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乔曼宁刚走到电梯间，就听见了“咔哒”一声。
2304的门缓缓打开，一位看起来瘦弱且憔悴的短发女士站在门前，脸上隐有泪痕。
乔曼宁一个健步冲了回去，把那张摆在最前面的纸拿起，递给了许晓惠。
“麻烦您看一下……”
许晓惠打开A4纸，随着视线的移动，她的眼泪开始滑落，哭着哭着她又笑了。
许晓惠和李沧海是大学同学，当年虽然在学校认识，但并没有擦出什么火花。毕业后的一次偶然重逢，让两颗原本平行的心开始有了交集，这缘分一续上，两人最终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怀孕期间，许晓惠孕反极为强烈，吃啥吐啥，吐到胃食管反流还住了一段时间院。
李沧海心疼媳妇儿本想让她辞了工作，安心在家养胎。
可孩子一出生，睁眼就是流水似的花钱，许晓惠不愿当家庭主妇，便主动申请从业务部门调去了后勤岗位，每□□九晚六不用加班。
随着孩子的降生，家庭的开销急剧增加，李沧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压力。
他开始没日没夜地工作，项目一个接一个，熬夜成了家常便饭。
仔细回想起来，丈夫去世前的那几年，自己和女儿连见到他的时间都很少，甚至连一家人共进晚餐的简单愿望都成了一种奢侈。
每当夜深人静，许晓惠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微信的聊天记录不是“老婆今天回不来了”，就是“老婆，不用等我了”。
“当年在项目上的时候，李经理常在我们公司赶进度，偶尔闲暇时，总会和我们聊起您，还有他的宝贝女儿。他说您是这个世界最温柔，最体贴的人了。他总说每次上班累得不行的时候只要想起您和丫丫，就一身干劲儿……”
乔曼宁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还说……他很抱歉没有常常陪在你们身边……
这是有一次李经理在我们办公室加班的时候写的，我上周整理文件才发现，真的是很抱歉……”
许晓惠边哭边笑着摆摆手，小心地把纸慎重的折好。
乔曼宁弯腰抱起地上的花束递给她：“李经理曾经说过七夕节要送您向日葵，我替他带过来了。”
许晓惠接过花束紧紧拥在怀中，哭得说不出话。
“妈妈？”一个妹妹头的小女孩走到了许晓惠身边，抓住她的裤脚：“妈妈，不哭……”
乔曼宁蹲下身子，对小女孩说：“丫丫，这是爸爸给你选的礼物，他说他很爱你！希望你能快乐，健康，平安的长大喔！”
“爸爸？”丫丫歪了歪头，“我想爸爸了。”
许晓惠把信纸和向日葵放在桌上，抱起丫丫，“这是爸爸的同事，快和姐姐说谢谢。”
“谢谢姐姐。”小女孩紧紧抱着玩具：“丫丫很喜欢！”
许晓惠擦去脸上的眼泪，郑重地再次向乔曼宁表达了感谢。
告别了许晓惠，乔曼宁在小区附近找了一个公共厕所，在隔间里冲着天花板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又是一阵强光闪过，乔曼宁待眼睛适应黑暗后，缓缓睁开，还是凌晨三点半的办公室。
李沧海又变成了只有四官的一团黑雾。
“李大哥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谢谢你……真的谢谢！”
李沧海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
“既然你心愿已了，就随我们返回轮回道吧。”
说话间，黑无常冲乔曼宁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李沧海点了点脸，又看向乔曼宁，深深地鞠了一躬。
转身，三“人”朝着那团白雾走去，白无常突然回头补了一句：“李沧海说他帮你完成了一些项目资料，就在你的桌子上，再会！”
白雾仿佛强力抽水马桶，瞬间三“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办公室的灯光也随即恢复正常，仿佛刚才无事发生。
啥项目资料？
乔曼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头在自己工位上找到了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页纸的信息，竟然是九点要汇报的项目从实际落地角度考虑的参考资料！！这也正好是目前乔曼宁ppt所欠缺的部分。
难道这次的报酬已经开始发放了吗？
乔曼宁还记得第一次触发门时，黑白无常曾提及，帮助那些在轮回道前徘徊的魂魄完成他们未了的遗愿，在阳间可以获得对应的“报酬”。
这些回报可能是财物，可能是好运，总之必定有所奖励，而且，可以额外为自己积累“德”。
当“德”积累到一定量，下一世投胎时便能享有优先选择的权利。
乔曼宁倒是不在乎什么下不下一世，但现世的物质和运势对她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诱惑。
哪怕对等条件是见鬼，毕竟职场遇见的有些人还不如见鬼。
九点的汇报异常顺利，客户既没抬杠也没不停地打断她的发言，甚至客户领导也在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走出客户办公室的乔曼宁只感觉轻飘飘的，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汇报结束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了。
每个繁华的CBD附近的老街巷里总有一排排xx园的老旧小区，牛马骑个共享单车十五分钟就能开始打工。
在长时间通勤和便宜的房租中，乔曼宁选择了公司附近月租5500的老破小套一，这就占据了她底薪的一半。
大城市总是这样，当地挣钱当地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乔曼宁刚要拐进楼栋，眼尖的她一下子瞄到了草丛中端坐着的一只毛发亮泽、黑底黄纹的长毛狸花猫。
“啊，小猫咪~~”
乔曼宁瞬间夹子音上身。
乔曼宁从学生时代就开始救助流浪动物了。
家里不让养，她就攒钱为流浪动物做绝育手术，帮他们找领养。每逢周末或寒暑假，她也会去流浪动物基地做志愿者。
工作后，有了稳定的收入，乔曼宁每个月都会固定存入一笔资金，专门用于流浪动物的绝育手术。
虽然去年底才搬到这个小区，但乔曼宁已经和附近的宠物医院医生相当熟识了，单是上个月她就送去了四只猫咪做绝育。
眼前的这只狸花猫和之前遇见的小猫都不一样。听见人类夹子音也只是一脸冷漠地端坐在草丛中，默默看着乔曼宁，既不靠近蹭蹭，也不惊慌逃跑。
乔曼宁胜负心一下子上来了，怎么会有小猫咪能逃过我的呼唤？
她蹲下身来，够着手伸.出一只手指头到狸花猫鼻子前，冲它打招呼。
狸花猫仔细嗅了嗅乔曼宁的味道，漂亮的瞳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人类。
“嘿嘿，小猫咪，你绝育了吗，没有的话姐姐带你去，好不好呀？”
听到“绝育”这个词，狸花猫的耳朵微微抖动了一下。它向前走了几步，在乔曼宁的膝盖上蹭了蹭。
乔曼宁顺势揉了揉狸花猫的头。
她捞起尾巴一看，嚯，两个非常饱满的猫铃铛映入眼帘，作为“嘎蛋大使”的乔曼宁可见不得这玩意儿。
“小乔又在喂猫啦？”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是隔壁楼栋的邻居高大叔。
高大叔是乔曼宁在楼下喂流浪猫的时候认识的。
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眼神有点阴鸷，甚至盯久了会令人发怵的干瘦中年男子有着一颗如此柔软的内心。
第一次相遇时，高大叔主动凑过来打招呼，乔曼宁还脑中警铃大响。结果对方也是来投喂流浪猫的。
喂猫相遇的次数多了，乔曼宁就和高大叔混熟了。
因为这件事，她还反思了好久自己的以貌取人。
“高叔叔好，我刚下班回来，没带猫粮呢~”
“诶，这只没见过，新来的吗？”
高大叔蹲下，伸手想要摸狸花猫，却被哈了一下。
乔曼宁有些惊讶，这只猫虽然没有非常亲人，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怎么突然开始哈人了？
“哟，还挺凶的，你小心啊！”
高大叔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哈哈，它可能比较胆小，我刚才看过了是个弟弟，还没绝育，我今晚上就带它去医院。”
乔曼宁又伸手摸了几下狸花猫，它只是尾巴不耐烦地在空中甩着。
“行，我去买菜啦，回见。”
高大叔寒暄完便朝大门走去。
乔曼宁把注意力转回到狸花猫。
她伸手试探地抱了一下，哟，还挺沉。
狸花猫在她的怀里表现得非常乖巧，四肢没有乱动，任由她抱着。
“行嘞，和我回家吧哈哈！”
老小区没有电梯，每次爬到六楼乔曼宁心率都能飙升到160, 好处就是不用担心楼上漏水或有噪音。
套一的房子很小，但是房东装修的很用心，墙面刷的是是年轻人喜欢的米白色乳胶漆，开放式厨房里烤箱洗碗机洗衣机一应俱全。
卧室甚至铺了木地板，客厅和卧室窗外是一棵不知年岁的蓝花楹，每年四月都会绽放出大片的蓝紫色花朵，很是浪漫。
乔曼宁把猫砂盆给狸花猫准备好，才倒在床上挨着回复未读消息。
随着汇报完的兴奋感渐渐退去，一股浓重的疲惫感从脚底向大脑蔓延。
乔曼宁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恍惚中，似乎看见一个陌生男子站在卧室门口。
她想，我一定是太累了……
睡醒时，手机还在手边，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乔曼宁滚到床的一侧打开了灯，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她在床上又懒洋洋地躺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带回家的流浪猫。
糟糕，原计划今晚上带去医院，但八点半医院就关门了啊。
乔曼宁一骨碌爬起来轻声呼唤着：“小~猫~咪~~”
这夹子音夹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动静。
乔曼宁下床准备去看看，刚走到卧室门口，迎面走来一个未着片缕，男大气质的清爽帅哥。
经过最近的一系列见鬼，现在的乔曼宁心理素质已经更上一层楼了。
家里出现一个全身赤.裸的陌生男人，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尖叫，而是用目光顺着对方精致的五官向下描绘着那立体外抛的肩膀，方正饱满的胸肌，粒粒分明的腹肌，以及，和猫铃铛一样饱满的……
当帅哥抓着乔曼宁脖子并将她抵在墙上时，她终于可以只看脖子以上了。
2304的门缓缓打开，一位看起来瘦弱且憔悴的短发女士站在门前，脸上隐有泪痕。
乔曼宁一个健步冲了回去，把那张摆在最前面的纸拿起，递给了许晓惠。
“麻烦您看一下……”
许晓惠打开A4纸，随着视线的移动，她的眼泪开始滑落，哭着哭着她又笑了。
许晓惠和李沧海是大学同学，当年虽然在学校认识，但并没有擦出什么火花。毕业后的一次偶然重逢，让两颗原本平行的心开始有了交集，这缘分一续上，两人最终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怀孕期间，许晓惠孕反极为强烈，吃啥吐啥，吐到胃食管反流还住了一段时间院。
李沧海心疼媳妇儿本想让她辞了工作，安心在家养胎。
可孩子一出生，睁眼就是流水似的花钱，许晓惠不愿当家庭主妇，便主动申请从业务部门调去了后勤岗位，每□□九晚六不用加班。
随着孩子的降生，家庭的开销急剧增加，李沧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经济压力。
他开始没日没夜地工作，项目一个接一个，熬夜成了家常便饭。
仔细回想起来，丈夫去世前的那几年，自己和女儿连见到他的时间都很少，甚至连一家人共进晚餐的简单愿望都成了一种奢侈。
每当夜深人静，许晓惠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打开手机，微信的聊天记录不是“老婆今天回不来了”，就是“老婆，不用等我了”。
“当年在项目上的时候，李经理常在我们公司赶进度，偶尔闲暇时，总会和我们聊起您，还有他的宝贝女儿。他说您是这个世界最温柔，最体贴的人了。他总说每次上班累得不行的时候只要想起您和丫丫，就一身干劲儿……”
乔曼宁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还说……他很抱歉没有常常陪在你们身边……
这是有一次李经理在我们办公室加班的时候写的，我上周整理文件才发现，真的是很抱歉……”
许晓惠边哭边笑着摆摆手，小心地把纸慎重的折好。
乔曼宁弯腰抱起地上的花束递给她：“李经理曾经说过七夕节要送您向日葵，我替他带过来了。”
许晓惠接过花束紧紧拥在怀中，哭得说不出话。
“妈妈？”一个妹妹头的小女孩走到了许晓惠身边，抓住她的裤脚：“妈妈，不哭……”
乔曼宁蹲下身子，对小女孩说：“丫丫，这是爸爸给你选的礼物，他说他很爱你！希望你能快乐，健康，平安的长大喔！”
“爸爸？”丫丫歪了歪头，“我想爸爸了。”
许晓惠把信纸和向日葵放在桌上，抱起丫丫，“这是爸爸的同事，快和姐姐说谢谢。”
“谢谢姐姐。”小女孩紧紧抱着玩具：“丫丫很喜欢！”
许晓惠擦去脸上的眼泪，郑重地再次向乔曼宁表达了感谢。
告别了许晓惠，乔曼宁在小区附近找了一个公共厕所，在隔间里冲着天花板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又是一阵强光闪过，乔曼宁待眼睛适应黑暗后，缓缓睁开，还是凌晨三点半的办公室。
李沧海又变成了只有四官的一团黑雾。
“李大哥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谢谢你……真的谢谢！”
李沧海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
“既然你心愿已了，就随我们返回轮回道吧。”
说话间，黑无常冲乔曼宁微微一笑，表示感谢。
李沧海点了点脸，又看向乔曼宁，深深地鞠了一躬。
转身，三“人”朝着那团白雾走去，白无常突然回头补了一句：“李沧海说他帮你完成了一些项目资料，就在你的桌子上，再会！”
白雾仿佛强力抽水马桶，瞬间三“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办公室的灯光也随即恢复正常，仿佛刚才无事发生。
啥项目资料？
乔曼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回头在自己工位上找到了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页纸的信息，竟然是九点要汇报的项目从实际落地角度考虑的参考资料！！这也正好是目前乔曼宁ppt所欠缺的部分。
难道这次的报酬已经开始发放了吗？
乔曼宁还记得第一次触发门时，黑白无常曾提及，帮助那些在轮回道前徘徊的魂魄完成他们未了的遗愿，在阳间可以获得对应的“报酬”。
这些回报可能是财物，可能是好运，总之必定有所奖励，而且，可以额外为自己积累“德”。
当“德”积累到一定量，下一世投胎时便能享有优先选择的权利。
乔曼宁倒是不在乎什么下不下一世，但现世的物质和运势对她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诱惑。
哪怕对等条件是见鬼，毕竟职场遇见的有些人还不如见鬼。
九点的汇报异常顺利，客户既没抬杠也没不停地打断她的发言，甚至客户领导也在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走出客户办公室的乔曼宁只感觉轻飘飘的，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汇报结束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了。
每个繁华的CBD附近的老街巷里总有一排排xx园的老旧小区，牛马骑个共享单车十五分钟就能开始打工。
在长时间通勤和便宜的房租中，乔曼宁选择了公司附近月租5500的老破小套一，这就占据了她底薪的一半。
大城市总是这样，当地挣钱当地花，一分别想带回家。
乔曼宁刚要拐进楼栋，眼尖的她一下子瞄到了草丛中端坐着的一只毛发亮泽、黑底黄纹的长毛狸花猫。
“啊，小猫咪~~”
乔曼宁瞬间夹子音上身。
乔曼宁从学生时代就开始救助流浪动物了。
家里不让养，她就攒钱为流浪动物做绝育手术，帮他们找领养。每逢周末或寒暑假，她也会去流浪动物基地做志愿者。
工作后，有了稳定的收入，乔曼宁每个月都会固定存入一笔资金，专门用于流浪动物的绝育手术。
虽然去年底才搬到这个小区，但乔曼宁已经和附近的宠物医院医生相当熟识了，单是上个月她就送去了四只猫咪做绝育。
眼前的这只狸花猫和之前遇见的小猫都不一样。听见人类夹子音也只是一脸冷漠地端坐在草丛中，默默看着乔曼宁，既不靠近蹭蹭，也不惊慌逃跑。
乔曼宁胜负心一下子上来了，怎么会有小猫咪能逃过我的呼唤？
她蹲下身来，够着手伸.出一只手指头到狸花猫鼻子前，冲它打招呼。
狸花猫仔细嗅了嗅乔曼宁的味道，漂亮的瞳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人类。
“嘿嘿，小猫咪，你绝育了吗，没有的话姐姐带你去，好不好呀？”
听到“绝育”这个词，狸花猫的耳朵微微抖动了一下。它向前走了几步，在乔曼宁的膝盖上蹭了蹭。
乔曼宁顺势揉了揉狸花猫的头。
她捞起尾巴一看，嚯，两个非常饱满的猫铃铛映入眼帘，作为“嘎蛋大使”的乔曼宁可见不得这玩意儿。
“小乔又在喂猫啦？”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是隔壁楼栋的邻居高大叔。
高大叔是乔曼宁在楼下喂流浪猫的时候认识的。
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眼神有点阴鸷，甚至盯久了会令人发怵的干瘦中年男子有着一颗如此柔软的内心。
第一次相遇时，高大叔主动凑过来打招呼，乔曼宁还脑中警铃大响。结果对方也是来投喂流浪猫的。
喂猫相遇的次数多了，乔曼宁就和高大叔混熟了。
因为这件事，她还反思了好久自己的以貌取人。
“高叔叔好，我刚下班回来，没带猫粮呢~”
“诶，这只没见过，新来的吗？”
高大叔蹲下，伸手想要摸狸花猫，却被哈了一下。
乔曼宁有些惊讶，这只猫虽然没有非常亲人，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怎么突然开始哈人了？
“哟，还挺凶的，你小心啊！”
高大叔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哈哈，它可能比较胆小，我刚才看过了是个弟弟，还没绝育，我今晚上就带它去医院。”
乔曼宁又伸手摸了几下狸花猫，它只是尾巴不耐烦地在空中甩着。
“行，我去买菜啦，回见。”
高大叔寒暄完便朝大门走去。
乔曼宁把注意力转回到狸花猫。
她伸手试探地抱了一下，哟，还挺沉。
狸花猫在她的怀里表现得非常乖巧，四肢没有乱动，任由她抱着。
“行嘞，和我回家吧哈哈！”
老小区没有电梯，每次爬到六楼乔曼宁心率都能飙升到160, 好处就是不用担心楼上漏水或有噪音。
套一的房子很小，但是房东装修的很用心，墙面刷的是是年轻人喜欢的米白色乳胶漆，开放式厨房里烤箱洗碗机洗衣机一应俱全。
卧室甚至铺了木地板，客厅和卧室窗外是一棵不知年岁的蓝花楹，每年四月都会绽放出大片的蓝紫色花朵，很是浪漫。
乔曼宁把猫砂盆给狸花猫准备好，才倒在床上挨着回复未读消息。
随着汇报完的兴奋感渐渐退去，一股浓重的疲惫感从脚底向大脑蔓延。
乔曼宁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恍惚中，似乎看见一个陌生男子站在卧室门口。
她想，我一定是太累了……
睡醒时，手机还在手边，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乔曼宁滚到床的一侧打开了灯，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她在床上又懒洋洋地躺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带回家的流浪猫。
糟糕，原计划今晚上带去医院，但八点半医院就关门了啊。
乔曼宁一骨碌爬起来轻声呼唤着：“小~猫~咪~~”
这夹子音夹得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动静。
乔曼宁下床准备去看看，刚走到卧室门口，迎面走来一个未着片缕，男大气质的清爽帅哥。
经过最近的一系列见鬼，现在的乔曼宁心理素质已经更上一层楼了。
家里出现一个全身赤.裸的陌生男人，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尖叫，而是用目光顺着对方精致的五官向下描绘着那立体外抛的肩膀，方正饱满的胸肌，粒粒分明的腹肌，以及，和猫铃铛一样饱满的……
当帅哥抓着乔曼宁脖子并将她抵在墙上时，她终于可以只看脖子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