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天气越来越冷，京城正式入了冬，前两日刚刚下过第一场雪，树梢上的雪花飘落下来，宛如朵朵梨花随风飞散，飘向远方。
徐窈窈历来怕冷，从入冬开始，她便不怎么出门了，每日抱着手炉在屋里看画本子。
自那日媒婆走后，府里一直相安无事，可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金碧进来，见她抱着手炉盯着窗外发呆，桌案上还摆放着一本《逍遥书生的甜美继室》，便道：“娘子最近怎的对这种书这么感兴趣？”
徐窈窈托着腮，狡黠一笑，“听说过两日是鹿鸣宴，京中不少单身女子都会去一睹大魏才子的风采。”
虽说是学子聚会，如今却更像是变相的相亲宴了。
伯府两位娘子都还未议亲，自然也是不会放过这次鹿鸣宴。
“好金碧，你去帮我收集一下鹿鸣宴上学子家庭背景。”
金碧眼睛一亮，神色激动，“还是娘子聪明，这些学子虽说现在还没什么身份，可一旦开春过了春闱，那可能就是一飞冲天成了官老爷了，这时候下手真是再好不过了，奴婢这就去打听去。”
“慢着，先别走，我还没说完呢！”徐窈窈将金碧叫回来，随后垂眸淡淡的说了一句让金碧讶异的差点抓狂的话。
“你只需帮我留意那些死了原配并且还有孩子的，然后秋闱成绩一般，春闱肯定不过的落地书生就好。”
“……娘子，您是不是发烧了？怎的竟说些胡话？”那些人哪里会是良人？
“我自有我的用意，你只管去打听就是了。”
“娘子，奴婢忽然不太想去了……”金碧做着最后的挣扎，但她知道娘子决定的事，从来就不会更改主意。
“别啰嗦，快去。”徐窈窈面色一沉，清冷孤寂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金碧很怕娘子生气，她家娘子很少生气，可一旦生气，那便如万年寒冰，如何都化不开，仿佛没有任何人和事能走进她的内心。
“奴婢知道了，这就去！”
金碧离开时，张嬷嬷刚好进来，朝徐窈窈道：“表娘子，老太太请您过去。”
徐窈窈点头，换了身衣裳，跟着张嬷嬷到了正院，老太太坐在床榻上，林云婵和林清雪亦坐在屋里，见了徐窈窈，便朝她一笑。
徐窈窈恭恭敬敬朝老太太行礼，叫了声外祖母，便被她叫到身边。
“过两日是鹿鸣宴，你们姐妹三人便一起去见识见识……”
三人好似亲姐妹一般，齐齐称是。
徐窈窈一副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心里却暗暗思量着，睿王爷到底选了谁做继室？
看三个娘子都这般乖巧懂事，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又不放心嘱咐了几句，这才让娘子们离开，各自去准备。
日落时，金碧才从外面回来，一进屋便迫不及待的喝了满满一杯水，随后拿出一本册子。
“娘子你是不知道，原来京中还有人卖鹿鸣宴学子录的，奴婢对比了好几家，就数这家做的最全最好。”
徐窈窈拿起册子翻了翻，再次感叹，真是什么时代都不缺会做生意的人。
册子上署名寻燕居士，徐窈窈哑然失笑，这名字倒是与自己之前起的笔名很是相配。
鹿鸣宴当日，徐窈窈穿着一身藕色锦缎绣花缠枝襦裙，头上只有一根玉簪，薄薄的粉，更显肤色欺霜赛雪。
一双水润的桃花眼，眼波流转，说不尽的风情，勾魂夺魄。
即便林云婵和林清雪盛装出来，仍只能沦为陪衬。
裴晏辞站在亭子里一眼便见到的就是那少女站在暗处，翘首以盼，也不知是在找什么人。
身后侍卫看到徐窈窈微微一僵，自觉有些愧疚心虚，缓缓压低了头颅。
裴晏辞会来鹿鸣宴，主要是因为有好戏看，却没想到会遇到那名少女。
一看到她，他便想起了荒庙那销魂一夜，眼底眸光一下子变得幽深晦暗。
徐窈窈四下张望，脑子里回忆着学子录里的描述，可人太多，仅凭描述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表妹，母亲在前面正等着咱们呢。”林云婵语气算不得好，但徐窈窈见惯了她这副样子倒也不觉得奇怪。
林清雪在一旁附和着，这会儿看起来倒是姐妹情深了。
会场一侧的秋月亭附近十几名侍卫守在四周，亭子里正坐着两个人，一个大腹便便，一脸油腻的老男人，以及一名松形鹤骨，清朗温润如书生的男子。
只是男子那一双幽暗的眸子里是意味不明的深意。
二人正在亭子里下棋，但睿王显然意不在此，眼神飘忽，带着几分不耐，想要结束棋局，可他不敢。
在二人身旁，林元璟恭恭敬敬的站着，好似一旁伺候的奴才。
大夫人齐氏更是连进入亭子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站在亭子外。
“窈窈啊！还不快过来给贵人见礼。”齐氏见三人过来，忙先拉徐窈窈上前，随后才领着林云婵和林清雪过来。
听到齐氏对贵人的称呼，徐窈窈才明白，这根本不是鹿鸣宴而是鸿门宴。
“你就是徐窈窈？”睿王肥硕的脸上眼底发青，眼神更是浑浊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欲色。
徐窈窈一双桃花眼似有水雾氤氲，娇弱的身子晃了两晃，眼中满是畏缩的小家子气，“是，是的。”
“大胆，跟王爷说话，要说回王爷话！”一旁的近侍一脸冷意的斥责。
“无妨，无妨，不知者不怪。”睿王笑的和善。
林元璟却心里咯噔一下，睿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怎的对表妹这般包容？
“王爷，臣的表妹没见过世面，扰了王爷的兴致，还请王爷恕罪。”
“行了，本王也并非小气之人，就让徐娘子上来为本王和裴太傅斟茶倒水吧。”
这小娘子虽说性格懦弱还有些小家子气，但这柔若无骨的娇媚劲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可真是让人心里痒痒的。
见惯了端庄大气明艳大胆的美人，换换口味也不错。
徐窈窈愣了一下，垂眸掩去眼底的寒意，应了一声，便缓步朝亭内走去。
齐氏和林家两姐妹皆是松了口气，王爷这是看中徐窈窈了。
徐窈窈接过婢女手中的茶壶，学着婢女的样子，给二人斟茶。
在徐窈窈靠近的时候，睿王那肉包子似的大手便朝着那只嫩白小手摸了过去。
徐窈窈眼底闪过嫌恶，可却不敢躲，让睿王下不来台这种事，可不是她一个商户女敢做的。
就当是被狗咬了吧！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却突然听到对面裴晏辞冷冽低沉的声音。
“王爷可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声音平静无波，却惊出睿王一身冷汗。
一时间他也不知裴晏辞问的是棋还是事。
“这……还望太傅大人提点一二。”
这一打岔，倒是给徐窈窈解了围，趁着这功夫为睿王续了杯。
在经过裴晏辞身边的时候，一股冷松香兀的钻进鼻腔，徐窈窈斟茶的手一颤，不动声色的看向裴晏辞的手腕。
那是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骨节分明，虽然虎口处有茧，但并不粗糙，不像是梦里那只带着沧桑感，好似干惯了重活儿的手。
不是他！可他身上的味道却很像那人。
两边都斟满了茶，徐窈窈站在一旁便开始琢磨怎么才能脱身，她可不想再给睿王非礼的机会。
似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诉求，裴太傅轻啜了口茶，淡淡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官有事要和睿王谈。”
睿王无奈挥了挥手，徐窈窈立刻福身行礼，随着林元璟退出亭子。
裴晏辞随行的侍卫面面相觑，这才察觉出来裴晏辞是为了徐窈窈才找上睿王的。
等走出一段距离，林元璟将徐窈窈和两个妹妹支走，这才怒气冲冲的质问齐氏，“娘，为什么睿王说您答应了让表妹嫁去王府？”
“反了你了，这么跟母亲说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徐窈窈身份低微，我是绝不允许你娶她的。”齐氏一听儿子居然为了个女人来指责她，顿时冷了脸，连带着也更加讨厌徐窈窈。
“娘，儿子只心悦表妹一人，不想娶别人，儿子长这么大从没求过您，求您成全儿子吧！”说着，林元璟就要给齐氏跪下。
齐氏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林元璟的鼻子骂，“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为了你能承袭爵位，娘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个机会，徐窈窈不嫁，难不成你想要你妹妹嫁进火炕去？”
“娘，儿子真的不想失去表妹，儿子愿意为睿王再寻个贴心的美人，只求娘把窈窈给儿子吧。”
“娘不是不让你要徐窈窈，不过咱们伯府已是日薄西山，你必须要有个得力的妻子才行，可窈窈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商女，如何能给你带来助力？”
“儿子不要什么助力，只想要表妹，娘，若是儿子娶不到表妹宁愿这辈子都不成亲。”林元璟头一次如此坚定的执着一件事，齐氏忍了又忍，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娘成全你。”齐氏咬牙切齿的从唇缝里挤出几个字。
徐窈窈和林家两姐妹关系都不好，也不想和二人虚与委蛇，便带着金碧独自离去。
亭子里的惊魂一刻，让徐窈窈明白她必须赶紧找个人嫁了才行。
临行前，她便已经准备好了几个香囊，准备送给她先前选中的人。
在大魏，遇到喜欢的女子或者男子可以送上香囊表达爱慕之情。
她要求不高，广撒网，总会有个人愿意吧！
鹿鸣宴既然是学子们以文会友的地方，自然就少不了各种文斗，以及助兴的游戏。
其中以斗诗斗画最具人气。
很快，徐窈窈便在一众学子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并极快的将几个香囊都送了出去。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后，几名侍卫悄无声息的将徐窈窈送出去的几个香囊都拿走了。
将香囊都送出去后，徐窈窈的心情跟着轻松了许多，便也起了玩乐的心思。
斗画场上，十几张桌案旁，神态各异的学子们正在心无旁骛的作画。
而另一侧的展台上挂着一幅画，金碧一见到那幅画顿时激动的手舞足蹈，“娘子，娘子，那不是你那幅画吗？”
徐窈窈历来怕冷，从入冬开始，她便不怎么出门了，每日抱着手炉在屋里看画本子。
自那日媒婆走后，府里一直相安无事，可她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金碧进来，见她抱着手炉盯着窗外发呆，桌案上还摆放着一本《逍遥书生的甜美继室》，便道：“娘子最近怎的对这种书这么感兴趣？”
徐窈窈托着腮，狡黠一笑，“听说过两日是鹿鸣宴，京中不少单身女子都会去一睹大魏才子的风采。”
虽说是学子聚会，如今却更像是变相的相亲宴了。
伯府两位娘子都还未议亲，自然也是不会放过这次鹿鸣宴。
“好金碧，你去帮我收集一下鹿鸣宴上学子家庭背景。”
金碧眼睛一亮，神色激动，“还是娘子聪明，这些学子虽说现在还没什么身份，可一旦开春过了春闱，那可能就是一飞冲天成了官老爷了，这时候下手真是再好不过了，奴婢这就去打听去。”
“慢着，先别走，我还没说完呢！”徐窈窈将金碧叫回来，随后垂眸淡淡的说了一句让金碧讶异的差点抓狂的话。
“你只需帮我留意那些死了原配并且还有孩子的，然后秋闱成绩一般，春闱肯定不过的落地书生就好。”
“……娘子，您是不是发烧了？怎的竟说些胡话？”那些人哪里会是良人？
“我自有我的用意，你只管去打听就是了。”
“娘子，奴婢忽然不太想去了……”金碧做着最后的挣扎，但她知道娘子决定的事，从来就不会更改主意。
“别啰嗦，快去。”徐窈窈面色一沉，清冷孤寂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金碧很怕娘子生气，她家娘子很少生气，可一旦生气，那便如万年寒冰，如何都化不开，仿佛没有任何人和事能走进她的内心。
“奴婢知道了，这就去！”
金碧离开时，张嬷嬷刚好进来，朝徐窈窈道：“表娘子，老太太请您过去。”
徐窈窈点头，换了身衣裳，跟着张嬷嬷到了正院，老太太坐在床榻上，林云婵和林清雪亦坐在屋里，见了徐窈窈，便朝她一笑。
徐窈窈恭恭敬敬朝老太太行礼，叫了声外祖母，便被她叫到身边。
“过两日是鹿鸣宴，你们姐妹三人便一起去见识见识……”
三人好似亲姐妹一般，齐齐称是。
徐窈窈一副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心里却暗暗思量着，睿王爷到底选了谁做继室？
看三个娘子都这般乖巧懂事，老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又不放心嘱咐了几句，这才让娘子们离开，各自去准备。
日落时，金碧才从外面回来，一进屋便迫不及待的喝了满满一杯水，随后拿出一本册子。
“娘子你是不知道，原来京中还有人卖鹿鸣宴学子录的，奴婢对比了好几家，就数这家做的最全最好。”
徐窈窈拿起册子翻了翻，再次感叹，真是什么时代都不缺会做生意的人。
册子上署名寻燕居士，徐窈窈哑然失笑，这名字倒是与自己之前起的笔名很是相配。
鹿鸣宴当日，徐窈窈穿着一身藕色锦缎绣花缠枝襦裙，头上只有一根玉簪，薄薄的粉，更显肤色欺霜赛雪。
一双水润的桃花眼，眼波流转，说不尽的风情，勾魂夺魄。
即便林云婵和林清雪盛装出来，仍只能沦为陪衬。
裴晏辞站在亭子里一眼便见到的就是那少女站在暗处，翘首以盼，也不知是在找什么人。
身后侍卫看到徐窈窈微微一僵，自觉有些愧疚心虚，缓缓压低了头颅。
裴晏辞会来鹿鸣宴，主要是因为有好戏看，却没想到会遇到那名少女。
一看到她，他便想起了荒庙那销魂一夜，眼底眸光一下子变得幽深晦暗。
徐窈窈四下张望，脑子里回忆着学子录里的描述，可人太多，仅凭描述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表妹，母亲在前面正等着咱们呢。”林云婵语气算不得好，但徐窈窈见惯了她这副样子倒也不觉得奇怪。
林清雪在一旁附和着，这会儿看起来倒是姐妹情深了。
会场一侧的秋月亭附近十几名侍卫守在四周，亭子里正坐着两个人，一个大腹便便，一脸油腻的老男人，以及一名松形鹤骨，清朗温润如书生的男子。
只是男子那一双幽暗的眸子里是意味不明的深意。
二人正在亭子里下棋，但睿王显然意不在此，眼神飘忽，带着几分不耐，想要结束棋局，可他不敢。
在二人身旁，林元璟恭恭敬敬的站着，好似一旁伺候的奴才。
大夫人齐氏更是连进入亭子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站在亭子外。
“窈窈啊！还不快过来给贵人见礼。”齐氏见三人过来，忙先拉徐窈窈上前，随后才领着林云婵和林清雪过来。
听到齐氏对贵人的称呼，徐窈窈才明白，这根本不是鹿鸣宴而是鸿门宴。
“你就是徐窈窈？”睿王肥硕的脸上眼底发青，眼神更是浑浊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欲色。
徐窈窈一双桃花眼似有水雾氤氲，娇弱的身子晃了两晃，眼中满是畏缩的小家子气，“是，是的。”
“大胆，跟王爷说话，要说回王爷话！”一旁的近侍一脸冷意的斥责。
“无妨，无妨，不知者不怪。”睿王笑的和善。
林元璟却心里咯噔一下，睿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怎的对表妹这般包容？
“王爷，臣的表妹没见过世面，扰了王爷的兴致，还请王爷恕罪。”
“行了，本王也并非小气之人，就让徐娘子上来为本王和裴太傅斟茶倒水吧。”
这小娘子虽说性格懦弱还有些小家子气，但这柔若无骨的娇媚劲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可真是让人心里痒痒的。
见惯了端庄大气明艳大胆的美人，换换口味也不错。
徐窈窈愣了一下，垂眸掩去眼底的寒意，应了一声，便缓步朝亭内走去。
齐氏和林家两姐妹皆是松了口气，王爷这是看中徐窈窈了。
徐窈窈接过婢女手中的茶壶，学着婢女的样子，给二人斟茶。
在徐窈窈靠近的时候，睿王那肉包子似的大手便朝着那只嫩白小手摸了过去。
徐窈窈眼底闪过嫌恶，可却不敢躲，让睿王下不来台这种事，可不是她一个商户女敢做的。
就当是被狗咬了吧！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却突然听到对面裴晏辞冷冽低沉的声音。
“王爷可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声音平静无波，却惊出睿王一身冷汗。
一时间他也不知裴晏辞问的是棋还是事。
“这……还望太傅大人提点一二。”
这一打岔，倒是给徐窈窈解了围，趁着这功夫为睿王续了杯。
在经过裴晏辞身边的时候，一股冷松香兀的钻进鼻腔，徐窈窈斟茶的手一颤，不动声色的看向裴晏辞的手腕。
那是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骨节分明，虽然虎口处有茧，但并不粗糙，不像是梦里那只带着沧桑感，好似干惯了重活儿的手。
不是他！可他身上的味道却很像那人。
两边都斟满了茶，徐窈窈站在一旁便开始琢磨怎么才能脱身，她可不想再给睿王非礼的机会。
似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诉求，裴太傅轻啜了口茶，淡淡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官有事要和睿王谈。”
睿王无奈挥了挥手，徐窈窈立刻福身行礼，随着林元璟退出亭子。
裴晏辞随行的侍卫面面相觑，这才察觉出来裴晏辞是为了徐窈窈才找上睿王的。
等走出一段距离，林元璟将徐窈窈和两个妹妹支走，这才怒气冲冲的质问齐氏，“娘，为什么睿王说您答应了让表妹嫁去王府？”
“反了你了，这么跟母亲说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徐窈窈身份低微，我是绝不允许你娶她的。”齐氏一听儿子居然为了个女人来指责她，顿时冷了脸，连带着也更加讨厌徐窈窈。
“娘，儿子只心悦表妹一人，不想娶别人，儿子长这么大从没求过您，求您成全儿子吧！”说着，林元璟就要给齐氏跪下。
齐氏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林元璟的鼻子骂，“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为了你能承袭爵位，娘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个机会，徐窈窈不嫁，难不成你想要你妹妹嫁进火炕去？”
“娘，儿子真的不想失去表妹，儿子愿意为睿王再寻个贴心的美人，只求娘把窈窈给儿子吧。”
“娘不是不让你要徐窈窈，不过咱们伯府已是日薄西山，你必须要有个得力的妻子才行，可窈窈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商女，如何能给你带来助力？”
“儿子不要什么助力，只想要表妹，娘，若是儿子娶不到表妹宁愿这辈子都不成亲。”林元璟头一次如此坚定的执着一件事，齐氏忍了又忍，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娘成全你。”齐氏咬牙切齿的从唇缝里挤出几个字。
徐窈窈和林家两姐妹关系都不好，也不想和二人虚与委蛇，便带着金碧独自离去。
亭子里的惊魂一刻，让徐窈窈明白她必须赶紧找个人嫁了才行。
临行前，她便已经准备好了几个香囊，准备送给她先前选中的人。
在大魏，遇到喜欢的女子或者男子可以送上香囊表达爱慕之情。
她要求不高，广撒网，总会有个人愿意吧！
鹿鸣宴既然是学子们以文会友的地方，自然就少不了各种文斗，以及助兴的游戏。
其中以斗诗斗画最具人气。
很快，徐窈窈便在一众学子中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并极快的将几个香囊都送了出去。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后，几名侍卫悄无声息的将徐窈窈送出去的几个香囊都拿走了。
将香囊都送出去后，徐窈窈的心情跟着轻松了许多，便也起了玩乐的心思。
斗画场上，十几张桌案旁，神态各异的学子们正在心无旁骛的作画。
而另一侧的展台上挂着一幅画，金碧一见到那幅画顿时激动的手舞足蹈，“娘子，娘子，那不是你那幅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