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歇够了，但是肚子饿了……你一点都不觉得饿吗？”
说罢高穆清有气无力地伸手去够边上的背包，费力地想从一堆工具地下扒拉出几包压缩饼干。
“王也”拉过背包来仔细点了点，发现加上一瓶淡水，总共也就三天的补给量。
“我一幻象有什么饿不饿的……要什么口味的我给你拿，你那胳膊能别动就别动。”
“吃那包草莓的。”
“王也”挑出草莓味的包装袋捏了捏。
“好家伙，硬得跟板儿砖一样，这比磨牙棒还结实，是条狗都能啃一天的……难怪上次冯宝宝拿它熬粥呢。”
“……让你待这儿是给我加精神buff的，再说出什么鬼话我对幻象下手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哈。”
高穆清没好气地抢过饼干，开始边吃边琢磨。
“你说，这一路上其他人好像确实看不到你也听不到你，但你却能给我包扎，给我铺床，还能打光，这到底是为什么？”
“王也”半倚在石壁上，随手拍掉她掉在他身上的碎渣，懒洋洋地回道。
“我是个幻象不假，但在你这里，可能算半真半假吧。”
“半真半假？”
“其实不难理解，万物唯心造，阮前辈也说了，幻象的本质是一种心念投射，普通人着相了，顶多当它是虚无缥缈的念头，但它并非完全虚无，毕竟承载了你的炁力和意识波动。”
“简单说，既然你的观术能超越时空限制，看到无数因果可能的命运线，就说明你不仅能看到幻象的形，还能感知它的‘因果联系’——对你来说，幻象不是一个独立的幻影，而是和现实有交集的某种存在。”
高穆清沉思片刻，“啧”了一声。
“你说话跟他确实很像啊，还是这么云山雾罩的……所以其实整个过程就像是一个音叉自身有了波动，将震动传导进了空气里，旁人看不见空气的震动，但是我这个超维的bug可以，是这样吗？”
“嚯，果然物理博士的视角都不一样哈，但你只说对了一半，”‘王也’指了指她的眉心，“是你的观术和炁力联合作用，让幻象的‘可能’变得‘现实’。你的炁力赋予了它力量，而你的超维视角赋予它连接现实的路径。别的异人办不到，因为他们既不能看到幻象的高维形态，也没法引导它与现实相融。”
高穆清喃喃道：“所以换句话说，还是拿音叉打比方，我不仅看到了空气的震动，可能潜意识还用炁调整了震动的幅度，从而引起另一个音叉的共振，比如现实世界，也就是你这个幻象，可以真实地作用于现实事物了……”
“没错。”
高穆清眯了眯眼睛，只觉得嘴里嚼了满嘴的干草，摸索着又准备去开水瓶。
“听起来好像很高深，但本质就是我消耗了我的炁来赋予了你存在感。所以换句话说，你是我的工具人。”
“王也”脸皱成一团，很有眼力见地把水瓶打开凑到她嘴边。
“行啦行啦，话聊直接变当牛做马了，祖宗你还别的吩咐没有？”
高穆清看他拿水瓶强行堵住她的话头，翻了个白眼，左手接过水瓶不紧不慢的喝起来。
“不过还有件事儿，起先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所以没跟你提过，其实刚上岛那会儿我就感觉到有东西在盯着我，特别是我发动观术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更强烈了。像是有一道目光顺着我脑海里的每一条缝隙侵袭进来，仿佛某种存在跟我在同一个维度，能直接窥探到我在做什么。不过我拿不准它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接下来咱还是少用观术为妙……”
“同样的维度？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那时我所在的维度看现实世界就像是一幅充满细节的平面画，现实维度的任何行为其实都没法真正传递到我本身，但是那股注视非常明显，而且我能确定，它也一定发现了我能感知到它的存在，这种‘对视’，只有在同维度里才有可能发生。”
“王也”摸着下巴，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正经。
“……难不成这岛上还有人能拥有超维视角？难道说——”
他停顿了一下：“谷畸亭老爷子就在这岛上？”
高穆清头疼地闭上眼缓了口气。自从上了岛，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离奇，她疲惫地想着这些接踵而来的谜团。若是在这里真能找到谷畸亭的线索，倒也算是不幸中的意外之喜。
“走一步看一步吧，别又被人牵着鼻子走了。现在当务之急，我有点事情想要再验证一下。”
“王也”看她嘴角的笑有些发毛，“不是，你又要怎么折腾我啊？”
“哎呀，别紧张嘛。”
高穆清挑了挑眉，看着他的神色越发愉悦。
“你既然是基于我对王也的感知所诞生的幻象，而且因为我可以真实地作用于现实中的物体，那么我了解的王也能办到的事，你就一定能办到是吧？”
“王也”脸色一僵。
“……你等会儿！这个逻辑好像有点问题吧？！”
“有问题吗？”
高穆清歪着脑袋，笑得天真无害。
“来，咱们试试看，用你的风后奇门，把我换个地儿。”
“王也”愣了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不是说我是个幻象嘛，你如果不了解风后奇门，我真的能使出来吗？”
他嘴上这么说，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掐起了印诀。
高穆清还没来得及吐槽，就感觉脚下一阵炁流涌动，身体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包裹。视野中光影错乱，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离原地几米开外的岩石平台上。
“行啊，挺靠谱的嘛！”
“王也”站在原地，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手还保持着收诀的姿势。
“……别开玩笑了，这真是我干的？”
“这个嘛，归根到底还是我干的吧……”
“哈？”
王也”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不服气道。
“刚才明明是我掐的诀啊！”
高穆清走下石台，语气中透着几分不紧不慢的得意。
“你是我对王也认知的具象，你的一切能力都源自我对王也的了解和心念投射，就像我并不了解显相心法，所以你就做不出来。但我虽然不了解王也风后奇门的所有细节，可效果我知道啊，他盘内每次的炁局流动我一清二楚。所以你掐诀启动风后奇门的动作那只是形式——是我通过观术和炁力引导了这个动作的现实效果。”
“王也”愣了几秒：“这么说，我就跟个傀儡似的，是你的认知引导了我的动作？”
高穆清双手一摊：“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啧，听着怎么有点不妙……”
“王也”摇摇头，咂摸了一下。
“那我还能自己随便动吗？”
“你当然能动……嗯……咱要不看看能不能试出别的功能？”
‘王也’闻言，像被雷劈了似的抖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
“老高你冷静点，别折腾我搞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高穆清狡黠一笑，慢慢走到“王也”面前。
“我只需要你亲我一下。”
“王也”瞪大了眼睛，他的心跳像被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牵引着，几乎难以自持。他感到那股从心底升起的悸动像烈火一样蔓延，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连站稳的力气都不够。
他猛地后退一步，看着高穆清面色惊恐道。
“老高你被什么邪门儿玩意儿附体了吧？什么妖魔鬼怪，在你道爷面前作乱？！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高穆清哈哈一笑。
“果然……看吧，我控制不了你，你虽然是我心念所生，却还是有自由意志的独立个体，我说工具人也只是在尝试解释这一切的逻辑，我主观上控制不了你的任何想法。”
她顿了顿，目光稍微柔和：“……不管你是王也还是他的幻象，对我而言，都是此刻陪在我身边过命的朋友……”
说完，她低下眼眸。
“而且你放心，我了解的王也也干不出这事儿来。他一个修全真的老道，心里对这种事无感得像在大润发杀了二十年的鱼。”
“王也”仍旧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她。
他不敢动，怕一动，自己的心就暴露在她面前——那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夹杂着无序的混乱，无法逃避也无法反驳，让他连最简单的举动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甚至想，反正自己也不是个真人，也不知道哪天就消失了，要不想干点啥就干点啥吧。
况且，如果他此刻内心真的翻起了这样的波澜，就说明高穆清分明就清楚王也对她的动摇，不然他一个基于她对王也执念而生的幻象，又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他无比确定，他对她根本就不是无动于衷啊！
“王也”看着高穆清有些过分得意的笑脸气不打一出来，
老高，既然这样，还在这儿装摸做样地骗自己干嘛呢？
他脚步像是先大脑一步，一下跨到了她面前。
挑衅似的，硬生生埋头吻了下去。
说罢高穆清有气无力地伸手去够边上的背包，费力地想从一堆工具地下扒拉出几包压缩饼干。
“王也”拉过背包来仔细点了点，发现加上一瓶淡水，总共也就三天的补给量。
“我一幻象有什么饿不饿的……要什么口味的我给你拿，你那胳膊能别动就别动。”
“吃那包草莓的。”
“王也”挑出草莓味的包装袋捏了捏。
“好家伙，硬得跟板儿砖一样，这比磨牙棒还结实，是条狗都能啃一天的……难怪上次冯宝宝拿它熬粥呢。”
“……让你待这儿是给我加精神buff的，再说出什么鬼话我对幻象下手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哈。”
高穆清没好气地抢过饼干，开始边吃边琢磨。
“你说，这一路上其他人好像确实看不到你也听不到你，但你却能给我包扎，给我铺床，还能打光，这到底是为什么？”
“王也”半倚在石壁上，随手拍掉她掉在他身上的碎渣，懒洋洋地回道。
“我是个幻象不假，但在你这里，可能算半真半假吧。”
“半真半假？”
“其实不难理解，万物唯心造，阮前辈也说了，幻象的本质是一种心念投射，普通人着相了，顶多当它是虚无缥缈的念头，但它并非完全虚无，毕竟承载了你的炁力和意识波动。”
“简单说，既然你的观术能超越时空限制，看到无数因果可能的命运线，就说明你不仅能看到幻象的形，还能感知它的‘因果联系’——对你来说，幻象不是一个独立的幻影，而是和现实有交集的某种存在。”
高穆清沉思片刻，“啧”了一声。
“你说话跟他确实很像啊，还是这么云山雾罩的……所以其实整个过程就像是一个音叉自身有了波动，将震动传导进了空气里，旁人看不见空气的震动，但是我这个超维的bug可以，是这样吗？”
“嚯，果然物理博士的视角都不一样哈，但你只说对了一半，”‘王也’指了指她的眉心，“是你的观术和炁力联合作用，让幻象的‘可能’变得‘现实’。你的炁力赋予了它力量，而你的超维视角赋予它连接现实的路径。别的异人办不到，因为他们既不能看到幻象的高维形态，也没法引导它与现实相融。”
高穆清喃喃道：“所以换句话说，还是拿音叉打比方，我不仅看到了空气的震动，可能潜意识还用炁调整了震动的幅度，从而引起另一个音叉的共振，比如现实世界，也就是你这个幻象，可以真实地作用于现实事物了……”
“没错。”
高穆清眯了眯眼睛，只觉得嘴里嚼了满嘴的干草，摸索着又准备去开水瓶。
“听起来好像很高深，但本质就是我消耗了我的炁来赋予了你存在感。所以换句话说，你是我的工具人。”
“王也”脸皱成一团，很有眼力见地把水瓶打开凑到她嘴边。
“行啦行啦，话聊直接变当牛做马了，祖宗你还别的吩咐没有？”
高穆清看他拿水瓶强行堵住她的话头，翻了个白眼，左手接过水瓶不紧不慢的喝起来。
“不过还有件事儿，起先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所以没跟你提过，其实刚上岛那会儿我就感觉到有东西在盯着我，特别是我发动观术的时候，那种感觉就更强烈了。像是有一道目光顺着我脑海里的每一条缝隙侵袭进来，仿佛某种存在跟我在同一个维度，能直接窥探到我在做什么。不过我拿不准它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接下来咱还是少用观术为妙……”
“同样的维度？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那时我所在的维度看现实世界就像是一幅充满细节的平面画，现实维度的任何行为其实都没法真正传递到我本身，但是那股注视非常明显，而且我能确定，它也一定发现了我能感知到它的存在，这种‘对视’，只有在同维度里才有可能发生。”
“王也”摸着下巴，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正经。
“……难不成这岛上还有人能拥有超维视角？难道说——”
他停顿了一下：“谷畸亭老爷子就在这岛上？”
高穆清头疼地闭上眼缓了口气。自从上了岛，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离奇，她疲惫地想着这些接踵而来的谜团。若是在这里真能找到谷畸亭的线索，倒也算是不幸中的意外之喜。
“走一步看一步吧，别又被人牵着鼻子走了。现在当务之急，我有点事情想要再验证一下。”
“王也”看她嘴角的笑有些发毛，“不是，你又要怎么折腾我啊？”
“哎呀，别紧张嘛。”
高穆清挑了挑眉，看着他的神色越发愉悦。
“你既然是基于我对王也的感知所诞生的幻象，而且因为我可以真实地作用于现实中的物体，那么我了解的王也能办到的事，你就一定能办到是吧？”
“王也”脸色一僵。
“……你等会儿！这个逻辑好像有点问题吧？！”
“有问题吗？”
高穆清歪着脑袋，笑得天真无害。
“来，咱们试试看，用你的风后奇门，把我换个地儿。”
“王也”愣了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不是说我是个幻象嘛，你如果不了解风后奇门，我真的能使出来吗？”
他嘴上这么说，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掐起了印诀。
高穆清还没来得及吐槽，就感觉脚下一阵炁流涌动，身体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包裹。视野中光影错乱，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个离原地几米开外的岩石平台上。
“行啊，挺靠谱的嘛！”
“王也”站在原地，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手还保持着收诀的姿势。
“……别开玩笑了，这真是我干的？”
“这个嘛，归根到底还是我干的吧……”
“哈？”
王也”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不服气道。
“刚才明明是我掐的诀啊！”
高穆清走下石台，语气中透着几分不紧不慢的得意。
“你是我对王也认知的具象，你的一切能力都源自我对王也的了解和心念投射，就像我并不了解显相心法，所以你就做不出来。但我虽然不了解王也风后奇门的所有细节，可效果我知道啊，他盘内每次的炁局流动我一清二楚。所以你掐诀启动风后奇门的动作那只是形式——是我通过观术和炁力引导了这个动作的现实效果。”
“王也”愣了几秒：“这么说，我就跟个傀儡似的，是你的认知引导了我的动作？”
高穆清双手一摊：“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啧，听着怎么有点不妙……”
“王也”摇摇头，咂摸了一下。
“那我还能自己随便动吗？”
“你当然能动……嗯……咱要不看看能不能试出别的功能？”
‘王也’闻言，像被雷劈了似的抖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
“老高你冷静点，别折腾我搞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高穆清狡黠一笑，慢慢走到“王也”面前。
“我只需要你亲我一下。”
“王也”瞪大了眼睛，他的心跳像被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牵引着，几乎难以自持。他感到那股从心底升起的悸动像烈火一样蔓延，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连站稳的力气都不够。
他猛地后退一步，看着高穆清面色惊恐道。
“老高你被什么邪门儿玩意儿附体了吧？什么妖魔鬼怪，在你道爷面前作乱？！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高穆清哈哈一笑。
“果然……看吧，我控制不了你，你虽然是我心念所生，却还是有自由意志的独立个体，我说工具人也只是在尝试解释这一切的逻辑，我主观上控制不了你的任何想法。”
她顿了顿，目光稍微柔和：“……不管你是王也还是他的幻象，对我而言，都是此刻陪在我身边过命的朋友……”
说完，她低下眼眸。
“而且你放心，我了解的王也也干不出这事儿来。他一个修全真的老道，心里对这种事无感得像在大润发杀了二十年的鱼。”
“王也”仍旧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她。
他不敢动，怕一动，自己的心就暴露在她面前——那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夹杂着无序的混乱，无法逃避也无法反驳，让他连最简单的举动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甚至想，反正自己也不是个真人，也不知道哪天就消失了，要不想干点啥就干点啥吧。
况且，如果他此刻内心真的翻起了这样的波澜，就说明高穆清分明就清楚王也对她的动摇，不然他一个基于她对王也执念而生的幻象，又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他无比确定，他对她根本就不是无动于衷啊！
“王也”看着高穆清有些过分得意的笑脸气不打一出来，
老高，既然这样，还在这儿装摸做样地骗自己干嘛呢？
他脚步像是先大脑一步，一下跨到了她面前。
挑衅似的，硬生生埋头吻了下去。