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明珠堂上下三千人口，被你全部诛杀！甚至连个后厨的鸡都不放过！”紫华宗护法继续道，“如今魑毒遍地，也是你这个妖人惹出的祸端！！合欢圣体出世，必有大害，只有杀之，才能还天下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引来一阵附和。
镜外，姜黎不由自主握紧拳头，修剪得很干净的指甲陷入掌心，她几乎有些懵了：她，灭了明珠堂满门？
这绝对不可能！必然有人诬陷！
随着紫华护法说完，群情激奋，姜黎分明看到，这些修真界的最强战力们，一齐动用灵力，编制了一个天罗地网，将镜中姜黎牢牢地罩在里面！
这是万人大阵，而那阵眼中心，分明是裴皓！
裴皓居然成了围剿她的军队首领？！
姜黎还要继续看下去，画面戛然而止。
“你来了。”
稚嫩的童声从姜黎的头顶传来，姜黎抬头一看，萧楚楚捧着一个小小的水晶球，低下头，默默地看着姜黎。
她的眼睛不再是初见时黑葡萄似的黑色，而是澄澈的银白色！
“你所见到的，都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小女孩道。
她说这话时，无悲无喜，声音平淡。
“这是你的梦中么？”姜黎问。
“不，”小女孩答道，“你说看见的镜子，名为万象镜。”
“天理昭昭，大道不显。道法万象，尽在镜中。”萧楚楚道，“一切皆是天命，我不知你用了何种手段修正你的命运，但是天命不可违，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
姜黎想到了系统所说的原著。
原著里，她堕魔，叛逃魔界，成了人人闻风丧胆、万人痛恨的魔尊。而裴皓则成为了天道第一，正道魁首，二人还是站到了对立面。
“不，”姜黎道，“我这一次，修身养性，不杀人，不妄语，不残害同门，绝不堕魔，这些不过是幻境而已！！”
“你执迷不悟，只会误入歧途。”萧楚楚冷冰冰道，“我已经看到了你的宿命，万箭穿心，不得好死，众叛亲离，形影相吊，最后，自爆于洛水。”
这是原著姜乐曦经历过的一切！
姜黎看着萧楚楚，意识到这孩子八成是进入了梦魇状态！
萧家人使用预知梦技能时，都这么神神叨叨、好似中邪么？
姜黎脚尖点地，纵身一跃，就把萧楚楚从房顶的横梁上捞了下来。
“对于你的未来，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萧楚楚歪头道。
“梦中之事，皆为虚妄，我不会去看，也不会去想，我只知道，顺其自然，无愧于心。”姜黎道。
面对蛊惑人心的小鬼，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不看、不念、不想！
眼动则心动，心动则念动，念动则观想，观想则入魔。
只有不看不听不想，才是面对心魔的自保途径！
哪怕只是凝视深渊，依旧会不可避免地踏入深渊！
因此，姜黎不去看万象镜中的一切，而是双眼钉在萧楚楚的脸上，她的语气尽量温柔：“楚楚，你哥哥还在找你，你赶紧回去好不好？”
萧楚楚身子一僵，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起来。
她看着真是中邪了！
姜黎探查萧楚楚的经脉，赫然发现萧楚楚的灵力运转十分混乱。
明明外放的是灵力，但是丹田内的灵力漩涡确实魔族的逆时针，而她经脉的灵力，却是灵族的顺时针！
在合欢圣体的灵力输入下，萧楚楚的眉心，逐渐浮现了一个合欢花印！
萧楚楚居然是炉鼎！
但萧楚楚的合欢花印并不完整，只有一小半。
她是一个残缺的炉鼎！
而她的体质，也被人为改造过，让她即便觉醒炉鼎资质，修炼却依旧是灵修的方式！
这是这么做到的？
姜黎当机继续探查萧楚楚的丹田，发现在丹田链接经脉的那个大动脉上，被安装了一个小小的、水泵一样的东西。
就是这个东西，改变了萧楚楚的灵力运转方向，让她能以灵修的面目示人！
“姐姐，你想知道这是什么吗？”还处在梦魇状态的萧楚楚对姜黎没什么防备，“这是灵泵，可以改变灵力运转方向，神奇吧？”
姜黎看着笑得很天真的萧楚楚，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灵泵可以改变灵力运转方向，岂不是魔族用来伪装成灵族的最好的道具！
乔竹、和先前潜入赤岚的那些魔族卧底，八成也是用这张方法，潜入赤岚宗的！
明珠堂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改变灵力运转方向，这种邪术，姜黎闻所未闻。
明珠堂，究竟和魔族有没有关联？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姜黎小声问。
“我不知道哇。”萧楚楚摇着拨浪鼓，“娘亲死后，是爹爹给我装上的。”
“有了这个，即便是炉鼎，也不用担心会堕落为魔修啦，”萧楚楚道，“爹爹叫我别告诉别人，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哦。”
说完，萧楚楚就晕了过去。
姜黎急忙为她顺灵气，发现她的灵力稳定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她好像，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她正要离去，万象境中伸出了一只手，捧着一个木盒，递到了姜黎面前。
上面还附着一封信。
“姜黎，这是灵泵，你将它放入丹田，五年之内，你的灵力会如灵修般运转。——一个故人。”
姜黎皱眉。
她有什么故人？
十八年前一直在青州修炼，十八岁后来到赤岚，她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能拿出灵泵这种稀罕玩意的故人。
除非，对方是魔修，故意诓她呢！
姜黎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水泵似的小玩意儿，晶莹剔透，只有拇指大小。
姜黎将木盒收入乾坤袋。
她抱着萧楚楚，飞速飞出了金塔。
走出金塔，才发现这哪儿有什么金光闪烁，此地分明是一个乱葬岗，而那金塔，也不过是一个破戏楼而已！
既然眼前只是一个戏楼，那么先前他们进入的，是哪一个空间？
姜黎问系统，系统装死。
薛凝和沈浔都在原地等候姜黎，姜黎走过去，不见裴皓。
五阴炽盛，五蕴皆苦。
第一层是拔舌狱，她只有不妄言、不贪吃，看穿色蕴魔障，看清真实的内心，否认她并不认可的婚约，才能破除色蕴业障，脱离幻境。
第二层需破受蕴，接受所缘名为受，因六触而生六受，因生老病死而生痛苦之感受，因求不得而生不甘愤懑之感受。
那名为司哲的魔族便是引发人最深刻之感受，催化其心魔，叫灵族自相残杀，他坐收渔利。
那些病人因受不了病痛，垂涎合欢圣体的心脏，入了魔族的圈套。但薛凝虽然心有不甘，但依旧坚守道心，没对小师妹下手，反而捅了司哲一刀，破了幻境。
第三层需破想蕴，她看到自己的未来，但并未对此沉迷，也并未追问。
若是她对自己的未来求根问底，便会沉迷于幻境之中。由此，她破了想蕴。
而裴皓呢？
他还在塔内么？
他又看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五蕴修罗塔顶楼。
顶楼极高，大堂空旷，只有一席地毯，两个蒲团，一个檀木茶几，一扇天龙吞日描金螺钿屏风。
裴皓看向其中一个蒲团，上面端坐着一位青年，他戴着赤龙面具，身体被笼罩在一团极其显眼的黑色魔气中。
这是一个修为极高的魔族！
这白云镇的结界，八成就是他下的。
“来了？”赤龙面具人头也不抬，“坐，喝杯茶。”
裴皓收起佩剑，坐下。
面具人不言不语，用碗盖撇去茶水上的浮沫，接着他将碗盖在茶水中搓上一圈，茶水溢出，香气也随之飘散。
最后他盖上碗盖，手指按上盖顶，将茶杯逆时针旋转一圈，将多余的茶水倾倒到托盘上，再将剩下的茶倒入紫砂杯中。那茶水泛着金光，芳香四溢，茶香馥郁无比，一看便是可遇不可求的好茶。
面具人将紫砂杯递给裴皓。
裴皓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你就不怕我在里面下了毒？”面具热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知道，你不敢。”裴皓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
面具人爆发出一阵大笑，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不愧是岚渊战神的儿子，”面具人眼中划过一丝狠厉，“就是有魄力！”
“赤岚战神一万年前就已经陨落，我怎么会是她的儿子？”裴皓冷冷道，“我想，你认错人了。”
“神胎离开母体，本就需要万年才可苏醒，你能得到丝国秘境的传承，能被业火灼烧而不死，必然是岚渊的直系血亲。”面具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的声音越发轻，听着甚至像是在嘲讽，“你之所以不敢承认，是因为，你害怕发现，你的体内还流着魔神的血？是么？”
裴皓抬眼看面具人。
“哎呦呦，你怎么这么凶？”面具人敲击桌子，“我记得，你对你的那个小女朋友，可不是这个表情。”
“对了，你那个小女友，叫姜黎的那个，她身上可是也有魔气，还是个炉鼎之王合欢圣体，这要是被你们名门正派发现了，可不得把她立地诛——”
那个“杀”字还没说出口，裴皓手指未动，茶杯已经粉碎，他下巴微微扬起，眼神锐利如捕食猎物的鹰隼，他身体前倾，这是个下意识防备、却又因为被激怒而想对肇事者示威的姿态：“你没资格提她的名字。”
面具人被他眼中的凶光刺得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瞧瞧你！说几句实话，你还急了！她可是合欢圣体！不采补别人，她会死的！”
“我灵力多，她可以只采补我一个人。”裴皓面不改色。
“是吗，但是你是雷火双灵根，她是冰水双灵根，你们俩天生相克，她采补你，只会越采补越虚弱。”面具人嘲讽道，“你要合欢圣体为你守身如玉？你做梦。”
此言一出，引来一阵附和。
镜外，姜黎不由自主握紧拳头，修剪得很干净的指甲陷入掌心，她几乎有些懵了：她，灭了明珠堂满门？
这绝对不可能！必然有人诬陷！
随着紫华护法说完，群情激奋，姜黎分明看到，这些修真界的最强战力们，一齐动用灵力，编制了一个天罗地网，将镜中姜黎牢牢地罩在里面！
这是万人大阵，而那阵眼中心，分明是裴皓！
裴皓居然成了围剿她的军队首领？！
姜黎还要继续看下去，画面戛然而止。
“你来了。”
稚嫩的童声从姜黎的头顶传来，姜黎抬头一看，萧楚楚捧着一个小小的水晶球，低下头，默默地看着姜黎。
她的眼睛不再是初见时黑葡萄似的黑色，而是澄澈的银白色！
“你所见到的，都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小女孩道。
她说这话时，无悲无喜，声音平淡。
“这是你的梦中么？”姜黎问。
“不，”小女孩答道，“你说看见的镜子，名为万象镜。”
“天理昭昭，大道不显。道法万象，尽在镜中。”萧楚楚道，“一切皆是天命，我不知你用了何种手段修正你的命运，但是天命不可违，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
姜黎想到了系统所说的原著。
原著里，她堕魔，叛逃魔界，成了人人闻风丧胆、万人痛恨的魔尊。而裴皓则成为了天道第一，正道魁首，二人还是站到了对立面。
“不，”姜黎道，“我这一次，修身养性，不杀人，不妄语，不残害同门，绝不堕魔，这些不过是幻境而已！！”
“你执迷不悟，只会误入歧途。”萧楚楚冷冰冰道，“我已经看到了你的宿命，万箭穿心，不得好死，众叛亲离，形影相吊，最后，自爆于洛水。”
这是原著姜乐曦经历过的一切！
姜黎看着萧楚楚，意识到这孩子八成是进入了梦魇状态！
萧家人使用预知梦技能时，都这么神神叨叨、好似中邪么？
姜黎脚尖点地，纵身一跃，就把萧楚楚从房顶的横梁上捞了下来。
“对于你的未来，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么？”萧楚楚歪头道。
“梦中之事，皆为虚妄，我不会去看，也不会去想，我只知道，顺其自然，无愧于心。”姜黎道。
面对蛊惑人心的小鬼，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不看、不念、不想！
眼动则心动，心动则念动，念动则观想，观想则入魔。
只有不看不听不想，才是面对心魔的自保途径！
哪怕只是凝视深渊，依旧会不可避免地踏入深渊！
因此，姜黎不去看万象镜中的一切，而是双眼钉在萧楚楚的脸上，她的语气尽量温柔：“楚楚，你哥哥还在找你，你赶紧回去好不好？”
萧楚楚身子一僵，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起来。
她看着真是中邪了！
姜黎探查萧楚楚的经脉，赫然发现萧楚楚的灵力运转十分混乱。
明明外放的是灵力，但是丹田内的灵力漩涡确实魔族的逆时针，而她经脉的灵力，却是灵族的顺时针！
在合欢圣体的灵力输入下，萧楚楚的眉心，逐渐浮现了一个合欢花印！
萧楚楚居然是炉鼎！
但萧楚楚的合欢花印并不完整，只有一小半。
她是一个残缺的炉鼎！
而她的体质，也被人为改造过，让她即便觉醒炉鼎资质，修炼却依旧是灵修的方式！
这是这么做到的？
姜黎当机继续探查萧楚楚的丹田，发现在丹田链接经脉的那个大动脉上，被安装了一个小小的、水泵一样的东西。
就是这个东西，改变了萧楚楚的灵力运转方向，让她能以灵修的面目示人！
“姐姐，你想知道这是什么吗？”还处在梦魇状态的萧楚楚对姜黎没什么防备，“这是灵泵，可以改变灵力运转方向，神奇吧？”
姜黎看着笑得很天真的萧楚楚，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灵泵可以改变灵力运转方向，岂不是魔族用来伪装成灵族的最好的道具！
乔竹、和先前潜入赤岚的那些魔族卧底，八成也是用这张方法，潜入赤岚宗的！
明珠堂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改变灵力运转方向，这种邪术，姜黎闻所未闻。
明珠堂，究竟和魔族有没有关联？
“这个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姜黎小声问。
“我不知道哇。”萧楚楚摇着拨浪鼓，“娘亲死后，是爹爹给我装上的。”
“有了这个，即便是炉鼎，也不用担心会堕落为魔修啦，”萧楚楚道，“爹爹叫我别告诉别人，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哦。”
说完，萧楚楚就晕了过去。
姜黎急忙为她顺灵气，发现她的灵力稳定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她好像，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她正要离去，万象境中伸出了一只手，捧着一个木盒，递到了姜黎面前。
上面还附着一封信。
“姜黎，这是灵泵，你将它放入丹田，五年之内，你的灵力会如灵修般运转。——一个故人。”
姜黎皱眉。
她有什么故人？
十八年前一直在青州修炼，十八岁后来到赤岚，她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能拿出灵泵这种稀罕玩意的故人。
除非，对方是魔修，故意诓她呢！
姜黎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水泵似的小玩意儿，晶莹剔透，只有拇指大小。
姜黎将木盒收入乾坤袋。
她抱着萧楚楚，飞速飞出了金塔。
走出金塔，才发现这哪儿有什么金光闪烁，此地分明是一个乱葬岗，而那金塔，也不过是一个破戏楼而已！
既然眼前只是一个戏楼，那么先前他们进入的，是哪一个空间？
姜黎问系统，系统装死。
薛凝和沈浔都在原地等候姜黎，姜黎走过去，不见裴皓。
五阴炽盛，五蕴皆苦。
第一层是拔舌狱，她只有不妄言、不贪吃，看穿色蕴魔障，看清真实的内心，否认她并不认可的婚约，才能破除色蕴业障，脱离幻境。
第二层需破受蕴，接受所缘名为受，因六触而生六受，因生老病死而生痛苦之感受，因求不得而生不甘愤懑之感受。
那名为司哲的魔族便是引发人最深刻之感受，催化其心魔，叫灵族自相残杀，他坐收渔利。
那些病人因受不了病痛，垂涎合欢圣体的心脏，入了魔族的圈套。但薛凝虽然心有不甘，但依旧坚守道心，没对小师妹下手，反而捅了司哲一刀，破了幻境。
第三层需破想蕴，她看到自己的未来，但并未对此沉迷，也并未追问。
若是她对自己的未来求根问底，便会沉迷于幻境之中。由此，她破了想蕴。
而裴皓呢？
他还在塔内么？
他又看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五蕴修罗塔顶楼。
顶楼极高，大堂空旷，只有一席地毯，两个蒲团，一个檀木茶几，一扇天龙吞日描金螺钿屏风。
裴皓看向其中一个蒲团，上面端坐着一位青年，他戴着赤龙面具，身体被笼罩在一团极其显眼的黑色魔气中。
这是一个修为极高的魔族！
这白云镇的结界，八成就是他下的。
“来了？”赤龙面具人头也不抬，“坐，喝杯茶。”
裴皓收起佩剑，坐下。
面具人不言不语，用碗盖撇去茶水上的浮沫，接着他将碗盖在茶水中搓上一圈，茶水溢出，香气也随之飘散。
最后他盖上碗盖，手指按上盖顶，将茶杯逆时针旋转一圈，将多余的茶水倾倒到托盘上，再将剩下的茶倒入紫砂杯中。那茶水泛着金光，芳香四溢，茶香馥郁无比，一看便是可遇不可求的好茶。
面具人将紫砂杯递给裴皓。
裴皓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你就不怕我在里面下了毒？”面具热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知道，你不敢。”裴皓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
面具人爆发出一阵大笑，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不愧是岚渊战神的儿子，”面具人眼中划过一丝狠厉，“就是有魄力！”
“赤岚战神一万年前就已经陨落，我怎么会是她的儿子？”裴皓冷冷道，“我想，你认错人了。”
“神胎离开母体，本就需要万年才可苏醒，你能得到丝国秘境的传承，能被业火灼烧而不死，必然是岚渊的直系血亲。”面具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的声音越发轻，听着甚至像是在嘲讽，“你之所以不敢承认，是因为，你害怕发现，你的体内还流着魔神的血？是么？”
裴皓抬眼看面具人。
“哎呦呦，你怎么这么凶？”面具人敲击桌子，“我记得，你对你的那个小女朋友，可不是这个表情。”
“对了，你那个小女友，叫姜黎的那个，她身上可是也有魔气，还是个炉鼎之王合欢圣体，这要是被你们名门正派发现了，可不得把她立地诛——”
那个“杀”字还没说出口，裴皓手指未动，茶杯已经粉碎，他下巴微微扬起，眼神锐利如捕食猎物的鹰隼，他身体前倾，这是个下意识防备、却又因为被激怒而想对肇事者示威的姿态：“你没资格提她的名字。”
面具人被他眼中的凶光刺得愣了一下，旋即大笑起来：“瞧瞧你！说几句实话，你还急了！她可是合欢圣体！不采补别人，她会死的！”
“我灵力多，她可以只采补我一个人。”裴皓面不改色。
“是吗，但是你是雷火双灵根，她是冰水双灵根，你们俩天生相克，她采补你，只会越采补越虚弱。”面具人嘲讽道，“你要合欢圣体为你守身如玉？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