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烈日灼照大地，地面干涸，风席卷着沙吹向人，林朝朝艰难咽了了咽喉，她把身上的水递给林小弟。
“阿姊你先喝。”林小弟哑着嗓，嘴巴裂开，“姐，这儿也闹旱灾了吗？”
原身林朝朝和林小弟是因旱灾逃难。
家里无粮，爹娘把他们兄妹卖给了猎户，猎户爱吃人肉，原身和林小弟前，他已经吃了四五个小孩，还要喂着原身和林小弟吃，两人趁夜色跑了。
林朝朝摇头，“这里一直如此。”
瞧着远处有几人，林朝朝想要上前问路，林小弟拽着她要跑，可惜林小弟气力比不过林朝朝，路上这两个月，林朝朝每日都会抽一两个时辰练武。
“阿姊，他们会吃了我们的。”见拽不动林朝朝，林小弟哭丧着出声。
“不会。”此处环境恶劣，少有人居住，唯有军队时而会驻扎在此，她观前面两人气质行走，是军人无疑，“他们是军人。”林朝朝安林小弟心。
“两位兄才。”林朝朝换声喊住两人，她身旁林小弟又呆了，“两位兄才，我和幼弟听闻此处募兵，特来一试，但……”林朝朝特意停顿，仔细观察两人后，继续道：“未曾来过此处，走岔了路，两位也是响应前来从军的吗？”
“不知能否，为我们引个路？”
林小弟本就呆的脸庞，更呆了。这里有军队驻扎？还在募兵？这一路他都和阿姊……兄长一起，他怎么不知道？
募兵只是林朝朝猜测。
此处再往前是东河，临近东河的是天域关和紫荆关，来的路上，她听闻晋王在南山门抵住入侵后，一路长虹，已夺回虎门关、紫荆关，正着力拿下天域关。
天域关外定有楚军驻扎，只是驻扎地点林朝朝不能确认。
天域关外东河成天然屏障，易守难攻。
楚军经过南山门战役，又经虎门关、紫荆关两大战役，定然疲惫，倘若林朝朝身处晋王之位，她会选择临时募兵，旨在鼓舞士气，威吓敌军。
刚刚二人的反应，也证实林朝朝猜测是真。
“你们兄弟二人从何而来？”其中一人询问。
“自尧城而来。”
尧城，离此处最近的城池。
“有路引吗？”
“我二人是从家中逃出，父母不愿我兄弟二人从军。”林朝朝神情无奈，“两位兄才是军中之人吗？”她反问。
“不是，和你们一样。”两人没再问路引的事，带着林朝朝和林小弟前往营队驻扎地。
林朝朝清楚，并非两人信了她的说辞，相反两人怀疑她和林小弟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军营驻扎地在东河附近，此地常年缺水干旱，若非有东河在此，紫荆关和天域关也不会建在此处。林朝朝和林小弟跟着两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到位置。
这里比起两人先前所处的地方，好上太多，有了绿色。
“就是这里了。”
“这么多人？”林小弟惊讶，瞧着那老长的队，他好奇，“今天能轮到咱们吗？”
“你们不知道吗？”
“我兄弟二人脑子一热便来了，来前没打听过什么。”林朝朝圆谎，“今天轮不到，咱们兄弟等明天就是，我们排队去。”
林朝朝推了推林小弟，自觉说错了话，林小弟闭嘴，老老实实跟在林朝朝身后排队，另外两人也是跟上。如林小弟所言，直到天黑也没轮到他们，前面还有几十个人，这些人干脆就地坐下，拿出带着的干粮啃。
林朝朝也从怀中拿出饼子，分给林小弟一半，这是他们身上最后的干粮。
“兄长，我困了。”林小弟打了个哈欠。
“睡吧。”
她让林小弟枕着自己的腿。
“你们兄弟二人感情真好。”
林朝朝笑，没有回答那两人，只道：“董兄赵兄，我也睡了，明早若两位起得早，还请叫一叫我们兄弟二人。”
这当然只是客套的说辞，寅时林朝朝准时睁眼，天还未破晓。
卯时军营内外人影才多起，林朝朝他们身后新来了一批人排队，林朝朝拍了拍林小弟，“洗漱去。”
“阿……”迷迷糊糊出来一个音，林小弟猛地拐弯，“兄长，走，我们洗漱去。”声大，一旁的董赵两人惊醒。
“几时了？”
“约莫卯时。”她听到军营中传出的敲钟声，“我们兄弟二人正要去洗漱，董兄赵兄去吗？”
董赵两人摇头。
“劳烦董兄赵兄帮我们看顾下位置。”
“你们放心去吧。”
林小弟跟随林朝朝起来，走出很远，林小弟嘟囔，“兄长，我是乞儿，不用洗脸漱口。”
“嗯？”
“兄长，我错了，我们洗脸漱口去。”林小弟滑跪滑的快，“昨天那饼子我没吃完，等洗完脸，咱们把饼子烤一烤，嘿，瞧我这脑袋，河里肯定有鱼。”
林朝朝走在前，听着林小弟的碎碎念，时而应个声，回个“嗯”。
洗完脸，林小弟尝试了两刻钟，实在没捞到鱼，他才作罢，“这鱼真聪明。”那旁，传来肉香味儿，林小弟惊，他猛地回头。
阿姊，啊呸，兄长不晓得什么时候抓到了鱼，连同饼子一块儿在烤。
“兄长，你什么时候抓到的？好香。”
“再等一等，快要好了。”
吃了个饱，两人带着余下的烤鱼回去，林朝朝把烤鱼递给董赵两人，烤鱼拿出的刹那，不少人视线朝四人看来，见董赵两人体型高大威猛，又悻悻转回头。
尤其，军营出来人了。
……
…
余三四个人就要到林朝朝和林小弟。
不少因个子身材直接被拒。
太矮的不要，太过瘦弱的不要，偏偏这两点，林朝朝俱是占了。
“此次募兵，至多一个月的练兵时间，拒绝你们，是对你们好。”为首将领见下面有人闹事，“身高比此人矮者，自行离去。”
那人高五尺有余，接近六尺（此处按隋制一尺29.6cm）
“兄长。”林小弟拽了拽林朝朝，他身高过线，但兄长有些勉强。
林朝朝也是沉眸，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南家军营中不乏矮小者，她的个子按照以往募兵标准，完全足够。
“下一个。”
距她还余两人。
“嘶。”她身后董赵两人，忽有一人倒抽了口气，“不行了，我实在憋不住了，你们先守着，我去旁撒个尿。”
“你啊，快去快回，马上就到咱们了。”
“我也没办法，早知道刚刚就去了，人有三急。”
“滚滚滚。”
瞧着那人离开的背影，林朝朝蹙眉。
“下一个。”
她前面还余一人。
正接受盘问检查的人，比她还略高些，被拒了。
“下一个。”
再之后就是林朝朝了。
彼时，说去撒尿的董兄，悄悄跑进了军营，“我有要事见统帅。”
“统帅正与人商谈。”守卫斥责。
“有关敌军。”董兄无奈，他还需要赶着时间回去，不然也不会直接来主帅营帐，按照军中律令，他应先禀报都督，再由都督向上禀报，可这一套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营帐内出来一人，“何事。”董兄认出，这是统帅的贴身护卫，“发现敌军奸细。”
那人进去复又返回，“跟我进来。”
……
到林朝朝了。
王都督拧着眉，“我方才说了什么，比此人低的，自行离去，一个两个自作聪明，赶紧给我滚。”他骂得难听。
“我不比他矮。”
林朝朝神态淡定。
王都督眸中一闪而过诧然，因他暴怒，在场原有些杂乱，这会儿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他瞧的清楚，不少人打颤，他记下那些打颤的，只等一会儿轮到他们，把他们淘汰。
而眼前这个青年，作为直面他的人，泰然自若。
王都督耐下些性子，扯起嘴角嘲讽，“不比他矮，你且去和他比一比。”
林朝朝走到那人面前，林朝朝比他略矮一些。
“死心了吗？”王都督问。
“军营之中，攀比身高体型？不说远的，只说南家北冥军，镖旗将军魏若槐虽五尺有余，战功赫赫，是我大楚有名的常胜将军，大连国赫连温，高八尺，依然败在他手中。”
林朝朝历数历朝历代矮人为将者。
“你想怎么做。”王都督又来了些兴趣，饶有兴致的瞧着林朝朝，能说出那番话的，要么是个没脑子的士族，要么是个有真本事的。
“我赢了他，留下我。”林朝朝指了王都督身后，最高的一人。
高约七尺。
“好，你若能战胜他，我留下你。”王都督眸中露出精芒，“你若赢不了，本都督也留下你，滚去后勤做最脏的活计。”
“嗯。”
林朝朝应了，她身后的林小弟扯了扯她衣角。
“谢大勇和他比一比。”
“得令，都督且看好了。”谢大勇出列，活动了几下筋骨，咧着嘴冲林朝朝叫嚷，“我说小兄弟，别为了一口饭，把自己命都搭上，你现在走人，我和都督求情，留你一条命，不然进了军营，就你这小体格……”
“我们来这边，这处宽敞。”
林朝朝指了指旁边的空地。
“呵，依你。”那人嘲讽，“上赶着送死，爷爷就送你上路。”话落，谢大勇迈着步子朝林朝朝攻来。
一双铁拳快速凑近林朝朝。
瞧着那带起的劲风，周围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一拳下去，那家伙还有命吗？
林小弟攥紧了手，阿姊。
铁拳只差几毫时，林朝朝偏头躲过，紧接着对方膝盖袭来，狠狠撞击她腹背，忍着腹部剧痛，趁此时机，林朝朝抬头，头颅狠狠顶对方下巴，随即一拳砸在对方左脸。
谢大勇反应过来，双手要抱住林朝朝，禁锢他行动。
林朝朝快速闪过。
周围人惊呼，两人的动作，发生在几秒内。
“是我们小看这家伙了，这么强？”
“运气吧，濒死关头，谁还不自救？真有实力，他怎么不主动进攻，对这么大的块头，还让贴身，找死呢。”
并非林朝朝不想主动发起进攻。
锻炼两个月，这具身体还是太差了。
主动进攻是最佳选择，但同样会暴露诸多弱点，不如死守，寻对方弱点错处。
“再来。”谢大勇吼了声，冲林朝朝冲来，垂头如同蛮牛一般，双手对准林朝朝腰肢，他双手才攀上林朝朝，下一秒腹部被林朝朝踹了一脚。
“挠痒痒一样，小崽子大点力气。”他嘲讽，双手托举起林朝朝，举至最高处，死摔向地。
林朝朝后脚借力，凌空稳住身形，左脚后踢谢大勇。
两人再次拉开距离。
“有点本事。”谢大勇扯了扯衣领，面色发黑，冲左右手“呸”了声，再动时，不再只靠蛮力，结合了军营中的拳法。
“谢大勇动真格了。”
“那小青年是个有本事的，矮是矮了点，都督不妨碍招进军营里。”
“等他胜了谢大勇。”
王都督瞧着“如胶似漆”的两人，嘴上那么说，看向林朝朝的眸子，全然看自家兵的眼神。
“兔崽子，躲来躲去算什么本事？敢不敢和你爷爷正面较量？”谢大勇被林朝朝闹烦，林朝朝仗着身形瘦弱，行动便捷，在场地四处跑，还没碰到他衣角，人就跑了。
“恶心人的玩意儿。”
谢大勇骂也是试图激怒林朝朝。
林朝朝未理会他这些情绪。
“该死！”谢大勇怒骂一声，找准林朝朝位置，猛扑出拳，拳风凌厉一击，又被林朝朝躲过，谢大勇右手又出拳，同时，踹向林朝朝。
他恼了也急功近利了，迫切想要把林朝朝捶死在地。
“败了。”
王都督失望中又是惊喜，此人能招入营。
“阿姊你先喝。”林小弟哑着嗓，嘴巴裂开，“姐，这儿也闹旱灾了吗？”
原身林朝朝和林小弟是因旱灾逃难。
家里无粮，爹娘把他们兄妹卖给了猎户，猎户爱吃人肉，原身和林小弟前，他已经吃了四五个小孩，还要喂着原身和林小弟吃，两人趁夜色跑了。
林朝朝摇头，“这里一直如此。”
瞧着远处有几人，林朝朝想要上前问路，林小弟拽着她要跑，可惜林小弟气力比不过林朝朝，路上这两个月，林朝朝每日都会抽一两个时辰练武。
“阿姊，他们会吃了我们的。”见拽不动林朝朝，林小弟哭丧着出声。
“不会。”此处环境恶劣，少有人居住，唯有军队时而会驻扎在此，她观前面两人气质行走，是军人无疑，“他们是军人。”林朝朝安林小弟心。
“两位兄才。”林朝朝换声喊住两人，她身旁林小弟又呆了，“两位兄才，我和幼弟听闻此处募兵，特来一试，但……”林朝朝特意停顿，仔细观察两人后，继续道：“未曾来过此处，走岔了路，两位也是响应前来从军的吗？”
“不知能否，为我们引个路？”
林小弟本就呆的脸庞，更呆了。这里有军队驻扎？还在募兵？这一路他都和阿姊……兄长一起，他怎么不知道？
募兵只是林朝朝猜测。
此处再往前是东河，临近东河的是天域关和紫荆关，来的路上，她听闻晋王在南山门抵住入侵后，一路长虹，已夺回虎门关、紫荆关，正着力拿下天域关。
天域关外定有楚军驻扎，只是驻扎地点林朝朝不能确认。
天域关外东河成天然屏障，易守难攻。
楚军经过南山门战役，又经虎门关、紫荆关两大战役，定然疲惫，倘若林朝朝身处晋王之位，她会选择临时募兵，旨在鼓舞士气，威吓敌军。
刚刚二人的反应，也证实林朝朝猜测是真。
“你们兄弟二人从何而来？”其中一人询问。
“自尧城而来。”
尧城，离此处最近的城池。
“有路引吗？”
“我二人是从家中逃出，父母不愿我兄弟二人从军。”林朝朝神情无奈，“两位兄才是军中之人吗？”她反问。
“不是，和你们一样。”两人没再问路引的事，带着林朝朝和林小弟前往营队驻扎地。
林朝朝清楚，并非两人信了她的说辞，相反两人怀疑她和林小弟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军营驻扎地在东河附近，此地常年缺水干旱，若非有东河在此，紫荆关和天域关也不会建在此处。林朝朝和林小弟跟着两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到位置。
这里比起两人先前所处的地方，好上太多，有了绿色。
“就是这里了。”
“这么多人？”林小弟惊讶，瞧着那老长的队，他好奇，“今天能轮到咱们吗？”
“你们不知道吗？”
“我兄弟二人脑子一热便来了，来前没打听过什么。”林朝朝圆谎，“今天轮不到，咱们兄弟等明天就是，我们排队去。”
林朝朝推了推林小弟，自觉说错了话，林小弟闭嘴，老老实实跟在林朝朝身后排队，另外两人也是跟上。如林小弟所言，直到天黑也没轮到他们，前面还有几十个人，这些人干脆就地坐下，拿出带着的干粮啃。
林朝朝也从怀中拿出饼子，分给林小弟一半，这是他们身上最后的干粮。
“兄长，我困了。”林小弟打了个哈欠。
“睡吧。”
她让林小弟枕着自己的腿。
“你们兄弟二人感情真好。”
林朝朝笑，没有回答那两人，只道：“董兄赵兄，我也睡了，明早若两位起得早，还请叫一叫我们兄弟二人。”
这当然只是客套的说辞，寅时林朝朝准时睁眼，天还未破晓。
卯时军营内外人影才多起，林朝朝他们身后新来了一批人排队，林朝朝拍了拍林小弟，“洗漱去。”
“阿……”迷迷糊糊出来一个音，林小弟猛地拐弯，“兄长，走，我们洗漱去。”声大，一旁的董赵两人惊醒。
“几时了？”
“约莫卯时。”她听到军营中传出的敲钟声，“我们兄弟二人正要去洗漱，董兄赵兄去吗？”
董赵两人摇头。
“劳烦董兄赵兄帮我们看顾下位置。”
“你们放心去吧。”
林小弟跟随林朝朝起来，走出很远，林小弟嘟囔，“兄长，我是乞儿，不用洗脸漱口。”
“嗯？”
“兄长，我错了，我们洗脸漱口去。”林小弟滑跪滑的快，“昨天那饼子我没吃完，等洗完脸，咱们把饼子烤一烤，嘿，瞧我这脑袋，河里肯定有鱼。”
林朝朝走在前，听着林小弟的碎碎念，时而应个声，回个“嗯”。
洗完脸，林小弟尝试了两刻钟，实在没捞到鱼，他才作罢，“这鱼真聪明。”那旁，传来肉香味儿，林小弟惊，他猛地回头。
阿姊，啊呸，兄长不晓得什么时候抓到了鱼，连同饼子一块儿在烤。
“兄长，你什么时候抓到的？好香。”
“再等一等，快要好了。”
吃了个饱，两人带着余下的烤鱼回去，林朝朝把烤鱼递给董赵两人，烤鱼拿出的刹那，不少人视线朝四人看来，见董赵两人体型高大威猛，又悻悻转回头。
尤其，军营出来人了。
……
…
余三四个人就要到林朝朝和林小弟。
不少因个子身材直接被拒。
太矮的不要，太过瘦弱的不要，偏偏这两点，林朝朝俱是占了。
“此次募兵，至多一个月的练兵时间，拒绝你们，是对你们好。”为首将领见下面有人闹事，“身高比此人矮者，自行离去。”
那人高五尺有余，接近六尺（此处按隋制一尺29.6cm）
“兄长。”林小弟拽了拽林朝朝，他身高过线，但兄长有些勉强。
林朝朝也是沉眸，这是她没有想到的，南家军营中不乏矮小者，她的个子按照以往募兵标准，完全足够。
“下一个。”
距她还余两人。
“嘶。”她身后董赵两人，忽有一人倒抽了口气，“不行了，我实在憋不住了，你们先守着，我去旁撒个尿。”
“你啊，快去快回，马上就到咱们了。”
“我也没办法，早知道刚刚就去了，人有三急。”
“滚滚滚。”
瞧着那人离开的背影，林朝朝蹙眉。
“下一个。”
她前面还余一人。
正接受盘问检查的人，比她还略高些，被拒了。
“下一个。”
再之后就是林朝朝了。
彼时，说去撒尿的董兄，悄悄跑进了军营，“我有要事见统帅。”
“统帅正与人商谈。”守卫斥责。
“有关敌军。”董兄无奈，他还需要赶着时间回去，不然也不会直接来主帅营帐，按照军中律令，他应先禀报都督，再由都督向上禀报，可这一套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营帐内出来一人，“何事。”董兄认出，这是统帅的贴身护卫，“发现敌军奸细。”
那人进去复又返回，“跟我进来。”
……
到林朝朝了。
王都督拧着眉，“我方才说了什么，比此人低的，自行离去，一个两个自作聪明，赶紧给我滚。”他骂得难听。
“我不比他矮。”
林朝朝神态淡定。
王都督眸中一闪而过诧然，因他暴怒，在场原有些杂乱，这会儿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他瞧的清楚，不少人打颤，他记下那些打颤的，只等一会儿轮到他们，把他们淘汰。
而眼前这个青年，作为直面他的人，泰然自若。
王都督耐下些性子，扯起嘴角嘲讽，“不比他矮，你且去和他比一比。”
林朝朝走到那人面前，林朝朝比他略矮一些。
“死心了吗？”王都督问。
“军营之中，攀比身高体型？不说远的，只说南家北冥军，镖旗将军魏若槐虽五尺有余，战功赫赫，是我大楚有名的常胜将军，大连国赫连温，高八尺，依然败在他手中。”
林朝朝历数历朝历代矮人为将者。
“你想怎么做。”王都督又来了些兴趣，饶有兴致的瞧着林朝朝，能说出那番话的，要么是个没脑子的士族，要么是个有真本事的。
“我赢了他，留下我。”林朝朝指了王都督身后，最高的一人。
高约七尺。
“好，你若能战胜他，我留下你。”王都督眸中露出精芒，“你若赢不了，本都督也留下你，滚去后勤做最脏的活计。”
“嗯。”
林朝朝应了，她身后的林小弟扯了扯她衣角。
“谢大勇和他比一比。”
“得令，都督且看好了。”谢大勇出列，活动了几下筋骨，咧着嘴冲林朝朝叫嚷，“我说小兄弟，别为了一口饭，把自己命都搭上，你现在走人，我和都督求情，留你一条命，不然进了军营，就你这小体格……”
“我们来这边，这处宽敞。”
林朝朝指了指旁边的空地。
“呵，依你。”那人嘲讽，“上赶着送死，爷爷就送你上路。”话落，谢大勇迈着步子朝林朝朝攻来。
一双铁拳快速凑近林朝朝。
瞧着那带起的劲风，周围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一拳下去，那家伙还有命吗？
林小弟攥紧了手，阿姊。
铁拳只差几毫时，林朝朝偏头躲过，紧接着对方膝盖袭来，狠狠撞击她腹背，忍着腹部剧痛，趁此时机，林朝朝抬头，头颅狠狠顶对方下巴，随即一拳砸在对方左脸。
谢大勇反应过来，双手要抱住林朝朝，禁锢他行动。
林朝朝快速闪过。
周围人惊呼，两人的动作，发生在几秒内。
“是我们小看这家伙了，这么强？”
“运气吧，濒死关头，谁还不自救？真有实力，他怎么不主动进攻，对这么大的块头，还让贴身，找死呢。”
并非林朝朝不想主动发起进攻。
锻炼两个月，这具身体还是太差了。
主动进攻是最佳选择，但同样会暴露诸多弱点，不如死守，寻对方弱点错处。
“再来。”谢大勇吼了声，冲林朝朝冲来，垂头如同蛮牛一般，双手对准林朝朝腰肢，他双手才攀上林朝朝，下一秒腹部被林朝朝踹了一脚。
“挠痒痒一样，小崽子大点力气。”他嘲讽，双手托举起林朝朝，举至最高处，死摔向地。
林朝朝后脚借力，凌空稳住身形，左脚后踢谢大勇。
两人再次拉开距离。
“有点本事。”谢大勇扯了扯衣领，面色发黑，冲左右手“呸”了声，再动时，不再只靠蛮力，结合了军营中的拳法。
“谢大勇动真格了。”
“那小青年是个有本事的，矮是矮了点，都督不妨碍招进军营里。”
“等他胜了谢大勇。”
王都督瞧着“如胶似漆”的两人，嘴上那么说，看向林朝朝的眸子，全然看自家兵的眼神。
“兔崽子，躲来躲去算什么本事？敢不敢和你爷爷正面较量？”谢大勇被林朝朝闹烦，林朝朝仗着身形瘦弱，行动便捷，在场地四处跑，还没碰到他衣角，人就跑了。
“恶心人的玩意儿。”
谢大勇骂也是试图激怒林朝朝。
林朝朝未理会他这些情绪。
“该死！”谢大勇怒骂一声，找准林朝朝位置，猛扑出拳，拳风凌厉一击，又被林朝朝躲过，谢大勇右手又出拳，同时，踹向林朝朝。
他恼了也急功近利了，迫切想要把林朝朝捶死在地。
“败了。”
王都督失望中又是惊喜，此人能招入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