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恺回到队伍把麦打开：“我回来了。”
其他两人正和敌人对战到最激烈的时候，没有应声。
林恺扫了一眼直播后台，熟练地谢着礼物：“谢谢18宝送的梦幻嘉年华，么么哒~”
话音刚落，直播间顶部飘过一条亮闪闪的弹幕，是账号2202533418的付费留言：“用夹子音说一句：姐姐我错了。”
金色加粗的字体一闪一闪的，存在感极强。
“就这？”林恺邪魅一笑：“夹子音我强项！”
他清了清嗓子，做作地开口：“姐姐~人家错了啦~~~”
「什么ac动静？」
「你正常点我害怕」
「想给你一脚」
「刚刚还在骂人呢，变脸这么快？」
「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刻意扭捏了声线的嗓音，黏腻又尖细，让人从生理上产生不适。
姜诺正在爬防区，听到这个声音手一抖，键盘操作失误，差点掉下岩浆。
季嘉安出声：“下次再有这种才艺，你他妈能不能先把麦闭了，别恶心我们。”
林恺娇笑一声：“不要嘛~人家难道不够嗲吗~~~”
「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你是懂节目效果的」
「嘴脸」
「为了打赏，真的是一点骨气都没有」
没了那些膈应人的弹幕，粉丝也不再吵架，风气总算恢复正常，林恺笑了一声：“骨气？骨气能当饭吃？”
·
周六这天是乐队排练日，众人约在排练室集合。
约好的9点开始排练，直到10点人员才到齐。
看着姗姗来迟的林恺和季嘉安两人，季嘉芊眉头紧皱，没说什么，动手给乐器调音，开始排练。
练了一个小时，随着一次次的演奏，季嘉芊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黑。
——主唱像是刚睡醒，排练过程中多次卡壳，甚至有几个音唱叉了。
季嘉芊停下了吉他，侧过头对他喊道：“副歌又抢拍了，你今天怎么回事，状态太差了吧？”
“抱歉。”季嘉安抬了抬眉眼，声音微微沙哑。昨天晚上他通宵打游戏，没睡两个小时就直接过来排练了，现在处于电量耗尽的状态。
季嘉芊看着她哥懒散的样子气得肝疼，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林恺，带着很重的杀气。
林恺嬉皮笑脸：“骂了他可不能骂我了噢。”
本来季嘉芊不想说他，被这话激得气一下子上来了：“要不是你们昨天一起熬夜打游戏今天排练效果怎么会这么差！你刚刚好几个拍子进早了我都没说你，你还来劲是吧！”
越说越气，她直接站起来，指着两人：“排练都开始一个月了，还是这样的状态，到时候怎么登台？”
“我的错我的错！”林恺看她发火了，连忙求饶：“昨天熬夜熬太狠了，还没完全醒呢。”
季嘉芊冷哼一声：“别找借口，若若跟你们一起熬的，怎么她就没出问题？”
林恺嘀咕一声：“那她厉害嘛。”
季嘉芊：“你！！”
姜诺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怔，抬头看去。骂人的和挨骂的都不说话了，排练室里气氛陷入尴尬。
封也开口打破沉默：“大家都累了，休息调整一下吧。”
就这样的状态再练下去也没什么进展，季嘉芊瞪了一眼远处那不靠谱的两个人：“那就休息10分钟。”
说是休息，其实就是沉默低头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一个外卖员走了进来，季嘉安接过他手里的外卖纸盒，拿了杯冰美式，剩下的拿给大家分了：“提提神。”
纸盒里共五杯，刚好一人一杯，姜诺伸手拿了杯生椰拿铁。
排练一直持续到下午1点，效果还是不佳，季嘉芊直接大手一挥，取消了下午的排练，眼不见心不烦，让季嘉安和林恺回去睡觉。
几人先后离开，排练室里只剩下姜诺和季嘉芊。
姜诺把钢琴盖上，收好琴谱，起身走到季嘉芊身旁，开口：“芊芊，你是不是最近压力有点大？”
“有吗？”季嘉芊被问得一愣，随即满脸忧愁：“可能有点吧。我就是真的很生气，他们俩一点都不把排练当回事！这次上台的机会多难得啊，你看看他们俩那态度！”
她指着走远的季嘉安和林恺的背影，又开始来气：“吊儿郎当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一个两个的，都不靠谱！”
“你先别急。”姜诺拍着她的肩膀：“他们俩只是犯困，真练起来进度挺快的，我们之前不也是排练一周就发视频吗，你要相信乐队的默契。”
“可是这次跟以往发视频不一样啊，我想做到最好。”季嘉芊依旧皱着脸：“我上周把排练录的音频发给我的声乐指导老师听了，她也觉得不太行。”
姜诺安慰道：“我们再想想办法。”
季嘉芊一脸沮丧：“晚会负责人要是看到我们刚刚的排练，肯定会失望到把我们的节目直接下了。”
“别这么想，”姜诺拉着她，走到排练室外面吹风：“你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把这次的曲子改编好。”
季嘉芊叹了口气：“我也想啊，最近愁得睡不着觉，梦里都是在改五线谱。”
秋日风和日丽，天空的云朵轻飘飘的，两人把手搭在排练室外的栏杆上。
姜诺开口：“其实你也能感觉出来吧，我不是很适合这次副主唱的位置。”
她低头捏着手指：“我的音域不够广，低音低不下来，唱不了这首歌的调。”
“嗯？”季嘉芊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姜诺：“我们再找个副主唱吧。”
姜诺的音色清透干净，本来是挺适合唱《水星记》这种伤感风格的歌，但是原曲的调太低，她唱着很费劲，强行低下去，听感也不太好。
但是如果强行将歌曲升调的话，容易破坏这首歌整体的氛围感，所以这一个月以来，彩排效果一直不太好。
季嘉芊摇头：“不用，我觉得你很合适，编曲我还可以再改！”
换人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姜诺说：“这种知名度高的歌曲，要让人听起来不违和，改编难度太大了。”
“我不嘛。”季嘉芊抱住她的肩膀晃了晃：“主唱不找别人！”
被摇晃得头晕，姜诺无奈地劝道：“为了更好的演出效果，换人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可是……”季嘉芊一时找不出言语反驳，急得直跺脚。
姜诺笑了一下，安抚她：“我们可以边排练边找，如果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选，就尽快换上。如果没找到，就还是我上。”
季嘉芊纠结了一会儿，动摇了：“那先找找看吧，作为备选。歌曲改编方面，我会再想想办法的，一定能找到完美的解决方案！”
姜诺：“嗯。”
·
一周后的周六。
姜诺昨天10点就睡了，放任自己睡到早上9点才起床。
很久没有睡眠质量这么好过，她轻轻哼着歌，走到阳台晒了会儿太阳，顺便给花花草草浇了水。
王阿姨过来煮饭，笑着说：“您今天心情很好。”
姜诺也笑着：“是，因为昨天睡得很好。”
王阿姨：“你们高三的学生确实辛苦，我楼下邻居家的孩子天天熬夜做题，瘦得跟竹竿一样，可怜的哟！”
姜诺笑意一僵，没好意思说自己熬夜不是在学习。
“这种关键时期，可千万要注意身体！”王阿姨说：“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娃娃，都不重视身体健康，觉得没什么要紧的，要是留下什么病根，到老了后悔就晚了！”
确实不重视身体健康的姜诺：“……”
王阿姨聊了一会儿就去做饭了，姜诺松了一口气。
临近中午时，接到了季嘉芊的电话。
“连老师帮忙在学校找了间空教室，以后就不用绕路去外面的排练室了，直接在校内练。乐器和其它设备我已经让人搬过来了，你下午直接过来就行！”
姜诺应了声：“好。”
排练定的下午三点，时间还早，她拿了一套理综卷出来做。做着做着忘记了时间，对完答案才发现已经两点了，连忙收拾东西下楼。
下午的阳光更大了些，一打开大门，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她伸手从玄关拿了顶鸭舌帽带上，跟王阿姨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新的排练室在学校的露天体育场附近，姜诺低着头走在路上，穿过体育场时，听到前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她抬头看去。
季嘉安单手插兜走在前面，旁边是一个容貌姣好的女生，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穿着被裁剪过的一中校服。
原本宽大的校服经过修改，变成修身款，上衣腰部收紧，校裤紧贴着臀部和长腿，露出傲人的曲线。
女生落后半步，态度亲昵地缠着季嘉安：“你就帮我推荐推荐呗，他们都说这首歌适合我。”
季嘉安懒散地看了她一眼，不为所动。
女生又开口：“既然都要公开招募主唱了，为什么不能让我试试？”
季嘉安信步走着，依旧没什么反应。女生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身体贴近，放柔了声音说：“你就帮我说几句好话呗~”
季嘉安停下脚步，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眼神中带着凌厉的冷意，却没有把人推开。
下一秒，女生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嘴唇。
一阵风吹来，吹掉了姜诺松垮带着的鸭舌帽，但她像是没有察觉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季嘉安侧身背对着，姜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女生沉浸地闭着眼，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的手揽着她的腰。
那个女生姜诺认识，叫柳格妍，是季嘉安的前女友之一。
一个柔情又暧昧的吻结束，低哑的嗓音响起：“我不管这块，你可以直接去找嘉芊。”
女生娇嗔一声：“她一直不喜欢我，肯定不会让我过的，你就忍心让我落选吗？”
季嘉安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说。
姜诺缓缓低下头，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在出发前做那套理综试卷，导致现在头晕耳鸣，整个人都是懵的。
再抬眼时，前面两人已经走远，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有些刺眼。姜诺眨了眨有点酸痛的眼睛，转身想捡回帽子。
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她抬起头，封也站在面前，手里拿着那顶鸭舌帽。
骨节分明的手轻扫着帽子边缘沾上的碎屑，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有什么感想？”
姜诺抿了一下嘴唇，没有开口。
她现在心里很乱，不想去探究他语气里蕴含的意思，可能是揶揄，可能是嘲弄，也可能两种都有。
她的目光落在那只捏着帽檐的手上，露天体育场用来减震的橡胶碎屑随着他的动作，一颗一颗掉落在地上。
封也调节了一下帽子卡扣，随即抬起手，动作轻柔地帮她戴上。
姜诺感觉眼前一暗，耳边有细碎的痒意，下意识歪了一下头。封也捏着帽檐调整位置，耐心地将耳边散落的碎发拂至耳后。
两人站得有些近，姜诺想躲开时，对方已经放下手，后退了一步。
她努力地抬头，透过帽檐看去，眼前的人逆着光，阳光给蓬松的短发晕染上一层金色的轮廓。
封也：“刚刚那一幕好看吗？”
这次姜诺能确认，他的语气不是揶揄。她不想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的手挺好看的。”
封也愣了下，随即很轻的笑了一声，压低她的帽檐：“好看就行。”
其他两人正和敌人对战到最激烈的时候，没有应声。
林恺扫了一眼直播后台，熟练地谢着礼物：“谢谢18宝送的梦幻嘉年华，么么哒~”
话音刚落，直播间顶部飘过一条亮闪闪的弹幕，是账号2202533418的付费留言：“用夹子音说一句：姐姐我错了。”
金色加粗的字体一闪一闪的，存在感极强。
“就这？”林恺邪魅一笑：“夹子音我强项！”
他清了清嗓子，做作地开口：“姐姐~人家错了啦~~~”
「什么ac动静？」
「你正常点我害怕」
「想给你一脚」
「刚刚还在骂人呢，变脸这么快？」
「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刻意扭捏了声线的嗓音，黏腻又尖细，让人从生理上产生不适。
姜诺正在爬防区，听到这个声音手一抖，键盘操作失误，差点掉下岩浆。
季嘉安出声：“下次再有这种才艺，你他妈能不能先把麦闭了，别恶心我们。”
林恺娇笑一声：“不要嘛~人家难道不够嗲吗~~~”
「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你是懂节目效果的」
「嘴脸」
「为了打赏，真的是一点骨气都没有」
没了那些膈应人的弹幕，粉丝也不再吵架，风气总算恢复正常，林恺笑了一声：“骨气？骨气能当饭吃？”
·
周六这天是乐队排练日，众人约在排练室集合。
约好的9点开始排练，直到10点人员才到齐。
看着姗姗来迟的林恺和季嘉安两人，季嘉芊眉头紧皱，没说什么，动手给乐器调音，开始排练。
练了一个小时，随着一次次的演奏，季嘉芊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黑。
——主唱像是刚睡醒，排练过程中多次卡壳，甚至有几个音唱叉了。
季嘉芊停下了吉他，侧过头对他喊道：“副歌又抢拍了，你今天怎么回事，状态太差了吧？”
“抱歉。”季嘉安抬了抬眉眼，声音微微沙哑。昨天晚上他通宵打游戏，没睡两个小时就直接过来排练了，现在处于电量耗尽的状态。
季嘉芊看着她哥懒散的样子气得肝疼，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林恺，带着很重的杀气。
林恺嬉皮笑脸：“骂了他可不能骂我了噢。”
本来季嘉芊不想说他，被这话激得气一下子上来了：“要不是你们昨天一起熬夜打游戏今天排练效果怎么会这么差！你刚刚好几个拍子进早了我都没说你，你还来劲是吧！”
越说越气，她直接站起来，指着两人：“排练都开始一个月了，还是这样的状态，到时候怎么登台？”
“我的错我的错！”林恺看她发火了，连忙求饶：“昨天熬夜熬太狠了，还没完全醒呢。”
季嘉芊冷哼一声：“别找借口，若若跟你们一起熬的，怎么她就没出问题？”
林恺嘀咕一声：“那她厉害嘛。”
季嘉芊：“你！！”
姜诺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怔，抬头看去。骂人的和挨骂的都不说话了，排练室里气氛陷入尴尬。
封也开口打破沉默：“大家都累了，休息调整一下吧。”
就这样的状态再练下去也没什么进展，季嘉芊瞪了一眼远处那不靠谱的两个人：“那就休息10分钟。”
说是休息，其实就是沉默低头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一个外卖员走了进来，季嘉安接过他手里的外卖纸盒，拿了杯冰美式，剩下的拿给大家分了：“提提神。”
纸盒里共五杯，刚好一人一杯，姜诺伸手拿了杯生椰拿铁。
排练一直持续到下午1点，效果还是不佳，季嘉芊直接大手一挥，取消了下午的排练，眼不见心不烦，让季嘉安和林恺回去睡觉。
几人先后离开，排练室里只剩下姜诺和季嘉芊。
姜诺把钢琴盖上，收好琴谱，起身走到季嘉芊身旁，开口：“芊芊，你是不是最近压力有点大？”
“有吗？”季嘉芊被问得一愣，随即满脸忧愁：“可能有点吧。我就是真的很生气，他们俩一点都不把排练当回事！这次上台的机会多难得啊，你看看他们俩那态度！”
她指着走远的季嘉安和林恺的背影，又开始来气：“吊儿郎当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一个两个的，都不靠谱！”
“你先别急。”姜诺拍着她的肩膀：“他们俩只是犯困，真练起来进度挺快的，我们之前不也是排练一周就发视频吗，你要相信乐队的默契。”
“可是这次跟以往发视频不一样啊，我想做到最好。”季嘉芊依旧皱着脸：“我上周把排练录的音频发给我的声乐指导老师听了，她也觉得不太行。”
姜诺安慰道：“我们再想想办法。”
季嘉芊一脸沮丧：“晚会负责人要是看到我们刚刚的排练，肯定会失望到把我们的节目直接下了。”
“别这么想，”姜诺拉着她，走到排练室外面吹风：“你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把这次的曲子改编好。”
季嘉芊叹了口气：“我也想啊，最近愁得睡不着觉，梦里都是在改五线谱。”
秋日风和日丽，天空的云朵轻飘飘的，两人把手搭在排练室外的栏杆上。
姜诺开口：“其实你也能感觉出来吧，我不是很适合这次副主唱的位置。”
她低头捏着手指：“我的音域不够广，低音低不下来，唱不了这首歌的调。”
“嗯？”季嘉芊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姜诺：“我们再找个副主唱吧。”
姜诺的音色清透干净，本来是挺适合唱《水星记》这种伤感风格的歌，但是原曲的调太低，她唱着很费劲，强行低下去，听感也不太好。
但是如果强行将歌曲升调的话，容易破坏这首歌整体的氛围感，所以这一个月以来，彩排效果一直不太好。
季嘉芊摇头：“不用，我觉得你很合适，编曲我还可以再改！”
换人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姜诺说：“这种知名度高的歌曲，要让人听起来不违和，改编难度太大了。”
“我不嘛。”季嘉芊抱住她的肩膀晃了晃：“主唱不找别人！”
被摇晃得头晕，姜诺无奈地劝道：“为了更好的演出效果，换人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可是……”季嘉芊一时找不出言语反驳，急得直跺脚。
姜诺笑了一下，安抚她：“我们可以边排练边找，如果找到了更合适的人选，就尽快换上。如果没找到，就还是我上。”
季嘉芊纠结了一会儿，动摇了：“那先找找看吧，作为备选。歌曲改编方面，我会再想想办法的，一定能找到完美的解决方案！”
姜诺：“嗯。”
·
一周后的周六。
姜诺昨天10点就睡了，放任自己睡到早上9点才起床。
很久没有睡眠质量这么好过，她轻轻哼着歌，走到阳台晒了会儿太阳，顺便给花花草草浇了水。
王阿姨过来煮饭，笑着说：“您今天心情很好。”
姜诺也笑着：“是，因为昨天睡得很好。”
王阿姨：“你们高三的学生确实辛苦，我楼下邻居家的孩子天天熬夜做题，瘦得跟竹竿一样，可怜的哟！”
姜诺笑意一僵，没好意思说自己熬夜不是在学习。
“这种关键时期，可千万要注意身体！”王阿姨说：“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娃娃，都不重视身体健康，觉得没什么要紧的，要是留下什么病根，到老了后悔就晚了！”
确实不重视身体健康的姜诺：“……”
王阿姨聊了一会儿就去做饭了，姜诺松了一口气。
临近中午时，接到了季嘉芊的电话。
“连老师帮忙在学校找了间空教室，以后就不用绕路去外面的排练室了，直接在校内练。乐器和其它设备我已经让人搬过来了，你下午直接过来就行！”
姜诺应了声：“好。”
排练定的下午三点，时间还早，她拿了一套理综卷出来做。做着做着忘记了时间，对完答案才发现已经两点了，连忙收拾东西下楼。
下午的阳光更大了些，一打开大门，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她伸手从玄关拿了顶鸭舌帽带上，跟王阿姨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新的排练室在学校的露天体育场附近，姜诺低着头走在路上，穿过体育场时，听到前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她抬头看去。
季嘉安单手插兜走在前面，旁边是一个容貌姣好的女生，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穿着被裁剪过的一中校服。
原本宽大的校服经过修改，变成修身款，上衣腰部收紧，校裤紧贴着臀部和长腿，露出傲人的曲线。
女生落后半步，态度亲昵地缠着季嘉安：“你就帮我推荐推荐呗，他们都说这首歌适合我。”
季嘉安懒散地看了她一眼，不为所动。
女生又开口：“既然都要公开招募主唱了，为什么不能让我试试？”
季嘉安信步走着，依旧没什么反应。女生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身体贴近，放柔了声音说：“你就帮我说几句好话呗~”
季嘉安停下脚步，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眼神中带着凌厉的冷意，却没有把人推开。
下一秒，女生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嘴唇。
一阵风吹来，吹掉了姜诺松垮带着的鸭舌帽，但她像是没有察觉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季嘉安侧身背对着，姜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女生沉浸地闭着眼，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的手揽着她的腰。
那个女生姜诺认识，叫柳格妍，是季嘉安的前女友之一。
一个柔情又暧昧的吻结束，低哑的嗓音响起：“我不管这块，你可以直接去找嘉芊。”
女生娇嗔一声：“她一直不喜欢我，肯定不会让我过的，你就忍心让我落选吗？”
季嘉安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说。
姜诺缓缓低下头，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在出发前做那套理综试卷，导致现在头晕耳鸣，整个人都是懵的。
再抬眼时，前面两人已经走远，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有些刺眼。姜诺眨了眨有点酸痛的眼睛，转身想捡回帽子。
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她抬起头，封也站在面前，手里拿着那顶鸭舌帽。
骨节分明的手轻扫着帽子边缘沾上的碎屑，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有什么感想？”
姜诺抿了一下嘴唇，没有开口。
她现在心里很乱，不想去探究他语气里蕴含的意思，可能是揶揄，可能是嘲弄，也可能两种都有。
她的目光落在那只捏着帽檐的手上，露天体育场用来减震的橡胶碎屑随着他的动作，一颗一颗掉落在地上。
封也调节了一下帽子卡扣，随即抬起手，动作轻柔地帮她戴上。
姜诺感觉眼前一暗，耳边有细碎的痒意，下意识歪了一下头。封也捏着帽檐调整位置，耐心地将耳边散落的碎发拂至耳后。
两人站得有些近，姜诺想躲开时，对方已经放下手，后退了一步。
她努力地抬头，透过帽檐看去，眼前的人逆着光，阳光给蓬松的短发晕染上一层金色的轮廓。
封也：“刚刚那一幕好看吗？”
这次姜诺能确认，他的语气不是揶揄。她不想回答这个尴尬的问题，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的手挺好看的。”
封也愣了下，随即很轻的笑了一声，压低她的帽檐：“好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