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师傅
陆遐征随她走过泥土小径，推开古朴陈旧木门，始觉内部别有洞天。
店中地面全为透明材料，下见潺潺溪水，游鱼欢快；抬头一望，乍觉得已到了晚上；打开天窗，星月尽收眼底。细观则是一副美轮美奂的长图，描绘着夜晚星空。
饭店内座无虚席，人声鼎沸，每一张餐桌都坐满前来品味美食的食客。
什么“龙凤呈祥”，“孔雀开屏”，“寿桃献瑞”，“翡翠玉卷”各色菜品，色香味俱全；花雕、女儿红等名酿，甘醇香甜，令人陶醉。
场中之侍者，男士着黑衣，女子着白蓝之裙，桌椅间来回穿梭，忙碌为客人提供周到服务，举止优雅，动作流畅。
陆遐征惊讶万分，左右张望，赞叹道：“且不言此处佳肴味道将会何如，单单是这店内美景，就已足以使人念念不忘了。”
“是吧是吧，就说我的品位肯定不会错。我订了最边上那桌，所观之景最佳。”芮伊洛得意说道，然后指了指角落位置，示意仆从带二人过去。
待到菜品上齐，接连品尝几个招牌好菜之后，美味果然非常，陆遐征对此地更感喜爱。
“不过，此处价格是不是非常昂贵？”他小声嘀咕，嘴巴嘟嘟囔囔，发出声音模糊不清，问向同样胡吃海喝，满口食物的芮伊洛。
她也顾不上回答，糊弄回答道：“说的什么，多少钱？不算特别贵，俩人估计要花个二十两银子吧。”
噗得一声，陆遐征差点把嘴里东西尽数吐出来，充满歉意道：“二十两？苍天在上，未免也太过昂贵，有些受之不起。哎，让你花费甚多，颇为过意不去。”
“既然你这么不好意思，何不教我几招？你的武艺如何，刀、剑、拳、脚，哪一样最拿手，就教我哪个。”芮伊洛眼中带着笑意，看着他窘迫的表情，心中窃喜。
之前看他文质彬彬，翻窗入户的笨拙样子，本以为是个绣花枕头，手无缚鸡之力。交手后才知对方武艺高强，远超自己，故而求教，希望能师得一二。
陆遐征略作停顿，道：“既然你请我吃如此奢侈佳肴，我也应当回报一下。我虽无金银财宝，却有一项非同寻常之技能，愿意传授于你。就像你说，这家餐厅肯定让我念念不忘，而我这项功夫，肯定也会让你流连忘返，受益终生。”
芮伊洛本就好奇心强，如今更是心醉神迷，双眸亮晶晶盯着陆遐征，问道：“哦？那你快快说来，是何等功夫？”
“世人皆以为，练功夫就是练拳脚刀剑，招式学好了，自然可以天下无敌。然而，真正高明之士，懂得修心养性之道，此中内涵远胜于拳脚刀剑。外在武技固然重要，内心精神亦须修炼。可惜世人多不识此理，或认为精神修炼如玄学邪术，拿来自欺欺人的，对其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此等见解未免狭隘。精神修炼亦名术法。我先演示一番，你切勿眨眼，应当全神贯注。”
“精神修炼？术法？我之前从未听闻过。听闻食用瑞果可增强精神特质，但自己修炼精神，竟是可行之法？倘若我不食瑞果，亦可通过你所言之术法达到类似效果？若真如此，真乃亘古未见的神奇之术！”
芮伊洛头一次听说，燃起好奇之心，一连串问题抛了出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分秒不敢闭上，唯恐错过了什么精彩表演，一双明媚眸子闪烁着星河。
陆遐征瞥见她的神情，心中暗自发笑，回忆起云明玕当年向他传授术法的情景。这门术法非同寻常，对外人来说颇为难以理解，常人听到如此种种，免不了诧异惊愕。
他心想：“不过我可不会像云明玕当年一样，这么耐心的教你了。现在暂且给你露两手，还了恩情便罢。”
他们坐在桌边，一盆兰花摆在旁，陆遐征闭眼凝神，运起术法诀窍，一股外人看来无色无味，难以名状的物体，像水一般流动蜿蜒，但又触碰不到，缓缓从兰花中升起，行至他天灵盖附近逐渐消失，似乎是进入了他的身体。
“天呐…这是什么…我好像真地看见了有什么东西从兰花中涌出，怎么一会就不见了…”芮伊洛刚呼出声，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在店里，不便大呼小叫，就用手捂住嘴巴，但眼睛还是一动不动，紧紧盯住陆遐征头顶。
“如今，我已示范完毕，晚餐也差不多了。感谢你的盛情款待，我也给你展示了些许。我们不再互相负担，扯平了。” 陆遐征站起身，向芮伊洛鞠了一躬，说道：“告辞，后会有期。”
芮伊洛见陆遐征欲行，慌了神，急忙抓住他衣摆，说道：“你不能走，我必须学习这术法。你必须教我。”
“糟糕。”陆遐征心中叫苦不迭，后悔逞一时之快，漏了自己本领。
自与云明玕分别之后，他多年来已经不在人前展示术法，今天一是为了回报芮伊洛这顿丰盛的晚餐，另一方面是自己技痒，想显摆一把。
结果未曾想到，芮伊洛这么迫切，竟然拉着他不让走。毕竟，术法并非易学之术，他原本打算趁机离开。
若要完全教会她，岂不是要耗上几月甚至几年？自己报仇大计不就被耽搁了。
“伊洛小姐，术法一时半会难以习得，你母亲肯定着急找你，要不然今日先暂且告一段落，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好好教你。”陆遐征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找机会趁机溜走。
她依依不饶道：“你骗三岁小姑娘呢，还下次，这些谎言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你今日走了之后，万一藏匿起来，我上哪里去找你，又如何能找得到你？”
陆遐征提防之心颇重，并不愿与这些富贵之家有什么瓜葛，只求赶紧走人，应付道：“你本事这么大，肯定能找得到我。再说，还有芮苏太尉办不到的事情吗？”
芮伊洛毫不理睬，说道：“我母亲本事大则大矣，但绝对不会为这点小事就大动干戈。而且，我也不想麻烦她。无论如何，你是走不掉了。我也不会亏待你，今晚就为你安排住处，你接下来每天都要教我，直到我学会为止。”
“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霸道，不让人有自由了。是不是打算把我关在笼子里？”说完，陆遐征用力挣脱，转身欲离去。
然而，他刚扭过头，眼角就瞥见她泪眼汪汪，几欲哭出声来。
他楞在那里，站着不动，动了恻隐之心，心想：自从父母不幸丧命，除了云明玕以外，就是这位女子对自己最好。
虽说不想与她母亲有什么关系，但只要让芮伊洛坚定保守秘密，不将他泄露出去，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必担忧会遭到不测。
至少自己把术法传授于她，如若刺杀苑广寒时不幸殒命，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看到陆遐征犹豫的表情，芮伊洛知道拜师学艺一事已经十有八九，她擦干了眼角若有若无的泪痕，笑容重新浮现在脸庞上，吟吟道：“你是不是打算收我为徒了？那今晚你去我安排的地方住下，明天就开始练。”
这小姑娘心思真是变得快，陆遐征心里暗道。不过也没什么关系，等花个十天半月将她教会了，就抽身走人。
喜笑颜开的芮伊洛拿出一大袋子钱，从中抽出二十两，付给店家，然后架起马车，带着陆遐征前往不远处的客栈。
她本打算要付给客栈老板一个月房钱，但是陆遐征坚决不同意，执意自己付钱。
芮伊洛拗不过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以后每日饭钱都包在我身上了~”
“好的，”陆遐征也不客气，知道推脱无用，暂且应承下来，假模假式道：“我对金玉城并不熟悉，以后你多带我去吃些美味，不过千万别再找这么贵的地方，路边小摊贩就可以了。”
两人继续说说笑笑，甚是投缘，时间过得飞快，已到晚上戌时。
芮伊洛挥挥手，对陆遐征说道：“时候不早了，再晚回去，我就要被母亲骂了。从这里到我家住处不远，往东走半个时辰，我先行一步，明天见啦，小师傅！”
陆遐征想要趁机探查半月楼中格局，装作客气道：“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店中地面全为透明材料，下见潺潺溪水，游鱼欢快；抬头一望，乍觉得已到了晚上；打开天窗，星月尽收眼底。细观则是一副美轮美奂的长图，描绘着夜晚星空。
饭店内座无虚席，人声鼎沸，每一张餐桌都坐满前来品味美食的食客。
什么“龙凤呈祥”，“孔雀开屏”，“寿桃献瑞”，“翡翠玉卷”各色菜品，色香味俱全；花雕、女儿红等名酿，甘醇香甜，令人陶醉。
场中之侍者，男士着黑衣，女子着白蓝之裙，桌椅间来回穿梭，忙碌为客人提供周到服务，举止优雅，动作流畅。
陆遐征惊讶万分，左右张望，赞叹道：“且不言此处佳肴味道将会何如，单单是这店内美景，就已足以使人念念不忘了。”
“是吧是吧，就说我的品位肯定不会错。我订了最边上那桌，所观之景最佳。”芮伊洛得意说道，然后指了指角落位置，示意仆从带二人过去。
待到菜品上齐，接连品尝几个招牌好菜之后，美味果然非常，陆遐征对此地更感喜爱。
“不过，此处价格是不是非常昂贵？”他小声嘀咕，嘴巴嘟嘟囔囔，发出声音模糊不清，问向同样胡吃海喝，满口食物的芮伊洛。
她也顾不上回答，糊弄回答道：“说的什么，多少钱？不算特别贵，俩人估计要花个二十两银子吧。”
噗得一声，陆遐征差点把嘴里东西尽数吐出来，充满歉意道：“二十两？苍天在上，未免也太过昂贵，有些受之不起。哎，让你花费甚多，颇为过意不去。”
“既然你这么不好意思，何不教我几招？你的武艺如何，刀、剑、拳、脚，哪一样最拿手，就教我哪个。”芮伊洛眼中带着笑意，看着他窘迫的表情，心中窃喜。
之前看他文质彬彬，翻窗入户的笨拙样子，本以为是个绣花枕头，手无缚鸡之力。交手后才知对方武艺高强，远超自己，故而求教，希望能师得一二。
陆遐征略作停顿，道：“既然你请我吃如此奢侈佳肴，我也应当回报一下。我虽无金银财宝，却有一项非同寻常之技能，愿意传授于你。就像你说，这家餐厅肯定让我念念不忘，而我这项功夫，肯定也会让你流连忘返，受益终生。”
芮伊洛本就好奇心强，如今更是心醉神迷，双眸亮晶晶盯着陆遐征，问道：“哦？那你快快说来，是何等功夫？”
“世人皆以为，练功夫就是练拳脚刀剑，招式学好了，自然可以天下无敌。然而，真正高明之士，懂得修心养性之道，此中内涵远胜于拳脚刀剑。外在武技固然重要，内心精神亦须修炼。可惜世人多不识此理，或认为精神修炼如玄学邪术，拿来自欺欺人的，对其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此等见解未免狭隘。精神修炼亦名术法。我先演示一番，你切勿眨眼，应当全神贯注。”
“精神修炼？术法？我之前从未听闻过。听闻食用瑞果可增强精神特质，但自己修炼精神，竟是可行之法？倘若我不食瑞果，亦可通过你所言之术法达到类似效果？若真如此，真乃亘古未见的神奇之术！”
芮伊洛头一次听说，燃起好奇之心，一连串问题抛了出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分秒不敢闭上，唯恐错过了什么精彩表演，一双明媚眸子闪烁着星河。
陆遐征瞥见她的神情，心中暗自发笑，回忆起云明玕当年向他传授术法的情景。这门术法非同寻常，对外人来说颇为难以理解，常人听到如此种种，免不了诧异惊愕。
他心想：“不过我可不会像云明玕当年一样，这么耐心的教你了。现在暂且给你露两手，还了恩情便罢。”
他们坐在桌边，一盆兰花摆在旁，陆遐征闭眼凝神，运起术法诀窍，一股外人看来无色无味，难以名状的物体，像水一般流动蜿蜒，但又触碰不到，缓缓从兰花中升起，行至他天灵盖附近逐渐消失，似乎是进入了他的身体。
“天呐…这是什么…我好像真地看见了有什么东西从兰花中涌出，怎么一会就不见了…”芮伊洛刚呼出声，意识到还有其他人在店里，不便大呼小叫，就用手捂住嘴巴，但眼睛还是一动不动，紧紧盯住陆遐征头顶。
“如今，我已示范完毕，晚餐也差不多了。感谢你的盛情款待，我也给你展示了些许。我们不再互相负担，扯平了。” 陆遐征站起身，向芮伊洛鞠了一躬，说道：“告辞，后会有期。”
芮伊洛见陆遐征欲行，慌了神，急忙抓住他衣摆，说道：“你不能走，我必须学习这术法。你必须教我。”
“糟糕。”陆遐征心中叫苦不迭，后悔逞一时之快，漏了自己本领。
自与云明玕分别之后，他多年来已经不在人前展示术法，今天一是为了回报芮伊洛这顿丰盛的晚餐，另一方面是自己技痒，想显摆一把。
结果未曾想到，芮伊洛这么迫切，竟然拉着他不让走。毕竟，术法并非易学之术，他原本打算趁机离开。
若要完全教会她，岂不是要耗上几月甚至几年？自己报仇大计不就被耽搁了。
“伊洛小姐，术法一时半会难以习得，你母亲肯定着急找你，要不然今日先暂且告一段落，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好好教你。”陆遐征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找机会趁机溜走。
她依依不饶道：“你骗三岁小姑娘呢，还下次，这些谎言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你今日走了之后，万一藏匿起来，我上哪里去找你，又如何能找得到你？”
陆遐征提防之心颇重，并不愿与这些富贵之家有什么瓜葛，只求赶紧走人，应付道：“你本事这么大，肯定能找得到我。再说，还有芮苏太尉办不到的事情吗？”
芮伊洛毫不理睬，说道：“我母亲本事大则大矣，但绝对不会为这点小事就大动干戈。而且，我也不想麻烦她。无论如何，你是走不掉了。我也不会亏待你，今晚就为你安排住处，你接下来每天都要教我，直到我学会为止。”
“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霸道，不让人有自由了。是不是打算把我关在笼子里？”说完，陆遐征用力挣脱，转身欲离去。
然而，他刚扭过头，眼角就瞥见她泪眼汪汪，几欲哭出声来。
他楞在那里，站着不动，动了恻隐之心，心想：自从父母不幸丧命，除了云明玕以外，就是这位女子对自己最好。
虽说不想与她母亲有什么关系，但只要让芮伊洛坚定保守秘密，不将他泄露出去，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不必担忧会遭到不测。
至少自己把术法传授于她，如若刺杀苑广寒时不幸殒命，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看到陆遐征犹豫的表情，芮伊洛知道拜师学艺一事已经十有八九，她擦干了眼角若有若无的泪痕，笑容重新浮现在脸庞上，吟吟道：“你是不是打算收我为徒了？那今晚你去我安排的地方住下，明天就开始练。”
这小姑娘心思真是变得快，陆遐征心里暗道。不过也没什么关系，等花个十天半月将她教会了，就抽身走人。
喜笑颜开的芮伊洛拿出一大袋子钱，从中抽出二十两，付给店家，然后架起马车，带着陆遐征前往不远处的客栈。
她本打算要付给客栈老板一个月房钱，但是陆遐征坚决不同意，执意自己付钱。
芮伊洛拗不过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以后每日饭钱都包在我身上了~”
“好的，”陆遐征也不客气，知道推脱无用，暂且应承下来，假模假式道：“我对金玉城并不熟悉，以后你多带我去吃些美味，不过千万别再找这么贵的地方，路边小摊贩就可以了。”
两人继续说说笑笑，甚是投缘，时间过得飞快，已到晚上戌时。
芮伊洛挥挥手，对陆遐征说道：“时候不早了，再晚回去，我就要被母亲骂了。从这里到我家住处不远，往东走半个时辰，我先行一步，明天见啦，小师傅！”
陆遐征想要趁机探查半月楼中格局，装作客气道：“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不如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