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终于是在中秋前把所有的月饼单子都做完了。

    商队带着货出发,回来时带着银子。

    如意月饼让谭妆宜大赚特赚,半个月的利润比整个七月份的收入都要高。

    暴富一笔,谭妆宜也不吝啬,给了商队和工人们赏银,再请人到酒楼大吃一顿。

    解决完此事,中秋也来了。

    给府里下人都放了假,谭昌带着女儿女婿和一车的节礼回到花寮村过中秋。

    往年回来都是两兄弟住一起,今年谭妆宜在果山起了屋,谭昌就跟着住了进去。

    近半年时间,果山早已不是当初光秃秃的模样,如今果树绿丛,生机盎然,处处被打理得妥帖,走在山上有一种踏青的怡然松快之感。

    谭昌没怎么过问谭妆宜自己折腾的这些产业,这会站在山顶看着两座果山,心里难得升起一些澎湃。

    “这两座果山,买得不亏,这些果树明年就能挂果了。”

    谭妆宜翘着嘴角:“那些移栽的果树明年是能挂果,不过培育的果苗没这么快,还得等两年。”

    “那也挺快的。”

    “明年开春我打算在果山养殖家禽,爹你看,我这果树底下的草都是修剪过的,还铺了石子路,到时候圈一块出来做养殖,天然喂养山地鸡鸭,一来能给糖霜厂房那边提供食材,二来也能卖给酒楼。”

    谭妆宜对来年的山地养殖很感兴趣,鸡鸭鹅这些都能养,散养出来的肉质要比家养的紧实,而且也能促进果山的生态循环。

    谭昌对女儿的事业很支持,他绕着腰间的小金印玩,高兴道:“到时候爹给你找销路。”

    “爹最好了~”,谭妆宜挨过去蹭蹭老头。

    “没个女儿家样,也就平意惯着你。”,谭昌语气责备,但眼神却满是宠溺。

    谭妆宜又带谭昌去看了糖霜厂房,因为中秋都放假了,这儿也没什么人,转去存货间巡视了一下成品糖霜,二人就往山下走了。

    等中秋后,第一批糖霜就能运到府城交货了。

    今年中秋还是跟往年一样,在谭二叔家吃的团圆饭,不过今年谭家多了一个女婿。

    屋里高谈阔论,小儿玩闹笑声传出院外。

    李平意给村里挨家挨户送完了节礼,回来就被李红春逮住,坐在院子里剥蒜。

    谭小福也在院里,含着糖块,蹲在墙角那看蚂蚁搬家。

    灶房里飘来肉香,李红春在炸扣肉,谭贵也在里面生火。

    不多时,出去躲懒的两父女晃悠回来了。

    李红春照例给他们安排了活,每个人都忙活起来了,为今夜丰盛的中秋团圆饭做准备。

    刚炸出来的扣肉非常香,谭小福也不看蚂蚁搬家了,一个劲盯着扣肉瞧,流了一嘴哈喇子。

    “小馋嘴,等会炸芋头出来再给你吃。”,李红春手脚很利落,炸完扣肉就开始炸芋头。

    芋头切片,裹上一层面粉下油锅炸,等完全飘起来就夹起放到铁架上滤油,芋头炸了满满一大盆,最后锅里还剩不少油。

    李红春处理了小半桶螃蟹,捞出来对半切开,切口沾面粉开炸,蟹香味飘出来后就可以捞起。

    最后就着锅里剩下的油,放入辣酱、姜丝、一大碗的蒜泥和辣椒碎,炒香之后倒入油炸过的螃蟹,大火翻炒,让每个蟹身都裹满蒜泥,蒜泥在翻炒下变得焦香,非常的入味。

    这道蒜蓉香辣蟹实打实抓住了谭家几人的味蕾,眼睛直勾勾盯着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吃了。

    李红春挥退了一帮人,继续忙活其他的菜。

    蒸笼上锅,一层蒸米饭,二层蒸芋头扣肉,另一边洗干净铁锅,开始做糖醋鱼。

    灶房里干得热火朝天。

    院中谭妆宜和自家相公在一起剥蒜摸鱼。

    谭小福嗦着手指头跑过来,另一只手抓着几片炸芋头,她搬来小凳子坐着,说:“娘不让吃香辣蟹,只给了炸芋头,姐,姐夫,这是你们的份,一人一片的。”

    小丫头吃得嘴巴油汪汪的。

    “那大伯没有吗?”,谭昌故作伤心。

    谭小福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爹说大伯太胖了,不能吃太多油炸物,不让给你咧。”

    “……”

    谭昌摸着又大了一圈的肚子,满脸郁闷。

    谭妆宜哈哈大笑,很不给老头面子:“早就说了让你减肥,你看二叔都嫌弃你了。”

    谭昌冷哼道:“他老二敢嫌弃我?我是大哥,一家之主!”

    “你别转移话题啊,都说了让你减肥,虽然肉多是福,但你这太过了,对身体不好。”,谭妆宜翻了个白眼,瞪着他。

    李平意在一旁,试探道:“爹可以每天跟着我早起跑圈锻炼。”

    谭昌只听,不发表意见,意图蒙混过关。

    谭妆宜不如他愿:“我早就跟你说了,让你减减体重,戒油腻烟酒,你个老头非不听。”

    “不听话,打手板心。”,谭小福脆灵灵的嗓音显得很幸灾乐祸。

    她强调:“是夫子说的!”

    谭昌被一窝子围攻,嘴硬道:“打理着这么多生意,出去应酬哪能不喝酒,再说年纪上来了都会发福,你看你那帮世伯,不都这样。”

    谭妆宜不愉道:“那是因为你们耽于享乐,要我说你也别到处跑了,那些生意我也能接手,省得你还有理由。”

    “我可以不到处跑啊,你们努努力给我生个小孙孙,那我肯定安安分分地在家含饴弄孙,顺便减肥。”,谭昌意有所指,话题一下转换了。

    这下轮到谭妆宜不出声了,一张脸臭得很。

    “怎么不说话了?”

    谭妆宜:“……”

    这是话题以谭妆宜完败终止。

    谭妆宜靠着自家相公的肩膀,小声嘟哝:“老头真讨厌。”

    李平意失笑道:“爹也是要面子的。”

    村里天暗得快,这厢吵吵嚷嚷的,天边圆圆的月亮就出来了。

    谭家小院门口点了灯笼,院里在月亮的映照下亮堂堂的,连油灯都不用点,树底下的四方石桌一家人围着坐。

    初秋的晚风拂动,丝丝凉意沁人心脾。

    小酒斟满,李平意作为晚辈,先举起酒盏向三位长辈发出中秋祝福:“中秋佳节,平意祝岳父、二叔、二婶身体康健,幸福安康。”

    李平意仰头饮尽杯中酒,动作潇洒。

    “好好好,平意有心了。”,谭昌笑得开怀,他实意道:“你与阿宜成亲也有些日子了,为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万望你二人将来互相扶持,互相照顾,也哪怕到地底下,也能跟她娘交代了。”

    “好好的日子,大哥平白说些丧气话做什么。”,谭贵皱着眉头,径自喝了一杯酒。

    李红春也道:“就是,大哥吃菜,好些日子没回村尝尝我的手艺了吧。”

    “弟妹手艺好,我可是有口福的。”,谭昌喟叹了一声,筷子头伸向那盘芋头扣肉。

    他一口肉一口酒吃得畅怀,无视了旁边投来的警告眼神,倒是看了眼小不点:“阿贵,小福也渐渐大了,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大哥什么意思?”

    “要不要搬到镇上?将来小福说人家也容易些,姑娘娇贵,可不能嫁到别人家围着灶头过日子。”

    谭贵喝酒的动作顿了顿,很快恢复自然:“地里这么多庄稼呢,哪能说走就走,再说了我还得在村里守着祖宅呢,这是根,舍不得走。”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阿宜的产业也在村里,有我帮忙照应着,和村里人一起守着花寮村,挺好的。至于小福的亲事,她还小呢,过几年再说也不迟。”

    谭昌见他依旧坚持从前的想法,也不再劝说了,好好的中秋团圆饭,免得坏了气氛。

    “中秋之后我和平意会跟随商队将糖霜运到府城,到时候会在府城停留一阵,小福想不想去府城玩一圈?姐带你去。”,谭妆宜轻声问身边专注扒饭的小姑娘。

    谭小福闻言忙从饭碗里抬起脑袋,眼睛噌地放光:“我想去!超级想!”

    去府城玩,就不用上学堂了。

    回来还能跟豆仔炫耀!

    不过……

    谭小福悄悄瞥了一眼她娘,挤眉弄眼地便谭妆宜递眼神,暗示。

    去府城要她娘同意才行的!

    李红春哪能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故意压低眉毛,冷冷道:“夫子留的中秋课业都写完了吗?就想着去玩。”

    谭小福虽然心虚,但应声很快:“写完了的!”

    “是吗?那我明日检查,如果都写完了就能跟你姐去府城玩。”,李红春盯着她说。

    谭小福把脑袋埋进碗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谭贵不耐地看了一眼婆娘:“小福想去就让她去吧,出去长长见识也是挺好的,天天在村里爬树摸鱼,性子都玩野了。”

    “喝你的酒去,我教孩子呢你打什么岔。”李红春一个眼刀子甩过去。

    谭贵歇声了,默默喝酒。

    “二婶不亏是一家之主。”,谭妆宜和自家相公紧紧挨着,一边吃菜,一边吃瓜。

    李平意端着大饭碗,碗里已经见底了。

    他动作熟练地给谭妆宜倒了一杯桂花酿茶,说:“炸物吃多了上火,喝点桂花茶败败火。”

    说罢自己起身去添饭。

    李平意的胃口,一如既往的好。

    饭桌上别人聊天他扒饭,不知不觉桌上大半菜都到了他的肚子里,尤其是那盘芋头扣肉,大块肉大口吃,吃得过瘾。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院里消食赏月,石桌重新擦洗了一遍,李红春端着簸箕过来,里面装了不少瓜子零食水果,还有如意月饼。

    古代人对月都有着崇高的情怀和期盼。

    吟诵月亮的诗作数不胜数,在上唐这个风流人物齐登台的朝代更是不羁。

    而这对于靠地吃饭的农户来说,中秋则意味着八月金黄丰收季,辛辛苦苦大半年,收成多少决定着接下来一年的生活。

    谭妆宜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思绪飘散。

    虽然不同时空,但也许她们此刻看的是同一个月亮。

    妈妈……你还会记得我吗?

    我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家,以后不会再想你了。

    “阿宜,困了?”,李平意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指尖的触感有些冰凉。

    谭妆宜缓慢回神,眼睛依旧有些迷蒙,她揉了揉眼睛,含糊道:“是有些困了。”

    “那回去吧。”,李平意站起身。

    李红春问:“要不要给你点个火把?”

    “不用。”

    十五的月亮又圆又亮,不需要火把都能照得旷野明亮。

    谭昌不想回去这么快,李平意同人打了招呼就牵着谭妆宜走了。

    出了谭家小院,他弯腰将人背起,宽阔的后背在这夜里给人一种绝对的安全感。

    谭妆宜趴在相公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耳朵,嘴唇偶尔轻擦过线条硬朗的侧脸。

    她懒懒搭着眼皮,轻轻笑着问:“李郎,我重不重?”

    “不重。”,李平意冷静的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间响起,情绪没有起伏,但不难听出其中的温柔。

    他的声音是偏低沉的,很纯正的官话,压低嗓子说话时会很蛊惑人心,磁性冷硬,好似天生的自带压迫感。

    浑身上下都是冷硬的,唯有那双眼睛,能用漂亮去形容。

    “李郎,李郎。”

    “我在,”

    “李平意。”

    “我在。”

    ……

    房里静悄悄的。

    谭妆宜困顿得眼睛都睁不开,手臂虚软撑着身上不依不饶贴过来的胸膛,“睡觉,不许闹了。”

    李平意俯身啄吻着妻子红润的脸颊,翻身起来打水给人清理,换上干净的亵裤和床单,抱着人沉沉睡去。

    翌日醒来,外面已天色大亮。

    谭妆宜起来洗漱,出去时李平意正端着两碗面条往凉亭里去。

    “起来了?正好可以吃早饭了。”

    李平意手艺马马虎虎,但胜在卧了鸡蛋,烫了甜菜心,还撒了葱花,看着挺有模样的。

    谭妆宜走过去坐好,环视了一圈院子:“爹呢?”

    “村里收塘,一早就去看热闹了。”

    “看来今晚有虾子吃了。”,谭妆宜吃着面条,想着油焖大虾,导致面条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李平意特意给她盛的小碗,见她一条一条挑着吃,便开口道:“不想吃面条?想吃什么我去重做一份。”

    “不用,就是想着油焖大虾了。”,谭妆宜抿嘴,讨好地对人笑了笑,很给自己相公面子,慢慢地把那碗面吃完了。

    吃完早饭,李平意就忙了起来。

    院里杂草长了出来,移栽的观景树也要开始剪枝,后头地里的菜也成吃了,需要每日一早浇水,平时都是李红春上来帮忙浇,不知不觉地里的菜就茂密起来了。

    种得最多的就是茄瓜和豆橛子,看过去满满登登的,再不摘就老了。

    修建完杂草和景观树,李平意提着木桶从前院门头栽种的花墙开始浇水,蔷薇花绿叶簇簇的,牵牛花更是爬满了墙壁,生机盎然。

    现在不是开花的时节,就生长得枝繁叶茂了,可见这的气候宜人,适合作物生长。

    浇完花,李平意和谭妆宜一起到后头摘菜去。

    谭妆宜喜欢吃茄瓜酿肉,这会茄瓜丰收,看着都心生喜欢,“李郎,我们今晚吃茄瓜酿肉吧。”

    李平意在掐豆橛子,闻言点点头:“都听你的,这茄瓜和豆橛子都摘了吧,不然老了不好吃。”

    都摘了,能有满满两大筐。

    谭妆宜当即决定道:“吃不完的可以晒干保存起来,现在白天太阳还热,再过一阵秋雨季来了,就不成晒了。”

    “嗯,早上摘完,下午就能铺开晒了。”

    “晒之前得先焯水。”

    两人加快速度,把地里的茄瓜和豆橛子都摘了下来,抬着筐到灶房里,只留了两天的量出来,其余的全部下锅焯水。

    焯水之后在簸箕上均匀铺散,就可以端到院子外头晒着了。

    忙了一上午终于将全部的茄瓜和豆橛子都晒出去,谭妆宜累得瘫在凉亭里歇息,额上后背冒了一层汗,给累得够呛。

    她摇着扇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湿,皮上还渗着一层薄汗,浑身黏黏的有些不舒服。

    这般想着,还是起身往房里去。

    得冲洗一下,换件衣服才行。

    李平意摸着自己心爱的大弓盘,见她起身回房,当即就心领神会,去灶房烧了热水提进去,门窗关严,屏风上挂着干巾。

    浴间水雾缭绕,谭妆宜赤身浸泡在浴桶里,水面上漂浮着一些干花瓣,鼻尖充盈着淡淡的花香。

    她的肩膀手臂上,还残留着昨夜的痕迹。

    李平意替她抹香胰,手掌滚烫,带着常年练武留下的茧子,与掌下滑腻的肌肤几乎天差地别。

    仿佛一用力,就能留下重重痕迹。

    “李郎,你刚才也出汗了,不进来泡泡吗?”,谭妆宜趴在浴桶边,拿乌黑的眸子望着他,“浴桶很大的,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泡过,对不对?”

    李平意沉默摇头,把视线瞥到边上:“岳父估计快回来了。”

    “那又如何。”,谭妆宜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白日宣……不好。”,李平意涨红了脸,那个字到底说不出口。

    谭妆宜被他乐得颠颠笑,肩膀一抖一抖的:“我邀你共浴而已,又没邀你做那档子事,我看你就是内心下流,怎么反倒冤枉我了。”

    “……”

    李平意羞愤,冷着脸扭头出去了。

    瞧把人惹急眼了,谭妆宜也没泡太久,麻溜起来穿衣出去哄人。

    李平意坐在凉亭里继续盘大弓,见人追出来也一声不吭的。

    甚至把脸扭到一边。

    “怎么还生气了?”,谭妆宜笑他:“我说的没错呀,昨夜你按着我的腰使劲凿那会,难道不下流?怎么做得就说不得。”

    李平意更气了,他强调道:“你我夫妻,床第之间不算下流事。”

    李平意觉得自己很委屈,埋头擦弓,不想搭理人。

    这模样,再说下去估计晚上都不让近身了。

    谭妆宜只得凑近哄他,声音低软,给人告罪:“好了,是我错了李郎别生气了嘛,李郎朗朗君子,正直坦荡,怎会是那种内心下流之人。”

    李平意一个毛头小子,哪里经受得住妻子细声软语的撒娇,他耳朵根通红,好半响才闷葫芦似的从喉咙里憋出一句——“我没生气。”

    小夫妻和好,又黏黏糊糊地凑到一起去了。

    谭昌拎着两条大鱼和小桶虾子回来,正撞见两人在一起说悄悄话,就差没嘴对嘴。

    他用力咳嗽了一声:“平意啊,过来帮爹把这两条鱼养进缸里。”

    “来了!”,李平意将手里的扇子搁下,跑出去接过老丈人手里的鱼和小木桶,他低头看了一眼,笑说:“刚才阿宜还说今晚能吃油焖大虾呢,还是爹知道疼人。”

    “谁不知道这姐俩爱吃虾子啊。”,谭昌嘀咕着,走到凉亭里。

    他掀开衣摆坐下,示意闺女:“正好这刻有棋盘,陪爹杀两局?”

    “七岁之后你可就没赢过我了。”,谭妆宜从石桌底下的木抽屉里摸出黑白棋子,两条腿翘了起来。

    “那是我让着你。”,谭昌一把抢过装着黑棋子的石碗,信誓旦旦道:“今儿就让你瞧瞧你爹的威风。”

    “来来来,那我要睁大眼睛了。”

    父女俩一边杀棋,一边拌嘴。

    李平意放好鱼,给他们煮了一壶桂花酿茶端过去,自己坐在边上观看。

    就目前棋盘的形势上看,他老丈人的棋艺多少带点水分,明显要败了。

    “点河大势,吃你一子!”,谭妆宜毫不留情地杀了老头一个片甲不留,末了饮一口茶,说着风凉话:“胖老头,你这不行啊。”

    谭昌横着脖子,不服:“你使诈我不同你玩,平意你来,我和你下一局。”

    “爹,你确定?”

    “别废话,坐过来。”

    谭妆宜识趣地让了位置,到旁边观看。

    李平意执的是白子,只看落下一子的位置,她就知道老头还得输。

    李平意棋艺师从外祖,虽然只学了一二分精髓,但用来杀他老丈人,也足够了。

    又输了一局,谭昌心情郁结。

    他用力放下棋子,站起身说:“我还是去村口槐树底下找老兄弟们下吧。”

    谭昌直接将茶壶拎走了,背影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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