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
周清渝和周禾谙给覃湘绾行了一礼，随后寻位坐下，有丫鬟端来新茶，放在他们手边的单桌上，退至一旁。
“听谙儿的意思，是知道太子殿下给诗诗下贴之事？”
覃湘绾不可置信的看着周禾谙，周禾谙答:
“帖子是我接的。”
此言，让周禾诗和覃湘绾都有些震惊。
“你接的？！”
覃湘绾忍不住确问。
“恰巧遇上，不过，帖子原本套了双面，最上面写的贴主，是我。”
周禾谙说出缘由，继续解释:“我看了贴事，方知是诗诗的，后发现套面，便拆了上套叫人送来。原是想亲自送来，说明清楚，可母亲叫去说话，才舍到此时。”
周禾诗听晓原委，心有疑惑:“可太子这样做是为什么？”
周禾谙:“我猜，他只是单纯想让你进宫，怕你不去，特地下贴。若事情传出去，也有我的名头，到时随便敷衍，就算了事。”
周禾诗试探问:“可是二姐姐，你才是太子妃，太子这样做，你不会生气吗？”
周禾谙想的开，而且她对太子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于是说:
“一个太子妃困不住他的心，他喜欢谁、喜欢的人是什么身份都与我无关。因为我在意的，从来只有周家。”
周禾诗定定看着她，久久没有话说。
周清渝似诧异她说的话，望向她，略是赞同，再说其心:
“皇家并不在意太子喜欢谁，他们要的，是洛河赵家的势力。”
这一点谁都猜的到，而做为太子的越景泓更是应该熟知。
毕竟洛河赵家是公认的世家之首，实力可比半个隗朝，再有江湖势力环绕其中，更是不可小觑。
遥想当年，先帝驾崩，宫城兵变，上下乱如热粥，多少世家权贵就此落幕，偏偏赵家屹立不倒。
单凭这些，这个半傀儡太子也不该忤逆圣意。
“这么说，太子也想要赵家，所以不论怎样，他都会顺从安排，娶二姐姐？”
周禾诗明白了什么，心有所怨:“可他这样对二姐姐，又同我亲近，岂不是想离间我和二姐姐？！难不成，是要我变成薄情寡义、抢姐姐夫婿的人？！”
周禾诗年纪尚幼，对事情的想法是比较天真直白，周禾谙看着她忽然笑了一声，似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他是太子，日后继承大统，后宫定然丰沛，若你乐意，为妃为后都可，只要，对周家有利。何况，先前圣旨虽说立我为太子妃，却不定婚期册礼，只怕，是留有变故。”
周禾谙说的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越景泓对自己所做的事，甚至还想成全他的意愿。
周清渝听着，或是觉得他们想的太多，说:
“诗诗还小，不谈这些。眼下，是明天出门，诗诗需同我们一起入宫。若此去没有变数，绒狸会留在宫中，日后如何，再做定夺。”
覃湘绾就话请歇:“大公子说的是，不过今夜瞧着时候已是晚了，不如暂停了话，回去歇息吧 ”
三人互视，微微点头。周清渝最长，当头说话:
“确实不早，还请姨娘早歇，淄承与绒狸这就告辞。”
说罢起身离开，兄妹俩一起走在寂静的廊道上，风声忽紧，吹动厚重披风上的绒毛，略显薄寒。
周清渝看着身旁高到自己肩膀的周禾谙，瘦瘦小小，面容白净娴美，宛如月中仙，少了周禾荇身上的霸道，却还是相像，又忍不住提起:
“不知白晴身在南疆，过的如何了？”
这何尝不是周禾谙的心结呢。
“若非要进宫，我早该去南疆见见长姐。”
周清渝同是这样想的，可是:
“可惜，白晴是去和亲，那九皇子尚未分府，居于长宫，即便你去，没有天子旨意，亦是无法见得。”
周禾谙叹了口气，浅浅低下头，明显的失落让周清渝有些不忍，安慰她:
“别担心，既是和亲，也有探亲的权利，等朝内稳定，南疆太子定下，大抵是能相见了。”
周禾谙点头:“嗯。”
说着，就到了梨霞苑，周禾谙停下，与周清渝别礼:“长兄，早些歇息，我先进去了。”
周清渝点头:“嗯。”
看着周禾谙进了梨霞苑的门，周清渝久久没有动作，盯着已经关闭的院门，愣愣发呆。
他身后的岀颉不明所以，陪着他站了一会儿后，问:“公子，看什么呢？”
周清渝沉默片刻，才道:“才刚见面，就要别离。”
出颉话语安慰:“如今都在京中，即便入宫，也不难相见，何况，二小姐这次只是去学习宫规礼仪，等学好了，自然就归家了。”
周清渝没有说话，失落的转身离开。
回到唔昕院，周清捻还没睡觉，披着一件黑绒大氅站在门口。
“长兄，回来了？”
周清渝:“怎的还醒着？”
周清捻:“在担心绒狸？”
周清渝走上台阶，往屋里去。
“太子不喜她，曾多次出言下她脸面。若是进宫，皇后许会让他们相处，我怕，她会受委屈。”
周清捻:“放心，有蔺醉疏在，她不会的。”
周清渝不太明白:“此话怎讲？”
周清捻故作神秘:“蔺醉疏嘛，太傅之子啊！”
周清渝狐疑的看向周清捻，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
“你何时与蔺醉疏有交涉的？”
周清捻否认:“我自然不会与他有交涉，只不过，他的言行，尽在掌握。”
“你让人调查他了？”
周清捻坦白:“他自幼与太子相伴，了解他，对我们无害。”
周清渝却认为不妥:“我们俩家自来不合，这事看着可以，可他到底是太子身边的人，若是被人知晓拿来做文章，对府里不好，所以往后，还是断了这个想法。”
周清捻不愿，但周清渝是大哥，只能听从:“知道了。”
寒夜寂静，风声欢聚，被吹了半夜的窗户迎着灰白的天暮被下人打开，安静的府邸逐渐热闹，响起了忙碌的声音。
“姑娘，该起了。”
欢绮起的最早，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你怎的起这样早？”
欢绮静心在旁伺候:“不早了小姐，现已是卯时末，过一会儿，夫人该让徐嬷嬷过来唤您了。”
门外丫鬟端来洗漱用水，妆发丫鬟已在镜前等候。
“去宫中才半个时辰不到，早去了待着难受，也不叫多睡会儿！”
周禾谙素来有起床气，以前骂过一些丫鬟，但被周禾荇教说一次后，虽有心气，再未怪责。欢绮知道她的脾性，好声相说。
“将军习惯早起，夫人睡眠历来不深，再说进宫之后，夫人少不了要陪几位娘娘说话，时间一算，恰是到了午时，正好用膳。”
周禾谙擦好脸，走到妆镜前坐下。
“宫中规矩繁多，哪比得府中，所以现在自然是少待一刻是一刻，偷几分松快！”
欢绮嗤笑:“小姐惯是喜欢说这样的话，可哪次不是最勤勉的？！”
周禾谙撇嘴:“本就生的拙笨，若再不勤勉，阿娘不得气出病来。”
欢绮接话:“小姐哪里笨了，只是不愿显露罢了。”
周禾谙只道她在安慰自己:“反正，就是不及长姐。”
周禾谙有周禾荇的影子，确实让很多人觉得她在周禾荇的阴影下成长。但周禾谙自己，却从未觉得这是阴影。
欢绮安慰她:“小姐不必妄自菲薄，大小姐虽然本领精绝，但也有不及之处，你们是亲姐妹，根本无须比较。”
周禾谙道:“我并不是想比较，只是觉得比不过她，也就护不了她，何况现在，她在南疆皇庭，见都见不到，更别说护她。”
空气似乎都有点忧伤，欢绮见状，忙开导她:“大小姐最疼爱您，若您一直这样忧愁，她会担忧的。”
周禾谙沉默许久，等丫鬟把妆发弄好，才幽幽来一句:“你说的是，长姐要的，是周家安宁，若我总这样忧郁不前，是让她担忧，也让家人不安。”
欢绮略显满意:“小姐是将军嫡女，陛下钦定的太子妃，日后行事，皆要以大局为重，只是，要委屈小姐了 。”
周禾谙顶着丫鬟梳好的单螺髻，簪一支鱼白蝴蝶簪，一对贴鬓流苏；齐腰雪色大裙、大袖上衣、大袄披风以及兔绒风靴，简单贵气。
“只要家中安好，就不委屈。”
刚说完，门外就响起了徐嬷嬷的声音:“二小姐，夫人着我来问，是否准备妥当？”
周禾谙一本正经，带着一丝尊敬:“已经好了，正好随嬷嬷过去罢。”
徐嬷嬷一脸慈笑:“好。”
音未落，周禾谙就跟着徐嬷嬷去了，欢绮没有动身，盯着周禾谙的身影慢慢将愁绪布满那张圆润精致的脸，后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希望不要来的太早。”
不知她说的何事，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
那边周禾谙已经去到主屋，青苑里，周禾诗还在急急忙忙的让丫鬟帮着穿衣。
“快一些！否则晚了父亲不高兴！”
周禾诗边穿边催促，覃湘绾这时也从自己房间过来，有些生气:“早叫你起来，偏偏赖床，现在急急忙忙的叫人笑话！”
周禾诗解释:“我昨夜没睡好，有些乏累才晚了，又不是故意的！阿娘就别怨我了！”
覃湘绾无奈叹气:“你总这样，日后可怎么办呢！？”
周禾诗:“阿娘放心，我以后会注意的！！”
说完，丫鬟已经帮她穿戴好，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螺髻加一对流苏环钗，清纯可爱，再有这张白净圆润的脸加持，格外满意。
“好了好了！阿娘！我先去了，以免父亲母亲久等！！”
覃湘绾来不及点头回应，周禾诗就飞一样的跑出青苑。
覃湘绾无奈:“若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她身边的嬷嬷扶着她的手:“姨娘莫忧，兴许小姐，是个有福之人。”
覃湘绾:“但愿如此吧。”
周清渝和周禾谙给覃湘绾行了一礼，随后寻位坐下，有丫鬟端来新茶，放在他们手边的单桌上，退至一旁。
“听谙儿的意思，是知道太子殿下给诗诗下贴之事？”
覃湘绾不可置信的看着周禾谙，周禾谙答:
“帖子是我接的。”
此言，让周禾诗和覃湘绾都有些震惊。
“你接的？！”
覃湘绾忍不住确问。
“恰巧遇上，不过，帖子原本套了双面，最上面写的贴主，是我。”
周禾谙说出缘由，继续解释:“我看了贴事，方知是诗诗的，后发现套面，便拆了上套叫人送来。原是想亲自送来，说明清楚，可母亲叫去说话，才舍到此时。”
周禾诗听晓原委，心有疑惑:“可太子这样做是为什么？”
周禾谙:“我猜，他只是单纯想让你进宫，怕你不去，特地下贴。若事情传出去，也有我的名头，到时随便敷衍，就算了事。”
周禾诗试探问:“可是二姐姐，你才是太子妃，太子这样做，你不会生气吗？”
周禾谙想的开，而且她对太子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于是说:
“一个太子妃困不住他的心，他喜欢谁、喜欢的人是什么身份都与我无关。因为我在意的，从来只有周家。”
周禾诗定定看着她，久久没有话说。
周清渝似诧异她说的话，望向她，略是赞同，再说其心:
“皇家并不在意太子喜欢谁，他们要的，是洛河赵家的势力。”
这一点谁都猜的到，而做为太子的越景泓更是应该熟知。
毕竟洛河赵家是公认的世家之首，实力可比半个隗朝，再有江湖势力环绕其中，更是不可小觑。
遥想当年，先帝驾崩，宫城兵变，上下乱如热粥，多少世家权贵就此落幕，偏偏赵家屹立不倒。
单凭这些，这个半傀儡太子也不该忤逆圣意。
“这么说，太子也想要赵家，所以不论怎样，他都会顺从安排，娶二姐姐？”
周禾诗明白了什么，心有所怨:“可他这样对二姐姐，又同我亲近，岂不是想离间我和二姐姐？！难不成，是要我变成薄情寡义、抢姐姐夫婿的人？！”
周禾诗年纪尚幼，对事情的想法是比较天真直白，周禾谙看着她忽然笑了一声，似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他是太子，日后继承大统，后宫定然丰沛，若你乐意，为妃为后都可，只要，对周家有利。何况，先前圣旨虽说立我为太子妃，却不定婚期册礼，只怕，是留有变故。”
周禾谙说的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越景泓对自己所做的事，甚至还想成全他的意愿。
周清渝听着，或是觉得他们想的太多，说:
“诗诗还小，不谈这些。眼下，是明天出门，诗诗需同我们一起入宫。若此去没有变数，绒狸会留在宫中，日后如何，再做定夺。”
覃湘绾就话请歇:“大公子说的是，不过今夜瞧着时候已是晚了，不如暂停了话，回去歇息吧 ”
三人互视，微微点头。周清渝最长，当头说话:
“确实不早，还请姨娘早歇，淄承与绒狸这就告辞。”
说罢起身离开，兄妹俩一起走在寂静的廊道上，风声忽紧，吹动厚重披风上的绒毛，略显薄寒。
周清渝看着身旁高到自己肩膀的周禾谙，瘦瘦小小，面容白净娴美，宛如月中仙，少了周禾荇身上的霸道，却还是相像，又忍不住提起:
“不知白晴身在南疆，过的如何了？”
这何尝不是周禾谙的心结呢。
“若非要进宫，我早该去南疆见见长姐。”
周清渝同是这样想的，可是:
“可惜，白晴是去和亲，那九皇子尚未分府，居于长宫，即便你去，没有天子旨意，亦是无法见得。”
周禾谙叹了口气，浅浅低下头，明显的失落让周清渝有些不忍，安慰她:
“别担心，既是和亲，也有探亲的权利，等朝内稳定，南疆太子定下，大抵是能相见了。”
周禾谙点头:“嗯。”
说着，就到了梨霞苑，周禾谙停下，与周清渝别礼:“长兄，早些歇息，我先进去了。”
周清渝点头:“嗯。”
看着周禾谙进了梨霞苑的门，周清渝久久没有动作，盯着已经关闭的院门，愣愣发呆。
他身后的岀颉不明所以，陪着他站了一会儿后，问:“公子，看什么呢？”
周清渝沉默片刻，才道:“才刚见面，就要别离。”
出颉话语安慰:“如今都在京中，即便入宫，也不难相见，何况，二小姐这次只是去学习宫规礼仪，等学好了，自然就归家了。”
周清渝没有说话，失落的转身离开。
回到唔昕院，周清捻还没睡觉，披着一件黑绒大氅站在门口。
“长兄，回来了？”
周清渝:“怎的还醒着？”
周清捻:“在担心绒狸？”
周清渝走上台阶，往屋里去。
“太子不喜她，曾多次出言下她脸面。若是进宫，皇后许会让他们相处，我怕，她会受委屈。”
周清捻:“放心，有蔺醉疏在，她不会的。”
周清渝不太明白:“此话怎讲？”
周清捻故作神秘:“蔺醉疏嘛，太傅之子啊！”
周清渝狐疑的看向周清捻，脑中瞬间闪过一个奇怪的想法:
“你何时与蔺醉疏有交涉的？”
周清捻否认:“我自然不会与他有交涉，只不过，他的言行，尽在掌握。”
“你让人调查他了？”
周清捻坦白:“他自幼与太子相伴，了解他，对我们无害。”
周清渝却认为不妥:“我们俩家自来不合，这事看着可以，可他到底是太子身边的人，若是被人知晓拿来做文章，对府里不好，所以往后，还是断了这个想法。”
周清捻不愿，但周清渝是大哥，只能听从:“知道了。”
寒夜寂静，风声欢聚，被吹了半夜的窗户迎着灰白的天暮被下人打开，安静的府邸逐渐热闹，响起了忙碌的声音。
“姑娘，该起了。”
欢绮起的最早，已经在外等候多时。
“你怎的起这样早？”
欢绮静心在旁伺候:“不早了小姐，现已是卯时末，过一会儿，夫人该让徐嬷嬷过来唤您了。”
门外丫鬟端来洗漱用水，妆发丫鬟已在镜前等候。
“去宫中才半个时辰不到，早去了待着难受，也不叫多睡会儿！”
周禾谙素来有起床气，以前骂过一些丫鬟，但被周禾荇教说一次后，虽有心气，再未怪责。欢绮知道她的脾性，好声相说。
“将军习惯早起，夫人睡眠历来不深，再说进宫之后，夫人少不了要陪几位娘娘说话，时间一算，恰是到了午时，正好用膳。”
周禾谙擦好脸，走到妆镜前坐下。
“宫中规矩繁多，哪比得府中，所以现在自然是少待一刻是一刻，偷几分松快！”
欢绮嗤笑:“小姐惯是喜欢说这样的话，可哪次不是最勤勉的？！”
周禾谙撇嘴:“本就生的拙笨，若再不勤勉，阿娘不得气出病来。”
欢绮接话:“小姐哪里笨了，只是不愿显露罢了。”
周禾谙只道她在安慰自己:“反正，就是不及长姐。”
周禾谙有周禾荇的影子，确实让很多人觉得她在周禾荇的阴影下成长。但周禾谙自己，却从未觉得这是阴影。
欢绮安慰她:“小姐不必妄自菲薄，大小姐虽然本领精绝，但也有不及之处，你们是亲姐妹，根本无须比较。”
周禾谙道:“我并不是想比较，只是觉得比不过她，也就护不了她，何况现在，她在南疆皇庭，见都见不到，更别说护她。”
空气似乎都有点忧伤，欢绮见状，忙开导她:“大小姐最疼爱您，若您一直这样忧愁，她会担忧的。”
周禾谙沉默许久，等丫鬟把妆发弄好，才幽幽来一句:“你说的是，长姐要的，是周家安宁，若我总这样忧郁不前，是让她担忧，也让家人不安。”
欢绮略显满意:“小姐是将军嫡女，陛下钦定的太子妃，日后行事，皆要以大局为重，只是，要委屈小姐了 。”
周禾谙顶着丫鬟梳好的单螺髻，簪一支鱼白蝴蝶簪，一对贴鬓流苏；齐腰雪色大裙、大袖上衣、大袄披风以及兔绒风靴，简单贵气。
“只要家中安好，就不委屈。”
刚说完，门外就响起了徐嬷嬷的声音:“二小姐，夫人着我来问，是否准备妥当？”
周禾谙一本正经，带着一丝尊敬:“已经好了，正好随嬷嬷过去罢。”
徐嬷嬷一脸慈笑:“好。”
音未落，周禾谙就跟着徐嬷嬷去了，欢绮没有动身，盯着周禾谙的身影慢慢将愁绪布满那张圆润精致的脸，后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希望不要来的太早。”
不知她说的何事，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
那边周禾谙已经去到主屋，青苑里，周禾诗还在急急忙忙的让丫鬟帮着穿衣。
“快一些！否则晚了父亲不高兴！”
周禾诗边穿边催促，覃湘绾这时也从自己房间过来，有些生气:“早叫你起来，偏偏赖床，现在急急忙忙的叫人笑话！”
周禾诗解释:“我昨夜没睡好，有些乏累才晚了，又不是故意的！阿娘就别怨我了！”
覃湘绾无奈叹气:“你总这样，日后可怎么办呢！？”
周禾诗:“阿娘放心，我以后会注意的！！”
说完，丫鬟已经帮她穿戴好，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螺髻加一对流苏环钗，清纯可爱，再有这张白净圆润的脸加持，格外满意。
“好了好了！阿娘！我先去了，以免父亲母亲久等！！”
覃湘绾来不及点头回应，周禾诗就飞一样的跑出青苑。
覃湘绾无奈:“若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她身边的嬷嬷扶着她的手:“姨娘莫忧，兴许小姐，是个有福之人。”
覃湘绾:“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