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道博弈还想用不参与就不算入局的消极态度？
裴宁感觉有些好笑。
怎么她就该心甘情愿为了成就他人的道途作踏脚石，旁人就不能为了她的道途有所牺牲？奉明无辜，难道她就不无辜吗？
“那你为什么不在找到他时，直接杀了他呢？”第五齐名叹了口气，“师妹，你还是心软了。”
停。裴宁打断他的话，直接杀了他，那多得不偿失。自己也会沾染上杀戮的因果，根本划不来。
修士修行，因果那些倒是其次。能支撑修士走多远的，永远都是这个人本身的修养。她想要的，是奉明道心破碎，永远都不会有威胁她的可能。届时，这因果天道怎么也算不到她头上来。
“你就不怕我直接告诉奉明真相？”
“告诉他也好，我现在就能杀了他。”
反正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有多大差别？
“你真是魔怔了。”第五齐名对她有些失望，“但是师妹，我看得出来，那孩子很在乎你，也许他不像命格预言的那般呢？”
“那你还阻止我收徒？”
裴宁一针见血地指出他话语中的逻辑问题，对他的猜测不以为意。
“再者，我之前的徒弟谁不是这样的呢，但最后不还是个个都想要她的命？”
“……”
*
“师尊，你在想什么？”看她入神，奉明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试图唤回她的神智。
收回心思，裴宁轻声笑了笑，“在想你最近在云来可还适应，同之前相比有什么差别？”
奉明有些为难，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裴宁收徒的消息在修界传得沸沸扬扬，各大宗门听闻此事后都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宗门之间常有走动，所以底下的弟子很多都是认识的，也算是一种人际关系网。即使很多人并不是云来剑宗的弟子，但这里与云来的弟子交好，也能通过他们探听到消息。
故此，奉明从到云来剑宗开始，他一直处于被围观的状态。而这种被关注的感觉，特别让他厌恶。那种不自然、不自在的感觉，落在他身上的打量审视目光，真让他处处不适。
没回云来剑宗前，他与师尊只是一对平常的师徒，没有那些复杂的东西。可在云来，她不再是自己的师尊，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师尊的影响力。
旁人看向他的目光中总是带着审视，衡量他配不配当师尊的徒弟。而后默契地留下失望的叹息，每一点反应都在逼他承认他不愿承认的事实——他不配当裴宁的徒弟。
“还好，等过段时间，我应该就能适应了。”奉明叹了口气，师尊的名声因为他也受到了很多影响，他又怎么能在这时让师尊为了他的事伤神。
“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了。”
裴宁手中剑意环绕，把他身后不知名的花捆成一束挽得好好的，递给了他，“好好适应。”
奉明看着那花怔怔出神，师尊挽的花就是不一样。他每次想用剑意挽花送给师尊时都不顺畅，总觉得太丑了些，实在拿不出手。可师尊，她只是随意一指，心随意动下便挽成了。这样的差距……
真让他感到失落。
*
被人通知掌门有请的时候，奉明一头雾水。他怎么想也不明白其中缘由，掌门找他做什么？他还没重要到可以让掌门高看，直接召见他的地步吧！
等到了时，又发现第五齐名神色有些不自然。撑过基本的寒暄客套之后，第五齐名理了理自己宽大的衣袍，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明了今日请他过来的来意。
“给裴宁当徒弟还习惯吗？”
额，奉明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答话，多适应一段时间就习惯了。
“有没有想过换一个师尊呢？”
“你看啊，最近宗门内外的人对你都有点过于关注了，这样下去容易对你的产生影响。换个师尊的话，你未来的道途也顺畅些。”
修行的路虽然最重要的还是靠自己，但人不是孤立又封闭的，必然还要与其他人往来。良师益友的帮助可以避免自己走许多弯路，也能快速矫正自己的错误，让人有事半功倍的效率。
在不合适的师长门下修行，那容易浪费时间，耽搁了自己，于道途有碍。
故此，修士修行择师最重要的不是考虑师尊如何厉害，而是会不会教，能不能因材施教，根据徒儿的特点来教。
而裴宁……
她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师尊。
膝下的徒弟一个二个都走上了弑师的路，这还不能证明裴宁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吗？
奉明局促地坐在位置上，听到第五齐名的提议狠狠摇了摇头，连忙拱手作揖，“谢过掌门的关心。但拜在师尊门下时，我便立誓此生只有师尊一人。”
“……”第五齐名清了清嗓子，神色有些不自然。谁拜师时还立誓啊，还立这种誓。
第五齐名眼看他没有想法，内心更是焦急。“这关乎你的前途，可不能随意任性。”
这孩子怎么这么听不出别人的弦外之音呢？我在救你，你知道吗？
“掌门，我不太懂你为何执意要我更换师尊。既然师尊相信我有能力可以当好她的徒弟，我也应该相信师尊有能力教好我。”
“其他人对现在的我不满意，觉得我辱没了师尊的看重。但我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我总会有靠自己的实力让大家改口的那天。”
奉明言之凿凿，立场分明地表明了他的态度。语气坚定得一听就知他意已决，第五齐名听得眼前一黑。
裴宁给他下什么迷魂汤了？怎么油盐不进呢？
“但你知道，裴宁除了是你的师尊，还是修界第一人，需要她处理的事很多，她没有那么多时间花在你身上。”
“你的天分与其他弟子相比有所差距，会因此受到很大影响。如果你的修为迟迟没有长进，裴宁的声名有什么影响，不需要我言明吧……”
这……
不管他的态度如何鲜明，但这都是他无法回避的问题。师尊无法把心神都放在他的身上，而他基础太差，只靠自己努力的话，想要师尊不再因他蒙羞，那得猴年马月了。
或许直到师尊飞升，他都没办法扭转修界中人对他的印象。
奉明的态度有所动摇，面上也开始凝重起来，“掌门觉得除了师尊，还有谁会收我为徒呢？”
云来剑宗历来是天下剑修心中的最高学府，坐镇的前辈在剑道上颇有建树。无论是理论派还是历练派，师资力量在整个修界都算是名列前茅的。其中，双壁与四剑最负盛名。
云来双璧一直都是掌门第五齐名，剑君裴宁。这两人，一个天生剑骨，一个天纵奇才。于剑道之上，当世无人可出其右。
而四剑主要是落阳峰云起的逍遥剑、铸剑峰云宋的君子剑、青云峰云瑶光的春秋剑，以及岁和峰李玉卿的玄同剑。
除了掌门与裴宁之外，云来其他师长随便拎一个出去都是在修界颇有名声的人。
第五齐名问他，“前辈们都很好相处，指导弟子也颇为负责。你无须担心换了新的师尊后，他们对你有芥蒂。”
“你想拜在谁的门下呢？”
*
裴宁刚从剑阁回来就发现奉明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她有些奇怪，问他这是要搬去哪里？哪成想对方看到他，先是眼神不自然地闪躲，接着强装镇定后有些尴尬地挑起话头。
“师尊不是说今日去看药田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裴宁摇了摇头，忘了自己许多年没回宗门了，她的药草田早已经是荒草丛生的地方了。
“你这忙前忙后的，是准备去哪儿呢？”
奉明有些底气不足，尴尬得如实回答，“初来乍到，我还不熟悉云来，就想去其他峰头看看。”
哦？裴宁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撑着石桌问他，“只是看看，那需要你带这么多东西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搬家。”
师尊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奉明心一横，“我也不瞒师尊了。回云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也许我与师尊的缘分很浅，并不适合做师徒。”
裴宁简直要被气笑了，很快想清楚其中的关窍。
“第五齐名让你换师尊的？”
回宗门前他好端端的，回到宗门后他就想换个师尊了。这当中没有什么问题，谁信？
师徒缘浅，他明白什么？他知道为了这份缘，她做了哪些努力吗？
“没有，是我自己的主意。”
裴宁的脸色有些冷，“他让你拜在谁的门下了？”
“落阳峰，逍遥剑主。”
云起？道凌哂笑，“逍遥剑主弟子众多，需要她费心的地方不少。你确定你换了她当师尊，她有精力根据你的情况找到最适合你的修行方式？”
奉明沉默，他听说逍遥剑主与师尊交情颇深，倒是不曾了解过其它。
“师尊常跟我说，修士所求不过与天争命，这条路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悟，外力是影响特别小的因素。”
老师选谁都可以，重要的是自己要知道怎么学，拜谁为师并不是那么重要。
她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裴宁感觉自己多年清心寡欲养成的宠辱不惊心态，现在有点崩。
她说这句话的前因后果，他是真的一点不提啊！她有告诉过奉明这话是这么用的？
“那为师今日再告诉你两句话。修士是在与天争命，但那终究是自己的道。漫漫旅途，我们不可能永远独行。了解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适当借助别人的力量事半功倍也是极为重要的事。”
有一个好的师尊引路，总比什么事都要摸爬打滚自己悟好，这也是修界宗门林立的缘由之一。
“可师尊……”
裴宁感觉自己有点头痛，“我没答应，你以为谁敢收你为徒？”
“但云起前辈那边……”
裴宁感觉有些好笑。
怎么她就该心甘情愿为了成就他人的道途作踏脚石，旁人就不能为了她的道途有所牺牲？奉明无辜，难道她就不无辜吗？
“那你为什么不在找到他时，直接杀了他呢？”第五齐名叹了口气，“师妹，你还是心软了。”
停。裴宁打断他的话，直接杀了他，那多得不偿失。自己也会沾染上杀戮的因果，根本划不来。
修士修行，因果那些倒是其次。能支撑修士走多远的，永远都是这个人本身的修养。她想要的，是奉明道心破碎，永远都不会有威胁她的可能。届时，这因果天道怎么也算不到她头上来。
“你就不怕我直接告诉奉明真相？”
“告诉他也好，我现在就能杀了他。”
反正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有多大差别？
“你真是魔怔了。”第五齐名对她有些失望，“但是师妹，我看得出来，那孩子很在乎你，也许他不像命格预言的那般呢？”
“那你还阻止我收徒？”
裴宁一针见血地指出他话语中的逻辑问题，对他的猜测不以为意。
“再者，我之前的徒弟谁不是这样的呢，但最后不还是个个都想要她的命？”
“……”
*
“师尊，你在想什么？”看她入神，奉明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试图唤回她的神智。
收回心思，裴宁轻声笑了笑，“在想你最近在云来可还适应，同之前相比有什么差别？”
奉明有些为难，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
裴宁收徒的消息在修界传得沸沸扬扬，各大宗门听闻此事后都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宗门之间常有走动，所以底下的弟子很多都是认识的，也算是一种人际关系网。即使很多人并不是云来剑宗的弟子，但这里与云来的弟子交好，也能通过他们探听到消息。
故此，奉明从到云来剑宗开始，他一直处于被围观的状态。而这种被关注的感觉，特别让他厌恶。那种不自然、不自在的感觉，落在他身上的打量审视目光，真让他处处不适。
没回云来剑宗前，他与师尊只是一对平常的师徒，没有那些复杂的东西。可在云来，她不再是自己的师尊，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师尊的影响力。
旁人看向他的目光中总是带着审视，衡量他配不配当师尊的徒弟。而后默契地留下失望的叹息，每一点反应都在逼他承认他不愿承认的事实——他不配当裴宁的徒弟。
“还好，等过段时间，我应该就能适应了。”奉明叹了口气，师尊的名声因为他也受到了很多影响，他又怎么能在这时让师尊为了他的事伤神。
“你能这么想，当然最好了。”
裴宁手中剑意环绕，把他身后不知名的花捆成一束挽得好好的，递给了他，“好好适应。”
奉明看着那花怔怔出神，师尊挽的花就是不一样。他每次想用剑意挽花送给师尊时都不顺畅，总觉得太丑了些，实在拿不出手。可师尊，她只是随意一指，心随意动下便挽成了。这样的差距……
真让他感到失落。
*
被人通知掌门有请的时候，奉明一头雾水。他怎么想也不明白其中缘由，掌门找他做什么？他还没重要到可以让掌门高看，直接召见他的地步吧！
等到了时，又发现第五齐名神色有些不自然。撑过基本的寒暄客套之后，第五齐名理了理自己宽大的衣袍，似乎有些为难，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明了今日请他过来的来意。
“给裴宁当徒弟还习惯吗？”
额，奉明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答话，多适应一段时间就习惯了。
“有没有想过换一个师尊呢？”
“你看啊，最近宗门内外的人对你都有点过于关注了，这样下去容易对你的产生影响。换个师尊的话，你未来的道途也顺畅些。”
修行的路虽然最重要的还是靠自己，但人不是孤立又封闭的，必然还要与其他人往来。良师益友的帮助可以避免自己走许多弯路，也能快速矫正自己的错误，让人有事半功倍的效率。
在不合适的师长门下修行，那容易浪费时间，耽搁了自己，于道途有碍。
故此，修士修行择师最重要的不是考虑师尊如何厉害，而是会不会教，能不能因材施教，根据徒儿的特点来教。
而裴宁……
她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师尊。
膝下的徒弟一个二个都走上了弑师的路，这还不能证明裴宁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吗？
奉明局促地坐在位置上，听到第五齐名的提议狠狠摇了摇头，连忙拱手作揖，“谢过掌门的关心。但拜在师尊门下时，我便立誓此生只有师尊一人。”
“……”第五齐名清了清嗓子，神色有些不自然。谁拜师时还立誓啊，还立这种誓。
第五齐名眼看他没有想法，内心更是焦急。“这关乎你的前途，可不能随意任性。”
这孩子怎么这么听不出别人的弦外之音呢？我在救你，你知道吗？
“掌门，我不太懂你为何执意要我更换师尊。既然师尊相信我有能力可以当好她的徒弟，我也应该相信师尊有能力教好我。”
“其他人对现在的我不满意，觉得我辱没了师尊的看重。但我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我总会有靠自己的实力让大家改口的那天。”
奉明言之凿凿，立场分明地表明了他的态度。语气坚定得一听就知他意已决，第五齐名听得眼前一黑。
裴宁给他下什么迷魂汤了？怎么油盐不进呢？
“但你知道，裴宁除了是你的师尊，还是修界第一人，需要她处理的事很多，她没有那么多时间花在你身上。”
“你的天分与其他弟子相比有所差距，会因此受到很大影响。如果你的修为迟迟没有长进，裴宁的声名有什么影响，不需要我言明吧……”
这……
不管他的态度如何鲜明，但这都是他无法回避的问题。师尊无法把心神都放在他的身上，而他基础太差，只靠自己努力的话，想要师尊不再因他蒙羞，那得猴年马月了。
或许直到师尊飞升，他都没办法扭转修界中人对他的印象。
奉明的态度有所动摇，面上也开始凝重起来，“掌门觉得除了师尊，还有谁会收我为徒呢？”
云来剑宗历来是天下剑修心中的最高学府，坐镇的前辈在剑道上颇有建树。无论是理论派还是历练派，师资力量在整个修界都算是名列前茅的。其中，双壁与四剑最负盛名。
云来双璧一直都是掌门第五齐名，剑君裴宁。这两人，一个天生剑骨，一个天纵奇才。于剑道之上，当世无人可出其右。
而四剑主要是落阳峰云起的逍遥剑、铸剑峰云宋的君子剑、青云峰云瑶光的春秋剑，以及岁和峰李玉卿的玄同剑。
除了掌门与裴宁之外，云来其他师长随便拎一个出去都是在修界颇有名声的人。
第五齐名问他，“前辈们都很好相处，指导弟子也颇为负责。你无须担心换了新的师尊后，他们对你有芥蒂。”
“你想拜在谁的门下呢？”
*
裴宁刚从剑阁回来就发现奉明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她有些奇怪，问他这是要搬去哪里？哪成想对方看到他，先是眼神不自然地闪躲，接着强装镇定后有些尴尬地挑起话头。
“师尊不是说今日去看药田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裴宁摇了摇头，忘了自己许多年没回宗门了，她的药草田早已经是荒草丛生的地方了。
“你这忙前忙后的，是准备去哪儿呢？”
奉明有些底气不足，尴尬得如实回答，“初来乍到，我还不熟悉云来，就想去其他峰头看看。”
哦？裴宁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撑着石桌问他，“只是看看，那需要你带这么多东西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搬家。”
师尊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奉明心一横，“我也不瞒师尊了。回云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也许我与师尊的缘分很浅，并不适合做师徒。”
裴宁简直要被气笑了，很快想清楚其中的关窍。
“第五齐名让你换师尊的？”
回宗门前他好端端的，回到宗门后他就想换个师尊了。这当中没有什么问题，谁信？
师徒缘浅，他明白什么？他知道为了这份缘，她做了哪些努力吗？
“没有，是我自己的主意。”
裴宁的脸色有些冷，“他让你拜在谁的门下了？”
“落阳峰，逍遥剑主。”
云起？道凌哂笑，“逍遥剑主弟子众多，需要她费心的地方不少。你确定你换了她当师尊，她有精力根据你的情况找到最适合你的修行方式？”
奉明沉默，他听说逍遥剑主与师尊交情颇深，倒是不曾了解过其它。
“师尊常跟我说，修士所求不过与天争命，这条路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悟，外力是影响特别小的因素。”
老师选谁都可以，重要的是自己要知道怎么学，拜谁为师并不是那么重要。
她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裴宁感觉自己多年清心寡欲养成的宠辱不惊心态，现在有点崩。
她说这句话的前因后果，他是真的一点不提啊！她有告诉过奉明这话是这么用的？
“那为师今日再告诉你两句话。修士是在与天争命，但那终究是自己的道。漫漫旅途，我们不可能永远独行。了解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适当借助别人的力量事半功倍也是极为重要的事。”
有一个好的师尊引路，总比什么事都要摸爬打滚自己悟好，这也是修界宗门林立的缘由之一。
“可师尊……”
裴宁感觉自己有点头痛，“我没答应，你以为谁敢收你为徒？”
“但云起前辈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