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白晨钟是很好的朋友。
吵架后，我越想越难过。
外面天黑了，下起雨来，我缩在床角，小声啜泣。
这个时候严晔来了。
告诉我一个可怕的噩耗——他杀了邪月尊者的道侣星姑。
我愣了很久。
等我反应过来之后，疑问就在我脑子里爆炸了。
他怎么会碰上星姑？
他为什么要杀了星姑？
他杀了星姑为什么来找我？
我现在知道他杀了星姑，我要怎么办？
“邪月尊者会知道吗？”我问。
严晔可能把我的呆滞当成了冷静。
听见我问话后，他也喘得没那么厉害。
“暂时不知道。”严晔摇头，“但终虚庭早晚会查出来的。他们肯定要把我千刀万剐！”
“你去自首呢？”我又问。
严晔用一种陌生的质疑的眼神看着我。
我意识到我说错话了。
我不应该让他去自首。
严晔来找我，肯定是希望我帮他。
“你要我做什么？”我连忙补救。
严晔张了张口，非常快速地说了几个字，正好外面打了道雷，我没听清。
“啊？”我迷惑地问。
“你去假扮星姑。”严晔直接传声说道。
“啊？？”我是真的迷惑了。
我想逃离他的桎梏，但严晔用力按住我的肩。
“你去假扮星姑。”他一字一句地说，“只要没人知道星姑死了，就不会有人去查她怎么死的。也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杀了她。”
严晔的脑子很好使。
主意也不错。
但他吓到我了。
我从小认识严晔，他不是这种人——不是那种误杀了无辜者，还拉别人下水帮他隐瞒的人。
“严晔……我……我不擅长说谎，瞒不过别人的。”我试着挣开他。
严晔厉声道：“听着，你假扮星姑，不仅是救我，更是在拯救终虚庭！”
我瑟缩了一下，不敢跟他对视。
他给这事儿扣了个好大的名头。
“拯救终虚庭”。
“你想啊，邪月尊者是为了星姑才叛出魔域，帮助终虚庭的。现在星姑被我杀了，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甚至要迁怒终虚庭，你想这种事发生吗？而且你不用假扮太久，邪月尊者三日后就要飞升了。等他离开此界，‘星姑’自然就可以隐退山林，我们也能好好在一起了。”
他又跟我讲了大半个时辰。
我答应了。
真正打动我的，倒不是“只用假扮三天”。
而是严晔说，这件事做完，我们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严晔安慰了我一会儿，说他还要处理别的事情，明早再来找我。
“邪月尊者三日后飞升？”我突然想起来什么。
“对。”
我迟疑道：“那……那我今天见过他，跟他说过话。你觉得有影响吗？”
“你为什么会见过他！？”严晔大发雷霆。
他把我的窗户都震坏了。
“择业问询。”我靠在墙上，咽了咽口水。
严晔冷静了一点：“哦，那没事，你们只说几句话。”
“我们谈了挺多的。我觉得他可能会……知道……我说话的语气。”
严晔看起来要气死了：“这是择业问询！他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么多！算了，我不想说这个。不管怎么样，你都得从明天开始假扮星姑。”
我小声问：“你有玉简……或者留影球吗？给我看看她的模样。”
严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等会儿我送过来。”
他匆匆离去。
我猜他杀人后立即来了我家，甚至都没来得及处理尸身。
现在他急着去收拾残局。
“邪月尊者……”我坐回床上，拿被单遮住自己的腿。
我肚子里有股奇怪的不适。
刚才的惊慌已经像潮水般退却了，只剩下一片狼藉。严晔暴怒的样子，还有邪月尊者跟我说的话，交错闪烁出现，我不知道怎么办。
邪月尊者是我接触过的第一个终虚庭高层。
他……很好。
有一点冷漠刻薄，就一点点。他很尊重我。认真听我说的每一句话，也认真回答我。
我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择业问询，他受终虚庭所托，给你提意见是他的职责所在。你不必感恩戴德。’
我告诉了自己一百遍。
但负罪感还在。
我现在要去蒙骗他，隐瞒他道侣的死亡。
他对星姑是真心的。
但星姑对他怎么样就不清楚了。
当初魔域和终虚庭实力相近，两方打得不可开交。正是因为有了“虚星换月之盟”，平衡才被打破。所谓“虚星换月之盟”，也就是终虚境用星姑换取邪月尊者的帮助。
星姑是受终虚庭之命才委身于人的。
她说不定很讨厌邪月尊者。
这就更难了。
因为我对邪月尊者有几分好感。
我没法扮演好这个角色。
很快，严晔善后回来了。
“三天就结束了。”他把东西一件件从储物袋里拿出来，“这是她的衣裙、饰物、书册，这是留影球，这是用来开启她洞府的灵符……”
“她的法器呢？”我看了一圈。
严晔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眼神阴暗：“跟她的尸身一起毁了，我与她交过手，她的法器上面留有线索。”
“我没法器怎么假扮她？”
“你不需要法器，邪月尊者会保护你的。”
我觉得严晔疯了。
“邪月尊者一眼就能看出我不是星姑！我这三天要躲着他！”
“这怎么可能？他三天后就飞升了，你肯定要陪在他身边，你是他的道侣啊！”
“我不是他的道侣！！”
严晔连忙在房间里布下禁制，我的怒吼声都被墙壁吸收了。
“闭嘴。”严晔捂住我的口鼻。
他身上有淡淡的熏香，很女人的味道。我觉得是从星姑身上沾来的。
他到底为什么会误杀星姑？
我还没问这件事呢。
严晔见我安静下来，就松开手：“去换上她的衣裙、饰物，我带你去她的洞府。”
“不行，我一大早要参加分配仪式。你不用去吗？你是驯兽部首座。”
分配仪式决定我去哪个部，拜谁为师。
这个很重要，没有任何人会缺席。如果我缺席了，那绝对很可疑。
严晔想起他也得参加这个仪式。
“你的问询结果是什么？”他问。
“问询时，邪月尊者对我有点生气……”
“结果是什么？”严晔打断我。
“驯兽部。”我还是想提醒他，“但这是邪月尊者的气话，可能他不是想把我分去驯兽部……”
严晔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弛了一点。
“他犯不着跟你这种人生气。”
‘你这种人……’我在心里默默重复。
严晔今天出了这么大事，自顾不暇，肯定也没空顾及我的想法。我不能老是想着他的恶言恶语，那也太小气了。
“你先跟我走，明天我带你去分配仪式。”严晔拉着我往外跑。
外面有一只巨大的鹰头狮身猛兽在等着，它的翅膀像乌云般掀起一团雨水。我坐上狮身兽背后，心怀不安地回过头，正好看见我隔壁窗户开着——白晨钟站在窗边，略带疑惑地盯着我们俩。
“快走吧。”我喃喃道，一边微笑着抱紧了严晔的腰，亲密地贴在他后背上。
白晨钟脸上有几分恍然大悟。
严晔也没回头看。
狮身兽转眼将我们带到了他的洞府。
他住在驯兽部，有一处非常好的福地洞天，这是终虚庭给首座们的福利。
不过他现在没心情领我参观。
“衣裙，穿上。”
我换了一件白色的长裙，好像是丝质的，上面有星星点点的浮光。
“饰物。头环，发饰，脚链，项链，手链……这是什么？”
“耳链。”我看着那一堆细细的金银链子说。
“她没戴耳链。”严晔皱眉，突然想到什么，“这是脐链。”
“……”
我想死。
严晔恼火地把这堆链子丢下。
显然，他也发现了假扮一个人没有这么容易。光是那堆链子，我们就完全分不清哪个戴在哪里。
“先不说穿着打扮，你准备怎么把这个……”我指了指自己的脸，“变成星姑的样子？”
“好办，星姑随身伴有一道星雾，任何人都看不清她的真容。”
我暗示道：“她道侣总该知道的。”
“你只用假扮三天！”严晔吼道。
我后退一步。
他见了我害怕的样子，又努力平复情绪：“你想点办法。假如你是邪月尊者的道侣，你肯定有办法让他不看你真容。”
他拿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把里面的东西往我身上一倒。
我的脸被雾蒙蒙的东西盖住了。
“挺好的。”严晔把玉瓶给我，又从袖中掏出一粒丸子，“吃这个，这样你的说话声和气息就会变得跟她一样。”
我犹豫着问：“里面加了她的什么？”
这种改换气息的丹药，一般要加入易容对象的身体部分。
“我把她杀了，处理了尸体，所以这里面……”严晔表情冷酷，“什么都有。”
我要吐了。
严晔把丸子塞进我嘴里，给我灌了口水。
“这丹药能持续两个时辰。”
“把药给我吧……”我不安地说。
“你傻吗？要是别人觉得你言行举止异常，又从你身上搜出易容丹，那就叫人赃并获！”严晔气愤得要崩溃了，这都怪我，“我会役使灵兽给你送药。”
我讷讷不言。
严晔费了很大力气安慰我，但是根本没用。因为他自己也很惊慌焦虑，他一焦虑，我就更加六神无主了。
我们俩一起看星姑的留影球，直到天亮。
“正好两个时辰。”我拍了拍变回原样的脸，换上自己的衣服，扯下那堆链子。
严晔换了一件靛蓝色的道袍，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黑白蝰蛇头，这是驯兽部的标志。阳光照射下，蛇眼会发出幽蓝的光，那件道袍上的蓝色像毒液流淌，生动又可怕。
严晔面容清隽，不失稳重。
我总觉得这件首座袍子跟他不搭。
“走。”严晔伸出手将我拉上狮身兽的背，“去分配仪式。”
吵架后，我越想越难过。
外面天黑了，下起雨来，我缩在床角，小声啜泣。
这个时候严晔来了。
告诉我一个可怕的噩耗——他杀了邪月尊者的道侣星姑。
我愣了很久。
等我反应过来之后，疑问就在我脑子里爆炸了。
他怎么会碰上星姑？
他为什么要杀了星姑？
他杀了星姑为什么来找我？
我现在知道他杀了星姑，我要怎么办？
“邪月尊者会知道吗？”我问。
严晔可能把我的呆滞当成了冷静。
听见我问话后，他也喘得没那么厉害。
“暂时不知道。”严晔摇头，“但终虚庭早晚会查出来的。他们肯定要把我千刀万剐！”
“你去自首呢？”我又问。
严晔用一种陌生的质疑的眼神看着我。
我意识到我说错话了。
我不应该让他去自首。
严晔来找我，肯定是希望我帮他。
“你要我做什么？”我连忙补救。
严晔张了张口，非常快速地说了几个字，正好外面打了道雷，我没听清。
“啊？”我迷惑地问。
“你去假扮星姑。”严晔直接传声说道。
“啊？？”我是真的迷惑了。
我想逃离他的桎梏，但严晔用力按住我的肩。
“你去假扮星姑。”他一字一句地说，“只要没人知道星姑死了，就不会有人去查她怎么死的。也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杀了她。”
严晔的脑子很好使。
主意也不错。
但他吓到我了。
我从小认识严晔，他不是这种人——不是那种误杀了无辜者，还拉别人下水帮他隐瞒的人。
“严晔……我……我不擅长说谎，瞒不过别人的。”我试着挣开他。
严晔厉声道：“听着，你假扮星姑，不仅是救我，更是在拯救终虚庭！”
我瑟缩了一下，不敢跟他对视。
他给这事儿扣了个好大的名头。
“拯救终虚庭”。
“你想啊，邪月尊者是为了星姑才叛出魔域，帮助终虚庭的。现在星姑被我杀了，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甚至要迁怒终虚庭，你想这种事发生吗？而且你不用假扮太久，邪月尊者三日后就要飞升了。等他离开此界，‘星姑’自然就可以隐退山林，我们也能好好在一起了。”
他又跟我讲了大半个时辰。
我答应了。
真正打动我的，倒不是“只用假扮三天”。
而是严晔说，这件事做完，我们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严晔安慰了我一会儿，说他还要处理别的事情，明早再来找我。
“邪月尊者三日后飞升？”我突然想起来什么。
“对。”
我迟疑道：“那……那我今天见过他，跟他说过话。你觉得有影响吗？”
“你为什么会见过他！？”严晔大发雷霆。
他把我的窗户都震坏了。
“择业问询。”我靠在墙上，咽了咽口水。
严晔冷静了一点：“哦，那没事，你们只说几句话。”
“我们谈了挺多的。我觉得他可能会……知道……我说话的语气。”
严晔看起来要气死了：“这是择业问询！他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么多！算了，我不想说这个。不管怎么样，你都得从明天开始假扮星姑。”
我小声问：“你有玉简……或者留影球吗？给我看看她的模样。”
严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等会儿我送过来。”
他匆匆离去。
我猜他杀人后立即来了我家，甚至都没来得及处理尸身。
现在他急着去收拾残局。
“邪月尊者……”我坐回床上，拿被单遮住自己的腿。
我肚子里有股奇怪的不适。
刚才的惊慌已经像潮水般退却了，只剩下一片狼藉。严晔暴怒的样子，还有邪月尊者跟我说的话，交错闪烁出现，我不知道怎么办。
邪月尊者是我接触过的第一个终虚庭高层。
他……很好。
有一点冷漠刻薄，就一点点。他很尊重我。认真听我说的每一句话，也认真回答我。
我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择业问询，他受终虚庭所托，给你提意见是他的职责所在。你不必感恩戴德。’
我告诉了自己一百遍。
但负罪感还在。
我现在要去蒙骗他，隐瞒他道侣的死亡。
他对星姑是真心的。
但星姑对他怎么样就不清楚了。
当初魔域和终虚庭实力相近，两方打得不可开交。正是因为有了“虚星换月之盟”，平衡才被打破。所谓“虚星换月之盟”，也就是终虚境用星姑换取邪月尊者的帮助。
星姑是受终虚庭之命才委身于人的。
她说不定很讨厌邪月尊者。
这就更难了。
因为我对邪月尊者有几分好感。
我没法扮演好这个角色。
很快，严晔善后回来了。
“三天就结束了。”他把东西一件件从储物袋里拿出来，“这是她的衣裙、饰物、书册，这是留影球，这是用来开启她洞府的灵符……”
“她的法器呢？”我看了一圈。
严晔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眼神阴暗：“跟她的尸身一起毁了，我与她交过手，她的法器上面留有线索。”
“我没法器怎么假扮她？”
“你不需要法器，邪月尊者会保护你的。”
我觉得严晔疯了。
“邪月尊者一眼就能看出我不是星姑！我这三天要躲着他！”
“这怎么可能？他三天后就飞升了，你肯定要陪在他身边，你是他的道侣啊！”
“我不是他的道侣！！”
严晔连忙在房间里布下禁制，我的怒吼声都被墙壁吸收了。
“闭嘴。”严晔捂住我的口鼻。
他身上有淡淡的熏香，很女人的味道。我觉得是从星姑身上沾来的。
他到底为什么会误杀星姑？
我还没问这件事呢。
严晔见我安静下来，就松开手：“去换上她的衣裙、饰物，我带你去她的洞府。”
“不行，我一大早要参加分配仪式。你不用去吗？你是驯兽部首座。”
分配仪式决定我去哪个部，拜谁为师。
这个很重要，没有任何人会缺席。如果我缺席了，那绝对很可疑。
严晔想起他也得参加这个仪式。
“你的问询结果是什么？”他问。
“问询时，邪月尊者对我有点生气……”
“结果是什么？”严晔打断我。
“驯兽部。”我还是想提醒他，“但这是邪月尊者的气话，可能他不是想把我分去驯兽部……”
严晔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弛了一点。
“他犯不着跟你这种人生气。”
‘你这种人……’我在心里默默重复。
严晔今天出了这么大事，自顾不暇，肯定也没空顾及我的想法。我不能老是想着他的恶言恶语，那也太小气了。
“你先跟我走，明天我带你去分配仪式。”严晔拉着我往外跑。
外面有一只巨大的鹰头狮身猛兽在等着，它的翅膀像乌云般掀起一团雨水。我坐上狮身兽背后，心怀不安地回过头，正好看见我隔壁窗户开着——白晨钟站在窗边，略带疑惑地盯着我们俩。
“快走吧。”我喃喃道，一边微笑着抱紧了严晔的腰，亲密地贴在他后背上。
白晨钟脸上有几分恍然大悟。
严晔也没回头看。
狮身兽转眼将我们带到了他的洞府。
他住在驯兽部，有一处非常好的福地洞天，这是终虚庭给首座们的福利。
不过他现在没心情领我参观。
“衣裙，穿上。”
我换了一件白色的长裙，好像是丝质的，上面有星星点点的浮光。
“饰物。头环，发饰，脚链，项链，手链……这是什么？”
“耳链。”我看着那一堆细细的金银链子说。
“她没戴耳链。”严晔皱眉，突然想到什么，“这是脐链。”
“……”
我想死。
严晔恼火地把这堆链子丢下。
显然，他也发现了假扮一个人没有这么容易。光是那堆链子，我们就完全分不清哪个戴在哪里。
“先不说穿着打扮，你准备怎么把这个……”我指了指自己的脸，“变成星姑的样子？”
“好办，星姑随身伴有一道星雾，任何人都看不清她的真容。”
我暗示道：“她道侣总该知道的。”
“你只用假扮三天！”严晔吼道。
我后退一步。
他见了我害怕的样子，又努力平复情绪：“你想点办法。假如你是邪月尊者的道侣，你肯定有办法让他不看你真容。”
他拿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把里面的东西往我身上一倒。
我的脸被雾蒙蒙的东西盖住了。
“挺好的。”严晔把玉瓶给我，又从袖中掏出一粒丸子，“吃这个，这样你的说话声和气息就会变得跟她一样。”
我犹豫着问：“里面加了她的什么？”
这种改换气息的丹药，一般要加入易容对象的身体部分。
“我把她杀了，处理了尸体，所以这里面……”严晔表情冷酷，“什么都有。”
我要吐了。
严晔把丸子塞进我嘴里，给我灌了口水。
“这丹药能持续两个时辰。”
“把药给我吧……”我不安地说。
“你傻吗？要是别人觉得你言行举止异常，又从你身上搜出易容丹，那就叫人赃并获！”严晔气愤得要崩溃了，这都怪我，“我会役使灵兽给你送药。”
我讷讷不言。
严晔费了很大力气安慰我，但是根本没用。因为他自己也很惊慌焦虑，他一焦虑，我就更加六神无主了。
我们俩一起看星姑的留影球，直到天亮。
“正好两个时辰。”我拍了拍变回原样的脸，换上自己的衣服，扯下那堆链子。
严晔换了一件靛蓝色的道袍，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黑白蝰蛇头，这是驯兽部的标志。阳光照射下，蛇眼会发出幽蓝的光，那件道袍上的蓝色像毒液流淌，生动又可怕。
严晔面容清隽，不失稳重。
我总觉得这件首座袍子跟他不搭。
“走。”严晔伸出手将我拉上狮身兽的背，“去分配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