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乱势
他站起身来，伸手拉起芮伊洛。她经过片刻休息，双腿恢复气力，不再如先前那般乏力。“走吧，换衣之后，便可前往半月楼十层，拜见陛下。哦，对了，在此之前，还有要事待做。”
芮伊洛茫然问道：“什么事情？”
他轻声道：“此事难以言明，你跟我来便知。”
夫妇二人携着手，点点星光相随，通报门童，步入骆霜翎将军府邸，古朴典雅，不事奢华，白墙灰瓦，素净大方，颇具清雅之风，不似驰骋沙场将军住所，倒颇似个文弱书生之处。
扣门之后，但见骆霜翎将军满身酒气，似是独自小酌，神情很是纳闷，疑惑问道：“原来是伊洛小姐和…陈将军。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陆遐征抿抿嘴唇，说道：“深夜到访，实属无奈。我夫妇二人，有事想与将军商议。”说罢，他瞅向一旁妻子。
芮伊洛泪眼朦胧，牙齿嘶嘶合咬，抽泣道：“我母亲…已被奸人所害。”
“什么！”骆霜翎闻听此言，惊愕万分，犹如五雷轰顶，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一头白发在空中散乱飘舞，犹若梨花盛开，白雪晃摇。右手中所持酒杯失手摔落，咣一声清响，杯身碎裂，碎片四溅。
她酒意刹那全无，似是死的如自己一般，魂魄被瞬间抽离。她速来敬重芮苏，且对太尉有着超出平凡情愫的爱慕。
芮苏之超然独立，风姿绰然，令她无法自拔。即便两人不可能在一起，自己也在暗处默默守护，遥望着无法触及的星光。
她多年来奋力厮杀，除了护盛世太平，也是为了所爱之人。可此刻得知其香消玉殒，如何能够接受？
“怎么可能…”骆霜翎喃喃道，全然不敢相信耳中所闻。但见芮伊洛眼圈赫红，泪水止不住下，方知此时不是梦境。
陆遐征悲声道：“骆将军，请您节哀顺变。我夫妻二人，自母亲去世后，已无安身立命之所，只得来投靠将军。还望将军念在昔日情分上，收留我等。”说罢，陆遐征与芮伊洛齐齐跪倒。
骆霜翎忙扶起二人，眼中闪过怜悯之色，说道：“陈忆，伊洛，你们有何需要，尽管道来。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定会全力相助。”
他说道：“求骆将军保全伊洛之命。”
骆霜翎沉吟片刻，说道：“此事不难。有我在，即便是三公，也无法取你二人性命。你们可暂在我府上住下。”
他神情感激，说道：“只怕…我另有一请求。”
“但说无妨。”
他说道：“能否一同前往城外御林军处，将芮苏大人遇难一事公之于众？遭此大变，若是您不出面，稳住众人之心，军中恐欲生变。”
骆霜翎沉吟片刻，旋即点头同意，立刻差遣手下备好快马，与众将士深夜奔向城外驻军之处。
夜色深沉，星光映照下，众人骑马疾驰，掀起一片尘土。
到达城外驻军之处，御林军守夜将士见深夜前来，颇为惊讶。骆霜翎跳下马背，步履坚定，走到众将士面前，向诸人宣布芮苏逝世讯息。
哀痛之声顿时响起，骆霜翎转身，目光扫过每一位将士，沉声道：“众将士们，芮苏大人为了国家安宁和百姓福祉，不惜舍身奋斗。然而，她却遭到奸贼暗算。我等要铭记遗志，不辜负她期望。”
骆霜翎接着说道：“诸位受太尉厚恩，理应回报。伊洛之事，便是你我之事。陈忆本就是御林军右将军，又是伊洛丈夫，我等应护他夫妻周全。听明白了吗？”
众将士齐声高呼，声震云霄。骆霜翎微微点头，随即命令各部严阵以待，防止奸贼趁机作乱。
会毕骆将军后，二人傍身凌冽寒光，携起手来，款款踏至半月楼之顶。
芮伊洛说道：“夫君，你这招倒是颇为巧妙，稳住了军心，也收买了人心。”
陆遐征微微一笑，说道：“接下来也很重要，争取让陛下也站在你我这边。”
金碧辉煌大门不似以往紧闭，反而洞开，两侧侍卫肃立，犹如预见二人到来。
“你们来了。”声音自屋内深处传来，虽微弱却清晰。
芮伊洛不再远挥双手，而是手掌叠于腹间，踏着轻缓步履走向前，温言道：“陛下，我等来汇报案情。咦，慕光，你也在这里？”
慕光站在皇上宝座之旁，双目泛红，双手无力低垂，视线瞥到二人，抬头启齿，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陆遐征见慕光形色，心中一凛，已知其心中苦楚。
杀害其父之事，虽是他亲手所为。然而此等残酷事实，如何能轻易言明？
他故作平静，上前安慰道：“慕光，如今令尊与岳母一同遇害，此事极为不幸。我定会协助查明真相，还令尊一个公道。”
闻听此言，慕光默然不语，只有低低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皇帝抚膺长叹，道：“唉，此事朕已略有耳闻，还请慕光与两位新人节哀顺变。大桢国两大支柱，一日之内皆被歹人残害，真是令人惊骇。此事太过突然，朕一时难以承受。此案关系重大，务必谨慎对待，朕虽知晓你们内心清澈，绝无害人之意，但不便太过偏袒。未经过审查盘问，无法定你们无罪。毕竟你们也是案发现场的人，凡事都需讲求证据确凿。希望能够理解，不要怪朕。”
陆遐征俯身一礼，道：“陛下，如今证据已经齐全，真凶也已查明。太尉被刘骏及黑衣人所刺，丞相被暴徒所害，歹人勾结串联，短短时间内便害死大桢国两位元勋，实在罄竹难书，天理所不容！”
皇帝道：“可据现场飞羽军审问所得，刘骏等人皆指你为杀害太尉及丞相之凶手。”
陆遐征力争道：“陛下，谗言切莫轻信，你可详询那黑衣暴徒，看他们是否半月楼之人。刘骏身为太尉贴身护卫，却与黑衣人同一阵线，此中破绽百出，一推便知真假。”
皇帝道：“关于黑衣人之身份，飞羽军已紧急整理案情报告。此黑衣人并非半月楼官吏，亦无任何在册之从属职业，且居无定所。“
陆遐征接上话茬道：“是了，陛下，如此神秘之人，潜入太医院内，其罪行之嫌疑岂非远胜于我？而我并无杀害芮苏大人之动机，她乃我岳母，伊洛亦日夜与我相伴。若我害她母亲，伊洛自当手刃我项上头颅，又何故与我同来面圣呢？”
芮伊洛插言道：“皇帝爷爷，我夫君绝非凶手，这一点我以性命相担保。”
皇帝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你绝无可能杀害太尉。但丞相呢，他的死你又作何解释？”
陆遐征回答道：“丞相对我恩重如山，曾救我于危难之间，使我得以保全性命。我与他毫无仇怨，为何要加害于他？”
皇帝双眉微皱，道：“听说丞相死状惨不堪言，天灵盖被一掌击碎，上面留下了犯人掌纹，与你颇为相似，你又作何解释？”
慕光听完此言，怒目圆睁，瞪向陆遐征，似是要喷出火来，恨不能将其烧成灰烬。
陆遐征厉声道：“陛下，何故无端加罪于我，在下愿当场比对掌纹，如相符合，甘愿领死！”
皇帝一改怀疑面孔，恢复往日慈祥模样道：“呵呵，无妨，朕只是试探于你。实际上丞相头顶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掌纹。看来杀害太尉和丞相的凶手并非你。”
陆遐征跪在地上，叩首道：“陛下明鉴。”
“那会不会是伊洛？”皇帝将头转向她，扬起眉毛，注视她双眼问道。
芮伊洛也拜于地，义正严词，不卑不亢道：“陛下，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您自小看我长大，肯定深知我本领，试问这一身花拳绣腿，况且不如三脚猫功夫，如何杀得了丞相？”
“这便对了，凶手定然也不是你。但还有一种可能，比如…慕烛丞相杀了芮苏太尉，你又杀了慕烛？”皇上挪了挪身子，手臂向前一靠，碰到了桌上笔洗，不待拾起，便紧紧逼问。
陆遐征不慌不忙，淡然答道：“慕烛大人绝不会徇私枉法，他不可能贸然杀死太尉。这等故事，说与大桢国三岁孩童听，都不会使人信服。”
慕光听得此言，如火如荼般愤怒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重新恢复理智，不再以恶狠狠表情盯着陆遐征。
皇帝嘴角泄出一丝冷笑，瞬间收敛，正色道：“嗯，此言有理。看来真凶身份与你所说之人最为匹配，别无其他解释。可是据太医院医官所言，太尉先亡，丞相后亡。这一点又作何解释？”
“陛下，刘骏借身份之便，杀害太尉后，将遗体弃于新婚床上，我夫妻二人送往太医院救治，然而却已回天乏术。当时尚不得知刘骏为杀人凶手。之后他出现在太医院，假装与我们共同追查此事，使我们放松警惕，紧接突然发难，欲对我们下杀手灭口。
好在此刻，丞相为追查太尉身死一事，突然赶到现场，丧心病狂的刘骏伙同潜伏于半月楼中黑衣侍卫，将丞相也害死！可怜两位大桢国顶梁支柱，竟然遭受宵小之辈毒手，魂归西天！”
陆遐征慷慨陈词，手指苍天，义愤填膺，声调越来越高，言语中充满了激昂之情。
皇帝道：“你所描述案情，听来最为顺畅合理。至于刘骏所说，破绽之处甚多，前后矛盾，不足为信。”
陆遐征说道：“陛下真是明断秋毫！两位大人一日之间，突然先后身死，国之根本动摇，绝不可能是偶然现象。”
皇帝眯起眼睛，问道：“区区神秘黑衣侍卫和刘骏，估计没有如此大胆量犯下如此恶行。陈忆，依你之见，背后主使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陆遐征回应道：“陛下您细想，三公中，有两位大人不幸身死，最大受益者会是谁？”
芮伊洛茫然问道：“什么事情？”
他轻声道：“此事难以言明，你跟我来便知。”
夫妇二人携着手，点点星光相随，通报门童，步入骆霜翎将军府邸，古朴典雅，不事奢华，白墙灰瓦，素净大方，颇具清雅之风，不似驰骋沙场将军住所，倒颇似个文弱书生之处。
扣门之后，但见骆霜翎将军满身酒气，似是独自小酌，神情很是纳闷，疑惑问道：“原来是伊洛小姐和…陈将军。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陆遐征抿抿嘴唇，说道：“深夜到访，实属无奈。我夫妇二人，有事想与将军商议。”说罢，他瞅向一旁妻子。
芮伊洛泪眼朦胧，牙齿嘶嘶合咬，抽泣道：“我母亲…已被奸人所害。”
“什么！”骆霜翎闻听此言，惊愕万分，犹如五雷轰顶，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一头白发在空中散乱飘舞，犹若梨花盛开，白雪晃摇。右手中所持酒杯失手摔落，咣一声清响，杯身碎裂，碎片四溅。
她酒意刹那全无，似是死的如自己一般，魂魄被瞬间抽离。她速来敬重芮苏，且对太尉有着超出平凡情愫的爱慕。
芮苏之超然独立，风姿绰然，令她无法自拔。即便两人不可能在一起，自己也在暗处默默守护，遥望着无法触及的星光。
她多年来奋力厮杀，除了护盛世太平，也是为了所爱之人。可此刻得知其香消玉殒，如何能够接受？
“怎么可能…”骆霜翎喃喃道，全然不敢相信耳中所闻。但见芮伊洛眼圈赫红，泪水止不住下，方知此时不是梦境。
陆遐征悲声道：“骆将军，请您节哀顺变。我夫妻二人，自母亲去世后，已无安身立命之所，只得来投靠将军。还望将军念在昔日情分上，收留我等。”说罢，陆遐征与芮伊洛齐齐跪倒。
骆霜翎忙扶起二人，眼中闪过怜悯之色，说道：“陈忆，伊洛，你们有何需要，尽管道来。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定会全力相助。”
他说道：“求骆将军保全伊洛之命。”
骆霜翎沉吟片刻，说道：“此事不难。有我在，即便是三公，也无法取你二人性命。你们可暂在我府上住下。”
他神情感激，说道：“只怕…我另有一请求。”
“但说无妨。”
他说道：“能否一同前往城外御林军处，将芮苏大人遇难一事公之于众？遭此大变，若是您不出面，稳住众人之心，军中恐欲生变。”
骆霜翎沉吟片刻，旋即点头同意，立刻差遣手下备好快马，与众将士深夜奔向城外驻军之处。
夜色深沉，星光映照下，众人骑马疾驰，掀起一片尘土。
到达城外驻军之处，御林军守夜将士见深夜前来，颇为惊讶。骆霜翎跳下马背，步履坚定，走到众将士面前，向诸人宣布芮苏逝世讯息。
哀痛之声顿时响起，骆霜翎转身，目光扫过每一位将士，沉声道：“众将士们，芮苏大人为了国家安宁和百姓福祉，不惜舍身奋斗。然而，她却遭到奸贼暗算。我等要铭记遗志，不辜负她期望。”
骆霜翎接着说道：“诸位受太尉厚恩，理应回报。伊洛之事，便是你我之事。陈忆本就是御林军右将军，又是伊洛丈夫，我等应护他夫妻周全。听明白了吗？”
众将士齐声高呼，声震云霄。骆霜翎微微点头，随即命令各部严阵以待，防止奸贼趁机作乱。
会毕骆将军后，二人傍身凌冽寒光，携起手来，款款踏至半月楼之顶。
芮伊洛说道：“夫君，你这招倒是颇为巧妙，稳住了军心，也收买了人心。”
陆遐征微微一笑，说道：“接下来也很重要，争取让陛下也站在你我这边。”
金碧辉煌大门不似以往紧闭，反而洞开，两侧侍卫肃立，犹如预见二人到来。
“你们来了。”声音自屋内深处传来，虽微弱却清晰。
芮伊洛不再远挥双手，而是手掌叠于腹间，踏着轻缓步履走向前，温言道：“陛下，我等来汇报案情。咦，慕光，你也在这里？”
慕光站在皇上宝座之旁，双目泛红，双手无力低垂，视线瞥到二人，抬头启齿，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陆遐征见慕光形色，心中一凛，已知其心中苦楚。
杀害其父之事，虽是他亲手所为。然而此等残酷事实，如何能轻易言明？
他故作平静，上前安慰道：“慕光，如今令尊与岳母一同遇害，此事极为不幸。我定会协助查明真相，还令尊一个公道。”
闻听此言，慕光默然不语，只有低低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皇帝抚膺长叹，道：“唉，此事朕已略有耳闻，还请慕光与两位新人节哀顺变。大桢国两大支柱，一日之内皆被歹人残害，真是令人惊骇。此事太过突然，朕一时难以承受。此案关系重大，务必谨慎对待，朕虽知晓你们内心清澈，绝无害人之意，但不便太过偏袒。未经过审查盘问，无法定你们无罪。毕竟你们也是案发现场的人，凡事都需讲求证据确凿。希望能够理解，不要怪朕。”
陆遐征俯身一礼，道：“陛下，如今证据已经齐全，真凶也已查明。太尉被刘骏及黑衣人所刺，丞相被暴徒所害，歹人勾结串联，短短时间内便害死大桢国两位元勋，实在罄竹难书，天理所不容！”
皇帝道：“可据现场飞羽军审问所得，刘骏等人皆指你为杀害太尉及丞相之凶手。”
陆遐征力争道：“陛下，谗言切莫轻信，你可详询那黑衣暴徒，看他们是否半月楼之人。刘骏身为太尉贴身护卫，却与黑衣人同一阵线，此中破绽百出，一推便知真假。”
皇帝道：“关于黑衣人之身份，飞羽军已紧急整理案情报告。此黑衣人并非半月楼官吏，亦无任何在册之从属职业，且居无定所。“
陆遐征接上话茬道：“是了，陛下，如此神秘之人，潜入太医院内，其罪行之嫌疑岂非远胜于我？而我并无杀害芮苏大人之动机，她乃我岳母，伊洛亦日夜与我相伴。若我害她母亲，伊洛自当手刃我项上头颅，又何故与我同来面圣呢？”
芮伊洛插言道：“皇帝爷爷，我夫君绝非凶手，这一点我以性命相担保。”
皇帝点了点头，道：“此言有理，你绝无可能杀害太尉。但丞相呢，他的死你又作何解释？”
陆遐征回答道：“丞相对我恩重如山，曾救我于危难之间，使我得以保全性命。我与他毫无仇怨，为何要加害于他？”
皇帝双眉微皱，道：“听说丞相死状惨不堪言，天灵盖被一掌击碎，上面留下了犯人掌纹，与你颇为相似，你又作何解释？”
慕光听完此言，怒目圆睁，瞪向陆遐征，似是要喷出火来，恨不能将其烧成灰烬。
陆遐征厉声道：“陛下，何故无端加罪于我，在下愿当场比对掌纹，如相符合，甘愿领死！”
皇帝一改怀疑面孔，恢复往日慈祥模样道：“呵呵，无妨，朕只是试探于你。实际上丞相头顶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掌纹。看来杀害太尉和丞相的凶手并非你。”
陆遐征跪在地上，叩首道：“陛下明鉴。”
“那会不会是伊洛？”皇帝将头转向她，扬起眉毛，注视她双眼问道。
芮伊洛也拜于地，义正严词，不卑不亢道：“陛下，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您自小看我长大，肯定深知我本领，试问这一身花拳绣腿，况且不如三脚猫功夫，如何杀得了丞相？”
“这便对了，凶手定然也不是你。但还有一种可能，比如…慕烛丞相杀了芮苏太尉，你又杀了慕烛？”皇上挪了挪身子，手臂向前一靠，碰到了桌上笔洗，不待拾起，便紧紧逼问。
陆遐征不慌不忙，淡然答道：“慕烛大人绝不会徇私枉法，他不可能贸然杀死太尉。这等故事，说与大桢国三岁孩童听，都不会使人信服。”
慕光听得此言，如火如荼般愤怒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重新恢复理智，不再以恶狠狠表情盯着陆遐征。
皇帝嘴角泄出一丝冷笑，瞬间收敛，正色道：“嗯，此言有理。看来真凶身份与你所说之人最为匹配，别无其他解释。可是据太医院医官所言，太尉先亡，丞相后亡。这一点又作何解释？”
“陛下，刘骏借身份之便，杀害太尉后，将遗体弃于新婚床上，我夫妻二人送往太医院救治，然而却已回天乏术。当时尚不得知刘骏为杀人凶手。之后他出现在太医院，假装与我们共同追查此事，使我们放松警惕，紧接突然发难，欲对我们下杀手灭口。
好在此刻，丞相为追查太尉身死一事，突然赶到现场，丧心病狂的刘骏伙同潜伏于半月楼中黑衣侍卫，将丞相也害死！可怜两位大桢国顶梁支柱，竟然遭受宵小之辈毒手，魂归西天！”
陆遐征慷慨陈词，手指苍天，义愤填膺，声调越来越高，言语中充满了激昂之情。
皇帝道：“你所描述案情，听来最为顺畅合理。至于刘骏所说，破绽之处甚多，前后矛盾，不足为信。”
陆遐征说道：“陛下真是明断秋毫！两位大人一日之间，突然先后身死，国之根本动摇，绝不可能是偶然现象。”
皇帝眯起眼睛，问道：“区区神秘黑衣侍卫和刘骏，估计没有如此大胆量犯下如此恶行。陈忆，依你之见，背后主使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陆遐征回应道：“陛下您细想，三公中，有两位大人不幸身死，最大受益者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