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生蛋（上）
天宝将桃娘做的烧兔头和烧兔肉放到祁二叔家桌子上，如沐春风地说：“这两天实在辛苦大哥给我们搭鸡舍，桃娘心里过意不去，她三哥打了只野兔给她，她便叫我借花献佛来了。”
祁天宝虽说不念书了，可秀才的功名却是去不掉的，此时文邹邹地来套近乎，二叔家里一群白丁一时间反倒是无所适从了。唯一认得些许字的就是天富的媳妇儿郑氏，不过前些日子她本就为家里偏心祁天宝闹着要分家，现在真分了，人家来示好，她不好太过尖酸。
“天宝你快拿回去，二叔怎么能收你和爹的东西！”祁二叔家在分田地上占了便宜，更不好意思再收天宝家的吃食，抄起桌上的两个土碗便要送回去。
天富也在一旁附和，连声道：“天宝跟我客气啥，真不用送吃食来了。”
天宝拦住祁聪，温和笑道：“二叔不必客气，分家只是为了各自去奔更好的前程，二叔若是真跟我们生分了，岂不是舍本逐末了？”
天宝的话说得已是分外妥帖，小赵氏摁住祁聪，吩咐郑氏去庖屋端了两个小碗来，将桌上的几个时新的炒蔬菜舀了些出来，让郑氏给大房端过去。
天宝也欢天喜地地收了，两家人便还是各吃各的，此刻祁家虽不在一张桌上吃饭，却比从前更要一条心。
待天宝回来，才见桃娘早已坐在李氏旁边，低眉顺眼地等他回来。
天宝在桃娘跟前落座，招呼大家吃饭说话。爷奶本就偏心他惯了，他过去送吃食、说好话，更觉得天宝懂事，少不得多夸耀他几句。
天宝听了心虚，他向来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讪笑着说道，“是桃娘让我去的，我哪里能有这些心思。”
祁德贵听了，多看了桃娘几眼，心中甚是满意，于是推了推李氏。
李氏心中会意，对儿媳也渐渐顺眼了些，不意间夹了一块兔肉到桃娘碗里，轻声道：“多吃些，你这丫头瞧着又黑又瘦的，莫让人以为咱们老祁家亏待了你。养好了身子，像你二婶儿那样，多生几个大胖小子才好。”
桃娘本就低眉顺眼地在吃饭，此刻脑袋恨不得埋到碗里去。
正是好气氛时候，赵氏突然叹了声气，“从前小的时候，倒也每月能吃上一两回肉，后来仗打去河南，一大家子逃到这穷乡僻壤里头，你们小叔子被活生生饿死在路上，如今隔天就有肉吃，简直想都不敢想。”
祁德贵听赵氏说起小儿子，心里也难受，“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啦……”
天宝见气氛低迷，心中越发想要改善全家的生活境况，不说大富大贵，总要先解决顿顿能吃肉的大问题。
因是桃娘做的饭，大家停筷后，天宝自觉地站起来去洗碗。
长辈只道他心疼媳妇儿，晓得帮桃娘把碗搬去庖屋。谁想得到他们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孙儿是去烧水洗碗了。
桃娘拿着零散的竹筷快步跟上去，面上隐隐可见愁容。
到了庖屋，桃娘抢着要洗碗，天宝自顾自地用丝瓜瓤蘸了草木灰去洗。
桃娘拗不过他，着急地说：“你不要洗，若是被婆婆和祖母看到了，定要说我了。”
天宝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即便是让奶奶娘亲看到了又如何，你既做了饭，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你明日还要去卖糕，难道就让我在家歇着吃你的软饭？”
听罢，桃娘默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只管去另一口灶上烧水。
两人陷入沉默时，郑氏端着一木盆脏碗儿进来，见天宝站在锅前洗碗，脸上露出一种被雷劈了似的表情，愣愣地将木盆放在右侧的长木桌上。她与祁天宝实在诸多龃龉，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你……曲四那丫头呢？”
放亲切些，郑氏可叫桃娘一声弟妹；放尊重了些，怎么也要称一声桃娘；她这样子称呼桃娘，祁天宝心里顿时有些不爽，面色沉着如水，不愿搭理他这个没礼貌的堂嫂。
桃娘没心没肺惯了，不觉得冒犯，只从灶口后头探出小脑袋，道：“堂嫂，我在这儿哩。”
郑氏见她在做控柴烧水的轻省活计，脸上越发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看了半天，桃娘都以为她不会再说话了，郑氏才酸了吧唧地道：“你这丫头真会偷懒，哪有让郎君进庖屋洗碗的道理，别是欺负婶婶好性子，明日我就告诉爷奶，让奶奶好好抽你一顿藤条，你才学乖。”
桃娘张了张嘴，感觉吃了一嘴灶灰，面色发苦。
祁天宝捏这盘子的手青筋毕露，登时立直身子转过去，横眉竖眼地看向郑氏：“我敬堂嫂，素日都以堂嫂称呼，桃娘是我的发妻，堂嫂却整日丫头丫头地叫，倒让旁人怀疑郑伯父的童生来路正不正，怎么教得堂嫂如此出言不逊？整日跟个长舌妇一样四处攀扯杂事，旁人不知道嫂嫂脾性还赞一声耕读世家，如今看来分明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郑氏越听越怄气，面色惨白，眼神在长身玉立的祁天宝和曲桃娘之间来回逡巡，好半晌才“哇”地一声冲进二叔家的侧屋里。
那边厢突然就吵嚷起来，亏得郑氏不好意思将自己的言辞行事说出来，只是好一通哭，惹得天富懵懵然地劝慰，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
厨房里的桃娘差点将头埋进灶口里，声如蚊声地道：“谢谢。”
天宝洗了手，懒得管外头的喧嚣，把桃娘烧的水舀进木桶里，提去盥洗室中候着。
忽见桃娘还在灶房里扭捏着，天宝遂大声叫她先去洗漱，桃娘应声而去。
待天彻底黑透了，两人才收拾干净。
天宝从小浴室里出来时，桃娘正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他。
天宝摸黑上了床，伸手将桃娘揽进怀里。
桃娘早已适应了他的怀抱，只糯糯地窝在被子里道，“天宝哥，我什么时候才会生孩子？”
祁天宝眼睛也没睁一下，波澜不惊地道：“不急，再等几年。”
桃娘似是微弱地点了点头，又道：“那，哥哥，咱们没有孩子，左右现在也不用交你的束脩，你的功名又可以免田地税子，咱们要不花钱建个小厨房？现下和嫂嫂婶婶挤在一处共用一个厨房，我早起做糕，实在让她们不便为自家准备吃喝，我心里多少有些歉意……”
祁天宝被她一声哥哥迷得晕头转向，她说话又惯是轻言细语慢条斯理的，热气自耳窝处囫囵飘进大脑，侵蚀他的理智。
黑暗中，微薄的月光洒下一地清影，少年透过半点星光去看女子翕动的红唇。不想，她却停下来，回望着他。
祁天宝难以自抑地低头，蜻蜓点水一般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好软。
他另一只手从她腰间慢慢滑上来，轻轻捏住桃娘的下巴。女孩的嘴微张，祁天宝亲亲她的唇，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她竟是一点反抗也没有，乖乖地窝在那里，没有回吻他，没有回抱他，只是很乖很乖地承受着，仿佛一朵任君采撷的花。
祁天宝的手越来越难以自制，又轻又柔地覆上她的绵软。
他没有过，她更没有过。两人俱是初次。他手重了怕她疼，轻了又怕她不知味。
如果此时有烛光，天宝或能看见桃娘憋得通红的脸。她年纪太小了，身上嫩得触手生腻。
天宝忍不住唤她：“桃娘……桃娘……”
桃娘累了一天，眼神已是迷离，任他搓圆揉扁，嘴里还呢喃着：“也不知道建个厨房得多少钱……”
天宝闻声，戛然而止。
桃娘太困了，呵欠不停。
天宝气得翻身坐在她腰上，将她的亵衣往上一搂，两只白兔呼之欲出。他不甘地把完了一阵，终于唤醒了桃娘几分。
桃娘羞红了脸，想要坐起身子，无法。想要拉下亵衣，却被他擒住双手摁在榻上。
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侵略。
桃娘不解，怯生生地喊他：“天宝哥……”
祁天宝良久不答话，却渐渐清醒了些，松开了她的手。
桃娘拉下亵衣，乖乖躺好。
祁天宝想去盥洗室用剩下的水稍微冲洗一下，便翻身下了床。
桃娘急声叫住他，“天宝哥，你去哪里？”
祁天宝头也没回地进了小浴室，仿佛桃娘是什么洪水猛兽。
待他回来时，桃娘眼睛都睁不开了，又被他一言不发地圈进怀里。
桃娘委屈巴巴地拍拍他的胸口，“天宝哥，你生我气了吗？”
天宝抓住她的手，恶狠狠地道：“没有。”
桃娘不敢动了，心想，他说没有便是没有好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祁天宝过得很是恣意。现代生活压力太大，学不完的课业，做不完的实验，三千人争一个岗位……即便他家境已经不愁吃穿住行，但他还是太累了。如今这样才好，关心粮食、牲畜和家人已经将生活填得满满当当。
鸡叫了第二三声，桃娘醒了。
祁天宝也跟着醒了。他估摸着时间，每天八九点就睡了，四五点醒来倒也算不得难事。
他帮着桃娘打水烧水，两人简单洗漱过后，桃娘开始磨粉做糕。
祁天宝则捣了粗粮糠去喂“小葛”，而后又去偌大的鸡舍里喂了少得可怜的鸡。他兴奋地伸手去探了一下鸡窝，空空如也。
挨个探到最后一只，窝里软软的，触手生温，忽然触碰到一个东西，圆圆的，热乎乎的——是蛋！他来到这个世界摸到的第一个蛋！
天呐！终于！
祁天宝虽说不念书了，可秀才的功名却是去不掉的，此时文邹邹地来套近乎，二叔家里一群白丁一时间反倒是无所适从了。唯一认得些许字的就是天富的媳妇儿郑氏，不过前些日子她本就为家里偏心祁天宝闹着要分家，现在真分了，人家来示好，她不好太过尖酸。
“天宝你快拿回去，二叔怎么能收你和爹的东西！”祁二叔家在分田地上占了便宜，更不好意思再收天宝家的吃食，抄起桌上的两个土碗便要送回去。
天富也在一旁附和，连声道：“天宝跟我客气啥，真不用送吃食来了。”
天宝拦住祁聪，温和笑道：“二叔不必客气，分家只是为了各自去奔更好的前程，二叔若是真跟我们生分了，岂不是舍本逐末了？”
天宝的话说得已是分外妥帖，小赵氏摁住祁聪，吩咐郑氏去庖屋端了两个小碗来，将桌上的几个时新的炒蔬菜舀了些出来，让郑氏给大房端过去。
天宝也欢天喜地地收了，两家人便还是各吃各的，此刻祁家虽不在一张桌上吃饭，却比从前更要一条心。
待天宝回来，才见桃娘早已坐在李氏旁边，低眉顺眼地等他回来。
天宝在桃娘跟前落座，招呼大家吃饭说话。爷奶本就偏心他惯了，他过去送吃食、说好话，更觉得天宝懂事，少不得多夸耀他几句。
天宝听了心虚，他向来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讪笑着说道，“是桃娘让我去的，我哪里能有这些心思。”
祁德贵听了，多看了桃娘几眼，心中甚是满意，于是推了推李氏。
李氏心中会意，对儿媳也渐渐顺眼了些，不意间夹了一块兔肉到桃娘碗里，轻声道：“多吃些，你这丫头瞧着又黑又瘦的，莫让人以为咱们老祁家亏待了你。养好了身子，像你二婶儿那样，多生几个大胖小子才好。”
桃娘本就低眉顺眼地在吃饭，此刻脑袋恨不得埋到碗里去。
正是好气氛时候，赵氏突然叹了声气，“从前小的时候，倒也每月能吃上一两回肉，后来仗打去河南，一大家子逃到这穷乡僻壤里头，你们小叔子被活生生饿死在路上，如今隔天就有肉吃，简直想都不敢想。”
祁德贵听赵氏说起小儿子，心里也难受，“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啦……”
天宝见气氛低迷，心中越发想要改善全家的生活境况，不说大富大贵，总要先解决顿顿能吃肉的大问题。
因是桃娘做的饭，大家停筷后，天宝自觉地站起来去洗碗。
长辈只道他心疼媳妇儿，晓得帮桃娘把碗搬去庖屋。谁想得到他们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孙儿是去烧水洗碗了。
桃娘拿着零散的竹筷快步跟上去，面上隐隐可见愁容。
到了庖屋，桃娘抢着要洗碗，天宝自顾自地用丝瓜瓤蘸了草木灰去洗。
桃娘拗不过他，着急地说：“你不要洗，若是被婆婆和祖母看到了，定要说我了。”
天宝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即便是让奶奶娘亲看到了又如何，你既做了饭，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你明日还要去卖糕，难道就让我在家歇着吃你的软饭？”
听罢，桃娘默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只管去另一口灶上烧水。
两人陷入沉默时，郑氏端着一木盆脏碗儿进来，见天宝站在锅前洗碗，脸上露出一种被雷劈了似的表情，愣愣地将木盆放在右侧的长木桌上。她与祁天宝实在诸多龃龉，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你……曲四那丫头呢？”
放亲切些，郑氏可叫桃娘一声弟妹；放尊重了些，怎么也要称一声桃娘；她这样子称呼桃娘，祁天宝心里顿时有些不爽，面色沉着如水，不愿搭理他这个没礼貌的堂嫂。
桃娘没心没肺惯了，不觉得冒犯，只从灶口后头探出小脑袋，道：“堂嫂，我在这儿哩。”
郑氏见她在做控柴烧水的轻省活计，脸上越发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看了半天，桃娘都以为她不会再说话了，郑氏才酸了吧唧地道：“你这丫头真会偷懒，哪有让郎君进庖屋洗碗的道理，别是欺负婶婶好性子，明日我就告诉爷奶，让奶奶好好抽你一顿藤条，你才学乖。”
桃娘张了张嘴，感觉吃了一嘴灶灰，面色发苦。
祁天宝捏这盘子的手青筋毕露，登时立直身子转过去，横眉竖眼地看向郑氏：“我敬堂嫂，素日都以堂嫂称呼，桃娘是我的发妻，堂嫂却整日丫头丫头地叫，倒让旁人怀疑郑伯父的童生来路正不正，怎么教得堂嫂如此出言不逊？整日跟个长舌妇一样四处攀扯杂事，旁人不知道嫂嫂脾性还赞一声耕读世家，如今看来分明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郑氏越听越怄气，面色惨白，眼神在长身玉立的祁天宝和曲桃娘之间来回逡巡，好半晌才“哇”地一声冲进二叔家的侧屋里。
那边厢突然就吵嚷起来，亏得郑氏不好意思将自己的言辞行事说出来，只是好一通哭，惹得天富懵懵然地劝慰，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
厨房里的桃娘差点将头埋进灶口里，声如蚊声地道：“谢谢。”
天宝洗了手，懒得管外头的喧嚣，把桃娘烧的水舀进木桶里，提去盥洗室中候着。
忽见桃娘还在灶房里扭捏着，天宝遂大声叫她先去洗漱，桃娘应声而去。
待天彻底黑透了，两人才收拾干净。
天宝从小浴室里出来时，桃娘正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他。
天宝摸黑上了床，伸手将桃娘揽进怀里。
桃娘早已适应了他的怀抱，只糯糯地窝在被子里道，“天宝哥，我什么时候才会生孩子？”
祁天宝眼睛也没睁一下，波澜不惊地道：“不急，再等几年。”
桃娘似是微弱地点了点头，又道：“那，哥哥，咱们没有孩子，左右现在也不用交你的束脩，你的功名又可以免田地税子，咱们要不花钱建个小厨房？现下和嫂嫂婶婶挤在一处共用一个厨房，我早起做糕，实在让她们不便为自家准备吃喝，我心里多少有些歉意……”
祁天宝被她一声哥哥迷得晕头转向，她说话又惯是轻言细语慢条斯理的，热气自耳窝处囫囵飘进大脑，侵蚀他的理智。
黑暗中，微薄的月光洒下一地清影，少年透过半点星光去看女子翕动的红唇。不想，她却停下来，回望着他。
祁天宝难以自抑地低头，蜻蜓点水一般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好软。
他另一只手从她腰间慢慢滑上来，轻轻捏住桃娘的下巴。女孩的嘴微张，祁天宝亲亲她的唇，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她竟是一点反抗也没有，乖乖地窝在那里，没有回吻他，没有回抱他，只是很乖很乖地承受着，仿佛一朵任君采撷的花。
祁天宝的手越来越难以自制，又轻又柔地覆上她的绵软。
他没有过，她更没有过。两人俱是初次。他手重了怕她疼，轻了又怕她不知味。
如果此时有烛光，天宝或能看见桃娘憋得通红的脸。她年纪太小了，身上嫩得触手生腻。
天宝忍不住唤她：“桃娘……桃娘……”
桃娘累了一天，眼神已是迷离，任他搓圆揉扁，嘴里还呢喃着：“也不知道建个厨房得多少钱……”
天宝闻声，戛然而止。
桃娘太困了，呵欠不停。
天宝气得翻身坐在她腰上，将她的亵衣往上一搂，两只白兔呼之欲出。他不甘地把完了一阵，终于唤醒了桃娘几分。
桃娘羞红了脸，想要坐起身子，无法。想要拉下亵衣，却被他擒住双手摁在榻上。
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侵略。
桃娘不解，怯生生地喊他：“天宝哥……”
祁天宝良久不答话，却渐渐清醒了些，松开了她的手。
桃娘拉下亵衣，乖乖躺好。
祁天宝想去盥洗室用剩下的水稍微冲洗一下，便翻身下了床。
桃娘急声叫住他，“天宝哥，你去哪里？”
祁天宝头也没回地进了小浴室，仿佛桃娘是什么洪水猛兽。
待他回来时，桃娘眼睛都睁不开了，又被他一言不发地圈进怀里。
桃娘委屈巴巴地拍拍他的胸口，“天宝哥，你生我气了吗？”
天宝抓住她的手，恶狠狠地道：“没有。”
桃娘不敢动了，心想，他说没有便是没有好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祁天宝过得很是恣意。现代生活压力太大，学不完的课业，做不完的实验，三千人争一个岗位……即便他家境已经不愁吃穿住行，但他还是太累了。如今这样才好，关心粮食、牲畜和家人已经将生活填得满满当当。
鸡叫了第二三声，桃娘醒了。
祁天宝也跟着醒了。他估摸着时间，每天八九点就睡了，四五点醒来倒也算不得难事。
他帮着桃娘打水烧水，两人简单洗漱过后，桃娘开始磨粉做糕。
祁天宝则捣了粗粮糠去喂“小葛”，而后又去偌大的鸡舍里喂了少得可怜的鸡。他兴奋地伸手去探了一下鸡窝，空空如也。
挨个探到最后一只，窝里软软的，触手生温，忽然触碰到一个东西，圆圆的，热乎乎的——是蛋！他来到这个世界摸到的第一个蛋！
天呐！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