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高穆清像是被冷水浇头，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十分确定刚进入洞口时，洞里除了“王也”绝对没有其他任何人！
超越维度的感官铺开时，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洞内空气中细微的泥土微尘随风飞舞，所以为何眼前的存在能隐去一切？
太诡异了……
高穆清默默举起一旁的冷光棒，向洞内深处丢去。
冷光棒在地面上滚动着，发出微微的蓝色冷光，一路滚入洞穴深处，最终停在一个黑影的脚边。那双鞋轻轻一动，不急不缓地踏向光源，半明半暗的光线拉长了影子的轮廓。
确实是真实的人影。
难道是她的观术又出了问题？
可是之前遇到例外无一不和禁制有关，那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排山倒海而来，虽然阻隔了她的观术，但另一方面也让她轻易分辨出禁制的威压感。
不对……还有一次例外。
不像禁制那样巨大的阻隔感，反而是肢体接触的刹那消解掉了她运出的所有炁，进而消散掉了她所有超维的视野。
她想起了在凤凰古城时的张楚岚……
可这个声音分明不够年轻，而且她也没有和这个存在有任何的接触。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点察觉都没有？
高穆清脚步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一下撞进“王也”的怀里。
“王也”显然也有些懵圈，只是扶住她，在耳边轻声说道。
“老高，咱俩的事回头再说，眼下先看清对方是人是鬼。”
“王也”温热的气息已贴在耳边，她下意识靠向“王也”的怀抱，试图寻求某种踏实的真实感。
高穆清忽然转过身伸出手，指尖轻轻触到他的胸口，掌心贴近他心跳的地方，感受那里律动的节奏。
“王也”低头注视着她的动作，眼神中带着一丝戒备，伸手轻轻握住了她准备继续游走的手。
“高道长您这儿属于调戏了哈。”
眼前的“王也”，全然是她熟悉的气息、姿态、语调，甚至细微的举止，可无论再怎么真实，总让她心头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
“王也”嘴上抗议着，手却顺着她的胳膊滑落，带着几分探究，指尖缓缓地落在高穆清的手腕上，仿佛是在确认她脉搏的跳动。
触感传递到她的手腕上，细腻且真实，带着他一贯的沉稳与克制。
高穆清察觉到这一细微的动作。
“怎么？怕我也是个假的吗？”
“王也”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探究的戏谑。
“甭生气老高，小心为上嘛，正常操作。”
高穆清气急反笑。
幻象都要倒打一耙了嘛？
“留什么心眼儿？怀疑我是幻象？倒反天罡啊你！”
“庄生梦蝶，蝶亦梦庄，梦里梦外，真假谁能说得清呢？”
“少跟我绕玄。”
两人对视片刻，似乎谁也不敢彻底相信对方的真实。
那低沉声音再次响起，甚至带着淡淡的嘲弄。
“倒是有些意思。你既然懂观术，为什么还会执着于外相？”
高穆清抽回“王也”抓住的手腕。
“……听见了吗？你是假的。”
“王也”愣了一瞬间，脸上浮现出一丝不甘。
“……这怎么可能呢？从机场出发道现在，我记忆一点中断的地方都没有……”
她眯了眯眼，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再度开启观术，超维的视野再度铺在整个山洞中。
高穆清极力地感知着眼前“王也”的存在到底有什么破绽，然而——一切依然如故。
怎么办……
她灵光一现。
幻象即是执念的产物，而执念源于她对王也的理解；换句话说，这个“王也”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她心中所知的王也。只需涉及她不熟悉的领域，幻象就会无从模拟。
她想起张楚岚曾提过的“显像心法”，说是术士用来显示真实之相的独门心法，刚好她并不真正清楚这心法的运行方式。若是真正的王也，定然知晓她所不知的细节，唯有幻象才会被这认知的局限所困，无法施展她不知的法术。
“王也，我感知不到洞内那个存在，既然你在这里，就帮我一个忙，施展一下张楚岚提过的显像心法吧。”
“显像心法？”“王也”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随之而来是恍如惊雷似的诧异。
他脸上僵了片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老高，你从哪儿听来的我会这玩意儿？”
“张楚岚说的，你一定会。”
她的目光锐利地锁定着“王也”，仿佛在等待他的回应。
“王也”的身影微微一顿。
片刻后，他复杂地端详起自己的双手，似乎想从眼前的真实里作出最后的挣扎，可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高，我……不会显像心法。”
果然是这样。
“丫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也”颓然地瘫坐到地上，连洞内的人影走到他身前都没有注意到。
“小姑娘，你口中的王也，是武当派门人吗？”
借着幽微的冷光，高穆清总算是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圆圆胖胖，温和安详，一脸佛像，大腹便便颇有几分未来佛的模样。虽然洞内气氛诡异，但对方那种看似从容不迫的神态无形中带来几分安定的力量。
“阁下是……”
“我不过是在这儿躲清静的无名散人，只因为武当前任掌门是我的一位故人，刚才若不是听到‘风后奇门’几个字，我本来也不想多管你这桩闲宗。”
“弥勒佛”摸了摸肚皮：“小姑娘，听我一句，咱们道门也好，佛门也罢，常说‘万法缘起，心生万相’，一切幻象、迷局，都是由内心生出的。你心中念谁、信谁、执着于谁，那么眼前见到的便会是谁。
“你信眼前这个‘王也’就是王也，幻象才有了依托，才能骗过你所有的观术。”
“所以……这个幻象是由我的心生出来的，因为我想让他在我身边？”
“王也”听罢倚到墙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弥勒佛”点点头：“你以为是外物在骗你，实则是自己心头的执念在作祟。 ‘形下为器，形上为道’，‘道’无形无相，可人心总容易执着于‘形’，便会在‘形’上做文章。你心中有了相，就会被自己的观想所困，这就是‘着相’。”
“所以……我自己不放下，幻象也无从消散？”
“弥勒佛”笑了笑：“正是如此。要破除幻象，就得明白一件事——你心中的执念，所产生的‘形’只是你所理解的‘王也’。只要有‘执念’在，幻象就会有根源。要想打破幻象，不是去与它争斗，而是识破它的根源，彻底放下。”
彻底……放下？
高穆清站在洞穴里，指尖微微发凉。
空气里漂浮着湿气和泥土的腥味，光线昏暗。
那句“彻底放下”，像是一把微微刺痛的尖刀，一下扎在她心底最深的地方。
放下……她为什么要放下？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这一趟行程，危险重重，她从一开始就未奢望有人陪伴，可是眼前的“王也”偏偏出现在这里，仿佛填补了她不愿承认的某种缺失。
然而，正因为这样，她才迟疑纠结——她知道，这个“王也”终究不过是她心中执念的显现。
可若真要放下……她真的能吗？
那些细节、那些记忆，都是实实在在的“王也”。
而现在，他近在咫尺，几乎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像极了真相，她如何忍心去打破？
她走到王也面前蹲下，深深看了他一眼。
“要是你真的只是幻象，那是不是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让你消失？”
“王也”收敛了几分郁闷，发现她看向他的目光像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他轻笑一声，目光里多了一分无声的怜惜，无奈道。
“哎哟，老高，至于吗？假的就假的呗，反正我也不会害你，就算我真是幻象，我也乐意陪你走完这趟。”
她怔住，竟一时说不出话。
“我是真也好，假也好，你既然都走到这儿了，我还能眼睁睁瞧着你一人儿硬挺着？老高，你是我认的朋友，这点儿情义还分个虚实么？”
高穆清怔怔地看着他，心头掠过一丝暖意却带着无以言表的酸涩。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放不下。
那些未曾言明的思绪，未曾正视的情愫，如藤蔓一般在心底悄然生长。
她对他从来不是单纯的信赖。
他是她的执念，是她难解的心障。
“弥勒佛”叹了口气，“孽海情天啊……修行最忌沉迷外相，小姑娘何苦呢？”
高穆清站起身来，嘴角竟微微带了丝笑意。
“我本来也无意大道。”
随着幽冷的蓝色灯光逐渐暗去，洞穴内渐渐被浓厚的黑暗吞噬。
“前辈，在下高穆清，师从X代天师后人张仪香，可否告知阁下的姓名？”
“原来是天师府的小儿……我即是躲清静的，姓名身份于我而言已是外物，莫要再提，你从哪儿来便哪儿去吧。”
高穆清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仿佛在追寻那隐匿的身影。
“我入道门不过三年，到这岛上来不过是人人皆道我和谷畸亭有机缘，得了什么大罗洞观，既然您和武当派前任掌门周圣老爷子是故人，想必也是那场祸乱的知情人，不妨今天再帮我拿个主意，看看这个观术到底什么来头”
阮丰在黑暗中静静观察着高穆清。
她虽然语调平静，却隐隐透出一丝挑衅，仿佛在挑战命运的桎梏，让他不自觉地警惕起来。
“……我必须知道，无论代价如何。”
瞬间，她的身形一跃而起，仿佛要撕开黑暗的束缚，探寻那隐匿于阴影中的真相。
阮丰在黑暗中瞥见她的动作，不禁暗暗赞叹，这小姑娘竟有这样的气势。
她的动作如风，手臂穿破黑暗，带着决绝的气势，如风般迅速逼近。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阮丰的瞬间，空气中瞬间涌起一阵撕裂的波动。
阮丰周围似有炁流运转，隐形的吸力像巨兽般吞噬着她的气息，仿佛无形的藤蔓缠绕着她的经脉，痛苦如电流般冲击而来。
高穆清只觉右臂如同被火焰灼烧，痛楚蔓延至全身，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高穆清一咬牙，毫不退缩地一把抓住眼前痛苦的来源。
只需要一瞬，接触到他身体的一瞬，就足够了。
她十分确定刚进入洞口时，洞里除了“王也”绝对没有其他任何人！
超越维度的感官铺开时，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洞内空气中细微的泥土微尘随风飞舞，所以为何眼前的存在能隐去一切？
太诡异了……
高穆清默默举起一旁的冷光棒，向洞内深处丢去。
冷光棒在地面上滚动着，发出微微的蓝色冷光，一路滚入洞穴深处，最终停在一个黑影的脚边。那双鞋轻轻一动，不急不缓地踏向光源，半明半暗的光线拉长了影子的轮廓。
确实是真实的人影。
难道是她的观术又出了问题？
可是之前遇到例外无一不和禁制有关，那种无法抗拒的力量排山倒海而来，虽然阻隔了她的观术，但另一方面也让她轻易分辨出禁制的威压感。
不对……还有一次例外。
不像禁制那样巨大的阻隔感，反而是肢体接触的刹那消解掉了她运出的所有炁，进而消散掉了她所有超维的视野。
她想起了在凤凰古城时的张楚岚……
可这个声音分明不够年轻，而且她也没有和这个存在有任何的接触。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点察觉都没有？
高穆清脚步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一下撞进“王也”的怀里。
“王也”显然也有些懵圈，只是扶住她，在耳边轻声说道。
“老高，咱俩的事回头再说，眼下先看清对方是人是鬼。”
“王也”温热的气息已贴在耳边，她下意识靠向“王也”的怀抱，试图寻求某种踏实的真实感。
高穆清忽然转过身伸出手，指尖轻轻触到他的胸口，掌心贴近他心跳的地方，感受那里律动的节奏。
“王也”低头注视着她的动作，眼神中带着一丝戒备，伸手轻轻握住了她准备继续游走的手。
“高道长您这儿属于调戏了哈。”
眼前的“王也”，全然是她熟悉的气息、姿态、语调，甚至细微的举止，可无论再怎么真实，总让她心头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
“王也”嘴上抗议着，手却顺着她的胳膊滑落，带着几分探究，指尖缓缓地落在高穆清的手腕上，仿佛是在确认她脉搏的跳动。
触感传递到她的手腕上，细腻且真实，带着他一贯的沉稳与克制。
高穆清察觉到这一细微的动作。
“怎么？怕我也是个假的吗？”
“王也”挑了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探究的戏谑。
“甭生气老高，小心为上嘛，正常操作。”
高穆清气急反笑。
幻象都要倒打一耙了嘛？
“留什么心眼儿？怀疑我是幻象？倒反天罡啊你！”
“庄生梦蝶，蝶亦梦庄，梦里梦外，真假谁能说得清呢？”
“少跟我绕玄。”
两人对视片刻，似乎谁也不敢彻底相信对方的真实。
那低沉声音再次响起，甚至带着淡淡的嘲弄。
“倒是有些意思。你既然懂观术，为什么还会执着于外相？”
高穆清抽回“王也”抓住的手腕。
“……听见了吗？你是假的。”
“王也”愣了一瞬间，脸上浮现出一丝不甘。
“……这怎么可能呢？从机场出发道现在，我记忆一点中断的地方都没有……”
她眯了眯眼，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再度开启观术，超维的视野再度铺在整个山洞中。
高穆清极力地感知着眼前“王也”的存在到底有什么破绽，然而——一切依然如故。
怎么办……
她灵光一现。
幻象即是执念的产物，而执念源于她对王也的理解；换句话说，这个“王也”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她心中所知的王也。只需涉及她不熟悉的领域，幻象就会无从模拟。
她想起张楚岚曾提过的“显像心法”，说是术士用来显示真实之相的独门心法，刚好她并不真正清楚这心法的运行方式。若是真正的王也，定然知晓她所不知的细节，唯有幻象才会被这认知的局限所困，无法施展她不知的法术。
“王也，我感知不到洞内那个存在，既然你在这里，就帮我一个忙，施展一下张楚岚提过的显像心法吧。”
“显像心法？”“王也”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随之而来是恍如惊雷似的诧异。
他脸上僵了片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老高，你从哪儿听来的我会这玩意儿？”
“张楚岚说的，你一定会。”
她的目光锐利地锁定着“王也”，仿佛在等待他的回应。
“王也”的身影微微一顿。
片刻后，他复杂地端详起自己的双手，似乎想从眼前的真实里作出最后的挣扎，可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高，我……不会显像心法。”
果然是这样。
“丫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也”颓然地瘫坐到地上，连洞内的人影走到他身前都没有注意到。
“小姑娘，你口中的王也，是武当派门人吗？”
借着幽微的冷光，高穆清总算是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圆圆胖胖，温和安详，一脸佛像，大腹便便颇有几分未来佛的模样。虽然洞内气氛诡异，但对方那种看似从容不迫的神态无形中带来几分安定的力量。
“阁下是……”
“我不过是在这儿躲清静的无名散人，只因为武当前任掌门是我的一位故人，刚才若不是听到‘风后奇门’几个字，我本来也不想多管你这桩闲宗。”
“弥勒佛”摸了摸肚皮：“小姑娘，听我一句，咱们道门也好，佛门也罢，常说‘万法缘起，心生万相’，一切幻象、迷局，都是由内心生出的。你心中念谁、信谁、执着于谁，那么眼前见到的便会是谁。
“你信眼前这个‘王也’就是王也，幻象才有了依托，才能骗过你所有的观术。”
“所以……这个幻象是由我的心生出来的，因为我想让他在我身边？”
“王也”听罢倚到墙上，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弥勒佛”点点头：“你以为是外物在骗你，实则是自己心头的执念在作祟。 ‘形下为器，形上为道’，‘道’无形无相，可人心总容易执着于‘形’，便会在‘形’上做文章。你心中有了相，就会被自己的观想所困，这就是‘着相’。”
“所以……我自己不放下，幻象也无从消散？”
“弥勒佛”笑了笑：“正是如此。要破除幻象，就得明白一件事——你心中的执念，所产生的‘形’只是你所理解的‘王也’。只要有‘执念’在，幻象就会有根源。要想打破幻象，不是去与它争斗，而是识破它的根源，彻底放下。”
彻底……放下？
高穆清站在洞穴里，指尖微微发凉。
空气里漂浮着湿气和泥土的腥味，光线昏暗。
那句“彻底放下”，像是一把微微刺痛的尖刀，一下扎在她心底最深的地方。
放下……她为什么要放下？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这一趟行程，危险重重，她从一开始就未奢望有人陪伴，可是眼前的“王也”偏偏出现在这里，仿佛填补了她不愿承认的某种缺失。
然而，正因为这样，她才迟疑纠结——她知道，这个“王也”终究不过是她心中执念的显现。
可若真要放下……她真的能吗？
那些细节、那些记忆，都是实实在在的“王也”。
而现在，他近在咫尺，几乎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像极了真相，她如何忍心去打破？
她走到王也面前蹲下，深深看了他一眼。
“要是你真的只是幻象，那是不是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让你消失？”
“王也”收敛了几分郁闷，发现她看向他的目光像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他轻笑一声，目光里多了一分无声的怜惜，无奈道。
“哎哟，老高，至于吗？假的就假的呗，反正我也不会害你，就算我真是幻象，我也乐意陪你走完这趟。”
她怔住，竟一时说不出话。
“我是真也好，假也好，你既然都走到这儿了，我还能眼睁睁瞧着你一人儿硬挺着？老高，你是我认的朋友，这点儿情义还分个虚实么？”
高穆清怔怔地看着他，心头掠过一丝暖意却带着无以言表的酸涩。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放不下。
那些未曾言明的思绪，未曾正视的情愫，如藤蔓一般在心底悄然生长。
她对他从来不是单纯的信赖。
他是她的执念，是她难解的心障。
“弥勒佛”叹了口气，“孽海情天啊……修行最忌沉迷外相，小姑娘何苦呢？”
高穆清站起身来，嘴角竟微微带了丝笑意。
“我本来也无意大道。”
随着幽冷的蓝色灯光逐渐暗去，洞穴内渐渐被浓厚的黑暗吞噬。
“前辈，在下高穆清，师从X代天师后人张仪香，可否告知阁下的姓名？”
“原来是天师府的小儿……我即是躲清静的，姓名身份于我而言已是外物，莫要再提，你从哪儿来便哪儿去吧。”
高穆清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仿佛在追寻那隐匿的身影。
“我入道门不过三年，到这岛上来不过是人人皆道我和谷畸亭有机缘，得了什么大罗洞观，既然您和武当派前任掌门周圣老爷子是故人，想必也是那场祸乱的知情人，不妨今天再帮我拿个主意，看看这个观术到底什么来头”
阮丰在黑暗中静静观察着高穆清。
她虽然语调平静，却隐隐透出一丝挑衅，仿佛在挑战命运的桎梏，让他不自觉地警惕起来。
“……我必须知道，无论代价如何。”
瞬间，她的身形一跃而起，仿佛要撕开黑暗的束缚，探寻那隐匿于阴影中的真相。
阮丰在黑暗中瞥见她的动作，不禁暗暗赞叹，这小姑娘竟有这样的气势。
她的动作如风，手臂穿破黑暗，带着决绝的气势，如风般迅速逼近。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阮丰的瞬间，空气中瞬间涌起一阵撕裂的波动。
阮丰周围似有炁流运转，隐形的吸力像巨兽般吞噬着她的气息，仿佛无形的藤蔓缠绕着她的经脉，痛苦如电流般冲击而来。
高穆清只觉右臂如同被火焰灼烧，痛楚蔓延至全身，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
高穆清一咬牙，毫不退缩地一把抓住眼前痛苦的来源。
只需要一瞬，接触到他身体的一瞬，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