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磕明歌的粮（四）
离开师姐后，杨知知翻翻找找，往包裹里塞了很多书。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她甚至找到了太白先生废弃的诗稿，想着该如何教陆喵喵读书认字。
陆喵喵的语言水平，应当处于“听得懂中原话但说不清楚”的地步，在她看来，就是“两三岁的中原孩童”。至于认不认字，杨知知不知道，但她来了之后，他不认字也得会认。
之前嘛，陆喵喵和她没有关系，但现在不一样了。陆昭是她的队友，杨知知还是希望他多认几个字，起码现在能给她长长脸，分道扬镳后也能在中原能混的好一点。
她还抓了几张琴谱。当陆昭不想学习的时候，她就弹平沙落雁，逼着他学。
杨知知打包了两大包裹的东西，一左一右扛出思齐书市时，惊讶地看见了陆昭。
小少年蹲在路旁，十分耐心地给小梅花鹿顺毛。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一下又一下地从小鹿软软绒毛中擦过，温柔地在小鹿脑袋上留下浅浅的压痕。那一身金饰被照得熠熠生辉，与绒毛上的金色的光点映衬，耀眼而夺目。
在一众青白衣衫的长歌门弟子中，他满身都闪着星星一样的光，很难不让人注意。有路过的师兄师姐拿鱼干逗他，还有人十分友好地摸着他的脑袋，好像都很喜欢这个突如其来的明教小弟子。
陆昭不知停了多久，杨知知去看时，居然有了满满一大袋子的鱼干。
杨知知毫不客气地扔给他一袋书本，“拿着。”
“哲是甚么（这是什么）？”
“这是力量。”
杨知知一脸坚定外加鼓励地说着，“你要学会利用力量。”
陆昭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提着它，确实很有力量。
两人一人提着一大袋“力量”，肩并肩行着，走得很慢。
杨知知同他闲聊，学着摸清陆昭的说话规律。她发现陆昭喜欢把遥条韵的音统统发成“喵”，连他自己的名字也不例外。
他会叫自己“陆喵”，称劫镖为“劫喵”，“教学”称为“喵学”。除此之外，他的平仄说得毫无规律，似乎是刻意模仿中原人的抑扬顿挫，但抓不到要领。
杨知知决定寓教于乐，先从读音抓起，“你知道我的名字嘛？”
其实两人早就相互介绍过了，她只是想考一下陆昭读音。
陆昭随口便道：“泥是沙子（你是傻子）。”
杨知知噎了一下，大怒，“你干嘛这么说我！我功课在长歌门里很厉害的。”
陆昭嘴唇微扬，似乎在故意逗她，“一门心事坠并不稀饭你的任，不是沙子是什么（一门心思追并不喜欢你的人，不是傻子是什么）。”
杨知知：“......”
那天下午，东篱寨附近的侠士们都听见了奇怪的猫叫声，语调曲折，声音凄厉。
“喵——！！！”
“喵喵喵！！喵！——喵啊！喵喵！”
“怎么回事？”有人疑惑着探头，“我怎么觉得有野猫在说话，成精了？”
“哪能啊，天气缘故吧。”另一人被花粉呛到，揉着鼻子打喷嚏，“春天来了，小野猫没有绝育，发 | 情时叫声就是这样的。”
杨知知：“......”
被她平沙后摁在地上打的陆喵：“......”
一顿痛打后，陆昭缠着绷带和杨知知一起上路。
杨知知放弃了“寓教于乐”的想法，开始聊正事。
“不是说让你先去扬州吗，舍不得我啊？”
少年别过头，“泥忘了吗？”
“什么？”
“窝没钱。”
“......”
“窝住不了店。”他丝毫不觉得害羞，摊开手，“得向你借。”
杨知知嘴角开始抽搐。
她忍着心痛分出了几百文钱给他，加重语气强调：“每天利息五十文钱，到时候连本带利给我，知道吗？”
如果看得见陆昭的脸，他的眼睛里大概会有火光。
“小气龟！”他咬牙切齿。
“没办法啊，谁叫你不是我追的人。”杨知知对他伤口撒盐的行为耿耿于怀，扯过缰绳，转头一哼，“不然的话，白送你都可以。”
两人慢慢悠悠逛到扬州时，天色已晚。
他们要了两间房，花的杨知知的钱。杨知知拿小本子记着，“住一天的话，最起码要赢十场，才能填平你自己的花销和还我的利息。”
“好多！”
“但是十场往后，攒来的钱就都归你自己喽。”杨知知拿笔一划，把自己写的算盘指给他看，“我不和你抢钱，拿到的钱五五分，如何？”
还不错，起码没有坑骗他。
陆喵喵满意点头。
当晚，杨知知本想去了解打擂规则，一入酉时，却听扬州城的小姑娘们沸腾道：“今晚是叶小少爷和李小将军联手上场，记得早点去看！”
“啊啊啊！真的是叶小少爷吗？”
“我要去请他们在我的手绢上题名！去年一个姐妹讨来叶小少爷题名的手绢，三十两银子都不卖。”
“李小将军也很帅啊！天策府最年轻的男儿郎哎......”
杨知知本以为自己看淡了浮生、看淡了一切，一听这话，她激动地尖叫起来，“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真的——啊！不好，我怎么把这件事说出去了？姐妹们快走，去晚了可就只能看见人头了。”
那一瞬间，杨知知觉得太阳照在了名为“爱情”的冰封的河面上，河水轰然而泻，哗啦啦地灌进她四肢五脏。
“你帮我去打听一下规则吧。”她抹掉激动的泪水，可怜而真诚地看着陆昭，“小野猫你最好了，我想去看打擂，我可以让你少还三十文钱。”
“......”
“五十文！”杨知知开始抬价。
“......”
“一百文！一百文够了吧？你就帮我看看规则，了解了解赛制，很简单的。小野猫~好~不~好~嘛~”
陆昭受不了她扭捏的模样，捂住嘴放下筷子，似乎想吐。
杨知知“啪”地拍在桌子上，“你答不答应？！”
“科是，你汪了一件事（可是，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
“粗了你，美仁听懂窝说话（除了你，没人听懂我说话）。”
杨知知：“......”
是哦。
好烦。
但她还是想看小男神。
小男神和队友哪个重要？
现在的杨知知觉得，还是小男神重要。
她写了几行字给他，“你拿着它去问，成了吧？”
杨知知解决了棘手大难题，把打听情况的包袱扔给陆昭，快快乐乐去看小少爷的擂台比赛。
但她碰上了更大的难题。
杨知知去的晚，台下早已人山人海，连树梢上都沾满了人。屋顶黑压压一大片，人挤人像是女娲补天。她没了辙，借门派轻功悬置在半空，权当是练功。
不多时，两位英姿勃发的少年上场了。
除了叶小水，还有另一位银甲红 | 枪、牵着霸红尘的少年，名叫李小傲，乃是天策府这一辈最优秀的轻骑兵之一。
两人一个舞剑，一个舞枪，在台上肆意驰骋。他们身影如风，配合得极为出色，赢下比赛后，还会亲手扶起失败的对手，拍着肩膀说一句“加油”。
那不是套话，而是真真正正为落败小侠客祝福。少年人的骨子里淌着热血，眼里藏着光，台上台下都尽显风发意气。
杨知知看得正起劲，有个丐帮弟子溜到了她身边，“杨小姑娘。”
“别打扰我。”她一脸沉醉，“你看见叶小少爷那招‘风来吴山’吗？太帅了，我觉得我的心被卷走了。”
“杨小姑娘！”丐帮弟子咬牙，一拳击中她的背，杨知知“噗”地吐出血，从半空掉下，疼得回过神来。
“哇！你这是谋杀！”她十分不悦地擦掉嘴角的血，好在那不是内伤，是她咬破了嘴皮，“什么事情快说，我还要看打擂呢。”
“刚刚来了一伙人。”
“然后？”
“把和你在一起的明教少年打了。”
“干得漂亮。”
杨知知说完话后，猛一转头，“等等，为什么要打他？”
-
她随着丐帮弟子赶到了地方。
那是扬州城郊，离官道很远，地上一片狼藉，随处可见被折断的树木、踩乱的花甸，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
她预感不好，“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明教会隐身术和土遁，恐怕是躲起来了。”
丐帮少年们你一嘴我一嘴说着。
“他反应是真快啊。”
“没错，但那群人一看就不简单，动作好快，我差点没看清招式。”
“而且都穿着红衣服，打扮和他挺像，难道是自己人？”
“自己人怎么可能下这么狠的手！”
“停停停。”杨知知预感不太好，“打他的人呢？”
“也不见了。前面就是荒郊，我们怕有埋伏，不敢追上去。”
“......”
真奇怪。
“他们是起冲突了才争执的，还是见面就打？”
“不知道，我们也是听了声响才注意到，来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
丐帮弟子如实回复。
杨知知嘶了一声。
如果是因为某些冲突打起来，那还好说。江湖上有很多仗着功夫好欺负人的侠士，脾气暴躁的人也不少。真拱起火，下得可都是狠手。
但如果是后者，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这证明在来扬州之前，陆昭就已经和人发生过矛盾，十有八九，还是不取他性命不会罢休的那种人。
“行吧行吧，我去找他。”
杨知知很快把叶小少爷抛到九霄云外，不遗余力地抓陆喵喵。她找来马驹，围着扬州城飞驰，一边跑一边唤着名字。
“陆昭！”
“喵喵！”
“陆喵！”
她甚至跑到了城外的再来镇，勾画出陆昭的模样，问大家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直到扬州城禁夜，她也没有找到陆昭。
人呢？
会不会是早回去了？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她甚至找到了太白先生废弃的诗稿，想着该如何教陆喵喵读书认字。
陆喵喵的语言水平，应当处于“听得懂中原话但说不清楚”的地步，在她看来，就是“两三岁的中原孩童”。至于认不认字，杨知知不知道，但她来了之后，他不认字也得会认。
之前嘛，陆喵喵和她没有关系，但现在不一样了。陆昭是她的队友，杨知知还是希望他多认几个字，起码现在能给她长长脸，分道扬镳后也能在中原能混的好一点。
她还抓了几张琴谱。当陆昭不想学习的时候，她就弹平沙落雁，逼着他学。
杨知知打包了两大包裹的东西，一左一右扛出思齐书市时，惊讶地看见了陆昭。
小少年蹲在路旁，十分耐心地给小梅花鹿顺毛。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一下又一下地从小鹿软软绒毛中擦过，温柔地在小鹿脑袋上留下浅浅的压痕。那一身金饰被照得熠熠生辉，与绒毛上的金色的光点映衬，耀眼而夺目。
在一众青白衣衫的长歌门弟子中，他满身都闪着星星一样的光，很难不让人注意。有路过的师兄师姐拿鱼干逗他，还有人十分友好地摸着他的脑袋，好像都很喜欢这个突如其来的明教小弟子。
陆昭不知停了多久，杨知知去看时，居然有了满满一大袋子的鱼干。
杨知知毫不客气地扔给他一袋书本，“拿着。”
“哲是甚么（这是什么）？”
“这是力量。”
杨知知一脸坚定外加鼓励地说着，“你要学会利用力量。”
陆昭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提着它，确实很有力量。
两人一人提着一大袋“力量”，肩并肩行着，走得很慢。
杨知知同他闲聊，学着摸清陆昭的说话规律。她发现陆昭喜欢把遥条韵的音统统发成“喵”，连他自己的名字也不例外。
他会叫自己“陆喵”，称劫镖为“劫喵”，“教学”称为“喵学”。除此之外，他的平仄说得毫无规律，似乎是刻意模仿中原人的抑扬顿挫，但抓不到要领。
杨知知决定寓教于乐，先从读音抓起，“你知道我的名字嘛？”
其实两人早就相互介绍过了，她只是想考一下陆昭读音。
陆昭随口便道：“泥是沙子（你是傻子）。”
杨知知噎了一下，大怒，“你干嘛这么说我！我功课在长歌门里很厉害的。”
陆昭嘴唇微扬，似乎在故意逗她，“一门心事坠并不稀饭你的任，不是沙子是什么（一门心思追并不喜欢你的人，不是傻子是什么）。”
杨知知：“......”
那天下午，东篱寨附近的侠士们都听见了奇怪的猫叫声，语调曲折，声音凄厉。
“喵——！！！”
“喵喵喵！！喵！——喵啊！喵喵！”
“怎么回事？”有人疑惑着探头，“我怎么觉得有野猫在说话，成精了？”
“哪能啊，天气缘故吧。”另一人被花粉呛到，揉着鼻子打喷嚏，“春天来了，小野猫没有绝育，发 | 情时叫声就是这样的。”
杨知知：“......”
被她平沙后摁在地上打的陆喵：“......”
一顿痛打后，陆昭缠着绷带和杨知知一起上路。
杨知知放弃了“寓教于乐”的想法，开始聊正事。
“不是说让你先去扬州吗，舍不得我啊？”
少年别过头，“泥忘了吗？”
“什么？”
“窝没钱。”
“......”
“窝住不了店。”他丝毫不觉得害羞，摊开手，“得向你借。”
杨知知嘴角开始抽搐。
她忍着心痛分出了几百文钱给他，加重语气强调：“每天利息五十文钱，到时候连本带利给我，知道吗？”
如果看得见陆昭的脸，他的眼睛里大概会有火光。
“小气龟！”他咬牙切齿。
“没办法啊，谁叫你不是我追的人。”杨知知对他伤口撒盐的行为耿耿于怀，扯过缰绳，转头一哼，“不然的话，白送你都可以。”
两人慢慢悠悠逛到扬州时，天色已晚。
他们要了两间房，花的杨知知的钱。杨知知拿小本子记着，“住一天的话，最起码要赢十场，才能填平你自己的花销和还我的利息。”
“好多！”
“但是十场往后，攒来的钱就都归你自己喽。”杨知知拿笔一划，把自己写的算盘指给他看，“我不和你抢钱，拿到的钱五五分，如何？”
还不错，起码没有坑骗他。
陆喵喵满意点头。
当晚，杨知知本想去了解打擂规则，一入酉时，却听扬州城的小姑娘们沸腾道：“今晚是叶小少爷和李小将军联手上场，记得早点去看！”
“啊啊啊！真的是叶小少爷吗？”
“我要去请他们在我的手绢上题名！去年一个姐妹讨来叶小少爷题名的手绢，三十两银子都不卖。”
“李小将军也很帅啊！天策府最年轻的男儿郎哎......”
杨知知本以为自己看淡了浮生、看淡了一切，一听这话，她激动地尖叫起来，“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真的——啊！不好，我怎么把这件事说出去了？姐妹们快走，去晚了可就只能看见人头了。”
那一瞬间，杨知知觉得太阳照在了名为“爱情”的冰封的河面上，河水轰然而泻，哗啦啦地灌进她四肢五脏。
“你帮我去打听一下规则吧。”她抹掉激动的泪水，可怜而真诚地看着陆昭，“小野猫你最好了，我想去看打擂，我可以让你少还三十文钱。”
“......”
“五十文！”杨知知开始抬价。
“......”
“一百文！一百文够了吧？你就帮我看看规则，了解了解赛制，很简单的。小野猫~好~不~好~嘛~”
陆昭受不了她扭捏的模样，捂住嘴放下筷子，似乎想吐。
杨知知“啪”地拍在桌子上，“你答不答应？！”
“科是，你汪了一件事（可是，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
“粗了你，美仁听懂窝说话（除了你，没人听懂我说话）。”
杨知知：“......”
是哦。
好烦。
但她还是想看小男神。
小男神和队友哪个重要？
现在的杨知知觉得，还是小男神重要。
她写了几行字给他，“你拿着它去问，成了吧？”
杨知知解决了棘手大难题，把打听情况的包袱扔给陆昭，快快乐乐去看小少爷的擂台比赛。
但她碰上了更大的难题。
杨知知去的晚，台下早已人山人海，连树梢上都沾满了人。屋顶黑压压一大片，人挤人像是女娲补天。她没了辙，借门派轻功悬置在半空，权当是练功。
不多时，两位英姿勃发的少年上场了。
除了叶小水，还有另一位银甲红 | 枪、牵着霸红尘的少年，名叫李小傲，乃是天策府这一辈最优秀的轻骑兵之一。
两人一个舞剑，一个舞枪，在台上肆意驰骋。他们身影如风，配合得极为出色，赢下比赛后，还会亲手扶起失败的对手，拍着肩膀说一句“加油”。
那不是套话，而是真真正正为落败小侠客祝福。少年人的骨子里淌着热血，眼里藏着光，台上台下都尽显风发意气。
杨知知看得正起劲，有个丐帮弟子溜到了她身边，“杨小姑娘。”
“别打扰我。”她一脸沉醉，“你看见叶小少爷那招‘风来吴山’吗？太帅了，我觉得我的心被卷走了。”
“杨小姑娘！”丐帮弟子咬牙，一拳击中她的背，杨知知“噗”地吐出血，从半空掉下，疼得回过神来。
“哇！你这是谋杀！”她十分不悦地擦掉嘴角的血，好在那不是内伤，是她咬破了嘴皮，“什么事情快说，我还要看打擂呢。”
“刚刚来了一伙人。”
“然后？”
“把和你在一起的明教少年打了。”
“干得漂亮。”
杨知知说完话后，猛一转头，“等等，为什么要打他？”
-
她随着丐帮弟子赶到了地方。
那是扬州城郊，离官道很远，地上一片狼藉，随处可见被折断的树木、踩乱的花甸，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
她预感不好，“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明教会隐身术和土遁，恐怕是躲起来了。”
丐帮少年们你一嘴我一嘴说着。
“他反应是真快啊。”
“没错，但那群人一看就不简单，动作好快，我差点没看清招式。”
“而且都穿着红衣服，打扮和他挺像，难道是自己人？”
“自己人怎么可能下这么狠的手！”
“停停停。”杨知知预感不太好，“打他的人呢？”
“也不见了。前面就是荒郊，我们怕有埋伏，不敢追上去。”
“......”
真奇怪。
“他们是起冲突了才争执的，还是见面就打？”
“不知道，我们也是听了声响才注意到，来的时候已经打起来了。”
丐帮弟子如实回复。
杨知知嘶了一声。
如果是因为某些冲突打起来，那还好说。江湖上有很多仗着功夫好欺负人的侠士，脾气暴躁的人也不少。真拱起火，下得可都是狠手。
但如果是后者，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这证明在来扬州之前，陆昭就已经和人发生过矛盾，十有八九，还是不取他性命不会罢休的那种人。
“行吧行吧，我去找他。”
杨知知很快把叶小少爷抛到九霄云外，不遗余力地抓陆喵喵。她找来马驹，围着扬州城飞驰，一边跑一边唤着名字。
“陆昭！”
“喵喵！”
“陆喵！”
她甚至跑到了城外的再来镇，勾画出陆昭的模样，问大家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直到扬州城禁夜，她也没有找到陆昭。
人呢？
会不会是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