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皓只觉一股强烈的失重感猛地袭来，紧接着眼前一黑。
等再次苏醒时，已经身处一间幽暗的石室之中。
这石室看起来像是一间牢房，不过房间虽狭小，看起来还算干净，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叶皓盘膝坐在干燥的茅草上，冷眼看着在室内踱步的王公公。
石室里没有灯火，只有那面小门上有一个小小的气窗，隐隐有昏暗的烛光从中透出来。
幽暗中，王公公面孔隐在暗处看着叶皓缓缓道：“此诗关系重大，非四品以上官员不可知。按照规矩，往日里应该给你上刑的。”
叶皓并没有被吓住，即使身处黑暗中，他也习惯性地挺直腰背，端端正正地坐着。
“那不知公公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叶皓回忆起与妖物相斗的那晚，他曾有意估算过文心对身体伤势的修复速度。
如今，即便他的文心修为有所进步，伤势也绝不会恢复得这么快。
而眼下，他身体上的所有伤势都已经痊愈，眼睛也没有任何异样。
体内先前因为写下那半首正气歌被吸走的浩然之气也再次充盈起来！
这所有的变化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叶皓估计自己可能昏迷了有一段时间，只是暂时无法确定具体时长。
原身的记忆中读过不少典籍，由于民间科举之风盛行，各类书局众多，叶皓之前倒是忽略了这其中竟然没有《正气歌》的存在。
眼下落到这样的境地，还是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的缘故。
好在叶皓心性坚韧，被王公公紧紧盯着，他依旧能面无不改色。
王公公见吓不住他，声音温和下来：“咱家自然相信叶郎君的人品，只是实在不知道那忠烈公的半首诗，叶郎君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叶皓神色平静，“从书上得知的。”
“且慢。”王公公一招手，两个穿着窄袖短衣、配着刀的番子抬着一个被红布盖着的大物件慢悠悠地走进来。
看起来像是一面屏风！
王公公走过去，将覆盖在上面的红绸拽了下来。
那确实是一座半人高的屏风，只是中间并不是常见的画样，而在镂空雕花的木头中间镶嵌了一面椭圆的昏黄色铜镜。
王公公从番子手中接过一盏提灯，又让旁人退下，这才站在镜后，用阴柔的声音幽幽道：“还请叶郎告诉咱家，那首诗你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说着，他的手按在了屏风的雕花上，叶皓的目光也不自觉地随着光源落到那面镜子中。
“书上得知。”在看向镜中映照的自己时，叶皓隐约觉得那道身影有些陌生。
回答之后，镜中自己的倒影向他微微拱手，这更加确定了叶皓的猜测。“这是什么东西？”
王公公并不意外他发现此镜异常，声音低柔，依旧温和如初，“此镜中豢养了一只镜妖，平生最喜欢映照人心。如果有人在它面前撒谎，它就会爬出来在你脸上咬下一口，直到把你的脸吃完，它就能化作你的模样出来行走一段时间。”
说着，王公公笑了笑，“叶郎也不希望被这东西咬坏了脸吧？”
叶皓没有说话。王公公毫不在意，继续问道：“不知叶郎是在什么书上看到的呢？”
叶皓也没有隐瞒，只是说得模糊，“小时候的功课上学到的。”
王公公冷笑一声，“胡说！此乃忠烈公在狱中的心血之作，自先圣慷慨赴死后，这首诗才得以成灵。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浩然之气，既能震慑诸邪，又能让拥有文心的士子得以悟道！”
“这样的秘宝，如果能随意抄录传阅，怎么会一直被皇家珍藏呢？品阶资质不够的官员根本无缘见到其真迹！”
叶皓也没有反驳，而是看着镜中再次向他拱手一揖的镜妖笑了一下，“如果我是胡说，公公这镜子莫不是坏了！”
王公公这才想起还有这一回事，急忙低头去看。
那镜中化作叶皓模样的镜妖，也正鼓着眼看着他神情颇为不服。
王公公微微皱眉。
如果这叶秀才说的是真话……
他双眼微眯，盯着叶皓的目光隐隐有些不善，“咱家这两天查到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叶秀才……以前的你和现在简直可称得上判若两人！”
“这世间开窍者有，却远没有你这样的变化，还请叶秀才老实告诉咱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皓怔了一下。穿越的事情被这样挑破，按理说他应该心中惊慌，可不知为什么，反而像压在心头的铅块被突然扫落。、
许是一直对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缘故，惊讶之余，他竟然又有一种莫名的轻松。
叶皓看向镜妖，那张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
它似乎料定了叶皓不敢说真话，嘴角慢慢裂开，尖锐的牙齿寒光闪动。
叶皓突然笑叹道：“因为我不是他。”
镜妖一顿，脸上诧异未收，所有的狰狞表情像被强行抹除，瞬间恢复原样，它不情不愿地对着叶皓再次拱手。
王公公同样面露惊愕，即使心中已有猜测，听他这样肆无忌惮地亲口说出，也颇为意外。
他脸色阴沉下来，“你是妖？”
“不是。”
“是鬼？”
“不是。”
“邪祟？还是鬼神暗中派来借尸还魂的？”他越问越急切，声音似洪钟大鼓一字一句敲在叶皓脑中。
叶皓头脑昏沉，回答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都不是。”
王公公突然冷笑一声，飞身上前一掌拍在他的额间，大喝一声，“出来——”
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强大的压力如巨浪般向叶皓迎面扑来。
叶皓脑中嗡的一声，在文心中那只大虎发出警惕咆哮之前。
王公公已经看到叶皓被震出体外一寸的神魂模样。
虽然短发有些奇怪，但那五官相貌确实与这具躯体一模一样！
“竟然是生魂？你原本还是个活人？可为什么会和叶秀才长得一模一样？”王公公惊愕不已，不自觉地看向叶皓，神情充满探究。
叶皓也愣了愣，“我确实没有死，只是一眨眼就到了这个人的身上。”
“至于相貌，”叶皓沉吟道，“或许只是巧合。”
王公公难以置信，猛然回头看向镜妖，镜中的叶皓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因为叶皓的回答再次拱手。“竟然真的是巧合？这怎么可能？那原来的叶秀才呢？”
叶皓神情无辜，“我也不知道，也许在我的身体里？您老如果能送我回去，我实在感激不尽。”
王公公被他不要脸的请求给气笑了，“混账，这么说那首诗也是你在自己身体里看到的？”
既然最大的秘密被戳破，这点小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都知道他不是原来的叶皓，所以家人这个软肋在这些人眼中都不再存在，没有什么可害怕的，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正是。”
叶皓颔首，见王公公满脸不信，他还好心地补充一句，“在我们那里并没有这么多讲究，应该是人人都可以学到。”
王公公骇然色变，瞬间想歪到了旁的地方，“难道这世间真的有能把全诗誊写到纸上的活圣人？”
他此时再顾不上叶皓，踉跄后退几步，脸色不断变化，“不行，此事我必须禀报皇爷。”
说着王公公一挥袖，转身就消失在石室中。
狭窄的石室里，只剩下叶皓和镜妖相对。
半晌，叶皓怀中发出一声哼唧。
不知什么时候，小怪物又悄悄爬进了叶皓怀里，跟着他一起被抓来。
四周看了看没有旁人，小怪物兴奋的低叫一声，抬头正对上叶皓垂眸看向它。
小怪物粗粗的叫声一歇，瞬间夹着嗓子发出奶声奶气的哼唧，用半秃不秃的小脑袋蹭了蹭叶皓的衣襟。
丑是丑了点，但仍是努力做出一副撒娇模样。
叶皓哭笑不得，用指尖点了点它的小脑袋，“行了，怎么总是悄悄藏在我身上。”
小怪物眨巴着两只异色的大眼睛看了看叶皓，见他没有生气的样子，哼哼唧唧地从他衣服上滑下去。在周围嗅了嗅，找了片空地，后腿往地上一压就尿了出来。
叶皓眉心一跳。
他不知道自己会被这个老太监关多久，如果不管好这小怪物，恐怕这还算干净的石室也要被糟蹋了。
正想着突然有小小的砰砰声传来。
叶皓循声望去，镜中那个顶着自己脸的镜妖正扒在镜面上，眼睛盯着小怪物，一边拍打着镜面一边放肆大笑。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很明显这家伙是把小怪物当乐子在看。
同样看去的小怪物像是被镜中的这场景吓住了，像个受惊的孩子，根本顾不上撒尿，夹起尾巴呜呜咽咽地往叶皓身边跑。
叶皓抬指抵住它的脑袋，顺手揉了一下，阻止它继续往自己身上爬，然后径直起身从地上捡起被遗落的红绸。
镜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眼盯着叶皓，面露祈求之色。
叶皓微微一笑，烛光中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让本就极为出众的相貌更添几分迷人。
镜妖神情微顿，对着这张皮相目露痴迷。一块红绸就突地兜头盖下，把那面嘲笑小怪物的镜子封入其中。
小怪物哼唧一声竟有几分得意。
等再次苏醒时，已经身处一间幽暗的石室之中。
这石室看起来像是一间牢房，不过房间虽狭小，看起来还算干净，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叶皓盘膝坐在干燥的茅草上，冷眼看着在室内踱步的王公公。
石室里没有灯火，只有那面小门上有一个小小的气窗，隐隐有昏暗的烛光从中透出来。
幽暗中，王公公面孔隐在暗处看着叶皓缓缓道：“此诗关系重大，非四品以上官员不可知。按照规矩，往日里应该给你上刑的。”
叶皓并没有被吓住，即使身处黑暗中，他也习惯性地挺直腰背，端端正正地坐着。
“那不知公公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叶皓回忆起与妖物相斗的那晚，他曾有意估算过文心对身体伤势的修复速度。
如今，即便他的文心修为有所进步，伤势也绝不会恢复得这么快。
而眼下，他身体上的所有伤势都已经痊愈，眼睛也没有任何异样。
体内先前因为写下那半首正气歌被吸走的浩然之气也再次充盈起来！
这所有的变化显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叶皓估计自己可能昏迷了有一段时间，只是暂时无法确定具体时长。
原身的记忆中读过不少典籍，由于民间科举之风盛行，各类书局众多，叶皓之前倒是忽略了这其中竟然没有《正气歌》的存在。
眼下落到这样的境地，还是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的缘故。
好在叶皓心性坚韧，被王公公紧紧盯着，他依旧能面无不改色。
王公公见吓不住他，声音温和下来：“咱家自然相信叶郎君的人品，只是实在不知道那忠烈公的半首诗，叶郎君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叶皓神色平静，“从书上得知的。”
“且慢。”王公公一招手，两个穿着窄袖短衣、配着刀的番子抬着一个被红布盖着的大物件慢悠悠地走进来。
看起来像是一面屏风！
王公公走过去，将覆盖在上面的红绸拽了下来。
那确实是一座半人高的屏风，只是中间并不是常见的画样，而在镂空雕花的木头中间镶嵌了一面椭圆的昏黄色铜镜。
王公公从番子手中接过一盏提灯，又让旁人退下，这才站在镜后，用阴柔的声音幽幽道：“还请叶郎告诉咱家，那首诗你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说着，他的手按在了屏风的雕花上，叶皓的目光也不自觉地随着光源落到那面镜子中。
“书上得知。”在看向镜中映照的自己时，叶皓隐约觉得那道身影有些陌生。
回答之后，镜中自己的倒影向他微微拱手，这更加确定了叶皓的猜测。“这是什么东西？”
王公公并不意外他发现此镜异常，声音低柔，依旧温和如初，“此镜中豢养了一只镜妖，平生最喜欢映照人心。如果有人在它面前撒谎，它就会爬出来在你脸上咬下一口，直到把你的脸吃完，它就能化作你的模样出来行走一段时间。”
说着，王公公笑了笑，“叶郎也不希望被这东西咬坏了脸吧？”
叶皓没有说话。王公公毫不在意，继续问道：“不知叶郎是在什么书上看到的呢？”
叶皓也没有隐瞒，只是说得模糊，“小时候的功课上学到的。”
王公公冷笑一声，“胡说！此乃忠烈公在狱中的心血之作，自先圣慷慨赴死后，这首诗才得以成灵。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浩然之气，既能震慑诸邪，又能让拥有文心的士子得以悟道！”
“这样的秘宝，如果能随意抄录传阅，怎么会一直被皇家珍藏呢？品阶资质不够的官员根本无缘见到其真迹！”
叶皓也没有反驳，而是看着镜中再次向他拱手一揖的镜妖笑了一下，“如果我是胡说，公公这镜子莫不是坏了！”
王公公这才想起还有这一回事，急忙低头去看。
那镜中化作叶皓模样的镜妖，也正鼓着眼看着他神情颇为不服。
王公公微微皱眉。
如果这叶秀才说的是真话……
他双眼微眯，盯着叶皓的目光隐隐有些不善，“咱家这两天查到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叶秀才……以前的你和现在简直可称得上判若两人！”
“这世间开窍者有，却远没有你这样的变化，还请叶秀才老实告诉咱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皓怔了一下。穿越的事情被这样挑破，按理说他应该心中惊慌，可不知为什么，反而像压在心头的铅块被突然扫落。、
许是一直对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缘故，惊讶之余，他竟然又有一种莫名的轻松。
叶皓看向镜妖，那张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
它似乎料定了叶皓不敢说真话，嘴角慢慢裂开，尖锐的牙齿寒光闪动。
叶皓突然笑叹道：“因为我不是他。”
镜妖一顿，脸上诧异未收，所有的狰狞表情像被强行抹除，瞬间恢复原样，它不情不愿地对着叶皓再次拱手。
王公公同样面露惊愕，即使心中已有猜测，听他这样肆无忌惮地亲口说出，也颇为意外。
他脸色阴沉下来，“你是妖？”
“不是。”
“是鬼？”
“不是。”
“邪祟？还是鬼神暗中派来借尸还魂的？”他越问越急切，声音似洪钟大鼓一字一句敲在叶皓脑中。
叶皓头脑昏沉，回答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都不是。”
王公公突然冷笑一声，飞身上前一掌拍在他的额间，大喝一声，“出来——”
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强大的压力如巨浪般向叶皓迎面扑来。
叶皓脑中嗡的一声，在文心中那只大虎发出警惕咆哮之前。
王公公已经看到叶皓被震出体外一寸的神魂模样。
虽然短发有些奇怪，但那五官相貌确实与这具躯体一模一样！
“竟然是生魂？你原本还是个活人？可为什么会和叶秀才长得一模一样？”王公公惊愕不已，不自觉地看向叶皓，神情充满探究。
叶皓也愣了愣，“我确实没有死，只是一眨眼就到了这个人的身上。”
“至于相貌，”叶皓沉吟道，“或许只是巧合。”
王公公难以置信，猛然回头看向镜妖，镜中的叶皓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因为叶皓的回答再次拱手。“竟然真的是巧合？这怎么可能？那原来的叶秀才呢？”
叶皓神情无辜，“我也不知道，也许在我的身体里？您老如果能送我回去，我实在感激不尽。”
王公公被他不要脸的请求给气笑了，“混账，这么说那首诗也是你在自己身体里看到的？”
既然最大的秘密被戳破，这点小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都知道他不是原来的叶皓，所以家人这个软肋在这些人眼中都不再存在，没有什么可害怕的，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正是。”
叶皓颔首，见王公公满脸不信，他还好心地补充一句，“在我们那里并没有这么多讲究，应该是人人都可以学到。”
王公公骇然色变，瞬间想歪到了旁的地方，“难道这世间真的有能把全诗誊写到纸上的活圣人？”
他此时再顾不上叶皓，踉跄后退几步，脸色不断变化，“不行，此事我必须禀报皇爷。”
说着王公公一挥袖，转身就消失在石室中。
狭窄的石室里，只剩下叶皓和镜妖相对。
半晌，叶皓怀中发出一声哼唧。
不知什么时候，小怪物又悄悄爬进了叶皓怀里，跟着他一起被抓来。
四周看了看没有旁人，小怪物兴奋的低叫一声，抬头正对上叶皓垂眸看向它。
小怪物粗粗的叫声一歇，瞬间夹着嗓子发出奶声奶气的哼唧，用半秃不秃的小脑袋蹭了蹭叶皓的衣襟。
丑是丑了点，但仍是努力做出一副撒娇模样。
叶皓哭笑不得，用指尖点了点它的小脑袋，“行了，怎么总是悄悄藏在我身上。”
小怪物眨巴着两只异色的大眼睛看了看叶皓，见他没有生气的样子，哼哼唧唧地从他衣服上滑下去。在周围嗅了嗅，找了片空地，后腿往地上一压就尿了出来。
叶皓眉心一跳。
他不知道自己会被这个老太监关多久，如果不管好这小怪物，恐怕这还算干净的石室也要被糟蹋了。
正想着突然有小小的砰砰声传来。
叶皓循声望去，镜中那个顶着自己脸的镜妖正扒在镜面上，眼睛盯着小怪物，一边拍打着镜面一边放肆大笑。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很明显这家伙是把小怪物当乐子在看。
同样看去的小怪物像是被镜中的这场景吓住了，像个受惊的孩子，根本顾不上撒尿，夹起尾巴呜呜咽咽地往叶皓身边跑。
叶皓抬指抵住它的脑袋，顺手揉了一下，阻止它继续往自己身上爬，然后径直起身从地上捡起被遗落的红绸。
镜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双眼盯着叶皓，面露祈求之色。
叶皓微微一笑，烛光中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让本就极为出众的相貌更添几分迷人。
镜妖神情微顿，对着这张皮相目露痴迷。一块红绸就突地兜头盖下，把那面嘲笑小怪物的镜子封入其中。
小怪物哼唧一声竟有几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