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练室里。
林恺姗姗来迟，看着眼前的场面有点摸不着头脑。
姜诺和封也坐在钢琴前，一人坐在左边，弹中低音部，脚下踩着踏板，另一人坐在右边，单手弹高音部。联弹的是《D大调卡农》，那是他们俩每次排练前的热身曲目。
林恺又看向另一边。
季嘉安表情散漫，手里握着立麦，正在调整麦克风高度，手腕上的红绳随着动作微微上下滑动。柳格妍站在他旁边，嘴里不停说着话，季嘉安有一搭没一搭简单回复几个字。
明明是一片和谐的场面，可林恺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趁着柳格妍走到一旁，林恺挪到季嘉安旁边，低声问：“你跟她旧情复燃了？”
季嘉安语气平淡：“暂时没有。”
林恺满脸惊讶，“暂时”这两个字，非常的耐人寻味啊……
他开口问：“那前几天游乐园那个呢？”
季嘉安头也不抬：“分了。”
“行啊。”林恺手握成拳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想起来吃回头草了？”
季嘉安掀起眼皮：“你这狗嘴里还能不能吐出象牙？”
“我这不是意外嘛。”林恺嘿嘿笑了两声，转身与远处正在收拾音响电路的季嘉芊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坐回架子鼓旁。
柳格妍刚来，看什么都新奇，正在四处转悠。
季嘉芊把所有音响线路都整理好，起身，看到柳格妍站在旁边。
地上吉他琴盒的盖子打开着，柳格妍赞叹：“这吉他看着真不错。”
季嘉芊没搭理这句话，对于这个难缠的老熟人，她一向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柳格妍没在意对方冷漠的态度，在琴盒旁蹲下。
通体橙红的吉他，在排练室的灯光下熠熠生辉，看得出来被保养得很好。
琴盒内壁，有一行金漆刻字，柳格妍移动了一下吉他，看清楚那行字：热爱可抵岁月漫长，她好奇地问：“这是定制的？”
季嘉芊扫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回复：“嗯。”
柳格妍伸出手，从琴盒的夹层里拿出一个吉他拨片，拿在手中端详着。
季嘉芊上前把东西抢回来，攥在手里，怒目喊道：“你很喜欢动别人的东西？”
“看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柳格妍撇了撇嘴：“真小气。”
季嘉芊冷笑一声：“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能动，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对这句充满暗示和攻击性的话，柳格妍意有所指地回道：“我只知道想要的东西要自己争取。”
季嘉芊翻了个白眼，懒得跟她吵。
虽然不喜欢柳格妍，但对于来乐队面试的人，也不能冷着脸直接就让人回去。调试好全部设备，季嘉芊转过身，开始常规问话。
“有专门学过唱歌吗？”
“没有。”
“擅长什么风格的歌？”
“都会一点。”
“有过舞台表演经验吗？”
“没有。”
“自己大概什么水平，心里有数吗？”
“ktv水平吧。”
季嘉芊一锤定音：“那就公平点，我点歌你唱，根据你的水平决定要不要留你。”
柳格妍：“没问题。”
季嘉芊拿起平板，随手点了一首伴奏开始播放，吉他声从音响传出来，是《达尔文》的前奏，柳格妍嘴角勾起，站到立麦旁，开始演唱。
一首歌结束，季嘉芊诧异地皱眉。
柳格妍刚刚说的ktv水平完全是自谦，她的音色十分有辨识度，是略带沙哑的女低音，《达尔文》这首歌完全发挥出了她声线的优势之处。
感觉被扮猪吃老虎了，季嘉芊不服气又点了几首。
又一次试唱结束，低音完全是柳格妍的舒适区，她的表现依旧亮眼。
季嘉芊烦躁地开口：“按照流程，现在由大家投票决定，同意让她加入的举手。”
在场其他四人互相看了看，都在观望。
即使是带着偏见，也不能否认柳格妍确实唱得不错，音域广、唱商高，几处尾音处理得很抓人。但一个乐队的主唱人选，并不是只看演唱水平就能定下来。
没有人举手。
柳格妍拉着季嘉安的手撒着娇，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季嘉安无奈地举起手。
他的一票对结果起不到什么作用，但至少耳根能清静点。
林恺用眼神示意对面的季嘉芊：这水平还淘汰了，不合适吧？
季嘉芊露出一个威胁的表情，表示：敢举手你就死定了！
林恺摊了摊手。
对这个投票结果很满意，季嘉芊笑着开口：“一票对四票，所以很遗憾——”
话还没说完，姜诺突然举起手，季嘉芊惊讶地张大了嘴，忘了接下去要说什么。
紧接着，在旁边坐着一直没说话的封也举起了手。
季嘉芊：“你们？！”
什么情况？
她哥跟柳格妍腻腻歪歪的举手就算了，姜诺和封也跟着凑什么热闹？
三票对两票，形势骤变。
不管怎么样，季嘉芊还是无法接受柳格妍这个人，干脆破罐破摔：“我是负责人，我有一票否决权！”
柳格妍委委屈屈地开口：“你们内部投票都通过了，为什么不让我加入？是我哪里表现得不好吗？我可以改的……”
季嘉芊不吃这一套，气势汹汹地开口：“你哪里都不合适！”
柳格妍：“你都没试，怎么就知道我不合适？”
季嘉芊：“有你在，不利于我们乐队的内部团结！”
“怎么会呢？”柳格妍无辜又惊讶地眨了眨眼：“我很好相处的，你可不要给我安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你！”季嘉芊激动得提高了声响：“你天天跟我对着干，挑战我队长的权威，以后我这队伍怎么带！”
“现在是你一直对我有偏见。”柳格妍语速不紧不慢：“你要求试唱，我唱了，队内投票，我也通过了，你还硬要找我麻烦，所以我才——”
姜诺开口打断她：“你应该已经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表演曲目吧？”
柳格妍声音一顿，转过脸来，点了点头。
“那就跟着我们练一次。”姜诺淡定与她对视：“靠实力说服我们。”
柳格妍自信地勾起嘴角：“没问题。”
姜诺拿了一份乐谱给她：“给你二十分钟时间准备，黄色标注的词是你负责的部分，二十分钟后正式开始。”
柳格妍：“好。”
·
排练室外，封也靠在墙上，长腿随意地岔开着，修长的手指滑着手机屏幕。
秋日午后的光线斜洒下来，照在他膝盖以下的部位，限量款的球鞋上银色的鞋带孔反射着流光。
姜诺和季嘉芊从排练室里走出来，站在不远处说着话。
封也抬头扫了一眼，又低下头，双手搭在膝盖上，上半身在阴影里，垂落下来的碎发挡住眉眼，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姜诺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脑子清楚一点。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问季嘉芊：“柳格妍怎么知道我们在招人，是……你哥告诉她的吗？”
“不是我哥。”季嘉芊皱着脸：“是我向学生会报节目的时候，他们问起表演人员名单，我跟他们解释说，乐队现在正在招募新主唱，之后人员可能会有变动，结果他们会长就自告奋勇要帮我宣传找人……”
她趴着栏杆上，长叹了一口气：“我忘记他和柳格妍是一个班的了。”
姜诺低下头，轻声开口：“原来是这样。”
“都是她害得你手受伤，”季嘉芊撅起嘴，侧过头抱怨：“我讨厌死她了，不想让她进乐队。”
姜诺低垂着眉眼，视线落在自己的手心，开口：“先看看她的试唱效果，再决定吧。”
站在走廊吹了十分钟的风，姜诺走回排练室。
季嘉芊回身时，看到一旁坐着的封也，她走近踢了一下封也的鞋尖问：“你认识柳格妍？”
封也没动，语气淡淡的：“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投她？”
“因为姜诺投了。”
“……”季嘉芊不能理解他的逻辑：“她投了你就投了？”
“嗯。”
季嘉芊看他冷淡的态度，想了想，试探着问：“你……想追若若？”
封也终于抬眼：“没这个打算。”
季嘉芊有点纳闷，也没空多想：“时间差不多了，进来排练吧。”
《水星记》这首歌，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没有什么特别难的高音低音，关键是要让人听起来有既温暖又悲伤的沉浸感。
这次的排练，吉他和钢琴依旧稳定发挥，而季嘉安和林恺两人，因为上周季嘉芊的发飙，昨天的游戏局早早就散了，就为了今天排练能保持最好的状态。
一曲结束，季嘉芊不说话了。
沉默持续了很久，排练室里气氛有点凝固。柳格妍低头拉扯着旁边人的衣摆玩，表情无辜，仿佛不知道自己是矛盾的中心。季嘉安低头玩手机，放任她暧昧调情的动作。
林恺隔空与姜诺眼神交流了半晌，姜诺起身，拉着季嘉芊走出去。
两人回到走廊上，姜诺开口：“她确实很合适这次主唱的位置。”
柳格妍声音低沉，带着一点沙砾的质感，十分搭季嘉安的清澈少年音。这次的排练，无论是两个主唱之间的协调程度，还是他们四个人的乐器配合，都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水平。
虽然细节上还有很多不足，但从整体完成度上来说，看到了可以登台的希望。
季嘉芊眉头紧皱着，不想接受这个选择：“一定还会有比她更合适的。”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等了。”离正式演出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姜诺说：“我没事，不用顾虑我。”
季嘉芊下巴抵着手背，垂着眉眼：“可是，是因为你才有的这个乐队啊……”
林恺姗姗来迟，看着眼前的场面有点摸不着头脑。
姜诺和封也坐在钢琴前，一人坐在左边，弹中低音部，脚下踩着踏板，另一人坐在右边，单手弹高音部。联弹的是《D大调卡农》，那是他们俩每次排练前的热身曲目。
林恺又看向另一边。
季嘉安表情散漫，手里握着立麦，正在调整麦克风高度，手腕上的红绳随着动作微微上下滑动。柳格妍站在他旁边，嘴里不停说着话，季嘉安有一搭没一搭简单回复几个字。
明明是一片和谐的场面，可林恺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趁着柳格妍走到一旁，林恺挪到季嘉安旁边，低声问：“你跟她旧情复燃了？”
季嘉安语气平淡：“暂时没有。”
林恺满脸惊讶，“暂时”这两个字，非常的耐人寻味啊……
他开口问：“那前几天游乐园那个呢？”
季嘉安头也不抬：“分了。”
“行啊。”林恺手握成拳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想起来吃回头草了？”
季嘉安掀起眼皮：“你这狗嘴里还能不能吐出象牙？”
“我这不是意外嘛。”林恺嘿嘿笑了两声，转身与远处正在收拾音响电路的季嘉芊对视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坐回架子鼓旁。
柳格妍刚来，看什么都新奇，正在四处转悠。
季嘉芊把所有音响线路都整理好，起身，看到柳格妍站在旁边。
地上吉他琴盒的盖子打开着，柳格妍赞叹：“这吉他看着真不错。”
季嘉芊没搭理这句话，对于这个难缠的老熟人，她一向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柳格妍没在意对方冷漠的态度，在琴盒旁蹲下。
通体橙红的吉他，在排练室的灯光下熠熠生辉，看得出来被保养得很好。
琴盒内壁，有一行金漆刻字，柳格妍移动了一下吉他，看清楚那行字：热爱可抵岁月漫长，她好奇地问：“这是定制的？”
季嘉芊扫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回复：“嗯。”
柳格妍伸出手，从琴盒的夹层里拿出一个吉他拨片，拿在手中端详着。
季嘉芊上前把东西抢回来，攥在手里，怒目喊道：“你很喜欢动别人的东西？”
“看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柳格妍撇了撇嘴：“真小气。”
季嘉芊冷笑一声：“不属于你的东西不能动，这点道理你都不懂吗？”
对这句充满暗示和攻击性的话，柳格妍意有所指地回道：“我只知道想要的东西要自己争取。”
季嘉芊翻了个白眼，懒得跟她吵。
虽然不喜欢柳格妍，但对于来乐队面试的人，也不能冷着脸直接就让人回去。调试好全部设备，季嘉芊转过身，开始常规问话。
“有专门学过唱歌吗？”
“没有。”
“擅长什么风格的歌？”
“都会一点。”
“有过舞台表演经验吗？”
“没有。”
“自己大概什么水平，心里有数吗？”
“ktv水平吧。”
季嘉芊一锤定音：“那就公平点，我点歌你唱，根据你的水平决定要不要留你。”
柳格妍：“没问题。”
季嘉芊拿起平板，随手点了一首伴奏开始播放，吉他声从音响传出来，是《达尔文》的前奏，柳格妍嘴角勾起，站到立麦旁，开始演唱。
一首歌结束，季嘉芊诧异地皱眉。
柳格妍刚刚说的ktv水平完全是自谦，她的音色十分有辨识度，是略带沙哑的女低音，《达尔文》这首歌完全发挥出了她声线的优势之处。
感觉被扮猪吃老虎了，季嘉芊不服气又点了几首。
又一次试唱结束，低音完全是柳格妍的舒适区，她的表现依旧亮眼。
季嘉芊烦躁地开口：“按照流程，现在由大家投票决定，同意让她加入的举手。”
在场其他四人互相看了看，都在观望。
即使是带着偏见，也不能否认柳格妍确实唱得不错，音域广、唱商高，几处尾音处理得很抓人。但一个乐队的主唱人选，并不是只看演唱水平就能定下来。
没有人举手。
柳格妍拉着季嘉安的手撒着娇，在她的软磨硬泡下，季嘉安无奈地举起手。
他的一票对结果起不到什么作用，但至少耳根能清静点。
林恺用眼神示意对面的季嘉芊：这水平还淘汰了，不合适吧？
季嘉芊露出一个威胁的表情，表示：敢举手你就死定了！
林恺摊了摊手。
对这个投票结果很满意，季嘉芊笑着开口：“一票对四票，所以很遗憾——”
话还没说完，姜诺突然举起手，季嘉芊惊讶地张大了嘴，忘了接下去要说什么。
紧接着，在旁边坐着一直没说话的封也举起了手。
季嘉芊：“你们？！”
什么情况？
她哥跟柳格妍腻腻歪歪的举手就算了，姜诺和封也跟着凑什么热闹？
三票对两票，形势骤变。
不管怎么样，季嘉芊还是无法接受柳格妍这个人，干脆破罐破摔：“我是负责人，我有一票否决权！”
柳格妍委委屈屈地开口：“你们内部投票都通过了，为什么不让我加入？是我哪里表现得不好吗？我可以改的……”
季嘉芊不吃这一套，气势汹汹地开口：“你哪里都不合适！”
柳格妍：“你都没试，怎么就知道我不合适？”
季嘉芊：“有你在，不利于我们乐队的内部团结！”
“怎么会呢？”柳格妍无辜又惊讶地眨了眨眼：“我很好相处的，你可不要给我安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你！”季嘉芊激动得提高了声响：“你天天跟我对着干，挑战我队长的权威，以后我这队伍怎么带！”
“现在是你一直对我有偏见。”柳格妍语速不紧不慢：“你要求试唱，我唱了，队内投票，我也通过了，你还硬要找我麻烦，所以我才——”
姜诺开口打断她：“你应该已经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表演曲目吧？”
柳格妍声音一顿，转过脸来，点了点头。
“那就跟着我们练一次。”姜诺淡定与她对视：“靠实力说服我们。”
柳格妍自信地勾起嘴角：“没问题。”
姜诺拿了一份乐谱给她：“给你二十分钟时间准备，黄色标注的词是你负责的部分，二十分钟后正式开始。”
柳格妍：“好。”
·
排练室外，封也靠在墙上，长腿随意地岔开着，修长的手指滑着手机屏幕。
秋日午后的光线斜洒下来，照在他膝盖以下的部位，限量款的球鞋上银色的鞋带孔反射着流光。
姜诺和季嘉芊从排练室里走出来，站在不远处说着话。
封也抬头扫了一眼，又低下头，双手搭在膝盖上，上半身在阴影里，垂落下来的碎发挡住眉眼，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姜诺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脑子清楚一点。
过了一会儿，她开口问季嘉芊：“柳格妍怎么知道我们在招人，是……你哥告诉她的吗？”
“不是我哥。”季嘉芊皱着脸：“是我向学生会报节目的时候，他们问起表演人员名单，我跟他们解释说，乐队现在正在招募新主唱，之后人员可能会有变动，结果他们会长就自告奋勇要帮我宣传找人……”
她趴着栏杆上，长叹了一口气：“我忘记他和柳格妍是一个班的了。”
姜诺低下头，轻声开口：“原来是这样。”
“都是她害得你手受伤，”季嘉芊撅起嘴，侧过头抱怨：“我讨厌死她了，不想让她进乐队。”
姜诺低垂着眉眼，视线落在自己的手心，开口：“先看看她的试唱效果，再决定吧。”
站在走廊吹了十分钟的风，姜诺走回排练室。
季嘉芊回身时，看到一旁坐着的封也，她走近踢了一下封也的鞋尖问：“你认识柳格妍？”
封也没动，语气淡淡的：“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投她？”
“因为姜诺投了。”
“……”季嘉芊不能理解他的逻辑：“她投了你就投了？”
“嗯。”
季嘉芊看他冷淡的态度，想了想，试探着问：“你……想追若若？”
封也终于抬眼：“没这个打算。”
季嘉芊有点纳闷，也没空多想：“时间差不多了，进来排练吧。”
《水星记》这首歌，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没有什么特别难的高音低音，关键是要让人听起来有既温暖又悲伤的沉浸感。
这次的排练，吉他和钢琴依旧稳定发挥，而季嘉安和林恺两人，因为上周季嘉芊的发飙，昨天的游戏局早早就散了，就为了今天排练能保持最好的状态。
一曲结束，季嘉芊不说话了。
沉默持续了很久，排练室里气氛有点凝固。柳格妍低头拉扯着旁边人的衣摆玩，表情无辜，仿佛不知道自己是矛盾的中心。季嘉安低头玩手机，放任她暧昧调情的动作。
林恺隔空与姜诺眼神交流了半晌，姜诺起身，拉着季嘉芊走出去。
两人回到走廊上，姜诺开口：“她确实很合适这次主唱的位置。”
柳格妍声音低沉，带着一点沙砾的质感，十分搭季嘉安的清澈少年音。这次的排练，无论是两个主唱之间的协调程度，还是他们四个人的乐器配合，都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水平。
虽然细节上还有很多不足，但从整体完成度上来说，看到了可以登台的希望。
季嘉芊眉头紧皱着，不想接受这个选择：“一定还会有比她更合适的。”
“可是我们没有时间等了。”离正式演出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姜诺说：“我没事，不用顾虑我。”
季嘉芊下巴抵着手背，垂着眉眼：“可是，是因为你才有的这个乐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