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比我高上不少的门被我从外面合上。
“咔嚓”一声，我突兀的感觉到身边有些拥挤，后知后觉想起来首领办公室外有人把守。
……希望他们不要看我。
我也没敢往两侧看，僵着身子直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而中也正在我身后的不远处靠着另一侧的墙壁。
他头顶的帽子被摘下拿在了手里，本来正垂眸心不在焉地把玩着，在我转身后，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一抬头与我对视一眼，然后突兀又别扭地将目光一移，一边直起身一边将帽子戴回头顶。
“走吧。”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劲，而压下帽子阻挡住我视线的动作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
我:？
可恶，我好不容易想着要不先跟他开口搭话试试看的。
怎么这样……
我沉默着点了下头，又想起他这样可能看不到我的动作，于是“哦”了一声。
我一言不发跟在他后面一点的位置，随他再次穿过长而黑的走廊，坐上来时的电梯，眼睁睁地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最终停在负一的位置。
叮咚一声，又是中也先行，我跟在后面。
这个点港口黑手党的车库根本没人，一时间这片空间中只能听见三个声音。
其中有两道相似的，是我和中也的脚步声，只不过中也的比较踏实，我则是一重一轻。
呐，这就属于体力不行的普通人范畴了，毕竟练了功夫的下盘都很稳……
当然也有我在森鸥外办公室站了一段时间的缘故，我有些发虚了。
第三道声音是我的伞尖敲击地面的声音，不算清脆，也不算沉闷。
“哒”，“哒”，“哒”。
我很沉默，唯有伞在替我发声。
“喂。”突然，走在前面的中也像是忍无可忍一般出声了。
两道脚步声消失，我抬眼看向他，只见他抬了点帽子，其中一只钴蓝色眸子露出，笔直地看向我。
“你为什么非要在我身后走？”他问。
我懵了下。
这是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知道中也的人品，我恐怕就要将他归为找茬了。
也正是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才让我开始反思自己。
我斟酌，然后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回答道:“我习惯了。”
？
为什么表情变得怪怪的。
我继续道:“如果有人在我身后走，我会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我讨厌别人在后面跟着我，这会让我感觉自己在被追逐。
我会心跳加速，会很恐惧，会发抖，很难受。
在上初中的时候，曾有人在我身后突兀地拍我，我直接条件反射地给了那个人一拳。
他没受什么伤，就是脸上的眼镜被我锤飞了而已。
正是因为害怕这个，所以我在一开始玩某个四字的一对四追逐类竞技游戏时才会屡屡被劝退，不过现在不会再害怕这个了，反而会挑衅另一个阵营来着。
等等……难道中也跟我有同样的感受？
也对，即使他很强，他的职业也会让他不喜欢走在身后的人吧。
那我们就换一换，但是我不知道中也的车停在哪，就有点难办。
总之先道歉就对了:“那我们换一下吧，对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中也有些急切，又有些烦躁地打断了我。
他费解道:“为什么你不跟我并肩走？”
我:“……”
我:“。”
朋友，我傻眼了。
对哦。
我呆呆地道:“对哦。”
对哦！！！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复杂。
有时候我也搞不懂自己。
那、那就先当用脑过度所以反应迟钝了吧。
就是有点尴尬，不，是很尴尬。
完了，不会被当成那种事很多的人吧。
我硬着头皮向前一步，走到和他并肩的位置，和他继续一起走的同时，脑内乱成了一锅粥。
我久违的感受到了心慌，胃部像是有人在向里按，恶心，想吐出来。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却想得这么复杂……会不会被认为是那种小题大做的人？
会不会被认为是那种小题大做的人？
会不会被认为是——“抱歉。”
……哎？
我将自己从心慌中拔出，只因为发出这一声道歉的人不是我。
是中也。
“什么？”我无法思考，“中原先生，您说什么？”
听错了吧。
中也停在了他自己的机车旁，一手放在了车坐上。
在听到我的问话后，他再次重复:“我很抱歉。”
“为，为什么这么说？”我此前的那二十几年，从来没有说话结巴的情况，可今天这种情况太多了，只因我自己一次次搞不明白这些人对我说的话。
“有什么要道歉的吗？”脱离掌控，我更加心慌地向中也求证，“为什么突然道歉？”
中也，别突然这样啊……
“你的手腕，”中也郑重地道，他不再用帽子掩饰自己，两只蓝色清澈的眸子坦然地看向我，“我很抱歉让你受伤了。”
……手腕？
我抬起不久前被他攥过的那只手腕，惊奇地发现，根本不用将袖子全部撸起来，就能看见露出的皮肤上已经变得青紫的手指印记。
然后，在发觉到这个印记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疼痛。
……好疼。
“这个啊，”我笑了起来，因为我真觉得有点想笑，一边笑还一边安慰中也，“这个有什么好道歉的啊中也，你身为下属，在老板可能受到威胁时做出这样的举动不是很正常吗？”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
那种情况下，就算是把我的骨头捏碎也是十分正常的。
“可你并没有那么做……”中也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松了口气，“而且以你现在和我们的关系，于情于理都是要道歉的。”
我恍然，然后赞同地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确实。”
如果是这样的投资和被投资方之间的合作关系，为了维持至少表面的和谐，这种社交是必要的。
中也的礼仪学的很好，恍然大悟的我也通过他学到了很多。
“我没在意这件事，不过如果是必要的流程的话，”我再次扬起嘴角，摆出社交时才会有的样子，挺直腰身，向他微微颔首，“‘中原先生身为森首领的下属，在那种情况下做出的举动鄙人能够理解，只不过下一次，希望您不要再这样鲁莽行动了……否则，即使是合作关系，鄙人也无法再勉强自己说出原谅的话，毕竟受伤的正是本人，不是吗？’这样说就可以了吧？”
中也很明显一呆，下一秒，扶着车座的手突然捂上下半张脸，他笑了起来，克制不住似地从唇齿间发出“嗤”的气音。
“哈……什么啊你这家伙，”他笑得浑身发抖，说话时都因为克制笑意而声音颤抖，“我原本很严肃的，你怎么突然这样……”
什么？
怎么样？
我咋了？
不是，怎么突然就笑了？？？
我茫然:“啊？啊？？？”
我刚才难道很滑稽吗？
“怎么了？”我直白问。
中也没回答我。
他还在笑。
他还在笑！
“到底咋了啊？？？”
我有点崩溃。
又有点想笑。
……完了，笑意是会被传染的。
我有点控制不住想笑的冲动，但我必须控制。
因为这原本是个严肃的场景来着！
……虽然是在并不严肃的地下车库。
不过很快我就不用担心会笑出来了，因为在我茫然地看着他后，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而正是因为他这么快就收敛笑意，我才再一次有了不好地预感。
“我很抱歉。”他再一次道歉。
“呃，我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因为不是已经笑过去了吗？
谁知中也说:“的确过去了，所以现在是为了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
“刚才我的那个问题是不是让你难受了？”他说，“对不起。”
“刚才的问题？”
“就是问你为什么不跟我走在一起那个问题，”他回答道，“你更喜欢走在后面对吧？”
我惊了一下，维持不住原本的姿态，身子下意识想后仰了一下。
我想后退。
为眼前的少年那双即使是在灯光并不充足的地下也闪亮的眸子。
为那双眸子下的真诚。
感觉……被认真对待了。
好可怕，明明只是小事而已。
“那个啊，也没什么啦。”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虚。
中也没必要这样，那种事怎么说也是我的不对，毕竟正常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疯狂内耗。
不过，怎么会被发现的？
明明没有表现出来……我还蛮相信自己掩盖的能力的。
“不，”在我表达没在意后，中也并没有将此事带过，而是摇头继续道，“这件事我必须道歉。”
“对不起，刚刚让你难受了，请你原谅我。”
他看起来有些愧疚。
别这样中也……
这，这不像你。
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一个不熟的人，不像你。
别这样……
即使是合作伙伴也太过了。
我看着他，突然想到，如果我不想出一个合理的让他“赎罪”的方案，仅仅只是说出原谅的话。会让我们之后的接触每一次都暗藏尴尬与局促。
即使我不觉得之后我们会有多少接触。
如果是这样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我是不是可以提出稍微过分一点的条件？
“那，那如果，中也同意跟我交朋友的话，就原谅你。”
我原本想故作轻松地说出来，可话出口后却克制不住地苍白又干瘪。
因为我害怕被拒绝。
毕竟我只是一个没有什么特点的普通人，只会内耗。
就像我现在连看都不敢正眼看他，忐忑地等待着对方的拒绝一样。
“……明明应该是强势提出条件的人，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小心翼翼啊。”中也叹了口气，余光中，我看见他唇角勾起地无奈笑容。
“答案当然时‘没问题’啊。”中也看着猛地不敢相信地看向他的我，补充道，“可你不是不想跟我们这些‘异常’相处，想过自己正常的生活吗？”
什么话？！
我抑制住内心的不敢置信与狂喜，同时反驳着他的话。
这是什么话？！
“不是‘异常’！”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中也才不是什么‘异常’！”
“中也是我想成为朋友的人，是非常好非常好的人！不仅强大，还帅气，善解人意！”我用自己贫瘠的词汇强调，“就算我不想接触一些东西，但是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如果错过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和中原中也成为朋友……这是我在认识这个人以来一直放在内心的，无法完成的愿望。
所以我才会在屡次打退堂鼓后又屡次鼓起勇气想开口跟他搭话。
现在实现了……就算到最后也只是那种口头上的朋友，我也一点都不会抱怨啊。
“谢谢你，中也。”我看着愣住的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真的，超级，超级，超级开心。”
“哦……哦。”中也别扭地向下压了压头顶的帽子。
“咔嚓”一声，我突兀的感觉到身边有些拥挤，后知后觉想起来首领办公室外有人把守。
……希望他们不要看我。
我也没敢往两侧看，僵着身子直接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而中也正在我身后的不远处靠着另一侧的墙壁。
他头顶的帽子被摘下拿在了手里，本来正垂眸心不在焉地把玩着，在我转身后，像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一抬头与我对视一眼，然后突兀又别扭地将目光一移，一边直起身一边将帽子戴回头顶。
“走吧。”他的语气有些不对劲，而压下帽子阻挡住我视线的动作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
我:？
可恶，我好不容易想着要不先跟他开口搭话试试看的。
怎么这样……
我沉默着点了下头，又想起他这样可能看不到我的动作，于是“哦”了一声。
我一言不发跟在他后面一点的位置，随他再次穿过长而黑的走廊，坐上来时的电梯，眼睁睁地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最终停在负一的位置。
叮咚一声，又是中也先行，我跟在后面。
这个点港口黑手党的车库根本没人，一时间这片空间中只能听见三个声音。
其中有两道相似的，是我和中也的脚步声，只不过中也的比较踏实，我则是一重一轻。
呐，这就属于体力不行的普通人范畴了，毕竟练了功夫的下盘都很稳……
当然也有我在森鸥外办公室站了一段时间的缘故，我有些发虚了。
第三道声音是我的伞尖敲击地面的声音，不算清脆，也不算沉闷。
“哒”，“哒”，“哒”。
我很沉默，唯有伞在替我发声。
“喂。”突然，走在前面的中也像是忍无可忍一般出声了。
两道脚步声消失，我抬眼看向他，只见他抬了点帽子，其中一只钴蓝色眸子露出，笔直地看向我。
“你为什么非要在我身后走？”他问。
我懵了下。
这是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知道中也的人品，我恐怕就要将他归为找茬了。
也正是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才让我开始反思自己。
我斟酌，然后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回答道:“我习惯了。”
？
为什么表情变得怪怪的。
我继续道:“如果有人在我身后走，我会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我讨厌别人在后面跟着我，这会让我感觉自己在被追逐。
我会心跳加速，会很恐惧，会发抖，很难受。
在上初中的时候，曾有人在我身后突兀地拍我，我直接条件反射地给了那个人一拳。
他没受什么伤，就是脸上的眼镜被我锤飞了而已。
正是因为害怕这个，所以我在一开始玩某个四字的一对四追逐类竞技游戏时才会屡屡被劝退，不过现在不会再害怕这个了，反而会挑衅另一个阵营来着。
等等……难道中也跟我有同样的感受？
也对，即使他很强，他的职业也会让他不喜欢走在身后的人吧。
那我们就换一换，但是我不知道中也的车停在哪，就有点难办。
总之先道歉就对了:“那我们换一下吧，对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中也有些急切，又有些烦躁地打断了我。
他费解道:“为什么你不跟我并肩走？”
我:“……”
我:“。”
朋友，我傻眼了。
对哦。
我呆呆地道:“对哦。”
对哦！！！
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复杂。
有时候我也搞不懂自己。
那、那就先当用脑过度所以反应迟钝了吧。
就是有点尴尬，不，是很尴尬。
完了，不会被当成那种事很多的人吧。
我硬着头皮向前一步，走到和他并肩的位置，和他继续一起走的同时，脑内乱成了一锅粥。
我久违的感受到了心慌，胃部像是有人在向里按，恶心，想吐出来。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却想得这么复杂……会不会被认为是那种小题大做的人？
会不会被认为是那种小题大做的人？
会不会被认为是——“抱歉。”
……哎？
我将自己从心慌中拔出，只因为发出这一声道歉的人不是我。
是中也。
“什么？”我无法思考，“中原先生，您说什么？”
听错了吧。
中也停在了他自己的机车旁，一手放在了车坐上。
在听到我的问话后，他再次重复:“我很抱歉。”
“为，为什么这么说？”我此前的那二十几年，从来没有说话结巴的情况，可今天这种情况太多了，只因我自己一次次搞不明白这些人对我说的话。
“有什么要道歉的吗？”脱离掌控，我更加心慌地向中也求证，“为什么突然道歉？”
中也，别突然这样啊……
“你的手腕，”中也郑重地道，他不再用帽子掩饰自己，两只蓝色清澈的眸子坦然地看向我，“我很抱歉让你受伤了。”
……手腕？
我抬起不久前被他攥过的那只手腕，惊奇地发现，根本不用将袖子全部撸起来，就能看见露出的皮肤上已经变得青紫的手指印记。
然后，在发觉到这个印记之后，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疼痛。
……好疼。
“这个啊，”我笑了起来，因为我真觉得有点想笑，一边笑还一边安慰中也，“这个有什么好道歉的啊中也，你身为下属，在老板可能受到威胁时做出这样的举动不是很正常吗？”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
那种情况下，就算是把我的骨头捏碎也是十分正常的。
“可你并没有那么做……”中也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松了口气，“而且以你现在和我们的关系，于情于理都是要道歉的。”
我恍然，然后赞同地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确实。”
如果是这样的投资和被投资方之间的合作关系，为了维持至少表面的和谐，这种社交是必要的。
中也的礼仪学的很好，恍然大悟的我也通过他学到了很多。
“我没在意这件事，不过如果是必要的流程的话，”我再次扬起嘴角，摆出社交时才会有的样子，挺直腰身，向他微微颔首，“‘中原先生身为森首领的下属，在那种情况下做出的举动鄙人能够理解，只不过下一次，希望您不要再这样鲁莽行动了……否则，即使是合作关系，鄙人也无法再勉强自己说出原谅的话，毕竟受伤的正是本人，不是吗？’这样说就可以了吧？”
中也很明显一呆，下一秒，扶着车座的手突然捂上下半张脸，他笑了起来，克制不住似地从唇齿间发出“嗤”的气音。
“哈……什么啊你这家伙，”他笑得浑身发抖，说话时都因为克制笑意而声音颤抖，“我原本很严肃的，你怎么突然这样……”
什么？
怎么样？
我咋了？
不是，怎么突然就笑了？？？
我茫然:“啊？啊？？？”
我刚才难道很滑稽吗？
“怎么了？”我直白问。
中也没回答我。
他还在笑。
他还在笑！
“到底咋了啊？？？”
我有点崩溃。
又有点想笑。
……完了，笑意是会被传染的。
我有点控制不住想笑的冲动，但我必须控制。
因为这原本是个严肃的场景来着！
……虽然是在并不严肃的地下车库。
不过很快我就不用担心会笑出来了，因为在我茫然地看着他后，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而正是因为他这么快就收敛笑意，我才再一次有了不好地预感。
“我很抱歉。”他再一次道歉。
“呃，我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因为不是已经笑过去了吗？
谁知中也说:“的确过去了，所以现在是为了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
“刚才我的那个问题是不是让你难受了？”他说，“对不起。”
“刚才的问题？”
“就是问你为什么不跟我走在一起那个问题，”他回答道，“你更喜欢走在后面对吧？”
我惊了一下，维持不住原本的姿态，身子下意识想后仰了一下。
我想后退。
为眼前的少年那双即使是在灯光并不充足的地下也闪亮的眸子。
为那双眸子下的真诚。
感觉……被认真对待了。
好可怕，明明只是小事而已。
“那个啊，也没什么啦。”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虚。
中也没必要这样，那种事怎么说也是我的不对，毕竟正常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疯狂内耗。
不过，怎么会被发现的？
明明没有表现出来……我还蛮相信自己掩盖的能力的。
“不，”在我表达没在意后，中也并没有将此事带过，而是摇头继续道，“这件事我必须道歉。”
“对不起，刚刚让你难受了，请你原谅我。”
他看起来有些愧疚。
别这样中也……
这，这不像你。
这么小心翼翼地对待一个不熟的人，不像你。
别这样……
即使是合作伙伴也太过了。
我看着他，突然想到，如果我不想出一个合理的让他“赎罪”的方案，仅仅只是说出原谅的话。会让我们之后的接触每一次都暗藏尴尬与局促。
即使我不觉得之后我们会有多少接触。
如果是这样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我是不是可以提出稍微过分一点的条件？
“那，那如果，中也同意跟我交朋友的话，就原谅你。”
我原本想故作轻松地说出来，可话出口后却克制不住地苍白又干瘪。
因为我害怕被拒绝。
毕竟我只是一个没有什么特点的普通人，只会内耗。
就像我现在连看都不敢正眼看他，忐忑地等待着对方的拒绝一样。
“……明明应该是强势提出条件的人，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小心翼翼啊。”中也叹了口气，余光中，我看见他唇角勾起地无奈笑容。
“答案当然时‘没问题’啊。”中也看着猛地不敢相信地看向他的我，补充道，“可你不是不想跟我们这些‘异常’相处，想过自己正常的生活吗？”
什么话？！
我抑制住内心的不敢置信与狂喜，同时反驳着他的话。
这是什么话？！
“不是‘异常’！”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中也才不是什么‘异常’！”
“中也是我想成为朋友的人，是非常好非常好的人！不仅强大，还帅气，善解人意！”我用自己贫瘠的词汇强调，“就算我不想接触一些东西，但是我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如果错过了，我会后悔一辈子。”
和中原中也成为朋友……这是我在认识这个人以来一直放在内心的，无法完成的愿望。
所以我才会在屡次打退堂鼓后又屡次鼓起勇气想开口跟他搭话。
现在实现了……就算到最后也只是那种口头上的朋友，我也一点都不会抱怨啊。
“谢谢你，中也。”我看着愣住的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真的，超级，超级，超级开心。”
“哦……哦。”中也别扭地向下压了压头顶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