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第二日睡醒，谭妆宜才知薛白茶连夜赶回府城了，也并不惊讶，反而开心终于没有电灯泡打扰她和相公了。
一夜静置，舂好的酸李果发酵出了部分果浆，散得屋子里头全是一股酸劲，谭妆宜皱着鼻子凑近闻了闻。
还好这天气没给闷坏。
吃了早饭后李平意赶着把昨天剩的酸李果舂完，谭妆宜去搬了糖霜放到灶头，生大火把铁锅烧烫之后取出木柴，只留了一根慢慢烧着。
舂好的酸李果通通下入铁锅，拿干净的青竹杆顺方向慢慢搅动，酸李果在铁锅温度上来之后，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红艳艳的果肉在不断的搅拌和熬煮下渗出粘稠的汁水。
这搅拌的动作不能停，还要一边搅拌一边加糖霜，谭妆宜站在灶头搅了半个时辰，动作愈来愈慢。
胳膊酸。
腰也遭不住了。
她抬头眼前都开始冒星星。
“我来搅，你去歇歇。”
李平意舂完了酸李果就接过了谭妆宜手上的活，还搬了一条凳子过来让她坐着。
终于松快下来，谭妆宜锤着胳膊，眯起眼睛对着人笑：“相公，你真好！”
她一笑，脸颊的酒窝就出来了。
浅浅的，与那双灵动秀气的眼睛十分般配。
李平意一只手握着竹竿搅动锅里的酸李果浆，一只手伸长，贴到谭妆宜的额头上擦了擦，“都出汗了，进屋里歇吧，这热。”
“不行，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放糖霜，我得看着。”，谭妆宜把凳子搬近了一些。
看灶肚的柴还在慢慢燃着，她舀了一罐糖霜进锅里，看着色泽愈发漂亮的果浆，虽然累，却也很高兴。
搅拌到最后，酸李果的果肉完全化为了粘稠的浆糊糊，并且在糖霜的调和下果酱颜色变得很漂亮。
等到竹竿能完全挑起果酱不滑散后，谭妆宜将洗好的竹筒一一在灶上摆好。
她把火灭了，小心翼翼地把锅里成型的果酱转移到竹筒中，忙活了一上午，才收货了十多筒的酸李果酱。
所有竹筒都装满了，锅里还剩了一下。
谭妆宜就着勺试了一口，酸李果呛人的酸劲已经完全没有了，和糖霜熬制过后，酸酸甜甜的口感很细腻，很开胃。
“相公，你试一下。”，谭妆宜将勺抵到李平意嘴边，眼神亮晶晶的。
李平意当然不会扫兴，他低头吃了一口，发现确实不错，由衷道：“阿宜真聪明，连畜生都不吃的酸李果，经过你这么一做完全不一样了。”
谭妆宜仰着下巴，自豪地昂了一声，而后又道：“这酸李果山上是免费的，糖霜也是自制的，竹筒直接去竹林砍就行，这一整个流程下来成本几乎为零。”
她有些激动道：“相公！我们请人进山摘酸李果吧，我在红薯工坊多增设一条流水线专门做果酱。这竹筒再请个书生设计一个文雅些的商标刻上去，我们谭家所有的生意都可以通用，以后可以作为防伪标识。”
李平意听不懂谭妆宜的生意经，只会点头附和：“那晚些去找二叔，让他跟村里人说。”
谭妆宜觉得酸李果酱的生意可行，马不停蹄地回房里翻出纸笔，过了一遍生产到销售的全过程，并将目标群体、定价、销售方式等都写了出来。
这时谭妆宜忽然记起，她腌在小院那边的桃肉罐头应该也可以吃了，现在桃子已经不多了，等果酱批量出来，就可以一起售卖。
这日小夫妻两人一起将所有的酸李果熬制成酱，拢共收获了二十筒酸李果酱，余下还空了几截竹筒没用到，谭妆宜都拿到了凉亭里琢磨商标的图案。
她松懒坐着，晃悠着双脚专心手上的动作，时不时看一眼搁在石桌上的玉佩。
这玉佩是当时订亲互送的信物，上面的宣字镂空图形挺别致的，谭妆宜突发奇想就将那图形刻到了竹筒上。
近看是宣字，但放远了看却像是一条龙在腾云而起。
也不知道这朝代对龙纹有无避讳，谭妆宜在画的时候，刻意淡化了龙的形象，更突出了那起伏的祥云。
李平意去山下找谭二叔。
他回来时，却在自家山脚那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潘姑娘，你这是？”
潘荷正绞尽脑汁研究要往哪边走，闻声唰地抬起头，她瞧见来人，顿时松了口气：“你是阿宜姐姐的相公！可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你们家呢。”
“你找阿宜？”，李平意见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也没个侍女仆从跟着，便上前礼貌道：“我们住山上，不在山脚，东西给我吧，你跟着后边上来。”
手上沉甸甸的东西被接过，潘荷整个人都松快了。
她捏着酸疼的手臂，一边磕磕绊绊地跟着走山道，一边说道：“上次你们救了我，我觉得答谢一次不够诚意，这次是特地再来感谢你们的。”
李平意放慢了上山的速度：“你爹娘已经谢过了。”
“爹娘是爹娘，我是我，救命之恩，当面答谢是应该的。也是我识人不清，才险些害了自己，出事之后，我其他好姐妹都说梅姐儿不是个好的，就是会装柔弱，不像她们，是真对我好。”
“我才知道呢——”，潘荷小声感叹。
李平意听了她的嘀咕，摇摇头将人带上了山。
潘荷从小在镇上长大，头一次瞧见这么别致的小园，她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路过来东张西望，很是好奇。
“你们家还挺雅趣的。”，潘荷跨进院里，小声感叹。
李平意不好跟未出阁的小女娘多呆，将人领回家中就拿着弓箭跑山里打猎去了。
“荷姐儿怎么跑到我们村里来了？”
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出门竟然没带随从，有了上次的教训，潘县丞也放心她单独出门？
到底来者是客，谭妆宜将人迎进了屋里。
潘荷低着头有些害羞：“我想亲自登门道谢，所以才来的，正好在家里闷久了，出来散散心。”
“坐，喝口茶歇歇。”，谭妆宜拉起正堂的卷帘，清凉的山风缓缓吹了进来，屋内燥热被吹散，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潘荷姐好奇地盯着卷帘看，好半响才挪开目光，喝口茶润润嗓，说道：“阿宜姐姐，你们住在山上不怕有狼吗？”
谭妆宜忍笑道：“狼都在深山出没，再说了我相公很厉害，有狼也不怕。”
“哦……”，潘荷撇了撇嘴。
很快，她又兴致勃勃道：“那天县衙升堂你没去看，都不晓得多大快人心，司马大人明察秋毫，给狗县令把罪行列得一清二楚，那狗县令被吓得都尿裤子了，可丢读书人脸面。”
“围观的百姓们都恨不得立刻判他斩首呢，不过司马大人说县令是朝廷命官，他的案子要呈送京都，等批复下来才可以砍他的脑袋，说这叫……叫秋后问斩！”
县令上任几年，政绩平平，贪墨却颇多，早就引起了诸多怨言，如今一倒台，那些商户直接在门口挂鞭炮庆祝，好不痛快。
谭妆宜回村里住这几日，倒真没关注过县令贪污这个案子。
不过也能猜到，那县令脑袋是保不住了的，就是不知道这案子一查，会往上牵出多少瓜藤来。
“张家呢？”，谭妆宜忽然问道。
潘荷眉一耷拉，郁闷道：“他们家能有什么事，堂审时居然说以前受县令迫害，为求自保送了不少银子珠宝出去，当日受害的商户诸多，张家混在其中，司马大人将县令府抄家后，把银子都还回去了。”
“我爹本来要承告知府大人张晋孝联合梅姐儿害我一案，可梅姐儿在牢里自缢了，游船上其他人也明哲保身不肯站出来当证人，爹说恐怕这案子只能这样，治不了张晋孝的罪了。”
好在经此一事，张晋孝也夹紧了尾巴，不敢再犯到她面前。
现在县令倒台了，谁也不知下一位就任县令的是什么品性的，这会都龟缩着不敢出头，生怕那知府大人下一个就查到自己头上。
“梅姐儿好端端的在牢里，怎会自缢？”
难不成张家真的有通天手段？
谭妆宜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梅姐儿自缢是在堂审前还是堂审后？”
“说是判了罪后没多久人就没了，只是消息没传出来，直到群商宴之后，我爹想通过知府大人的手重查我落水一案，去牢里询问时才知道梅姐儿没了。”
“尸首呢？”
潘荷摇摇头：“没人见过，说是她家中人不肯来领，直接埋乱葬岗了。”
潘荷与梅姐儿好说也一起玩了许久，梅姐儿落得这个下场，她乍然听到时，还黯然许久，自己偷偷买了香烛纸钱在院里祭拜。
“怎会如此……”，谭妆宜低头，轻声喃语。
算了，左右也与她们家无关。
谭妆宜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起身轻舒了一口气，扬起笑容：“荷姐儿，我看你整日闲晃着，有没有兴趣跟我做生意？”
“哪有整日闲晃。”，潘荷脸一红，恼怒瞪了谭妆宜一眼：“干嘛做生意，我爹娘有给我银子，都花不完呢。”
“不是爹娘给的，是自己赚的银子呀。”，谭妆宜拿了一罐酸李果酱出来。
她取了一小勺用山泉水温热后冲泡开，再往里放几片茶叶腾煮片刻，一股酸甜还蕴含着茶香的味飘了出来。
这种做法，与奶茶店千奇百怪的水果茶有些类似，果酱与茶结合，酸甜中又带着茶的清香，口感还算不错。
潘荷鼻尖动了动，撑着下巴凑近那竹罐闻：“这是什么？好香。”
“试试？”
谭妆宜给她倒了一杯煮好的果酱茶，她看着潘荷，眼睛亮亮的。
原还愁要怎么打开果酱的知名度，潘荷在镇上交好的姐妹儿多，由她带头宣传，效果应该很不错。
得把荷姐儿忽悠过来才行。
一夜静置，舂好的酸李果发酵出了部分果浆，散得屋子里头全是一股酸劲，谭妆宜皱着鼻子凑近闻了闻。
还好这天气没给闷坏。
吃了早饭后李平意赶着把昨天剩的酸李果舂完，谭妆宜去搬了糖霜放到灶头，生大火把铁锅烧烫之后取出木柴，只留了一根慢慢烧着。
舂好的酸李果通通下入铁锅，拿干净的青竹杆顺方向慢慢搅动，酸李果在铁锅温度上来之后，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红艳艳的果肉在不断的搅拌和熬煮下渗出粘稠的汁水。
这搅拌的动作不能停，还要一边搅拌一边加糖霜，谭妆宜站在灶头搅了半个时辰，动作愈来愈慢。
胳膊酸。
腰也遭不住了。
她抬头眼前都开始冒星星。
“我来搅，你去歇歇。”
李平意舂完了酸李果就接过了谭妆宜手上的活，还搬了一条凳子过来让她坐着。
终于松快下来，谭妆宜锤着胳膊，眯起眼睛对着人笑：“相公，你真好！”
她一笑，脸颊的酒窝就出来了。
浅浅的，与那双灵动秀气的眼睛十分般配。
李平意一只手握着竹竿搅动锅里的酸李果浆，一只手伸长，贴到谭妆宜的额头上擦了擦，“都出汗了，进屋里歇吧，这热。”
“不行，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放糖霜，我得看着。”，谭妆宜把凳子搬近了一些。
看灶肚的柴还在慢慢燃着，她舀了一罐糖霜进锅里，看着色泽愈发漂亮的果浆，虽然累，却也很高兴。
搅拌到最后，酸李果的果肉完全化为了粘稠的浆糊糊，并且在糖霜的调和下果酱颜色变得很漂亮。
等到竹竿能完全挑起果酱不滑散后，谭妆宜将洗好的竹筒一一在灶上摆好。
她把火灭了，小心翼翼地把锅里成型的果酱转移到竹筒中，忙活了一上午，才收货了十多筒的酸李果酱。
所有竹筒都装满了，锅里还剩了一下。
谭妆宜就着勺试了一口，酸李果呛人的酸劲已经完全没有了，和糖霜熬制过后，酸酸甜甜的口感很细腻，很开胃。
“相公，你试一下。”，谭妆宜将勺抵到李平意嘴边，眼神亮晶晶的。
李平意当然不会扫兴，他低头吃了一口，发现确实不错，由衷道：“阿宜真聪明，连畜生都不吃的酸李果，经过你这么一做完全不一样了。”
谭妆宜仰着下巴，自豪地昂了一声，而后又道：“这酸李果山上是免费的，糖霜也是自制的，竹筒直接去竹林砍就行，这一整个流程下来成本几乎为零。”
她有些激动道：“相公！我们请人进山摘酸李果吧，我在红薯工坊多增设一条流水线专门做果酱。这竹筒再请个书生设计一个文雅些的商标刻上去，我们谭家所有的生意都可以通用，以后可以作为防伪标识。”
李平意听不懂谭妆宜的生意经，只会点头附和：“那晚些去找二叔，让他跟村里人说。”
谭妆宜觉得酸李果酱的生意可行，马不停蹄地回房里翻出纸笔，过了一遍生产到销售的全过程，并将目标群体、定价、销售方式等都写了出来。
这时谭妆宜忽然记起，她腌在小院那边的桃肉罐头应该也可以吃了，现在桃子已经不多了，等果酱批量出来，就可以一起售卖。
这日小夫妻两人一起将所有的酸李果熬制成酱，拢共收获了二十筒酸李果酱，余下还空了几截竹筒没用到，谭妆宜都拿到了凉亭里琢磨商标的图案。
她松懒坐着，晃悠着双脚专心手上的动作，时不时看一眼搁在石桌上的玉佩。
这玉佩是当时订亲互送的信物，上面的宣字镂空图形挺别致的，谭妆宜突发奇想就将那图形刻到了竹筒上。
近看是宣字，但放远了看却像是一条龙在腾云而起。
也不知道这朝代对龙纹有无避讳，谭妆宜在画的时候，刻意淡化了龙的形象，更突出了那起伏的祥云。
李平意去山下找谭二叔。
他回来时，却在自家山脚那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潘姑娘，你这是？”
潘荷正绞尽脑汁研究要往哪边走，闻声唰地抬起头，她瞧见来人，顿时松了口气：“你是阿宜姐姐的相公！可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你们家呢。”
“你找阿宜？”，李平意见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也没个侍女仆从跟着，便上前礼貌道：“我们住山上，不在山脚，东西给我吧，你跟着后边上来。”
手上沉甸甸的东西被接过，潘荷整个人都松快了。
她捏着酸疼的手臂，一边磕磕绊绊地跟着走山道，一边说道：“上次你们救了我，我觉得答谢一次不够诚意，这次是特地再来感谢你们的。”
李平意放慢了上山的速度：“你爹娘已经谢过了。”
“爹娘是爹娘，我是我，救命之恩，当面答谢是应该的。也是我识人不清，才险些害了自己，出事之后，我其他好姐妹都说梅姐儿不是个好的，就是会装柔弱，不像她们，是真对我好。”
“我才知道呢——”，潘荷小声感叹。
李平意听了她的嘀咕，摇摇头将人带上了山。
潘荷从小在镇上长大，头一次瞧见这么别致的小园，她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路过来东张西望，很是好奇。
“你们家还挺雅趣的。”，潘荷跨进院里，小声感叹。
李平意不好跟未出阁的小女娘多呆，将人领回家中就拿着弓箭跑山里打猎去了。
“荷姐儿怎么跑到我们村里来了？”
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出门竟然没带随从，有了上次的教训，潘县丞也放心她单独出门？
到底来者是客，谭妆宜将人迎进了屋里。
潘荷低着头有些害羞：“我想亲自登门道谢，所以才来的，正好在家里闷久了，出来散散心。”
“坐，喝口茶歇歇。”，谭妆宜拉起正堂的卷帘，清凉的山风缓缓吹了进来，屋内燥热被吹散，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潘荷姐好奇地盯着卷帘看，好半响才挪开目光，喝口茶润润嗓，说道：“阿宜姐姐，你们住在山上不怕有狼吗？”
谭妆宜忍笑道：“狼都在深山出没，再说了我相公很厉害，有狼也不怕。”
“哦……”，潘荷撇了撇嘴。
很快，她又兴致勃勃道：“那天县衙升堂你没去看，都不晓得多大快人心，司马大人明察秋毫，给狗县令把罪行列得一清二楚，那狗县令被吓得都尿裤子了，可丢读书人脸面。”
“围观的百姓们都恨不得立刻判他斩首呢，不过司马大人说县令是朝廷命官，他的案子要呈送京都，等批复下来才可以砍他的脑袋，说这叫……叫秋后问斩！”
县令上任几年，政绩平平，贪墨却颇多，早就引起了诸多怨言，如今一倒台，那些商户直接在门口挂鞭炮庆祝，好不痛快。
谭妆宜回村里住这几日，倒真没关注过县令贪污这个案子。
不过也能猜到，那县令脑袋是保不住了的，就是不知道这案子一查，会往上牵出多少瓜藤来。
“张家呢？”，谭妆宜忽然问道。
潘荷眉一耷拉，郁闷道：“他们家能有什么事，堂审时居然说以前受县令迫害，为求自保送了不少银子珠宝出去，当日受害的商户诸多，张家混在其中，司马大人将县令府抄家后，把银子都还回去了。”
“我爹本来要承告知府大人张晋孝联合梅姐儿害我一案，可梅姐儿在牢里自缢了，游船上其他人也明哲保身不肯站出来当证人，爹说恐怕这案子只能这样，治不了张晋孝的罪了。”
好在经此一事，张晋孝也夹紧了尾巴，不敢再犯到她面前。
现在县令倒台了，谁也不知下一位就任县令的是什么品性的，这会都龟缩着不敢出头，生怕那知府大人下一个就查到自己头上。
“梅姐儿好端端的在牢里，怎会自缢？”
难不成张家真的有通天手段？
谭妆宜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梅姐儿自缢是在堂审前还是堂审后？”
“说是判了罪后没多久人就没了，只是消息没传出来，直到群商宴之后，我爹想通过知府大人的手重查我落水一案，去牢里询问时才知道梅姐儿没了。”
“尸首呢？”
潘荷摇摇头：“没人见过，说是她家中人不肯来领，直接埋乱葬岗了。”
潘荷与梅姐儿好说也一起玩了许久，梅姐儿落得这个下场，她乍然听到时，还黯然许久，自己偷偷买了香烛纸钱在院里祭拜。
“怎会如此……”，谭妆宜低头，轻声喃语。
算了，左右也与她们家无关。
谭妆宜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起身轻舒了一口气，扬起笑容：“荷姐儿，我看你整日闲晃着，有没有兴趣跟我做生意？”
“哪有整日闲晃。”，潘荷脸一红，恼怒瞪了谭妆宜一眼：“干嘛做生意，我爹娘有给我银子，都花不完呢。”
“不是爹娘给的，是自己赚的银子呀。”，谭妆宜拿了一罐酸李果酱出来。
她取了一小勺用山泉水温热后冲泡开，再往里放几片茶叶腾煮片刻，一股酸甜还蕴含着茶香的味飘了出来。
这种做法，与奶茶店千奇百怪的水果茶有些类似，果酱与茶结合，酸甜中又带着茶的清香，口感还算不错。
潘荷鼻尖动了动，撑着下巴凑近那竹罐闻：“这是什么？好香。”
“试试？”
谭妆宜给她倒了一杯煮好的果酱茶，她看着潘荷，眼睛亮亮的。
原还愁要怎么打开果酱的知名度，潘荷在镇上交好的姐妹儿多，由她带头宣传，效果应该很不错。
得把荷姐儿忽悠过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