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见
刚才那只手其实乃柳荫伸出，见他呼喊惊醒，她知晓儿子又是做了相似噩梦，不禁朝陆海埋怨道：“孩子他爹，都是你平日里讲述太多鬼怪妖邪，才吓得孩子心神不宁。要我说，你早就应该带他来拜谒神树，也不会惊惧如斯。长此以往，于他甚是不利。”
陆海则回应道：“对于神佛鬼怪，理应有敬畏之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平日日行一善，不光为救济他人，也为了求一个心安理得。”
柳荫仍是一脸怒气：“行善积德自是不错，可也不需借助鬼神。”
陆海没有回答，暂时勒住缰绳，停下骏马，去车中探查儿子情况。
陆遐征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好在他适应力较强，加之经历过多次梦魇，很快便恢复如初。像是这般千奇百怪梦境，他已经记不清有几回。
神树无数次在虚幻梦中播下种子，不断生根发芽，如今即将要开花结果。
他绘声绘色向父母描述梦中所见所闻，特别是关于神树部分，反复炫耀。
见儿子并无大恙，陆海也放宽心，拍拍肩膀，鼓励他道：“儿子，我昨晚一宿未眠，连夜赶路，再过两个时辰，你梦想就要成真了，看看现实中神树和你梦中神树有无不同。”
“太好了，马上就能看到神树了，都说百闻不如一见，想必比梦中所现更加澎湃！”
陆遐征焕发精神，此刻心中只有神树，什么妖魔鬼怪都入不了他法眼。
柳荫历来柔弱多病，经历了长途奔波，晚上片刻休息又被陆遐征吵醒，自是十分疲惫。
她睡眼惺忪，望着远处即将退散之群星，微笑着说道：“乖孩子，天色即将通明，正是最佳观赏之机。说实话，当初我第一次拜谒神树时，溢于言表的激动之情，可不下于你。”
陆遐征高兴地点点头。他自幼受父母感染，心地善良，未曾遭过什么挫折，如今梦想又要如愿，甚是幸福。
三人逐渐靠近城中，周边景貌也颇有变化。
进出往来行人络绎不绝，车马川流不息，碧草如茵繁茂，芊绵未绝，尘土也少了许多，不再激起令人咳嗽不止的飞扬沙铄。
察觉到了丈夫疲态，柳荫对陆遐征说道：“你父亲在黎境尚有诸多公务未曾处理，本来难以脱身，可还是排除万难跟你前来。更何况一路上车马劳顿，昨早突发意外，夜晚又不眠不休。若非为你，他可不愿如此劳累。”
昨日天色尚未亮时，陆海路途中想稍作歇息，下马时不慎被一位瘦高蒙面男子从身后撞翻在地，还被压在他身下动弹不得，脸着地摔了个鼻青脸肿。
多亏身上新衣没有磨损划破，扑扑灰就能继续穿。
陆海站起身来，怒不可遏，想要斥责对方，可对方态度诚恳，连忙鞠躬道歉，并将一锭银子装入蓝色锦带之中，当做赔礼。
陆海本不欲接，可盛情难却，也就消了气，将蓝色锦带塞到自己兜内，而后把银子交还给男子，说道：“银子我就不收了。既然你态度恳切，锦带我暂且收下，当做接受你道歉。”
男子再三要求，陆海皆不应允。实在无法，瘦高男子便再次鞠躬致谢，骑上马飞奔而去。
柳荫本意让他继续休整，养好身体再思赶路，可是陆海希望能让儿子早一日观到神树，况且只是小磕小碰，身体也无大碍。
他执意不听，擦了擦面部渗出鲜血，找块白抹布包扎止血后，继续登上马车，驱行赶路。
父母一向对自己爱护有加，陆遐征也心知肚明，便从后面抱住父亲，用撒娇般语气说道：“谢谢父亲，回家后一定好好报答~”
作为一位儿子的父亲，听到他如此说笑，再多疲惫、再多顾虑此时也烟消云散。
陆海脸上露出了愉悦欢欣，放纵大声笑起来：“嗨，儿子既然这么说，那为父没白摔一跤，夜也没白熬，这么久辛苦全都值了。”
陆遐征嘿嘿笑笑，而后突然想起一事，询问道：“来此路上，有一山峦高耸入云，不知是何名字。在南野黎境可未有如此雄峰，归家途中能否也顺带游览一番？”
正巧问及陆海熟知领域，他得意说道：“你有所不知，那座山峰名叫层峦山，乃是人迹罕至之处，传闻山上夜晚格外阴森恐怖，大人尚惧三分，小孩子更不要靠近。我看游览一事便免了吧。”
柳荫在一旁忿忿道：“刚说完你，还是当做耳旁风，又拿鬼怪故事吓唬孩子了。”
陆遐征默念道：“层峦山…我在车中抬头仰望，雾气缭绕，都望不见顶端所在，像是要冲到天上去，不知和神树相比哪个更高一筹。”
“喏，神树就在前方，你自己看看喽，”陆海装作不经意，对他随口一说道。
他似是腿底安插了弹簧，嗖的一下将身子弹出车外，险些整个人都飞出去。
现在离神树虽仍有千米之距，它庞大枝叶早已经映入眼帘。
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在大地最中央，神树屹立于此，历经风雨霜雪，世事变迁，依然蔚为奇观。
树干盘曲多姿，甚是粗壮，直耸入云，宽约数千丈，高约数万丈，几乎望不到尽头；树叶蓊蓊郁郁，若有万顷苍翠，远望葱绿冠盖蔽满城。树根深不见底，似是末梢可触达万丈深渊。
青枝馥郁绿色海洋犹如铺天盖地的巨伞，树叶中缝隙透露着斑驳阳光，居民也能沐浴晨曦晚霞，不至整日处在黑暗之中。
陆海、柳荫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指间交叉，心无旁骛虔诚祈祷。
陆遐征被眼前所见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忘记了祈祷，只是目瞪口呆，傻傻斜杵在窗外。
毫无疑问，真实神树远超他平日构想，树叶清香飘荡沁鼻，迷幻朦胧，如同置身于梦境之中。
城外隔几步就站着一位黑衣披身传道士，手中持有几叠墨印小册，一边向路过行人分发，一边拉扯嗓子高声呼喊，甚是卖命。
有位老太，佝偻着背，一袭深墨色棉袄，袄上斑斑岁月，脸上皱纹显是被岁月磨砺，却更显慈祥。她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
若是单轮长相，此人放在人堆中毫不起眼，不过是年迈老妪罢了。可伴着晨曦初现，金玉城立在身后，莫名有股难以言说之神圣感。
“神树是天神降下恩赐，毫无保留地庇佑着大地有子民，子民们也应当将自己信仰皈依完全献给神树！”
路人出于对神树敬意，大多会恭敬弯腰，双手接下教经。
其实神树在大桢国百姓心目中，已经无需再多宣传。谁会不知晓神树存在，谁会不理解神树存在，谁会不感激神树存在？
伴着传道士们声嘶力竭的呐喊，枣红马车抵达城门之外，闻名遐迩的金玉城也映入陆遐征一家眼帘，陆海长舒一口气，掀开身后帘布，唤道：“儿子，是时候下车了。”
陆遐征从窗外缩身，扶着父母所坐案板，蹦下车来，眼神一刻也离不开这金叠玉瓦，珠阙蕊宫。
中树神域位于大桢国核心，而金玉城乃通都大邑，坐落在中树神域最核心位置，实为宝中至宝，皇冠上明珠。
俯瞰下去，城体是环绕着神树为圆心建立的巨大圆形形状，城墙在东西南北四处各有一处入口。
从城门外进入，主干道路直通圆心处的神树，也将城市划分为四个直角扇形区域。
城市以金色为主色调，建得庄严辉煌，炳焕耀眼。
城墙细看共有十层，最底层面积最大，越往上一层，面积越小，层层堆叠，远看宏大壮丽，气势磅礴，近观玲珑精巧，精雕细刻。
仿佛一幅幅精致画卷展现眼前。雕刻或是翩翩起舞仙鹤，或是蔓延藤蔓，或是静谧湖泊，每一处都蕴含着匠心独运。
任是谁人看到，也不由得赞叹几句。
靠近城市，声音也嘈杂起来，匆匆众人衣冠齐整，气度不凡，倒令车上三位自叹不如。
明晃晃甲胄护身的飞羽军也进退有素，手持杀威棒，绕着城墙一圈圈往复视察，同时在城门处检验通行车马货物。
陆海心想，中树神域治安果然名不虚传，如此严密安防，贼人若想要兴风作浪，怕是难上加难。
陆海、柳荫夫妻二人虽非初次来到城中，可毕竟许久未见都城伟状，再身临其境时，禁不住称许些溢美之词。
陆遐征看得呆滞，也顾不上说话。柳荫伸出手来，抚摸他稍显凌乱头发，露出慈祥疼爱微笑。
正当陆海一家在全神贯注欣赏神树美轮美奂与金玉城升平气象时，人群中传来猛然砰一声爆裂巨响，打破了街头巷尾连绵不绝的议论纷纷。
响声震天动地，城墙被炸开一角，金块崩散飞射，浓烟滚滚冒起，更加剧了混乱与恐慌，只听见尖声厉嚎刺破凌霄。
陆遐征惊惧万分，连忙呼喊寻找父母位置，好在尚未分离。他紧紧抱住母亲，躲在父亲背后，生怕有性命之虞。
炸弹烟雾弥漫散去后，遍地血肉淋漓尽现。四处躺着被炸死炸伤的街头飞羽军与途经平民百姓，身旁充斥着尚在人世亲朋好友的恸哭哽咽声。
刚刚宁静不过一瞬，紧接着又是几十声爆裂巨响，鲜血被强行震出躯体，突破皮肤阻隔，扬洒到天穹，盖住了阳光金灿，漫天被涂抹成一片赤淋淋血红色，气氛衬托得甚是骇人。
陆海则回应道：“对于神佛鬼怪，理应有敬畏之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平日日行一善，不光为救济他人，也为了求一个心安理得。”
柳荫仍是一脸怒气：“行善积德自是不错，可也不需借助鬼神。”
陆海没有回答，暂时勒住缰绳，停下骏马，去车中探查儿子情况。
陆遐征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好在他适应力较强，加之经历过多次梦魇，很快便恢复如初。像是这般千奇百怪梦境，他已经记不清有几回。
神树无数次在虚幻梦中播下种子，不断生根发芽，如今即将要开花结果。
他绘声绘色向父母描述梦中所见所闻，特别是关于神树部分，反复炫耀。
见儿子并无大恙，陆海也放宽心，拍拍肩膀，鼓励他道：“儿子，我昨晚一宿未眠，连夜赶路，再过两个时辰，你梦想就要成真了，看看现实中神树和你梦中神树有无不同。”
“太好了，马上就能看到神树了，都说百闻不如一见，想必比梦中所现更加澎湃！”
陆遐征焕发精神，此刻心中只有神树，什么妖魔鬼怪都入不了他法眼。
柳荫历来柔弱多病，经历了长途奔波，晚上片刻休息又被陆遐征吵醒，自是十分疲惫。
她睡眼惺忪，望着远处即将退散之群星，微笑着说道：“乖孩子，天色即将通明，正是最佳观赏之机。说实话，当初我第一次拜谒神树时，溢于言表的激动之情，可不下于你。”
陆遐征高兴地点点头。他自幼受父母感染，心地善良，未曾遭过什么挫折，如今梦想又要如愿，甚是幸福。
三人逐渐靠近城中，周边景貌也颇有变化。
进出往来行人络绎不绝，车马川流不息，碧草如茵繁茂，芊绵未绝，尘土也少了许多，不再激起令人咳嗽不止的飞扬沙铄。
察觉到了丈夫疲态，柳荫对陆遐征说道：“你父亲在黎境尚有诸多公务未曾处理，本来难以脱身，可还是排除万难跟你前来。更何况一路上车马劳顿，昨早突发意外，夜晚又不眠不休。若非为你，他可不愿如此劳累。”
昨日天色尚未亮时，陆海路途中想稍作歇息，下马时不慎被一位瘦高蒙面男子从身后撞翻在地，还被压在他身下动弹不得，脸着地摔了个鼻青脸肿。
多亏身上新衣没有磨损划破，扑扑灰就能继续穿。
陆海站起身来，怒不可遏，想要斥责对方，可对方态度诚恳，连忙鞠躬道歉，并将一锭银子装入蓝色锦带之中，当做赔礼。
陆海本不欲接，可盛情难却，也就消了气，将蓝色锦带塞到自己兜内，而后把银子交还给男子，说道：“银子我就不收了。既然你态度恳切，锦带我暂且收下，当做接受你道歉。”
男子再三要求，陆海皆不应允。实在无法，瘦高男子便再次鞠躬致谢，骑上马飞奔而去。
柳荫本意让他继续休整，养好身体再思赶路，可是陆海希望能让儿子早一日观到神树，况且只是小磕小碰，身体也无大碍。
他执意不听，擦了擦面部渗出鲜血，找块白抹布包扎止血后，继续登上马车，驱行赶路。
父母一向对自己爱护有加，陆遐征也心知肚明，便从后面抱住父亲，用撒娇般语气说道：“谢谢父亲，回家后一定好好报答~”
作为一位儿子的父亲，听到他如此说笑，再多疲惫、再多顾虑此时也烟消云散。
陆海脸上露出了愉悦欢欣，放纵大声笑起来：“嗨，儿子既然这么说，那为父没白摔一跤，夜也没白熬，这么久辛苦全都值了。”
陆遐征嘿嘿笑笑，而后突然想起一事，询问道：“来此路上，有一山峦高耸入云，不知是何名字。在南野黎境可未有如此雄峰，归家途中能否也顺带游览一番？”
正巧问及陆海熟知领域，他得意说道：“你有所不知，那座山峰名叫层峦山，乃是人迹罕至之处，传闻山上夜晚格外阴森恐怖，大人尚惧三分，小孩子更不要靠近。我看游览一事便免了吧。”
柳荫在一旁忿忿道：“刚说完你，还是当做耳旁风，又拿鬼怪故事吓唬孩子了。”
陆遐征默念道：“层峦山…我在车中抬头仰望，雾气缭绕，都望不见顶端所在，像是要冲到天上去，不知和神树相比哪个更高一筹。”
“喏，神树就在前方，你自己看看喽，”陆海装作不经意，对他随口一说道。
他似是腿底安插了弹簧，嗖的一下将身子弹出车外，险些整个人都飞出去。
现在离神树虽仍有千米之距，它庞大枝叶早已经映入眼帘。
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在大地最中央，神树屹立于此，历经风雨霜雪，世事变迁，依然蔚为奇观。
树干盘曲多姿，甚是粗壮，直耸入云，宽约数千丈，高约数万丈，几乎望不到尽头；树叶蓊蓊郁郁，若有万顷苍翠，远望葱绿冠盖蔽满城。树根深不见底，似是末梢可触达万丈深渊。
青枝馥郁绿色海洋犹如铺天盖地的巨伞，树叶中缝隙透露着斑驳阳光，居民也能沐浴晨曦晚霞，不至整日处在黑暗之中。
陆海、柳荫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指间交叉，心无旁骛虔诚祈祷。
陆遐征被眼前所见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忘记了祈祷，只是目瞪口呆，傻傻斜杵在窗外。
毫无疑问，真实神树远超他平日构想，树叶清香飘荡沁鼻，迷幻朦胧，如同置身于梦境之中。
城外隔几步就站着一位黑衣披身传道士，手中持有几叠墨印小册，一边向路过行人分发，一边拉扯嗓子高声呼喊，甚是卖命。
有位老太，佝偻着背，一袭深墨色棉袄，袄上斑斑岁月，脸上皱纹显是被岁月磨砺，却更显慈祥。她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
若是单轮长相，此人放在人堆中毫不起眼，不过是年迈老妪罢了。可伴着晨曦初现，金玉城立在身后，莫名有股难以言说之神圣感。
“神树是天神降下恩赐，毫无保留地庇佑着大地有子民，子民们也应当将自己信仰皈依完全献给神树！”
路人出于对神树敬意，大多会恭敬弯腰，双手接下教经。
其实神树在大桢国百姓心目中，已经无需再多宣传。谁会不知晓神树存在，谁会不理解神树存在，谁会不感激神树存在？
伴着传道士们声嘶力竭的呐喊，枣红马车抵达城门之外，闻名遐迩的金玉城也映入陆遐征一家眼帘，陆海长舒一口气，掀开身后帘布，唤道：“儿子，是时候下车了。”
陆遐征从窗外缩身，扶着父母所坐案板，蹦下车来，眼神一刻也离不开这金叠玉瓦，珠阙蕊宫。
中树神域位于大桢国核心，而金玉城乃通都大邑，坐落在中树神域最核心位置，实为宝中至宝，皇冠上明珠。
俯瞰下去，城体是环绕着神树为圆心建立的巨大圆形形状，城墙在东西南北四处各有一处入口。
从城门外进入，主干道路直通圆心处的神树，也将城市划分为四个直角扇形区域。
城市以金色为主色调，建得庄严辉煌，炳焕耀眼。
城墙细看共有十层，最底层面积最大，越往上一层，面积越小，层层堆叠，远看宏大壮丽，气势磅礴，近观玲珑精巧，精雕细刻。
仿佛一幅幅精致画卷展现眼前。雕刻或是翩翩起舞仙鹤，或是蔓延藤蔓，或是静谧湖泊，每一处都蕴含着匠心独运。
任是谁人看到，也不由得赞叹几句。
靠近城市，声音也嘈杂起来，匆匆众人衣冠齐整，气度不凡，倒令车上三位自叹不如。
明晃晃甲胄护身的飞羽军也进退有素，手持杀威棒，绕着城墙一圈圈往复视察，同时在城门处检验通行车马货物。
陆海心想，中树神域治安果然名不虚传，如此严密安防，贼人若想要兴风作浪，怕是难上加难。
陆海、柳荫夫妻二人虽非初次来到城中，可毕竟许久未见都城伟状，再身临其境时，禁不住称许些溢美之词。
陆遐征看得呆滞，也顾不上说话。柳荫伸出手来，抚摸他稍显凌乱头发，露出慈祥疼爱微笑。
正当陆海一家在全神贯注欣赏神树美轮美奂与金玉城升平气象时，人群中传来猛然砰一声爆裂巨响，打破了街头巷尾连绵不绝的议论纷纷。
响声震天动地，城墙被炸开一角，金块崩散飞射，浓烟滚滚冒起，更加剧了混乱与恐慌，只听见尖声厉嚎刺破凌霄。
陆遐征惊惧万分，连忙呼喊寻找父母位置，好在尚未分离。他紧紧抱住母亲，躲在父亲背后，生怕有性命之虞。
炸弹烟雾弥漫散去后，遍地血肉淋漓尽现。四处躺着被炸死炸伤的街头飞羽军与途经平民百姓，身旁充斥着尚在人世亲朋好友的恸哭哽咽声。
刚刚宁静不过一瞬，紧接着又是几十声爆裂巨响，鲜血被强行震出躯体，突破皮肤阻隔，扬洒到天穹，盖住了阳光金灿，漫天被涂抹成一片赤淋淋血红色，气氛衬托得甚是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