了，又接手一个烫手山芋。
华昭给木子晴取名永清，安排她与自己同吃同住，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虽说是近侍，你也不用伺候我。当然我也不会伺候你。我们各管各的，衣服自己穿，头发自己梳，做得到吗？”
永清连连点头，声音细得像只小猫，“做得到。”
华昭越看她越不放心，哪天又得被人骗了，叮嘱道：“以后别送点心给小镜子吃。好东西要自己留着，记住了吗？”
永清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华昭问，“怎么了？”
“我额娘说，只要皇兄……哥哥好了，我以后就能享福了，所以得要对哥哥好，点心要给哥哥吃。”永清捂住嘴轻轻地说，“后半句我记住了：好东西要自己留着。我一直自己留着的。”
“好东西留着，然后送给你哥？”
永清点头。
华昭看着这个缺门牙的缺心眼：……
罢了，以后慢慢教吧。
茉莉晚间在外院休息，整个白日却在内院练武，很快便与永清混熟。
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一个说话结巴，一个说话漏风，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培养出难得的默契。常常华昭在上面说着说着，不知触到哪个词，底下两人默契对视，而后不约而同笑了出来。
华昭：……突然感觉自己老了。
永清倒也跟着习武。
她可比她哥吃得住苦，也耐得住烦，天不亮就跟着茉莉在院子里扎马步。但武学奇才并非地里杂草，哪能到处都是？茉莉练出来能成一代宗师，永清练出来只能强身健体。
华昭此时腿伤基本无碍，能简单走动了，便到院子中透气。她半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中，看着永清时，总想到自己，若非通灵青玉，她即便吃下苦练出来，不过也是强身健体罢？
贺兰利呢？他的神通来自何处？
她的通灵青玉终日不离身，贺兰利的神通宝物想必也是如此。华昭细细回想那日情形，何物会是那个宝物呢？
手中的剑？腰间的匕首？耳环扳指项链？帽子袄子靴子？
说曹操曹操到。
她正想着，却有宫人来寻，“公主，国相请您过去。”
——
为了不露马脚，华昭刻意扮得与上次相同：厚妆、浓香、浅色锦袍、金银玉饰。作态也复刻了上回：轻声细语、莲步轻移、团扇遮面……
贺兰利见之惊艳，同先前一般怔了怔，待走近看清细节后，又是满脸嫌弃。
“我唤公主来无事，便是讨教下汉书内容。这宫中看来看去，既识文懂书，又能以胡语同我交流的，便只有公主了。”
其实更佳的人选是张冕。
然而，虽与胡相交锋难受，但华昭更想尽早查出他的神通法宝。因此一面耐着性子作答，一面不动声色地观察。
讲了好一会儿，贺兰利突然问：“公主可认识无面罗刹？”
华昭猝不及防之下听到这名字，心跳得几乎要跃出胸口，强作镇定道：“这是什么？胡族的神佛吗？”
贺兰利紧盯住她，闻言失笑，“公主不知宫外之事吗？此人近来出尽风头，在宫外搅起漫天的血雨腥风。”
“倒真不曾听说。”华昭拿出前世懵懂状态，权将无面罗刹当作旁人，此刻全然镇定下来，好奇道，“我被单于禁了足，往日最好听书的，如今却是没机会。胡相若有空间，能为我讲讲吗？”
贺兰利自然没空给她当说书的。
“确实有个合适的人，正想给你看看。”他回头吩咐，“叫他上来。”
华昭忐忑地等待。
生怕突然捆出个乾坤盟帮众，来辨认自己是不是无面罗刹。
幸好进来的是个陌生的胡族士兵。
“给公主表演一下。”贺兰利命令。
然后她就看到士兵立到大殿中央，擒着砍刀炫技表演了一番。
华昭一头雾水，只能在表演后傻傻鼓掌。
“公主觉得如何？”贺兰利问。
她越发不懂，“什么？”
“这个勇士公主喜欢吗？这可是我们胡族第一美男子，擅长狩猎骑马，照顾人也很仔细。”
华昭这才细细打量那人，高鼻深目，身材健硕，方才的武艺也是顶好的，果然是胡族眼中的美人。
但是……贺兰利这是什么意思？
“送给我？”
“送给公主。”贺兰利老神在在道，“只要公主将割给胡族的城池多分几座给我。”
她总算懂了。
贺兰利为了多点利益，朝她使出了美人计！
华昭内心五味杂陈。
上辈子，说得好听是和亲，实际她不过是美人计中的“美人”。像个物件般被人送来送去。
其中就曾被阿伏那送给过胡相，胡相厌弃后，又将她转送给胡族另一个勇士。
这辈子，她竟成了美人计贿赂的对象。
两世所不同的，竟然只是她手中掌握的权力。尽管那是她伪造出来的权柄。
华昭装作被吓到般，拒绝道，“不可不可，奏折早已送了出去，里面未约定这般内容。我没有分配城池的权力，这得由胡相你们自己决定。”
“这有何难？公主再去一封奏折，约定此事不就成了？”
“不……”
第二个字还未出口，利剑又架到了脖子上。
贺兰利轻笑道：“我讲话不爱讲第二遍。上次我便说过，不必商量，这是命令。”
见华昭怯怯地点头，他才收了剑，笑着安抚道：“公主放心，事成之后必有金银奉上。如今你幽禁小院，暂且收下胡族第一美男子排解寂寞吧。”
——
华昭空手而去，领着一个胡族美男而回。
美男自作主张成了她的侍卫，像座铁塔似的，站在身后。
三个小孩在门外探头探脑。
张冕方才没跟着去，此刻欲言又止，瞅瞅美男，又瞅瞅华昭，手足无措。
“别看了，胡相送我的美男子，不知道会不会汉语。我们说话小心点。”
华昭也是愁苦。
这哪儿是美男，分明请了座大神回来，整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做什么都不方便。
厚厚的脂粉黏在脸上，既不舒服，待会儿肯定会丑得不成样子。但她连洗脸都在犹豫，会不会被事无巨细告发给贺兰利？以贺兰利的心细如发，会不会顺藤摸瓜查出真相？
华昭想了半天，突然惊觉——自己这已经不是谨慎了，几乎已到疑神疑鬼的地步。
如此自缚手脚，还如何做事？
索性当胡族美男不存在，自去做事。
她吩咐人提来热水，准备转去里间沐浴，胡族美男毫无自觉，竟想跟着进去。
华昭不得不提醒他，“我要进去沐浴，用不着你。你到门外等着吧。”
美男“啊”了一声，表情怔愣。
黝黑的脸皮上，若隐若现浮出一道红晕。
华昭：……
“你不会想进去伺候我吧？胡相到底怎么吩咐你的？”
这下红晕蔓延到耳朵尖，明显到惹眼。
美男一脸羞涩，左脚绊右脚，垂头踉踉跄跄奔地出门外。
肯定教导过他什么！
贺兰利这狗贼，心可真脏啊！
华昭待人走后并不急着更衣，趁着难得的独处，找来纸笔写下几封信件，将今日之事一一叮嘱了。
随后才草草洗净身体，特别是满脸融化的脂粉，卸干净后神清气爽。
她拧干头发，松松扎起，换上素净布衫。
叫人进来撤浴桶时，胡族美男前后脚跟进来，又似铁塔站于她身后。
华昭只能找机会，将袖中信件悄悄交予张冕。
她扭头看向胡族美男，左看右看，看不出美到何处，却令她深深犯了难。
杀掉吧，如何向贺兰利交代？岂不是承认自己便是无面罗刹？
不杀吧，处处掣肘，做任何事都束手束脚。
她现在知道美男名叫丘敦，闲着也是闲着，便问，“丘敦，胡相说你知晓宫外的情况，给我讲讲罢！无面罗刹到底是谁？”
“一个武功很厉害的人。”
“有多厉害，你能打得过吗？”
“我打不过。”丘敦摇摇头，“她是我认识的人中武功最强的。旁人都说阿伏那能击败她，我不这么认为。至少得三个阿伏那，才能和她打成平手。”
华昭这才仔细打量他。
她未料到丘敦直觉竟如此敏锐，盘算下来，她是转换来的战力确实相当于这个阿伏那。当然后面又新杀了数十个队正，战力较之前又有所增加。
受人夸奖，华昭忍不住谦虚，“哪可能有那么厉害，你想多了。”
“我亲眼看见的，她就在我前方的街上，眼睛未眨两下，杀人如砍瓜切菜。”丘敦陷入回忆，“她不仅武力高强，而且十分聪明，总是从最佳的角度杀进来，又从最疏松的漏洞中闯出去。”
怪道人人都爱听马屁呢？
华昭被夸得浑身暖洋洋的，越看丘敦越好看，硬是将胡族第一美男子看顺眼了。
“嗨呀！你简直把她讲成了神仙！世间真有如此奇人？”
“有的。”丘敦点点头，满脸神往，“我盼着与她交手一回，哪怕最后死于她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