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十四章·难舍难分
姬发这几日去了民间微服私访，本来他想带上我一起去，我也是愿意去的，毕竟在府里也憋了许久。但是黄颜劝我最好不要去，武王微服私访身边跟一个女子哪里像去体察民情的，为了避免闲话，我听了她的建议拒绝了姬发。
姬发思前想后也觉得我不去更为妥当，想到一段时间不能相见他还有点舍不得。
我为了不憋在府里无聊，便来到了相府姜师叔处，这里认识的人多，也热闹些。
杨戬和殷郊都为我的到来感到高兴，只有哪吒嘟囔个脸，大概又是怕我拽他的小发鬏吧。这小子动不动就要动手，小小年纪戾气重得很呀！
白天我没事就和杨戬切磋法术，再一起逗弄一下小哪吒，晚上就静心打坐修炼，这些天下来感觉身体倒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但有一人，让我心中生出几分不安，便是殷郊。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在相府花园中打坐冥想，偶然听到一曲美妙空灵的琴音，我循声而去。远远看到竟是殷郊在假山树林后的亭中抚琴，一时间，如泣如诉的琴音如微风灌入耳中，我不由得越走越近。
琴音苍韵松古、温劲而雄，浑厚的琴音自殷郊指下倾泻而出，功名利禄、人情纠葛、尘世纷扰都如潮信般退去，在广阔无垠的天地间，只余悄怆幽邃的音色不断流淌，没过草木、浸透花叶、润泽山石······
我听的如痴如醉，缓步过去。一曲终了，我一边拍着手一边进入亭中，坐在殷郊对面，双手托着腮笑道，“殷郊，你弹得真好听。”
殷郊见到翩然而至的女子坐在自己眼前，眼中又惊又喜，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却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结果憨笑着冒出一句，“你真的觉得好听？”
我看着殷郊这傻里傻气的样子忍俊不禁，“这有什么好骗人的，好听就是好听啊！如鸣珮环、如同天籁···”我脑子里突然自动冒出这样的几个字，感觉挺熟悉的，但是想不太起来。我睁大眼睛看着殷郊，突然感觉此情此景好像也很熟悉，什么时候出现过呢？脑海里迅速回忆了一遍，自己五百年多年来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景啊！为什么会有如此熟悉之感？
殷郊何尝不觉得熟悉？冀州凯旋后，那一夜在母亲的宫院里，在那棵树下，自己也是这样抚琴，她也是听的那样出神，她也是对自己说了一模一样的称赞之词。
殷郊定定地看着我，眼中似有不尽难以言说之复杂，既有无法掩饰的情意，又有历经沧桑的感伤，还有一抹转瞬即逝的愧悔。
殷郊怎么会用这样的神情看我？莫不是又想起了他故去的妻子？
“殷郊，你是又想起你的妻子了吗？”我试探道。
“啊？”殷郊一愣，也觉察出自己的表现不同寻常，立刻移开目光，垂头看着桌上的琴，一双有力的大手此刻轻柔地拂过琴弦，“让你见笑了，我只是想起了从前我也是这样抚琴，她也是这样在旁倾听。”说着他苦笑一声。
“嗯···”他这样我还是别提海玥了吧，我仰起头随意附和，“说来也是奇怪，我也觉得眼前情状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殷郊，你说我是不是这次受了重伤，导致记性变差了啊···”我思索着，手指不由得在石桌上有节奏地敲动起来。
殷郊看着眼前人的小动作，抚摸着琴的手掌停滞在空中，嘴唇微微颤动，他当然记得这小动作是曾经她一贯想问题时会有的，穆清说她好像见过眼前之景，难道她想起什么了吗？这么说，自己抚琴是能一定程度上唤起她的记忆？还是说，多带她重现曾经的场景，也能让她想起来一些？
杨戬端着一托盘看见亭中的二人，径直走了过来。“你们在这里啊！”
“杨戬！”我看见不远处的杨戬向他挥手。殷郊也收回了脑海中的千头万绪，看向杨戬点头一笑示意。
“你拿的什么？”我问道。
“师叔新得的好茶，让我们拿来尝尝的。”杨戬坐下将茶具摆开。
我顺手接过来，“这茶的优劣我是不大懂，但是这水一看就是杨戬你精心准备的吧。”
“何以见得？”杨戬看着我笑了，心中起了兴趣。
“这水清且轻，洁净又带有竹子的清冽之香，应当是晨起你在竹叶上采集来的露水，对不对？”我观察过茶缸中的水，有此判断。
“穆清，你很聪明啊。”杨戬朗然一笑点了点头。
我自告奋勇讨了煮茶的差事，先用法术将炭盆中的小炭块点燃，接着从缸中取了清水到茶壶里烧着，又将茶叶清洗一番，洗茶过后将那片片细秀如眉、白毫满披的茶叶放入茶壶中，慢慢煮出了汤色，随后我一人分盛了一碗。
茶碗还未端到鼻前，就已经闻到了那沁香、淡雅的味道，杨戬嗅了嗅，叹到，“果然是好茶！瞧这汤色新鲜明亮、略有光泽，”他抿了一口品味道，“茶味也是馥郁回甘。”
我端起来也品了一口，对杨戬道：“杨戬，茶是好茶，不觉得还多亏一个会煮茶之人吗？”
杨戬一愣，笑着摇摇头，只觉眼前女子率真可爱得紧，与她相处甚是轻松愉悦，一时间哪怕有烦恼也能抛诸脑后了。看着她身子日渐恢复，行走如常，自己也十分欣慰。
殷郊看着她做事时认真对待、言语间调皮娇俏的模样感到很是开心，真好，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可是姬发他······殷郊想到此处还是免不了烦心。
十日过去了，姬发终于回来了，正巧我在相府，也没顾得上立时见面。直到在相府用了晚膳，武吉才匆匆来报，说武王回来了。
说不思念他当然是假的，于是我向师叔、杨戬他们告辞一路小跑着向王府而去。
殷郊本来准备了一份曾经她最爱的点心，想着让她尝尝，看她会不会有什么想法。谁知正端着来到廊前，就见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甚至没有看到就在一旁几步远的自己，问了杨戬才知道，原来是姬发回府，她才这样匆忙离开，心里一阵酸酸的。
我回到王府里问了白露姬发在哪儿，原来他一回来就去了书房，毕竟我现在已经好了，姬发当然要把这些东西挪回原本的地方。
我刚到姬发的飞鸿院门口，守着的小厮告诉我，武王嘱咐了我若来不必拦着，只是一刻钟前老夫人来看望武王，正在屋里。
我便说自己在院里转转，不会打扰他们，稍后再进去就是了。小厮微微一笑，颔首行礼，让我进去。姬发书房的烛火正亮着，映照下依稀可见太姒和姬发的身影。
“砰”的一声，我听见了器具落地的声音，这是怎么了？姬发和自己母亲聊天怎么还摔上东西了？我蹑手蹑脚地过去，想听听看这是怎么回事。
太姒：“发儿，你不要任性！你是糊涂了吗？”
姬发：“母亲，儿子没有任性，儿子很清醒，儿子就是要她。”
太姒：“发儿，你哪怕只是西岐少主都不能娶她，更何况如今你是一国武王？难道你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做王后？”
姬发：“母亲，她不是来历不明，她是···”
太姒打断，“她是什么？她就算是昆仑仙子，她的出身呢？她的家族呢？在百姓眼里不会在意她是不是仙子，只会在意你娶了一个身世不明，没有家族支撑的孤女。”
姬发：“母亲，这些虚名就这么重要吗？难道儿子的心意您一点都不顾了吗？”
太姒：“虚名你可以不在意，我可以不在意，但是你的身份不容你不在意，你代表的是姬氏一族。”
姬发：“母亲，我会继承父亲遗志成为一个贤明之主，儿子可以为百姓计，为天下计，但是感情一事，儿子要遵从本心。”
太姒：“你···你要坚持如此就是不孝，就算可以不在乎她的身份来历，但是她和你在一起能有子嗣吗？”
姬发一愣，母亲怎么会说起这个？“母亲，您在说什么？何出此言？”
太姒：“儿子啊，你还不知道吧，我从姜丞相那里打听了，她虽是神女，但她不是人族，她和你不能孕育子嗣啊！”
姬发：“母亲，您···居然知道了···”
太姒：“你！你早就知道？好啊，你居然还打算瞒着我，你是明知道她不能生育也要和她在一起？”
姬发：“是，我知道，但我爱她，我舍不下这段感情，不能生育又怎样？姬家子孙昌茂，不多我一个为家族绵延子嗣…”
太姒:“发儿，你这说的什么话？为了一个女人你就什么都不顾了？”
姬发:“母亲，我没有什么都不顾，我会做个自己的分内之事，但这辈子，我只要她，我好不容易在和她在一起，绝不可能放弃。”
太姒:“好啊，好啊，你如此执拗，不孝之子，你是成心要…要气死我啊…咳咳…”
姬发:“母亲，母亲，您怎么了？您醒醒啊！来人，来人呐！传医师…”
我呆呆地站在廊下，听见里面姬发叫喊着医师，太姒不住地喘气、咳嗽，我本想进去看看，但是回想起姬发和她母亲的对话，太姒现在看到我大概会更生气吧。
听到外面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我立刻隐身回到了聆风阁。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心中千头万绪。
姬发为了我和母亲起了这样大的争执，这婚姻实在太过复杂，要在意的东西太多了，身份、家族、还有子嗣…可是这些我一样都不可能有，姬发什么都不在意，那其他人呢？
我是从来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姬发即使也不在意，但面对自己的母亲，难道真的要他狠心忤逆吗？我和姬发在一起如果真的得不到他母亲的认可，姬发他会快乐吗？
还有别的人，我想起那些流言也是头疼，我和姬发彼此情好但在旁人眼里看来也许就是我狐媚勾引，就是姬发见色起意，我就是个害得姬发对抗自己母亲的人。
长此以往，姬发还能稳坐高位吗？黄颜说过一句话，不尽的流言会像淤泥一般使人越陷越深。
我可以不在乎，姬发也可以，但他的身份地位不容许他不在乎。如今我心烦意乱，进退维谷，该如何是好？
姬发思前想后也觉得我不去更为妥当，想到一段时间不能相见他还有点舍不得。
我为了不憋在府里无聊，便来到了相府姜师叔处，这里认识的人多，也热闹些。
杨戬和殷郊都为我的到来感到高兴，只有哪吒嘟囔个脸，大概又是怕我拽他的小发鬏吧。这小子动不动就要动手，小小年纪戾气重得很呀！
白天我没事就和杨戬切磋法术，再一起逗弄一下小哪吒，晚上就静心打坐修炼，这些天下来感觉身体倒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但有一人，让我心中生出几分不安，便是殷郊。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我在相府花园中打坐冥想，偶然听到一曲美妙空灵的琴音，我循声而去。远远看到竟是殷郊在假山树林后的亭中抚琴，一时间，如泣如诉的琴音如微风灌入耳中，我不由得越走越近。
琴音苍韵松古、温劲而雄，浑厚的琴音自殷郊指下倾泻而出，功名利禄、人情纠葛、尘世纷扰都如潮信般退去，在广阔无垠的天地间，只余悄怆幽邃的音色不断流淌，没过草木、浸透花叶、润泽山石······
我听的如痴如醉，缓步过去。一曲终了，我一边拍着手一边进入亭中，坐在殷郊对面，双手托着腮笑道，“殷郊，你弹得真好听。”
殷郊见到翩然而至的女子坐在自己眼前，眼中又惊又喜，好像有很多话想说却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结果憨笑着冒出一句，“你真的觉得好听？”
我看着殷郊这傻里傻气的样子忍俊不禁，“这有什么好骗人的，好听就是好听啊！如鸣珮环、如同天籁···”我脑子里突然自动冒出这样的几个字，感觉挺熟悉的，但是想不太起来。我睁大眼睛看着殷郊，突然感觉此情此景好像也很熟悉，什么时候出现过呢？脑海里迅速回忆了一遍，自己五百年多年来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景啊！为什么会有如此熟悉之感？
殷郊何尝不觉得熟悉？冀州凯旋后，那一夜在母亲的宫院里，在那棵树下，自己也是这样抚琴，她也是听的那样出神，她也是对自己说了一模一样的称赞之词。
殷郊定定地看着我，眼中似有不尽难以言说之复杂，既有无法掩饰的情意，又有历经沧桑的感伤，还有一抹转瞬即逝的愧悔。
殷郊怎么会用这样的神情看我？莫不是又想起了他故去的妻子？
“殷郊，你是又想起你的妻子了吗？”我试探道。
“啊？”殷郊一愣，也觉察出自己的表现不同寻常，立刻移开目光，垂头看着桌上的琴，一双有力的大手此刻轻柔地拂过琴弦，“让你见笑了，我只是想起了从前我也是这样抚琴，她也是这样在旁倾听。”说着他苦笑一声。
“嗯···”他这样我还是别提海玥了吧，我仰起头随意附和，“说来也是奇怪，我也觉得眼前情状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殷郊，你说我是不是这次受了重伤，导致记性变差了啊···”我思索着，手指不由得在石桌上有节奏地敲动起来。
殷郊看着眼前人的小动作，抚摸着琴的手掌停滞在空中，嘴唇微微颤动，他当然记得这小动作是曾经她一贯想问题时会有的，穆清说她好像见过眼前之景，难道她想起什么了吗？这么说，自己抚琴是能一定程度上唤起她的记忆？还是说，多带她重现曾经的场景，也能让她想起来一些？
杨戬端着一托盘看见亭中的二人，径直走了过来。“你们在这里啊！”
“杨戬！”我看见不远处的杨戬向他挥手。殷郊也收回了脑海中的千头万绪，看向杨戬点头一笑示意。
“你拿的什么？”我问道。
“师叔新得的好茶，让我们拿来尝尝的。”杨戬坐下将茶具摆开。
我顺手接过来，“这茶的优劣我是不大懂，但是这水一看就是杨戬你精心准备的吧。”
“何以见得？”杨戬看着我笑了，心中起了兴趣。
“这水清且轻，洁净又带有竹子的清冽之香，应当是晨起你在竹叶上采集来的露水，对不对？”我观察过茶缸中的水，有此判断。
“穆清，你很聪明啊。”杨戬朗然一笑点了点头。
我自告奋勇讨了煮茶的差事，先用法术将炭盆中的小炭块点燃，接着从缸中取了清水到茶壶里烧着，又将茶叶清洗一番，洗茶过后将那片片细秀如眉、白毫满披的茶叶放入茶壶中，慢慢煮出了汤色，随后我一人分盛了一碗。
茶碗还未端到鼻前，就已经闻到了那沁香、淡雅的味道，杨戬嗅了嗅，叹到，“果然是好茶！瞧这汤色新鲜明亮、略有光泽，”他抿了一口品味道，“茶味也是馥郁回甘。”
我端起来也品了一口，对杨戬道：“杨戬，茶是好茶，不觉得还多亏一个会煮茶之人吗？”
杨戬一愣，笑着摇摇头，只觉眼前女子率真可爱得紧，与她相处甚是轻松愉悦，一时间哪怕有烦恼也能抛诸脑后了。看着她身子日渐恢复，行走如常，自己也十分欣慰。
殷郊看着她做事时认真对待、言语间调皮娇俏的模样感到很是开心，真好，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可是姬发他······殷郊想到此处还是免不了烦心。
十日过去了，姬发终于回来了，正巧我在相府，也没顾得上立时见面。直到在相府用了晚膳，武吉才匆匆来报，说武王回来了。
说不思念他当然是假的，于是我向师叔、杨戬他们告辞一路小跑着向王府而去。
殷郊本来准备了一份曾经她最爱的点心，想着让她尝尝，看她会不会有什么想法。谁知正端着来到廊前，就见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甚至没有看到就在一旁几步远的自己，问了杨戬才知道，原来是姬发回府，她才这样匆忙离开，心里一阵酸酸的。
我回到王府里问了白露姬发在哪儿，原来他一回来就去了书房，毕竟我现在已经好了，姬发当然要把这些东西挪回原本的地方。
我刚到姬发的飞鸿院门口，守着的小厮告诉我，武王嘱咐了我若来不必拦着，只是一刻钟前老夫人来看望武王，正在屋里。
我便说自己在院里转转，不会打扰他们，稍后再进去就是了。小厮微微一笑，颔首行礼，让我进去。姬发书房的烛火正亮着，映照下依稀可见太姒和姬发的身影。
“砰”的一声，我听见了器具落地的声音，这是怎么了？姬发和自己母亲聊天怎么还摔上东西了？我蹑手蹑脚地过去，想听听看这是怎么回事。
太姒：“发儿，你不要任性！你是糊涂了吗？”
姬发：“母亲，儿子没有任性，儿子很清醒，儿子就是要她。”
太姒：“发儿，你哪怕只是西岐少主都不能娶她，更何况如今你是一国武王？难道你要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做王后？”
姬发：“母亲，她不是来历不明，她是···”
太姒打断，“她是什么？她就算是昆仑仙子，她的出身呢？她的家族呢？在百姓眼里不会在意她是不是仙子，只会在意你娶了一个身世不明，没有家族支撑的孤女。”
姬发：“母亲，这些虚名就这么重要吗？难道儿子的心意您一点都不顾了吗？”
太姒：“虚名你可以不在意，我可以不在意，但是你的身份不容你不在意，你代表的是姬氏一族。”
姬发：“母亲，我会继承父亲遗志成为一个贤明之主，儿子可以为百姓计，为天下计，但是感情一事，儿子要遵从本心。”
太姒：“你···你要坚持如此就是不孝，就算可以不在乎她的身份来历，但是她和你在一起能有子嗣吗？”
姬发一愣，母亲怎么会说起这个？“母亲，您在说什么？何出此言？”
太姒：“儿子啊，你还不知道吧，我从姜丞相那里打听了，她虽是神女，但她不是人族，她和你不能孕育子嗣啊！”
姬发：“母亲，您···居然知道了···”
太姒：“你！你早就知道？好啊，你居然还打算瞒着我，你是明知道她不能生育也要和她在一起？”
姬发：“是，我知道，但我爱她，我舍不下这段感情，不能生育又怎样？姬家子孙昌茂，不多我一个为家族绵延子嗣…”
太姒:“发儿，你这说的什么话？为了一个女人你就什么都不顾了？”
姬发:“母亲，我没有什么都不顾，我会做个自己的分内之事，但这辈子，我只要她，我好不容易在和她在一起，绝不可能放弃。”
太姒:“好啊，好啊，你如此执拗，不孝之子，你是成心要…要气死我啊…咳咳…”
姬发:“母亲，母亲，您怎么了？您醒醒啊！来人，来人呐！传医师…”
我呆呆地站在廊下，听见里面姬发叫喊着医师，太姒不住地喘气、咳嗽，我本想进去看看，但是回想起姬发和她母亲的对话，太姒现在看到我大概会更生气吧。
听到外面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我立刻隐身回到了聆风阁。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心中千头万绪。
姬发为了我和母亲起了这样大的争执，这婚姻实在太过复杂，要在意的东西太多了，身份、家族、还有子嗣…可是这些我一样都不可能有，姬发什么都不在意，那其他人呢？
我是从来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姬发即使也不在意，但面对自己的母亲，难道真的要他狠心忤逆吗？我和姬发在一起如果真的得不到他母亲的认可，姬发他会快乐吗？
还有别的人，我想起那些流言也是头疼，我和姬发彼此情好但在旁人眼里看来也许就是我狐媚勾引，就是姬发见色起意，我就是个害得姬发对抗自己母亲的人。
长此以往，姬发还能稳坐高位吗？黄颜说过一句话，不尽的流言会像淤泥一般使人越陷越深。
我可以不在乎，姬发也可以，但他的身份地位不容许他不在乎。如今我心烦意乱，进退维谷，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