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几人低下头,恨不得把脑袋塞到□□里,她们也没想到事情真相是这样啊,那钱氏当真如此不畏生死,连毒药都敢吞,白夫人现在这般替那钱氏说话,真真让自己好生丢脸。

    后面的太太们得知实情,纷纷后悔自己方才所作所为,默默远离焦氏郑氏几人。

    最解气的莫过于刘英了,她将脖子扬的高高的,一脸挑衅的看着焦氏她们,哼,怎么不说了?

    白氏将众人表情收入眼中,她又说了一件惊人之事。

    “皇上和皇后都已知悉此事,并且赞扬钱氏乃为妻典范,你们这话若是传到皇上皇后耳里,可知是什么后果?”

    焦氏、郑氏、小娄氏几人的脸瞬间就白了,焦氏连忙说道:“白夫人,是我们几个不知事实在这乱胡诌,我们定会给钱安人赔礼道歉。”

    郑氏和小娄氏也附和着。

    白氏见好就收,这些人没有脑子也管不住嘴巴,若是能有钱人家氏一半能耐和聪明,她也佩服三分。

    ……

    钱月和邵铭玉两人虽说是毒已经解开,但这五脏六腑受到不同程度损伤,需得调理个十年八载才行,可这般也太耽误事了。

    但让钱月惊喜的是,这面板不仅在她中毒之时,给出解毒之法,现在状态那里显示:虚损严重。

    并且在其后面便是调养之法,面板有多么神异,钱月是知道的,这调养之法功效肯定也十分不错。

    于是钱月写下一大串药材的名字,交给铃铛,让她每日主要负责熬药。

    邵铭玉醒来后得知了所有情况,也自然得知钱月临昏迷前说出解药一事,不过所有人当没发生般没有提起,邵铭玉几次忍不住想问,可还是抿抿嘴憋了回去。

    月儿就是月儿,不管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始终是自己的妻子,知不知道又怎么样呢。

    七日后,两人总算能下床活动,只要不剧烈运动便好,两人正在外面晒晒太阳之时,突然有下人来报,宫里来人了,让邵铭玉和钱月去接旨。

    两人只好移步到正厅,来宣旨的太监一脸善意,十分贴心说道:“皇后娘娘知道邵大人和钱安人还病着,特许二位不必跪下,让其长子代跪。”

    两人道谢,然后仲哥跪在首位,邵审、孟氏跪在后面,太监大声念道:“奉皇后娘娘懿旨,六品安人钱月,贤良淑德、澧兰沅芷、古有梁祝化蝶、孔雀东南飞,现有钱氏饮毒,实乃为妻典范,千古佳话,特封六品安人钱月为正四品恭人,赐命服一套、翡翠头面一套、……”

    仲哥叩头喊道:“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太监笑呵呵的让人起来,然后对钱月说道:“钱恭人,皇后娘娘说您病好了进宫一趟,她老人家要见见您呢。”

    钱月笑道:“多谢公公告知,妾身记得了。”

    送太监走后,孟氏说道:“恭人,这倒好,咱们婆媳俩品级一样了。”

    钱月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里有一股酸气,她笑道:“品级是给外人看的,您是母亲,妾身是儿媳,这个可变不了。”

    孟氏撇嘴,这话说得到像话。

    没过一会,邢广突然来了,邵铭玉和钱月赶紧见了他。

    邢广先道:“钱太太的事本官都听说了,实在佩服。”邢广竟给钱月拱手。

    钱月连忙躲避。

    邢广没在意说道:“高才已经抓住了,这人已经出了京城,拿着他的画像,竟在妓院里找到的他。”

    邵铭玉问出最想问的问题。

    “他供出幕后指使了吗?”

    邢广“哦?”了一声:“邵郎中怎知他不是凶手。”

    邵铭玉果断道:“他不敢,他也没有这个本事。”

    邢广点点头,说:“他确实是受人指使,而这人想必邵大人十分熟悉。”

    邵铭玉和钱月皱眉,熟悉?

    “蒋家。”邢广一口说出。

    邵铭玉闭眼,脸色一下阴沉如水,他看在亡妻的份上一直不曾过分为难他们,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挑战自己,先是联系尹根想害自己,又是下毒。

    没准路上第二拨刺客也是蒋家下的毒手。

    邢广也想到了这里:“没准蒋家也参与了刺杀一事,我需去蒋家一趟,邵大人可有什么话想说?”

    邵铭玉睁开眼说道:“等他们认罪了,在下再说吧。”

    邢广点点头,转身离去。

    钱月安慰邵铭玉:“老爷已经忍他们够多了,蒋氏的死不能一再护佑他们。”

    邵铭玉冲钱月温柔一笑,握住她的手:“我明白。”

    二房。

    邵铭青来到邵宾这里,他告知邵宾:“父亲,蒋家被抓了,全府下狱。”

    邵宾喝茶的杯子一颤,茶水从杯中流出,他立马放下杯子,眼神紧紧盯着邵铭青问:“什么时候的事?”

    邵铭青看了那杯子一眼,回道:“方才。”

    邵宾脸紧绷着,失神许久,看到邵铭青还在这,他解释道:“蒋家曾与咱们家是亲家,你可知什么事下狱的。”

    邵铭青慢悠悠说道:“是邢尚书亲自去抓的,且一个时辰前,他还来过咱们府里见得大哥,儿子想,会不会是下毒的凶手抓到了,亦或是刺杀的凶手。”

    邵宾脸皮抖动,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这、不看在亲家的份上,也要看在去世的女儿份上吧,怎能对前姑爷下手呢。”

    邵铭青静静看着邵宾,也不说话。

    邵宾被他看得有些毛楞,不自在道:“你怎么了?你这是什么表情,为父哪里说错了吗?”

    邵铭青微微一笑:“没有,儿子觉得父亲说得有理。”

    ……

    蒋家入狱被查抄一事,在京中没引起什么波澜,毕竟蒋家也不是大户人家,但蒋家是毒害和刺杀邵铭玉的幕后真凶一事,在京中就传的火热了。

    蒋家可是邵铭玉岳父家,竟然要杀自己前姑爷。

    此事又让京中人想起多年前,邵铭玉妻子去世一事,当时不少人骂邵铭玉对其妻子不好,对岳父岳母不敬,可现在看来,其中缘由远远不是那么简单。

    杀害邵铭玉的第一波凶手也伏首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凶手竟然是山东犯事知州的亲弟弟,因邵铭玉强行追查真相,弟弟为哥哥报仇,派人暗杀邵铭玉。

    自此邵铭玉刺杀案和毒杀案都已了结,邢广天下第一刑名称号再度被人称赞。

    可事实真有这般简单吗?

    邢广此时在邵府之中。

    “他弟弟是主动认罪的,且无论如何拷打只说是他派人暗杀,这般,也只能让他做真正凶手了。”邢广颇为无奈说道。

    邵铭玉冷笑一声:“也不知给了什么好处,连命也舍得。”

    真凶到底是谁,邵铭玉自然清楚,他也没想过刑部能追查到信国公头上,这不,毛还没看见顶嘴的便来了。

    邢广又很无奈说道:“蒋家看似是真凶,但本官觉得事有隐情。”

    邵铭玉目露不解。

    “蒋利选有一七岁嫡子不见了,蒋家人说是出去玩丢了,可这话鬼才会信。”邢广说出缘由。

    邵铭玉皱眉,蒋家这是提前准备好的?万一被查出来,蒋家也能有个传承。

    “提前准备,放一血脉出去也属常理,邢尚书为何觉得蒋家不是幕后真凶呢?”邵铭玉问。

    邢广解释道:“虽说如此,可一是蒋家除了蒋老爷认罪,其余人皆不知蒋老爷害你一事,极有可能是怕人灭口蒋家所有人。二是蒋利选说他爹蒋老爷曾因你家打压蒋家生意上的事一筹莫展,可后来不知怎么,蒋老爷受了高人指点,竟然让蒋家生意回升,蒋老爷之前可不会做生意。”

    “三则是他认罪太痛快,以我多年经验,此事不会这般简单。”

    邵铭玉对邢广看待事情的敏锐性自然深信,事情一环套一环,他此刻突然想起多年前刺杀自己的那波人。

    自己那时候与蒋家关系还温和着,不可能是他害得,可他连这都认了下来,这才是最可疑的地方。

    邢广叹了口气:“这件事,本官会留意着,案子若是不落到实处,本官心里总是郁结着。”

    邵铭玉听了这话不由一笑:“邢大人是在下见过最兢兢业业的大官了。”

    邢广呵呵一笑:“备受瞩目啊。”

    能在一个位置上一呆就是十多年,不宵衣旰食如何行啊。

    ……

    邵铭玉来到刑部狱中,直接找到蒋老爷,他受了大刑,身上没有一块好肉,每天用药吊着,不然下一刻便能背过气去。

    “蒋老爷?”邵铭玉毫无感情的喊着。

    蒋老爷脖子上像吊着个头一般,没有丝毫回应。

    自己的声音变了,他应是听不出来。

    于是邵铭玉换了个叫法:“岳父!”

    蒋老爷身体微动,他迟缓着抬起头,脸上被血水糊住,邵铭玉都看不清他是否睁眼。

    “嗬嗬。”喉咙里滚动的声音从蒋老爷嘴里发出。

    “没想到您这只假老虎,也有这么大的胆子干杀人这种事。”邵铭玉似笑非笑说着。

    “呸。”

    蒋老爷吐了一口带着血的口水。

    骂道:“你毁了我的女儿,我恨不得抽你的骨来偿还我女儿的苦。”

    邵铭玉脸上浮现疑惑:“是吗?那您当初为何收了那贵重彩礼,将女儿嫁给作为商贾的邵府,您此刻说这些不可笑吗?当初在灵堂之时,李妈妈是如何说的,您都忘了吗?”

    “您对您女儿如何,您心里清楚,但你是不是凶手,我清楚。”

    “你一人承担下所有罪责,岳母大人和大舅哥顶多流放,可身处他乡,没准碰上什么歹人就结果了性命。”

    “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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