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头皮一紧，临夏闷哼，随即怒吼，“季风！”
她叫的咬牙切齿，猛拍一下桌子，撒腿去追。
霎时，面前空无一人。
余芽张了张嘴巴，又默默闭上。
趁回身功夫，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偷瞄窗户那人一眼。
上午，阳光强烈，怕晒，窗帘被拉上。
一阵风吹过，窗帘缓缓晃动。一道道光偷偷溜进来，落在程止肩膀一侧。手臂上的光，随着他的落笔动作时隐时现。
他垂着眼，神情寡淡，让人难以靠近。
余芽从左侧转身，拉回目光。
却在下一秒，猝不及防被人抓到。
余芽：“……”
“你在偷看？”
安桉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语气毫无波澜。
“什么偷看”，当场被抓包，余芽心虚地大声反驳。她揉了揉鼻子，强装镇定，“你...你别瞎说。”
安桉直勾勾盯着她，暗戳戳吐槽。
大姐，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手忙脚乱，明显做贼心虚。
“下节课”，余芽不敢看她，别过眼，去看黑板右侧的课程表，“数学。”
她低下头，两手翻找课本。
“昨天讲的内容还是先复习下，不然老师讲新内容，又要跟不上了。”
余芽一顿乱翻，然而，却迟迟找不到数学课本。
旁边，一只手伸过来，轻松拿起一摞书最上面的一本，缓缓放到她面前。
封面，“数学”两个大字，异常显眼。
“……”
余芽呆滞。
安桉：“不用谢。”
“……”
余芽抿紧嘴角，默然，闭嘴。
-
之后，连续几天。
每节下课，八班后门总会多几个陌生面孔。
她们看似跟人说话，眼神却总往后排靠窗位置瞟，有意无意。
教室门外，栏杆前。
临夏摇摇头，“美色误人啊”，继而恨铁不成钢说道：“这些人到底明不明白，看再多又有什么用！程大爷那冷淡样，能记得谁是谁？”
余芽：“……”
她说得虽不是自己，可那一缕缕刻意的隐匿目光，又怎么不是自己。
于是，余芽忍不住辩驳，“古人云，食色性也，大家也只是喜欢看美好的事物。”
“怎么”，临夏斜睨，“你也喜欢看？”
安桉瞅她，似笑非笑。
余芽抓紧栏杆，避开她们的目光。低下头，看向楼下，咕哝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是吗？”
临夏瞧她，越看越不对劲。正欲进一步发作，手臂衣服被人拽住，来回晃动，并伴随着十分激动的声音。
“快看，许雯锦耶，她过来了——哇，她好漂亮。”
临夏翻了个白眼儿，一秒扽开同桌黄晓梅的手，嫌弃道：“过来就过来，你至于那么激动。”
瞧她这副不值钱的样子，还以为见到了哪个大明星。
余芽眸光微动，扭头看去。
许雯锦迎面走来，斜阳打在她脸上。
如盛放的黄玫瑰，明媚夺目。
“她好漂亮啊”，黄晓梅一脸艳羡。
余芽下意识开口，“是，很漂亮。”
临夏点点头，“确实。”
“哎哎哎，她进八班了！”
黄晓梅声色雀跃。
待她身影甫一消失，八卦驱使，黄晓梅兴奋地跳了起来，“你们说，她是不是专门来找程止的？”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她神色笃定，“论坛都炸了，这么多人来围观，她怎么可能坐的住！正主都到了，什么妖魔鬼怪，还不速速离开。”
像是回应她的话。
后门，那些前来偷看的人，无声无息，消失了一大半儿。
剩余的几个，眼神时不时瞥向教室。
似在观望。
余芽扯回眼，低头。
栏杆上的红漆，将掉未掉，看的她难受。
她忍不住抬手，一点一点去抠。
正主吗？
“小说看多了吧你，还正主”，临夏沉声打破她的猜想，“跟他们同一个小学初中，我怎么不知道。”她捋捋校服袖子，“小姑娘，造谣可是犯法的。”
“什么造谣，这可是我再三观察，综合思考后的结果！”
黄晓梅声音拔高，“一个郎才，一个女貌，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这叫外在内在完美匹配，再说——”
她压低声音，“许雯锦看程止的眼神，绝对不清白。”
余芽想起军训时，两人走在一起的画面。
“呵——我怎么没看出来”，听罢，临夏发出一声冷笑，“还完美匹配，你怎么不去写小说啊你。”
一而再被否定，黄晓梅脾气也上来了，“你个大木头，怎么会看出来！白瞎了一双大眼，整天就知道踢腿跆拳道，笨死你得了。”
“说完了吗？”
临夏斜睨她，活动起手指，“你先跑，我让你三秒。”
不等她反应，临夏便开始数数，“一——二——”
“三”即将出口。
黄晓梅拔腿就跑，“临夏，你个土匪，动不动就用武力，我鄙视你。”
“哼，还骂”，临夏又让了她几秒，俯身整了整鞋带，“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人便飞了出去。
周边，安静下来。
余芽手腕一紧，抬眸。
安桉松开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看。
余芽低头，眼前，除了那些将掉未掉的红漆，好好的漆掉了一大块儿。
她赶紧用手捂住，往周围看了一圈儿。
不会要赔吧。
安桉：“劲儿还挺大，指甲不疼？”
余芽不喜欢留长指甲，指甲总是修的平整。
此刻，指尖处周围沾满了红漆。
她作势用手去搓。
旁边，一张纸却递了过来。
她望着它，不知怎得。
一霎。
来麦城后，心头所堆积的负面情绪全数涌来。
余芽喉间一哽。
“谢谢。”
她强压下哽咽，低声道。
安桉没有说话。
眼前浮现出一层湿气，余芽接过纸，狠狠去擦指尖。
却没成想，这短短的功夫。几痕红漆就如沾了胶水，死死黏在她贴近指尖的肉处。
料她如何用力，都不掉痕迹。
最后又擦了几下。
依然无用。
算了。
看着残留的漆痕，余芽停下手，将早已皱皱巴巴的纸巾捏进手心。
眼里，湿气早就烟消云散。
她抬眼，手搭在栏杆上，看向远方。
-
下课期间，教室乱糟糟一片。
许雯锦犹如在自己班一样，非常自然坐在季风座位上。
“程止”，她摊开一本习题册，指着某道题，“这道题，你看看。”
从她进门起。
后门外、教室。
多的是八卦、打量的目光。
程止视线一挪，拉过书，单手执笔，沉思片刻。而后，拿过一张写满公式和数字的草稿纸，翻到背面，落笔。
许雯锦盯着他的侧脸，轻轻咬了咬嘴唇，眼神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你——”
可只说了这一个字，似想到什么，她又止住了话。
“什么？”
程止没看她，如惯有的随意问道。
她原本想问，他有没有觉得外面的人很烦人。可见他这样，她心头的担忧荡然无存。
“没什么”，她一下子话里带笑，音调都高了几分，“怎么样”，她凑过去，“算出来了吗？”
草稿纸上，程止写下最后一个数字，收笔。
将草稿纸和习题册推了过去，“自己看。”
许雯锦顺势拉过，低头，认真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她重新拉了草稿纸放到两人中间，“这里，为什么是这样？”
程止浅浅打了个哈欠，侧目，“哪儿？”
门外，此时，那些陌生的面孔与观望，已然全部消失。
余芽回教室，正好看到这一幕。
一张草稿纸，两支笔。
肩膀似挨非挨，模糊纠缠。
一个珺璟如晔，一个雯华若锦。
黄晓梅说的没错。
的确。
光彩照人。
余芽掩下目光，低头，默默回到座位。
心，揪得慌。
自卑、怯懦，犹如重担，压在她心头。
良久。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翻开课本，认真看了起来。
如果她变得优秀，将来某一天，程止也会看到她吧。
-
一周后。
“这里为什么是m＞2，所以y1＜y2？”
余芽睁着一双大眼，目光清澈，紧盯着黄晓梅。
黄晓梅左手痛苦地抓起头发，右手的笔狠狠点着草稿纸上的函数图像，“因为它的图像开口是朝上，对称轴又是x=1。”
她现在有些后悔答应，帮余芽讲数学题了。
晚饭时，余芽说有道题，一直没弄懂。问了安桉，安桉讲是讲了，只是她越听越懵。刚开学，跟其他同学，又不太熟，一时找不到人问。
于是，下了晚自习，她和临夏特意从三班过来。
盯着眼前的脑袋，黄晓梅被折磨得想一头撞死。
真想扒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浆糊。
余芽皱眉思考，还是不明白。
从下晚自习到现在，已经过去10分钟。再不走，怕是来不及洗漱，寝室就要熄灯。
临夏扭头，看了看后方墙壁悬挂的时钟。
“啪”
一掌合上课本。
“小芽呀，天儿不晚了。这题你先拿回家想想，如果还是不会”，临夏挠了挠脑袋，沉默两秒，“明天再说吧。”
话音未落，她拉起黄晓梅就走，“我和小黄先回寝室，你收拾收拾回家吧。”
黄晓梅顺势跟着往外跑，“我的妈啊，终于解脱了！她脑子怎么只会直行，不会拐弯儿啊，怎么那么笨！”
“唔——”
“闭嘴”，临夏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许搞人身攻击。”
黄晓梅瞪大眼睛，“唔——唔（我）唔（没）唔（有）”
“快走，小心被拉回去！”
黄晓梅疯狂点头。
“噔噔蹬——”下楼声，飞快响起。
“……”
余芽张了张嘴。
大可不必跑那么快，她又不会吃人。
“唉”，余芽沉沉叹口气。
初中的数学，她都没怎么学明白。
如今，高中数学直接上升一个难度。
这可怎么办啊！！！
她无力瘫在课桌。
教室，还有两三个同学，正闷头学习。
下一秒，余芽猛地起身，精神激昂。
视线重新回到那道题。
只不过她瞪了又瞪，想了又想，还是搞不懂。
沉默许久。
算了，不浪费时间。先回家，说不定路上吹吹风，脑子就通了。
窗外，皓月当空。
街头，夜风转凉，带着秋意。
“图像开口朝上，对称轴x=1……”
余芽眉心紧拧，右手食指在空中比比划划，双眼不停眨动。
一番头脑风暴。
她面色丝毫未显轻松，反而越来越凝重，怎么就y1＜y2了？
没等她想清楚。
猛然，一道熟悉的人声。
她耳朵微动，停下脚步。向右转头，一条黑巷。
头皮一紧，临夏闷哼，随即怒吼，“季风！”
她叫的咬牙切齿，猛拍一下桌子，撒腿去追。
霎时，面前空无一人。
余芽张了张嘴巴，又默默闭上。
趁回身功夫，她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偷瞄窗户那人一眼。
上午，阳光强烈，怕晒，窗帘被拉上。
一阵风吹过，窗帘缓缓晃动。一道道光偷偷溜进来，落在程止肩膀一侧。手臂上的光，随着他的落笔动作时隐时现。
他垂着眼，神情寡淡，让人难以靠近。
余芽从左侧转身，拉回目光。
却在下一秒，猝不及防被人抓到。
余芽：“……”
“你在偷看？”
安桉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语气毫无波澜。
“什么偷看”，当场被抓包，余芽心虚地大声反驳。她揉了揉鼻子，强装镇定，“你...你别瞎说。”
安桉直勾勾盯着她，暗戳戳吐槽。
大姐，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手忙脚乱，明显做贼心虚。
“下节课”，余芽不敢看她，别过眼，去看黑板右侧的课程表，“数学。”
她低下头，两手翻找课本。
“昨天讲的内容还是先复习下，不然老师讲新内容，又要跟不上了。”
余芽一顿乱翻，然而，却迟迟找不到数学课本。
旁边，一只手伸过来，轻松拿起一摞书最上面的一本，缓缓放到她面前。
封面，“数学”两个大字，异常显眼。
“……”
余芽呆滞。
安桉：“不用谢。”
“……”
余芽抿紧嘴角，默然，闭嘴。
-
之后，连续几天。
每节下课，八班后门总会多几个陌生面孔。
她们看似跟人说话，眼神却总往后排靠窗位置瞟，有意无意。
教室门外，栏杆前。
临夏摇摇头，“美色误人啊”，继而恨铁不成钢说道：“这些人到底明不明白，看再多又有什么用！程大爷那冷淡样，能记得谁是谁？”
余芽：“……”
她说得虽不是自己，可那一缕缕刻意的隐匿目光，又怎么不是自己。
于是，余芽忍不住辩驳，“古人云，食色性也，大家也只是喜欢看美好的事物。”
“怎么”，临夏斜睨，“你也喜欢看？”
安桉瞅她，似笑非笑。
余芽抓紧栏杆，避开她们的目光。低下头，看向楼下，咕哝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是吗？”
临夏瞧她，越看越不对劲。正欲进一步发作，手臂衣服被人拽住，来回晃动，并伴随着十分激动的声音。
“快看，许雯锦耶，她过来了——哇，她好漂亮。”
临夏翻了个白眼儿，一秒扽开同桌黄晓梅的手，嫌弃道：“过来就过来，你至于那么激动。”
瞧她这副不值钱的样子，还以为见到了哪个大明星。
余芽眸光微动，扭头看去。
许雯锦迎面走来，斜阳打在她脸上。
如盛放的黄玫瑰，明媚夺目。
“她好漂亮啊”，黄晓梅一脸艳羡。
余芽下意识开口，“是，很漂亮。”
临夏点点头，“确实。”
“哎哎哎，她进八班了！”
黄晓梅声色雀跃。
待她身影甫一消失，八卦驱使，黄晓梅兴奋地跳了起来，“你们说，她是不是专门来找程止的？”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她神色笃定，“论坛都炸了，这么多人来围观，她怎么可能坐的住！正主都到了，什么妖魔鬼怪，还不速速离开。”
像是回应她的话。
后门，那些前来偷看的人，无声无息，消失了一大半儿。
剩余的几个，眼神时不时瞥向教室。
似在观望。
余芽扯回眼，低头。
栏杆上的红漆，将掉未掉，看的她难受。
她忍不住抬手，一点一点去抠。
正主吗？
“小说看多了吧你，还正主”，临夏沉声打破她的猜想，“跟他们同一个小学初中，我怎么不知道。”她捋捋校服袖子，“小姑娘，造谣可是犯法的。”
“什么造谣，这可是我再三观察，综合思考后的结果！”
黄晓梅声音拔高，“一个郎才，一个女貌，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第二。这叫外在内在完美匹配，再说——”
她压低声音，“许雯锦看程止的眼神，绝对不清白。”
余芽想起军训时，两人走在一起的画面。
“呵——我怎么没看出来”，听罢，临夏发出一声冷笑，“还完美匹配，你怎么不去写小说啊你。”
一而再被否定，黄晓梅脾气也上来了，“你个大木头，怎么会看出来！白瞎了一双大眼，整天就知道踢腿跆拳道，笨死你得了。”
“说完了吗？”
临夏斜睨她，活动起手指，“你先跑，我让你三秒。”
不等她反应，临夏便开始数数，“一——二——”
“三”即将出口。
黄晓梅拔腿就跑，“临夏，你个土匪，动不动就用武力，我鄙视你。”
“哼，还骂”，临夏又让了她几秒，俯身整了整鞋带，“不知死活。”
话音刚落，人便飞了出去。
周边，安静下来。
余芽手腕一紧，抬眸。
安桉松开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看。
余芽低头，眼前，除了那些将掉未掉的红漆，好好的漆掉了一大块儿。
她赶紧用手捂住，往周围看了一圈儿。
不会要赔吧。
安桉：“劲儿还挺大，指甲不疼？”
余芽不喜欢留长指甲，指甲总是修的平整。
此刻，指尖处周围沾满了红漆。
她作势用手去搓。
旁边，一张纸却递了过来。
她望着它，不知怎得。
一霎。
来麦城后，心头所堆积的负面情绪全数涌来。
余芽喉间一哽。
“谢谢。”
她强压下哽咽，低声道。
安桉没有说话。
眼前浮现出一层湿气，余芽接过纸，狠狠去擦指尖。
却没成想，这短短的功夫。几痕红漆就如沾了胶水，死死黏在她贴近指尖的肉处。
料她如何用力，都不掉痕迹。
最后又擦了几下。
依然无用。
算了。
看着残留的漆痕，余芽停下手，将早已皱皱巴巴的纸巾捏进手心。
眼里，湿气早就烟消云散。
她抬眼，手搭在栏杆上，看向远方。
-
下课期间，教室乱糟糟一片。
许雯锦犹如在自己班一样，非常自然坐在季风座位上。
“程止”，她摊开一本习题册，指着某道题，“这道题，你看看。”
从她进门起。
后门外、教室。
多的是八卦、打量的目光。
程止视线一挪，拉过书，单手执笔，沉思片刻。而后，拿过一张写满公式和数字的草稿纸，翻到背面，落笔。
许雯锦盯着他的侧脸，轻轻咬了咬嘴唇，眼神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你——”
可只说了这一个字，似想到什么，她又止住了话。
“什么？”
程止没看她，如惯有的随意问道。
她原本想问，他有没有觉得外面的人很烦人。可见他这样，她心头的担忧荡然无存。
“没什么”，她一下子话里带笑，音调都高了几分，“怎么样”，她凑过去，“算出来了吗？”
草稿纸上，程止写下最后一个数字，收笔。
将草稿纸和习题册推了过去，“自己看。”
许雯锦顺势拉过，低头，认真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她重新拉了草稿纸放到两人中间，“这里，为什么是这样？”
程止浅浅打了个哈欠，侧目，“哪儿？”
门外，此时，那些陌生的面孔与观望，已然全部消失。
余芽回教室，正好看到这一幕。
一张草稿纸，两支笔。
肩膀似挨非挨，模糊纠缠。
一个珺璟如晔，一个雯华若锦。
黄晓梅说的没错。
的确。
光彩照人。
余芽掩下目光，低头，默默回到座位。
心，揪得慌。
自卑、怯懦，犹如重担，压在她心头。
良久。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翻开课本，认真看了起来。
如果她变得优秀，将来某一天，程止也会看到她吧。
-
一周后。
“这里为什么是m＞2，所以y1＜y2？”
余芽睁着一双大眼，目光清澈，紧盯着黄晓梅。
黄晓梅左手痛苦地抓起头发，右手的笔狠狠点着草稿纸上的函数图像，“因为它的图像开口是朝上，对称轴又是x=1。”
她现在有些后悔答应，帮余芽讲数学题了。
晚饭时，余芽说有道题，一直没弄懂。问了安桉，安桉讲是讲了，只是她越听越懵。刚开学，跟其他同学，又不太熟，一时找不到人问。
于是，下了晚自习，她和临夏特意从三班过来。
盯着眼前的脑袋，黄晓梅被折磨得想一头撞死。
真想扒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不是浆糊。
余芽皱眉思考，还是不明白。
从下晚自习到现在，已经过去10分钟。再不走，怕是来不及洗漱，寝室就要熄灯。
临夏扭头，看了看后方墙壁悬挂的时钟。
“啪”
一掌合上课本。
“小芽呀，天儿不晚了。这题你先拿回家想想，如果还是不会”，临夏挠了挠脑袋，沉默两秒，“明天再说吧。”
话音未落，她拉起黄晓梅就走，“我和小黄先回寝室，你收拾收拾回家吧。”
黄晓梅顺势跟着往外跑，“我的妈啊，终于解脱了！她脑子怎么只会直行，不会拐弯儿啊，怎么那么笨！”
“唔——”
“闭嘴”，临夏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许搞人身攻击。”
黄晓梅瞪大眼睛，“唔——唔（我）唔（没）唔（有）”
“快走，小心被拉回去！”
黄晓梅疯狂点头。
“噔噔蹬——”下楼声，飞快响起。
“……”
余芽张了张嘴。
大可不必跑那么快，她又不会吃人。
“唉”，余芽沉沉叹口气。
初中的数学，她都没怎么学明白。
如今，高中数学直接上升一个难度。
这可怎么办啊！！！
她无力瘫在课桌。
教室，还有两三个同学，正闷头学习。
下一秒，余芽猛地起身，精神激昂。
视线重新回到那道题。
只不过她瞪了又瞪，想了又想，还是搞不懂。
沉默许久。
算了，不浪费时间。先回家，说不定路上吹吹风，脑子就通了。
窗外，皓月当空。
街头，夜风转凉，带着秋意。
“图像开口朝上，对称轴x=1……”
余芽眉心紧拧，右手食指在空中比比划划，双眼不停眨动。
一番头脑风暴。
她面色丝毫未显轻松，反而越来越凝重，怎么就y1＜y2了？
没等她想清楚。
猛然，一道熟悉的人声。
她耳朵微动，停下脚步。向右转头，一条黑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