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
寿宴中，十七公主是最先察觉到桂苑的花香有问题的，她的母妃身体好时便喜欢制香，因此她和司马复对香的感觉非常敏锐。
只是她没有将这个发现说出来，打算早早离开这，然而一个擦肩而过的侍女先给了她一个纸条。
纸条中说有人约她在洛清宫前见一面，她正好要走，于是就离开宴席往洛清宫去了。
洛清宫此时还不是十七公主的住所，所以她找过去时费了点时间。
等到了洛清宫门前，已经有一个人等在那了。
紫芙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勾勒出属于刺客的完美身形，手边握着一柄银白色的剑。
她静静地站在洛清宫的门前台阶上凝视着施泽雪。
“十七公主。”
紫芙脸上该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然而那双眼睛锋利而犀利，甚至隐约能看出汹涌的恨意。
十七公主有些意外，“我与阁下似乎并不相识，为何阁下对我杀意如此之重？”
紫芙没想到十七公主的感觉这么灵敏，她冷漠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诧异。
“十七公主与在下可谓血海深仇。”
话音刚落，紫芙突然凝神，长剑出鞘直逼十七公主面门。
剑尖在十七公主的额前停了下来，长剑刺来时带动的气流将她鬓边的碎发吹起，而十七公主站立如松。
她既不害怕也不闪躲，问紫芙:“哥哥让你来的。”
是肯定句。
紫芙抿唇不答，眼里凌厉的杀意未散。
“若只是奉命行事，你不该对我有如此恨意。”十七公主头顶着剑，却神态自若地分析起来。
“算了，这也不重要。”
她往前走了一步，紫芙也往后退了一步，那剑始终没有刺到她。
“你是剑修，皇宫中只有三皇兄近年来修了剑术，我还没有和剑修打过架。”十七握住紫芙的剑，剑锋锋利，却没有割破她的手。
十七拨开指在她额前的剑，语气平淡：“你若赢了我，这条命给你也无妨。”
紫芙这会总算露出些许诧异的表情，开口仍是刻薄的讽刺。
“十七公主，你好像觉得自己能赢。”
十七却笑了，她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我不会活着。”
刹那间她身边涌起蓝色的灵光，雪色的眼睛也染上蔚蓝的光亮，磅礴的灵气刺向紫芙。
紫芙还未来得及思考她话中的含义，便被迫挥展长剑抵挡。
紫色的剑气与十七蓝白的灵气相撞爆发巨大的声响。
找到空隙，紫芙猛地一踏地面，身形飞跃半空之中，她转动手腕，无数剑影在她身后凝聚。
随着一声令下，那些剑影飞速冲向地面上那道纯白的身影。
十七不躲不闪，画地为牢，她双手掐诀，以身为阵，低声念：“分灵。”
若说聚灵是将周身灵气凝聚到一点，分灵则是将体内灵气分散到各处。
十七将灵气分到所画的阵法上，只见剑影在刺向阵法时，阵中灵力如同触手般紧紧握住了它们。
然而十七的灵术修为不敌紫芙，因此仍有部分剑影打在了她身上。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拧着眉看向半空中的紫芙，挥手向阵法，“截断。”
那些被拽住的剑影立刻变得粉碎，十七一声令下，破碎的剑影立刻冲向紫芙。
“聚灵。”
分散出去的灵气又回到十七的身体，她凝聚灵气于手心，然后挥出一道凌厉的十字灵气刃。
紫芙正在挥剑格挡那些破碎的剑影，眼看这一道灵气刃无法挡住，关键时刻，她扔掉了手中的剑。
“蔓延！”
随着一声急呵，地面的植株迅速生长，顷刻间包裹住了紫芙，将那些攻击挡住。
片刻后，藤蔓收回。
十七看着她，道：“木灵根吗。”
依旧是肯定句。
然后她又摇摇头，“作为剑修，你竟然扔下了剑。”
紫芙的剑往地上落下时，十七捡起了它。
紫芙望着十七，目眦欲裂，“你也配教训我！”
紫芙挥挥手，刚才围在她身边的藤蔓立刻转向刺向十七。
十七叹了口气，薄唇轻启，“燃。”
在她面前乍然燃起一片红色的火光，那些藤蔓一碰到那火光立刻变得焦黑，朱雀业火一路蔓延，顷刻间藤蔓烧成了灰烬。
紫芙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双眼布满血丝，“怎么可能？！”
她愤怒地盯着十七，“你明明是水灵根，你明明没有朱雀血脉！”
十七没有解释，反握着紫芙的剑腾空而起。
她手持长剑，白衣如雪，伤口溢出的血点缀其上，如雪上梅花。
“愤怒，并不能使人强大。”
十七公主此时还不忘提点紫芙。
不得不说她也是真的很有天赋，在看了紫芙刚刚用剑后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她用紫芙的剑术逼得紫芙节节败退，在最后一道剑气的攻击下，紫芙被打落地面，肋骨根根断裂。
她挣扎着起想要起身，十七却握着她的剑直指眉心，正如当时紫芙指着她。
“你输了。”十七淡言宣布着结果。
紫芙此刻很狼狈，衣衫破了好几道口子，伤口正往外渗着血，身上的痛感不断传来，她面露憎恶，“可恶！”
“施泽雪，你该死！”
十七公主冷静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我自认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若这世上能有人如此恨我……”
她停顿了一会，问道：“洗砚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听到她提弟弟的名字，紫芙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将她撕裂。
看到紫芙这个表情，十七了然，她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指在紫芙额前的剑也随之收回了。
“确实是我害了你弟弟……”
十七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宛如悲伤的叹息。
嘉靖二十六年的冬天，是昭国这么多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遇见洗砚的那天，宫中的皇子皇女都受皇后的邀请在琼瑶宫中参加宴席。
洗砚是一个刚进宫的奴隶，只在后厨帮忙，十七公主替皇后去后厨催促时正好看到了他，也发现了他不错的天赋。
当时十七公主已经发现了司马复在暗中进行的计划，知道他此刻正是缺人的时候。
于是十七挑中了洗砚。
在洗砚端菜上殿时，十七故意给他使了绊子，让他摔倒在了殿前。
果不其然，皇后大怒。
洗砚被打了三十板子，并勒令罚跪在琼瑶宫外。
身受重伤，在严冬的风雪下，洗砚必死无疑。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奴隶的死活，但十七知道，司马复会救下他。
司马复如她所想地为洗砚求情，并将他收在自己手下。
他对洗砚刺誓，让洗砚成了他最得力的下属。
……
只是没想到，洗砚还有个姐姐吗？
看着紫芙对她的恨意，十七大概知道洗砚在司马复那里应该过得很惨。
紫芙死死盯着十七，那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抱歉，是我的错。”
十七淡漠的神情染上了悲哀，雪色的眼睛仿佛蒙了一层雾。
她将紫芙的剑还给了她。
十七握住剑身，这次她没有用灵力，剑锋将她的凝脂般的手掌割破，血液成股流下。
她亲手将剑尖抵着她的心口，剑的另一头，剑柄握在紫芙手中。
“别怪十二皇子，他和你们一样，别无选择。”
这个时候，她还是冷静地近乎默然，好像死亡在她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的事。
“用我的命，祈求你们原谅。”
十七松开了握住剑身的手。
“啊啊啊啊！！”
十七松手的刹那，紫芙疯狂地大喊着，握着剑柄的手青筋一条条暴起。
只是瞬息，亮白的剑身猛地刺穿十七公主的心口，迸溅的血液洒到紫芙的脸上。
盯着十七公主的脸色逐渐变得死白，紫芙站了起来，收回剑，拿出帕子精心擦拭。
她将剑收回剑鞘，转身离开。
没走出几步，她又回头对着倒在血泊中的十七公主说：“本就是你欠我们的。”
“你死了，难道我们就能解脱了吗？”
“可笑。”
然而十七公主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在意识消散前，她望着灰蓝色的天空，终于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那笑意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同那道纤细瘦小的身影重合。
她对着天边的光亮，轻轻道：“哥哥，雪儿向来说到做到。”
……
紫芙回去复命时正好遇到了往洛清宫赶的洗砚。
“姐？”
洗砚看着她满身的伤，问到：“你没事吧？”
紫芙摇摇头。
“十七公主呢？”洗砚又问。
紫芙垂着眸，言简意赅：“死了。”
“什么？！”洗砚震惊地看着她，“你把她杀了？”
“嗯。”
“殿下只说要废了她的修为，还让我来告诉你把她记忆也抹去，她死了我们怎么和殿下交代啊！”
洗砚焦急地晃动着紫芙的双臂。
紫芙只是说：“她害了你。”
“可她死了，我们只怕都活不了……”
“为什么？”紫芙不理解，“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公主，殿下顶多责罚一下我办事不力。”
“不不，你不懂，姐。”
洗砚擦了把冷汗，“我看得出来，殿下很在乎她，不然也不会杀了所有人只留下她一个。”
听到这话紫芙立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道：“走！”
回到洛清宫门前，紫芙立马去探十七公主的气息。
“还有一口气？怎么有人被刺穿了心脏还能活下来？”
紫芙奇怪地看着被血液浸透的十七公主，但终于松了一口气。
洗砚也松了一口气，接着道：“殿下说要把她关于殿下的记忆都删去。”
紫芙点点头。
她从袖中拿出一颗丹药，喂十七公主吞下，然后指尖凝出一模紫色的灵气，没入十七公主的脑海。
这是夜国的宫廷秘药，搭配灵术，可以让毫无防备之人失去相关记忆。
“等她醒了，也不会记得我们。”
“也算偿命了。”紫芙终是叹了口气，“她是递刀之人，却不是真正的凶手。”
真正让他们失去自由、困于囹圄的，是昭国十二皇子司马复。
只是她没有将这个发现说出来，打算早早离开这，然而一个擦肩而过的侍女先给了她一个纸条。
纸条中说有人约她在洛清宫前见一面，她正好要走，于是就离开宴席往洛清宫去了。
洛清宫此时还不是十七公主的住所，所以她找过去时费了点时间。
等到了洛清宫门前，已经有一个人等在那了。
紫芙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勾勒出属于刺客的完美身形，手边握着一柄银白色的剑。
她静静地站在洛清宫的门前台阶上凝视着施泽雪。
“十七公主。”
紫芙脸上该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然而那双眼睛锋利而犀利，甚至隐约能看出汹涌的恨意。
十七公主有些意外，“我与阁下似乎并不相识，为何阁下对我杀意如此之重？”
紫芙没想到十七公主的感觉这么灵敏，她冷漠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诧异。
“十七公主与在下可谓血海深仇。”
话音刚落，紫芙突然凝神，长剑出鞘直逼十七公主面门。
剑尖在十七公主的额前停了下来，长剑刺来时带动的气流将她鬓边的碎发吹起，而十七公主站立如松。
她既不害怕也不闪躲，问紫芙:“哥哥让你来的。”
是肯定句。
紫芙抿唇不答，眼里凌厉的杀意未散。
“若只是奉命行事，你不该对我有如此恨意。”十七公主头顶着剑，却神态自若地分析起来。
“算了，这也不重要。”
她往前走了一步，紫芙也往后退了一步，那剑始终没有刺到她。
“你是剑修，皇宫中只有三皇兄近年来修了剑术，我还没有和剑修打过架。”十七握住紫芙的剑，剑锋锋利，却没有割破她的手。
十七拨开指在她额前的剑，语气平淡：“你若赢了我，这条命给你也无妨。”
紫芙这会总算露出些许诧异的表情，开口仍是刻薄的讽刺。
“十七公主，你好像觉得自己能赢。”
十七却笑了，她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我不会活着。”
刹那间她身边涌起蓝色的灵光，雪色的眼睛也染上蔚蓝的光亮，磅礴的灵气刺向紫芙。
紫芙还未来得及思考她话中的含义，便被迫挥展长剑抵挡。
紫色的剑气与十七蓝白的灵气相撞爆发巨大的声响。
找到空隙，紫芙猛地一踏地面，身形飞跃半空之中，她转动手腕，无数剑影在她身后凝聚。
随着一声令下，那些剑影飞速冲向地面上那道纯白的身影。
十七不躲不闪，画地为牢，她双手掐诀，以身为阵，低声念：“分灵。”
若说聚灵是将周身灵气凝聚到一点，分灵则是将体内灵气分散到各处。
十七将灵气分到所画的阵法上，只见剑影在刺向阵法时，阵中灵力如同触手般紧紧握住了它们。
然而十七的灵术修为不敌紫芙，因此仍有部分剑影打在了她身上。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拧着眉看向半空中的紫芙，挥手向阵法，“截断。”
那些被拽住的剑影立刻变得粉碎，十七一声令下，破碎的剑影立刻冲向紫芙。
“聚灵。”
分散出去的灵气又回到十七的身体，她凝聚灵气于手心，然后挥出一道凌厉的十字灵气刃。
紫芙正在挥剑格挡那些破碎的剑影，眼看这一道灵气刃无法挡住，关键时刻，她扔掉了手中的剑。
“蔓延！”
随着一声急呵，地面的植株迅速生长，顷刻间包裹住了紫芙，将那些攻击挡住。
片刻后，藤蔓收回。
十七看着她，道：“木灵根吗。”
依旧是肯定句。
然后她又摇摇头，“作为剑修，你竟然扔下了剑。”
紫芙的剑往地上落下时，十七捡起了它。
紫芙望着十七，目眦欲裂，“你也配教训我！”
紫芙挥挥手，刚才围在她身边的藤蔓立刻转向刺向十七。
十七叹了口气，薄唇轻启，“燃。”
在她面前乍然燃起一片红色的火光，那些藤蔓一碰到那火光立刻变得焦黑，朱雀业火一路蔓延，顷刻间藤蔓烧成了灰烬。
紫芙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双眼布满血丝，“怎么可能？！”
她愤怒地盯着十七，“你明明是水灵根，你明明没有朱雀血脉！”
十七没有解释，反握着紫芙的剑腾空而起。
她手持长剑，白衣如雪，伤口溢出的血点缀其上，如雪上梅花。
“愤怒，并不能使人强大。”
十七公主此时还不忘提点紫芙。
不得不说她也是真的很有天赋，在看了紫芙刚刚用剑后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她用紫芙的剑术逼得紫芙节节败退，在最后一道剑气的攻击下，紫芙被打落地面，肋骨根根断裂。
她挣扎着起想要起身，十七却握着她的剑直指眉心，正如当时紫芙指着她。
“你输了。”十七淡言宣布着结果。
紫芙此刻很狼狈，衣衫破了好几道口子，伤口正往外渗着血，身上的痛感不断传来，她面露憎恶，“可恶！”
“施泽雪，你该死！”
十七公主冷静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我自认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若这世上能有人如此恨我……”
她停顿了一会，问道：“洗砚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听到她提弟弟的名字，紫芙的眼神更是恨不得将她撕裂。
看到紫芙这个表情，十七了然，她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指在紫芙额前的剑也随之收回了。
“确实是我害了你弟弟……”
十七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宛如悲伤的叹息。
嘉靖二十六年的冬天，是昭国这么多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遇见洗砚的那天，宫中的皇子皇女都受皇后的邀请在琼瑶宫中参加宴席。
洗砚是一个刚进宫的奴隶，只在后厨帮忙，十七公主替皇后去后厨催促时正好看到了他，也发现了他不错的天赋。
当时十七公主已经发现了司马复在暗中进行的计划，知道他此刻正是缺人的时候。
于是十七挑中了洗砚。
在洗砚端菜上殿时，十七故意给他使了绊子，让他摔倒在了殿前。
果不其然，皇后大怒。
洗砚被打了三十板子，并勒令罚跪在琼瑶宫外。
身受重伤，在严冬的风雪下，洗砚必死无疑。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奴隶的死活，但十七知道，司马复会救下他。
司马复如她所想地为洗砚求情，并将他收在自己手下。
他对洗砚刺誓，让洗砚成了他最得力的下属。
……
只是没想到，洗砚还有个姐姐吗？
看着紫芙对她的恨意，十七大概知道洗砚在司马复那里应该过得很惨。
紫芙死死盯着十七，那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她撕碎。
“抱歉，是我的错。”
十七淡漠的神情染上了悲哀，雪色的眼睛仿佛蒙了一层雾。
她将紫芙的剑还给了她。
十七握住剑身，这次她没有用灵力，剑锋将她的凝脂般的手掌割破，血液成股流下。
她亲手将剑尖抵着她的心口，剑的另一头，剑柄握在紫芙手中。
“别怪十二皇子，他和你们一样，别无选择。”
这个时候，她还是冷静地近乎默然，好像死亡在她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的事。
“用我的命，祈求你们原谅。”
十七松开了握住剑身的手。
“啊啊啊啊！！”
十七松手的刹那，紫芙疯狂地大喊着，握着剑柄的手青筋一条条暴起。
只是瞬息，亮白的剑身猛地刺穿十七公主的心口，迸溅的血液洒到紫芙的脸上。
盯着十七公主的脸色逐渐变得死白，紫芙站了起来，收回剑，拿出帕子精心擦拭。
她将剑收回剑鞘，转身离开。
没走出几步，她又回头对着倒在血泊中的十七公主说：“本就是你欠我们的。”
“你死了，难道我们就能解脱了吗？”
“可笑。”
然而十七公主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在意识消散前，她望着灰蓝色的天空，终于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那笑意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同那道纤细瘦小的身影重合。
她对着天边的光亮，轻轻道：“哥哥，雪儿向来说到做到。”
……
紫芙回去复命时正好遇到了往洛清宫赶的洗砚。
“姐？”
洗砚看着她满身的伤，问到：“你没事吧？”
紫芙摇摇头。
“十七公主呢？”洗砚又问。
紫芙垂着眸，言简意赅：“死了。”
“什么？！”洗砚震惊地看着她，“你把她杀了？”
“嗯。”
“殿下只说要废了她的修为，还让我来告诉你把她记忆也抹去，她死了我们怎么和殿下交代啊！”
洗砚焦急地晃动着紫芙的双臂。
紫芙只是说：“她害了你。”
“可她死了，我们只怕都活不了……”
“为什么？”紫芙不理解，“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公主，殿下顶多责罚一下我办事不力。”
“不不，你不懂，姐。”
洗砚擦了把冷汗，“我看得出来，殿下很在乎她，不然也不会杀了所有人只留下她一个。”
听到这话紫芙立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即道：“走！”
回到洛清宫门前，紫芙立马去探十七公主的气息。
“还有一口气？怎么有人被刺穿了心脏还能活下来？”
紫芙奇怪地看着被血液浸透的十七公主，但终于松了一口气。
洗砚也松了一口气，接着道：“殿下说要把她关于殿下的记忆都删去。”
紫芙点点头。
她从袖中拿出一颗丹药，喂十七公主吞下，然后指尖凝出一模紫色的灵气，没入十七公主的脑海。
这是夜国的宫廷秘药，搭配灵术，可以让毫无防备之人失去相关记忆。
“等她醒了，也不会记得我们。”
“也算偿命了。”紫芙终是叹了口气，“她是递刀之人，却不是真正的凶手。”
真正让他们失去自由、困于囹圄的，是昭国十二皇子司马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