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校园
冉溪定了一大早的闹钟，睁眼已经是半个小时后，摇钱树正趴在莫闻舟的轮椅边摇尾巴，眼巴巴地看着莫闻舟腿上的一盘肉。
“它好像很喜欢你。”
冉溪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来。
“有吗。”莫闻舟浅笑着，摸了摸摇钱树的下巴，嘴角上扬道：“可能是随主人吧。”
房子里铺了地暖，冉溪急匆匆地从床上跳下来，捧了捧莫闻舟被熏得红扑扑的脸，“在这里等我一下。”
冉溪换了一件浅灰色的卫衣和针织的黑色半身裙，抱了件衣服，噔蹬蹬地跑回房间。
“怎么风风火火的。”
冉溪抖了抖手里的卫衣，和冉溪身上穿着的大差不差，只不过尺寸略大了些。
“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莫闻舟愣了半晌，抬眼看向那件情侣款的卫衣，有些出神。
冉溪抓住莫闻舟的手腕将手臂从衣袖里穿出，卫衣是宽松的版型，莫闻舟大半个手掌都笼在衣袖里，只露出手指搭在袖口外边。
“拍张照吧。嗯？莫闻舟。”
冉溪一手举起手机，右手摸上莫闻舟露在袖口外面的手指，牵住。镜头稍稍往下，只露出两人的一部分下巴和同款卫衣。
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也是莫闻舟在受伤之后拍的第一张照片。
“寿星最大，莫先生今天想去哪，想做什么，小厮都会尽力而为的。”
冉溪俯下身，双手从背后环绕莫闻舟的脖子，几乎是贴着耳朵说的，眼前男人的耳垂瞬间染上一片红晕。
正是早八，校园的道路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在匆匆赶路，文大的路面薄薄的一层积雪都已经被扫除，只留下建筑边边角角还挂落着的小冰晶。
“莫闻舟，我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你。”
永远都在讨生活的路上，冉溪实在对路上遇到过什么人，校园里发生了什么引人注目的事件一概没有印象，现在回想起大学生生活，脑海里也是一片混沌。
莫闻舟笑着附和，“遇到你可能也不记得了。”
其实遇到过，不止一次。在文大的操场上，在文大的图书馆门口，在文大的校道上。
莫闻舟第二次遇到冉溪，才把她认出来，直到第三次，在操场体测的跑道上，瞄见冉溪校卡上的名字，莫闻舟才确定是她。
找到冉溪的那一刻，他是雀跃的，就差一步，直到第四次，他们迎面碰上，只是当时他赶着去家教的地方，只能擦肩而过，世事无常，后来便再也没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除了咖啡店是意料之外的巧遇，其余都是莫闻舟的处心积虑，就连让冉溪下定决心接受莫闻舟的那一次也不例外。
就算莫闻舟一次次告诉自己，那算不上不择手段，但总是有所心惊胆战，害怕冉溪知道真相，所以就算是把自己身体所有的残破展露也没有关系，示弱也无妨，疯狂的欲望不断滋长，他只想不顾一切地把冉溪圈在身边。他并非像表面那样柔和平淡，唯一惧怕的是有一天冉溪会看穿他另一面的可憎，然后离他而去。
思来想去，冉溪最终领着莫闻舟去了之前学校旁做过兼职的猫咪咖啡店。
时间还早，又是工作日，店里没什么人。只有学生模样的员工在捣鼓咖啡豆，来回操作了几次，都没成功。
“我那时候也是经常上早班，学会做咖啡之后，第一杯都是给自己的。”
冉溪上手，帮了一把，机器响了一声，回到正轨，运转起来。
“谢谢姐姐。”
小姑娘很开心，询问冉溪需要点什么。
“一杯焦糖玛奇朵，一杯蜂蜜拿铁。”
冉溪和莫闻舟挑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如果冉溪不用为了讨生活东奔西跑，或许在宝贵的青春年华里，他们也能够坐下来喝一杯咖啡，不管彼此是以什么身份。
莫闻舟握住咖啡杯有些困难，摇摇晃晃地，咖啡险些洒出来。
“再试试。”
冉溪把咖啡往莫闻舟的方向推了一下，让手掌更好受力。
莫闻舟借用了另一只手的帮忙，帮助右手抻开的幅度张大，能够圈住杯子，有些晃悠地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小姑娘从身后递来了马克杯，是有把手的。
“实在对不起，没考虑到顾客的需求。”
小姑娘紧张地抽出原本的咖啡杯，将咖啡都倒进了新的马克杯里，又重新给添上了拉花。随即一把拉过莫闻舟的手，想要把马克杯递到莫闻舟掌心里，突如起来的拉扯，莫闻舟的手指开始抽搐，小姑娘吓了一跳，又是几声抱歉。
“我来吧。”冉溪眼疾手快，把莫闻舟的手抽离出来，掰开手指开始刮蹭掌心。
莫闻舟的脸色并不太好，不过不是因为抽搐，是下意识地排斥陌生人触碰他的手。
天气太冷，一到寒冬，莫闻舟的手总是时不时地冒出一些裂纹，手指抽搐筋挛的频率随着温度的降低越来越高，有时候按摩了十几分钟，手上的跳跃还是不能消停。
“感觉有没有好一些。”
冉溪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莫闻舟有些心不在焉，总感觉身后的目光虽无意却灼热，像一盏探视灯打在他身上。
“嗯。麻麻的。”
冉溪大衣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冉溪右手按下接听键，左手停下了刮蹭的动作，换成揉捏。
“接吧。我可以试试。”
是经纪公司，有新戏合作给到冉溪，来询问冉溪的意愿和签约的意向。
“莫闻舟，我下周要进剧组了。”
“好事。”
莫闻舟低下头，落到腰间系住的绑带，手部无力地翻腕，掌心向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抓不住。
“还得和你说的是，是和之前你遇过的那个男演员二搭。”
“我知道了，你好好拍。”
莫闻舟浅笑着，眼底情绪的变化微妙却被冉溪全数察觉，只轻轻反握住莫闻舟的手。
“没有夜戏，我就每晚都回家陪你。”
“它好像很喜欢你。”
冉溪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来。
“有吗。”莫闻舟浅笑着，摸了摸摇钱树的下巴，嘴角上扬道：“可能是随主人吧。”
房子里铺了地暖，冉溪急匆匆地从床上跳下来，捧了捧莫闻舟被熏得红扑扑的脸，“在这里等我一下。”
冉溪换了一件浅灰色的卫衣和针织的黑色半身裙，抱了件衣服，噔蹬蹬地跑回房间。
“怎么风风火火的。”
冉溪抖了抖手里的卫衣，和冉溪身上穿着的大差不差，只不过尺寸略大了些。
“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莫闻舟愣了半晌，抬眼看向那件情侣款的卫衣，有些出神。
冉溪抓住莫闻舟的手腕将手臂从衣袖里穿出，卫衣是宽松的版型，莫闻舟大半个手掌都笼在衣袖里，只露出手指搭在袖口外边。
“拍张照吧。嗯？莫闻舟。”
冉溪一手举起手机，右手摸上莫闻舟露在袖口外面的手指，牵住。镜头稍稍往下，只露出两人的一部分下巴和同款卫衣。
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也是莫闻舟在受伤之后拍的第一张照片。
“寿星最大，莫先生今天想去哪，想做什么，小厮都会尽力而为的。”
冉溪俯下身，双手从背后环绕莫闻舟的脖子，几乎是贴着耳朵说的，眼前男人的耳垂瞬间染上一片红晕。
正是早八，校园的道路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在匆匆赶路，文大的路面薄薄的一层积雪都已经被扫除，只留下建筑边边角角还挂落着的小冰晶。
“莫闻舟，我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你。”
永远都在讨生活的路上，冉溪实在对路上遇到过什么人，校园里发生了什么引人注目的事件一概没有印象，现在回想起大学生生活，脑海里也是一片混沌。
莫闻舟笑着附和，“遇到你可能也不记得了。”
其实遇到过，不止一次。在文大的操场上，在文大的图书馆门口，在文大的校道上。
莫闻舟第二次遇到冉溪，才把她认出来，直到第三次，在操场体测的跑道上，瞄见冉溪校卡上的名字，莫闻舟才确定是她。
找到冉溪的那一刻，他是雀跃的，就差一步，直到第四次，他们迎面碰上，只是当时他赶着去家教的地方，只能擦肩而过，世事无常，后来便再也没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除了咖啡店是意料之外的巧遇，其余都是莫闻舟的处心积虑，就连让冉溪下定决心接受莫闻舟的那一次也不例外。
就算莫闻舟一次次告诉自己，那算不上不择手段，但总是有所心惊胆战，害怕冉溪知道真相，所以就算是把自己身体所有的残破展露也没有关系，示弱也无妨，疯狂的欲望不断滋长，他只想不顾一切地把冉溪圈在身边。他并非像表面那样柔和平淡，唯一惧怕的是有一天冉溪会看穿他另一面的可憎，然后离他而去。
思来想去，冉溪最终领着莫闻舟去了之前学校旁做过兼职的猫咪咖啡店。
时间还早，又是工作日，店里没什么人。只有学生模样的员工在捣鼓咖啡豆，来回操作了几次，都没成功。
“我那时候也是经常上早班，学会做咖啡之后，第一杯都是给自己的。”
冉溪上手，帮了一把，机器响了一声，回到正轨，运转起来。
“谢谢姐姐。”
小姑娘很开心，询问冉溪需要点什么。
“一杯焦糖玛奇朵，一杯蜂蜜拿铁。”
冉溪和莫闻舟挑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如果冉溪不用为了讨生活东奔西跑，或许在宝贵的青春年华里，他们也能够坐下来喝一杯咖啡，不管彼此是以什么身份。
莫闻舟握住咖啡杯有些困难，摇摇晃晃地，咖啡险些洒出来。
“再试试。”
冉溪把咖啡往莫闻舟的方向推了一下，让手掌更好受力。
莫闻舟借用了另一只手的帮忙，帮助右手抻开的幅度张大，能够圈住杯子，有些晃悠地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小姑娘从身后递来了马克杯，是有把手的。
“实在对不起，没考虑到顾客的需求。”
小姑娘紧张地抽出原本的咖啡杯，将咖啡都倒进了新的马克杯里，又重新给添上了拉花。随即一把拉过莫闻舟的手，想要把马克杯递到莫闻舟掌心里，突如起来的拉扯，莫闻舟的手指开始抽搐，小姑娘吓了一跳，又是几声抱歉。
“我来吧。”冉溪眼疾手快，把莫闻舟的手抽离出来，掰开手指开始刮蹭掌心。
莫闻舟的脸色并不太好，不过不是因为抽搐，是下意识地排斥陌生人触碰他的手。
天气太冷，一到寒冬，莫闻舟的手总是时不时地冒出一些裂纹，手指抽搐筋挛的频率随着温度的降低越来越高，有时候按摩了十几分钟，手上的跳跃还是不能消停。
“感觉有没有好一些。”
冉溪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莫闻舟有些心不在焉，总感觉身后的目光虽无意却灼热，像一盏探视灯打在他身上。
“嗯。麻麻的。”
冉溪大衣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冉溪右手按下接听键，左手停下了刮蹭的动作，换成揉捏。
“接吧。我可以试试。”
是经纪公司，有新戏合作给到冉溪，来询问冉溪的意愿和签约的意向。
“莫闻舟，我下周要进剧组了。”
“好事。”
莫闻舟低下头，落到腰间系住的绑带，手部无力地翻腕，掌心向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抓不住。
“还得和你说的是，是和之前你遇过的那个男演员二搭。”
“我知道了，你好好拍。”
莫闻舟浅笑着，眼底情绪的变化微妙却被冉溪全数察觉，只轻轻反握住莫闻舟的手。
“没有夜戏，我就每晚都回家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