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因此事未闹上公堂，司马攸也点头应了让梁同知自己处理，梁同知便将府里人都聚到祠堂里。
大夫人因管理内宅不清被下了管家权。
梁蓉云因为污蔑她人，打三十鞭子，送回夫家，交由夫家发落。
鞭子无情，一下一下打得人皮开肉绽，立在边上的梁蓉亭看得两腿颤颤，心脏被高高吊起，生怕那鞭子落到自己身上。
三十鞭子打完，梁蓉云已奄奄一息，她动弹不得，只趴在长椅上看向她那位严厉的父亲，哭也哭不出来，泪都在这十几日的遭遇里流干了。
“爹爹当真是大公无私，都还没问话就定了女儿的死罪。”
梁同知见她如此，当即勃然大怒道：“怎么你还想狡辩什么！事实俱在，你满口谎话污蔑她人，心肠当真是随了你那恶毒的亲娘。”
梁蓉云轻嘲道：“谁知道呢，说不定还随的我好爹爹。”
“你既对我有如此大的怨怼，那今日出了这祠堂的门就不用再回梁家。”，梁同知冷漠道。
对这庶女没了半分怜惜。
梁蓉云不甘心，她撑着身狠狠瞪向敬重了十几年的父亲：“你怎就不问我为何这么做？我与谭家素无来往，作何要陷害那谭妆宜，因为你心如明镜，你一颗心都偏在了你的嫡女身上！”
“老七！你在胡乱攀扯什么！”，梁夫人厉声喝她。
梁蓉云破罐子破摔，冷笑道：“六姐那日在薛府看上了人家谭小姐的夫婿，巴巴送上门谁知瞧她不上，派人去谭家布庄闹事还被轰出来了，这是人尽皆知。”
“六姐，当日你被禁足在院里，我被夫君打得实在日子过不下去了，便想求你同大夫人说说情，让我回府里住，你说只要我帮你把谭妆宜除去，便答应我的要求。”
“利用这一身伤去讹害谭家的法子，还是六姐姐教我的呢，怎么这会就不承认了？”
梁蓉亭心慌否认：“你胡说！你自己做错事别推我身上！”
梁蓉云累了一般，轻轻笑着说：“左右这件事不管真相如何，最后被惩罚的都会是我这个庶女，我也懒得争辩什么。”
梁同知脸色难看，动作极慢地抬了一下手，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送七小姐回夫家。”
这样毁了名声，再回那个豺狼般的夫家，是没有任何活路的，这个事实祠堂里站着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他们都没想过要为此说一句话。
包括她同母亲生的兄长。
梁蓉云惨然一笑，想着她既活到头了，那也不能让这些人好过，被抬着出了府门，她如回光返照一般推开家仆，大喊着“梁家所有人都不得好死！”，一头撞向了漆红门柱上。
血溅了一地，梁蓉云倒地上抽搐许久，人才痛苦地咽了气。
梁府建在府城繁华处，这一幕教不少人看了去，不多时便传遍了府城。
盼云出府采买木炭时听了这事，被那血溅得三尺高的形容给吓到了，慌忙给了摊主定金让他将木炭送小园庄，也不敢再逛街，匆匆回去了。
她推门跑进主院，气喘吁吁喊：“那梁蓉云撞死在自家门口了！”
盼云寻到自家小姐跟前，心惊担颤地继续道：“听说好些人亲眼看见了，血溅得三尺高，撞柱子前她还大咒梁家人不得好死。梁蓉云没了名声自个撞死了，她夫家那边嫌晦气也不来敛尸，只送了一封休妾书到梁府，最后是梁府家仆拿草席卷了，埋郊外乱坟堆去。”
“好了，瞧你吓得，这胆小劲还学别人听八卦。”，谭妆宜用帕子擦擦她额头上的汗。
盼云嘿嘿笑，接过帕子自己擦。
她仰起圆乎乎的脸蛋，絮絮叨叨地转了话题：“我刚出府去采买木炭，发现价格比前几日上涨了不少，估计是因为天冷了，原来十文一袋木炭，现在涨到十六文啦。”
“冬季木炭用得快，要提前备上好多的。”
谭妆宜笑她：“盼云现在像个小管家了，都知道为小姐心疼银子。”
盼云自豪地拍拍胸脯：“那是，小姐对我好，我也对小姐好！”
“可看到姑爷了？”
盼云摇头。
谭妆宜身体底子好，养了两日便抽去了病气，人参鸡汤还每日都炖着，她爹盯着让喝完，直到脸色眼瞧着红润回去了，才放下心来。
有时候补太过也是一种烦恼，本就分开了许多日，一回来她又病了，这么算都小半旬没做那档子事了，怪想念的。
偏生李平意这木头桩子，将她小心翼翼供着，好似完全没有冲动，一身的正经。
谭妆宜正想着要怎么让她相公主动点，外头就来了人通传，说梁夫人带着梁蓉亭过府来了。
那日在薛府远远看过一眼梁蓉亭，今日倒能瞧个真切了。
谭妆宜慢悠悠从小榻上起来，领着盼云往待客厅去，盼云怕她受寒，折回去拿了件披风过来给她挡着寒。
待客厅里下人看了茶，不过那梁夫人却没怎么动，瞧见主家过来了也没起身，只淡淡笑了一下，宽怀道：“早听闻谭东家在狱里受了风寒，可好些了？”
谭妆宜轻轻咳了几声，声音轻柔带着些虚弱：“托梁夫人的福，病是好些了，只是这平白受了冤屈，心中郁结难平，整夜都睡不好。”
梁夫人闻言，叹道：“也是我这当家的管教不严，让谭东家受了委屈，这朝罪魁祸首已自知罪孽深重，以死赔罪了，我家蓉云也是个可怜人儿，人死无过，谭东家便宽恕了她，且让她安心投胎去罢。”
这番话真挚，叫谭妆宜感怀不已，浸湿了眼角，“七小姐何必呢，这事许是误会，她与我素无往来，怎么会平白陷害于我，说不定是听了哪个小贱蹄子的蛊惑才行了错事，唉……确实可怜啊，自个撞死了，罪魁祸首却还逍遥法外，实在是不值得啊。”
梁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她艰难地勾起嘴角：“谭东家说笑了。”
谭妆宜作势拍拍自己个嘴巴：“也是，我胡言几句，梁夫人莫放在心上。”，说罢她看向一旁珠圆玉润打扮得好俏生的姑娘，“这位是？”
梁夫人：“我家小女蓉亭，蓉云已不在，这次便由她代为上门赔罪。”
梁蓉亭起身端庄行了礼：“七妹所作为人不耻，蓉亭在此代七妹向谭东家赔个不是。”
她挥手让家仆送上赔礼，自顾自坐了回去。
谭妆宜淡淡笑着，对她敷衍的态度也不恼，毕竟人家是同知府嫡女，能放下身段对一商户赔礼，已是十分难得了，敷衍些又无甚可指摘的。
她也懒得跟这上纲上线的，不过人家送上门来了，她不回礼一二也说不过去。
恰逢这时李平意回来了。
他背着鸿雁弓，黑色武服腰间悬着一把锻造漂亮的短刀，步伐生风踏入待客厅，瞥了一眼客人，随口问了句：“这是谁？”
谭妆宜笑着递给他一杯茶水：“这是梁夫人同她的女儿，过府来与我说说话。”
梁蓉亭悄悄打量着让自己一眼相中的公子，容貌俊美，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都像她远远瞧到过的那些京都里来的世家公子。
她莲步移上前去，抬头对人露出羞涩的笑意：“这位公子，上次在薛府校场我们见过的，你那时救蓉亭于马蹄下，这厢多谢了。”
“那日救的是你？”，李平意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转身卸了臂缚扔到桌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他不留情面道：“说话便说话，作甚摆出一副官家夫人小姐儿的派头来，前两日闹到府衙去那一桩，贵府至今都还没给个交代，怎么？以为拉一个庶女出来顶罪，这事便算过去了？”
“你这后生，可好生无礼。”，梁夫人冷冷哼了一声，话里也带了几分威视：“因蓉云一人之过我家老爷已严厉惩罚过府里人，如今也上门送礼道歉了，你们谭家还想怎样。”
“梁夫人莫恼，我这相公说话没个深浅的。”，谭妆宜攀着自家相公的胳膊，将他拽过来，训斥道：“梁夫人身份何其尊贵岂是你能质问的，当真是不懂规矩，还不好好同梁夫人和梁小姐道歉。”
李平意冷啧了一声，态度十分明显。
谭妆宜握拳捶向他肩头，苦口婆心道：“看你说的这些混账话还不认错，什么叫拉个庶女出来顶罪，那梁七小姐已经撞柱而死了，若真是受人指使，那成了地府冤魂自然会在夜里去寻她的仇人索命，怎叫得你再说她是非，这是对死者不敬。”
李平意听着妻子体贴良善的劝说，抱手对空气晃了晃，不甚真诚地道了一句：“梁七小姐莫怪，你若真有冤屈今晚便去害你之人那索命吧。”
梁蓉亭吓得碰翻了桌上的茶盏，脸色煞白。
“亭姐儿，怎么了？”，梁夫人关切地抓着她手查看，那手背被热茶烫红了一片。
梁蓉亭却感觉不到痛，满腹神思都被刚才听到的话占据了，真的会有冤魂索命吗？
谭妆宜呀了一声，拿帕子掩着嘴很惊讶地说：“怎么好端端的翻了茶，莫不是被我刚才的话吓到了？这六小姐可放心，那些个冤魂啊不会找别人的，只会找害死自己的人，又不是你害死七小姐的，怕什么呀。”
梁蓉亭当场就吓哭了。
梁夫人此刻杀了谭妆宜的心都有，却只能忍得险些呕血，直说女儿被烫着疼哭了，维持着体面说了几句话后带着人匆匆走了。
大夫人因管理内宅不清被下了管家权。
梁蓉云因为污蔑她人，打三十鞭子，送回夫家，交由夫家发落。
鞭子无情，一下一下打得人皮开肉绽，立在边上的梁蓉亭看得两腿颤颤，心脏被高高吊起，生怕那鞭子落到自己身上。
三十鞭子打完，梁蓉云已奄奄一息，她动弹不得，只趴在长椅上看向她那位严厉的父亲，哭也哭不出来，泪都在这十几日的遭遇里流干了。
“爹爹当真是大公无私，都还没问话就定了女儿的死罪。”
梁同知见她如此，当即勃然大怒道：“怎么你还想狡辩什么！事实俱在，你满口谎话污蔑她人，心肠当真是随了你那恶毒的亲娘。”
梁蓉云轻嘲道：“谁知道呢，说不定还随的我好爹爹。”
“你既对我有如此大的怨怼，那今日出了这祠堂的门就不用再回梁家。”，梁同知冷漠道。
对这庶女没了半分怜惜。
梁蓉云不甘心，她撑着身狠狠瞪向敬重了十几年的父亲：“你怎就不问我为何这么做？我与谭家素无来往，作何要陷害那谭妆宜，因为你心如明镜，你一颗心都偏在了你的嫡女身上！”
“老七！你在胡乱攀扯什么！”，梁夫人厉声喝她。
梁蓉云破罐子破摔，冷笑道：“六姐那日在薛府看上了人家谭小姐的夫婿，巴巴送上门谁知瞧她不上，派人去谭家布庄闹事还被轰出来了，这是人尽皆知。”
“六姐，当日你被禁足在院里，我被夫君打得实在日子过不下去了，便想求你同大夫人说说情，让我回府里住，你说只要我帮你把谭妆宜除去，便答应我的要求。”
“利用这一身伤去讹害谭家的法子，还是六姐姐教我的呢，怎么这会就不承认了？”
梁蓉亭心慌否认：“你胡说！你自己做错事别推我身上！”
梁蓉云累了一般，轻轻笑着说：“左右这件事不管真相如何，最后被惩罚的都会是我这个庶女，我也懒得争辩什么。”
梁同知脸色难看，动作极慢地抬了一下手，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送七小姐回夫家。”
这样毁了名声，再回那个豺狼般的夫家，是没有任何活路的，这个事实祠堂里站着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他们都没想过要为此说一句话。
包括她同母亲生的兄长。
梁蓉云惨然一笑，想着她既活到头了，那也不能让这些人好过，被抬着出了府门，她如回光返照一般推开家仆，大喊着“梁家所有人都不得好死！”，一头撞向了漆红门柱上。
血溅了一地，梁蓉云倒地上抽搐许久，人才痛苦地咽了气。
梁府建在府城繁华处，这一幕教不少人看了去，不多时便传遍了府城。
盼云出府采买木炭时听了这事，被那血溅得三尺高的形容给吓到了，慌忙给了摊主定金让他将木炭送小园庄，也不敢再逛街，匆匆回去了。
她推门跑进主院，气喘吁吁喊：“那梁蓉云撞死在自家门口了！”
盼云寻到自家小姐跟前，心惊担颤地继续道：“听说好些人亲眼看见了，血溅得三尺高，撞柱子前她还大咒梁家人不得好死。梁蓉云没了名声自个撞死了，她夫家那边嫌晦气也不来敛尸，只送了一封休妾书到梁府，最后是梁府家仆拿草席卷了，埋郊外乱坟堆去。”
“好了，瞧你吓得，这胆小劲还学别人听八卦。”，谭妆宜用帕子擦擦她额头上的汗。
盼云嘿嘿笑，接过帕子自己擦。
她仰起圆乎乎的脸蛋，絮絮叨叨地转了话题：“我刚出府去采买木炭，发现价格比前几日上涨了不少，估计是因为天冷了，原来十文一袋木炭，现在涨到十六文啦。”
“冬季木炭用得快，要提前备上好多的。”
谭妆宜笑她：“盼云现在像个小管家了，都知道为小姐心疼银子。”
盼云自豪地拍拍胸脯：“那是，小姐对我好，我也对小姐好！”
“可看到姑爷了？”
盼云摇头。
谭妆宜身体底子好，养了两日便抽去了病气，人参鸡汤还每日都炖着，她爹盯着让喝完，直到脸色眼瞧着红润回去了，才放下心来。
有时候补太过也是一种烦恼，本就分开了许多日，一回来她又病了，这么算都小半旬没做那档子事了，怪想念的。
偏生李平意这木头桩子，将她小心翼翼供着，好似完全没有冲动，一身的正经。
谭妆宜正想着要怎么让她相公主动点，外头就来了人通传，说梁夫人带着梁蓉亭过府来了。
那日在薛府远远看过一眼梁蓉亭，今日倒能瞧个真切了。
谭妆宜慢悠悠从小榻上起来，领着盼云往待客厅去，盼云怕她受寒，折回去拿了件披风过来给她挡着寒。
待客厅里下人看了茶，不过那梁夫人却没怎么动，瞧见主家过来了也没起身，只淡淡笑了一下，宽怀道：“早听闻谭东家在狱里受了风寒，可好些了？”
谭妆宜轻轻咳了几声，声音轻柔带着些虚弱：“托梁夫人的福，病是好些了，只是这平白受了冤屈，心中郁结难平，整夜都睡不好。”
梁夫人闻言，叹道：“也是我这当家的管教不严，让谭东家受了委屈，这朝罪魁祸首已自知罪孽深重，以死赔罪了，我家蓉云也是个可怜人儿，人死无过，谭东家便宽恕了她，且让她安心投胎去罢。”
这番话真挚，叫谭妆宜感怀不已，浸湿了眼角，“七小姐何必呢，这事许是误会，她与我素无往来，怎么会平白陷害于我，说不定是听了哪个小贱蹄子的蛊惑才行了错事，唉……确实可怜啊，自个撞死了，罪魁祸首却还逍遥法外，实在是不值得啊。”
梁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她艰难地勾起嘴角：“谭东家说笑了。”
谭妆宜作势拍拍自己个嘴巴：“也是，我胡言几句，梁夫人莫放在心上。”，说罢她看向一旁珠圆玉润打扮得好俏生的姑娘，“这位是？”
梁夫人：“我家小女蓉亭，蓉云已不在，这次便由她代为上门赔罪。”
梁蓉亭起身端庄行了礼：“七妹所作为人不耻，蓉亭在此代七妹向谭东家赔个不是。”
她挥手让家仆送上赔礼，自顾自坐了回去。
谭妆宜淡淡笑着，对她敷衍的态度也不恼，毕竟人家是同知府嫡女，能放下身段对一商户赔礼，已是十分难得了，敷衍些又无甚可指摘的。
她也懒得跟这上纲上线的，不过人家送上门来了，她不回礼一二也说不过去。
恰逢这时李平意回来了。
他背着鸿雁弓，黑色武服腰间悬着一把锻造漂亮的短刀，步伐生风踏入待客厅，瞥了一眼客人，随口问了句：“这是谁？”
谭妆宜笑着递给他一杯茶水：“这是梁夫人同她的女儿，过府来与我说说话。”
梁蓉亭悄悄打量着让自己一眼相中的公子，容貌俊美，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都像她远远瞧到过的那些京都里来的世家公子。
她莲步移上前去，抬头对人露出羞涩的笑意：“这位公子，上次在薛府校场我们见过的，你那时救蓉亭于马蹄下，这厢多谢了。”
“那日救的是你？”，李平意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转身卸了臂缚扔到桌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他不留情面道：“说话便说话，作甚摆出一副官家夫人小姐儿的派头来，前两日闹到府衙去那一桩，贵府至今都还没给个交代，怎么？以为拉一个庶女出来顶罪，这事便算过去了？”
“你这后生，可好生无礼。”，梁夫人冷冷哼了一声，话里也带了几分威视：“因蓉云一人之过我家老爷已严厉惩罚过府里人，如今也上门送礼道歉了，你们谭家还想怎样。”
“梁夫人莫恼，我这相公说话没个深浅的。”，谭妆宜攀着自家相公的胳膊，将他拽过来，训斥道：“梁夫人身份何其尊贵岂是你能质问的，当真是不懂规矩，还不好好同梁夫人和梁小姐道歉。”
李平意冷啧了一声，态度十分明显。
谭妆宜握拳捶向他肩头，苦口婆心道：“看你说的这些混账话还不认错，什么叫拉个庶女出来顶罪，那梁七小姐已经撞柱而死了，若真是受人指使，那成了地府冤魂自然会在夜里去寻她的仇人索命，怎叫得你再说她是非，这是对死者不敬。”
李平意听着妻子体贴良善的劝说，抱手对空气晃了晃，不甚真诚地道了一句：“梁七小姐莫怪，你若真有冤屈今晚便去害你之人那索命吧。”
梁蓉亭吓得碰翻了桌上的茶盏，脸色煞白。
“亭姐儿，怎么了？”，梁夫人关切地抓着她手查看，那手背被热茶烫红了一片。
梁蓉亭却感觉不到痛，满腹神思都被刚才听到的话占据了，真的会有冤魂索命吗？
谭妆宜呀了一声，拿帕子掩着嘴很惊讶地说：“怎么好端端的翻了茶，莫不是被我刚才的话吓到了？这六小姐可放心，那些个冤魂啊不会找别人的，只会找害死自己的人，又不是你害死七小姐的，怕什么呀。”
梁蓉亭当场就吓哭了。
梁夫人此刻杀了谭妆宜的心都有，却只能忍得险些呕血，直说女儿被烫着疼哭了，维持着体面说了几句话后带着人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