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白系好腰带转身,“穿好了。”

    她缓慢转过去看着他说:“以后别再傻傻的被人打也不还手,这世上就是欺软怕硬的,你忍了别人只会觉得你好欺负,反复欺负你,只有你强硬了,他们才怕触碰到你的底线不敢轻易惹你。”

    江慕白抬眼,“我知道了,娘子。”

    夜里,月黑风高。

    江慕白蒙着脸一身麻布衣从屋里出来轻手关上门,纵身轻巧跳上房梁顶,一片瓦片滑动就快要掉下去时他反应灵敏地用左手伸手抓住 ,左臂突有撕裂的痛让他眉心一拧不由松开了手。

    瓦片掉落发出刺啦一声,他赶紧俯身趴下,隐身在黑夜里。

    在屋子中的苏禾晴还没睡,她听到动静起身打开窗开了眼,听见一声猫叫,她心想:可能小猫爬房顶把瓦片弄掉了吧。

    没有其他动静了,她关上门窗回床榻睡下。

    江慕白看她关了窗后才气声以房顶为路朝月夜的尽头去。

    何家院子只有零星几盏烛光,一房屋里传出阵阵欢愉声,“来让大爷好好亲亲,小舞妓。”

    “大爷,奴家都被绑着了,你还想让奴家如何?”

    “掰开。”

    “奴家不要嘛。”

    “由不得你不要。。”

    江慕白清心寡欲的坐在房顶,拿着一把匕首在房顶的瓦片上敲了敲。

    屋子内几秒就结束了,何胖头听到房顶有声响,提起裤子就打开门查看,四下皆静,何胖头轻嗤一声转头准备关房门,江慕白从身后拿着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

    何胖头哆哆嗦嗦,“大侠,饶命,谋财可以不要害命啊?”

    江慕白冷声问,“是谁指示你放弩箭杀墨轩阁老板的?”

    他顿时把刀又抵近何胖头的脖子,红色的血沾到白色刀刃。

    里面的舞妓拿衣裳挡着身子,尖叫不止,江慕白沉稳道,“她再叫一声你命就不保了。”

    何胖头赶紧哆嗦着小声对舞妓说:“别叫,别叫,老子命都不保了。”

    “大侠,我不知你说的弩箭是何意思。”何胖头不承认,侧头想看清是谁,但这时匕首有近朝他抵了抵,颤道,“要不大侠你说你是谁,我再仔细想想有没有这回事。”

    江慕白沉着为应,何胖头感觉到喉咙刀口深深刺痛,血顺着他粗得像猪一样的脖子往下流,他慌道,“我说,我说,是有人拿了钱给我,说想法子让她留在池庆,就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当时本想用铺子低价换嘛,哪知道她转身就走,我就急了,反正也没要求怎么留,让她中伤留下也是留啊。”

    “那人是谁?今日的地痞也是那人指示你的?”他问。

    “ 地痞?地痞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是谁,真不知道,我只看钱不看人,饶了我吧。”何胖头掩耳盗铃地哭着,手偷摸拿起裤带上拴着的匕首想反杀。

    但江慕白在何胖头赌场待了五年,了解这胖头是狡猾之人,他在胖头下手前率先下手起刀落,划瞎了何胖头一只眼。

    胖头捂着右眼跪倒在地,舞妓的尖叫声划破天际,他跳上房梁在夜里扬长而去。

    第二日,州治所一大早就出现哭天喊地的声音。

    何胖头右眼蒙着黑布哀嚎,“小舅子你要给我做主,那凶手割瞎了我一只眼,你一定要帮我抓到凶手啊。”

    姜治中紧抿双唇,被这一声声刺耳的声音绕的不能清净,嬉皮笑道,“你都没看到人长什么样,我如何给你抓?”

    此人是池庆州的治中,姜男禹,刺史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在池庆他的话和刺史同样效力。如今刺史,抱病在家,所有事务全权交于他。

    “诶诶诶,小舅子,接五十两银子的活不也是你让我去做的吗?还有你这个官,当年要不是我开赌场赚了钱……”何胖头斜着眼说突然被姜男禹狠狠瞪了一眼赶紧打住了。

    姜男禹转头吩咐人去调查。

    墨轩阁今日一早接连来了几个客人,一直画到下午,还剩最后一对打扮朴素身穿布衣的夫妻来画成亲画像。

    两夫妻满脸幸福坐在她对面,她画的也很开心,画完她递给小两口看。

    女子笑着看画道,“谢谢姑娘,我们普通百姓也能有画像了。”

    “是啊,以前一直以为画像是权贵人家才能画的,没想到我们普通老百姓也能有这么好的画师给我们画。”男子道。

    夫妻二人付了钱,满意地拿着画像离开。

    水兰倒上茶道,“娘子最近咱店铺的生意好像好起来了。”

    苏禾晴点点头,含笑说:“是啊,在胭脂铺外支摊画的客人介绍了不少顾客来。”

    这时突然有衙门的人闯入店道,“谁是老板?”

    苏禾晴放下画笔走上前,“我是,各位大人有何事?”

    “昨夜治中大人的姐夫遭遇歹徒剜了眼,经过调查凶手就在你这店里。”一穿衙役服的捕快道。

    “敢问治中大人的姐夫是谁?”苏禾晴沉着。

    “哼,你买下的这家店的原房主,何钝。”捕快气正山河地说着此人的名字,仿佛这人做了多大的贡献似得。

    苏禾晴若有所思顿了顿,昨晚瓦片掉落,难道是迟易?可他还受着伤啊。

    她抬眼笑道,“我店里的人都是清清白白,老实本分,不知您口中的治中大人的姐夫凭什么证据来治罪。没有证据我不接受搜查,请捕快大人到别处搜查。”

    捕快嗤笑,“你个小小画馆老板娘口气倒不小,老板娘最好让开,若是伤着了我可不负责。来人给我搜! ”

    小喽啰捕头们暴力翻东西,昨日刚被地痞弄乱的了整理好的又是一片狼藉。

    苏禾晴眸子一沉,思索后赶紧拉着水兰压着声说:“你快去让迟易躲着别出来。”

    水兰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赶紧去通知。

    江慕白此时在马厩喂马。

    他把粮草放到槽里,摸着马。

    早晨时问余际他们是从晋武哪个府上来的,余际吊他胃口,让他去马厩喂马晚上就告诉他。

    很久没有骑马了。

    这些年在池庆被当做奴隶圈禁,已经让他丢失了该有的反抗和野心,昨天她的一番话让他清醒。

    他淡笑着,“与其说是我救了她,不如说是她救了我。”

    水兰前瞻后顾地惊慌跑来,他听到动静转头,水兰急道,“你,你快躲起来别出去,外面有捕头来了。”

    江慕白知道大约是昨晚何胖头的事,他没想到何胖头查到他了,“娘子呢?”

    “在外面。”水兰忧心急忙说,“你快躲着,娘子让你别出去的。”

    “我出去。”江慕白要出去找苏禾晴,他不能让她一个女子给自己担着。

    水兰拉着不让他去。

    天红在茅厕听到有捕头来店里,她出来撸起袖子就要干的样子气冲冲的,“捕头都来砸店欺负我家娘子了?也不看看我家娘子是谁!看我不说出名号吓死他们!”

    江慕白皱眉脸颊紧绷着绕开水兰。

    水兰看天红冲出去了,转头又见江慕白欲要出去,她赶紧拦住他,“听娘子的,去躲起来,别出去。”焦急说完就跟着出去。

    天红掀开门帘,扯着嗓子,“谁敢欺负我家娘子!我给谁拼了!余际,余际,抄家伙。”

    余际手拿起木棍,递了一把破扫帚给天红,天红拿着就开始四处乱打。”

    一扫把敲在捕头脑袋上,咚的一声,像敲了下木鱼。

    捕头捂着脑袋,“操,泼妇。”

    天红叉着腰,一口气骂完都不带喘的,“呸,你个泼夫,你知道我家娘子是谁吗你?说出来吓死你,你还敢带人砸店啊?和地痞流氓无异啊,昨日怕不就是你们敢的吧?我要去击鼓鸣冤!”

    头戴官帽身穿红衣官服的督查使,脚踩黑靴踏进门槛,“我倒要看你家娘子是谁。”

    这位督查使叫弘修明,他眼神冷冽,在池庆是出了名的从上面来的无情铁面官。他接手的案子不查个底朝天,逼问出答案让人签字画押是不肯罢休的。

    苏禾晴两眼清明看着来人,两个丫鬟都被这人逼仄的气场给吓到躲到了她的身后。

    弘修明走到她面前,眼神夹带刺骨的寒光,“你就是她家娘子?你们店的人伤人一只眼是要被关押的你可知?”

    她淡笑,“我不知大人在说什么,本店本本分分做事,若你们非要来店找麻烦,我绝不会任由你们欺负。”

    “这位娘子好一张伶牙利嘴,若是你不把人交出来,我只有强行搜查。”他扯扯嘴角。

    苏禾晴:“你们把我的店弄成这幅模样难道还没强行搜查?搜查到什么了吗?”

    弘修明转眼看捕头,捕头颔首示意没有。他抬头看向通往后院的大门,他往前走了一步,“后院想必还没搜吧。”

    她皱眉前去拦住,“那是女子闺房,不准踏入。”

    弘修明大臂一挥直接将她撇到在地,撞到了尖锐的桌脚,“阻挡办案一律关押。”

    就当水兰和天红扶起她时,听见捕头大喊着一窝蜂来禀报,“督查!有个身手了得的蒙面男子跳上房顶消失了。”

    弘修明紧盯了苏禾晴一眼,下令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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