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城主府中客人络绎不绝，陆明识一手牵着虞晚，一手牵着陆霄，带着两人往殿中走。
陆霄隔着一个陆明识，朝她翻白眼。
虞晚只当没看见，依旧笑得灿烂无比。
虞晚第一次见姜姒，陆明识让她叫姜夫人。
姜夫人见了虞晚，脸色笑容不减，蹲下身捏捏她的脸，说，“晚儿，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
虞晚笑着回她，“姜夫人，好久不见呀！”
至于想不想，虞晚心底给了她一个白眼，压根不认识，连这号人都没见过，怎么谈想不想。
姜夫人脸上笑意僵硬一瞬，又恢复那副笑意盈盈模样，“我可听说晚儿最近上课都在睡觉，这可不行。”
虞晚无辜地眨眨眼，“可是我听不懂，先生一说话我就头疼，只好睡觉啦。”
姜夫人被她逗笑，“明日霄儿将会和你一起上课，你若是睡了，谁来帮我管管霄儿？”
这话说的很亲昵，好似他们姐弟之间没什么芥蒂一般。
虞晚余光瞄到陆霄已经开始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来把自己吃了。
虞晚只装不懂，“先生会管霄儿呀。”
两个大人听这话都笑了，陆明识摸着她的发顶，揉皱她盘好的双丫髻，看着真像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虞晚躲过陆明识的手，哼声抬头绷紧着精致可爱的小脸，“爹爹，晚儿的头发都被你揉乱啦！”
陆明识听这话爽朗地笑，弯下身把她抱在臂弯中，“那你也揉揉爹爹的头发？”
说着，抱着她往殿内走去。
虞晚伸出手轻轻地摸着陆明识冰凉发冠，表示自己揉了，又收回手攀住陆明识脖子。
她看着逐渐逐渐稀少的来客，殿中近满座，收回目光，回眸去撇一眼身后的两人，姜夫人已经牵住陆霄，笑意不减，小小的陆霄为了跟上大人脚步短腿迈得有些跌跌撞撞。
她看到陆霄那双黝黑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或者说盯着将自己抱起的陆明识，一眨眼，泪珠从眼中流出，但除了外自己无人注意。
他抬起手迅速擦掉眼泪，将姜夫人的手握得更紧。
陆明识将她放在一旁软垫，自己带着姜夫人坐在主位，将陆霄拉到身前，俗套又热闹地开始陆霄的生辰礼。
终于不需要陆霄像个吉祥物一样站在殿前时，他凑到虞晚边上。
此刻他脸上早没了方才的沮丧和失落，取而代之的是自得与骄傲，“万俟晚，我天赋比你高，将来城主之位一定是我的！”
虞晚正捏着桌上茶点小口小口地嚼，闻言也没什么反应，拿了一块茶点放进陆霄手中。
陆霄看着手中的茶点，包子脸皱成一团，“你给我这个做什么？你是想说琉阳城就像这块糕点，你想给我就能给我吗？”
虞晚被噎到了，趴在椅子扶手上咳个不停，这都是受的什么教育？
她咳得不行，陆霄被这阵仗吓得赶紧把茶壶递到虞晚面前，厉声说道：“你别想栽赃陷害我！快喝！”
虞晚喝了口茶，缓过来，“我只是被呛到了，弟弟。”
虞晚只觉得他是小孩子，说的话也不经过脑子，想什么全一股脑说出来，幼稚又好笑，于是敷衍地嗯嗯两声。
见陆霄张嘴还想再说，她抓起茶点塞进他嘴里，“这个好吃，弟弟快尝尝！”
看着陆霄面色复杂地咽下去那茶点，漆黑眸子盯着虞晚，“他们说的对，你果然是个傻子。”
“啊？先生说我是大智若愚！”
“他们是骗你的。”
虞晚瘪嘴，蹙眉眼泪就要掉下来，“爹爹不可能骗我。”
虞晚赌气抛开他，自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偷偷看天上星星。
她对陆霄说她傻子的话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和反应，方才不过装作生气模样逃出来找个地方清静而已。
这里的星星很明亮，肉眼就能看的清楚，最亮的是北极星，往下是北斗七星，为首的那颗闪着光亮。
耳边有蝉鸣，虞晚发现那只鹤真的很喜欢同她玩，见她躺在草丛里不说话，鹤就跑到她边上，停在虞晚身旁矗立着像尊雕像。
她心底想着许多事，想雨潇潇，想自己梦中出现的黄光，想自己从何而来，又要去往何处，为何会在这儿。
这么想着，她干脆闭上眼沉入梦中，复观察那黄光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过一会儿。
有脚步声从廊下缓缓走来，腰间配饰与玉佩相撞清脆地响。
一道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几尺后的地方响起，“大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虞晚凝神，睁开眼，头顶星辰依旧，她回答得有气无力，“还有小白在这儿陪我。”
小白是那只鹤。
先生跨过围廊，走到她身边，蹲坐着，“大小姐不高兴？”
虞晚抓过小白，一头埋进它的羽毛中，“弟弟说我是傻子，说父亲都是骗我的，我根本不是什么大智若愚，我就是傻子。”
先生名唤孔折枝，只是虞晚从来不叫他孔先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小姐不为俗欲所困，确实是大智若愚。”
少女的眼睛有圈薄红，像是哭过，但那双眸子干净又澄澈，她抬起头，看一眼身侧的先生又收回目光，“可是我想变聪明。”
孔别枝叹了口气，对上这双眼睛，想说的话堵在喉咙，“可是……现在这样不开心吗？”
虞晚垂眸思索，“有时开心，有时不开心。”
孔别枝凝望着水池许久，最终还是站起身，摸了摸虞晚的头，“大小姐长大了就明白了。”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身后少女站起身，清脆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满是倔强，像只被束缚住爪牙的小兽，在强大于它的动物前，虚张声势地维持自己依旧坚不可摧的模样。
“你和他们一样，也把我当傻子。”
孔别枝抬起的脚又放下，复坐回虞晚身边，指着天上星星，“大小姐还记得我说占星术师可观天象，以星盘、命盘为辅，可预言未来，甚至可纵观他人生平吗？”
虞晚点点头。
“大小姐更相信是人定胜天，还是命由天定？”
虞晚眨巴眼，孔别枝笑道：“算了，你也听不懂。”
“就例如这只鹤，若算出它明日将陨，大小姐是任由它死去，还是要救它，不让它死？”
虞晚一把抱住小白，“肯定要救它！”
“那若是救不了，还是死了呢？这是不是就是命由天定？”
虞晚犹豫了，黝黑眸子颤动。
“可是我不想它死。”
“那大小姐光聪明可不行，大小姐还要足够强，强到没人敢要这只鹤死，强到你不想它死它就不会死，强到没人敢要你不开心。”
“可是我没有天赋……”
孔别枝嘘声笑道：“我会教你。”
虞晚若有所思，精致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淡淡月光笼罩盘腿坐在草地上的两人，小小的女孩抱着膝盖，将头靠在臂弯中，看起来脆弱又可怜，她扭过头看笑得意味不明的孔别枝，话语不复少女的幼稚，清脆的嗓音中满是认真。
“可是先生也是无修道天赋之人。”
“呵呵……”孔别枝没由来地笑出声，但没回答虞晚的问题，他揉揉她的头发，“前院已经开始为小少爷测试，别躲在这儿了。”
虞晚是独自回的前院。
她站在月光下，宾客已散去许多，独留下几人站在庭中。
城主府中没有可测资质的术师，是故为陆霄测试的术师是个生面孔。
姜夫人远远见了她，招招手让虞晚过去，她的手被姜夫人牵起，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看庭中的两人。
老术师掏出块铜钱大小的玉符，抛掷半空，双手迅速结印，玉符悬浮在空中，边缘泛着萤萤绿光，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分裂、移动，在空中旋舞，形成八卦阵一般的图案。
红色丝线从阳面阴眼中钻出，绕了一个圈，消失于阴面阳眼，如此循环往复，直到红线密密麻麻成麻绳大小。
循环的红线不再往复，剥出一丝，没入陆霄眉心，红线爬过身上穴位，在皮肤下隐隐泛着红光，直到走遍全身经络，太极盘中的红线消失殆尽。
几人静等片刻，等待红光消散。
虞晚看那光，头脑止不住昏沉，已经快要闭上眼，沉入梦中，她第一次感受到那黄光的召唤，她清晰地感觉到那黄光在召唤她，而且迫不及待。
老术师收回玉符，转身现于陆明识夫妻两人面前。
在他松开手的瞬间，玉符青光大盛，“恭喜城主，少爷有修行天赋，可继承族中道统。”
陆明识接过玉符，与姜夫人相视一笑，陆霄跑到三人身前，雀跃的目光止不住地望向陆明识，隐隐期待着陆明识能说句什么话。
虞晚看着他的目光有一瞬间挑衅地落在自己身上，然而下一秒，抵抗不住黄光召唤的她眼睛一闭，就这么倒下去。
倒地之前，她耳边突然升起一阵嘈杂声响，像是谁人在耳边说话、可她从未听过这个声音，那人声音稚嫩如她一般，语气却十分老成，虞晚努力想要听清她说的什么，却好似隔着一层壁垒，模模糊糊地让人听不清楚，又一会儿，几声鹤鸣在云端向自己传来，她努力想要睁开眼，但仍不可避免地沉入梦中。
陆霄隔着一个陆明识，朝她翻白眼。
虞晚只当没看见，依旧笑得灿烂无比。
虞晚第一次见姜姒，陆明识让她叫姜夫人。
姜夫人见了虞晚，脸色笑容不减，蹲下身捏捏她的脸，说，“晚儿，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呀？”
虞晚笑着回她，“姜夫人，好久不见呀！”
至于想不想，虞晚心底给了她一个白眼，压根不认识，连这号人都没见过，怎么谈想不想。
姜夫人脸上笑意僵硬一瞬，又恢复那副笑意盈盈模样，“我可听说晚儿最近上课都在睡觉，这可不行。”
虞晚无辜地眨眨眼，“可是我听不懂，先生一说话我就头疼，只好睡觉啦。”
姜夫人被她逗笑，“明日霄儿将会和你一起上课，你若是睡了，谁来帮我管管霄儿？”
这话说的很亲昵，好似他们姐弟之间没什么芥蒂一般。
虞晚余光瞄到陆霄已经开始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来把自己吃了。
虞晚只装不懂，“先生会管霄儿呀。”
两个大人听这话都笑了，陆明识摸着她的发顶，揉皱她盘好的双丫髻，看着真像和和美美的一家人。
虞晚躲过陆明识的手，哼声抬头绷紧着精致可爱的小脸，“爹爹，晚儿的头发都被你揉乱啦！”
陆明识听这话爽朗地笑，弯下身把她抱在臂弯中，“那你也揉揉爹爹的头发？”
说着，抱着她往殿内走去。
虞晚伸出手轻轻地摸着陆明识冰凉发冠，表示自己揉了，又收回手攀住陆明识脖子。
她看着逐渐逐渐稀少的来客，殿中近满座，收回目光，回眸去撇一眼身后的两人，姜夫人已经牵住陆霄，笑意不减，小小的陆霄为了跟上大人脚步短腿迈得有些跌跌撞撞。
她看到陆霄那双黝黑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或者说盯着将自己抱起的陆明识，一眨眼，泪珠从眼中流出，但除了外自己无人注意。
他抬起手迅速擦掉眼泪，将姜夫人的手握得更紧。
陆明识将她放在一旁软垫，自己带着姜夫人坐在主位，将陆霄拉到身前，俗套又热闹地开始陆霄的生辰礼。
终于不需要陆霄像个吉祥物一样站在殿前时，他凑到虞晚边上。
此刻他脸上早没了方才的沮丧和失落，取而代之的是自得与骄傲，“万俟晚，我天赋比你高，将来城主之位一定是我的！”
虞晚正捏着桌上茶点小口小口地嚼，闻言也没什么反应，拿了一块茶点放进陆霄手中。
陆霄看着手中的茶点，包子脸皱成一团，“你给我这个做什么？你是想说琉阳城就像这块糕点，你想给我就能给我吗？”
虞晚被噎到了，趴在椅子扶手上咳个不停，这都是受的什么教育？
她咳得不行，陆霄被这阵仗吓得赶紧把茶壶递到虞晚面前，厉声说道：“你别想栽赃陷害我！快喝！”
虞晚喝了口茶，缓过来，“我只是被呛到了，弟弟。”
虞晚只觉得他是小孩子，说的话也不经过脑子，想什么全一股脑说出来，幼稚又好笑，于是敷衍地嗯嗯两声。
见陆霄张嘴还想再说，她抓起茶点塞进他嘴里，“这个好吃，弟弟快尝尝！”
看着陆霄面色复杂地咽下去那茶点，漆黑眸子盯着虞晚，“他们说的对，你果然是个傻子。”
“啊？先生说我是大智若愚！”
“他们是骗你的。”
虞晚瘪嘴，蹙眉眼泪就要掉下来，“爹爹不可能骗我。”
虞晚赌气抛开他，自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偷偷看天上星星。
她对陆霄说她傻子的话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和反应，方才不过装作生气模样逃出来找个地方清静而已。
这里的星星很明亮，肉眼就能看的清楚，最亮的是北极星，往下是北斗七星，为首的那颗闪着光亮。
耳边有蝉鸣，虞晚发现那只鹤真的很喜欢同她玩，见她躺在草丛里不说话，鹤就跑到她边上，停在虞晚身旁矗立着像尊雕像。
她心底想着许多事，想雨潇潇，想自己梦中出现的黄光，想自己从何而来，又要去往何处，为何会在这儿。
这么想着，她干脆闭上眼沉入梦中，复观察那黄光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过一会儿。
有脚步声从廊下缓缓走来，腰间配饰与玉佩相撞清脆地响。
一道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几尺后的地方响起，“大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虞晚凝神，睁开眼，头顶星辰依旧，她回答得有气无力，“还有小白在这儿陪我。”
小白是那只鹤。
先生跨过围廊，走到她身边，蹲坐着，“大小姐不高兴？”
虞晚抓过小白，一头埋进它的羽毛中，“弟弟说我是傻子，说父亲都是骗我的，我根本不是什么大智若愚，我就是傻子。”
先生名唤孔折枝，只是虞晚从来不叫他孔先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小姐不为俗欲所困，确实是大智若愚。”
少女的眼睛有圈薄红，像是哭过，但那双眸子干净又澄澈，她抬起头，看一眼身侧的先生又收回目光，“可是我想变聪明。”
孔别枝叹了口气，对上这双眼睛，想说的话堵在喉咙，“可是……现在这样不开心吗？”
虞晚垂眸思索，“有时开心，有时不开心。”
孔别枝凝望着水池许久，最终还是站起身，摸了摸虞晚的头，“大小姐长大了就明白了。”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身后少女站起身，清脆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满是倔强，像只被束缚住爪牙的小兽，在强大于它的动物前，虚张声势地维持自己依旧坚不可摧的模样。
“你和他们一样，也把我当傻子。”
孔别枝抬起的脚又放下，复坐回虞晚身边，指着天上星星，“大小姐还记得我说占星术师可观天象，以星盘、命盘为辅，可预言未来，甚至可纵观他人生平吗？”
虞晚点点头。
“大小姐更相信是人定胜天，还是命由天定？”
虞晚眨巴眼，孔别枝笑道：“算了，你也听不懂。”
“就例如这只鹤，若算出它明日将陨，大小姐是任由它死去，还是要救它，不让它死？”
虞晚一把抱住小白，“肯定要救它！”
“那若是救不了，还是死了呢？这是不是就是命由天定？”
虞晚犹豫了，黝黑眸子颤动。
“可是我不想它死。”
“那大小姐光聪明可不行，大小姐还要足够强，强到没人敢要这只鹤死，强到你不想它死它就不会死，强到没人敢要你不开心。”
“可是我没有天赋……”
孔别枝嘘声笑道：“我会教你。”
虞晚若有所思，精致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淡淡月光笼罩盘腿坐在草地上的两人，小小的女孩抱着膝盖，将头靠在臂弯中，看起来脆弱又可怜，她扭过头看笑得意味不明的孔别枝，话语不复少女的幼稚，清脆的嗓音中满是认真。
“可是先生也是无修道天赋之人。”
“呵呵……”孔别枝没由来地笑出声，但没回答虞晚的问题，他揉揉她的头发，“前院已经开始为小少爷测试，别躲在这儿了。”
虞晚是独自回的前院。
她站在月光下，宾客已散去许多，独留下几人站在庭中。
城主府中没有可测资质的术师，是故为陆霄测试的术师是个生面孔。
姜夫人远远见了她，招招手让虞晚过去，她的手被姜夫人牵起，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看庭中的两人。
老术师掏出块铜钱大小的玉符，抛掷半空，双手迅速结印，玉符悬浮在空中，边缘泛着萤萤绿光，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分裂、移动，在空中旋舞，形成八卦阵一般的图案。
红色丝线从阳面阴眼中钻出，绕了一个圈，消失于阴面阳眼，如此循环往复，直到红线密密麻麻成麻绳大小。
循环的红线不再往复，剥出一丝，没入陆霄眉心，红线爬过身上穴位，在皮肤下隐隐泛着红光，直到走遍全身经络，太极盘中的红线消失殆尽。
几人静等片刻，等待红光消散。
虞晚看那光，头脑止不住昏沉，已经快要闭上眼，沉入梦中，她第一次感受到那黄光的召唤，她清晰地感觉到那黄光在召唤她，而且迫不及待。
老术师收回玉符，转身现于陆明识夫妻两人面前。
在他松开手的瞬间，玉符青光大盛，“恭喜城主，少爷有修行天赋，可继承族中道统。”
陆明识接过玉符，与姜夫人相视一笑，陆霄跑到三人身前，雀跃的目光止不住地望向陆明识，隐隐期待着陆明识能说句什么话。
虞晚看着他的目光有一瞬间挑衅地落在自己身上，然而下一秒，抵抗不住黄光召唤的她眼睛一闭，就这么倒下去。
倒地之前，她耳边突然升起一阵嘈杂声响，像是谁人在耳边说话、可她从未听过这个声音，那人声音稚嫩如她一般，语气却十分老成，虞晚努力想要听清她说的什么，却好似隔着一层壁垒，模模糊糊地让人听不清楚，又一会儿，几声鹤鸣在云端向自己传来，她努力想要睁开眼，但仍不可避免地沉入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