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眨了下眼睛笑着回道：“好。”
“那，”祝秋抬头看向陈棠，“早点休息。”
陈棠笑着：“晚安。”
两人自电梯口分别回家。
“你早说那是你邻居啊。”卢的不知为何有些愤慨，“不然我就厚着脸皮让她载我们回来了。”
“哎哟你脸皮薄过？”陈棠毫不留情地拆穿，“再说，人家那车还有座给你留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卢的清了下嗓子，故弄玄虚道，“你有情我有意的情况下，没话找话这叫拉扯。”
“哦，”陈棠拉长尾音，若有所思，“受教。”
陈棠想一想，人和人之间还真是无聊。
明明知道人家吃过饭了，还是要问问吃了没；明明知道人家是和别人一起来的，还是要问你一个人吗？
这样的没话找话像是为了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又像是粉饰真心的虚伪假面。
这样的拉扯究竟是想得到什么呢？
他起初害怕期待落空，得到回应之后又怕幻梦一场，这样患得患失就是所谓爱情吗？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失去的呢？这不太像他。
追一追我。
这是祝秋给的机会，陈棠倒有些犯难，他还没追过人，该如何实施呢？
从那天之后，祝秋家门前的连廊窗台上就鲜少有空着的时候了。
一般早上是保温食盒，里面多数情况装的是小馄饨；到了傍晚就会有新鲜的花束，挂着一张陈棠自己手写的卡片。
小动物么？
祝秋看着窗台上的物品，不禁有些发笑，但不可否认，这一招对她来说是受用的。
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包装好的礼物，玩偶、钢笔、首饰、腕表、包……
眼见着礼物越送越贵重，祝秋忍不住发信息叫停。
祝秋：明天来我家吃饭吧。
陈棠：好。
祝秋：人来就行，不用带东西。
陈棠：好。
虽然是这样回了信息，祝秋开门时还是看见了腾不出双手的陈棠。
“中国人就是这样了。”
陈棠耸耸肩表示无奈，但是歪头眯着眼微笑可看不出他的歉意。
祝秋其实也根本没气，她只是笑了笑，接过陈棠手里的捧花，又领着他进屋。
已近年末，天气已经很冷，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
陈棠将大衣脱下搭在沙发靠背上就往厨房走去，祝秋正打开蒸箱端菜。
“我来吧，你拿碗筷。”
陈棠走到祝秋身边，蹲下取菜。
祝秋退到一旁看陈棠端菜，悠悠开口道：“反客为主啊。”
陈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不是眼里有活么，总不能让你再给我炒俩菜？”
祝秋笑了，揭开一边的砂锅盖，拿起汤勺盛汤。
热气氤氲，萦绕在祝秋的心头，湿漉漉、暖融融的。
这一次比上次更像二人世界了。
板栗烧鸡、面筋塞肉、香菇青菜、萝卜牛腩汤，菜上齐之后，两人落座。
祝秋看着对面人的穿着——黑色高领羊绒衫，因为常年健身，身上的肌肉紧绷，衣服包裹起来线条很漂亮。头发似乎有些长了，被陈棠用发胶抓了上去，露出额头很清爽，也有些成熟男人的魅力，被顶上的暖色灯光一打，又显得有些温柔。
明明他才适合结婚。
“你今天很帅啊。”祝秋有些被迷住，开口夸道。
“特意收拾的，看样子没过头？”陈棠回想起下班后在车里抓头发的场景，也有点想笑。
祝秋没注意，她想象了一下：“过头也很帅吧。”
陈棠看着祝秋的思索摸样，听着她思考后的真诚话语觉得有些可爱，他不自觉地笑：“怕你觉得我装呀。”
片刻后陈棠又恍然大悟一般：“啊，你喜欢这样的？熟男？”
祝秋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是你就喜欢。”
祝秋后知后觉地脸热，陈棠笑着挑了挑眉，心脏跳得欢快，觉得祝秋真是可爱。
“对了，今天叫你来吃饭是想叫你别再送礼物了，越送越贵了，我都不好意思收了。”
“啊，”陈棠拖长尾音，像是委屈，“叫我来家里吃饭就只是为这个呀，还以为今天要给我名分了呢。”
祝秋猝不及防，差点被呛到。
陈棠极有眼力见地递给祝秋一杯水，决定暂时不逗她：“别不好意思呀，前面没送贵重的是因为店员都说来不及调货，不是在排序，考验你什么的，你别有压力。”
闻言祝秋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有一丝痛也有一丝火气，她抬起头看着陈棠，为自己澄清：“我没这么想。”
“嗯，”陈棠没注意到祝秋的情绪，他自顾自地解释道，“是我担心你有这样的顾虑，我怕我不周全。”
三言两语间祝秋的火气消了，沉默了一瞬：“觉得累吗？”
“嗯？”
“因为我小心思很多，你为了追我、为了和我在一起，你不得不思虑很多，生怕哪件事、哪句话就会刺到我。”祝秋顿了一下，继续说，“而我也很会拉低气氛，就像现在，莫名其妙地，大家就不能继续先前的轻松愉快了。”
祝秋的语速变慢，带着深深的自责和伤感，陈棠忽然很想抱抱她，也想敲敲她的头。可又隔着一道餐桌，他压下心里的冲动，不管是说很多话还是做很多事，都先好好把饭吃完。半晌他像是哄人一般地开口：“先吃饭吧，好吗？”
祝秋没有等来陈棠的嫌弃、厌烦、责备、甚至生气甩手扭头就走，他只是简单地让她先吃饭。似乎是怕她又因为这句话多想，他还不断地给自己夹菜，夸她做得好吃。
可是没有用。
起初祝秋还能好好吃饭，渐渐地头越来越低，低到流泪了陈棠也没看见。
陈棠看着祝秋的心不在焉，他起身走到祝秋身边，摸了摸她的头，随后又半蹲着拉起祝秋的手。
祝秋看着陈棠起身又走近，摸她的头又拉她的手，她低下头看着陈棠。
陈棠这时才看见祝秋红了的眼眶，他曲起食指扫了一下她的眼尾，温柔开口：“怎么还掉小珍珠？”
“上次跟你说我幼稚，是因为看你很成熟，生活上、情感上都很独立，我跟你相比差了很多，还怕你嫌弃我呢。可怎么现在看来，你比我还像小孩子？”
“嗯？”陈棠晃了晃祝秋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这是你的性格特质，是你的特性，我知道的呀，表白的时候也跟你说了呀，没认真听么？”
陈棠佯怒，大拇指轻轻按了一下祝秋的手，随后又继续说：“是我刚刚说错话了，我不该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也没那意思的，话赶话说到了而已。你也知道的，人不能无时无刻都说无懈可击的漂亮话的，我怕你把我想低级了，为自己辩白的话语却把你推向了阴谋论的一方，说起来还是我比较差劲吧。”
说完陈棠自己都有些羞愧，他恳求道：“所以原谅我吧，好吗？”
不知道局面怎么就变成了陈棠请求自己原谅了，但祝秋本来也不怪他，此刻自然顺从地点了点头。
陈棠继续说着：“但是我不说，也就不知道你的想法，虽然那让你误解的话不是我本意。你难过了，就说明我们的心意有偏差了。问题暴露出来比潜伏着要好，对吗？
“有误解很正常的呀，人怎么可能和另一个谁始终保持心意相通呢？说开了不就好了。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是相互融合的过程，不是一个人绑着另一个人这样生硬，简单粗暴。我们正是要一步步地展示自己，才能让对方了解，然后磨合选择，再确定是不是要继续一起走下去。而且你不是警示过我，我也回应了？
“但有时候我也真不知道，你这样展露自伤的一面，到底是因为喜欢我还是讨厌我？是想让我快点走还是祈求我留下。”
陈棠又说完一大段话，祝秋都有些恍惚，他不该当医生的，他应该去做老师。
“喜欢的，”祝秋在陈棠不再开口之后给了他肯定回应，“一直都喜欢。”
“真的吗？”陈棠自己都没发现此时正不自觉地笑。
“嗯。”祝秋有些郑重地点头。
真是可爱，陈棠心里想。
“那现在，吃饭？”
“嗯？”有些突兀的转折，祝秋没反应过来。
陈棠毫不掩饰：“腿有点麻了，还有点饿。”
陈棠说完，两人都笑了，又继续吃饭。
“为什么送我礼物却不跟我约会？”
吃完饭两人懒在沙发上，两只猫跑过来求关注，他们一边撸猫，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答着。
“天冷，看你好像也不喜欢这天气出门，都没怎么在外面碰到你。”陈棠一边给猫顺毛，一边坦言，“老实说最近工作也有点累，经常值班，下了班就只想回家躺着。”
祝秋理解他的疲惫，又打趣道：“这样还抽空给我挑个礼物？”
陈棠笑了一下：“是啊。但其实我也挺懒的，进了商场随便挑一家店，看着哪个衬你就买了。”
说完陈棠又看向祝秋，也学她那样拷问：“这么随意，会不会不喜欢我？”
祝秋笑着摇了摇头：“是你的风格。”
“啊印象这么差呀。”
“不是的，”祝秋急忙解释，“送礼的珍贵性在于想送的那一瞬间的惦念，至于礼物，如果要绞尽脑汁的话就是负担了，其中的情意就变了。人的精力有限，我是觉得你总能很好地调节分配，你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所困扰。”
“不是小事，”陈棠摇了摇头，有些黯然，“我只是不太知道要怎么做，只能先试着走些流程。”
祝秋听出了陈棠在这方面的生涩，有些窃喜：“嗯，其实我也不太了解该怎么进行，只是觉得不能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会出问题的。”
出什么问题呢？误解？矛盾？争吵？还是爱意终究会消失呢？
祝秋没有举例，陈棠也没有刨根问底，他只是说：“相信我，好吗？”
相信他什么呢？是相信他们之间不会有问题还是他能很好地解决问题呢？是相信他的喜欢还是相信他的涵养？出了问题之后弥补他们之间裂缝的究竟是靠哪一方面比较多呢？
祝秋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看你就不太相信我。”陈棠无奈地笑了一下，继续说，“虽然那天说你可以永远也不相信我，但情感上来说还是想要你多看看我。看看我的真心，看看我有多么坚定，无论是喜欢你还是选择你。”
“那，”祝秋抬头看向陈棠，“早点休息。”
陈棠笑着：“晚安。”
两人自电梯口分别回家。
“你早说那是你邻居啊。”卢的不知为何有些愤慨，“不然我就厚着脸皮让她载我们回来了。”
“哎哟你脸皮薄过？”陈棠毫不留情地拆穿，“再说，人家那车还有座给你留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卢的清了下嗓子，故弄玄虚道，“你有情我有意的情况下，没话找话这叫拉扯。”
“哦，”陈棠拉长尾音，若有所思，“受教。”
陈棠想一想，人和人之间还真是无聊。
明明知道人家吃过饭了，还是要问问吃了没；明明知道人家是和别人一起来的，还是要问你一个人吗？
这样的没话找话像是为了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又像是粉饰真心的虚伪假面。
这样的拉扯究竟是想得到什么呢？
他起初害怕期待落空，得到回应之后又怕幻梦一场，这样患得患失就是所谓爱情吗？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失去的呢？这不太像他。
追一追我。
这是祝秋给的机会，陈棠倒有些犯难，他还没追过人，该如何实施呢？
从那天之后，祝秋家门前的连廊窗台上就鲜少有空着的时候了。
一般早上是保温食盒，里面多数情况装的是小馄饨；到了傍晚就会有新鲜的花束，挂着一张陈棠自己手写的卡片。
小动物么？
祝秋看着窗台上的物品，不禁有些发笑，但不可否认，这一招对她来说是受用的。
有时候也会有一些包装好的礼物，玩偶、钢笔、首饰、腕表、包……
眼见着礼物越送越贵重，祝秋忍不住发信息叫停。
祝秋：明天来我家吃饭吧。
陈棠：好。
祝秋：人来就行，不用带东西。
陈棠：好。
虽然是这样回了信息，祝秋开门时还是看见了腾不出双手的陈棠。
“中国人就是这样了。”
陈棠耸耸肩表示无奈，但是歪头眯着眼微笑可看不出他的歉意。
祝秋其实也根本没气，她只是笑了笑，接过陈棠手里的捧花，又领着他进屋。
已近年末，天气已经很冷，屋子里的暖气开得很足。
陈棠将大衣脱下搭在沙发靠背上就往厨房走去，祝秋正打开蒸箱端菜。
“我来吧，你拿碗筷。”
陈棠走到祝秋身边，蹲下取菜。
祝秋退到一旁看陈棠端菜，悠悠开口道：“反客为主啊。”
陈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不是眼里有活么，总不能让你再给我炒俩菜？”
祝秋笑了，揭开一边的砂锅盖，拿起汤勺盛汤。
热气氤氲，萦绕在祝秋的心头，湿漉漉、暖融融的。
这一次比上次更像二人世界了。
板栗烧鸡、面筋塞肉、香菇青菜、萝卜牛腩汤，菜上齐之后，两人落座。
祝秋看着对面人的穿着——黑色高领羊绒衫，因为常年健身，身上的肌肉紧绷，衣服包裹起来线条很漂亮。头发似乎有些长了，被陈棠用发胶抓了上去，露出额头很清爽，也有些成熟男人的魅力，被顶上的暖色灯光一打，又显得有些温柔。
明明他才适合结婚。
“你今天很帅啊。”祝秋有些被迷住，开口夸道。
“特意收拾的，看样子没过头？”陈棠回想起下班后在车里抓头发的场景，也有点想笑。
祝秋没注意，她想象了一下：“过头也很帅吧。”
陈棠看着祝秋的思索摸样，听着她思考后的真诚话语觉得有些可爱，他不自觉地笑：“怕你觉得我装呀。”
片刻后陈棠又恍然大悟一般：“啊，你喜欢这样的？熟男？”
祝秋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是你就喜欢。”
祝秋后知后觉地脸热，陈棠笑着挑了挑眉，心脏跳得欢快，觉得祝秋真是可爱。
“对了，今天叫你来吃饭是想叫你别再送礼物了，越送越贵了，我都不好意思收了。”
“啊，”陈棠拖长尾音，像是委屈，“叫我来家里吃饭就只是为这个呀，还以为今天要给我名分了呢。”
祝秋猝不及防，差点被呛到。
陈棠极有眼力见地递给祝秋一杯水，决定暂时不逗她：“别不好意思呀，前面没送贵重的是因为店员都说来不及调货，不是在排序，考验你什么的，你别有压力。”
闻言祝秋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有一丝痛也有一丝火气，她抬起头看着陈棠，为自己澄清：“我没这么想。”
“嗯，”陈棠没注意到祝秋的情绪，他自顾自地解释道，“是我担心你有这样的顾虑，我怕我不周全。”
三言两语间祝秋的火气消了，沉默了一瞬：“觉得累吗？”
“嗯？”
“因为我小心思很多，你为了追我、为了和我在一起，你不得不思虑很多，生怕哪件事、哪句话就会刺到我。”祝秋顿了一下，继续说，“而我也很会拉低气氛，就像现在，莫名其妙地，大家就不能继续先前的轻松愉快了。”
祝秋的语速变慢，带着深深的自责和伤感，陈棠忽然很想抱抱她，也想敲敲她的头。可又隔着一道餐桌，他压下心里的冲动，不管是说很多话还是做很多事，都先好好把饭吃完。半晌他像是哄人一般地开口：“先吃饭吧，好吗？”
祝秋没有等来陈棠的嫌弃、厌烦、责备、甚至生气甩手扭头就走，他只是简单地让她先吃饭。似乎是怕她又因为这句话多想，他还不断地给自己夹菜，夸她做得好吃。
可是没有用。
起初祝秋还能好好吃饭，渐渐地头越来越低，低到流泪了陈棠也没看见。
陈棠看着祝秋的心不在焉，他起身走到祝秋身边，摸了摸她的头，随后又半蹲着拉起祝秋的手。
祝秋看着陈棠起身又走近，摸她的头又拉她的手，她低下头看着陈棠。
陈棠这时才看见祝秋红了的眼眶，他曲起食指扫了一下她的眼尾，温柔开口：“怎么还掉小珍珠？”
“上次跟你说我幼稚，是因为看你很成熟，生活上、情感上都很独立，我跟你相比差了很多，还怕你嫌弃我呢。可怎么现在看来，你比我还像小孩子？”
“嗯？”陈棠晃了晃祝秋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这是你的性格特质，是你的特性，我知道的呀，表白的时候也跟你说了呀，没认真听么？”
陈棠佯怒，大拇指轻轻按了一下祝秋的手，随后又继续说：“是我刚刚说错话了，我不该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也没那意思的，话赶话说到了而已。你也知道的，人不能无时无刻都说无懈可击的漂亮话的，我怕你把我想低级了，为自己辩白的话语却把你推向了阴谋论的一方，说起来还是我比较差劲吧。”
说完陈棠自己都有些羞愧，他恳求道：“所以原谅我吧，好吗？”
不知道局面怎么就变成了陈棠请求自己原谅了，但祝秋本来也不怪他，此刻自然顺从地点了点头。
陈棠继续说着：“但是我不说，也就不知道你的想法，虽然那让你误解的话不是我本意。你难过了，就说明我们的心意有偏差了。问题暴露出来比潜伏着要好，对吗？
“有误解很正常的呀，人怎么可能和另一个谁始终保持心意相通呢？说开了不就好了。两个人在一起，本来就是相互融合的过程，不是一个人绑着另一个人这样生硬，简单粗暴。我们正是要一步步地展示自己，才能让对方了解，然后磨合选择，再确定是不是要继续一起走下去。而且你不是警示过我，我也回应了？
“但有时候我也真不知道，你这样展露自伤的一面，到底是因为喜欢我还是讨厌我？是想让我快点走还是祈求我留下。”
陈棠又说完一大段话，祝秋都有些恍惚，他不该当医生的，他应该去做老师。
“喜欢的，”祝秋在陈棠不再开口之后给了他肯定回应，“一直都喜欢。”
“真的吗？”陈棠自己都没发现此时正不自觉地笑。
“嗯。”祝秋有些郑重地点头。
真是可爱，陈棠心里想。
“那现在，吃饭？”
“嗯？”有些突兀的转折，祝秋没反应过来。
陈棠毫不掩饰：“腿有点麻了，还有点饿。”
陈棠说完，两人都笑了，又继续吃饭。
“为什么送我礼物却不跟我约会？”
吃完饭两人懒在沙发上，两只猫跑过来求关注，他们一边撸猫，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答着。
“天冷，看你好像也不喜欢这天气出门，都没怎么在外面碰到你。”陈棠一边给猫顺毛，一边坦言，“老实说最近工作也有点累，经常值班，下了班就只想回家躺着。”
祝秋理解他的疲惫，又打趣道：“这样还抽空给我挑个礼物？”
陈棠笑了一下：“是啊。但其实我也挺懒的，进了商场随便挑一家店，看着哪个衬你就买了。”
说完陈棠又看向祝秋，也学她那样拷问：“这么随意，会不会不喜欢我？”
祝秋笑着摇了摇头：“是你的风格。”
“啊印象这么差呀。”
“不是的，”祝秋急忙解释，“送礼的珍贵性在于想送的那一瞬间的惦念，至于礼物，如果要绞尽脑汁的话就是负担了，其中的情意就变了。人的精力有限，我是觉得你总能很好地调节分配，你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所困扰。”
“不是小事，”陈棠摇了摇头，有些黯然，“我只是不太知道要怎么做，只能先试着走些流程。”
祝秋听出了陈棠在这方面的生涩，有些窃喜：“嗯，其实我也不太了解该怎么进行，只是觉得不能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会出问题的。”
出什么问题呢？误解？矛盾？争吵？还是爱意终究会消失呢？
祝秋没有举例，陈棠也没有刨根问底，他只是说：“相信我，好吗？”
相信他什么呢？是相信他们之间不会有问题还是他能很好地解决问题呢？是相信他的喜欢还是相信他的涵养？出了问题之后弥补他们之间裂缝的究竟是靠哪一方面比较多呢？
祝秋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看你就不太相信我。”陈棠无奈地笑了一下，继续说，“虽然那天说你可以永远也不相信我，但情感上来说还是想要你多看看我。看看我的真心，看看我有多么坚定，无论是喜欢你还是选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