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雅】小骗子（17）
东京，中心塔，顶层。
圣域全员开会。
听完撒加的陈述，众人神情各异。
“也就是说，你是撒加和纱织的孩子，从未来穿越时空，来到这里？”艾俄洛斯做出结语，口吻含着感慨和惊讶。
菲利克斯点了点头：“是的，艾俄洛斯舅舅。”
艾欧里亚疑惑地询问：“为什么你要叫我哥哥舅舅？不应该是叔叔吗？”
菲利克斯道：“这是妈妈的要求。妈妈说，艾俄洛斯舅舅就像她的亲哥哥一样，守护着她长大，在她心里，艾俄洛斯舅舅是她永远的兄长，所以是我的舅舅。”
“是这样啊……”艾欧里亚嘟囔，神色在自豪中夹杂着一点失落，自豪于兄长被女神认可，失落于自己的哥哥不再是自己一人的哥哥。
“不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上浪费时间。”史昂道，看向菲利克斯，“你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你想要改变未来，是吗？你不希望我们重蹈覆辙？”
严格来说，菲利克斯并没有主动来到这里，他是被送过来的，但这无伤大雅，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的确如教皇所说，是为了改变未来。
他再度点点头：“是的。”
“未来的世界由于你而毁灭了？”米罗开口，带着些许的轻嘲和若有所思，“因为你是不被允许的存在？所以为了抹杀你，世界干脆抹杀了一切？”
菲利克斯第三次点了点头，这一次，他点得有些艰难，他想起了那些因他而逝去的人们，心脏无法抑制地蜷缩起来：“对……”
迪斯马斯克发出一声嗤笑：“了不起，拯救世界的女神和黄金圣斗士生出了一个毁灭世界的孩子，怎么说，戏剧张力十足？”
“但这说不通。”穆凝着眉，“如果这个孩子不被允许存在，那么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出生。”
“对。”童虎颔首，“我认同穆的说法，存在即合理。这个孩子既然出生了，就一定有他存在的道理。”
沙加闭眼道：“毁灭与新生是同时存在的，毁灭即有新生，新生即有毁灭，世界不会只选择一边。”
阿鲁迪巴“呃”了一声：“可是这样的话，未来发生的那些灾难该怎么解释？”
“这小鬼不是说了吗，”加隆撑着额头，不耐烦地道，“那些灾难都是由他引起的。你们不会觉得这不可能吧？未来的我们选择不接受这个说法，为了他全部牺牲，已经够愚蠢的了，不需要再来一次。”
菲利克斯面色一白，低下头。
撒加严厉地瞥了弟弟一眼。
“怎么了？”加隆毫无惧色，“我说的是实话。对不对，小鬼？”
纱织蹙起眉：“加隆——”
“加隆叔叔说得对。”菲利克斯微含颤抖地道，“我……就是一个灾星，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你们应该接受加隆叔叔的建议……”
“什么建议？赶在世界之前动手抹杀你吗？”阿布罗狄轻笑道，“这个建议可有点强人所难啊。黄金圣斗士……好吧，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但是你是一个无辜的孩子，我相信，在座的所有人都无法朝你下手，就连加隆也不能。”
“我不无辜。”菲利克斯低声道，“我害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我的同学、老师，还有陌生人……他们都因我而死了……他们才是无辜的，我不无辜，我是……我是灾难。”
“你是雅典娜的孩子。”修罗道，“除了雅典娜，谁都没有资格制裁你。”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菲利克斯的声线越发不稳，他握紧双拳，咬着牙关，“雅典娜不该有孩子——妈妈不该生下我！”
“菲利克斯！”纱织心疼不已地搂住他，“不要这样说，我——”
卡妙询问：“希腊神明没有孕育过子嗣吗？”
“当然有过。”童虎道，“雅典娜不就是宙斯的女儿嘛。”
史昂阖眼：“但那已经是神话时代的事了，神话时代结束后，据我所知，类似的事件……还没有发生过。”
纱织抱着菲利克斯，神色忧愁又悲伤，低声道：“神明已经失去了孕育能力。正是因为这点，父神才会带领诸神隐居奥林匹斯山，不再降临凡间——没有下一代的种族是可怕的，哪怕是神明，在无法孕育子嗣后，最终的结局也只会走向陨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那菲利克斯的存在应该算是好事啊。”艾欧里亚不解道，“他是大小姐你的孩子，不正代表了神明的新生？”
菲利克斯闷声摇头：“不一样的……神明无法孕育子嗣，是世界的意志，而妈妈生下我，则是违背了世界的意志……”
纱织充满悲伤和温柔地看着他。
“菲利克斯。”她唤道，“相信我，你的存在是被允许的。如果你不该存在，你从一开始就不会出生，世界允许了你的出生，这就是世界的答案。”
熟悉的说辞，熟悉的温柔，熟悉的安慰，让菲利克斯慢慢浸出眼泪。他抬起头，含着泪看向纱织，哽咽道：“当初，妈妈也是这样说的，我也相信了妈妈……可是……到最后……”
史昂叹气：“我早就说过，女神不能有私情，尤其是和黄金圣斗士。当初你们不听我的，现在好了，你们准备怎么办？”
“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加隆忽然道，“只要这小鬼不出生就好了。以现代社会的发达程度，只要防护措施到位，难道还害怕闹出人命？”他看向兄长，露出一抹似挑衅似促狭的笑，“还不用像这小鬼说的那样分手，多好。”
“加隆！”纱织的脸红了。
艾俄洛斯咳嗽一声：“不要在孩子跟前说这种话。”
撒加道：“这恐怕不行。”
加隆惊异地挑起眉：“不是吧，老哥，你连这点措施都不愿意做？你们以往不会都没有准备吧？那我算是明白这小鬼怎么来的了。”
纱织的脸更红了：“神明本来就没有怀孕的烦恼，而且我们——”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种话题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不然她和撒加的脸就别想要了。
撒加倒是神色不变：“我的意思是，依照菲利克斯的说法，纱织怀孕的过程与一般人不同。也许，她会怀孕，与通常意义上的原因没有关系。”
“对，我记得神明有感而孕的说法。”童虎点头，“如果雅典娜是通过这种方式怀孕的，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除非她对撒加没感情，撒加也不喜欢她，不然的话……”他摇摇头，啧了一声，“难办啊。”
“完了。”加隆一摊手，“未来没救了。”
“也许不用等到未来。”史昂起身，走向落地窗，“世界已经开始出手了。”
他的身影映照在窗户上，一片雪花倏然而落。
八月的东京，下起了雪。
圣域全员开会。
听完撒加的陈述，众人神情各异。
“也就是说，你是撒加和纱织的孩子，从未来穿越时空，来到这里？”艾俄洛斯做出结语，口吻含着感慨和惊讶。
菲利克斯点了点头：“是的，艾俄洛斯舅舅。”
艾欧里亚疑惑地询问：“为什么你要叫我哥哥舅舅？不应该是叔叔吗？”
菲利克斯道：“这是妈妈的要求。妈妈说，艾俄洛斯舅舅就像她的亲哥哥一样，守护着她长大，在她心里，艾俄洛斯舅舅是她永远的兄长，所以是我的舅舅。”
“是这样啊……”艾欧里亚嘟囔，神色在自豪中夹杂着一点失落，自豪于兄长被女神认可，失落于自己的哥哥不再是自己一人的哥哥。
“不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上浪费时间。”史昂道，看向菲利克斯，“你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你想要改变未来，是吗？你不希望我们重蹈覆辙？”
严格来说，菲利克斯并没有主动来到这里，他是被送过来的，但这无伤大雅，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的确如教皇所说，是为了改变未来。
他再度点点头：“是的。”
“未来的世界由于你而毁灭了？”米罗开口，带着些许的轻嘲和若有所思，“因为你是不被允许的存在？所以为了抹杀你，世界干脆抹杀了一切？”
菲利克斯第三次点了点头，这一次，他点得有些艰难，他想起了那些因他而逝去的人们，心脏无法抑制地蜷缩起来：“对……”
迪斯马斯克发出一声嗤笑：“了不起，拯救世界的女神和黄金圣斗士生出了一个毁灭世界的孩子，怎么说，戏剧张力十足？”
“但这说不通。”穆凝着眉，“如果这个孩子不被允许存在，那么他从一开始就不会出生。”
“对。”童虎颔首，“我认同穆的说法，存在即合理。这个孩子既然出生了，就一定有他存在的道理。”
沙加闭眼道：“毁灭与新生是同时存在的，毁灭即有新生，新生即有毁灭，世界不会只选择一边。”
阿鲁迪巴“呃”了一声：“可是这样的话，未来发生的那些灾难该怎么解释？”
“这小鬼不是说了吗，”加隆撑着额头，不耐烦地道，“那些灾难都是由他引起的。你们不会觉得这不可能吧？未来的我们选择不接受这个说法，为了他全部牺牲，已经够愚蠢的了，不需要再来一次。”
菲利克斯面色一白，低下头。
撒加严厉地瞥了弟弟一眼。
“怎么了？”加隆毫无惧色，“我说的是实话。对不对，小鬼？”
纱织蹙起眉：“加隆——”
“加隆叔叔说得对。”菲利克斯微含颤抖地道，“我……就是一个灾星，从一开始就不该存在，你们应该接受加隆叔叔的建议……”
“什么建议？赶在世界之前动手抹杀你吗？”阿布罗狄轻笑道，“这个建议可有点强人所难啊。黄金圣斗士……好吧，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但是你是一个无辜的孩子，我相信，在座的所有人都无法朝你下手，就连加隆也不能。”
“我不无辜。”菲利克斯低声道，“我害死了很多人，很多很多……我的同学、老师，还有陌生人……他们都因我而死了……他们才是无辜的，我不无辜，我是……我是灾难。”
“你是雅典娜的孩子。”修罗道，“除了雅典娜，谁都没有资格制裁你。”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菲利克斯的声线越发不稳，他握紧双拳，咬着牙关，“雅典娜不该有孩子——妈妈不该生下我！”
“菲利克斯！”纱织心疼不已地搂住他，“不要这样说，我——”
卡妙询问：“希腊神明没有孕育过子嗣吗？”
“当然有过。”童虎道，“雅典娜不就是宙斯的女儿嘛。”
史昂阖眼：“但那已经是神话时代的事了，神话时代结束后，据我所知，类似的事件……还没有发生过。”
纱织抱着菲利克斯，神色忧愁又悲伤，低声道：“神明已经失去了孕育能力。正是因为这点，父神才会带领诸神隐居奥林匹斯山，不再降临凡间——没有下一代的种族是可怕的，哪怕是神明，在无法孕育子嗣后，最终的结局也只会走向陨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那菲利克斯的存在应该算是好事啊。”艾欧里亚不解道，“他是大小姐你的孩子，不正代表了神明的新生？”
菲利克斯闷声摇头：“不一样的……神明无法孕育子嗣，是世界的意志，而妈妈生下我，则是违背了世界的意志……”
纱织充满悲伤和温柔地看着他。
“菲利克斯。”她唤道，“相信我，你的存在是被允许的。如果你不该存在，你从一开始就不会出生，世界允许了你的出生，这就是世界的答案。”
熟悉的说辞，熟悉的温柔，熟悉的安慰，让菲利克斯慢慢浸出眼泪。他抬起头，含着泪看向纱织，哽咽道：“当初，妈妈也是这样说的，我也相信了妈妈……可是……到最后……”
史昂叹气：“我早就说过，女神不能有私情，尤其是和黄金圣斗士。当初你们不听我的，现在好了，你们准备怎么办？”
“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加隆忽然道，“只要这小鬼不出生就好了。以现代社会的发达程度，只要防护措施到位，难道还害怕闹出人命？”他看向兄长，露出一抹似挑衅似促狭的笑，“还不用像这小鬼说的那样分手，多好。”
“加隆！”纱织的脸红了。
艾俄洛斯咳嗽一声：“不要在孩子跟前说这种话。”
撒加道：“这恐怕不行。”
加隆惊异地挑起眉：“不是吧，老哥，你连这点措施都不愿意做？你们以往不会都没有准备吧？那我算是明白这小鬼怎么来的了。”
纱织的脸更红了：“神明本来就没有怀孕的烦恼，而且我们——”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种话题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不然她和撒加的脸就别想要了。
撒加倒是神色不变：“我的意思是，依照菲利克斯的说法，纱织怀孕的过程与一般人不同。也许，她会怀孕，与通常意义上的原因没有关系。”
“对，我记得神明有感而孕的说法。”童虎点头，“如果雅典娜是通过这种方式怀孕的，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除非她对撒加没感情，撒加也不喜欢她，不然的话……”他摇摇头，啧了一声，“难办啊。”
“完了。”加隆一摊手，“未来没救了。”
“也许不用等到未来。”史昂起身，走向落地窗，“世界已经开始出手了。”
他的身影映照在窗户上，一片雪花倏然而落。
八月的东京，下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