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合欢圣体的情期，不来则已，一来就铺天盖地，排山倒海，情潮之热几乎要把姜黎淹没。
薛凝不明所以，但看到姜黎面色实在难看，蹲下身来搀扶住她：“你怎么了？”
“她是炉鼎，她情期到了。”少年看了眼薛凝，恍然大悟，“合欢圣体的情期可是男女都影响的，你这样淡定，想必，你是她的亲人吧。”
见薛凝一副”我不信”的模样，少年耸肩，“你看你身边的那位公子，已经把持不住了。”
薛凝看向沈浔，果然，沈浔也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他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不断念叨着清心咒：“阿凝，阿黎，我这是怎么了？”
薛凝不得不也搀扶住他。
发狂的病人们朝着姜黎扑过来，薛凝只能设置一个防护罩，一人对战这些已经陷入狂热状态的病人。
她杀敌如切菜，不多时，这偌大的病房就血流成河，伏尸满地。
少年拍了拍手：“不愧是霖铃真人，看着那些老人小孩死在你的剑下，难道你没有感触么？”
“都是幻象，”薛凝的剑尖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血，“感触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人呢？”少年压低了声音，“你师妹只是选择了不救，而你，选择了诛杀。”
“薛凝，不教而诛，不救而杀，你背负了杀孽。”
少年跳下木架，循循善诱：“薛凝，你喜欢了十二年的人，不喜欢你。你师尊仅此一块的求助令牌，没交给你。你十年的赤岚第一天才的名头，被他人一朝夺去。你是剑修，但是你于剑术一道，居然比不过你乡野出身的小师妹。可以想见，日后浮生大会，神剑山庄，这天下第一剑的荣耀，也落不到你身上。”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小师妹——在你十八岁时，凭空出现的姜黎。”少年说话时，碧绿的眼睛犹如漩涡，要把人的灵魂吸入气中，“她轻而易举得到你求而不得的人的偏爱，夺走了你师尊的注意力，赢得了苍雪峰所有人的喜欢，抢占了你第一天才的名头，”
少年看着薛凝紧紧皱着的眉头，笑意在脸上扩散，“难道你不恨她？难道你不想要她消失？”
“甚至，她刚刚差点儿就和你的意中人洞房花烛——”他递给薛凝一把匕首，几乎说得上是诱哄：“去吧，杀了姜黎，挖出她的心吃下去，你能提高足足三个境界，从此，你就是赤岚宗第一天才，你才是苍雪峰第一人——”
见薛凝依旧犹豫不决，少年的语气也激昂起来：“她！不过是个炉鼎！炉鼎是什么？是器物，是牲口！杀了她，还比不上杀了一只麻雀！炉鼎本来就不可拜入仙门，何况合欢圣体！你杀了她，也不过是替赤岚宗清理门户而已！”
姜黎心中暗叫不好。
这少年，太会把握人心！！他又兼有迷魂之术，现在她和沈浔都无力运用灵力，如果薛凝被她迷惑，一切都完了！
“好啊。”薛凝微微一笑。
薛凝平日里，总是面若冰霜，神情严肃，她年纪最大，在赤岚呆的时间最久，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姐。她还是是冰灵根，整个人就跟冰雕似的，十米之内能冻死人。
她极少笑，但她生了一副冷艳无比的好相貌，骤然一笑，艳光四射，看得少年不由愣了一下。
回应少年的是一记利落的匕首。
少年看着自己的心脏被自己递出的匕首贯穿，不可置信：“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杀你，不杀姜黎？”薛凝笑意收敛了，看着脸色苍白、生命力急剧丧失的少年，如同看一条掉入粪坑的死狗，嫌弃中有些漠然，“你一个魔族妖人，妖言惑众，还教唆我杀我的小师妹，我不杀你，还能杀谁？”
“难道你没有一点不甘心？？”少年失态大吼，不顾自己的胸腔还在喷血，“不、不可能！我分明看到了你的情绪！你明明就是难过、不甘、愤懑，你不可能对我的话术无动于衷！”
“你给的手段，我不屑用。”薛凝把匕首又送进了一寸，“懂么？垃圾、咸鱼、杂碎。”
少年被薛凝连骂三个词，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身体飘了出去，他看着薛凝：“好，薛凝，你有种。”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少年回头看了眼薛凝和姜黎，“薛霖铃，姜黎，我们后会有期。”
他深深看了眼薛凝：“我叫司哲。”
说完，他便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在空中。
少年消失后，幻境也随之坍塌。
薛凝跑到姜黎身边，姜黎挣扎着握住了薛凝的手：“谢谢你——”
如果薛凝被那叫司哲的妖人迷惑，她的处境就危险了！
“不必客气。”薛凝给姜黎注入冰灵力，舒缓她的情火，“刚才那妖人说的，可是真的？”
这指的是合欢圣体的心脏妙用之事了。
“我不知道。”姜黎实话实说，“我希望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她后半生都不得安宁了！
“无论真假，此事不可为外人言。”薛凝又看了眼沈浔，“他怎么晕过去了？”
“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就叫我把他拍晕了。”姜黎道，“他还说你能顶得住。”
“那是自然。”薛凝理所当然道。
姜黎握住薛凝的手：“大师姐，你真的太帅了！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
薛凝看着姜黎亮晶晶的眼睛，嘴角扯了一下。
“好，我到时候肯定把你当牲口使。”薛凝道。
运输完灵力，薛凝看着姜黎，心绪飘荡。
有一件事情，她并没有跟姜黎说。
她其实很清楚，那个少年，引出的，是她的心魔。
从噩梦中苏醒过来后，薛凝确实有想过，让姜黎——这个以后会毁灭赤岚宗的未来魔尊，这个将她杀死于洛水边境的大魔头，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但是看到十八岁的姜黎乐呵呵地顶着一脸的伤、一身的血，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回生丸递给她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师姐，这是我从秘境里得到的宝贝，好像可以回血三个境界，给你，你要不要？”她看到姜黎继续在储物袋里翻翻拣拣，半晌，居然掏出了一束巨大的、流光溢彩的花，“这是我在秘境里找到的冰系的流光花，永远不会凋谢，还可以吸收瘴气。师姐你过生日要进秘境历练，这个就当做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啦。”
这是薛凝生平第一次收到花。
再看看姜黎，满身血污，分明是急匆匆从秘境赶回来，急着要在她走之前把礼物给她。
可能因为着急赶回来，姜黎还受了伤。
薛凝那时候就知道了一件事情。
梦里的魔尊是魔尊，现实的姜黎是姜黎。
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姜黎是极少数不会被她的冷脸冻跑、即使被她凶了，也会继续笑脸盈盈往上凑、跟她说话的人，她不想失去这个小师妹。
更何况，她更想堂堂正正打败对手，而不是乘人之危。
司哲很厉害，能够觉察到她的心魔。
但是他打错了算盘。
苍雪峰，不会残杀同门。
姜黎把昏迷的沈浔装入储物袋，又把储物袋递给薛凝。
拨浪鼓的响声从楼上传来，两人对视一眼，走到了第三层。
薛凝走到第三层门口，停住脚步。
她往前走，眼前出现一堵无形的墙，阻止了她的步伐。
这是为姜黎专门准备的幻境！
姜黎道：“你们先出了这金塔，我进去看看，萧楚楚必然就在这附近。”
薛凝倒是不矫情，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去。
姜黎推开木门。
出乎意料的，这个房间里，挂满了镜子。
姜黎从镜中看到了自己的脸，如被天雷劈穿天灵盖，几乎要骇到说不出话——镜子中的自己，赫然是银发紫眸，银色海棠纹路在雪白肌肤上微微发亮，她周身萦绕着黑色的气！
这分明是她堕魔后的模样！
姜黎以为这是魔尊姜乐曦，但是她往前走，那无数镜子中的自己也往前走。
这是她自己！
姜黎还要靠近那镜子，却见到镜子中的影像陡然变换。
她看到了自己，还有裴皓！
裴皓一席白衣，看着年纪似乎长了几岁，脸上的稚气完全褪去，显示出一种极度冰冷和鲜明的俊美来。
他头戴玉冠，手执长剑，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堆人，御剑飞行，在空中发出啸响，似乎在全力捉拿贼人！！
而前方被他们捉拿的那人，则不断使出灵力暴击，意图击退围剿者。
姜黎定睛一看，那被这些名门正派围剿的人，赫然就是她自己！
“魔族妖人，你灭人满门，我们今日就要替天行道！！”灵界第二大宗清海宗副宗主对着“姜黎”大喝。
那镜子中的姜黎也不废话，当即一巴掌打过去，隔空将副宗主打翻在地。
“赤岚宗主，若是你们早将这炉鼎击杀，也不会酿成今日大祸。”第三大宗紫华宗护法冷冷对裴皓道。
镜外，姜黎骇然。
裴皓怎么成为了赤岚宗宗主？
难道沈轻云死了吗？
但是即便是沈轻云死了，裴皓那样年轻，凭什么可以统领赤岚宗？
这是多少年后了？
还有，她灭人满门？怎么可能！她灭了谁的满门？
薛凝不明所以，但看到姜黎面色实在难看，蹲下身来搀扶住她：“你怎么了？”
“她是炉鼎，她情期到了。”少年看了眼薛凝，恍然大悟，“合欢圣体的情期可是男女都影响的，你这样淡定，想必，你是她的亲人吧。”
见薛凝一副”我不信”的模样，少年耸肩，“你看你身边的那位公子，已经把持不住了。”
薛凝看向沈浔，果然，沈浔也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他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不断念叨着清心咒：“阿凝，阿黎，我这是怎么了？”
薛凝不得不也搀扶住他。
发狂的病人们朝着姜黎扑过来，薛凝只能设置一个防护罩，一人对战这些已经陷入狂热状态的病人。
她杀敌如切菜，不多时，这偌大的病房就血流成河，伏尸满地。
少年拍了拍手：“不愧是霖铃真人，看着那些老人小孩死在你的剑下，难道你没有感触么？”
“都是幻象，”薛凝的剑尖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血，“感触什么？”
“如果我告诉你，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人呢？”少年压低了声音，“你师妹只是选择了不救，而你，选择了诛杀。”
“薛凝，不教而诛，不救而杀，你背负了杀孽。”
少年跳下木架，循循善诱：“薛凝，你喜欢了十二年的人，不喜欢你。你师尊仅此一块的求助令牌，没交给你。你十年的赤岚第一天才的名头，被他人一朝夺去。你是剑修，但是你于剑术一道，居然比不过你乡野出身的小师妹。可以想见，日后浮生大会，神剑山庄，这天下第一剑的荣耀，也落不到你身上。”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小师妹——在你十八岁时，凭空出现的姜黎。”少年说话时，碧绿的眼睛犹如漩涡，要把人的灵魂吸入气中，“她轻而易举得到你求而不得的人的偏爱，夺走了你师尊的注意力，赢得了苍雪峰所有人的喜欢，抢占了你第一天才的名头，”
少年看着薛凝紧紧皱着的眉头，笑意在脸上扩散，“难道你不恨她？难道你不想要她消失？”
“甚至，她刚刚差点儿就和你的意中人洞房花烛——”他递给薛凝一把匕首，几乎说得上是诱哄：“去吧，杀了姜黎，挖出她的心吃下去，你能提高足足三个境界，从此，你就是赤岚宗第一天才，你才是苍雪峰第一人——”
见薛凝依旧犹豫不决，少年的语气也激昂起来：“她！不过是个炉鼎！炉鼎是什么？是器物，是牲口！杀了她，还比不上杀了一只麻雀！炉鼎本来就不可拜入仙门，何况合欢圣体！你杀了她，也不过是替赤岚宗清理门户而已！”
姜黎心中暗叫不好。
这少年，太会把握人心！！他又兼有迷魂之术，现在她和沈浔都无力运用灵力，如果薛凝被她迷惑，一切都完了！
“好啊。”薛凝微微一笑。
薛凝平日里，总是面若冰霜，神情严肃，她年纪最大，在赤岚呆的时间最久，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姐。她还是是冰灵根，整个人就跟冰雕似的，十米之内能冻死人。
她极少笑，但她生了一副冷艳无比的好相貌，骤然一笑，艳光四射，看得少年不由愣了一下。
回应少年的是一记利落的匕首。
少年看着自己的心脏被自己递出的匕首贯穿，不可置信：“你——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杀你，不杀姜黎？”薛凝笑意收敛了，看着脸色苍白、生命力急剧丧失的少年，如同看一条掉入粪坑的死狗，嫌弃中有些漠然，“你一个魔族妖人，妖言惑众，还教唆我杀我的小师妹，我不杀你，还能杀谁？”
“难道你没有一点不甘心？？”少年失态大吼，不顾自己的胸腔还在喷血，“不、不可能！我分明看到了你的情绪！你明明就是难过、不甘、愤懑，你不可能对我的话术无动于衷！”
“你给的手段，我不屑用。”薛凝把匕首又送进了一寸，“懂么？垃圾、咸鱼、杂碎。”
少年被薛凝连骂三个词，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身体飘了出去，他看着薛凝：“好，薛凝，你有种。”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少年回头看了眼薛凝和姜黎，“薛霖铃，姜黎，我们后会有期。”
他深深看了眼薛凝：“我叫司哲。”
说完，他便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在空中。
少年消失后，幻境也随之坍塌。
薛凝跑到姜黎身边，姜黎挣扎着握住了薛凝的手：“谢谢你——”
如果薛凝被那叫司哲的妖人迷惑，她的处境就危险了！
“不必客气。”薛凝给姜黎注入冰灵力，舒缓她的情火，“刚才那妖人说的，可是真的？”
这指的是合欢圣体的心脏妙用之事了。
“我不知道。”姜黎实话实说，“我希望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那她后半生都不得安宁了！
“无论真假，此事不可为外人言。”薛凝又看了眼沈浔，“他怎么晕过去了？”
“他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就叫我把他拍晕了。”姜黎道，“他还说你能顶得住。”
“那是自然。”薛凝理所当然道。
姜黎握住薛凝的手：“大师姐，你真的太帅了！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说！”
薛凝看着姜黎亮晶晶的眼睛，嘴角扯了一下。
“好，我到时候肯定把你当牲口使。”薛凝道。
运输完灵力，薛凝看着姜黎，心绪飘荡。
有一件事情，她并没有跟姜黎说。
她其实很清楚，那个少年，引出的，是她的心魔。
从噩梦中苏醒过来后，薛凝确实有想过，让姜黎——这个以后会毁灭赤岚宗的未来魔尊，这个将她杀死于洛水边境的大魔头，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但是看到十八岁的姜黎乐呵呵地顶着一脸的伤、一身的血，从储物袋里拿出一颗回生丸递给她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师姐，这是我从秘境里得到的宝贝，好像可以回血三个境界，给你，你要不要？”她看到姜黎继续在储物袋里翻翻拣拣，半晌，居然掏出了一束巨大的、流光溢彩的花，“这是我在秘境里找到的冰系的流光花，永远不会凋谢，还可以吸收瘴气。师姐你过生日要进秘境历练，这个就当做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啦。”
这是薛凝生平第一次收到花。
再看看姜黎，满身血污，分明是急匆匆从秘境赶回来，急着要在她走之前把礼物给她。
可能因为着急赶回来，姜黎还受了伤。
薛凝那时候就知道了一件事情。
梦里的魔尊是魔尊，现实的姜黎是姜黎。
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姜黎是极少数不会被她的冷脸冻跑、即使被她凶了，也会继续笑脸盈盈往上凑、跟她说话的人，她不想失去这个小师妹。
更何况，她更想堂堂正正打败对手，而不是乘人之危。
司哲很厉害，能够觉察到她的心魔。
但是他打错了算盘。
苍雪峰，不会残杀同门。
姜黎把昏迷的沈浔装入储物袋，又把储物袋递给薛凝。
拨浪鼓的响声从楼上传来，两人对视一眼，走到了第三层。
薛凝走到第三层门口，停住脚步。
她往前走，眼前出现一堵无形的墙，阻止了她的步伐。
这是为姜黎专门准备的幻境！
姜黎道：“你们先出了这金塔，我进去看看，萧楚楚必然就在这附近。”
薛凝倒是不矫情，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去。
姜黎推开木门。
出乎意料的，这个房间里，挂满了镜子。
姜黎从镜中看到了自己的脸，如被天雷劈穿天灵盖，几乎要骇到说不出话——镜子中的自己，赫然是银发紫眸，银色海棠纹路在雪白肌肤上微微发亮，她周身萦绕着黑色的气！
这分明是她堕魔后的模样！
姜黎以为这是魔尊姜乐曦，但是她往前走，那无数镜子中的自己也往前走。
这是她自己！
姜黎还要靠近那镜子，却见到镜子中的影像陡然变换。
她看到了自己，还有裴皓！
裴皓一席白衣，看着年纪似乎长了几岁，脸上的稚气完全褪去，显示出一种极度冰冷和鲜明的俊美来。
他头戴玉冠，手执长剑，身后跟着浩浩荡荡一堆人，御剑飞行，在空中发出啸响，似乎在全力捉拿贼人！！
而前方被他们捉拿的那人，则不断使出灵力暴击，意图击退围剿者。
姜黎定睛一看，那被这些名门正派围剿的人，赫然就是她自己！
“魔族妖人，你灭人满门，我们今日就要替天行道！！”灵界第二大宗清海宗副宗主对着“姜黎”大喝。
那镜子中的姜黎也不废话，当即一巴掌打过去，隔空将副宗主打翻在地。
“赤岚宗主，若是你们早将这炉鼎击杀，也不会酿成今日大祸。”第三大宗紫华宗护法冷冷对裴皓道。
镜外，姜黎骇然。
裴皓怎么成为了赤岚宗宗主？
难道沈轻云死了吗？
但是即便是沈轻云死了，裴皓那样年轻，凭什么可以统领赤岚宗？
这是多少年后了？
还有，她灭人满门？怎么可能！她灭了谁的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