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路转
此言一出，众人皆哗然，议论纷纷。
慕光脸上一惊，说道：“哦？佘舍迦也牵连其中？她正在飞羽军府中，也请她过来。”
须臾片刻，佘舍迦便被带至御庭堂内，她神色惊恐，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可以给她庇护的苑广寒。
陆遐征瞟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而此案重要证人，便是韩台！”
慕光道：“那请韩台来讲一讲事情经过。”
韩台在众人面前，神情慌张，额头冒汗，语言急促地坦白道：“是，大人。苑广寒对佘舍迦甚是关照，此次选材大会欲将其推上魁首之位。佘舍迦武艺出众，但文字功底却极为薄弱，苑广寒担忧她无法在文试中脱颖而出，便逼迫我以巡查半月楼之名，趁夜潜入太学，偷取已经封存的文试试卷。
我点烛光临摹下来，可是众所周知，密封试卷一旦开封，封印处会出现裂痕。我虽尽力修复，却也只能恢复七八成原状。希望运送途中，因试卷众多，应该不会有人留意到这微小瑕疵。
但即使初审不被发现，发到考生手中时必定会被注意到。我深知，所有参加选材大会考生在开考前都会被宣读一条规则：若发现试卷密封处有损，务必立即禀报给监考官，监考官再上报给太学。第二届大会，因发现一份试卷密封处破损，所有试卷被重新出题，原试卷一律作废。
因此，苑广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安排人在运输试卷车队外故意撞击，使多数试卷密封处都出现了破损。如此一来，我在原卷上做的手脚便不会被发现，甚至此次考试还能如常进行。
果不其然，车辆受到撞击后，发现试卷只是散落各地，却无一份遗失。皇帝与文武百官为不耽误考生时间，宣布考试继续进行。我们计策得以成功实施。
至于后续情况，便如大家所看到那样，佘舍迦成为文试第一，武试倒在第二轮，总成绩位居第一，成功取得选材大会状元之位。”
慕光面色凝重，肃然问道：“你可将撞击试卷运输车辆之细节，详细道来。”
“大人，这我就不知了，我不可能同时兼顾到这么多事情，这件工作是苑广寒交给其他人去做的。”
苑广寒听罢，气得面色铁青，怒喝道：“韩台，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这么多年对你倾囊相授，你竟昧着良心诬陷我！”
韩台原本萎靡不振，听到“倾囊相授”四字，冷笑一声，手指颤抖，指向苑广寒，声音中充满愤怒和怨恨：“栽培？你这种把戏我早看穿了！我只是个工具，被人利用的工具！要不是你“栽培”我，我何以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慕光皱眉敲了敲桌案，“肃静，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吵闹。”待二人静下，他沉声道：“苑广寒，韩台所言，你是否承认？”
苑广寒情绪激动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何惧他人污蔑！这明显就是一群居心叵测之人的阴谋诡计！我苑广寒身为堂堂飞羽军执金吾丞，怎可能做得出这等犯法之事！”
韩台嗤笑一声：“苑广寒此人，生平最爱铤而走险。做出这等事情，真是司空见惯。”
陆遐征顺着韩台话茬，“哼，是否陷害你，一试便知。慕光大人，我建议当堂考验佘舍迦文试，看她能力几何。若是文试第一，总不会小小问题能难得到她吧？”
他此言一出，堂中众人立刻议论纷纷。众人看着佘舍迦，只见她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嘴唇无血色，微微颤抖，额头上隐隐冒出几滴冷汗。
慕光道：“好，你所言有理。当然不能使用原来试题，诸位之中，正好有几位文采飞扬之人，刘老，您可为佘舍迦出一题目，看看她如何作答。”
刘老慢慢起身，沉声说道：“不如就以选材大会考试作弊如何惩处为题，大家觉得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称许，赞叹刘老出题巧妙且合时宜。
佘舍迦原本胸无点墨，闻此言如堕烟海，不知该从何角度切入题目，又被堂上众人目光如炬，盯得她一时语塞，张口结舌，呜咽含混，难以明述所言何物。
刘老轻抚长须，摇头叹息，遂一屁股坐下。众人见此情形，纷纷摇头，皆露失望之色。
佘舍迦心急如焚，大声狡辩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会的，只是如今一时紧张，未能施展出来罢了！”然而她这番话，在他人耳中，已经毫无说服力。
诸位官员合议之后，慕光给出判决结果：“韩台因犯偷窃试题罪，原判处其监禁二十年，但念其自首尚有悔过之诚，特减刑为监禁十年。佘舍迦因犯作弊罪，取消选材大会第一之名号，收监入大牢，判监禁三十年。至于苑广寒，虽韩台指其为幕后主谋，然并无实证，也无法证明苑广寒与佘舍迦之间存在关联。因此，本庭判处苑广寒无罪。”
闻听此言，佘舍迦顿时全身乏力，软倒在御庭堂内。
苑广寒亦低头掩面，难以自制，发出点点抽泣之声。
韩台则早已明了自己命运，低头不语。
然而突然间，似是想起什么事情，他抬头高呼：“慕光，陈忆，各位大人，还望你们保障我儿子安全，切莫让苑广寒得逞，大人们！”
他声嘶力竭，双腿跪地，被几位健壮巡逻员拖出门外，面如死灰。
陆遐征静立于原地，双目微阖，深深呼出一气，仿佛无数重担刚卸下身来，顿时清爽通彻。
御庭堂内，气氛庄严肃穆，无一丝喧哗之声。水面平滑如镜，倒映出陆遐征之影。屋顶图案栩栩如生，色彩斑斓，犹如天堂之景，不容半点亵渎。
陆遐征信步走近水面，视自己如镜中影，浮现于眼前。
御庭堂昔日曾为苦痛之源，而今日却成为希望之起点，可见命运之无常。
慕光走过来，行至陆遐征身边，像往常一样，拍了拍他肩膀，贺喜道：“陈兄，可喜可贺。如此一来，你就是选材大会名正言顺第一名了。”
陆遐征感激道：“谢过执金吾。”幸福之感过于突然，其内心尚无法真实感受到。
慕光言道：“无需多礼。我不过秉公办事而已。然而，今日之判决可震动全国，小李，速去禀报陛下与三公。还有，勿忘通知印辰部长。”
慕光又看向陆遐征，说道：“对了，这个好消息，我就不通知伊洛了，你亲口告诉她吧。”
是啊，自己费尽心机，不顾一切，不惜重伤也要拿到的第一名，到底是为了谁呢？
为了不顾被捕风险也要来探望被囚禁于囹圄之中自己的那个她。
为了被阶下囚吐露真相伤到满脸泪流，但牢狱之后依然等候在门外的那个她。
此时此刻，才是真的忐忑不安。自己即便得到第一名称号，芮苏会允许芮伊洛和他见面、交往，甚至把爱女许配给他吗？
一切都是未知数，并不能够马上确定，甚至存在被全盘否定的可能性。
然而，陆遐征不想在犹豫不决中等待宣判，他要主动出击。
于是乎，在这广厦之中，他孤身一人，如一只孤独鸿雁，飞向那九楼的玉宇琼楼。
他直接跑出大厅，刮起两侧堆叠案卷飞扬，将还坐在椅上的官员甩在身后，直冲九楼太尉处。
即将面对大桢国最高统治者之一的太尉府，他心脏蹦蹦乱跳，有些头晕目眩，眼前出现了丝丝重影，芮伊洛笑语、眼波、身影，似乎都近在眼前。
陆遐征来到九层，面对门前侍卫，说道：“请你通知一下，我要见太尉。”
侍者谦恭回禀道：“敢问先生，莫非是本次选材大会榜眼高足？您请稍候，我即刻前去通告。”
他在门外伫立不久，侍卫复来传报，引领其进入府邸重地。
穿过层层帷幔，踱遍小桥流水，拨开朦胧香气，楼台亭轩之处，有一妖娆女子端坐石墩之上，妩媚之容掩不住威严之态。
芮苏瞩目而视，说道：“你来得倒挺快。一切我皆有耳闻，你现在如愿以偿，成了状元。”
他谦逊回禀道：“太尉，我斗胆前来拜谒您，望您能践诺前时之言，不再阻挠伊洛与我相见。”
芮苏面露沉吟之色：“然而伊洛亦未践诺于我，这该如何是好？”
陆遐征愕然：“伊洛小姐何未守诺？”
芮苏道：“你在台上被佘舍迦击成重伤昏迷之时，她全然不顾禁令，冒险下台救你，并在太医院陪伴度过数日昏迷时光，岂不是违背了当日之诺？”
他瞠目结舌，无言以对：“这…”
芮苏淡然言道：“当时你我分明约定，在你摘得选材大会状元之前，伊洛不得与你相见。此乃明理之约，难道伊洛擅自违背，你便可置身事外？”
他恭敬答道：“大人，此乃伊洛所犯之承诺，非我所犯。我依旧可以去见伊洛，只是伊洛不能主动来见我而已。”
芮苏冷笑道：“狡辩，这又有什么分别？你与她相见，她便见到你了，俩人合在一起，岂有单拎出来之理？”
他双手合十，虔诚躬身道：“谢太尉！您金口玉言，说我们合在一起，那一定要遵循您的旨意，不会分开。”
芮苏皱起眉头，斥责道：“你…哼，巧言令色，油嘴滑舌。”
陆遐征见事情有所转机，进一步道：“太尉，我不过是太过在意伊洛，方才拼尽全力争夺状元。若我只求谋得一官半职，根本无需经历此番周折，弄得自己身负重伤，也连累了许多人。”
他注视着芮苏，试图窥探她内心想法，然而她柔媚双眸如同矗立在世人面前一道高墙，将所有觊觎者拒之门外。
她身上香气飘散开来，帷幔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一阵迷离恍惚，令陆遐征更加无法看透她内心。
芮苏停顿片刻，缓缓说道：“还有一事，我在意的很。”
陆遐征深吸一口气，不敢多言，说道：“太尉请讲。”
她顿时变了脸色，以一种高高在上语调呵斥道：“陆遐征，你可知罪？”
慕光脸上一惊，说道：“哦？佘舍迦也牵连其中？她正在飞羽军府中，也请她过来。”
须臾片刻，佘舍迦便被带至御庭堂内，她神色惊恐，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可以给她庇护的苑广寒。
陆遐征瞟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而此案重要证人，便是韩台！”
慕光道：“那请韩台来讲一讲事情经过。”
韩台在众人面前，神情慌张，额头冒汗，语言急促地坦白道：“是，大人。苑广寒对佘舍迦甚是关照，此次选材大会欲将其推上魁首之位。佘舍迦武艺出众，但文字功底却极为薄弱，苑广寒担忧她无法在文试中脱颖而出，便逼迫我以巡查半月楼之名，趁夜潜入太学，偷取已经封存的文试试卷。
我点烛光临摹下来，可是众所周知，密封试卷一旦开封，封印处会出现裂痕。我虽尽力修复，却也只能恢复七八成原状。希望运送途中，因试卷众多，应该不会有人留意到这微小瑕疵。
但即使初审不被发现，发到考生手中时必定会被注意到。我深知，所有参加选材大会考生在开考前都会被宣读一条规则：若发现试卷密封处有损，务必立即禀报给监考官，监考官再上报给太学。第二届大会，因发现一份试卷密封处破损，所有试卷被重新出题，原试卷一律作废。
因此，苑广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安排人在运输试卷车队外故意撞击，使多数试卷密封处都出现了破损。如此一来，我在原卷上做的手脚便不会被发现，甚至此次考试还能如常进行。
果不其然，车辆受到撞击后，发现试卷只是散落各地，却无一份遗失。皇帝与文武百官为不耽误考生时间，宣布考试继续进行。我们计策得以成功实施。
至于后续情况，便如大家所看到那样，佘舍迦成为文试第一，武试倒在第二轮，总成绩位居第一，成功取得选材大会状元之位。”
慕光面色凝重，肃然问道：“你可将撞击试卷运输车辆之细节，详细道来。”
“大人，这我就不知了，我不可能同时兼顾到这么多事情，这件工作是苑广寒交给其他人去做的。”
苑广寒听罢，气得面色铁青，怒喝道：“韩台，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这么多年对你倾囊相授，你竟昧着良心诬陷我！”
韩台原本萎靡不振，听到“倾囊相授”四字，冷笑一声，手指颤抖，指向苑广寒，声音中充满愤怒和怨恨：“栽培？你这种把戏我早看穿了！我只是个工具，被人利用的工具！要不是你“栽培”我，我何以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慕光皱眉敲了敲桌案，“肃静，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吵闹。”待二人静下，他沉声道：“苑广寒，韩台所言，你是否承认？”
苑广寒情绪激动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何惧他人污蔑！这明显就是一群居心叵测之人的阴谋诡计！我苑广寒身为堂堂飞羽军执金吾丞，怎可能做得出这等犯法之事！”
韩台嗤笑一声：“苑广寒此人，生平最爱铤而走险。做出这等事情，真是司空见惯。”
陆遐征顺着韩台话茬，“哼，是否陷害你，一试便知。慕光大人，我建议当堂考验佘舍迦文试，看她能力几何。若是文试第一，总不会小小问题能难得到她吧？”
他此言一出，堂中众人立刻议论纷纷。众人看着佘舍迦，只见她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嘴唇无血色，微微颤抖，额头上隐隐冒出几滴冷汗。
慕光道：“好，你所言有理。当然不能使用原来试题，诸位之中，正好有几位文采飞扬之人，刘老，您可为佘舍迦出一题目，看看她如何作答。”
刘老慢慢起身，沉声说道：“不如就以选材大会考试作弊如何惩处为题，大家觉得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称许，赞叹刘老出题巧妙且合时宜。
佘舍迦原本胸无点墨，闻此言如堕烟海，不知该从何角度切入题目，又被堂上众人目光如炬，盯得她一时语塞，张口结舌，呜咽含混，难以明述所言何物。
刘老轻抚长须，摇头叹息，遂一屁股坐下。众人见此情形，纷纷摇头，皆露失望之色。
佘舍迦心急如焚，大声狡辩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会的，只是如今一时紧张，未能施展出来罢了！”然而她这番话，在他人耳中，已经毫无说服力。
诸位官员合议之后，慕光给出判决结果：“韩台因犯偷窃试题罪，原判处其监禁二十年，但念其自首尚有悔过之诚，特减刑为监禁十年。佘舍迦因犯作弊罪，取消选材大会第一之名号，收监入大牢，判监禁三十年。至于苑广寒，虽韩台指其为幕后主谋，然并无实证，也无法证明苑广寒与佘舍迦之间存在关联。因此，本庭判处苑广寒无罪。”
闻听此言，佘舍迦顿时全身乏力，软倒在御庭堂内。
苑广寒亦低头掩面，难以自制，发出点点抽泣之声。
韩台则早已明了自己命运，低头不语。
然而突然间，似是想起什么事情，他抬头高呼：“慕光，陈忆，各位大人，还望你们保障我儿子安全，切莫让苑广寒得逞，大人们！”
他声嘶力竭，双腿跪地，被几位健壮巡逻员拖出门外，面如死灰。
陆遐征静立于原地，双目微阖，深深呼出一气，仿佛无数重担刚卸下身来，顿时清爽通彻。
御庭堂内，气氛庄严肃穆，无一丝喧哗之声。水面平滑如镜，倒映出陆遐征之影。屋顶图案栩栩如生，色彩斑斓，犹如天堂之景，不容半点亵渎。
陆遐征信步走近水面，视自己如镜中影，浮现于眼前。
御庭堂昔日曾为苦痛之源，而今日却成为希望之起点，可见命运之无常。
慕光走过来，行至陆遐征身边，像往常一样，拍了拍他肩膀，贺喜道：“陈兄，可喜可贺。如此一来，你就是选材大会名正言顺第一名了。”
陆遐征感激道：“谢过执金吾。”幸福之感过于突然，其内心尚无法真实感受到。
慕光言道：“无需多礼。我不过秉公办事而已。然而，今日之判决可震动全国，小李，速去禀报陛下与三公。还有，勿忘通知印辰部长。”
慕光又看向陆遐征，说道：“对了，这个好消息，我就不通知伊洛了，你亲口告诉她吧。”
是啊，自己费尽心机，不顾一切，不惜重伤也要拿到的第一名，到底是为了谁呢？
为了不顾被捕风险也要来探望被囚禁于囹圄之中自己的那个她。
为了被阶下囚吐露真相伤到满脸泪流，但牢狱之后依然等候在门外的那个她。
此时此刻，才是真的忐忑不安。自己即便得到第一名称号，芮苏会允许芮伊洛和他见面、交往，甚至把爱女许配给他吗？
一切都是未知数，并不能够马上确定，甚至存在被全盘否定的可能性。
然而，陆遐征不想在犹豫不决中等待宣判，他要主动出击。
于是乎，在这广厦之中，他孤身一人，如一只孤独鸿雁，飞向那九楼的玉宇琼楼。
他直接跑出大厅，刮起两侧堆叠案卷飞扬，将还坐在椅上的官员甩在身后，直冲九楼太尉处。
即将面对大桢国最高统治者之一的太尉府，他心脏蹦蹦乱跳，有些头晕目眩，眼前出现了丝丝重影，芮伊洛笑语、眼波、身影，似乎都近在眼前。
陆遐征来到九层，面对门前侍卫，说道：“请你通知一下，我要见太尉。”
侍者谦恭回禀道：“敢问先生，莫非是本次选材大会榜眼高足？您请稍候，我即刻前去通告。”
他在门外伫立不久，侍卫复来传报，引领其进入府邸重地。
穿过层层帷幔，踱遍小桥流水，拨开朦胧香气，楼台亭轩之处，有一妖娆女子端坐石墩之上，妩媚之容掩不住威严之态。
芮苏瞩目而视，说道：“你来得倒挺快。一切我皆有耳闻，你现在如愿以偿，成了状元。”
他谦逊回禀道：“太尉，我斗胆前来拜谒您，望您能践诺前时之言，不再阻挠伊洛与我相见。”
芮苏面露沉吟之色：“然而伊洛亦未践诺于我，这该如何是好？”
陆遐征愕然：“伊洛小姐何未守诺？”
芮苏道：“你在台上被佘舍迦击成重伤昏迷之时，她全然不顾禁令，冒险下台救你，并在太医院陪伴度过数日昏迷时光，岂不是违背了当日之诺？”
他瞠目结舌，无言以对：“这…”
芮苏淡然言道：“当时你我分明约定，在你摘得选材大会状元之前，伊洛不得与你相见。此乃明理之约，难道伊洛擅自违背，你便可置身事外？”
他恭敬答道：“大人，此乃伊洛所犯之承诺，非我所犯。我依旧可以去见伊洛，只是伊洛不能主动来见我而已。”
芮苏冷笑道：“狡辩，这又有什么分别？你与她相见，她便见到你了，俩人合在一起，岂有单拎出来之理？”
他双手合十，虔诚躬身道：“谢太尉！您金口玉言，说我们合在一起，那一定要遵循您的旨意，不会分开。”
芮苏皱起眉头，斥责道：“你…哼，巧言令色，油嘴滑舌。”
陆遐征见事情有所转机，进一步道：“太尉，我不过是太过在意伊洛，方才拼尽全力争夺状元。若我只求谋得一官半职，根本无需经历此番周折，弄得自己身负重伤，也连累了许多人。”
他注视着芮苏，试图窥探她内心想法，然而她柔媚双眸如同矗立在世人面前一道高墙，将所有觊觎者拒之门外。
她身上香气飘散开来，帷幔在微风中摇曳生姿，一阵迷离恍惚，令陆遐征更加无法看透她内心。
芮苏停顿片刻，缓缓说道：“还有一事，我在意的很。”
陆遐征深吸一口气，不敢多言，说道：“太尉请讲。”
她顿时变了脸色，以一种高高在上语调呵斥道：“陆遐征，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