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宁之昂几乎是从医院逃出来的。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能从气势上压死人的女性，再加上他年纪小，竟打心眼里对白慕生出惧意。
他平时是吊儿郎当，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怕的东西太多了，他也没有表面那么无所畏惧。否则他也不会离开得那么痛快，刘文茵只是劝他一句，他就跑了出来。
“邪了门了。”宁之昂擦擦头上的汗，舒出一口气缓解内心的忐忑。
这之后的日子，宁之昂还是会去医院给刘文茵补课。他的眼睛经常瞥向门外，生怕撞见白慕，值得庆幸的是，除了那日，他再也没见过白慕。
刘文茵出院时，离开学还有不到十天。
她身子骨弱，娇生惯养出来的身体经不起折腾，生一次病就要歇一个月。与之相比，她更佩服自己的毅力，可能是因为和宁之昂的约定，也可能是因为和白慕的赌局，她每日都在和自己的身体抗争，就算无力了也要趁睡过去前背几个单词。
临近中考的压力慢慢迸发，刘文茵的额头上开始长痘，一向俏白的小脸浮现了黑眼圈。别的女生青春期早早拥有的印记，她在初三这年才感受到。
和宁之昂见面时，刘文茵会把自己的刘海定型，会用遮瑕遮住厚厚的黑眼圈。她无法接受自己不漂亮，无法接受宁之昂看到自己不完美的一面。
她希望在宁之昂心里，她永远是自带光芒的小公主。
开学前一天，宁之昂和刘文茵出门吃肯德基。
看着眼前的油炸食品，刘文茵咽了口口水，但是顾及额头上的痘痘，她选择吃汉堡里的生菜叶子，甚至可乐都没喝一口。
“你不饿？”宁之昂大口嚼着汉堡，他忽然眉头一蹙，伸手去蹭刘文茵眼下，“你这蹭的什么？白花花一片。”
“啊！”刘文茵身子后仰，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刘海飞了起来，好好的齐刘海瞬间成了八字，正好露出眉心痘。
宁之昂捻去手上的油腻，看着刘文茵极快地扒拉刘海，捂住自己的眼眶，他才明白自己犯了大忌。
他放下手上的汉堡，在人群的注视下拉着刘文茵离开。他领着刘文茵走进一条巷子，见刘文茵死死捂着自己的额头，开口道：“对不起。”
刘文茵其实想过宁之昂看见她的丑态，但她没想到是以如此尴尬的方式。她咬住嘴唇，面上带着大病初愈的娇弱，缓缓道：“不许说出去。”
宁之昂举起三根手指，郑重道：“我发誓，我一定不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长了很多痘痘，突然就有了黑眼圈。”刘文茵越说越委屈，带了些鼻音，“我不喜欢别人说我不漂亮。”
“还是很漂亮！”宁之昂想去擦刘文茵的眼泪，又怕再蹭掉遮瑕膏，转而摸了摸刘文茵的头，“小公主是不会变丑的。”
宁之昂当时想着，他和刘文茵就算没在一起，也不会是因为两个人性格不合。
他愿意一辈子宠着刘文茵，刘文茵也可以舒舒坦坦地当小公主。
起码当时，宁之昂是这么想的。
-----
开学那天，宁之昂起了个大早。
他一边和刘文茵发消息，一边等穆辰过来吃早餐，结果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穆辰。
穆辰顶着个鸡窝头，脸色灰得发白，一向注重形象的他难得邋遢一回。
“你让屁崩了？”宁之昂起身去蒸笼里抓了几个包子，又拿了两颗鸡蛋回来。
穆辰坐在位置上，打了个哈欠，“昨儿晚上和我对象出去了，非要闹我，刚回来。”
“哟，什么时候又谈一个？”宁之昂笑得猥琐，“之前不是说再也不谈了吗？”
“啊，这个嘛……”穆辰挑挑眉，一口吞下鸡蛋，“这个挺喜欢的。”
穆辰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宁之昂一眼就能看出来。
穆辰之前谈恋爱的时候，那是纯粹为了打发时间玩的，根本不可能为了女生熬大夜。但现在的穆辰嘴上说得轻飘飘的，眉眼间的笑意却恨不得飞出来，可想而知，这个可能是真挺喜欢的。
宁之昂觉得穆辰收了玩心，静静等着林清络，他发现自己终究是高估穆辰了。
他的喜欢，其实屁都不是。
两人吃完早饭几乎是跑到学校的。上楼的时候，宁之昂给了穆辰一脑瓢，边爬边骂：“妈的都怪你，我本来都不能迟到！”
“现在也没迟啊！”穆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快走吧，不然一会就得吃大飞脚！”
宁之昂到教室之后正好打铃，他双脚发软，直接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余光一扫，破天荒地发现自己旁边的座位居然是空的。
林清络没来上学，那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稀罕事。
凌飞站在讲台上，也瞧见了林清络空荡的座位，问道：“谁知道林清络怎么回事？也没跟我请假啊。”
宁之昂肩上还挂着书包，一听凌飞的话，不禁对林清络肃然起敬。
原来不是请假，是旷课。
全班没有一个人回答凌飞的问题，凌飞叹口气，“一个两个都不给我省心，先……”
“报告。”
全班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林清络站在教室门口，头发散开，完整包括住了本就不大的脸。令人惊讶的是，林清络没穿校服，而是一条黑色连衣裙，身上披着一件毛外套。
宁之昂瞅着林清络露出来的腿，那真实的肉感看着不像是假的，这才刚开春啊，多少人腿上的棉裤还没脱呢。体内有股寒气直往上钻，他忍不住抖了一下，而后别开了眼。
“你校服呢？”凌飞问道。
“刚回来，中午换。”林清络没什么表情，凌飞也不是责问，只是叮嘱林清络中午一定要把校服换回来，就让林清络回了座位。
林清络坐下后，向四周散开了格格不入的香水味，同之前夜间撞上她那次一样。宁之昂默默吞了口口水，奉劝自己专注课本，而且刘文茵还在身后，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你们还有不到四个月就中考了，一中虽然有到校名额，但是谁也保不准会出什么意外。前十的同学，这个阶段一定要继续努力，不能松懈，而20左右的同学，一定要付出加倍努力，让自己的成绩稳住，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凌飞的讲话令教室鸦雀无声。
他们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到底在面对什么。
人生重要的大考统共就那么几次，而真正决定分岔路口的，只有中考和高考。
父母给的压力不比学校少，许多学生已经忍无可忍，在学校周边出现了跳楼事件。
凌飞扫过班级里的重点学生，林清络盯着空白的书桌，眼睛一眨不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晏书扶了扶眼镜，面上一脸释然，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付云芷撑着下巴，乖巧地听着凌飞讲话。凌宇柯斜靠着墙，桌上放着一沓物理习题，目光压根没分给凌飞。林若晴趴在桌上睡觉，一副但愿长睡不复醒的架势，还吧唧几下嘴。宁之昂相较之前收敛不少，身上却还是散发出轻狂，仿佛中考于他而言不值一提。刘文茵的脸色是几个人里最差的，面色严肃，无形中加剧了紧迫感。
“当然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只要努力了就是好的。”凌飞顿了顿，接着补充，“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我们学校只要在县前100的，就不算在到校名额之内。我们学校吧人数少，但是好在学苗不错，只要成绩常年稳定在前30的，一般都没什么问题。还有，保送名额今年有五个，如果成绩在30左右的，可以准备材料了。这个保送名额其实是提供给那些怕自己考不上，但是成绩还不错的学生。还有，今年市一高的招生指标是县前10，如果有想去的，就努努力往前冲吧。”
凌飞整理好手上的资料，看了眼墙上的钟，道：“今天没课，一会各科课代表去办公室数资料和卷子，剩下时间自己自习。一个要求，课上不能走动，不能离校。”
刚才凌飞的说辞，宁之昂只捕捉到了一个重点。
保送。
初中的保送没法和高中的保送比。初中是为了增加到校名额，才增加的保送名额。保送名额对于前十的学生根本不开放，反而对宁之昂这种说好不好，说差不差的学生友好。
而且往年的保送名额只有两个，今年居然给了五个，宁之昂打心眼里觉得，他还是可以争一争的。
午饭，宁之昂和兄弟们提起了保送的事。
“保送？”凌宇柯喝了口汤，“这个我和老叶走不了，你和穆辰考虑一下吧。”
宁之昂转头看向穆辰，穆辰眨眨眼，道：“我有处分，好像不能保送。”
初中是不会给学生轻易开处分的，毕竟是九年义务教育，多少要留点余地。饶是宁之昂一个从小到大没老实过的人，也只进行过口头教育，从来没通报批评过。
“你干什么了？”宁之昂不解道。
穆辰嘿嘿一笑，“谈恋爱被抓了七次。”
宁之昂：……
“小宁，这个保送能走就走，关系能疏通就疏通。”叶晏书撂下筷子，压低声音，“目前我知道想保送的都不止五个了。”
“行，我知道。”宁之昂咧开嘴，“保不上就自己考呗。”
怀着这种想法，宁之昂下午就去找了刘洁，和她商量保送的事。刘洁听出宁之昂的意思，淡笑道：“你就开心吧大外甥，今年保送名额多了才有你一个，不然都没你的份。”
宁之昂一头雾水，“定下来了？”
刘洁：“嗯，定下来了。”
宁之昂：“上午才说，下午就定了？”
刘洁：“说之前就定了。”
宁之昂忍不住翻个白眼，感情就是走个过场，交了材料也白费，都让一堆关系户占了。
“那说它干嘛。”宁之昂撇撇嘴，“都谁啊？”
刘洁认真思索一番，“哎哟”一声，“我还真记不得了，反正你们班好像就你一个人。你们班那个女生，是叫刘文茵吧？可真挺奇怪的，放着保送不要非说要自己考，就她那个成绩还真不好说。”
“她能考上。”宁之昂反驳道，刘洁疑惑地看着他，他没有任何遮掩，脑子里都是刘文茵熬夜熬出来的痘痘和黑眼圈。
“她一定能考上。”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能从气势上压死人的女性，再加上他年纪小，竟打心眼里对白慕生出惧意。
他平时是吊儿郎当，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怕的东西太多了，他也没有表面那么无所畏惧。否则他也不会离开得那么痛快，刘文茵只是劝他一句，他就跑了出来。
“邪了门了。”宁之昂擦擦头上的汗，舒出一口气缓解内心的忐忑。
这之后的日子，宁之昂还是会去医院给刘文茵补课。他的眼睛经常瞥向门外，生怕撞见白慕，值得庆幸的是，除了那日，他再也没见过白慕。
刘文茵出院时，离开学还有不到十天。
她身子骨弱，娇生惯养出来的身体经不起折腾，生一次病就要歇一个月。与之相比，她更佩服自己的毅力，可能是因为和宁之昂的约定，也可能是因为和白慕的赌局，她每日都在和自己的身体抗争，就算无力了也要趁睡过去前背几个单词。
临近中考的压力慢慢迸发，刘文茵的额头上开始长痘，一向俏白的小脸浮现了黑眼圈。别的女生青春期早早拥有的印记，她在初三这年才感受到。
和宁之昂见面时，刘文茵会把自己的刘海定型，会用遮瑕遮住厚厚的黑眼圈。她无法接受自己不漂亮，无法接受宁之昂看到自己不完美的一面。
她希望在宁之昂心里，她永远是自带光芒的小公主。
开学前一天，宁之昂和刘文茵出门吃肯德基。
看着眼前的油炸食品，刘文茵咽了口口水，但是顾及额头上的痘痘，她选择吃汉堡里的生菜叶子，甚至可乐都没喝一口。
“你不饿？”宁之昂大口嚼着汉堡，他忽然眉头一蹙，伸手去蹭刘文茵眼下，“你这蹭的什么？白花花一片。”
“啊！”刘文茵身子后仰，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刘海飞了起来，好好的齐刘海瞬间成了八字，正好露出眉心痘。
宁之昂捻去手上的油腻，看着刘文茵极快地扒拉刘海，捂住自己的眼眶，他才明白自己犯了大忌。
他放下手上的汉堡，在人群的注视下拉着刘文茵离开。他领着刘文茵走进一条巷子，见刘文茵死死捂着自己的额头，开口道：“对不起。”
刘文茵其实想过宁之昂看见她的丑态，但她没想到是以如此尴尬的方式。她咬住嘴唇，面上带着大病初愈的娇弱，缓缓道：“不许说出去。”
宁之昂举起三根手指，郑重道：“我发誓，我一定不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长了很多痘痘，突然就有了黑眼圈。”刘文茵越说越委屈，带了些鼻音，“我不喜欢别人说我不漂亮。”
“还是很漂亮！”宁之昂想去擦刘文茵的眼泪，又怕再蹭掉遮瑕膏，转而摸了摸刘文茵的头，“小公主是不会变丑的。”
宁之昂当时想着，他和刘文茵就算没在一起，也不会是因为两个人性格不合。
他愿意一辈子宠着刘文茵，刘文茵也可以舒舒坦坦地当小公主。
起码当时，宁之昂是这么想的。
-----
开学那天，宁之昂起了个大早。
他一边和刘文茵发消息，一边等穆辰过来吃早餐，结果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穆辰。
穆辰顶着个鸡窝头，脸色灰得发白，一向注重形象的他难得邋遢一回。
“你让屁崩了？”宁之昂起身去蒸笼里抓了几个包子，又拿了两颗鸡蛋回来。
穆辰坐在位置上，打了个哈欠，“昨儿晚上和我对象出去了，非要闹我，刚回来。”
“哟，什么时候又谈一个？”宁之昂笑得猥琐，“之前不是说再也不谈了吗？”
“啊，这个嘛……”穆辰挑挑眉，一口吞下鸡蛋，“这个挺喜欢的。”
穆辰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宁之昂一眼就能看出来。
穆辰之前谈恋爱的时候，那是纯粹为了打发时间玩的，根本不可能为了女生熬大夜。但现在的穆辰嘴上说得轻飘飘的，眉眼间的笑意却恨不得飞出来，可想而知，这个可能是真挺喜欢的。
宁之昂觉得穆辰收了玩心，静静等着林清络，他发现自己终究是高估穆辰了。
他的喜欢，其实屁都不是。
两人吃完早饭几乎是跑到学校的。上楼的时候，宁之昂给了穆辰一脑瓢，边爬边骂：“妈的都怪你，我本来都不能迟到！”
“现在也没迟啊！”穆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快走吧，不然一会就得吃大飞脚！”
宁之昂到教室之后正好打铃，他双脚发软，直接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余光一扫，破天荒地发现自己旁边的座位居然是空的。
林清络没来上学，那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稀罕事。
凌飞站在讲台上，也瞧见了林清络空荡的座位，问道：“谁知道林清络怎么回事？也没跟我请假啊。”
宁之昂肩上还挂着书包，一听凌飞的话，不禁对林清络肃然起敬。
原来不是请假，是旷课。
全班没有一个人回答凌飞的问题，凌飞叹口气，“一个两个都不给我省心，先……”
“报告。”
全班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林清络站在教室门口，头发散开，完整包括住了本就不大的脸。令人惊讶的是，林清络没穿校服，而是一条黑色连衣裙，身上披着一件毛外套。
宁之昂瞅着林清络露出来的腿，那真实的肉感看着不像是假的，这才刚开春啊，多少人腿上的棉裤还没脱呢。体内有股寒气直往上钻，他忍不住抖了一下，而后别开了眼。
“你校服呢？”凌飞问道。
“刚回来，中午换。”林清络没什么表情，凌飞也不是责问，只是叮嘱林清络中午一定要把校服换回来，就让林清络回了座位。
林清络坐下后，向四周散开了格格不入的香水味，同之前夜间撞上她那次一样。宁之昂默默吞了口口水，奉劝自己专注课本，而且刘文茵还在身后，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你们还有不到四个月就中考了，一中虽然有到校名额，但是谁也保不准会出什么意外。前十的同学，这个阶段一定要继续努力，不能松懈，而20左右的同学，一定要付出加倍努力，让自己的成绩稳住，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凌飞的讲话令教室鸦雀无声。
他们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到底在面对什么。
人生重要的大考统共就那么几次，而真正决定分岔路口的，只有中考和高考。
父母给的压力不比学校少，许多学生已经忍无可忍，在学校周边出现了跳楼事件。
凌飞扫过班级里的重点学生，林清络盯着空白的书桌，眼睛一眨不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晏书扶了扶眼镜，面上一脸释然，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付云芷撑着下巴，乖巧地听着凌飞讲话。凌宇柯斜靠着墙，桌上放着一沓物理习题，目光压根没分给凌飞。林若晴趴在桌上睡觉，一副但愿长睡不复醒的架势，还吧唧几下嘴。宁之昂相较之前收敛不少，身上却还是散发出轻狂，仿佛中考于他而言不值一提。刘文茵的脸色是几个人里最差的，面色严肃，无形中加剧了紧迫感。
“当然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只要努力了就是好的。”凌飞顿了顿，接着补充，“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我们学校只要在县前100的，就不算在到校名额之内。我们学校吧人数少，但是好在学苗不错，只要成绩常年稳定在前30的，一般都没什么问题。还有，保送名额今年有五个，如果成绩在30左右的，可以准备材料了。这个保送名额其实是提供给那些怕自己考不上，但是成绩还不错的学生。还有，今年市一高的招生指标是县前10，如果有想去的，就努努力往前冲吧。”
凌飞整理好手上的资料，看了眼墙上的钟，道：“今天没课，一会各科课代表去办公室数资料和卷子，剩下时间自己自习。一个要求，课上不能走动，不能离校。”
刚才凌飞的说辞，宁之昂只捕捉到了一个重点。
保送。
初中的保送没法和高中的保送比。初中是为了增加到校名额，才增加的保送名额。保送名额对于前十的学生根本不开放，反而对宁之昂这种说好不好，说差不差的学生友好。
而且往年的保送名额只有两个，今年居然给了五个，宁之昂打心眼里觉得，他还是可以争一争的。
午饭，宁之昂和兄弟们提起了保送的事。
“保送？”凌宇柯喝了口汤，“这个我和老叶走不了，你和穆辰考虑一下吧。”
宁之昂转头看向穆辰，穆辰眨眨眼，道：“我有处分，好像不能保送。”
初中是不会给学生轻易开处分的，毕竟是九年义务教育，多少要留点余地。饶是宁之昂一个从小到大没老实过的人，也只进行过口头教育，从来没通报批评过。
“你干什么了？”宁之昂不解道。
穆辰嘿嘿一笑，“谈恋爱被抓了七次。”
宁之昂：……
“小宁，这个保送能走就走，关系能疏通就疏通。”叶晏书撂下筷子，压低声音，“目前我知道想保送的都不止五个了。”
“行，我知道。”宁之昂咧开嘴，“保不上就自己考呗。”
怀着这种想法，宁之昂下午就去找了刘洁，和她商量保送的事。刘洁听出宁之昂的意思，淡笑道：“你就开心吧大外甥，今年保送名额多了才有你一个，不然都没你的份。”
宁之昂一头雾水，“定下来了？”
刘洁：“嗯，定下来了。”
宁之昂：“上午才说，下午就定了？”
刘洁：“说之前就定了。”
宁之昂忍不住翻个白眼，感情就是走个过场，交了材料也白费，都让一堆关系户占了。
“那说它干嘛。”宁之昂撇撇嘴，“都谁啊？”
刘洁认真思索一番，“哎哟”一声，“我还真记不得了，反正你们班好像就你一个人。你们班那个女生，是叫刘文茵吧？可真挺奇怪的，放着保送不要非说要自己考，就她那个成绩还真不好说。”
“她能考上。”宁之昂反驳道，刘洁疑惑地看着他，他没有任何遮掩，脑子里都是刘文茵熬夜熬出来的痘痘和黑眼圈。
“她一定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