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穿过堆叠的人，商月昭想起了以前的一个梦。
梦里的那个人头一看就很邪恶，还阴恻测地笑。
它有很多牙，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齐齐。
一般的人类怎么会有那么多牙？
当时她只是捂住嘴，然后拼命跑开。
要不是为了活命，商月昭真的想问问它为什么笑。
她倒是问过顾道晚，问她能做些什么。
顾道晚只说了一个字。
等。
难不成是等她高考结束？
可惜她现在急用保命的本事，之前却没有学本事的想法。
商月昭没回头，但她能感觉到那个男人一直盯着她。
她回头看了一眼。
男人明明按了5楼，现在却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毫不掩饰的充满恶意的眼神，让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第一次来A市，怎么就惹到他了？
商月昭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方面，有很强的行动力。
她刚才在网上快速搜了一下。
庄笛秋，曾经是A大讲师，现已离职。他的大好前程可以说是被自己作没的，被这种人盯上绝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走过拐角就能到自己的房间。
她不再迟疑，直接转弯，走几步又拐了一个弯，朝男人的方向走去。
庄笛秋站在血泊之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突然咧开嘴笑了。
似曾相识的感觉。
商月昭退了几步，装作找东西找到了的样子，回头重走。
她摸了摸墙壁，没什么异样。
那一小段路可以够到的地方她都摸了一遍，一切正常。
闭上眼睛走，撞到了墙壁。
再回拐角，商月昭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庄笛秋就站在唯一能落脚的那条路线上，想避开他就得踩上那些人。
尽管他们是似乎过去的影像，但此时此刻在商月昭眼中他们跟活人并无分别。
踩上去也太残忍了。
对不住，商月昭在心里默念。
她怯怯地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正要开口说什么，右手忽然给男人的要害处来了一拳。
男人气急败坏地骂她，竟然还有精力来捉她。
商月昭拼命躲过了第一下，头撞到了墙，砸得她的脑瓜嗡嗡的。
“你怎么不乖乖送死！”
没有第二下了。
她借着墙撑了一把，没稳住也急忙转头往拐角跑。
她才不要死。
遇到危险，如果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那比别人死得晚一些倒也能接受。
好在转过弯就是她的房间。
她死死地握住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房卡。
“滴”的一声，门开了。
她赶紧关门，把链子锁挂上，又费劲拖了小柜子抵住门。
这地方是不能待了。
原本宾馆离A大不近，但A市交通便利，住这儿性价比挺高。
现在她只能疯狂地刷起A大附近能住的地方。
订车票回家也是一个选择，但她不想把麻烦带回去。
她来旅游，爸妈也出门散心了，她待在A市还是老家差别其实不大。
网吧，划掉。火锅店，划掉。K记M记，划掉。
要是她刚才没来那一下，找个人多又安全的地方，就算一晚上不睡她也认了。
谁叫那男的一看就是报复心很强的样子。
她心慌意乱地换了一个地方住。
那个男人选择在影像里挑事，应该不会正大光明地出手。
但害人的阴损法子太多，她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一路无事。
到了新住处，她吃了泡面，终于觉得心没那么慌了。
她加上苏衿安留的Q号，报了平安。
不知道为什么，苏衿安对她很是关照，她就默默地改口喊“安姐”。
她们换了手机号，安姐要带她逛逛A大，她想了想，只能说明天另有安排。
明天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不能连累别人。
平安：你在哪里？还好吗？
阿叨：还行。
她重重地按着手机，心头涌起一股沮丧的感觉，对着这个人好像生不了气。
但也就那样了。
她改了某人的备注，忍不住嗤笑一声。
骗子：面试通过，包吃包住，工资尚可，你来吗？
商月昭不懂这是什么路数。
他应该了解她为人处事的原则，无论是帮她还是骗她，她都会记在心上，光明正大地加倍奉还。
对顾道晚，她一向是有话直说的。但这次她迟疑了。
阿叨：为什么？
她打下那个问号都觉得有些尴尬。
正烦着，她忽然听到了一种声音。
有人在断断续续地挠门。
她握住手机走到门口，隔着门板仔细听着。
那个人应该是趴着的，没什么力气，离门有点距离，所以要伸手够门，一下下地挠。
她又闻到了影像的味道。要说那味道有什么特别，大概就是腐朽的血腥味。
“救……命……”那人的声音很微弱。
商月昭差点弹起来，她也要喊救命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影像里的人说人话。
“救……”
那人重重地碰了一下门，彻底没了动静。
商月昭害怕又后悔，好像成了害人的凶手一样。
她能看见，也能闻到。
随着时间的流逝，影像就会散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红着眼睛打开门。
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趴在门口，手还是向前伸的姿态。
商月昭咬住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不能哭出声。
她蹲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人有点眼熟。
“尸体”抬起了头，看不清ta的脸。
商月昭吓得坐到了地上。
“手……”
是要她的手吗？
那双眼睛并没有恶意，眼神也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脑子一抽，把手递了出去。
那个人回光返照一样，摁住她的手咬了上去。
她想抽回手，可无论她怎么叫喊、怎么踢打，那个人都纹丝不动，不知道快死的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血液在慢慢地流失。
她觉得自己也快死了。
周围好冷，她还出现了幻觉。有人提着斧头丧心病狂地砍她，还喊着“回来”。
大爷的，都快被砍死了怎么回来，真吓人。
没有走马灯，没有遗言，就这么孤独地死掉。
她胡乱地摸索着手机，还没有结束。
妈妈，她还没有跟妈妈说再见。
他们出门旅游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每天都要报平安啊。”
“孩子长大了，是时候放手让你独立一点。”
对不起，第一次出远门就弄成这样。
她摸索着给妈妈打电话，好像是接通了，她有点语无伦次，说她很好，很想念他们。
之前那个阴森的男人走到了她面前，蹲下身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商月昭挂断了电话，她在影像里说了很多，大概是活不成了。
庄笛秋轻而易举的抢走了她的手机，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她记住了那张脸，记住了那个口型。
“再，见。”
从小到大，老师亲友对她的评价都是内向、安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很想癫一把的。
以前没这么做自然是怕死，可现在她都快死了，自然不能让害了她的人好过！
她什么也不管，不知道哪来的疯劲，甩开胳膊就拿头恶狠狠地撞向了男人的下巴。
男人没料到她濒死也来这么一套，发出了一声惨叫。
商月昭骑到他身上，和他扭打起来。
她头晕眼花，力气却分毫未减，甚至比清醒时更胜一筹，硬是让庄笛秋吃了好几个拳头。
影像里只剩一口气的人竟然趁乱朝他们下嘴，一张嘴就咬下一块肉。
三个人缠斗到一起，没一个占到上风。
“听我说！啊——”庄笛秋的肚子被咬了一口，凄厉的尖叫声让商月昭短暂地清醒了一瞬。
她这是怎么了？
“先把ta弄死！”
商月昭没有回应，只是冷漠地看着那两个人。
但那就够了。
男人面不改色地撇断了一根手指，朝快死的人丢了过去。
那人捧着指骨，小心翼翼地啃了起来。
男人飞快地爬了起来：“跑！等ta吃完东西我们就跑不了了。”
这男的肯定是要拿她当垫背。
商月昭警惕地看着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呵，你以为留在房里就平安无事？你错了！只要被它们识别到，除非毁了这个‘录像’，不然你永远也别想摆脱……”
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只要比他死得晚就行。
“你的腿瘸了。”
庄笛秋气急败坏地吼道：“是又怎么样？你什么都不懂，没了我你早晚也得死。”
商月昭无所谓地说：“你拿了ta们的东西却不还，我跑不跑又有什么分别。”
这男的嘴里没一句实话，他先招惹了所谓的“录像”，还祸水东引想让她当替死鬼。
商月昭靠在门边，她的状况不比男人好多少：“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把东西还回去；二是留在这里等死。你没时间了，等ta啃完骨头，你就死定了。”
骤然失血影响了她的判断。流血不一定会死人，被啃食才会死。
“尸体”主要是冲着男人去的，她只是顺带被咬了几口。
她闭上了眼睛。
大不了等他死了，她再找机会跑出去。只要没死在这里，一定会有办法。
电梯运行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他们同时转头看向那边。
商月昭听到了吵吵嚷嚷的人群声。
“怎么回事？”庄笛秋一脸凝重，他也没料到还有这一出。
“滴”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一群小孩洋溢着天真的笑容，看到他们就惊喜地跑来。
“快跑……快！”
庄笛秋拖着瘸腿死命地往另一边挪。可怕的是“尸体”也恐惧地放下骨头，飞快地朝那边爬去。
“叔叔和哥哥不见了，还有姐姐！”
“姐姐！”
稚嫩的童音听得她心头发颤，她终于明白那两个人为什么这么害怕。
那帮怪物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连墙皮都被啃得干干净净。
跑！只能跑！
她不要死在这里！
跑到走廊尽头，她正要下楼，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忽然把她拽了过去。
她拼命挣扎，却被死死按住。
商月昭想说什么，忽然看到他手腕上有一个蝴蝶纹身。
她记得，那个冷脸男的手腕上，好像也有一个……
透过面具传来的声音扭曲而阴冷：“你找地方藏好，我去引开他们。”
说完他就朝着怪物的方向冲了过去。
梦里的那个人头一看就很邪恶，还阴恻测地笑。
它有很多牙，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齐齐。
一般的人类怎么会有那么多牙？
当时她只是捂住嘴，然后拼命跑开。
要不是为了活命，商月昭真的想问问它为什么笑。
她倒是问过顾道晚，问她能做些什么。
顾道晚只说了一个字。
等。
难不成是等她高考结束？
可惜她现在急用保命的本事，之前却没有学本事的想法。
商月昭没回头，但她能感觉到那个男人一直盯着她。
她回头看了一眼。
男人明明按了5楼，现在却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毫不掩饰的充满恶意的眼神，让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第一次来A市，怎么就惹到他了？
商月昭在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方面，有很强的行动力。
她刚才在网上快速搜了一下。
庄笛秋，曾经是A大讲师，现已离职。他的大好前程可以说是被自己作没的，被这种人盯上绝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走过拐角就能到自己的房间。
她不再迟疑，直接转弯，走几步又拐了一个弯，朝男人的方向走去。
庄笛秋站在血泊之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突然咧开嘴笑了。
似曾相识的感觉。
商月昭退了几步，装作找东西找到了的样子，回头重走。
她摸了摸墙壁，没什么异样。
那一小段路可以够到的地方她都摸了一遍，一切正常。
闭上眼睛走，撞到了墙壁。
再回拐角，商月昭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庄笛秋就站在唯一能落脚的那条路线上，想避开他就得踩上那些人。
尽管他们是似乎过去的影像，但此时此刻在商月昭眼中他们跟活人并无分别。
踩上去也太残忍了。
对不住，商月昭在心里默念。
她怯怯地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正要开口说什么，右手忽然给男人的要害处来了一拳。
男人气急败坏地骂她，竟然还有精力来捉她。
商月昭拼命躲过了第一下，头撞到了墙，砸得她的脑瓜嗡嗡的。
“你怎么不乖乖送死！”
没有第二下了。
她借着墙撑了一把，没稳住也急忙转头往拐角跑。
她才不要死。
遇到危险，如果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那比别人死得晚一些倒也能接受。
好在转过弯就是她的房间。
她死死地握住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房卡。
“滴”的一声，门开了。
她赶紧关门，把链子锁挂上，又费劲拖了小柜子抵住门。
这地方是不能待了。
原本宾馆离A大不近，但A市交通便利，住这儿性价比挺高。
现在她只能疯狂地刷起A大附近能住的地方。
订车票回家也是一个选择，但她不想把麻烦带回去。
她来旅游，爸妈也出门散心了，她待在A市还是老家差别其实不大。
网吧，划掉。火锅店，划掉。K记M记，划掉。
要是她刚才没来那一下，找个人多又安全的地方，就算一晚上不睡她也认了。
谁叫那男的一看就是报复心很强的样子。
她心慌意乱地换了一个地方住。
那个男人选择在影像里挑事，应该不会正大光明地出手。
但害人的阴损法子太多，她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一路无事。
到了新住处，她吃了泡面，终于觉得心没那么慌了。
她加上苏衿安留的Q号，报了平安。
不知道为什么，苏衿安对她很是关照，她就默默地改口喊“安姐”。
她们换了手机号，安姐要带她逛逛A大，她想了想，只能说明天另有安排。
明天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不能连累别人。
平安：你在哪里？还好吗？
阿叨：还行。
她重重地按着手机，心头涌起一股沮丧的感觉，对着这个人好像生不了气。
但也就那样了。
她改了某人的备注，忍不住嗤笑一声。
骗子：面试通过，包吃包住，工资尚可，你来吗？
商月昭不懂这是什么路数。
他应该了解她为人处事的原则，无论是帮她还是骗她，她都会记在心上，光明正大地加倍奉还。
对顾道晚，她一向是有话直说的。但这次她迟疑了。
阿叨：为什么？
她打下那个问号都觉得有些尴尬。
正烦着，她忽然听到了一种声音。
有人在断断续续地挠门。
她握住手机走到门口，隔着门板仔细听着。
那个人应该是趴着的，没什么力气，离门有点距离，所以要伸手够门，一下下地挠。
她又闻到了影像的味道。要说那味道有什么特别，大概就是腐朽的血腥味。
“救……命……”那人的声音很微弱。
商月昭差点弹起来，她也要喊救命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影像里的人说人话。
“救……”
那人重重地碰了一下门，彻底没了动静。
商月昭害怕又后悔，好像成了害人的凶手一样。
她能看见，也能闻到。
随着时间的流逝，影像就会散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红着眼睛打开门。
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趴在门口，手还是向前伸的姿态。
商月昭咬住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不能哭出声。
她蹲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人有点眼熟。
“尸体”抬起了头，看不清ta的脸。
商月昭吓得坐到了地上。
“手……”
是要她的手吗？
那双眼睛并没有恶意，眼神也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脑子一抽，把手递了出去。
那个人回光返照一样，摁住她的手咬了上去。
她想抽回手，可无论她怎么叫喊、怎么踢打，那个人都纹丝不动，不知道快死的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血液在慢慢地流失。
她觉得自己也快死了。
周围好冷，她还出现了幻觉。有人提着斧头丧心病狂地砍她，还喊着“回来”。
大爷的，都快被砍死了怎么回来，真吓人。
没有走马灯，没有遗言，就这么孤独地死掉。
她胡乱地摸索着手机，还没有结束。
妈妈，她还没有跟妈妈说再见。
他们出门旅游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每天都要报平安啊。”
“孩子长大了，是时候放手让你独立一点。”
对不起，第一次出远门就弄成这样。
她摸索着给妈妈打电话，好像是接通了，她有点语无伦次，说她很好，很想念他们。
之前那个阴森的男人走到了她面前，蹲下身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商月昭挂断了电话，她在影像里说了很多，大概是活不成了。
庄笛秋轻而易举的抢走了她的手机，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她记住了那张脸，记住了那个口型。
“再，见。”
从小到大，老师亲友对她的评价都是内向、安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很想癫一把的。
以前没这么做自然是怕死，可现在她都快死了，自然不能让害了她的人好过！
她什么也不管，不知道哪来的疯劲，甩开胳膊就拿头恶狠狠地撞向了男人的下巴。
男人没料到她濒死也来这么一套，发出了一声惨叫。
商月昭骑到他身上，和他扭打起来。
她头晕眼花，力气却分毫未减，甚至比清醒时更胜一筹，硬是让庄笛秋吃了好几个拳头。
影像里只剩一口气的人竟然趁乱朝他们下嘴，一张嘴就咬下一块肉。
三个人缠斗到一起，没一个占到上风。
“听我说！啊——”庄笛秋的肚子被咬了一口，凄厉的尖叫声让商月昭短暂地清醒了一瞬。
她这是怎么了？
“先把ta弄死！”
商月昭没有回应，只是冷漠地看着那两个人。
但那就够了。
男人面不改色地撇断了一根手指，朝快死的人丢了过去。
那人捧着指骨，小心翼翼地啃了起来。
男人飞快地爬了起来：“跑！等ta吃完东西我们就跑不了了。”
这男的肯定是要拿她当垫背。
商月昭警惕地看着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呵，你以为留在房里就平安无事？你错了！只要被它们识别到，除非毁了这个‘录像’，不然你永远也别想摆脱……”
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只要比他死得晚就行。
“你的腿瘸了。”
庄笛秋气急败坏地吼道：“是又怎么样？你什么都不懂，没了我你早晚也得死。”
商月昭无所谓地说：“你拿了ta们的东西却不还，我跑不跑又有什么分别。”
这男的嘴里没一句实话，他先招惹了所谓的“录像”，还祸水东引想让她当替死鬼。
商月昭靠在门边，她的状况不比男人好多少：“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把东西还回去；二是留在这里等死。你没时间了，等ta啃完骨头，你就死定了。”
骤然失血影响了她的判断。流血不一定会死人，被啃食才会死。
“尸体”主要是冲着男人去的，她只是顺带被咬了几口。
她闭上了眼睛。
大不了等他死了，她再找机会跑出去。只要没死在这里，一定会有办法。
电梯运行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他们同时转头看向那边。
商月昭听到了吵吵嚷嚷的人群声。
“怎么回事？”庄笛秋一脸凝重，他也没料到还有这一出。
“滴”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一群小孩洋溢着天真的笑容，看到他们就惊喜地跑来。
“快跑……快！”
庄笛秋拖着瘸腿死命地往另一边挪。可怕的是“尸体”也恐惧地放下骨头，飞快地朝那边爬去。
“叔叔和哥哥不见了，还有姐姐！”
“姐姐！”
稚嫩的童音听得她心头发颤，她终于明白那两个人为什么这么害怕。
那帮怪物所到之处寸草不生，连墙皮都被啃得干干净净。
跑！只能跑！
她不要死在这里！
跑到走廊尽头，她正要下楼，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忽然把她拽了过去。
她拼命挣扎，却被死死按住。
商月昭想说什么，忽然看到他手腕上有一个蝴蝶纹身。
她记得，那个冷脸男的手腕上，好像也有一个……
透过面具传来的声音扭曲而阴冷：“你找地方藏好，我去引开他们。”
说完他就朝着怪物的方向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