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天气渐凉。
这天晚自习，姜诺正在做一套英文卷子，收到了微信消息。
【季嘉芊：重大事件！】
【季嘉芊：快来，老地方等你！】
姜诺看了眼时间，21点25分，刚好下课铃声响起。第四节晚自习走读的人可以选择不上，她收拾好课桌，起身离校。
到“时光”奶茶店时，季嘉芊和林恺坐在老位子上。
“怎么了？”姜诺走近，坐下问：“什么重大事件？”
季嘉芊一把拉过她，激动地开口：“刚刚校党委宣传部开会，要开始筹备一中100周年的校庆晚会，我得到一个内幕消息，上面有意向给我们乐队留一个节目！”
“真的？”姜诺微微惊讶：“可是我们都高三了。”
往年的校庆晚会，一般不会让高三学生参演，节目要策划、排练、汇报、表演，对于繁忙的毕业班学生来说，耗时间耗精力，很容易被家长投诉。
“真的！”季嘉芊满脸兴奋：“刚刚晚会负责人特意来找我，问我们乐队有没有这个意向，你们俩觉得怎么样？”
“无所谓。”林恺耸耸肩：“我除了直播之外的时间都很灵活，看你们安排。”
“很好！”季嘉芊说：“我刚刚已经问了我哥，他也说没问题。”
她看向姜诺，眼里满含期待。
“我吗？”姜诺迟疑着：“我不一定有时间，还是你们自己上吧。”
“不要嘛~”季嘉芊拉着她的手来回晃：“本来像这种规格的晚会，请乐队表演有很大的风险，因为乐队不可控因素太多：乐器多、不能假唱、需要多人配合，变数太大，所以前两年我们都没机会上台。”
“但是！今年的负责人说，GOOD9乐队成员都是出自我们学校，意义特殊，又在网上有一定知名度，所以学校才破格让我们表演！”
宣传部开会时，上面的领导特别要求，今年是一中成立100周年，具有重大意义，会有很多校友回母校参观交流，所以晚会一定要安排具有一中特色的表演节目。
下面的人面面相窥，满脸疑惑。往年都是安排给学生会自己组织，准备几个稳妥的节目，再请几个明星撑撑场面。
什么是一中特色？众人熬秃了头也没想出来。
直到某天，晚会负责人从没收的学生手机里，看到了GOOD9乐队的表演视频，灵光一闪，大手一挥：“这不就是一中特色吗，就让他们上！”
季嘉芊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激动一晚上了，眼睛亮晶晶的：“那可是校级晚会！多难得的机会！”
姜诺：“可是……”
季嘉芊眼巴巴地看着她：“不要可是嘛，我还没有在那么大的舞台上表演过呢……”
一旁林恺晃着吊篮座椅，吊儿郎当开口：“合着我们四个之前在FUNS酒吧表演了一年，都入不了您的眼呗。”
“那怎么能一样？这次晚会有四五千个观众，跟之前差着一个量级呢！”季嘉芊语气中带着欣喜和向往：“这次才是我梦想中的舞台！”
FUNS的客人都是几十个人，多的时候能上百。虽然说观众人少的话，环境舒缓听感也更好，但是，拥有更大的舞台和更多的听众，是每一个音乐人都向往的事情，季嘉芊也不例外。
她拉着姜诺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睛：“你就跟我们一起上吧~”
姜诺犹豫了几秒，还是觉得不太合适：“我很久没碰过琴了，不确定能不能跟上你们的排练，保险起见，还是按GOOD9现有的人员来吧。”
准确来说，她高二手受伤之后，就不再担任乐队的琴手、参与乐队的视频拍摄，林恺从外面找了新的琴手给乐队补位。
“可是，”季嘉芊瘪了瘪嘴：“负责人就是看中了我们乐队的人全都是一中学生这一点，万一换了人他就不让我们上台了怎么办？QAQ”
季嘉芊正在兴头上，姜诺不想打击对方的热情：“那我试试吧。”
“好耶！那就这么定了！”季嘉芊从座位上跳起来，：“再过几个月就是GOOD9出道三周年纪念日，正好借着这次校庆演出的机会，给粉丝们一些惊喜！”
看着季嘉芊眉飞色舞地计划着，姜诺抿了抿唇。
如果不行就换人。她想。
·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姜诺经过书房，在门口站了半晌，抬脚走了进去。
书房角落放着一架陈旧的老钢琴，钢琴上面盖着一块布，白色的布上蒙了厚厚一层灰尘。
姜诺把布拉起，放到一旁，在钢琴前方的椅子上坐下，掀起琴盖，低头看着黑白琴键。
这架钢琴是她小时候刚学琴时，姜母带她去琴行买的，雅马哈入门款，经过这么多年，外壳的漆有些脱落，琴键上还有着这些年磕磕碰碰的划痕。
她双手放在琴键上，弹奏起肖邦的《a小调圆舞曲》。
乐谱熟记于心，可她的左手受过伤，反应总是慢半拍。
琴声有些沉闷，也有些跑音，配上生涩的弹奏手法，一首浪漫又悲伤的琴曲，被姜诺弹得七零八散。
最后一个音落下，她又坐了几分钟，才盖上琴盖起身。
这种状态的她，根本不适合乐队琴手的位置。
·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学校通知课间操暂停，班里的男生三三两两组队去室内体育馆打球，教室里只剩三分之一的人，低声聊着天。
姜诺正在整理错题集，季嘉芊从教室后门进来，轻车熟路坐在宋子睿的座位上，转过身。
“若若，”季嘉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趴在姜诺的课桌上，皱着脸：“你的手最近还会疼吗？”
“还可以。”姜诺抓握了一下左手，经过一年的休养，手上的伤已经痊愈。平时没什么感觉，只是一到阴雨天会抽痛。
季嘉芊握住她的手，上下翻转看了看：“我回去冷静下来想了想，这次晚会要排练好几个月，这种强度你的手肯定受不了吧？”
姜诺微微皱眉：“我也不确定。”
“可是我们乐队真的需要你，就算不弹琴也可以继续当主唱，你之前不就是GOOD9的主唱吗！”季嘉芊双手合十：“钢琴手我可以再找，你就来吧，求求了！”
姜诺：“可是如果——”
“钢琴吗？”
姜诺声音一顿，看向旁边，封也神色自若：“我也会弹。”
姜诺微微诧异，感觉这位新同学不像是会主动参加娱乐活动的人。
季嘉芊来了兴致，直起身问：“真的吗，你的钢琴水平怎么样？”
封也：“业余八级的水平。”
“够用了！”季嘉芊语气兴奋，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之喜。
姜诺看向同桌：“那你去试试吧，我就不上了。”
她不确定自己的手能不能跟上排练，芊芊对这次晚会的表演机会十分看重，还是稳妥点好。
“我们联弹吧。”封也侧过头提议：“正好我对你们乐队不太熟悉，你带带我？”
“对噢！还可以四手联弹！”季嘉芊拍了拍脑袋，她怎么没想到还有这种办法！
联弹吗？姜诺微怔：“我没有联弹相关的经验。”
她以前都是单人弹奏，对联弹需要的节奏、配合完全没有概念。
封也：“我也没有经验，要试试吗？”
季嘉芊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我觉得靠谱，反正我们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磨合，若若你看呢？”
姜诺缓缓点了点头：“那就试试吧。”
预备铃声响起，季嘉芊起身：“那这几天我们先把要表演的曲目定下来，后面再说排练的事。”
·
一周后的晚自习。
姜诺正在睡觉，课桌里手机一直在震动，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点开新消息。
【——GOOD9红遍宇宙——】
【上上芊：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Link：好消息！】
【上上芊：晚会负责人夸我们听歌品味不错。】
【Link：那坏消息呢？】
【上上芊：我们选的歌太小众，都被毙了。】
【姜诺：全部？】
【上上芊：全部，包括两首原创曲。】
【上上芊：负责人希望我们选一首“在年轻人中传唱度高的”】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季嘉芊去晚会负责人的办公室提交歌单。
负责人拿着那张罗列了各种风格歌曲的歌单，看了半天，弯腰拿起桌上的笔，把列表里的歌一首一首划掉：“我们这是100周年校庆，英文歌就不要上了，日本的韩国的也统统不要。”
季嘉芊站在一旁，指着歌单上的另一列：“也不都是外语歌。”
负责人看着歌名一脸迷茫：“剩下的这些都是什么？我听都没听过。”
季嘉芊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歌单播放着。负责人一首接着一首地听，紧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负能量的歌不行，气氛太沉重的也不行，”负责人又随手划掉几首：“到时候市电视台要来拍摄的，影响多不好！”
季嘉芊讪讪，继续点下一首。
“这首是什么？客家话？闽南语？怎么还有粤语？方言的歌最好也不要，”他摇摇头不赞同，“我怕领导们听不来。”
季嘉芊不死心：“底下还有几首国语歌，您再听听看？”
负责人勾勾画画，一整页的歌全被否决了。
“我们好不容易才选出这几十首，您一次性全给否了？”季嘉芊丧着脸：“您就行行好，从里面挑一首吧？”
负责人满脸无奈，这次晚会不像以往，上面领导十分看重，所以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他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不是我故意要为难你，实在是你选的歌都太……”冷门了。
他不想打击学生自信，绞尽脑汁换了个形容词：“品味都太独特了。”
季嘉芊一脸失落，不说话了。
这天晚自习，姜诺正在做一套英文卷子，收到了微信消息。
【季嘉芊：重大事件！】
【季嘉芊：快来，老地方等你！】
姜诺看了眼时间，21点25分，刚好下课铃声响起。第四节晚自习走读的人可以选择不上，她收拾好课桌，起身离校。
到“时光”奶茶店时，季嘉芊和林恺坐在老位子上。
“怎么了？”姜诺走近，坐下问：“什么重大事件？”
季嘉芊一把拉过她，激动地开口：“刚刚校党委宣传部开会，要开始筹备一中100周年的校庆晚会，我得到一个内幕消息，上面有意向给我们乐队留一个节目！”
“真的？”姜诺微微惊讶：“可是我们都高三了。”
往年的校庆晚会，一般不会让高三学生参演，节目要策划、排练、汇报、表演，对于繁忙的毕业班学生来说，耗时间耗精力，很容易被家长投诉。
“真的！”季嘉芊满脸兴奋：“刚刚晚会负责人特意来找我，问我们乐队有没有这个意向，你们俩觉得怎么样？”
“无所谓。”林恺耸耸肩：“我除了直播之外的时间都很灵活，看你们安排。”
“很好！”季嘉芊说：“我刚刚已经问了我哥，他也说没问题。”
她看向姜诺，眼里满含期待。
“我吗？”姜诺迟疑着：“我不一定有时间，还是你们自己上吧。”
“不要嘛~”季嘉芊拉着她的手来回晃：“本来像这种规格的晚会，请乐队表演有很大的风险，因为乐队不可控因素太多：乐器多、不能假唱、需要多人配合，变数太大，所以前两年我们都没机会上台。”
“但是！今年的负责人说，GOOD9乐队成员都是出自我们学校，意义特殊，又在网上有一定知名度，所以学校才破格让我们表演！”
宣传部开会时，上面的领导特别要求，今年是一中成立100周年，具有重大意义，会有很多校友回母校参观交流，所以晚会一定要安排具有一中特色的表演节目。
下面的人面面相窥，满脸疑惑。往年都是安排给学生会自己组织，准备几个稳妥的节目，再请几个明星撑撑场面。
什么是一中特色？众人熬秃了头也没想出来。
直到某天，晚会负责人从没收的学生手机里，看到了GOOD9乐队的表演视频，灵光一闪，大手一挥：“这不就是一中特色吗，就让他们上！”
季嘉芊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激动一晚上了，眼睛亮晶晶的：“那可是校级晚会！多难得的机会！”
姜诺：“可是……”
季嘉芊眼巴巴地看着她：“不要可是嘛，我还没有在那么大的舞台上表演过呢……”
一旁林恺晃着吊篮座椅，吊儿郎当开口：“合着我们四个之前在FUNS酒吧表演了一年，都入不了您的眼呗。”
“那怎么能一样？这次晚会有四五千个观众，跟之前差着一个量级呢！”季嘉芊语气中带着欣喜和向往：“这次才是我梦想中的舞台！”
FUNS的客人都是几十个人，多的时候能上百。虽然说观众人少的话，环境舒缓听感也更好，但是，拥有更大的舞台和更多的听众，是每一个音乐人都向往的事情，季嘉芊也不例外。
她拉着姜诺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睛：“你就跟我们一起上吧~”
姜诺犹豫了几秒，还是觉得不太合适：“我很久没碰过琴了，不确定能不能跟上你们的排练，保险起见，还是按GOOD9现有的人员来吧。”
准确来说，她高二手受伤之后，就不再担任乐队的琴手、参与乐队的视频拍摄，林恺从外面找了新的琴手给乐队补位。
“可是，”季嘉芊瘪了瘪嘴：“负责人就是看中了我们乐队的人全都是一中学生这一点，万一换了人他就不让我们上台了怎么办？QAQ”
季嘉芊正在兴头上，姜诺不想打击对方的热情：“那我试试吧。”
“好耶！那就这么定了！”季嘉芊从座位上跳起来，：“再过几个月就是GOOD9出道三周年纪念日，正好借着这次校庆演出的机会，给粉丝们一些惊喜！”
看着季嘉芊眉飞色舞地计划着，姜诺抿了抿唇。
如果不行就换人。她想。
·
回到家已经十点多，姜诺经过书房，在门口站了半晌，抬脚走了进去。
书房角落放着一架陈旧的老钢琴，钢琴上面盖着一块布，白色的布上蒙了厚厚一层灰尘。
姜诺把布拉起，放到一旁，在钢琴前方的椅子上坐下，掀起琴盖，低头看着黑白琴键。
这架钢琴是她小时候刚学琴时，姜母带她去琴行买的，雅马哈入门款，经过这么多年，外壳的漆有些脱落，琴键上还有着这些年磕磕碰碰的划痕。
她双手放在琴键上，弹奏起肖邦的《a小调圆舞曲》。
乐谱熟记于心，可她的左手受过伤，反应总是慢半拍。
琴声有些沉闷，也有些跑音，配上生涩的弹奏手法，一首浪漫又悲伤的琴曲，被姜诺弹得七零八散。
最后一个音落下，她又坐了几分钟，才盖上琴盖起身。
这种状态的她，根本不适合乐队琴手的位置。
·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学校通知课间操暂停，班里的男生三三两两组队去室内体育馆打球，教室里只剩三分之一的人，低声聊着天。
姜诺正在整理错题集，季嘉芊从教室后门进来，轻车熟路坐在宋子睿的座位上，转过身。
“若若，”季嘉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趴在姜诺的课桌上，皱着脸：“你的手最近还会疼吗？”
“还可以。”姜诺抓握了一下左手，经过一年的休养，手上的伤已经痊愈。平时没什么感觉，只是一到阴雨天会抽痛。
季嘉芊握住她的手，上下翻转看了看：“我回去冷静下来想了想，这次晚会要排练好几个月，这种强度你的手肯定受不了吧？”
姜诺微微皱眉：“我也不确定。”
“可是我们乐队真的需要你，就算不弹琴也可以继续当主唱，你之前不就是GOOD9的主唱吗！”季嘉芊双手合十：“钢琴手我可以再找，你就来吧，求求了！”
姜诺：“可是如果——”
“钢琴吗？”
姜诺声音一顿，看向旁边，封也神色自若：“我也会弹。”
姜诺微微诧异，感觉这位新同学不像是会主动参加娱乐活动的人。
季嘉芊来了兴致，直起身问：“真的吗，你的钢琴水平怎么样？”
封也：“业余八级的水平。”
“够用了！”季嘉芊语气兴奋，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之喜。
姜诺看向同桌：“那你去试试吧，我就不上了。”
她不确定自己的手能不能跟上排练，芊芊对这次晚会的表演机会十分看重，还是稳妥点好。
“我们联弹吧。”封也侧过头提议：“正好我对你们乐队不太熟悉，你带带我？”
“对噢！还可以四手联弹！”季嘉芊拍了拍脑袋，她怎么没想到还有这种办法！
联弹吗？姜诺微怔：“我没有联弹相关的经验。”
她以前都是单人弹奏，对联弹需要的节奏、配合完全没有概念。
封也：“我也没有经验，要试试吗？”
季嘉芊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我觉得靠谱，反正我们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磨合，若若你看呢？”
姜诺缓缓点了点头：“那就试试吧。”
预备铃声响起，季嘉芊起身：“那这几天我们先把要表演的曲目定下来，后面再说排练的事。”
·
一周后的晚自习。
姜诺正在睡觉，课桌里手机一直在震动，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点开新消息。
【——GOOD9红遍宇宙——】
【上上芊：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Link：好消息！】
【上上芊：晚会负责人夸我们听歌品味不错。】
【Link：那坏消息呢？】
【上上芊：我们选的歌太小众，都被毙了。】
【姜诺：全部？】
【上上芊：全部，包括两首原创曲。】
【上上芊：负责人希望我们选一首“在年轻人中传唱度高的”】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季嘉芊去晚会负责人的办公室提交歌单。
负责人拿着那张罗列了各种风格歌曲的歌单，看了半天，弯腰拿起桌上的笔，把列表里的歌一首一首划掉：“我们这是100周年校庆，英文歌就不要上了，日本的韩国的也统统不要。”
季嘉芊站在一旁，指着歌单上的另一列：“也不都是外语歌。”
负责人看着歌名一脸迷茫：“剩下的这些都是什么？我听都没听过。”
季嘉芊从兜里拿出手机，点开歌单播放着。负责人一首接着一首地听，紧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负能量的歌不行，气氛太沉重的也不行，”负责人又随手划掉几首：“到时候市电视台要来拍摄的，影响多不好！”
季嘉芊讪讪，继续点下一首。
“这首是什么？客家话？闽南语？怎么还有粤语？方言的歌最好也不要，”他摇摇头不赞同，“我怕领导们听不来。”
季嘉芊不死心：“底下还有几首国语歌，您再听听看？”
负责人勾勾画画，一整页的歌全被否决了。
“我们好不容易才选出这几十首，您一次性全给否了？”季嘉芊丧着脸：“您就行行好，从里面挑一首吧？”
负责人满脸无奈，这次晚会不像以往，上面领导十分看重，所以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他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不是我故意要为难你，实在是你选的歌都太……”冷门了。
他不想打击学生自信，绞尽脑汁换了个形容词：“品味都太独特了。”
季嘉芊一脸失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