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乍开大门，扬起的灰尘便呛了秦海一脸，她剧烈地咳嗽两声，费力道：“这是多久没人进来了？荒得就差跑马了。”
秦海甚至怀疑，荒成这样的楼，真的会有人进来，住这一宿吗？
脚下忽然碰到了什么，发出了叮当一声，秦海低下头，只见一只指环躺在脚下，灰扑扑的有些陈旧。
她捡起来端详片刻，道：“奇怪，这个灵器看着眼熟。”
赵负雪垂眸，道：“陈家的家传灵器，似乎就是一枚指环。”
听了赵负雪的话，秦海将指环抬起，凑到光源下，仔细一看，还真的发现了一个被灰尘蒙住的“陈”字。
一见是陈家人的东西，秦海当即面露嫌弃，她将指环顺手一丢，顿觉恶心。
“那掌柜的说过，陈家人曾来处理过阿环，不曾想被扫了出门去，一群废物，连灵器也能丢下。”
话音未落，楼内无风自起，一张小红帘悠悠而动，飘向了秦海。秦海正嗤笑这人魔伎俩生疏，不曾想这帘子落到秦海面前，一掀，竟是一张惨白的鬼脸！
“！”
秦海当即觉得后背毛都炸了起来，手立即放在了荷包中。红帘子松松一动，落了下去。
俗话说的好，人吓人，吓死人。放在人魔身上也适用，秦海低头，将红帘子踹飞出去，搓了搓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心有余悸；“我宁愿去杀满编队的天魔，也不愿意和人魔折腾。”
赵负雪闻言，哑然失笑：“你怕鬼啊？”
人魔的确比鬼还吓人，秦海翻了个白眼。
不想再被吓第二回，秦海咬开手指，抬手便往眼皮上抹，她心想无论如何都要找个趁手的灵视之器，这一追就要放血，一追就要放血，几个人能受得了这种折腾。
不料眼睛一闭，秦海却傻了眼。
“赵公子，”她目瞪口呆道，“此地的魔气，好乱。”
岂止是乱，简直是群魔共舞，秦海还从未见过一个建筑内能贮存如此多种类的魔气，有天魔的，有人魔的，甚至还有一缕地魔的魔气。这魔气交融在一起，翻转回腾，好像在屋中放了一条色彩鲜艳的巨蛇。
她抿唇：“这不像人魔的魔气，倒像是……”
地魔的魔气。
阿环死后化为地魔？不应该啊。
秦海觉得自己又多管闲事又倒霉，本以为只是个吓人的人魔，可怎么越看，越觉得惹上大东西了。
地魔的诞生极为苛刻，乃是地脉所结，顺时而生，阿环化为人魔尚且能说得过去，化成地魔，那是绝无可能的。
她甚至还看到有不少灵气搅合在其中，她顺手扯了扯赵负雪的袖子道：“赵公子，有什么灵气，是能够和魔气共存的吗？”
赵负雪垂眸，道：“你连这也不知？”
秦海：“……”
之前没怎么意识到，赵负雪说到底还是占了她一个师父的名分。
这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场景，大抵是每一个做徒弟的噩梦。
哪怕是少年时的师尊，也是足足够她喝一壶的。
因她的灵力与千里追魔，秦海当年的课程安排主要是针对训练天魔与地魔的，人魔的课程几乎不是睡了过去便是逃了过去——毕竟她生了一双千里追魔的好眼，哪怕碰上人魔，不过是轰了便是。
这种大炮开兮轰令堂的狂放风格，直接造成了秦海的知识盲区。
她心虚不已地回想着自己逃过的课，这种东西，天机院应当讲过。她极少逃课，哪怕是逃，也是挑着什么天魔烹饪之类的杂课逃。
一琢磨，秦海想起来了。
有段世间，她逃课还挺多。
她入学当日同赵负雪结了梁子，赵负雪把她押进天机院，进去便关了她足足八十多日，期间她又是闹又是打，几乎拆了天机院半壁江山，惹下大大小小麻烦无数。
待被放出去的当日，她趁着赵负雪授业，跑外头狂吃一通。
吃的什么？
八宝鸡清蒸多宝鱼荷叶粉蒸肉西湖莼菜羹如意莲子糕。
秦海怀疑，若非姜徵她娘出面和稀泥，她大概会被赵负雪当众扫地出门。
“我有疑惑，”秦海忽然出声，“你当年为什么非要把我留在天机院？”
在入学天机院之前，秦海只不过是个野着长的顽童，她在长煌大原摸爬滚打，啃着魔兽的肉，喝着魔兽的血，靠着胆大和机灵，混得风生水起。
直到久病且不良于行的赵负雪找到她，把她从野火逢魔之地，捞回了繁华满目的夏都。
能在人魔边界的灰色地带里精准挖出秦海，赵负雪的眼光曾一度被世人颂扬。
赵负雪早已向二楼走去，没有听到她的问题，秦海一哂——面前的不过是少年时的师尊，自然是回答不了她的问题的。
“无主的灵气，自然能够混在魔气中。”
他喊道。
秦海：“……”
从庞杂的魔气团中，大概可以推测，此地的魔物不止一只。
——秦海跟上二楼后，开着追目的眼皮猛然一痛。
二楼竟然全是翻腾汹涌的灵气！
此事不可小觑，无主的灵气不少见，但规模庞大至此的无主灵气，便只有一个可能。
“有修士战死不久，”秦海沉着脸，“就在二楼。”
赵负雪道：“此等规模，死的恐怕并非常人。”
二人飞快地向灵力溃散的源头奔去，正是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间，还未等进门，秦海便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这血腥味中还有魔血的腥臭，秦海与赵负雪对视一眼，推门进去。
入目惨剧，几乎令秦海红了眼睛。
修士，全都是修士。
坐着的、躺着的、站着的、跪着的，肠开肚破，血流满地，尸体的腐败程度不一，有新鲜流血的，有腐败溃烂的，还有化作白骨的。
几乎下意识地，秦海胃中一片翻腾。
“死了这么多人，此地的修士竟无一点察觉！”
赵负雪沉声道：“并非是没有察觉，”他走近一步，雪白的衣物沾上血迹，他将一人的手抬起：“指环。”
又抬起另一人的手：“还是指环。”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屋内死去的天机师，手上竟然都戴着陈家的指环——这些都是陈家派下来除魔的修士！
“失策了，还真不是人魔，”秦海转身抓住赵负雪，立即向下跑，“我们立刻去陈家，通查古安城，绝不可以让地魔再杀人了。”
地魔有一点便是最为麻烦的——它的魔气极为冗杂，本源魔气混在其中，难以辨别。
哪怕她能千里追魔，也得知道追的哪个魔才行。
跑到半路，她又想起来：“不行，得折回去，把陈家人的指环带上，否则无凭无据，陈家人岂能下来做事？”
此时的秦海完全没有想她昨日才将陈氏山庄的碑劈了。
于是她又跑回去，强忍着恶臭，一枚一枚地将陈氏的指环撸了下来。
要查地魔，就得查地魔秽迹，地魔秽迹难寻，魔心更是难寻，此地近些年出过什么大事，大事里头有什么人，通通得查，工作量极其庞大，绝非秦海与赵负雪二人可为。
待到了一楼，秦海记起一楼碰到过的指环，不料一番翻找，竟然也不见踪迹。她索性也不找了，带着赵负雪便出了宝华楼的大门。
赵负雪任由着秦海牵出去，待踏出宝华楼的大门，秦海松手，他才不动声色地松开了秦海的手，秦海抬起头笑道：“我本以为进去清个魔便能出来了，不曾想魔没清，身上还背了地魔的追杀令。”
宝华楼的传言，进过宝华楼的人，三日必将送命。
这么一听，秦海也回过味来了——这种条件触发式的规则类送命题，似乎还真是地魔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人魔哪有这本事啊。
传言竟是毫无一丝水分，秦海哭笑不得。
二人出门后，不作停留，径直往山上去。
不知是不是秦海昨日劈石的势头太猛，此时的陈氏山庄四周围得铁塔一般，处处都是人，皆面色冷厉。秦海疑惑道：“我不过是劈了陈氏的石碑，又没劈了陈氏的祖坟，怎么搞得这般吓人？”
正嘀咕之时，却看见山上下来一个人，来者穿着一身白衣，脸色有些发白，一双狐狸眼分外眼熟，竟然是陈云。
只是这脸怎么回事，如丧考妣。
还没等秦海想明白，赵负雪便从容地向前去，对着陈云道：“陈公子，久违。”
陈云一怔，在看清赵负雪面貌时，勃然变色。
“你们竟然还敢回来！”他厉声道，“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秦海一听，连忙道：“停手停手！陈云，我与你有要事相商，事关你陈家天机师的死活。”
谁知看到秦海后，陈云的脸色更加不好，他狠狠瞪视着秦海，眼睛似乎随时都能爆出血丝，盯着她，一字一顿，好似每个字都吞着血一般。
“你，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随着一阵灵光暴起，陈云的指环霎时爆出灵光，他化灵力为刃，竟然直冲秦海而来，刀刀之势，仿佛要取她性命！秦海接住陈云的一刀，气结：“你怎么回事！我已然说了，和你有要事相商，你陈家修士死了一片都不管管吗！”
陈云一击不成，转身又是一击，秦海咬牙，从包中抽出一符，啪地拍到陈云脑门上，陈云手腕一僵，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海一拍手：“可算能说话了？好好，昨夜劈了你们的碑是我不对，今天咱们不说碑，说点人命行不行？”
陈云厉色：“谁管你昨夜劈的碑！”
秦海奇怪：“那你摆出这番模样来作甚？”
诡异的沉默在众人中蔓延，半晌，陈云咬牙道：“昨夜……我父亲遇刺，现下，生死不明。”
秦海甚至怀疑，荒成这样的楼，真的会有人进来，住这一宿吗？
脚下忽然碰到了什么，发出了叮当一声，秦海低下头，只见一只指环躺在脚下，灰扑扑的有些陈旧。
她捡起来端详片刻，道：“奇怪，这个灵器看着眼熟。”
赵负雪垂眸，道：“陈家的家传灵器，似乎就是一枚指环。”
听了赵负雪的话，秦海将指环抬起，凑到光源下，仔细一看，还真的发现了一个被灰尘蒙住的“陈”字。
一见是陈家人的东西，秦海当即面露嫌弃，她将指环顺手一丢，顿觉恶心。
“那掌柜的说过，陈家人曾来处理过阿环，不曾想被扫了出门去，一群废物，连灵器也能丢下。”
话音未落，楼内无风自起，一张小红帘悠悠而动，飘向了秦海。秦海正嗤笑这人魔伎俩生疏，不曾想这帘子落到秦海面前，一掀，竟是一张惨白的鬼脸！
“！”
秦海当即觉得后背毛都炸了起来，手立即放在了荷包中。红帘子松松一动，落了下去。
俗话说的好，人吓人，吓死人。放在人魔身上也适用，秦海低头，将红帘子踹飞出去，搓了搓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心有余悸；“我宁愿去杀满编队的天魔，也不愿意和人魔折腾。”
赵负雪闻言，哑然失笑：“你怕鬼啊？”
人魔的确比鬼还吓人，秦海翻了个白眼。
不想再被吓第二回，秦海咬开手指，抬手便往眼皮上抹，她心想无论如何都要找个趁手的灵视之器，这一追就要放血，一追就要放血，几个人能受得了这种折腾。
不料眼睛一闭，秦海却傻了眼。
“赵公子，”她目瞪口呆道，“此地的魔气，好乱。”
岂止是乱，简直是群魔共舞，秦海还从未见过一个建筑内能贮存如此多种类的魔气，有天魔的，有人魔的，甚至还有一缕地魔的魔气。这魔气交融在一起，翻转回腾，好像在屋中放了一条色彩鲜艳的巨蛇。
她抿唇：“这不像人魔的魔气，倒像是……”
地魔的魔气。
阿环死后化为地魔？不应该啊。
秦海觉得自己又多管闲事又倒霉，本以为只是个吓人的人魔，可怎么越看，越觉得惹上大东西了。
地魔的诞生极为苛刻，乃是地脉所结，顺时而生，阿环化为人魔尚且能说得过去，化成地魔，那是绝无可能的。
她甚至还看到有不少灵气搅合在其中，她顺手扯了扯赵负雪的袖子道：“赵公子，有什么灵气，是能够和魔气共存的吗？”
赵负雪垂眸，道：“你连这也不知？”
秦海：“……”
之前没怎么意识到，赵负雪说到底还是占了她一个师父的名分。
这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场景，大抵是每一个做徒弟的噩梦。
哪怕是少年时的师尊，也是足足够她喝一壶的。
因她的灵力与千里追魔，秦海当年的课程安排主要是针对训练天魔与地魔的，人魔的课程几乎不是睡了过去便是逃了过去——毕竟她生了一双千里追魔的好眼，哪怕碰上人魔，不过是轰了便是。
这种大炮开兮轰令堂的狂放风格，直接造成了秦海的知识盲区。
她心虚不已地回想着自己逃过的课，这种东西，天机院应当讲过。她极少逃课，哪怕是逃，也是挑着什么天魔烹饪之类的杂课逃。
一琢磨，秦海想起来了。
有段世间，她逃课还挺多。
她入学当日同赵负雪结了梁子，赵负雪把她押进天机院，进去便关了她足足八十多日，期间她又是闹又是打，几乎拆了天机院半壁江山，惹下大大小小麻烦无数。
待被放出去的当日，她趁着赵负雪授业，跑外头狂吃一通。
吃的什么？
八宝鸡清蒸多宝鱼荷叶粉蒸肉西湖莼菜羹如意莲子糕。
秦海怀疑，若非姜徵她娘出面和稀泥，她大概会被赵负雪当众扫地出门。
“我有疑惑，”秦海忽然出声，“你当年为什么非要把我留在天机院？”
在入学天机院之前，秦海只不过是个野着长的顽童，她在长煌大原摸爬滚打，啃着魔兽的肉，喝着魔兽的血，靠着胆大和机灵，混得风生水起。
直到久病且不良于行的赵负雪找到她，把她从野火逢魔之地，捞回了繁华满目的夏都。
能在人魔边界的灰色地带里精准挖出秦海，赵负雪的眼光曾一度被世人颂扬。
赵负雪早已向二楼走去，没有听到她的问题，秦海一哂——面前的不过是少年时的师尊，自然是回答不了她的问题的。
“无主的灵气，自然能够混在魔气中。”
他喊道。
秦海：“……”
从庞杂的魔气团中，大概可以推测，此地的魔物不止一只。
——秦海跟上二楼后，开着追目的眼皮猛然一痛。
二楼竟然全是翻腾汹涌的灵气！
此事不可小觑，无主的灵气不少见，但规模庞大至此的无主灵气，便只有一个可能。
“有修士战死不久，”秦海沉着脸，“就在二楼。”
赵负雪道：“此等规模，死的恐怕并非常人。”
二人飞快地向灵力溃散的源头奔去，正是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房间，还未等进门，秦海便嗅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这血腥味中还有魔血的腥臭，秦海与赵负雪对视一眼，推门进去。
入目惨剧，几乎令秦海红了眼睛。
修士，全都是修士。
坐着的、躺着的、站着的、跪着的，肠开肚破，血流满地，尸体的腐败程度不一，有新鲜流血的，有腐败溃烂的，还有化作白骨的。
几乎下意识地，秦海胃中一片翻腾。
“死了这么多人，此地的修士竟无一点察觉！”
赵负雪沉声道：“并非是没有察觉，”他走近一步，雪白的衣物沾上血迹，他将一人的手抬起：“指环。”
又抬起另一人的手：“还是指环。”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屋内死去的天机师，手上竟然都戴着陈家的指环——这些都是陈家派下来除魔的修士！
“失策了，还真不是人魔，”秦海转身抓住赵负雪，立即向下跑，“我们立刻去陈家，通查古安城，绝不可以让地魔再杀人了。”
地魔有一点便是最为麻烦的——它的魔气极为冗杂，本源魔气混在其中，难以辨别。
哪怕她能千里追魔，也得知道追的哪个魔才行。
跑到半路，她又想起来：“不行，得折回去，把陈家人的指环带上，否则无凭无据，陈家人岂能下来做事？”
此时的秦海完全没有想她昨日才将陈氏山庄的碑劈了。
于是她又跑回去，强忍着恶臭，一枚一枚地将陈氏的指环撸了下来。
要查地魔，就得查地魔秽迹，地魔秽迹难寻，魔心更是难寻，此地近些年出过什么大事，大事里头有什么人，通通得查，工作量极其庞大，绝非秦海与赵负雪二人可为。
待到了一楼，秦海记起一楼碰到过的指环，不料一番翻找，竟然也不见踪迹。她索性也不找了，带着赵负雪便出了宝华楼的大门。
赵负雪任由着秦海牵出去，待踏出宝华楼的大门，秦海松手，他才不动声色地松开了秦海的手，秦海抬起头笑道：“我本以为进去清个魔便能出来了，不曾想魔没清，身上还背了地魔的追杀令。”
宝华楼的传言，进过宝华楼的人，三日必将送命。
这么一听，秦海也回过味来了——这种条件触发式的规则类送命题，似乎还真是地魔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人魔哪有这本事啊。
传言竟是毫无一丝水分，秦海哭笑不得。
二人出门后，不作停留，径直往山上去。
不知是不是秦海昨日劈石的势头太猛，此时的陈氏山庄四周围得铁塔一般，处处都是人，皆面色冷厉。秦海疑惑道：“我不过是劈了陈氏的石碑，又没劈了陈氏的祖坟，怎么搞得这般吓人？”
正嘀咕之时，却看见山上下来一个人，来者穿着一身白衣，脸色有些发白，一双狐狸眼分外眼熟，竟然是陈云。
只是这脸怎么回事，如丧考妣。
还没等秦海想明白，赵负雪便从容地向前去，对着陈云道：“陈公子，久违。”
陈云一怔，在看清赵负雪面貌时，勃然变色。
“你们竟然还敢回来！”他厉声道，“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秦海一听，连忙道：“停手停手！陈云，我与你有要事相商，事关你陈家天机师的死活。”
谁知看到秦海后，陈云的脸色更加不好，他狠狠瞪视着秦海，眼睛似乎随时都能爆出血丝，盯着她，一字一顿，好似每个字都吞着血一般。
“你，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随着一阵灵光暴起，陈云的指环霎时爆出灵光，他化灵力为刃，竟然直冲秦海而来，刀刀之势，仿佛要取她性命！秦海接住陈云的一刀，气结：“你怎么回事！我已然说了，和你有要事相商，你陈家修士死了一片都不管管吗！”
陈云一击不成，转身又是一击，秦海咬牙，从包中抽出一符，啪地拍到陈云脑门上，陈云手腕一僵，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海一拍手：“可算能说话了？好好，昨夜劈了你们的碑是我不对，今天咱们不说碑，说点人命行不行？”
陈云厉色：“谁管你昨夜劈的碑！”
秦海奇怪：“那你摆出这番模样来作甚？”
诡异的沉默在众人中蔓延，半晌，陈云咬牙道：“昨夜……我父亲遇刺，现下，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