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玉喜出望外，随即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我今日问了小德子不少，才知道那人是怎么回事。”
江海棠默了一瞬，想到了今日的事情，心头还是会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顾灼是为了他大哥，才去的教坊司，那他大哥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井玉：“顾家先前出事了，男子流放，女子入教坊司。顾家只有两名女眷……”
“所以，她们入了教坊司？”江海棠皱眉。
井玉点头，惋惜道：“是顾大爷的妻子和女儿。女儿不过只有三岁，多方打点下，也只保下了女儿一人。”
江海棠低下头去，也明白了。
顾大爷是去找他的妻子的，可是入了教坊司的女子，又怎么还能回得去。
怕是顾家都恨不得，早日去除这个人，断了外人拿捏顾家的由头。
正想着，便听到陆永元讥笑道：“顾家，不会留杜忆霜的命。”
听出他语中的讥讽，江海棠愣了片刻。
“为何？”江海棠话一出口，又有些恼自己太上心。
陆永元淡笑道：“单凭一个郡主，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杜忆霜都得死。”
“不错，我也听我爹说过，这位顾家当家主母的厉害。”井玉附和道：“说顾家能从普通商户，挤身成为皇商。全靠郡主雷厉手段！顾家当家做主的，其实不是顾老爷，而是郡主。”
江海棠愕然，她本就不了解顾家的事，最多也知道点顾县令家的事。
井玉一说到这些八卦，小嘴就停不下来了。
“听说郡主年轻的时候，是下嫁。家中不允，她就铁了心断了来往。为了生意上的事，也没少做缺德事！这才让她夭折的四个孩子，顾三爷也是个活不长的。如今顾大爷又出了这个事，那些人私下都说是她的报应！”
江海棠的神情随着井玉的话变了又变。没成想，顾灼的母亲竟然这般厉害人物。
幸好，她没异想天开跟着顾灼回来。不然以她的身份，断然也是入不了孟氏的眼。
陆永元眉头一皱，打断道：“行了，以后少说顾家。”
“……哦。”井玉茫然耸耸肩，不说就不说，这热闹她该看还是得看。
夜空高远，江海棠心里不舒服，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她披上外衣，打开一扇窗，趴在窗台上起了赏月。
江海棠眼中的伤感藏都藏不住，又想到了井玉那话，还是穿好衣裳去了厨房。
她提着灯笼站在柜上找了好一会，皱皱眉。
“奇怪……怎么会没有……”
有月光照了进来，江海棠也干脆放下了灯笼专心找了起来。
陆永元忽然开口：“在找什么？”
忽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江海棠一脚踩空，整个人朝着柜角砸了下去。
陆永元一惊，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却在握住她那纤瘦的腰肢时，平静多年的心，如同战鼓般响了起来。
江海棠看着那只有半寸距离的柜角，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要砸下去，我怕是要破相！”
等江海棠站稳后，陆永元忙抽回了手，沉声道：“你大半夜的做什么？”
“我心里不痛快。”江海棠笑了：“想来找点酒喝喝。”
陆永元闷声问：“因为顾灼？”
他声音冷，脸色也不好看。
江海棠点点头，反倒松了口气。幸好陆永元是知道的，不然她找不到人说话。怕是要钻一晚上的牛角尖。
陆永元僵了一下。
江海棠问：“暖香阁的陈伶伶，你见过吗？”
陆永元瞥了她一眼，“见过。”
“美吗？”
即是头牌又怎么会丑了，只不过女人，心里还是免不了比较。
陆永元冷冷道：“美，要不带你去瞧瞧？”
江海棠摇头，“我瞧她做什么？”
陆永元也没把她的心思戳破，干脆笑了笑，不接话了。
江海棠转了话题道：“从扬州到盛京，这一路下来。我有很多疑惑，想要问你。”
陆永元拿酒的的动作顿住。半晌后，在一片漆黑的厨房里，他将手上白瓷的小酒葫芦递给了江海棠。
江海棠挑眉：“我怎么没找到？”
“我打的，本想自己喝了。”
江海棠接过，笑出了小虎牙，“我只要一点就好，从前没喝过，尝一点就行。”
“全给你了。”
江海棠拿着白瓷葫芦晃了晃，像喝水一样，饮了一口酒。
烈酒入喉，辣！实在太辣了！江海棠辣的止不住的咳嗽，眼中的泪珠都落了下来。
陆永元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等她咳好后，说道：“你要问我什么？”
江海棠将那酒葫芦放置了一旁，舌尖舔了舔唇角。
“我一直在想，这一切都太顺了。”
陆永元冷眼瞥着江海棠。
江海棠继续说：“顺到，让我感觉有人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陆永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叹道：“从哪里感觉出来的？”
江海棠脑袋有些发昏，晕乎乎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从在广平寺上见到你，然后你带我上了船，再然后的井玉……”江海棠回忆道：“让我觉得，像是被你引着入了局。”
陆永元眼神定定地看向某一处，心想，确实，你就是被我引入了局。不过知道又能怎样，已经深陷其中，哪有那么容易脱身。
江海棠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竖起一个手指。
“还有……还有一个问题……你别晃！”
陆永元目光一斜，“说！”
“教坊司……”江海棠强撑眼皮道：“是不是有你的亲人在……”
“呵，疯子。”陆永元挑眉：“教坊司都是罪臣的家眷。你喝多了，这回我不和你计较。”
他转过身去，听到身后江海棠倒地的声音，无奈叹了一口气。
那无人在意的角落，陆永元拿走了本属于他的白瓷酒壶。
陆永元：“男女授受不亲，我喊井玉过来。”
回应他的，只有江海棠平稳的呼吸声。
?
次日一早，江海棠醒过来的时候。
井玉就已经在外学了好一会了，听着屋外陆永元训斥她的声音。
江海棠将被子蒙过了头，迷迷糊糊又闭上眼睛。酒是真烈啊，咋日只喝了一口，现在还是头昏想睡觉。
睡好回笼觉后，江海棠才神清气爽的走出了屋。
井玉低着头，正琢磨着招式。
江海棠神色懒懒，“你学了一上午了，不累吗？”
井玉摇了摇头：“不累，我学会了，回头还得教给井洛。”
江海棠看着井玉目光微动，心里也想起了她远在扬州的亲人。
她就这样突然失踪了，爹娘一定很担心……不过，顾灼也是从扬州那边回来的，会不会也见到了爹娘……
“你有事找我？”井玉问。
江海棠回过神，瞧着她，弯了弯眼睛：“昨日，我让你去将小德子摸清楚，你都知道了那些事情？”
井玉回忆道：“那小子狡猾得很，除了教坊司的八卦，他和我说了不少。其余的，嘴严的紧。”
“我知道了。”江海棠若有所思的低下头，“今夜我用你那张脸，你将货给全公公。”
井玉头都没抬，拿剑比划着道：“好！”
看着井玉稚嫩的小脸，江海棠想起了腊梅。要是她在的，肯定会和井玉一样。
江海棠慢悠悠地说：“井玉，你今年有十五了吗？”
井玉暗搓搓道：“上个月，在暗牢里刚过了十五岁生辰。”
江海棠嘴角抽了抽，要是腊梅也和这丫头一样有心眼就好了！
“下午我给你做些好菜吃吧，即是给你补生辰，也算是给你赔罪了。”
井玉冷哼了一声，没拒绝也没答应。
江海棠笑道：“既然是赔罪，那晚上得问问陆永元有没有空。总不能只让我一人给你赔罪，他就算了。”
“陆公子……也来吗？”井玉愣了一下，故作勉强道：“行吧。”
江海棠回厨房拿了菜篮，打算去买些小菜回来，再给陆永元传个口信。
见到江海棠从厨房出来后，井玉坐在石阶上，腾的站起来。
江海棠体贴道：“你在家中继续练，我买些菜就回来。”
井玉哼哼道：“你知道在哪里买吗？”
确实不知道，不过江海棠打算一路上问上几个人，买菜的地方倒也不难找。
见江海棠不说话，井玉摆手道：“我只带你去一回，下回你就自己去了！”
江海棠冲她温柔笑了笑，“好，谢谢井玉了。”
一路上，井玉就和个小大人一样，同那些菜贩子砍价。
还不忘和江海棠传授砍价的经验，倒是瞧起来她才是年长的那个了。
井玉抱怨道：“你怎么连砍价都不会啊，人家说多少你就递铜板了！”
“确实不会。”江海棠摇头，“先前家中都是种菜吃，也不知道这菜该卖多少钱。”
井玉似乎有些不相信，她会种菜才是见鬼了，这哪里像是下地女人的样子。说是养在家中足不出户的小姐，都有人信。
“井玉。”江海棠突然道，“我有个妹妹，比你还小一岁。看到了你，总是不由自主想起我妹妹。”
井玉一愣，似乎有些意外，“你家人在哪儿？”
“在扬州。”
“那你为何来盛京，一家团聚不好吗？若是我爹娘弟弟都在扬州，我是断不会上去盛京的船的。”
“有比一家团聚还重要的事。”江海棠摇头，清冷的眉目也染上了一丝烦恼。
井玉道：“在我看来，没有任何重要的事，能叫我与我弟弟分离！”
“等事情办好了，我就会回扬州。”江海棠叹息一声，问：“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
回扬州？井玉虽和江海棠只相处了短短几日，可是知道早晚会有离别时，心里空落了一瞬。
“没了。”
江海棠打量着满满当当的菜篮子，“你去喊陆公子，我回去洗菜。”
江海棠默了一瞬，想到了今日的事情，心头还是会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顾灼是为了他大哥，才去的教坊司，那他大哥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井玉：“顾家先前出事了，男子流放，女子入教坊司。顾家只有两名女眷……”
“所以，她们入了教坊司？”江海棠皱眉。
井玉点头，惋惜道：“是顾大爷的妻子和女儿。女儿不过只有三岁，多方打点下，也只保下了女儿一人。”
江海棠低下头去，也明白了。
顾大爷是去找他的妻子的，可是入了教坊司的女子，又怎么还能回得去。
怕是顾家都恨不得，早日去除这个人，断了外人拿捏顾家的由头。
正想着，便听到陆永元讥笑道：“顾家，不会留杜忆霜的命。”
听出他语中的讥讽，江海棠愣了片刻。
“为何？”江海棠话一出口，又有些恼自己太上心。
陆永元淡笑道：“单凭一个郡主，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杜忆霜都得死。”
“不错，我也听我爹说过，这位顾家当家主母的厉害。”井玉附和道：“说顾家能从普通商户，挤身成为皇商。全靠郡主雷厉手段！顾家当家做主的，其实不是顾老爷，而是郡主。”
江海棠愕然，她本就不了解顾家的事，最多也知道点顾县令家的事。
井玉一说到这些八卦，小嘴就停不下来了。
“听说郡主年轻的时候，是下嫁。家中不允，她就铁了心断了来往。为了生意上的事，也没少做缺德事！这才让她夭折的四个孩子，顾三爷也是个活不长的。如今顾大爷又出了这个事，那些人私下都说是她的报应！”
江海棠的神情随着井玉的话变了又变。没成想，顾灼的母亲竟然这般厉害人物。
幸好，她没异想天开跟着顾灼回来。不然以她的身份，断然也是入不了孟氏的眼。
陆永元眉头一皱，打断道：“行了，以后少说顾家。”
“……哦。”井玉茫然耸耸肩，不说就不说，这热闹她该看还是得看。
夜空高远，江海棠心里不舒服，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她披上外衣，打开一扇窗，趴在窗台上起了赏月。
江海棠眼中的伤感藏都藏不住，又想到了井玉那话，还是穿好衣裳去了厨房。
她提着灯笼站在柜上找了好一会，皱皱眉。
“奇怪……怎么会没有……”
有月光照了进来，江海棠也干脆放下了灯笼专心找了起来。
陆永元忽然开口：“在找什么？”
忽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江海棠一脚踩空，整个人朝着柜角砸了下去。
陆永元一惊，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却在握住她那纤瘦的腰肢时，平静多年的心，如同战鼓般响了起来。
江海棠看着那只有半寸距离的柜角，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要砸下去，我怕是要破相！”
等江海棠站稳后，陆永元忙抽回了手，沉声道：“你大半夜的做什么？”
“我心里不痛快。”江海棠笑了：“想来找点酒喝喝。”
陆永元闷声问：“因为顾灼？”
他声音冷，脸色也不好看。
江海棠点点头，反倒松了口气。幸好陆永元是知道的，不然她找不到人说话。怕是要钻一晚上的牛角尖。
陆永元僵了一下。
江海棠问：“暖香阁的陈伶伶，你见过吗？”
陆永元瞥了她一眼，“见过。”
“美吗？”
即是头牌又怎么会丑了，只不过女人，心里还是免不了比较。
陆永元冷冷道：“美，要不带你去瞧瞧？”
江海棠摇头，“我瞧她做什么？”
陆永元也没把她的心思戳破，干脆笑了笑，不接话了。
江海棠转了话题道：“从扬州到盛京，这一路下来。我有很多疑惑，想要问你。”
陆永元拿酒的的动作顿住。半晌后，在一片漆黑的厨房里，他将手上白瓷的小酒葫芦递给了江海棠。
江海棠挑眉：“我怎么没找到？”
“我打的，本想自己喝了。”
江海棠接过，笑出了小虎牙，“我只要一点就好，从前没喝过，尝一点就行。”
“全给你了。”
江海棠拿着白瓷葫芦晃了晃，像喝水一样，饮了一口酒。
烈酒入喉，辣！实在太辣了！江海棠辣的止不住的咳嗽，眼中的泪珠都落了下来。
陆永元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等她咳好后，说道：“你要问我什么？”
江海棠将那酒葫芦放置了一旁，舌尖舔了舔唇角。
“我一直在想，这一切都太顺了。”
陆永元冷眼瞥着江海棠。
江海棠继续说：“顺到，让我感觉有人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陆永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叹道：“从哪里感觉出来的？”
江海棠脑袋有些发昏，晕乎乎地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从在广平寺上见到你，然后你带我上了船，再然后的井玉……”江海棠回忆道：“让我觉得，像是被你引着入了局。”
陆永元眼神定定地看向某一处，心想，确实，你就是被我引入了局。不过知道又能怎样，已经深陷其中，哪有那么容易脱身。
江海棠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竖起一个手指。
“还有……还有一个问题……你别晃！”
陆永元目光一斜，“说！”
“教坊司……”江海棠强撑眼皮道：“是不是有你的亲人在……”
“呵，疯子。”陆永元挑眉：“教坊司都是罪臣的家眷。你喝多了，这回我不和你计较。”
他转过身去，听到身后江海棠倒地的声音，无奈叹了一口气。
那无人在意的角落，陆永元拿走了本属于他的白瓷酒壶。
陆永元：“男女授受不亲，我喊井玉过来。”
回应他的，只有江海棠平稳的呼吸声。
?
次日一早，江海棠醒过来的时候。
井玉就已经在外学了好一会了，听着屋外陆永元训斥她的声音。
江海棠将被子蒙过了头，迷迷糊糊又闭上眼睛。酒是真烈啊，咋日只喝了一口，现在还是头昏想睡觉。
睡好回笼觉后，江海棠才神清气爽的走出了屋。
井玉低着头，正琢磨着招式。
江海棠神色懒懒，“你学了一上午了，不累吗？”
井玉摇了摇头：“不累，我学会了，回头还得教给井洛。”
江海棠看着井玉目光微动，心里也想起了她远在扬州的亲人。
她就这样突然失踪了，爹娘一定很担心……不过，顾灼也是从扬州那边回来的，会不会也见到了爹娘……
“你有事找我？”井玉问。
江海棠回过神，瞧着她，弯了弯眼睛：“昨日，我让你去将小德子摸清楚，你都知道了那些事情？”
井玉回忆道：“那小子狡猾得很，除了教坊司的八卦，他和我说了不少。其余的，嘴严的紧。”
“我知道了。”江海棠若有所思的低下头，“今夜我用你那张脸，你将货给全公公。”
井玉头都没抬，拿剑比划着道：“好！”
看着井玉稚嫩的小脸，江海棠想起了腊梅。要是她在的，肯定会和井玉一样。
江海棠慢悠悠地说：“井玉，你今年有十五了吗？”
井玉暗搓搓道：“上个月，在暗牢里刚过了十五岁生辰。”
江海棠嘴角抽了抽，要是腊梅也和这丫头一样有心眼就好了！
“下午我给你做些好菜吃吧，即是给你补生辰，也算是给你赔罪了。”
井玉冷哼了一声，没拒绝也没答应。
江海棠笑道：“既然是赔罪，那晚上得问问陆永元有没有空。总不能只让我一人给你赔罪，他就算了。”
“陆公子……也来吗？”井玉愣了一下，故作勉强道：“行吧。”
江海棠回厨房拿了菜篮，打算去买些小菜回来，再给陆永元传个口信。
见到江海棠从厨房出来后，井玉坐在石阶上，腾的站起来。
江海棠体贴道：“你在家中继续练，我买些菜就回来。”
井玉哼哼道：“你知道在哪里买吗？”
确实不知道，不过江海棠打算一路上问上几个人，买菜的地方倒也不难找。
见江海棠不说话，井玉摆手道：“我只带你去一回，下回你就自己去了！”
江海棠冲她温柔笑了笑，“好，谢谢井玉了。”
一路上，井玉就和个小大人一样，同那些菜贩子砍价。
还不忘和江海棠传授砍价的经验，倒是瞧起来她才是年长的那个了。
井玉抱怨道：“你怎么连砍价都不会啊，人家说多少你就递铜板了！”
“确实不会。”江海棠摇头，“先前家中都是种菜吃，也不知道这菜该卖多少钱。”
井玉似乎有些不相信，她会种菜才是见鬼了，这哪里像是下地女人的样子。说是养在家中足不出户的小姐，都有人信。
“井玉。”江海棠突然道，“我有个妹妹，比你还小一岁。看到了你，总是不由自主想起我妹妹。”
井玉一愣，似乎有些意外，“你家人在哪儿？”
“在扬州。”
“那你为何来盛京，一家团聚不好吗？若是我爹娘弟弟都在扬州，我是断不会上去盛京的船的。”
“有比一家团聚还重要的事。”江海棠摇头，清冷的眉目也染上了一丝烦恼。
井玉道：“在我看来，没有任何重要的事，能叫我与我弟弟分离！”
“等事情办好了，我就会回扬州。”江海棠叹息一声，问：“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
回扬州？井玉虽和江海棠只相处了短短几日，可是知道早晚会有离别时，心里空落了一瞬。
“没了。”
江海棠打量着满满当当的菜篮子，“你去喊陆公子，我回去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