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界中心处,苍穹界与曜魄界设下庞大的阵法,随着蓝色忺力的加持一步步扩展到长赢界与方载界那边,让两界出来应战。

    渊心再次上了战场,与封且并肩一起。

    长元与方归带兵出现的时候,渊心眉心皱起,有点不太对。但对方已经攻了过来,两方顿时开始火拼,苍穹界这边比长赢界那边有了太多优势,这预料好的最后一局几乎有了压倒性的痕迹。虽然有忺佚的制衡,但针对的也只是渊心一人,不倒之军的兵卒越到后面越是占据明显的优势。

    渊心身边围起一个可见的蓝色屏障,让周围拼死之战的众多兵卒难以靠近,蓝色的忺力探寻出去,但是没有发现一点异样,于是她把视线转向了那边带头的长元和方归。

    箭矢穿透渊心的胸膛才现了形,上面裹挟这粉色的忺力气息。

    一直密切注视的封且几乎立刻就赶了过去。

    这不是密樱的忺力,密樱的气息或许可以靠近她,但是却不可能刺破她的屏障。

    密樱立刻就出现在了战场。

    两人都离得不远,但几乎就是瞬间的事情,箭矢上面弥漫墨色的忺力,霎时将渊心吞噬了大半。

    两人只能边靠近边将忺力凝聚绳子抓住渊心,可渊心清楚身上的东西只会将他们两人一起吞噬进去,于是一掌将他们的忺力拍了回去,“我去”斩了他。

    话都未完,渊心就已经不见了人。

    密樱立马看向了拼杀的长元,那是,分神。

    封且赶到了渊心消失之处,他一直关注着渊心这边,渊心要看最终战,这场战局早已经注定了胜利,各位将军分别带着兵士各司其职,战局已经定好了。可是,这么快的速度,长元他们完全是针对渊心而来的。不要赢,也要渊心死,作为一界之主,他们会这么疯狂吗?究竟是为什么?他整个人心绪混乱,但还是强压着自己冷静思考,迅速对战长赢界,必须快点解决。

    密樱已经消失,她一直在关注战场,渊心只要她不带兵插手,一向不管。封且估计密樱隐身在找渊心回来的办法。

    可就在下一刻,领头的长元和方归自爆其身,忺力散落长长赢界和方载界兵卒的身上,瞬间士气大涨。一部分兵士瞬间退离战场,将脚下一直在压制他们的阵法改画,阵法化作大火烧向苍穹界和曜魄界众人;战场上的的兵卒不再各自拼杀,而是凝聚一起,将两界的庞大忺力攻击而去,同时也加大了火势的燃烧,即使有疗愈的背后之力,但灼烧的痛苦令人滚翻不已,再难使用忺力。

    封且长戟甩向上空,那上面竟然也有阵法,阵法降下无数怪物把长赢界与方载界的兵卒撕咬咀嚼。

    下方阵法已经消失,苍穹界和曜魄界这边的兵士已经被烧的支离破碎。

    两败俱伤的战场,猩红惨烈。

    也有忺力较强的兵士和将军抵御住了这些攻击,仍旧在战斗。

    粉色的忺力阵法就在此时侵入,瞬息将剩余的人一一碾碎。

    封且原本就在奇怪有疗愈之力的苍穹界、曜魄界众人不至于痛苦到不能战斗,结果竟是密樱。

    从无出战的杨妃枝兵卒随着密樱的带领出现在战场之上,两败俱伤之下,四界伤亡惨重,杨妃枝成了最大的获利者。

    黑灰之中,长剑闹出一阵刺耳之声。

    “我以为你们会体面的结束这一战,结果,你们不想要。”黑灰的隔界,方归把忺佚降下的制衡之力研究透彻了,她的确很适合做忺佚之主。

    “这一战我们难胜,你们也不会赢。但你在我们手中,曜魄界和杨妃枝就都会输。”

    渊心目光浮现锐利之色,“方归,我不是可拿捏之人。”尘灵剑在渊心面前蓝光一闪,光亮整个空间。她手握另一把剑劈向一旁现身的长元,长元手握长刀强硬砍上去,两兵相碰再次发出刺耳的铿锵之声。

    身后方归手中的长缎也分别缠住了渊心的胸腹之间和手臂,箭矢导致的伤口流血如泉涌。

    两人对上渊心一人,这是明显可见的结果,渊心必败。而且这还是只针对渊心的布局,长元眼中冷戾森严。

    方归却有些奇怪,虽然层层部署针对渊心,但是渊心不至这么快被困,相比以往,现在的渊心变弱了。

    长元几刀斩落围绕渊心守护的尘灵剑,又几刀劈向渊心,有防护之力的渊心刀痕入骨,血肉淋淋。

    方归反应过来了,对就在渊心面前的长元道:“是制衡之力的影响,杀了她,立刻。”渊心不可能坐以待毙,太明显了。要阻止她的下一步行动,必须现在杀了她。

    可长元没办法动了,咫尺之距的渊心身体断裂成数块,犹如一个拼接的尸体,那双蓝色瞳眸目光冷寒,冰彻入骨。

    可就是这样一具分崩离析的身体,只有一半的手臂挖出她另一块锁骨处的骨头,骨成金色巨龙,怒吼着席卷了长元和方归。

    形势瞬息急转,在金龙的攻势下,忺佚最强者长元和方归也无法战胜,直到金龙捏紧了长元和方归,渊心的身体也重新聚拢了,分裂的痕迹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恢复,她也终于有了时间拔出自己胸前的箭矢。

    黑灰之界开始消失,渊心没有趁此上前杀了他们,金龙快要消失了,而她现在没有办法。

    三人重现战场,看到的是战场的一片狼藉。

    重伤的封且立刻冲向渊心身边,将她带离中心处。在与杨妃枝军队拼战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往渊心的地方退。

    下一刻那里就出现了密樱,她目光阴冷,没有再追,而是手中出现袖箭射向长元与方归。

    两人拼力侧身躲开,却依旧被射中。早预留出的一小支军队赶过来将他们两人带离中心。

    可如今,面对杨妃枝忺力强盛的军队,密樱必胜。

    就算远离密樱身边又怎么样,这里已经被杨妃枝包围了,四界尊主伤重,而四界的将军兵卒几乎死伤殆尽。

    密樱死死盯着长元,“是你伤了姐姐,你真该死。”

    渊心环望周围忺力浮动,那是苍穹界众多兵卒身陨所化,残火烧灼的尸体、怪物咬噬的块肉也有苍穹界人的气息。还有很多,曜魄界、长赢界、方载界、荼白界、如梦令……小界几乎都战亡了,四界也快了。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背对她的密樱身上,眼眸沉寂,喊着自己的小妹妹:“密樱。”

    密樱顿时回了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渊心,纯净面容下勾起绝美的笑容,“姐姐。”

    一如既往,独属于渊心的笑颜。

    密樱不打算先算账了,想要回到渊心身边,可一旁的封且以防备之势挡在了渊心身前,她不屑冷笑,挥手攻去。

    被击中的伤口爆裂,是杨妃枝残暴的手段。但封且没有倒下。

    染血的手抓住封且的肩,让他站在自己旁边。渊心平静道:“我有问题要问密樱。”嗓音低哑掩不住的破碎,她喉间的断裂伤痕还没有彻底恢复。

    密樱来到渊心面前,伸出手似乎想要碰触渊心喉间的伤,又停在毫厘之间,怕会加重对渊心的伤害。“姐姐,你受的伤我会让他们两人一一亲历,他们会比你更加痛苦。”

    渊心轻掐着密樱的下颌,抬高密樱的头,紧盯瞳眸,半响无言。

    密樱浅勾笑容,“姐姐,我没有生出逆。”

    掐着密樱的手转为挡住那双美丽的双目,渊心依旧沙哑的嗓音靠近密樱耳边,“你知道忺佚第一个产生逆的人是谁吗?”

    密樱狐疑拉下渊心的手,看到了渊心眼中独属于逆的浑浊异色,那一刻她浑身都僵硬了,美目之中皆是震惊之色。她甚至双手都伸了出去,让渊心微低下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双眼睛。

    忺佚之中明争暗斗不少,但是会统一所有人也要消灭的就是产生逆的人。这是忺佚众人学会了系统修习忺力的共同意识,在京元界之前有一个跟他一样强大或者忺力更甚的人,那是忺佚第一次知道逆。当时,逆与吞噬之力同等可怕,吞噬之力吞噬人,生出的逆的人就如同吞噬之力的人形化身,众人遇上皆是尸骨无存;同样的,所有人也都能听到遇难之人的濒死惊叫,痛苦不堪到了极致。

    京元界尊主逝世之时,留下严令:产生逆的人,杀绝。

    逆全部占据人的身体,最终产生的恶果,谁都不想经历。即使新生逆的人还留有人性意识,但谁都不敢赌。吞噬之力不再出现了,可逆还在忺佚。

    如今胜券在握、行事妄为的密樱也不敢赌渊心成为忺佚之敌的结果,她不想渊心被所有人诛杀。

    “是我啊。”渊心给密樱下了最后一击。

    密樱惶恐不已。

    渊心没有说谎,她才是那个生出逆的第一人,她死过太多次才真正控制这样东西,也厌恶极了这样东西。

    逆比地球的心魔更恶心,渊心一度认为自己天生就是这样一个东西。她在这样东西的折磨下死过太多次,然而它没有随着自己一次次地死亡中消失,而是变弱随后被自己压制,但它从未消失。每当又有一个人产生逆,她就会发觉自己体内的它在响应,在蠢蠢欲动。所以,苍穹界对于逆是最为赶尽杀绝的执行。

    随后密樱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的声音了。她扫视四周,发现其他人都蓄势待发的看着她们两人这边,血红的忺力已经把她们两人包围,隔开了其他所有人,看样子他们看不清内部的情况。

    渊心在长剑疗愈下的伤口再次崩裂,鲜红的血一直在流。她清醒之时京元界之主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她是逆的第一人。

    “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件事吗?”渊心风轻云淡道,“我答应了一个人,除却战斗,不杀任何无辜之人。”所以,她堕落深渊,被逆死死控制,在忺佚生生死死千万遍也要夺回自己。

    “而我成为苍穹界尊主之时也答应了他们,护佑苍穹界。”

    换言之,密樱做尽恶事,渊心都不会追究,可苍穹界是她唯一的逆鳞。

    那一刻,密樱疯狂往外逃去,渊心早已重伤,几番缠斗还是被密樱逃了出去。

    封且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渊心,渊心眼中划过阴霾,紧抓着封且,冷冷道:“抓住密樱。”

    封且冲出去的时候,另一边的方归也反映了过来,与长元带人一起冲了上去,共同攻向密樱。

    渊心将蓝色忺力付诸在长剑之上,最为广阔的蓝色忺力与疗愈强大的长剑结合,生长出巨大的网将杨妃枝所有兵卒暂时阻挡住了。

    唯有一个人因紧随密樱身边,躲开了这张网,协助密樱抵挡三界之人的攻击。

    长元手中长刀以雷霆之势砍向密樱,在封且与方归的攻击下密樱避无可避,身旁的人恰与密樱相靠,以常人难以做到的极速挡住了这必死一击。

    男人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眼神眷恋,至死也在望着密樱。

    长元一击即中,封且和方归更加缠住了密樱,想为长元争取到再次的机会,可惜,密樱已经更加警醒,长元再没有这样的攻击机会。

    忺力四溢,战斗激烈,密樱手持短箭把伤重的方归和长元打退再难起身,封且抓住了一个小空隙一戟刺上密樱背脊。

    远处支撑良久的渊心突然跪倒,长剑毫无灵性的落下,杨妃枝攻破网缚的忺力反噬到渊心身上,她口中源源不断的吐出鲜血,与之前的忺佚制衡相比愈加的惨境。

    负伤的密樱立即道:“护住渊心。”

    果然,下一刻长元已经到了渊心面前,距离渊心最近的杨妃枝众人立刻挡在了渊心身边,挡下了长元的强烈攻势。

    封且抽出了长戟,没有再对密樱继续攻击,如今的场景,保住密樱对渊心的境地更好。

    经过一番拼斗,即使强如长元,如今也被杨妃枝军队拿下了。密樱带人将方归同样拿下,将长元和方归的忺力全部遏制,同时打断双手双脚,让他们再难动作。

    封且在为渊心疗伤,但是如滴水入海,毫无作用。他满心焦躁,只能一遍遍的转变阵法,将疗愈之法发挥到极致。

    密樱没有再靠近渊心,她一直在想,渊心身上究竟有什么吸引她,总让人飞蛾扑火也要往她身边凑。她说不清楚,渊心不善亦非恶,她处于两者的临界点上游走,无比吸引她这样的天生恶人。渊心恶的让所有人忌惮,又善的让所有人有所依靠,而她做不到两者都这样极端又游刃有余。她崇拜这样的渊心。

    现在的渊心眼中已经没有了逆的浑浊异色。

    她与伤重甚至难以喘息的渊心对视着,冷肃道:“我不相信水中月的预言,但是我知道长元一旦开战就不会留下你。你们两人谁胜谁负都是我不要的结果,我要自己掌握胜局。”

    渊心没有说话,密樱的语气变柔:“姐姐是站在我这边,是不是?”

    “你做了背弃我的事实,也就要做好被我放弃的准备。哪里只许你能辜负别人,不能别人辜负你呢。”

    密樱脸色一变。

    渊心继续道:“杨妃枝从一开始就是各界需要拉拢或者防备的一方,你从来就是我在笼络的人。你所认为我做的一切,皆是我需要你的力量,需要你在忺佚站在我的身边。”

    密樱想,姐姐果真知道怎么折磨她。

    渊心捡起已经无灵性的长剑,在长剑以及封且的帮助下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密樱。这一次封且没有挡在渊心面前,渊心不会死在密樱手上,但他会。

    “我一直在学着真情之人所做的一切,也把所有的认真投放在你身上。我很想知道,养一个妹妹是什么样的心情。我是真的不会照顾人,也是真的把我曾经最为美好的一切都给了你。可惜,包含了利用的真情,终究还是酿出了恶果。我的真心果然还是太假了,你也终究做出了和我一样的选择。”

    她那时第一次看到密樱对她绽放的笑容,就在想,这样的小姑娘,她想让密樱一直展颜欢喜,可她已经做不到了。

    可偏偏是你,密樱。

    渊心近在咫尺,却丢下了长剑,手中拿着一支箭矢慢慢刺向密樱,密樱伸手让杨妃枝众人不要动,于是箭矢毫无阻拦地刺入了密樱的心口。

    渊心的身体在颤抖,流泪的却是密樱,她搞砸了。

    泪水滑落在渊心沾满鲜血的衣袖上,她眉目不动,“我最近经常在想,我不想你痛,又怕你不痛,最后,毫无改变。”

    箭矢在密樱胸口层层推进,不稳的手造成的伤只会更痛,密樱的泪不停地落。

    “我曾认真许愿千盏,要我的小妹妹平安喜乐,只是无法实现了。可惜,应该换成善良快乐的。”

    “姐姐,一定要善良吗?”密樱失神地问,她想起了冰雪之原的盏盏粉灯。

    因为,她希望密樱可以善始善终。

    渊心无血色的唇掀起,“从今以后,不用再叫姐姐了。”

    密樱抱着渊心轻颤的手垂泪摇头。

    渊心轻声问:“密樱,你愿意死在我的手上吗?”

    密樱眸光潋滟,哭泣出声:“不愿意。姐姐,我不愿意做你可舍弃的妹妹。”

    可已经来不及了,密樱都不知道如今身体破败如此的渊心为何还有控制她的力量。箭矢被拔出,携带蓝色忺力刺穿密樱的喉间,致死一击。

    远处的长元突然爆发,可惜被密樱干脆断掉手脚,忺力被禁,他无法赶过去。

    密樱没能躲掉这一击,她倒在渊心怀中,死死抓着渊心,明明喉间插着箭矢是难以开口的,但她话语不断:“我痛,姐姐,我痛……”

    渊心比任何人都清楚密樱此刻有多痛,她垂下头,宛如破碎珍珠的泪水终于一颗颗坠落到了怀中人的身上,手指狰狞地抓着密樱的衣角,痛到崩溃。

    她最怕疼的妹妹,最终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心伤亦被抛弃。

    长剑恢复过来,飞到了渊心身边。

    最终一战被渊心留在苍穹界的前川将军也终于集结了所剩兵力,现在来到了战场与杨妃枝交战起来。

    交战不过片刻,只见渊心举起杨妃枝的尊主令,尊主令散发的忺力让杨妃枝众人停下了复仇。尊主令破裂,粉色的忺力分散到杨妃枝众人身上,意为解放杨妃枝。

    尊主令会在尊主身死之时一起消失,新任尊主会凝结新的尊主令。但密樱用余力保留下了这块尊主令,不想要渊心被尊主令束缚的杨妃枝众人复仇杀害;最终又将杨妃枝解放,不想曾经自己折磨过的杨妃枝众人迁怒自己最爱的姐姐。

    长元深恨渊心:“所有人都可以背弃她,可你是那个最没有资格的人,你杀了这个世界最爱你的人。”

    渊心咳出一口血,以极其缓慢地速度道:“我和你说过的,她不能被纵容。你这样一直纵着密樱,不就是想看我能做到何种地步吗?我不再为她兜底,大哥为什么失望了。这是,你一手促成的啊。”

    话语中的森寒幽冷跟长元的冰森恶意不相上下。

    她没有去问密樱为什么这么做?是野心?好玩?还是长元和自己这个姐姐?或者,全部都是。所以,没有必要问了。

    一直未出声的方归轻道:“你为什么以为渊心会爱上你?突然的,谁都不知道她的爱意从何而来。你只是她需要的,绝不是她真心爱的。”

    话语很轻,却砸在了封且和渊心两人身上。她发现了渊心手上的戒指,她以为封且认为渊心是对他有爱的,所以成了婚契。

    渊心愈加嘶哑的嗓音尤为冷淡:“他们说的不错,我怎么会爱你。”

    方归意识到什么,转言道:“封且,她永远都不会同你一般深爱。”

    整场下来,封且亲眼看到渊心身上的痛苦,如果不爱就可以不痛,他愿意她不爱,他爱就好了。

    封且面朝渊心,坦言对方归说:“如果她的情浅恰是我想要的呢?情深太苦,这样她永远不为我所伤。这才是我想要的,她接受我的爱,我也接受她的喜欢。”

    这样的悍然不顾让当场之人全部噤了声,没人能动摇这样磅礴的爱。

    封且扶住渊心,即使自己也身受重伤,手上对渊心的疗愈之力依旧不间断。

    他低沉的声音传入渊心耳中,“我不希望你爱上我,之后全是苦难。”

    带来痛苦的其实是她,渊心这样想着,苦楚如同剧毒啃食她的身心。

    她那样爱,爱到深深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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