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怎么来了？”崔玄霖与李旺告别后，便急匆匆去见沐嬿，拉起她的手，含笑问着。
“这还在大街上呢。”众目睽睽，沐嬿窘迫，想把手抽回，却被他紧紧拿捏。
“那又如何？我与郡主是夫妇，夫唱妇随，天经地义。”
他的大道理总是一套一套，沐嬿却不依：“我害臊还不行？”
崔玄霖看到了她双颊隐隐的绯红，像是施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愈发惹人怜爱，忍不住凑近她咬耳道：“我可以松手，只是我这人贪心，想问郡主讨要些别的。”
“什么？”
崔玄霖轻声道：“回去再说。”
他还卖起了关子。
沐嬿迷迷糊糊，已被他带上了马车，原以为他们会回行馆，半道中沐嬿掀开帘子才发现和来时的路不一样，便问：“表哥，我们要去哪里？”
崔玄霖道：“方才郡主听我在罗山百姓面前说了那么多，就不好奇他们是否把我的话听进去么？”
沐嬿道：“表哥想去郊外实地勘察？”
崔玄霖笑道：“郡主果然聪慧，能懂我的心，方才说了那么多，还是想去看看罗山百姓们的生计。”
沐嬿道：“表哥想得周到，只是不怕在他们之中仍有人不服气，再朝你恶言相向么？”
车上就他们两人，外面跟着小鸥，他们摸不清罗山当地百姓的底细，万一他露面再起冲突，怕是难以收拾。
“我是何人？即便郡主不信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也该相信如风的身手吧？”
“如风总不能对老百姓出手吧？”
“当然不能，但他可以带我俩飞快逃跑。”
沐嬿一下就被他逗笑，他不仅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而且也有油腔滑调的天分。
没听到回应的沐嬿看向崔玄霖，看到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笑容满面，沐嬿心跳像是短暂地停住了，又飞快跳动，立马避开他的目光，双颊发热。
崔玄霖当然将沐嬿的反应尽收眼底，只是他极力忍耐着不让自己失态。
美人在前，偏偏要当那“柳下惠”，只怪他们之间还隔着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他按捺着纷乱的心，直到马车停在郊外，心思才有一点收敛。
郊外是大片的棉田，也有部分水稻，崔玄霖下车抓起一把土壤，放在手心搓捏，感受土壤是否疏松肥沃，还舔了舔土粒感受味道。
如风递上水囊，在他漱口后，又让如风用剑身入土，看到剑身上的泥印后说道：“此地土壤适宜种桑，若能成功劝服棉农转桑农，我愿意亲自留下传授他们种桑经验。”
崔玄霖胸有成竹，拍了拍手掌，沐嬿递上丝绢给他擦手，他却笑着摆手：“不好弄脏了郡主的手绢，用如风的就行。”
如风却道：“可是少主，属下从不随身携带绢帕……”
“是么？那就委屈你衣袖借一下。”
当着沐嬿的面，崔玄霖明晃晃地用如风的衣袖擦手，如风忠厚老实，没有半点怨言。
沐嬿哭笑不得，真不知该不该同情如风。
崔玄霖道：“如风是习武之人，不拘小节，他不会在意。”
沐嬿道：“其实我也不在意，帕子脏了也可以再洗。”
崔玄霖盯着她的手绢看了眼道：“这是我送郡主的手绢，郡主能随身带着，我心甚慰，又岂能随意糟践？”
之前送的丝绢被她送给了罗氏，他至今耿耿于怀。
沐嬿想到这一层因素又猜到他的心思，便道：“也罢，是我粗心大意，差点糟蹋了表哥的心意。”
“郡主，我的意思是……”崔玄霖心想自己似乎又说错了话，忙要解释，沐嬿收起手绢，视线转向他处道：“我们再去那边看看罢。”
崔玄霖顺势望去，农民们正在棉田收割棉花，沐嬿想亲自上去与他们打交道，他生怕她被当地悍农冒犯，连忙跟上，先她一步与棉农交流。
他发挥自己常年四海走货的交涉优势，与当地棉农交谈，丝毫不提种桑一事，而是夸赞棉花种得好，有意收购。
那些棉农听了自然不甚欣喜，殊不知崔玄霖是另有打算。
他们在郊外耗费近两个时辰，棉农们好客，盛邀他们去附近的村庄里吃顿便饭，他们眼看到了饭点，也不嫌弃农家菜，便应承了下来。
棉农淳朴，只能拿粗茶淡饭招待他们，但见他们衣着光鲜，又宰了家中的土鸡上桌，也是吃得津津有味。
他们没有表明真实身份，只说是来罗山做生意的商户，想亲眼看当地的棉花收成。
棉农信以为真，与他们大谈特谈种棉经验，还给他们看棉花的种子，崔玄霖要了一把回去。
作为回礼，崔玄霖掏出随身携带的荷包，那里面装着一把桑种，他告诉棉农，这是前一批客人送给他的种子，可以试种，并以转达的口吻告诉其桑树带来的成果利益。
棉农踟蹰不前，暂且收下。
崔玄霖与沐嬿对视一眼，他看上去老奸巨猾。
吃过便饭，两人没有多逗留，动身便回了行馆。
*
远在合溪的知府衙门内，郭少熙今日休沐，他哪都没去，一天都在书房内静心练字。
郭少熙正在写一幅长达千字的行楷卷轴，下属忽然敲门：“大人，罗山来信了。”
“进来。”郭少熙没有停笔，“信上说什么？”
下属道：“崔少主和郡主下船后，便被李大人请去酒楼接风洗尘，李大人多喝了几杯，话也有点多，但多是些抱怨，没说别的，第二天天没亮，崔少主就只身一人出门去见李大人了，当地棉农在府衙门前闹事，崔少主当场便以三亩桑田减免半年税收为条件安抚了那些棉农……”
郭少熙始终安静地听着，直到提及沐嬿与崔玄霖这几日日日形影不离，出现在郊外与当地棉农打交道，改棉和改稻种桑的势头日渐好转，他的笔锋才顿住。
“看来我这崔贤弟还真有些本事，罗山的那些棉农一向难对付，李兄与我多次诉苦，没想到贤弟一出马，才不到十日，便已扭转局面。”郭少熙重新蘸了墨，继续行笔，“对了，郡主是金贵之躯，我之前让你们给李兄带话务必不能怠慢，郡主的吃穿用度可还好？”
“大人放心，李大人时刻牢记着您的嘱托，不敢怠慢，即便没有您的嘱托，郡主还有崔家少主好生照料着。”
听到这里，郭少熙笔走偏锋，他敛了敛心神道：“你说得对，是我多虑了，下去罢。”
人一走，郭少熙便搁了笔，双手撑着书案端详自己即将写完的行楷作品，越看越不满意，那上面的字就像是数千条小虫在扭动，密密麻麻，搅乱着他的心神。
这股紊乱的气息迷惑住了他的心智，他收紧十根手指，抠破了整幅卷轴，最后撕成了碎片。
稍许平静后的郭少熙坐在椅子上，从怀中掏出那方丝绢攥在手心，放到鼻间，深呼吸，仿佛还能嗅到那股熟悉的馨香。
郭少熙始终回味着那个午后的缱绻，是他唯一靠近她的机会，可她仍不属于他。
“谁？”他沉醉之余，听到了房门外的动静，不禁觉醒。
“妾身炖了些补品给夫君补身。”
是他的发妻罗氏。
郭少熙收起丝绢，整了整衣袍，将案桌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后才让罗氏进门。
罗氏进屋放下补品，为他盛上一碗，郭少熙素来尊重他的发妻，便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喝下了她炖的补品。
“夫君，安息香虽能凝心静气，但那位说了，不能多用。”罗氏起初得到安息香是为了助他入眠，怎知他日渐对安息香产生依赖，而且情绪也开始变得不太稳定，生怕长此以往，真的会迷失心智。
“我用了这香，每日精神都好得很，哪有什么问题？定是夸大其词了！”郭少熙放下汤碗，没再多喝一碗，“夫人炖的补品为夫喝了，请夫人出去罢，为夫还要处理公务。”
罗氏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些许不耐烦，他以前从不会这样外露情绪，她实在担心，却无能为力，这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夫君若无法安睡，妾身还可以做一些吃食帮助夫君入眠，这些都是郡主教妾身做的。”为了不让他再使用安息香，罗氏唯有搬出沐嬿。
丈夫的心思她岂会不知道！
“既如此，夫人且做做看罢。”
果然奏效。
他得不到人，唯有睹物思人。
见郭少熙熄灭了安息香，罗氏才带着汤盅离开。
当天晚上，郭少熙终于走出睡了一个多月的书房，回到他与罗氏卧房，交颈同眠。
许久没有同房，罗氏明显感受到了不同，曾经他的丈夫待她温柔似水，虽然过程平淡无奇，却也能为她带来一丝的欢愉，而今他像是一头勇猛的野狼，非但精力旺盛，而且勾起了她的贪婪。
郭少熙抚摸着罗氏湿透的发丝，勾勒她脸颊的轮廓，轻声漫语道：“夫人与我成婚也有十载了吧？”
“嗯。”
罗氏作为郭家的童养媳，从小就留在郭少熙的身边，十七岁嫁给他，陪他寒窗苦读了十年，一直唯诺顺从，不离不弃。
“我们要个孩子吧。”
而她十年来一无所出，她把罪责归咎到自己身上，又万分感激他没有休妻，不敢奢求过多。
“来，把眼睛闭上。”
罗氏乖乖听话，郭少熙抽出事先备好的丝绢，覆在她的脸上。
看不到妻子的面孔，他隔着丝绢，落下点点轻吻，继而情绪逐渐高涨，与她一道步向了云端。
“这还在大街上呢。”众目睽睽，沐嬿窘迫，想把手抽回，却被他紧紧拿捏。
“那又如何？我与郡主是夫妇，夫唱妇随，天经地义。”
他的大道理总是一套一套，沐嬿却不依：“我害臊还不行？”
崔玄霖看到了她双颊隐隐的绯红，像是施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愈发惹人怜爱，忍不住凑近她咬耳道：“我可以松手，只是我这人贪心，想问郡主讨要些别的。”
“什么？”
崔玄霖轻声道：“回去再说。”
他还卖起了关子。
沐嬿迷迷糊糊，已被他带上了马车，原以为他们会回行馆，半道中沐嬿掀开帘子才发现和来时的路不一样，便问：“表哥，我们要去哪里？”
崔玄霖道：“方才郡主听我在罗山百姓面前说了那么多，就不好奇他们是否把我的话听进去么？”
沐嬿道：“表哥想去郊外实地勘察？”
崔玄霖笑道：“郡主果然聪慧，能懂我的心，方才说了那么多，还是想去看看罗山百姓们的生计。”
沐嬿道：“表哥想得周到，只是不怕在他们之中仍有人不服气，再朝你恶言相向么？”
车上就他们两人，外面跟着小鸥，他们摸不清罗山当地百姓的底细，万一他露面再起冲突，怕是难以收拾。
“我是何人？即便郡主不信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也该相信如风的身手吧？”
“如风总不能对老百姓出手吧？”
“当然不能，但他可以带我俩飞快逃跑。”
沐嬿一下就被他逗笑，他不仅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而且也有油腔滑调的天分。
没听到回应的沐嬿看向崔玄霖，看到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笑容满面，沐嬿心跳像是短暂地停住了，又飞快跳动，立马避开他的目光，双颊发热。
崔玄霖当然将沐嬿的反应尽收眼底，只是他极力忍耐着不让自己失态。
美人在前，偏偏要当那“柳下惠”，只怪他们之间还隔着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他按捺着纷乱的心，直到马车停在郊外，心思才有一点收敛。
郊外是大片的棉田，也有部分水稻，崔玄霖下车抓起一把土壤，放在手心搓捏，感受土壤是否疏松肥沃，还舔了舔土粒感受味道。
如风递上水囊，在他漱口后，又让如风用剑身入土，看到剑身上的泥印后说道：“此地土壤适宜种桑，若能成功劝服棉农转桑农，我愿意亲自留下传授他们种桑经验。”
崔玄霖胸有成竹，拍了拍手掌，沐嬿递上丝绢给他擦手，他却笑着摆手：“不好弄脏了郡主的手绢，用如风的就行。”
如风却道：“可是少主，属下从不随身携带绢帕……”
“是么？那就委屈你衣袖借一下。”
当着沐嬿的面，崔玄霖明晃晃地用如风的衣袖擦手，如风忠厚老实，没有半点怨言。
沐嬿哭笑不得，真不知该不该同情如风。
崔玄霖道：“如风是习武之人，不拘小节，他不会在意。”
沐嬿道：“其实我也不在意，帕子脏了也可以再洗。”
崔玄霖盯着她的手绢看了眼道：“这是我送郡主的手绢，郡主能随身带着，我心甚慰，又岂能随意糟践？”
之前送的丝绢被她送给了罗氏，他至今耿耿于怀。
沐嬿想到这一层因素又猜到他的心思，便道：“也罢，是我粗心大意，差点糟蹋了表哥的心意。”
“郡主，我的意思是……”崔玄霖心想自己似乎又说错了话，忙要解释，沐嬿收起手绢，视线转向他处道：“我们再去那边看看罢。”
崔玄霖顺势望去，农民们正在棉田收割棉花，沐嬿想亲自上去与他们打交道，他生怕她被当地悍农冒犯，连忙跟上，先她一步与棉农交流。
他发挥自己常年四海走货的交涉优势，与当地棉农交谈，丝毫不提种桑一事，而是夸赞棉花种得好，有意收购。
那些棉农听了自然不甚欣喜，殊不知崔玄霖是另有打算。
他们在郊外耗费近两个时辰，棉农们好客，盛邀他们去附近的村庄里吃顿便饭，他们眼看到了饭点，也不嫌弃农家菜，便应承了下来。
棉农淳朴，只能拿粗茶淡饭招待他们，但见他们衣着光鲜，又宰了家中的土鸡上桌，也是吃得津津有味。
他们没有表明真实身份，只说是来罗山做生意的商户，想亲眼看当地的棉花收成。
棉农信以为真，与他们大谈特谈种棉经验，还给他们看棉花的种子，崔玄霖要了一把回去。
作为回礼，崔玄霖掏出随身携带的荷包，那里面装着一把桑种，他告诉棉农，这是前一批客人送给他的种子，可以试种，并以转达的口吻告诉其桑树带来的成果利益。
棉农踟蹰不前，暂且收下。
崔玄霖与沐嬿对视一眼，他看上去老奸巨猾。
吃过便饭，两人没有多逗留，动身便回了行馆。
*
远在合溪的知府衙门内，郭少熙今日休沐，他哪都没去，一天都在书房内静心练字。
郭少熙正在写一幅长达千字的行楷卷轴，下属忽然敲门：“大人，罗山来信了。”
“进来。”郭少熙没有停笔，“信上说什么？”
下属道：“崔少主和郡主下船后，便被李大人请去酒楼接风洗尘，李大人多喝了几杯，话也有点多，但多是些抱怨，没说别的，第二天天没亮，崔少主就只身一人出门去见李大人了，当地棉农在府衙门前闹事，崔少主当场便以三亩桑田减免半年税收为条件安抚了那些棉农……”
郭少熙始终安静地听着，直到提及沐嬿与崔玄霖这几日日日形影不离，出现在郊外与当地棉农打交道，改棉和改稻种桑的势头日渐好转，他的笔锋才顿住。
“看来我这崔贤弟还真有些本事，罗山的那些棉农一向难对付，李兄与我多次诉苦，没想到贤弟一出马，才不到十日，便已扭转局面。”郭少熙重新蘸了墨，继续行笔，“对了，郡主是金贵之躯，我之前让你们给李兄带话务必不能怠慢，郡主的吃穿用度可还好？”
“大人放心，李大人时刻牢记着您的嘱托，不敢怠慢，即便没有您的嘱托，郡主还有崔家少主好生照料着。”
听到这里，郭少熙笔走偏锋，他敛了敛心神道：“你说得对，是我多虑了，下去罢。”
人一走，郭少熙便搁了笔，双手撑着书案端详自己即将写完的行楷作品，越看越不满意，那上面的字就像是数千条小虫在扭动，密密麻麻，搅乱着他的心神。
这股紊乱的气息迷惑住了他的心智，他收紧十根手指，抠破了整幅卷轴，最后撕成了碎片。
稍许平静后的郭少熙坐在椅子上，从怀中掏出那方丝绢攥在手心，放到鼻间，深呼吸，仿佛还能嗅到那股熟悉的馨香。
郭少熙始终回味着那个午后的缱绻，是他唯一靠近她的机会，可她仍不属于他。
“谁？”他沉醉之余，听到了房门外的动静，不禁觉醒。
“妾身炖了些补品给夫君补身。”
是他的发妻罗氏。
郭少熙收起丝绢，整了整衣袍，将案桌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后才让罗氏进门。
罗氏进屋放下补品，为他盛上一碗，郭少熙素来尊重他的发妻，便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喝下了她炖的补品。
“夫君，安息香虽能凝心静气，但那位说了，不能多用。”罗氏起初得到安息香是为了助他入眠，怎知他日渐对安息香产生依赖，而且情绪也开始变得不太稳定，生怕长此以往，真的会迷失心智。
“我用了这香，每日精神都好得很，哪有什么问题？定是夸大其词了！”郭少熙放下汤碗，没再多喝一碗，“夫人炖的补品为夫喝了，请夫人出去罢，为夫还要处理公务。”
罗氏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些许不耐烦，他以前从不会这样外露情绪，她实在担心，却无能为力，这都是她一手促成的。
“夫君若无法安睡，妾身还可以做一些吃食帮助夫君入眠，这些都是郡主教妾身做的。”为了不让他再使用安息香，罗氏唯有搬出沐嬿。
丈夫的心思她岂会不知道！
“既如此，夫人且做做看罢。”
果然奏效。
他得不到人，唯有睹物思人。
见郭少熙熄灭了安息香，罗氏才带着汤盅离开。
当天晚上，郭少熙终于走出睡了一个多月的书房，回到他与罗氏卧房，交颈同眠。
许久没有同房，罗氏明显感受到了不同，曾经他的丈夫待她温柔似水，虽然过程平淡无奇，却也能为她带来一丝的欢愉，而今他像是一头勇猛的野狼，非但精力旺盛，而且勾起了她的贪婪。
郭少熙抚摸着罗氏湿透的发丝，勾勒她脸颊的轮廓，轻声漫语道：“夫人与我成婚也有十载了吧？”
“嗯。”
罗氏作为郭家的童养媳，从小就留在郭少熙的身边，十七岁嫁给他，陪他寒窗苦读了十年，一直唯诺顺从，不离不弃。
“我们要个孩子吧。”
而她十年来一无所出，她把罪责归咎到自己身上，又万分感激他没有休妻，不敢奢求过多。
“来，把眼睛闭上。”
罗氏乖乖听话，郭少熙抽出事先备好的丝绢，覆在她的脸上。
看不到妻子的面孔，他隔着丝绢，落下点点轻吻，继而情绪逐渐高涨，与她一道步向了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