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上宁黛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很久，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意识不甚清晰地翻过身，眼皮挣扎着勉强睁开了一半。
房间门开了一条缝，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
宁黛瞬间醒了。
眼睛猛地睁开了，但没到两秒又支撑不住重量地闭上。
她抬手搓了搓，深吸了一口气，仰面看着天花板，陷入某种回忆的状态里。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是发生了这些事吧：
首先，婚礼，这个不重要，略过。
她费劲地想了想，接下来是什么呢？
好像是她一回家脱了鞋就直奔卧室吧。
衣服早在会场就换过了，她就这样脸朝下地自由落地扑上床，男人从她身后走过。
她喃喃着“不想再办第二次了”的时候他笑了，那时候他大概在穿衣镜前换衣服。
她装死不想动弹了半天终于将头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换得差不多了，手里拎着领带，倚在衣帽间门口看着她。
没这一茬还好，他这么一看她，也不知道是不自在还是怎么，她还真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
男人闲适地“嗯？”了声，她撑起身，下意识让自己的气势不能输了阵。
“我沐浴露是葡萄味的，”她说，“特别香来着。你介意吗？”
男人将领带一丢，站直身：“不介意。刚好我要洗澡了，你想先洗还是？”
宁黛岔开腿跪在床上，叹了口气。
“你去洗吧，我还要卸妆。”
他也没跟她客气，转身拿了衣服就往浴室去了。
她又坐着歇了会儿，才下床去卸妆。
然后，卸完妆、洗完澡、吃了夜宵，还稍微谈了下人生，稳定地进入睡眠。
宁黛从头到尾仔细回忆了一遍，虽然她也不是很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没有实感吧。
她在床上做了少说十分钟的小动作才算赖完床，伸长手去够手机，打开一看已经快十点了。
昨晚可能是精神疲惫加身体疲惫，又在新环境睡不熟，这一觉睡得她身上又累眼睛又困的。
中途醒过好几次，都是睁了下眼又睡了，丝毫没意识到晏月是什么时候起的。
起床动静还挺小的，她不自觉又开始观察，她昨晚那个睡眠质量，响动稍微大点她肯定会被吵醒。
他人还怪体贴的。
缔结亲密关系两天不到，她已经给他贴了很多标签，撕了很多标签，然后又贴上了很多标签了。
洗漱完，路过书房的时候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人，他大概已经去公司了。
餐桌上有罩子罩着简单的早餐，宁黛边吃边思考，还没熟悉但结婚第二天直接闯入他的私人领地到底能不能行。
咬一口，咬两口，宁黛喝了口牛奶，决定了，去他公司看看。
下午一点，阳光明媚，宁黛从车上下来，仰头看着这栋楼。
好，很有气势。
她怀揣着一种“这都是朕找到的江山”的念头去前台，方才已经跟晏月说过了，放行很顺利。
电梯上行，宁黛看着窗外一点点随着升高而变小的街景，寻思，他要每天都看着这场面那他眼光得多高啊，什么风景才能让他欣赏啊？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电梯到了，她遗憾地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进去跟他打上照面了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要敲门。
但他已经抬头看到她了。
她的脚步在原地停住。
而后，缓缓抬手。
在门板上轻叩了两下。
他扬眉，转了下笔，语气也自然地不得了：“请进。”
宁黛寻思谁不会装啊。
她若无其事地走进去，走到他桌边，不感兴趣地瞥了眼桌面上的文件，开始没话找话。
但她很有礼貌：“你不忙吧？”
男人搁下笔，面对她：“不忙，怎么？”
“哦，也没什么，”她纯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餐桌上的早饭是你放的？你做的啊？”
晏月勾了下唇角，活动了下肩颈，往后一靠，椅子微微倾斜：“是啊，没假手于人。”
宁黛找素材一样四处看，又想起来一个：“你早上几点醒的？”
晏月将手臂放上桌面，“六点吧。”
宁黛眨眨眼：“我还以为你会早上五点起，晨练半小时，洗澡十分钟，早餐一小时，出门刚刚好。”
晏月颇为赞同。
“你说得对。”他话音一转，“但新婚之夜，我起那么早做什么？”
……
宁黛……宁黛顿住了。
明明他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思绪却突然卡成一团。
他的办公室跟家里一样，也采用的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设计，此时一室通明，氛围安静。
他们对视着，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宁黛试图绷了，但没绷住：“没人说你是这么有仪式感的人啊。”
晏月笑起来，窗外的光线映的他五官清晰，跟昨晚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看上去很年轻。
宁黛很不合时宜地再一次见识到了他的魅力，并且完全被此所吸引了。
晏月当然看得出来。
他笑着，毫不在意这样让自己的好看更上一层楼：“也没人跟我说过你是这么颜控的一个人。”
宁黛看得入神，大概是在想些什么，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欣赏美色，看上去没听见他说了什么。晏月一点也不在意。
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但他保持着自己的姿势没有动。
头都不转地伸手去拿笔，拿在手上转，晏月倍感愉悦。
方才因褪去专注而升腾起的僵疲乏累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新奇和兴致。
他很好奇她突然大驾光临的原因，总不能是突然心血来潮临时起意吧？
结果还真是。
宁黛回神之后就面无表情地径直去了沙发，他追着她的背影，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可以确认她就是突然想起来就来了，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晏月轻放下笔，起身，取了茶包给她泡。
宁黛在低头刷手机，他俯身将杯子搁在她面前的时候开了口：“来做什么的？”
宁黛看着茶杯上升腾的白气，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了一秒，诚实地说了：“看看你工作的样子。”
晏月了然。
“行吧。”
他转身回了桌前坐下，抬眼看向她：“你自己先玩儿吧。有事叫我。”
“OK。”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宁黛感觉差不多了，按灭屏幕抬头去看他。
“……”
工作中的男人最帅了这句话，原来不是夸夸其谈啊。
她撑着下巴，侧着头，视线缓慢地在他脸上描摹。
不知何时窗外的光线已经暗了些，夕阳从窗外透进来，洒在他身上，一大半浸在光芒里，一部分隐进阴影中。
宁黛看了看窗外，感觉再看下去要伤眼睛了，她走过去开了灯，办公桌后的男人也因此抬头。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眼就又低下去了，宁黛百无聊赖地回了沙发上，侧着身躺下，开始想今天要吃什么。
半小时后，她的外卖到了。她下去拿。
再次推开他办公室门的时候，男人没工作，抬头正看着她的方向。
跟她昨晚注视房间门的模样还怪像的。
宁黛心里嘀咕，面上还是一派淡定，男人开口：“去拿外卖了？”
挺明知故问的，这点也跟她下午很像。
她就说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快适应新的生活和突然出现的人吧，至少她不行，而他看起来也不行嘛。
宁黛在心里笑了。
她神情如常，转开了目光：“你要吃吗？我也叫了你的份。”
晏月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眉尾，合上在看的文件起身：“吃啊。”
悉悉索索的拆包装响声后，晏月讶异地“嗯？”了声，“这么多我爱吃的？”
宁黛拆开筷子，“本来就是来看你的，虽然我不会做爱心便当，但我可以给你点啊。”
她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怎么样，除了营养我保证不了以外，味道是好的吧。”
“辛勤工作之后的食物慰藉，天哪，我可真幸福。”
晏月“嗯——”地捧她的哏，该说不说，宁黛总是在他身上幻视到爱豆营业感。
这顿饭吃得和谐，吃完晏月也没抢着收，知会了她一声助理会收就继续去忙他的工作了。
宁黛把盖子都盖上就算完。
刷了会儿手机，目光偶然落到桌面，又想起来，把筷子扔进垃圾桶。
就这样间或想起来做些什么，天色慢慢黑了。
“走吗？”
晏月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宁黛看着他，看不出来他是累还是不累。
上了车，男人抱臂往软椅上一靠，仰着头闭目养神的时候，宁黛在他身上也看不见“疲倦”的痕迹。
宁黛慢半拍地意识到。
虽然他表现得温和，甚至温柔，但他本质上还是稳操胜券已久的总裁。
他可以将自己包装的非常完美。
那，他所表现出来的优雅和平和，
会不会也是装的呢？
“……”
到家，上楼，推门进去，她都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男人就像学生时代那种优等生一样，大概是习惯在公司处理完需要的工作，回家来就是放松的。
今早她一扫而过的书房看上去是个摆设，昨天，今天，他都没有要用的意思。
他现在两下扯了领带，脱下外套抓在手里，没什么形象，还是很帅。
他说，“你要先洗吗？”
宁黛一边回应着“可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脑子一边在想：
他们除了吃饭和洗澡以外，没有交流的话题了啊。
就像第一天一样，水哗啦啦冲刷而下，宁黛在这个安全的，让人放松的环境里尽情思考。
那什么是真的呢？
宁黛想，那什么是真的呢？
她细细数着。
他工作时投入的样子，阳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时的样子，办公室的灯光照得他整个人都很亮，几乎没有阴影的样子。
他昨晚安抚她的举止，熟练的话语，还有很好吃的饭。
宁黛冲着泡沫，在脑海里总结。
他的成熟，和优越的长相，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不过她现在还不能摸。她遗憾地想。
除此之外，对于这个近在眼前的男人，他们之间却好像中间隔着什么，以至于相距万里一样，她别无所知。
她意识不甚清晰地翻过身，眼皮挣扎着勉强睁开了一半。
房间门开了一条缝，她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
宁黛瞬间醒了。
眼睛猛地睁开了，但没到两秒又支撑不住重量地闭上。
她抬手搓了搓，深吸了一口气，仰面看着天花板，陷入某种回忆的状态里。
如果没记错的话，昨天是发生了这些事吧：
首先，婚礼，这个不重要，略过。
她费劲地想了想，接下来是什么呢？
好像是她一回家脱了鞋就直奔卧室吧。
衣服早在会场就换过了，她就这样脸朝下地自由落地扑上床，男人从她身后走过。
她喃喃着“不想再办第二次了”的时候他笑了，那时候他大概在穿衣镜前换衣服。
她装死不想动弹了半天终于将头抬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换得差不多了，手里拎着领带，倚在衣帽间门口看着她。
没这一茬还好，他这么一看她，也不知道是不自在还是怎么，她还真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
男人闲适地“嗯？”了声，她撑起身，下意识让自己的气势不能输了阵。
“我沐浴露是葡萄味的，”她说，“特别香来着。你介意吗？”
男人将领带一丢，站直身：“不介意。刚好我要洗澡了，你想先洗还是？”
宁黛岔开腿跪在床上，叹了口气。
“你去洗吧，我还要卸妆。”
他也没跟她客气，转身拿了衣服就往浴室去了。
她又坐着歇了会儿，才下床去卸妆。
然后，卸完妆、洗完澡、吃了夜宵，还稍微谈了下人生，稳定地进入睡眠。
宁黛从头到尾仔细回忆了一遍，虽然她也不是很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是没有实感吧。
她在床上做了少说十分钟的小动作才算赖完床，伸长手去够手机，打开一看已经快十点了。
昨晚可能是精神疲惫加身体疲惫，又在新环境睡不熟，这一觉睡得她身上又累眼睛又困的。
中途醒过好几次，都是睁了下眼又睡了，丝毫没意识到晏月是什么时候起的。
起床动静还挺小的，她不自觉又开始观察，她昨晚那个睡眠质量，响动稍微大点她肯定会被吵醒。
他人还怪体贴的。
缔结亲密关系两天不到，她已经给他贴了很多标签，撕了很多标签，然后又贴上了很多标签了。
洗漱完，路过书房的时候门敞开着，里面没有人，他大概已经去公司了。
餐桌上有罩子罩着简单的早餐，宁黛边吃边思考，还没熟悉但结婚第二天直接闯入他的私人领地到底能不能行。
咬一口，咬两口，宁黛喝了口牛奶，决定了，去他公司看看。
下午一点，阳光明媚，宁黛从车上下来，仰头看着这栋楼。
好，很有气势。
她怀揣着一种“这都是朕找到的江山”的念头去前台，方才已经跟晏月说过了，放行很顺利。
电梯上行，宁黛看着窗外一点点随着升高而变小的街景，寻思，他要每天都看着这场面那他眼光得多高啊，什么风景才能让他欣赏啊？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电梯到了，她遗憾地推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进去跟他打上照面了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要敲门。
但他已经抬头看到她了。
她的脚步在原地停住。
而后，缓缓抬手。
在门板上轻叩了两下。
他扬眉，转了下笔，语气也自然地不得了：“请进。”
宁黛寻思谁不会装啊。
她若无其事地走进去，走到他桌边，不感兴趣地瞥了眼桌面上的文件，开始没话找话。
但她很有礼貌：“你不忙吧？”
男人搁下笔，面对她：“不忙，怎么？”
“哦，也没什么，”她纯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餐桌上的早饭是你放的？你做的啊？”
晏月勾了下唇角，活动了下肩颈，往后一靠，椅子微微倾斜：“是啊，没假手于人。”
宁黛找素材一样四处看，又想起来一个：“你早上几点醒的？”
晏月将手臂放上桌面，“六点吧。”
宁黛眨眨眼：“我还以为你会早上五点起，晨练半小时，洗澡十分钟，早餐一小时，出门刚刚好。”
晏月颇为赞同。
“你说得对。”他话音一转，“但新婚之夜，我起那么早做什么？”
……
宁黛……宁黛顿住了。
明明他没说什么过分的话，思绪却突然卡成一团。
他的办公室跟家里一样，也采用的是一整面墙的落地窗设计，此时一室通明，氛围安静。
他们对视着，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宁黛试图绷了，但没绷住：“没人说你是这么有仪式感的人啊。”
晏月笑起来，窗外的光线映的他五官清晰，跟昨晚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看上去很年轻。
宁黛很不合时宜地再一次见识到了他的魅力，并且完全被此所吸引了。
晏月当然看得出来。
他笑着，毫不在意这样让自己的好看更上一层楼：“也没人跟我说过你是这么颜控的一个人。”
宁黛看得入神，大概是在想些什么，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欣赏美色，看上去没听见他说了什么。晏月一点也不在意。
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但他保持着自己的姿势没有动。
头都不转地伸手去拿笔，拿在手上转，晏月倍感愉悦。
方才因褪去专注而升腾起的僵疲乏累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新奇和兴致。
他很好奇她突然大驾光临的原因，总不能是突然心血来潮临时起意吧？
结果还真是。
宁黛回神之后就面无表情地径直去了沙发，他追着她的背影，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可以确认她就是突然想起来就来了，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晏月轻放下笔，起身，取了茶包给她泡。
宁黛在低头刷手机，他俯身将杯子搁在她面前的时候开了口：“来做什么的？”
宁黛看着茶杯上升腾的白气，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了一秒，诚实地说了：“看看你工作的样子。”
晏月了然。
“行吧。”
他转身回了桌前坐下，抬眼看向她：“你自己先玩儿吧。有事叫我。”
“OK。”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宁黛感觉差不多了，按灭屏幕抬头去看他。
“……”
工作中的男人最帅了这句话，原来不是夸夸其谈啊。
她撑着下巴，侧着头，视线缓慢地在他脸上描摹。
不知何时窗外的光线已经暗了些，夕阳从窗外透进来，洒在他身上，一大半浸在光芒里，一部分隐进阴影中。
宁黛看了看窗外，感觉再看下去要伤眼睛了，她走过去开了灯，办公桌后的男人也因此抬头。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眼就又低下去了，宁黛百无聊赖地回了沙发上，侧着身躺下，开始想今天要吃什么。
半小时后，她的外卖到了。她下去拿。
再次推开他办公室门的时候，男人没工作，抬头正看着她的方向。
跟她昨晚注视房间门的模样还怪像的。
宁黛心里嘀咕，面上还是一派淡定，男人开口：“去拿外卖了？”
挺明知故问的，这点也跟她下午很像。
她就说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快适应新的生活和突然出现的人吧，至少她不行，而他看起来也不行嘛。
宁黛在心里笑了。
她神情如常，转开了目光：“你要吃吗？我也叫了你的份。”
晏月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眉尾，合上在看的文件起身：“吃啊。”
悉悉索索的拆包装响声后，晏月讶异地“嗯？”了声，“这么多我爱吃的？”
宁黛拆开筷子，“本来就是来看你的，虽然我不会做爱心便当，但我可以给你点啊。”
她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怎么样，除了营养我保证不了以外，味道是好的吧。”
“辛勤工作之后的食物慰藉，天哪，我可真幸福。”
晏月“嗯——”地捧她的哏，该说不说，宁黛总是在他身上幻视到爱豆营业感。
这顿饭吃得和谐，吃完晏月也没抢着收，知会了她一声助理会收就继续去忙他的工作了。
宁黛把盖子都盖上就算完。
刷了会儿手机，目光偶然落到桌面，又想起来，把筷子扔进垃圾桶。
就这样间或想起来做些什么，天色慢慢黑了。
“走吗？”
晏月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宁黛看着他，看不出来他是累还是不累。
上了车，男人抱臂往软椅上一靠，仰着头闭目养神的时候，宁黛在他身上也看不见“疲倦”的痕迹。
宁黛慢半拍地意识到。
虽然他表现得温和，甚至温柔，但他本质上还是稳操胜券已久的总裁。
他可以将自己包装的非常完美。
那，他所表现出来的优雅和平和，
会不会也是装的呢？
“……”
到家，上楼，推门进去，她都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男人就像学生时代那种优等生一样，大概是习惯在公司处理完需要的工作，回家来就是放松的。
今早她一扫而过的书房看上去是个摆设，昨天，今天，他都没有要用的意思。
他现在两下扯了领带，脱下外套抓在手里，没什么形象，还是很帅。
他说，“你要先洗吗？”
宁黛一边回应着“可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脑子一边在想：
他们除了吃饭和洗澡以外，没有交流的话题了啊。
就像第一天一样，水哗啦啦冲刷而下，宁黛在这个安全的，让人放松的环境里尽情思考。
那什么是真的呢？
宁黛想，那什么是真的呢？
她细细数着。
他工作时投入的样子，阳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时的样子，办公室的灯光照得他整个人都很亮，几乎没有阴影的样子。
他昨晚安抚她的举止，熟练的话语，还有很好吃的饭。
宁黛冲着泡沫，在脑海里总结。
他的成熟，和优越的长相，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不过她现在还不能摸。她遗憾地想。
除此之外，对于这个近在眼前的男人，他们之间却好像中间隔着什么，以至于相距万里一样，她别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