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走开，什么百花谷，万花谷，老子不认识，也没钱看病，想骗钱，找别人去。”刘四自然知道百花谷医术了得，可他哪敢让人诊治，即便此时痛得满头大汗，他也要咬牙忍着。
“刘四，你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呀，还不快让这少年给你看看，小心真没了命。”人群中和刘四相识的，早已看穿刘四这般无赖，定是想趁机敲诈，故意说道。
“呸，闭上你的臭嘴，在胡说八道，就是你给老子下的毒。”刘四也不顾肚痛，朝着说话人方向吐口水。
“我百花谷谷规，生活拮据者看病，可免诊金。”忍冬继续道。
“刘四，你若在张口，便让人割了你的舌头。”平静的声音响起，不大，在场的每一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刘四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少年，正欲出口大骂，在听到来人的声音后，不再说话，捂着肚子呻-吟。
众人则仿佛被快刀切了一刀的猪肉，刷地分成两半，让出一条道。
只见一少年从人群中走出，二十出头，朗目疏眉，身着石青色素色绫罗长衫，同色披风，一步一步朝着刘四走去，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好一棵山涧修竹，空谷幽兰，众人心里惊叹。
“二少爷！”管家看清来人后，抬手作礼，可心里却一阵失落，平日里很少见二少爷露面，此事让他来处理，不知能否妥善。
顾言尘朝着管家点头，然后看向忍冬，眼神稍作停留后，转向刘四，“让百花谷的人给你诊治。”
刘四哪还敢说个不字，连忙称是。
忍冬向前，也不管刘四恶毒的眼神，轻轻按压刘四的腹部和胃部，随后为其把脉。片刻后，忍冬拿出一根银针，迅速扎进刘四中指。
“看完了吧！”刘四恶狠狠地缩回手，瞪了一眼忍冬。
忍冬起身，朝着顾言尘走近几步，“顾师兄，给他喝热水，在给他个汤婆子暖肚。”
顾言尘鼻子一动，心下一喜，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他朝着管家说道：“让人去准备。”
下人办事倒也利索，很快就端来热水和汤婆子。
“适才，我用银针检测，并未发现刘四中毒。而在按压他的肚子时，发现有大量积气，似是硬块，想必是吃了什么东西，才导致腹痛。”忍冬语气平静，并没有因为刘四的无礼而面露不悦。
“放屁，你会不会诊治，老子就是中毒了。”刘四抱着汤婆子，声音比之前要大上许多，面上也有了血色。
“你确定是中毒？”顾言尘冷笑，冷冷地盯着刘四，“你莫不是吃了柿子和螃蟹引起的腹痛吧？”
“呃”，刘四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但很快又狡辩道："不过是你的猜测，空口无凭。"说完猛一扭头，看向远处假山。
顾言尘也不急，缓缓说道："方才忍师弟给你把脉，我留意到你袖口上有柿子残渣，想必是你吃完柿子后，直接用袖口擦的嘴，所以粘到了，至于螃蟹嘛。"
顾言尘转身从席面上拿起一只螃蟹，下巴一挑："想必今晚你也吃了，而且吃的还不少吧？"
刘四眼看要被拆穿，只能先声夺人，大声嚷嚷："我自己家的柿子，摘几个下来解解馋，有何不可？还有这螃蟹，既然摆上桌，就是让人吃的，难不成只许人看，不许人吃？"
顾言尘上下打量刘四，声音平静："平日里，你未必舍得吃柿子，应该是拿来换钱贴补家用吧？"
刘四额头冒出细汗，从地上跳起来，怒道：“都说你顾家待人亲善，可你顾二少爷怎么如此看不起人，说谁穷呢！”
“是么，想必你心里比我清楚，凡到此处就席者，什么身份地位需我明说吗？"顾言尘淡淡地瞥了一眼刘四。
顾家宴客，无论贫富，来者是客，但在场的都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自不会跑去前厅与有头有脸的贵人坐一起，让主家没了面子，反倒会找一些偏远的位置入席。
"此时已入冬，你仍穿着夏天的长衫，衣袖多处有树枝划破的痕迹，可见你生活拮据，又怎舍得吃可以卖钱的柿子呢？”顾言尘看向低头不语的刘四。
刘四哪还敢看顾言尘的眼睛，后者的眼睛，仿佛能撕破黑夜，看透一切阴谋诡计。他低着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白及，送他去官府。"见刘四仍不肯认罪，顾言尘不再多言。
“等——，等等，肚子又痛了。”刘四捂肚，缓缓坐下，头埋于膝盖间。
忍冬心中疑惑，但还是走近查看。
“都是你害的，老子要你好看。”刘四从袖中拿出小刀，狠狠刺向蹲下的忍冬。
那边忍冬刚蹲下，只觉有东西朝自己刺来，但速度并不快，一个侧身躲开，手起针落，稳稳扎在刘四手臂的曲池穴上。
“哐当”，刘四只觉手臂发麻，手中的刀掉落在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青影飞来，一掌拍在他的肩上。刘四整个人生生滑出一米之远，大口大口的血吐-出，地面瞬间染红一片，旋即晕死过去。
四周一片安静，片刻后，不知是谁小声嘀咕：“没想到刘四被顾家二少爷一掌打死了，都说顾家人心善，原来也如此心狠手辣。”
“闭嘴。”白及扭头，盯着说话之人。
“刘四没死”，忍冬声音响起，此时他已蹲在刘四身边，而刘四胸口周围的几个穴位，已扎着几根银针。
片刻之后，刘四胸口浮动，眼皮轻颤，忍冬将一颗白色药丸塞进他嘴里，然后看向众人，“我离刘四最近，顾师兄那一掌并未用力，只是将刘四推开而已。”
“可刘四吐了那么多血，肯定出事了。”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
“他中毒了，方才我用银针封住他的心脉，以防毒血攻心，至于他如何中的毒，只能等他醒来细细盘问。我已给他服下解毒药丸，稍后便能醒来。”忍冬向众人解释。
一盏茶的时间，刘四果然醒了过来，才睁开眼，便看到一双冷冷的眼睛，犹如一把冰刀，朝他脸上刺来，吓得他浑身一颤。
“说吧，谁派你来的。”顾言尘的声音更加冰冷。
刘四环顾四周，自知难逃，当下不再隐瞒，老实说道：“前几日，一黑衣人闯进小人家中，扔下一袋银子，并告诉小人螃蟹和柿子同吃会引起腹痛，可趁此机会敲诈顾家。黑衣人还承诺，只要小人把事情闹大，让顾家名声变臭，事后还能得到一-大笔银子。小人头一次看到这么多银子，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他为何不找别人，偏偏找上你？”顾言尘面露疑惑。
“前几日，顾家在集市采买食材，那可恶的小厮，任凭我说破嘴皮子，也不愿买柿子，小人因此心生怨恨。待那小厮离去后，小人便朝着小厮离去的方向骂了几句，想来那黑衣人正巧在附近看到了。”刘四道。
“那忍师弟呢，他与你可是无冤无仇。”顾言尘又问。
这次，刘四没有立刻回答，起身晃悠悠地来到酒桌前，拿起酒壶喝了几口，醉了一般。“因为老子恨呀，活了三十多年，还没尝过小娘子的味道，就连小娘子的手都没摸过，一个个都嫌老子穷。身上这件破衣裳，还是去年从隔壁偷来的。看看你们，锦衣华服，住大房子，老子一辈子都不敢想。”
“还有你们，呸！”刘四指着人群，“老子若去了官府，被打半死不说，若是有命出来，日后指不定还要被你们嘲笑一番。”
“都是你，偏偏要给老子诊治！”刘四咕噜喝了口酒，又指向忍冬，“老子本想趁此机会敲诈顾家，没曾想被你给破坏了。还好那黑衣人给了我一颗药丸，让我被揭穿时吞下，保证能拿到更多的钱，可你倒好，又把毒给解了。”刘四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酒壶里的酒如瀑布般倒进嘴里。
“那黑衣人给你的药丸，若不及时救治，一时三刻便能取你性命。”忍冬摇头，心下不忍，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地上真暖和，摘柿子，好冷啊。老子为何不生在富贵家，几时才能有钱，几时能闻一闻小娘子的手，老天爷，你为何如此不公！”刘四真的醉了，整个人倒在地上，酒壶碎了一地。
万籁寂静，独留风声。一只野猫从树枝中穿过，惊得树枝抖落一身雪。
“世事不公，有人抱怨，有人逃避，有人愤恨，然亦有人为求一公平，极力挣-扎。无论所求为何，今日所行，他日无悔。”顾言尘语气温和，缓缓说道。
“管家，酒菜已凉，撤了换上热的，叫人送刘四回去。”顾言尘说完，转身走向忍冬。
“忍师弟，可认识百花谷的夜九九。”顾言尘盯着忍冬，直言道。
“夜九九么？听过此人，只知是谷主爱女，亦是我百花谷未来的谷主，但从未见过。”忍冬微笑道。
“无妨，今夜多谢师弟，告辞。”顾言尘转身离去，心中失落，“从未见过么？可你身上怎会有梨花香。”
“告辞，顾师兄。”忍冬眼神温柔，看着远去的身影，毅然转身。
胆小鬼，我知是你，然我已答应父亲，不与谷外男子有接触。今日一别，日后或许在无相见之日。不知当初那个胆小鬼，是否已不再害怕黑夜，是否已不再做噩梦，是否已不再害怕与人相处。
胆小鬼，一别多年，好久不见。
“刘四，你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呀，还不快让这少年给你看看，小心真没了命。”人群中和刘四相识的，早已看穿刘四这般无赖，定是想趁机敲诈，故意说道。
“呸，闭上你的臭嘴，在胡说八道，就是你给老子下的毒。”刘四也不顾肚痛，朝着说话人方向吐口水。
“我百花谷谷规，生活拮据者看病，可免诊金。”忍冬继续道。
“刘四，你若在张口，便让人割了你的舌头。”平静的声音响起，不大，在场的每一个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刘四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少年，正欲出口大骂，在听到来人的声音后，不再说话，捂着肚子呻-吟。
众人则仿佛被快刀切了一刀的猪肉，刷地分成两半，让出一条道。
只见一少年从人群中走出，二十出头，朗目疏眉，身着石青色素色绫罗长衫，同色披风，一步一步朝着刘四走去，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好一棵山涧修竹，空谷幽兰，众人心里惊叹。
“二少爷！”管家看清来人后，抬手作礼，可心里却一阵失落，平日里很少见二少爷露面，此事让他来处理，不知能否妥善。
顾言尘朝着管家点头，然后看向忍冬，眼神稍作停留后，转向刘四，“让百花谷的人给你诊治。”
刘四哪还敢说个不字，连忙称是。
忍冬向前，也不管刘四恶毒的眼神，轻轻按压刘四的腹部和胃部，随后为其把脉。片刻后，忍冬拿出一根银针，迅速扎进刘四中指。
“看完了吧！”刘四恶狠狠地缩回手，瞪了一眼忍冬。
忍冬起身，朝着顾言尘走近几步，“顾师兄，给他喝热水，在给他个汤婆子暖肚。”
顾言尘鼻子一动，心下一喜，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他朝着管家说道：“让人去准备。”
下人办事倒也利索，很快就端来热水和汤婆子。
“适才，我用银针检测，并未发现刘四中毒。而在按压他的肚子时，发现有大量积气，似是硬块，想必是吃了什么东西，才导致腹痛。”忍冬语气平静，并没有因为刘四的无礼而面露不悦。
“放屁，你会不会诊治，老子就是中毒了。”刘四抱着汤婆子，声音比之前要大上许多，面上也有了血色。
“你确定是中毒？”顾言尘冷笑，冷冷地盯着刘四，“你莫不是吃了柿子和螃蟹引起的腹痛吧？”
“呃”，刘四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但很快又狡辩道："不过是你的猜测，空口无凭。"说完猛一扭头，看向远处假山。
顾言尘也不急，缓缓说道："方才忍师弟给你把脉，我留意到你袖口上有柿子残渣，想必是你吃完柿子后，直接用袖口擦的嘴，所以粘到了，至于螃蟹嘛。"
顾言尘转身从席面上拿起一只螃蟹，下巴一挑："想必今晚你也吃了，而且吃的还不少吧？"
刘四眼看要被拆穿，只能先声夺人，大声嚷嚷："我自己家的柿子，摘几个下来解解馋，有何不可？还有这螃蟹，既然摆上桌，就是让人吃的，难不成只许人看，不许人吃？"
顾言尘上下打量刘四，声音平静："平日里，你未必舍得吃柿子，应该是拿来换钱贴补家用吧？"
刘四额头冒出细汗，从地上跳起来，怒道：“都说你顾家待人亲善，可你顾二少爷怎么如此看不起人，说谁穷呢！”
“是么，想必你心里比我清楚，凡到此处就席者，什么身份地位需我明说吗？"顾言尘淡淡地瞥了一眼刘四。
顾家宴客，无论贫富，来者是客，但在场的都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自不会跑去前厅与有头有脸的贵人坐一起，让主家没了面子，反倒会找一些偏远的位置入席。
"此时已入冬，你仍穿着夏天的长衫，衣袖多处有树枝划破的痕迹，可见你生活拮据，又怎舍得吃可以卖钱的柿子呢？”顾言尘看向低头不语的刘四。
刘四哪还敢看顾言尘的眼睛，后者的眼睛，仿佛能撕破黑夜，看透一切阴谋诡计。他低着头，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白及，送他去官府。"见刘四仍不肯认罪，顾言尘不再多言。
“等——，等等，肚子又痛了。”刘四捂肚，缓缓坐下，头埋于膝盖间。
忍冬心中疑惑，但还是走近查看。
“都是你害的，老子要你好看。”刘四从袖中拿出小刀，狠狠刺向蹲下的忍冬。
那边忍冬刚蹲下，只觉有东西朝自己刺来，但速度并不快，一个侧身躲开，手起针落，稳稳扎在刘四手臂的曲池穴上。
“哐当”，刘四只觉手臂发麻，手中的刀掉落在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青影飞来，一掌拍在他的肩上。刘四整个人生生滑出一米之远，大口大口的血吐-出，地面瞬间染红一片，旋即晕死过去。
四周一片安静，片刻后，不知是谁小声嘀咕：“没想到刘四被顾家二少爷一掌打死了，都说顾家人心善，原来也如此心狠手辣。”
“闭嘴。”白及扭头，盯着说话之人。
“刘四没死”，忍冬声音响起，此时他已蹲在刘四身边，而刘四胸口周围的几个穴位，已扎着几根银针。
片刻之后，刘四胸口浮动，眼皮轻颤，忍冬将一颗白色药丸塞进他嘴里，然后看向众人，“我离刘四最近，顾师兄那一掌并未用力，只是将刘四推开而已。”
“可刘四吐了那么多血，肯定出事了。”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
“他中毒了，方才我用银针封住他的心脉，以防毒血攻心，至于他如何中的毒，只能等他醒来细细盘问。我已给他服下解毒药丸，稍后便能醒来。”忍冬向众人解释。
一盏茶的时间，刘四果然醒了过来，才睁开眼，便看到一双冷冷的眼睛，犹如一把冰刀，朝他脸上刺来，吓得他浑身一颤。
“说吧，谁派你来的。”顾言尘的声音更加冰冷。
刘四环顾四周，自知难逃，当下不再隐瞒，老实说道：“前几日，一黑衣人闯进小人家中，扔下一袋银子，并告诉小人螃蟹和柿子同吃会引起腹痛，可趁此机会敲诈顾家。黑衣人还承诺，只要小人把事情闹大，让顾家名声变臭，事后还能得到一-大笔银子。小人头一次看到这么多银子，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他为何不找别人，偏偏找上你？”顾言尘面露疑惑。
“前几日，顾家在集市采买食材，那可恶的小厮，任凭我说破嘴皮子，也不愿买柿子，小人因此心生怨恨。待那小厮离去后，小人便朝着小厮离去的方向骂了几句，想来那黑衣人正巧在附近看到了。”刘四道。
“那忍师弟呢，他与你可是无冤无仇。”顾言尘又问。
这次，刘四没有立刻回答，起身晃悠悠地来到酒桌前，拿起酒壶喝了几口，醉了一般。“因为老子恨呀，活了三十多年，还没尝过小娘子的味道，就连小娘子的手都没摸过，一个个都嫌老子穷。身上这件破衣裳，还是去年从隔壁偷来的。看看你们，锦衣华服，住大房子，老子一辈子都不敢想。”
“还有你们，呸！”刘四指着人群，“老子若去了官府，被打半死不说，若是有命出来，日后指不定还要被你们嘲笑一番。”
“都是你，偏偏要给老子诊治！”刘四咕噜喝了口酒，又指向忍冬，“老子本想趁此机会敲诈顾家，没曾想被你给破坏了。还好那黑衣人给了我一颗药丸，让我被揭穿时吞下，保证能拿到更多的钱，可你倒好，又把毒给解了。”刘四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酒壶里的酒如瀑布般倒进嘴里。
“那黑衣人给你的药丸，若不及时救治，一时三刻便能取你性命。”忍冬摇头，心下不忍，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地上真暖和，摘柿子，好冷啊。老子为何不生在富贵家，几时才能有钱，几时能闻一闻小娘子的手，老天爷，你为何如此不公！”刘四真的醉了，整个人倒在地上，酒壶碎了一地。
万籁寂静，独留风声。一只野猫从树枝中穿过，惊得树枝抖落一身雪。
“世事不公，有人抱怨，有人逃避，有人愤恨，然亦有人为求一公平，极力挣-扎。无论所求为何，今日所行，他日无悔。”顾言尘语气温和，缓缓说道。
“管家，酒菜已凉，撤了换上热的，叫人送刘四回去。”顾言尘说完，转身走向忍冬。
“忍师弟，可认识百花谷的夜九九。”顾言尘盯着忍冬，直言道。
“夜九九么？听过此人，只知是谷主爱女，亦是我百花谷未来的谷主，但从未见过。”忍冬微笑道。
“无妨，今夜多谢师弟，告辞。”顾言尘转身离去，心中失落，“从未见过么？可你身上怎会有梨花香。”
“告辞，顾师兄。”忍冬眼神温柔，看着远去的身影，毅然转身。
胆小鬼，我知是你，然我已答应父亲，不与谷外男子有接触。今日一别，日后或许在无相见之日。不知当初那个胆小鬼，是否已不再害怕黑夜，是否已不再做噩梦，是否已不再害怕与人相处。
胆小鬼，一别多年，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