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第二天八点五十五，距昨天游戏系统宣布的桌游谈判还剩最后五分钟，一切如常。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原夏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等待。
脑海里还在不断回忆昨天问唐玉洁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有从裴明那听说过，他和姓李的人家有过什么矛盾吗？”
唐玉洁苦想了很久，为了能想出来，头发都抓乱了。
正当原夏决定从其他方面找一下可能性时，唐玉洁从记忆的一角翻出了和“李”有关的信息。
“很多年前，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好像就发生在婉婉转学那段时间。裴明单位要竞选一个位置，那位置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
“他这人，工作上有什么事情不屑和我讲，总自以为我听不懂。那段时间，他心情很不好，喝多了有和我说过一些。”
“我记得没错的话，当时和他竞选岗位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同事就姓李。”
原夏继续问：“所以最后，裴明竞选那个岗位成功了吗？”
“成功了。”唐玉洁很确定地点头。
裴明要竞选的岗位发生在婉婉转学那段时间。
李朵儿被裴绪衡“抓走”的那天，李灿阳恰好家里有事请假了。
怎么就这么巧呢？
【《法官的审批》之桌游审判正在为你开启——】
【五、四、三……】耳边响起游戏系统的机械音。
机械音在数到“一”的时候，原夏睁开了闭目思考的双眼。
眼前浮起一个蓝色的漩涡状光圈。
接着。
整个人被漩涡吸了进去。
她在漩涡中看到阳光小区的实景正在慢慢坍塌。
庞大的游戏世界建模。
彻底关闭。
……
蓝色漩涡里别有洞天。
它像是用一串串代码组建起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沿着通道一直往前走。
眼前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金属门。
听到系统提示推门进入，原夏想着这好歹是扇金属门，得用点力气推才行。正要卯足劲用力一推，掌心才贴上门，门就开了。
原夏：“…………”还好没来得及用力，不然就出丑了。
门开了。
里面超大的透明长条桌前已经坐了一部分玩家。
各个都是熟面孔、熟背影。
背对原夏而坐的有两人，其中一位的背影非常熟悉。原夏正要走过去，听到苍老但明显带着愤恨的男人声响彻整个房间。
“好你个王芬娟！亏我当时还很心疼你来着！结果你！你你你！你竟然也是玩家！”在这个房间见到“王芬娟”的那一刻，秦禹感觉自己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幼小的心灵遭到了“王芬娟”猛烈的欺骗。
靠靠靠。
说起来，秦禹身为“邬不知”，对“王芬娟”他这个名义上的老伴一直是抱有超强的同情心的。
他一直觉得她中年失女好可怜的。
结果，她是玩家？？？
秦禹要碎了。
他这个阳光开朗帅小伙，被拥有王芬娟灵魂的玩家耍得真叫一个团团转啊！
可恶。
谈意抬头巡视了一圈，发现在座的都在看她好戏。
好好好，大家都不装了是吧。
那她也不装了。
仍然是老太太那张满是皱纹的苍老脸庞，谈意抬头冲秦禹露出了得意的笑：“那怪我演技太好咯？”
“你！”秦禹真的要被气死了。
谈意全然不在意对面的假老头被自己气到失语，她活动了一下手腕说：“哥们，说真的，咱这最多叫互骗，懂？”
游戏世界崩塌的那一刻，谈意清楚地意识到“王芬娟”的身体在越变越年轻。通俗一点说就是，谈意除了脸用的还是王芬娟的脸，身体各项机能其实已经是她本人了。
她这会上蹿下跳、坐过山车都不在话下了。
比起她们“老夫老妻”之间的拌嘴，原夏走近李灿阳，在他身边拉开椅子的样子就显得过于平静了。
坐在位置上的李灿阳看到身旁正要拉开椅子的手，怔了一下。
他抬头，视线恰好和原夏平淡的相撞。
两人均是冷静地点点头，再也没了之前的腻歪。
***
裴绪衡是最后一个推门而入的。
先到的玩家们早就选好了心仪的位置，目前唯一没人坐的那个位置，在原夏对面。
他应该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下意识放缓了前进的脚步。等真的来到了座位前，他却又迅速拉开椅子，低头坐下了。
而后全程盯着桌子上的电子屏一言不发。
这前磨磨蹭蹭走路，后迅速拉开椅子低头一气呵成的反差，让在座的人都意识到了他的心虚。
裴绪衡。
《法官的审判》剧本里的绝对反派、大恶人。
好巧不巧，他对面坐的还是“夏婉婉”。
他不敢抬头看也正常。
【所有玩家已全部集齐，桌游谈判发言正式开始——】
【发言顺序自玩家薛勋起到玩家唐玉洁止。】
这正好形成一个U字形。
原夏记得刚进游戏那会，游戏系统有说过本次玩家总人数为十五人，现如今坐着的只有十个人了。
少了五个。
暂时看不清局势。
薛勋举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大家好，这里薛勋。之前从没玩过这类烧脑游戏，不过既然被抓进来了，在游戏世界的这几天，我真的很努力在找线索。首先声明，我，铁好人。”
非常接地气的开场。
先亮明自己好人身份。
“这几天我主要查了玩家和裴明之间的纠葛。”
这个谈判桌很高级，每个人面前的电子屏可以投放资料和标注。薛勋在上面画了人物关系，玩家都能看到。
“这里着重说一下李朵儿，”薛勋话语一顿，审视的目光直转向原夏那边，“还有李灿阳。”
“高中时候李朵儿遭到校园欺凌，李灿阳知道后还曾转学到青川陪伴，可见两人关系不一般。李灿阳转学到青川没多久后，他父母就出车祸去世了。在那之后，李灿阳仿佛人间蒸发了，为此，李朵儿这些年一直在找他。”
李家父母出车祸。
李灿阳人间蒸发。
原夏全然不顾旁边还坐着李灿阳本人，默默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些细节。
越来越接近她的猜想了。
这时候，李朵儿出声补充道：“你说的几乎没错，但有一点不对。李灿阳不是在他父母出车祸后不见的，其实，在他父母出车祸之前，我已经有很多天没见过他了。”
“因为裴绪衡杀了李灿阳。”原夏不假思索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坐在原夏对面的裴绪衡，他猛地抬起头，看看原夏，又看看她旁边的李灿阳。
“没有，我……”他真的很不想承认他是裴绪衡，停顿数秒后说，“我这个角色虽然不是个好人，但真不至于去杀李灿阳，而且，李灿阳现在不就坐在你旁边吗？”
原夏一直在观察裴绪衡脸上的表情，出乎意外的是，他面容上除了有些尴尬外没有所谓的慌乱。
“可你那天失去理智了呢。”原夏继续说。
裴绪衡叹了口气：“是啊，我这个角色是比较那啥……但他很聪明，即使在那种快要失去理智的愤怒下，他知道杀人犯法。通过空间之匙，我看到的是，他去找了李灿阳，把李灿阳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顿。”
“但，绝对给李灿阳留了一口气。”裴绪衡强调道。
这么说来，李灿阳当时并没有死？
那她的猜测……
不对。
一定还有哪里不对。
安静下来后，薛勋继续说：“然后是夏婉婉。”
突然被点到名，原夏放下刚才的思考。
“她现在和李灿阳是男女朋友。过去，她被裴明资助过，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裴绪衡应该喜欢夏婉婉？”
那是一段正常人都不会往喜欢上靠的故事。
毕竟霸凌者和被霸凌者？
薛勋也是翻烂了资料、反复琢磨了很久才恍然大悟——裴绪衡他丫的欺负夏婉婉是因为喜欢夏婉婉！
这是什么神经？
裴绪衡听完更尴尬了。
他扮演的这个人物角色真是能被唾弃到死。
“所以他说他要去杀了李灿阳是妒忌吧？”
裴绪衡点头。
是妒忌。
是可以摧毁一切的妒忌。
游戏系统让他去找夏婉婉的那个阴天，他用毕生演技，演出了扭曲的裴绪衡。
被夏婉婉用餐盒打到脑袋的一瞬。
裴绪衡心里说的是——打得好，人渣就该打。
之后，他的心脏开始剧烈抽痛。他知道是原身的情绪在作祟，他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接着再简单说一下裴云朝、唐玉洁、王芬娟、邬不知的关系。”
薛勋说完在电子屏上写下一个名字。
邬云。
“她们之间所有的联系都来自于她，”薛勋稍一歪头，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话怎么说比较好，“对于这个故事，我现在处于有点迷惑但又有点清楚的状态，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就可以把全部事情连起来了，而这里面，我觉得邬云的死很关键。”
从进房间就没说过话的裴云朝动了动嘴唇。
谈意一直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立刻出声：“裴云朝，你有话要说？”
“啊，是。”裴云朝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努力控制着眼睛不乱瞟。
他心虚的程度简直和裴绪衡不相上下。
裴云朝说：“我一开始有想过裴明也是玩家，但他不在这里。很多年前，裴云朝因为软弱害了邬云，一开始大家都在指责裴家，没过多久，风向变了。我是怀疑这里面有裴明和裴绪衡的手笔，也确信王芬娟夫妇在失去爱女后背上世人口中没教育好女儿的罪名，心里很折磨。”
“如果恨意有指数，她们绝对排在很前面。”
就这一点来说，大家是赞同的。
天上掉下一口大锅，正正好砸自己脑袋上。秦禹气得跳脚，他本就嘴碎，这下子一点就着：“好好好哥们，这么玩是吧！这还只是在大家分享线索阶段呢，你就开踩了？那我还觉得你们裴家两子不是啥好东西呢！”
锅又回到了裴云朝和裴绪衡头上。
两人脸上均是尴尬的神情。
确实。
他俩的角色也不是啥好东西。
气氛一度有些焦灼。
原夏转笔的手一顿：“裴明有可能是玩家。”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原夏安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等待。
脑海里还在不断回忆昨天问唐玉洁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有从裴明那听说过，他和姓李的人家有过什么矛盾吗？”
唐玉洁苦想了很久，为了能想出来，头发都抓乱了。
正当原夏决定从其他方面找一下可能性时，唐玉洁从记忆的一角翻出了和“李”有关的信息。
“很多年前，但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好像就发生在婉婉转学那段时间。裴明单位要竞选一个位置，那位置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
“他这人，工作上有什么事情不屑和我讲，总自以为我听不懂。那段时间，他心情很不好，喝多了有和我说过一些。”
“我记得没错的话，当时和他竞选岗位的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同事就姓李。”
原夏继续问：“所以最后，裴明竞选那个岗位成功了吗？”
“成功了。”唐玉洁很确定地点头。
裴明要竞选的岗位发生在婉婉转学那段时间。
李朵儿被裴绪衡“抓走”的那天，李灿阳恰好家里有事请假了。
怎么就这么巧呢？
【《法官的审批》之桌游审判正在为你开启——】
【五、四、三……】耳边响起游戏系统的机械音。
机械音在数到“一”的时候，原夏睁开了闭目思考的双眼。
眼前浮起一个蓝色的漩涡状光圈。
接着。
整个人被漩涡吸了进去。
她在漩涡中看到阳光小区的实景正在慢慢坍塌。
庞大的游戏世界建模。
彻底关闭。
……
蓝色漩涡里别有洞天。
它像是用一串串代码组建起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沿着通道一直往前走。
眼前出现了一扇巨大的金属门。
听到系统提示推门进入，原夏想着这好歹是扇金属门，得用点力气推才行。正要卯足劲用力一推，掌心才贴上门，门就开了。
原夏：“…………”还好没来得及用力，不然就出丑了。
门开了。
里面超大的透明长条桌前已经坐了一部分玩家。
各个都是熟面孔、熟背影。
背对原夏而坐的有两人，其中一位的背影非常熟悉。原夏正要走过去，听到苍老但明显带着愤恨的男人声响彻整个房间。
“好你个王芬娟！亏我当时还很心疼你来着！结果你！你你你！你竟然也是玩家！”在这个房间见到“王芬娟”的那一刻，秦禹感觉自己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幼小的心灵遭到了“王芬娟”猛烈的欺骗。
靠靠靠。
说起来，秦禹身为“邬不知”，对“王芬娟”他这个名义上的老伴一直是抱有超强的同情心的。
他一直觉得她中年失女好可怜的。
结果，她是玩家？？？
秦禹要碎了。
他这个阳光开朗帅小伙，被拥有王芬娟灵魂的玩家耍得真叫一个团团转啊！
可恶。
谈意抬头巡视了一圈，发现在座的都在看她好戏。
好好好，大家都不装了是吧。
那她也不装了。
仍然是老太太那张满是皱纹的苍老脸庞，谈意抬头冲秦禹露出了得意的笑：“那怪我演技太好咯？”
“你！”秦禹真的要被气死了。
谈意全然不在意对面的假老头被自己气到失语，她活动了一下手腕说：“哥们，说真的，咱这最多叫互骗，懂？”
游戏世界崩塌的那一刻，谈意清楚地意识到“王芬娟”的身体在越变越年轻。通俗一点说就是，谈意除了脸用的还是王芬娟的脸，身体各项机能其实已经是她本人了。
她这会上蹿下跳、坐过山车都不在话下了。
比起她们“老夫老妻”之间的拌嘴，原夏走近李灿阳，在他身边拉开椅子的样子就显得过于平静了。
坐在位置上的李灿阳看到身旁正要拉开椅子的手，怔了一下。
他抬头，视线恰好和原夏平淡的相撞。
两人均是冷静地点点头，再也没了之前的腻歪。
***
裴绪衡是最后一个推门而入的。
先到的玩家们早就选好了心仪的位置，目前唯一没人坐的那个位置，在原夏对面。
他应该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下意识放缓了前进的脚步。等真的来到了座位前，他却又迅速拉开椅子，低头坐下了。
而后全程盯着桌子上的电子屏一言不发。
这前磨磨蹭蹭走路，后迅速拉开椅子低头一气呵成的反差，让在座的人都意识到了他的心虚。
裴绪衡。
《法官的审判》剧本里的绝对反派、大恶人。
好巧不巧，他对面坐的还是“夏婉婉”。
他不敢抬头看也正常。
【所有玩家已全部集齐，桌游谈判发言正式开始——】
【发言顺序自玩家薛勋起到玩家唐玉洁止。】
这正好形成一个U字形。
原夏记得刚进游戏那会，游戏系统有说过本次玩家总人数为十五人，现如今坐着的只有十个人了。
少了五个。
暂时看不清局势。
薛勋举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大家好，这里薛勋。之前从没玩过这类烧脑游戏，不过既然被抓进来了，在游戏世界的这几天，我真的很努力在找线索。首先声明，我，铁好人。”
非常接地气的开场。
先亮明自己好人身份。
“这几天我主要查了玩家和裴明之间的纠葛。”
这个谈判桌很高级，每个人面前的电子屏可以投放资料和标注。薛勋在上面画了人物关系，玩家都能看到。
“这里着重说一下李朵儿，”薛勋话语一顿，审视的目光直转向原夏那边，“还有李灿阳。”
“高中时候李朵儿遭到校园欺凌，李灿阳知道后还曾转学到青川陪伴，可见两人关系不一般。李灿阳转学到青川没多久后，他父母就出车祸去世了。在那之后，李灿阳仿佛人间蒸发了，为此，李朵儿这些年一直在找他。”
李家父母出车祸。
李灿阳人间蒸发。
原夏全然不顾旁边还坐着李灿阳本人，默默在笔记本上记下了这些细节。
越来越接近她的猜想了。
这时候，李朵儿出声补充道：“你说的几乎没错，但有一点不对。李灿阳不是在他父母出车祸后不见的，其实，在他父母出车祸之前，我已经有很多天没见过他了。”
“因为裴绪衡杀了李灿阳。”原夏不假思索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淡定了。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坐在原夏对面的裴绪衡，他猛地抬起头，看看原夏，又看看她旁边的李灿阳。
“没有，我……”他真的很不想承认他是裴绪衡，停顿数秒后说，“我这个角色虽然不是个好人，但真不至于去杀李灿阳，而且，李灿阳现在不就坐在你旁边吗？”
原夏一直在观察裴绪衡脸上的表情，出乎意外的是，他面容上除了有些尴尬外没有所谓的慌乱。
“可你那天失去理智了呢。”原夏继续说。
裴绪衡叹了口气：“是啊，我这个角色是比较那啥……但他很聪明，即使在那种快要失去理智的愤怒下，他知道杀人犯法。通过空间之匙，我看到的是，他去找了李灿阳，把李灿阳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顿。”
“但，绝对给李灿阳留了一口气。”裴绪衡强调道。
这么说来，李灿阳当时并没有死？
那她的猜测……
不对。
一定还有哪里不对。
安静下来后，薛勋继续说：“然后是夏婉婉。”
突然被点到名，原夏放下刚才的思考。
“她现在和李灿阳是男女朋友。过去，她被裴明资助过，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裴绪衡应该喜欢夏婉婉？”
那是一段正常人都不会往喜欢上靠的故事。
毕竟霸凌者和被霸凌者？
薛勋也是翻烂了资料、反复琢磨了很久才恍然大悟——裴绪衡他丫的欺负夏婉婉是因为喜欢夏婉婉！
这是什么神经？
裴绪衡听完更尴尬了。
他扮演的这个人物角色真是能被唾弃到死。
“所以他说他要去杀了李灿阳是妒忌吧？”
裴绪衡点头。
是妒忌。
是可以摧毁一切的妒忌。
游戏系统让他去找夏婉婉的那个阴天，他用毕生演技，演出了扭曲的裴绪衡。
被夏婉婉用餐盒打到脑袋的一瞬。
裴绪衡心里说的是——打得好，人渣就该打。
之后，他的心脏开始剧烈抽痛。他知道是原身的情绪在作祟，他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接着再简单说一下裴云朝、唐玉洁、王芬娟、邬不知的关系。”
薛勋说完在电子屏上写下一个名字。
邬云。
“她们之间所有的联系都来自于她，”薛勋稍一歪头，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话怎么说比较好，“对于这个故事，我现在处于有点迷惑但又有点清楚的状态，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就可以把全部事情连起来了，而这里面，我觉得邬云的死很关键。”
从进房间就没说过话的裴云朝动了动嘴唇。
谈意一直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立刻出声：“裴云朝，你有话要说？”
“啊，是。”裴云朝说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努力控制着眼睛不乱瞟。
他心虚的程度简直和裴绪衡不相上下。
裴云朝说：“我一开始有想过裴明也是玩家，但他不在这里。很多年前，裴云朝因为软弱害了邬云，一开始大家都在指责裴家，没过多久，风向变了。我是怀疑这里面有裴明和裴绪衡的手笔，也确信王芬娟夫妇在失去爱女后背上世人口中没教育好女儿的罪名，心里很折磨。”
“如果恨意有指数，她们绝对排在很前面。”
就这一点来说，大家是赞同的。
天上掉下一口大锅，正正好砸自己脑袋上。秦禹气得跳脚，他本就嘴碎，这下子一点就着：“好好好哥们，这么玩是吧！这还只是在大家分享线索阶段呢，你就开踩了？那我还觉得你们裴家两子不是啥好东西呢！”
锅又回到了裴云朝和裴绪衡头上。
两人脸上均是尴尬的神情。
确实。
他俩的角色也不是啥好东西。
气氛一度有些焦灼。
原夏转笔的手一顿：“裴明有可能是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