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妆宜正昏昏欲睡着,鼻尖忽然传来一阵香味,她睁开眼,看见相公举过来的鸡腿,双眸倏地一亮:“烤鸡好了?”

    “嗯,尝尝,小心烫。”

    谭妆宜将油亮亮的鸡腿接过来咬了一口,表皮烤得焦香焦香的但里面的肉很嫩,一咬下去还有汁水爆出来。

    “李郎,你烤野鸡的手艺真不错啊。”

    见她喜欢吃,李平意勾起嘴角缓缓笑了,拿匕首削了一块肉下来,径自吃起来。

    吃饱喝足之后,三人就下山了。

    下山时因为要拖着猎物,所以走得慢了些,等他们下到山脚时,恰好碰上从田里割稻回来的村民。

    村民见他们拖着两头大鹿,纷纷靠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

    “这两头鹿都是你们猎的?”

    “真有本事啊!鹿肉卖不卖?”

    “鹿肉大补哩,汉子吃了,家里婆娘可不喜欢得紧。”

    “说什么混话!”

    “本来就是啊。”

    村民七嘴八舌的,十几双眼睛恨不得将两头鹿当场拆分了,只是碍于谭妆宜她那高大威猛的相公,都只嘴两句,没人真的敢上手。

    谭妆宜笑盈盈地说道:“两头大鹿是相公和他的好友共同猎得的,具体怎么处理还得回去商量一下,不过各位叔伯放心,如果要卖鹿肉,肯定会让村长通知村里人的。”

    得了保证,村民们才依依不舍地散了,各自归家。

    回到山上新屋。

    李红春满手泥巴地跑出来。

    瞧见两头大鹿,稀罕得不行,摸着鹿角说:“咱家平意就是厉害,大鹿都能猎来,我就见你虎叔好几年前猎到过一只小鹿,鹿的全身都是宝,尤其是鹿角,能卖不少银子呢!”

    薛白茶翘起大拇指:“婶子有眼光,鹿身上最值钱的就是这一对鹿角了。这两头鹿的角都有些年份,卖到药铺去确实值不少银子。”

    “那是!”,李红春仰起下巴,满脸自豪。

    谭妆宜低首轻笑,余光突然稍过她二婶手上的泥巴:“二婶,你这是在干什么?”

    “翻地种菜啊。”,李红春往后院指了指,说:“我看你后院空出好大一块呢,就翻了翻地撒些菜种。”

    谭妆宜哭笑不得。

    那块地是她专门空出来准备种花的。

    “辛苦二婶了,相公还打了几只野鸡,今晚炖鸡,二婶记得喊上叔和小福过来。正好我们搬到新屋这边还没摆宴呢,今天自家人吃一顿,也算是乔迁宴了。”

    李红春无有不应。

    她看看天就说要回去准备收稻了。

    怕太阳下山后雾气重,稻谷染上会沤出霉来。

    这会二婶不在,带来的下人又回镇上了,谭妆宜只能自己去灶房,看看晚上要做些什么菜。

    李平意跟着进来:“阿宜,我帮你生火。”

    他现在的生火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

    “不用。”,谭妆宜从架上的米罐里舀了几竹筒精米出来,转身推着他出去:“你去帮我把酸李果的核去了吧,分成两瓣,然后捣碎。”

    “帮你生了火再去。”,李平意固执地过去抱柴。

    新屋这头的灶房可不是四面大开的了。

    这会灶房里就他们夫妻二人,谭妆宜猝不及防地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眉眼弯弯地说:“那谢谢相公啦。”

    李平意怀里的柴哗啦散一地,他郁闷地按了按嘴唇,蹲下小声责备:“薛兄还在呢……太胡闹了。”

    谭妆宜权当听不见他的嘀咕,欢快地淘米下锅蒸。

    这灶架上放了不少的东西,四五层,油盐调料酱醋那些放在最底下那层,依次上来放的是一些蔬菜谷物,最上边还挂了几串腊肠和腊肉。

    谭妆宜抬高手臂取了两节腊肠和一块肥瘦相间的腊肉下来,将腊肉放热水泡了一会,表皮软化之后拿刀背刮去外面的那层灰,再清洗一遍后切片备用。

    至于腊肠不用切,只需清洗一下,等饭蒸得差不多时扔进去焖一会就成吃了。

    腊肉炒笋干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李红春在早春的时候就挖了不少笋晒干,这会新屋里,也带了小半袋上来。

    谭妆宜抓了一把笋干放进热水里和腊肉一起泡着。

    肉有了,剩下的再做个凉拌野菜和蒜蓉辣酱炒芋苗酸就可以了。

    菜都备好了,谭妆宜洗了手往外走,院子里咚咚咚的捶打声很有节奏。

    她抬眼望去,见自家相公鼓着肱二头肌在舂酸李果,肌肉鼓起时攀附在皮肤上的青筋暴起,带着一层薄薄的汗,很诱惑人。

    在昏黄的光线下,他手臂上绷紧的肌肉仿佛撒上了一层金光,蕴含在其中的力量肆意地往外挥洒着。

    那是一种纯粹的充满野性的力量。

    谭妆宜更是不可遏制地回想着这双力量爆棚的手臂圈住自己时,那滚烫而强势的占有感。

    她下意识地捂住狂跳的心脏,抬步走过去。

    走近后,一阵浓郁醋劲冲得她瞬间冷静了。

    “……”,谭妆宜捏了捏鼻子:“相公,要全部舂碎的哦,不然后面熬制时熬不成果浆。”

    李平意卖力挥动手上的舂锤,头也不抬就回道:“我用了内力舂,足够碎。”

    谭妆宜瞬间星星眼:“相公你好厉害!”

    李平意沉稳地点点头,舂得更用力了!

    “相公,舂累了就歇歇,不急着全部舂完的。”,一位聪明的妻子,在给予相公毫不吝啬的赞美时,也要适当地展现出温柔体贴的一面。

    谭妆宜一两句话,妥妥的拿捏住了李平意,干起活来是真卖力!

    不过这酸李果确实太多了,到她晚饭都做好了,筐里都还有一半没舂好的。

    谭妆宜见他大汗淋漓的,心疼得赶紧叫停他,让他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出来吃饭。

    晚饭是在院里吃的,谭小福那丫头跟着爹娘跑来之后就钻进灶房里拉着谭妆宜说她这一天的丰功伟绩。

    “好了,端菜出去吧,今天可是我掌勺,你有口福咯。”

    最后一道菜起锅,端上桌后满满当当的,蘑菇炖鸡、腊肉炒笋干、再加上凉拌野菜和炒酸芋苗,每道菜都用的大盆装,看着也跟摆宴差不多了。

    等李平意收拾利索出来,一家人再加上一个蹭吃的薛白茶围着桌坐下,开吃。

    谭妆宜手艺好,但不怎么动手,寻常人是尝不着她手艺的。

    李红春开心道:“阿宜这手艺,拿出去开酒楼都足够了。”

    “二婶莫要打趣我了,都是些家常菜。”,谭妆宜给自己相公夹了一个鸡腿过去。

    她特意没砍鸡腿,就是为了犒劳相公的。

    谭小福眼勾勾地盯着大鸡腿进了姐夫的碗里,她嘴撅了起来,下一刻碗里多了个鸡头,嘴撅得更高了。

    李红春对她道:“吃脑补脑,别浪费啊。”

    谭小福哼哼抱怨:“能被抓住的鸡都是笨鸡,吃了也不会聪明,而且姐夫是个大人了还吃鸡腿……姐姐真偏心。”

    最后一句她没敢大声抱怨,而是自己低头嘀咕。

    不过李平意练武之人,耳聪目明,却是听到了。

    他啃鸡腿的动作顿了顿,耳朵悄悄红了一片。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吃时,第二个大鸡腿也进了他碗里。

    谭妆宜温柔笑着:“相公今天辛苦了,多吃点。”

    明晃晃的偏心。

    谭小福嫉妒得眼都红了,扒着饭,发誓以后再也不和姐夫玩了。

    “阿宜吃吧。”,李平意想将那鸡腿夹回去,但是被谭妆宜按住了手。

    她体贴道:“今天打猎还有舂酸李果都是力气活,相公你得好好补补,不然我会心疼的。”

    “这姑娘,也不害臊。”,谭贵嘀咕。

    谭妆宜切了一声:“心疼我自己相公害什么臊,是吧相公?”,她挨着李平意的肩膀撞了一下,眉眼弯弯笑着。

    李平意老实点头,顶着堂妹嫉妒的眼神吃完了俩大鸡腿。

    吃过晚饭,谭贵带着妻女回了自己家。

    夜间房里,夫妻二人说着小话。

    “相公,今天一定累坏了吧。”,谭妆宜捏捏他的胳膊,又不由自主地移到胸膛处。

    没绷紧的时候,这大胸肌很有弹性,软软的,她爱不释手地摸着,渐渐的感受到手下的肌肉逐渐绷紧。

    谭妆宜抬起脸,对上李平意幽深的眼神。

    这眼神她熟悉。

    不过还是有些担心:“相公,你还有力气吗?”

    李平意咬着牙,挥手放下帷幔,有些急躁地去解里衣:“我不累。”

    好吧,相公身体真好。

    谭妆宜安然躺平。

    这次床脚固定住了,虽然还是有些摇晃,不过却没有再发出咯吱咯吱坏兴致的声响。

    下半夜歇息了,李平意倏地耳朵动了一下,他下床穿衣,无声无息地出了房门。

    院中薛白茶牵着马,一身白衣在夜色下格外突兀,他身边还站着个黑衣人,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要走了?”

    薛白茶对好友拱了拱手:“家里出了些事,必须要回去一趟,合作糖霜一事过几日我会派人送来契约,你们做好之后可送到府城薛家别庄,到时我会亲自接待。”

    连夜走,必定是急事。

    李平意抱拳:“好,薛兄一路平安,我们府城再聚。”

    薛白茶朝他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李平意掩好院门,继续回去搂着夫人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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